《清风逍遥剑》41-45
fu44.com2014-06-25 23:05:51绝品邪少
(四十一) 就在凝香喝下“纵欲绝命散”的时候,程逸枫因力敌祝绮清不过,被困在环 翠雅榭的地下牢房里。 与其说是地下牢房,不如说是一间装潢华美的房间,无论家具、摆设,无不 是精心安排的。足可容下多人的大床,衬着一套粉红色的芙蓉暖帐,四周伴以大 大小小挂在墙上的春宫图,就像妓院里的豪华厢房一般,所不同的,只是房门是 以精钢造成的,重达数百斤,常人难以推开。真的难以想像在风景灵秀的环翠雅 榭里,居然有着这么一个别有风情的房间。 在房中的桌子,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一缕轻烟冉冉升起,散发着令人迷醉 的香气,充满诡异、充满期待、也充满危险。 程逸枫睁开眼睛,原本以为自己九死一生的他,竟然安安稳稳的躺在大床之 上,既没有被点穴道,也没有被缚着手脚。环顾四周,他更是惊讶,与他形影不 离的清风剑,竟然就这样放在桌子上,伸手可及。 这么一个不设防的局面,程逸枫不喜反忧,心忖道:“祝家姊弟在耍什么花 样?就连我的清风剑也在,不怕我杀出去吗?这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他迅速跳下大床,拿起清风剑,一量之下,确定这实在是自己的爱剑,绝非 膺品。此时,传来一连串钥匙开启门锁的闷响,“呯”的一声,钢门应声而开, 来者一个衣饰华贵,体态丰腴诱人;一个淡扫蛾眉,婢女打扮,所到之处,挟着 一阵香风,二人正是祝绮清及婢女夏荷。 祝绮清看了他一眼,笑说:“程公子,睡得可好呀?我这个房间的大床舒服 吗?” 程逸枫退开一步,凝神戒备,试探性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既还了我兵 器,我们就再打一场!” 祝绮清掩面笑道:“打是不必的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你的功夫,在未满 二十岁的年青小子来说,算是不错的啦,可惜你的对手是我。唉,这真的是最后 机会啦!”说着拿出她的暗红双环,提起内劲,说:“‘玉白虎’我是志在必得 的,不要逼我作不愿意的事!” 程逸枫猛一咬牙,运功于掌,突然“呀”的一声,手中配剑险些落地。他只 觉全身剧痛,内息所到之处,无不是奇寒刺骨,如堕冰窖;但若不发动内力,即 一如平日,并无异常。他心知要糟,道:“怪不得你竟肯还我清风剑,原来早有 预谋!” 祝绮清冷笑一声,说:“我既是‘医药双绝’,这用毒的功夫,当然也不会 失礼了。桌上燃烧的是‘寒霜草’,其本身没有毒性……如果不强行运功的话。 当然,吸入了‘寒霜草’的烟,也没有什么大害的,不过一旦催动内息,就会像 你刚才一样,冻入心肺。所以呢,我还你宝剑,你又能有何作为呢?” 形势比人强,程逸枫心念急转,说道:“你的目的,不外乎是‘玉白虎’, 但它只是一件普通的玉器,你得之何用?更何况,我掉在黄河的时候,早就不见 了!你恐怕要跳下黄河才能找到了。” 祝绮清动气的说:“哼!那是你老爹的遗物,怎会如此容易的丢失?不要再 跟我兜圈子了!”红光一闪,身法快如鬼魅的祝绮清向前一跃,单环一送,点倒 程逸枫。程逸枫苦于内息不顺,轻功无从施展,退后几步,格得两下,就此倒在 大床上。 祝绮清脑中灵机一动,说:“夏荷,你去搜他的身,一件一件的把他的衣服 脱下来!” 夏荷无奈的应了一声,走到大床之上,既小心又认真的搜索着程逸枫。搜了 一遍,她说:“小姐,没有呀……”祝绮清说:“那你不懂看看他有没有把‘玉 白虎’贴身收藏的吗?真是笨蛋!” 夏荷小声的说:“对不起呀,程公子……”只见她动作生涩的脱下其外衣、 内衣、然后是长裤,里里外外的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可怜的婢女红着脸说:“小姐呀,奴婢看来……他真的是没有呀!”祝绮清 不以为然的瞧了她一下,说:“还有那个地方呢?你还未搜查呀,快!” 身为婢女的夏荷,平日只有被主人脱光狎玩的份儿,哪有像今天这样,要主 动的侵犯男人?只见她神色忸怩、望着程逸枫下身,一双小手进退不得,迟迟未 能脱下他的贴身裤子。 祝绮清愠道:“笨丫头!未见过男人的那话儿吗?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不脱 他的,那我就脱你的!” 夏荷委屈的说:“好好……小姐……”不敢多看,除去剩下的衣裤,快快的 搜了一遍,说:“真的没有呀……他说的是真的吧?” 祝绮清心道:“他的身上没有,行囊中那没有,难道真的在黄河时丢了?那 怎么办呀?盟主交托的事情,非同小可的呀……只好再试他一试吧。”说:“你 嘴硬不说是嘛,好,夏荷,用你的嘴巴,让他快活快活一下。”说着往他的阳物 一指。 夏荷心领神会,轻轻的应了一声,小嘴一张,绛舌一卷,带着丝丝水珠,竟 将程逸枫的阳物捧在掌心,从先端到根部,细意品尝,手法温柔熟练之极。 眼看美人之举,耳听吸吮之声,身感激情之意,温热缭绕,轻咬打圈,试问 堂堂男子,怎能忍受?虽身处险地,但情欲实在是无法忍耐,给夏荷几个吞吐, 忽觉一道暖流直透下身,精关一松,热烘烘的生命之源随着他的闷哼声爆发,犹 如惊电急射。 夏荷早有准备,一见他的阳物异常颤动,即置于口中,力握剑身,一滴不漏 的含在嘴里。她望望祝绮清,后者满意的说道:“不错,功夫有进步,定是少爷 平日调教的成果吧!唉……还含在嘴里干吗?快吞下吧!这是女人补身的妙品, 不要浪费呀!” 夏荷不情不愿的收下“补品”,站在她的身边。 祝绮清笑道:“再问你一次,‘白玉虎’在哪里?” 程逸枫调整呼吸,慢慢的说:“真的在黄河时丢失了,你相信也好,不信也 罢,这是实情!” 祝绮清冷冷的瞧着他垂头丧气的阳物,说:“好!夏荷,再来一次!” 夏荷脸红红说:“小姐,他刚刚才……才射过了,不能再起来啦!” 祝绮清说:“你忘了‘寒霜草’除了是禁制内功的东西之外,还是让男人金 枪不倒的宝贝吗?”转向程逸枫说:“你知道金鱼的特性吗?” 程逸枫道:“金鱼?” 祝绮清抿嘴一笑,道:“金鱼的一生,从不知饱肚为何物。只要人们给牠们 可食的东西,牠们就会不停的食,直到饱死的一刻。嘻嘻……你现在就是一条大 金鱼!不过呢,金鱼是食,你是吐,吐的当然是你珍贵的精华喔……不到精尽人 亡的一刻,都会不停的吐,这就是‘寒霜草’的可怕之处,只要我叫夏荷不停的 ‘侍候’你……”说着一摸他俊俏的脸庞。 祝绮清再说道:“你也不想死吧!现在记得了吗,把‘玉白虎’藏到哪儿去 啦?” 程逸枫说:“女魔头!我要说的全都说完了。”这下子祝绮清真的气大了, 说:“找死!夏荷,再来再来!要他死得难看一点。” 夏荷依言照办,侧眼瞧见程逸枫眉头深锁,脸色苍白,心里歉疚道:“程公 子,婢子也是奉命行事,你别怪我呀!” 一次,二次,三次。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 香炉依然发放着袅袅轻烟,伴随着一声男子的轻叫,蓦地,房中寂静一片, 没了声息。 *********************************** 流星絮语: 请原谅男主角的平凡,计划蜕变中。 次回!逃出环翠雅榭,会战烈阳山庄世界杯决赛后贴出!!! *********************************** (四十二) “呀!小姐,他……他好像不成了……”夏荷仰起螓首,不安之情洋溢于脸 上。 祝绮清也是微一吃惊,心道:“不会就这样累死了吧!”忙上前探他气息, 虽是气弱游丝,却也没有性命危机,只是连番消耗,大是伤身,说:“哪有这么 容易就死了?不过是过累了吧。唉,看来正如他所言,‘玉白虎’真的不在他身 上,只好把他押上烈阳山庄,向邵盟主请罪吧……” 夏荷机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说:“去烈阳山庄呀,小姐,邵盟主他老人 家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完成不了,终究是失职呀!” 祝绮清露出一个少有的担心样儿,说:“就是失职也要面对的呀。幸好是他 自己弄丢了‘玉白虎’,不是我们不见了,盟主他……应该不会怪罪下来吧!” 主仆两人相视片刻,同时叹了一声,此时此刻,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祝绮 清说:“今天差不多了,你去帮他穿回衣服,免得他着凉了。”夏荷得令,走到 程逸枫的身旁,替他穿戴一番。 程逸枫在模糊之中,忽觉手中握着一团事物,原来夏荷乘着祝绮清不察,飞 快的将一团纸条塞在他手中。 穿衣完毕,祝绮清意兴阑珊的说:“走吧,今晚就让他睡在这儿吧。”只见 二人穿过钢门,重新上锁,扬长而去。 程逸枫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 *** *** *** 在梦中,他仿佛回到天城山时的愉快生活。爹爹的教导,娘亲的慈爱,妹妹 的淘气……陪伴着他过了十八年的光景。 “枫儿,练好剑法,才可以吃饭,知道吗?” “枫儿,看你满头大汗的,娘亲替你抹干净吧!” “我不依哦!为什么哥哥可以学清风逍遥剑,我不可以哩?娘亲喔,你评评 理吧……” 甜蜜的触感,温暖着程逸枫的心,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那么安详。 但,彩虹的尽头,是那未知的未来;宁静背后,藏着无比的凶险! 他的爹娘死了!霎时之间,他的两个至亲,就在他的面前死去!梦境再不甜 美,伤心、无助、飘泊,像雪花般涌至。蓦地,张绿与凝香的脸庞浮现在他的脑 海中,就像在说:“逸枫,救我!” *** *** *** *** 他猛然张开眼睛,从连连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只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坐直 身子,看着自己一双手,顿感内疚,心道:“程逸枫呀程逸枫,你多年来练下的 剑法功夫去了哪里?你是这么不济的吗?凝香与绿妹将她们自己交托给你,你怎 么不好好保护她们!你究竟在做什么!” 他深呼吸一下,尽量回复平静,沉思:“现在不知凝香她怎么了,总要尽快 逃出这里。” “这是什么?”他留意到掉在地上的纸团,一看之下,竟是一张写满了字的 纸,包裹着一撮赤红如火的小草。 他心里奇怪,为何会有这些东西掉在地上,只见纸上写着:“内为赤火草, 燃烧后吸取其烟,当可解寒霜草之效。” 程逸枫心中乍惊乍喜,想起在迷糊时夏荷曾将此纸团塞入他的手中。他几经 思量,心道:“她们若要害我,何需这样迂回?放手一试吧。不管这是否圈套, 看来是唯一生路吧!”他走到香炉之旁,引火燃点那些赤火草,复又将剩余的寒 霜草倒在地上,彻底弄熄。坐在床上,用力吸收赤火草之烟雾,与自身的内息调 合。 一提内息,他顿觉奇寒入骨,但当熬过了最辛苦的时候,赤火草之效用慢慢 出现。行功所到之处,似有寒热两种气流互相冲击。他不敢稍微放松,心知这是 重要关头,咬紧牙关,让内息走遍全身。 冲击过后,就是融合。寒热两股气流终于安定下来,融为一体,四肢百骸, 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他凝之于气海,聚之于丹田,猛地清喝一声,只觉浑身不适 一扫而空,先前出精之疲,已不复见;一举一动,一拳一脚,莫不是精健有力, 收发由心。 个中情由,程逸枫虽不尽明白,但凡习武之人,当知道若能克服了身体的某 些困境,自能突破精进,有所增益。在无心插柳之下,他克服了奇寒与奇热这两 种极端特质,兼容并蓄,收为己用,充实了自己一向不太强的内力,可谓因祸得 福,实在超出了祝绮清的预想之内。 他得此奇缘,深知逃走成败,在此一朝,当下引丹田之气,上冲天灵,下达 涌泉,周天之间,运行无碍。 这晚,地下牢房之内,程逸枫彻夜不眠,行功愈久,精神愈佳。 *** *** *** *** 不觉间,第一线晨光透入天窗。 “砰……”牢房的钢门随声而开,夏荷捧着一些早点进来,放在桌上。她望 了望牢房之外,确定了没有其他人,小声的说:“程公子,你快走吧!今早我负 责送你早饭,小姐她现在不会来的!” 程逸枫道:“夏荷姑娘,你为什么帮助我?”夏荷双眼闪过一阵怨恨,悻悻 然的说:“少爷和小姐从不当我们当奴婢的是人!从小到大,不是打打闹闹,就 是侵犯玩弄我们!我……我中了小姐淫药,这辈子是注定要受苦的啦,可是你和 凝香姑娘,郎才女貌,又这么好人,不应该留在这儿的,怏点逃吧!”她说得真 切,关爱之情流于面上。 程逸枫给她一个感谢的眼光,一点头,说:“可是,我们这样走了,祝绮清 她追究起来,你脱得了身吗?” 夏荷叹了一口气,说:“没关系!你在走之前,先把我点倒吧!那小姐她追 究起来,也不会怀疑我,凝香姑娘被困在西厢房中。” 明白一切,程逸枫和她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一声“谢谢”,一指点在她 的肩膀,夏荷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凝香,等我!”只见他手提清风剑,一个闪身,冲出牢房的大门。 晨光耀眼,鸟声吱吱,程逸枫走出大牢,辨明方向,直冲往凝香的所在地。 走到西厢房前,婢女冬梅正在清扫地上的残雪,他不欲伤人,电光火石间, 纵身一跃,伸手就是一指,制着冬梅。 他跳入厢房,越过内门,映入眼帘的,是凝香因过度疲倦、含泪而眠的凄楚 景象。只见她的手脚依然被缚,曾满载“纵欲绝命散”的杯子就这样倒在床边。 当然,程逸枫不知道的是,凝香已经被灌下了“纵欲绝命散”,身中淫毒。 “凝香!你醒醒呀!对不起,我来晚了!凝香……”他运足劲力,清风剑一 挥,带着四道银光,坚韧如雪蚕丝,也一一折断。程逸枫扶起凝香,但见后者睫 毛一颤,悠悠转醒,看见爱郎正担心不已的盯着自己,精神大振道:“逸枫!我 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两人身处龙潭之中,而凝香更失了兵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出房门,即 见春兰和他们照面而来,拿着早点正要送给祝绮清。春兰大吃一惊,叫道:“你 ……你们……呀!小姐快来呀!程公子和凝香要逃走呀!” 二人心知要糟,要是惊动了祝家姊弟,那还了得?程逸枫当机立断,轻轻一 掌,击在春兰小腹,只是要让她倒下。凝香望着春兰,被灌下“纵欲绝命散”之 辱,骤然涌上心头,“拍”的一声打了她一记耳光,说:“这是便宜了你啦!” 就在春兰的呻吟声中,程逸枫和凝香二人,向环翠雅榭的北门跑去。就要到 达之时,忽听到背后传来一把女声:“臭小子,臭丫头,想偷走?看来不把你们 的腿打断了,也不知道我的利害!”正是祝绮清杀到了! (四十三) 只见她秀发微乱,脚踏风来,一身薄纱在疾走之中鼓动飘扬。薄纱之下再无 片缕,玲珑身段呼之欲出,显然是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不及穿衣。 更糟糕的是,就在雅榭北门之前,一人倚门而立,手中银枪闪闪生辉,拦住 去路,竟是祝绮清之弟作拦路虎! 祝绮清手中的一只红环,赤艳如火,杀气大盛,在后亦步亦趋。前无去路, 后有追兵,程逸枫在凝香耳边道:“我来缠住二人,你快向南方跑!” 凝香急道:“不行!你孤身一人,怎么和他们打?就算要死,我们都要在一 起!” 程逸枫摇了摇她肩膀,说:“别傻了!我不会死的,你体力耗尽,留在这儿 只会令我分心!呀!” “当!”的一声,剑环交击,祝绮清已经杀到。程逸枫仓皇接战,来不及运 劲,但觉虎心大颤,忙收敛心神,推开凝香,喊着:“走!” 凝香只恨自己没了兵刃,又中了淫毒,留在这里只会误事。猛一咬牙,说: “逸枫,你保重了!”一个转身,向南方跑去。 祝绮清怒道:“不知好歹的丫头,想逃到哪儿去?”运足劲力,单环掷出, 如一颗红彗星划破长空,飞向凝香项背。 半空之中,红茫盛,青光更盛。只见程逸枫跃身空中,清风剑向虚空一刺, 刚巧刺中了红环中心。他内力一吐,千万条青影将四周的红海吞噬,截下了她的 单环,拿于左手中。 他一量之下,只觉单环沉重非常,足有十斤;看其样色,石非石,铁非铁, 玉非玉,血红流转,令人看之毛骨悚然。 程逸枫道:“女魔头!你的对手在这儿,要打,我奉陪!”祝绮清失去了单 环,满不在乎的说:“哎哟,昨晚夏荷不是把你弄得半死不活的吗?怎么今天不 成了软脚蟹,反而这样厉害了?” 祝绮清之弟一直站在北门前,看到凝香愈走愈远,以其阴阳怪气的语调说: “姊姊,那丫头走掉了,要我追她回来吗?” 祝绮清说:“不需要了,我这个环翠雅榭,只有北门一个出口,东西两边都 有围墙,南面是崇山峭壁,看她能逃到哪儿去。嘻……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不 是更好玩吗?”说着,“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不过呢,这只不听话的 ‘鳖’,捉回来以后呢,一定要扒光了,好好的教训一下,好让她知道逃走的后 果。” 以一敌二,程逸枫深知任由他们控制大局,最终不免再堕魔爪。他一手抛开 红环,清风剑遥指向祝绮清,默运体内寒气,凝于剑上,只见银白的剑锋铺上一 层薄薄的微霜,四周的空间弥漫着一股寒意。 祝绮清感觉到眼前的他和昨日有所不同,说:“哦,原来还留有余力,好! 让我来试试看!”只见她一身薄纱泛着红光,一扬螓首,如云的秀发沾染着清晨 的露水,以极快的速度用单环攻向程逸枫! “好快!”程逸枫看不清来势,只好运起“气守乾坤”剑式,向后一跃,在 空中硬接了祝绮清既快速又平实的一击。 甫一落地,祝绮清不让他有机会喘息,手中单环幻化成热火球,说:“我多 次相让,对你们始终不下杀手,谁知你们竟不知好歹,就是要反抗逃走!看来不 打倒你们,你们也不会乖乖就范!” 高温、炎热的压迫力,直冲向程逸枫小腹,虽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 但是祝绮清只以一尺圆环,竟可和三尺青锋周旋抗衡,足可见她武功的高明与独 特。 单环及体,程逸枫反应也是极快,侧身一闪,右手刺出,剑锋刚好被单环套 着;他沿单环内侧顺势一削,砍向祝绮清的玉指,迫使她为保手指,放掉单环。 哪知祝绮清也不是省油的灯,手腕一转,竟以单环锁住剑身,令到程逸枫既 不能撤剑,也不能进击。 一剑一环,就这样互相牵制不动,祝绮清笑道:“跟你比比内力!”但见单 环爆出一丝丝火焰,犹如一条火龙,沿着清风剑旋转而上。换着平日的程逸枫, 面对着她如此的攻势,定然一筹莫展,只好舍剑退开。 但有了寒霜草之奇效,他心道:“和你比拚内力,我是处于大大的下风…… 但,不兵行险着,焉能得胜!”初学乍练,他虽未能完全掌握奇寒之特性;但他 审视形势,要对付眼前的这个淫邪女子已是非常勉强,更何况在旁虎视眈眈的祝 绮清之弟? 他运起寒霜之气,猛地一声大喝,清风之中就如结起一层冻雾,银白的清风 剑身,此刻竟是泛着点点的雪花,将气焰冲天的火舌硬生生的压下。冷气的去势 不止,直侵单环,原本炙热的单环也覆盖了一层白白的薄膜。 这当然不是说程逸枫的内力比她高,只是在一方面,程逸枫出其不意,奇招 百出;一方面祝绮清求胜心切,以为自己定可轻胜对手,故让他一击得手。 程逸枫眼看机不可失,施展浑身解数,左一招“清风随来”,右一记“风雨 飘摇”,猛攻祝绮清。祝绮清一时回不过气,失了先机,被逼得狼狈不堪。 “弟弟!还不过来帮手!”祝绮清在应接不暇中,终于向她的弟弟求援。就 在一片青影红茫的交错之中,一条白光毕直的飞向二人中间,“碰”的一声,格 开了清风剑的进逼,竟是祝绮清之弟手持银枪上前助战。 “大姐,怎么这样狼狈呀?不像平日的你呀!”祝弟格格笑道。 祝绮清冷笑一声,道:“都是我低估了这小子的实力,哼!不逗他玩了!我 们姐弟俩合力了结他!我们玄阴派的面子,不可以再丢的啦!” 雪白之中,泛着点点血红,就如一块雪白的锦缎之上,沾上滴滴鲜血。程逸 枫但觉被一片枪雾环影团团包围着,虚实之间,无迹可寻。蓦地在虚空之中,一 枝枪身飞快击向他的面门。奋力一挡,又觉一股力量袭取他的后心,一移身子, 却避之不及,祝绮清的单环已经打在他的后肩上。他虽不至重伤,口中一甜,却 也吐出了一小口鲜血。 程逸枫心念急转:“他们二人联手,我最终也是敌不过的,走!但,走到那 儿去才好?只好赌一局了!” 眼看要从正门离开难于登天,他看准时机,发了几个虚招,勉力制住了祝弟 的银枪,逃出了祝氏姐弟的包围,一提真气,脚底生风,猛向南方跑去! “哎呀!小子,不打了吗,我这个环翠雅榭只有北面一个出口,你可以逃到 那儿去了?呵呵……”祝绮清看着一心逃走的程逸枫,也不急于追赶,跟在他的 后面,真的要来一个“瓮中捉鳖”。 *** *** *** *** 程逸枫心知只凭自己和他们二人过招,没有胜算,明知南方没有生路,也抱 着一丝希望,希望转机的出现,更何况,他怎能丢下凝香不管,一个人逃走?走 得一阵,已到悬崖之处,悬崖之下,一片云雾,全然不知深度。 只见一个少女身影站在崖边,面上尽是犹豫不安之色,看似想跳下去,又没 有跳下的勇气与决心。她一看见程逸枫,立即上前搂着他,说:“我……我们就 算死,也不要分开!逸枫……” 是的,同样的,凝香又怎会丢下他不管,独个儿逃走? 紧抱、凝视、然后是深情的拥吻。一刻的时光,就是他们的永恒。 “好!我们同生共死,凝香,我们拚了!”程逸枫握着凝香的手坚毅的说。 “好一对情深义重的男女呀!呵呵……”祝绮清及其弟从后掩至,一步一步 的走向二人。程逸枫挡在凝香之前,紧握清风剑,说:“来吧!跟你拚了!” 祝绮清收敛笑容,说:“弟弟,你去拿下凝香,这小子由我收拾。”她对刚 才被程逸枫成功抢攻一事,耿耿于怀,定要亲手打倒他,才不辱自己身为一派之 主的骄傲。 “休想!”程逸枫闻言一震,一出手就是绝招“盛夏风暴”,卷起地上一堆 残雪,扑向祝弟。哪知在同一时间,祝绮清竟从旁杀出,接下了这愤怒的一击, 道:“你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对手是我,不要小看我!” 只见使出全力的祝绮清,没有了那一份轻浮、玩票,面对着风暴的来袭,竟 以其炎热的气劲正面格下! 那一边祝弟并不心急,慢慢走向凝香,像在以欣赏别人的焦急与无奈为乐的 一般。凝香退无可退,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过来!再反抗的话,等一下活生生的操死你!”祝弟猛地抓住凝香粉臂, 要将她拉到身边。不料凝香受惊之下,用力挣脱,脚下一滑,竟失足掉下悬崖! “凝香!”程逸枫看见这一幕,如遭电极,顾不得受了祝绮清的一下猛击, 冲向崖边一抓,用右手刚好捉住了凝香的手掌,而自己也冲下了悬崖,以左手抓 住悬崖边。 “凝香,抓住我的手,不要放!”程逸枫嘴角淌着血,滴在二人相连之处, 苦苦支撑。 祝氏姐弟也一惊,心道要是你们跌死了,那还了得?连忙冲前想抓着二人。 程逸枫在接近晕眩之中,想到:“对了!现在唯一的生路,可能就在悬崖之下! 不管了,凝香,我们要生一起生;如果真的要死,有你在身边,又有何妨!” 这一刻,他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放手了!放的不是抓住凝香的右手,而 是左手。 只见两个黑影沉没在一大片云雾之中,瞬间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有祝氏姐 弟的惊呼声,在悬崖之上回荡着。 (四十四) 就在程逸枫及凝香失足堕崖,生死未卜之时,程映霞、康靖与青儿,正在被 散行派的四散人“邀请”上烈阳山庄的途中。 “烈阳山庄”地如其名,就在开封城外五十里的烈阳山之上,是烈阳派的根 据地,也是“天道盟”的总坛。烈阳派之主邵飞龙身兼“天道盟”盟主之职,江 湖上甚具名望,尤其是在黄河与江长之间的一带。 说起天道盟的由来,就要从二十七年前说起。 二十五年前,“邪道”的烈阳派、玄阴派与散行派与“正道”的“金刀”、 “银枪”、“铜斧”、“铁剑”四帮,因地理位置相近,常有利益上的争夺;兼 之在名义上,正邪不两立,于是时有冲突,相方的死伤亦不少。 但,所谓的“正邪”,界线相当模糊,邪道的人不是只有恶行,而正道的人 也不见得严守纪律。正邪之别,往往是人们的一般印象与习惯而已! 这种冲突频繁的局面,在二十七年前有了改变。 那时,烈阳派的上任派主因急病去逝,由年仅二十五岁的得意弟子杨啸天接 任派主一职。杨啸天虽年少,但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又勤于习武,勇猛精进, 尽得“烈阳神功”的精要,在派内的武功可说是位于前列;加上他人缘极好,使 得他成功当上派主之位,没有遇上太大的阻力。 他在登位之初,心怀大志,眼看正邪二道因为利益与虚名的问题,时常争战 不休,意欲联合二道之力,共存共荣,结成联盟。这一来可以停止这种无意义的 争端,二来可以连合各帮派之力,在江湖上创一番作为。 于是他一面加强本派的实力,一面积极游说各帮各派,陈述联盟之好处,动 之以情,说之以理,诱之以利,示之以威。经过两年的苦心经营,终于在二十五 年之前,所谓的正邪二道合成了“天道盟”,“天道盟”并不自诩为名门正派, 也不流于邪魔外道,行事没有一定方向。 在这个环境之下,杨啸天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天道盟”的第一任盟主。之后 的五年,“天道盟”在他的领导下,渐渐步入正轨,在江湖上声势日盛。各帮派 之间,基本上互不统属,但盟主的号令却是联盟内的无上权威,没人敢违拗的。 就在二十年前,“天道盟”已经成为黄河与长江之间的最大势力,和北方的 神拳门与江东的孙家,隐有鼎立之势。 环看中土,只有这三股力量互相监察抗衡。 可惜的是就在“天道盟”如日中天之时,正当盛年的杨啸天不知何故失踪, 遍寻不获,江湖之上传言四起,有的猜测他被仇家暗杀,有的推断他练功过度, 走火入魔……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失踪,令到本来朝气蓬勃的“天道盟”一下子 陷入了分裂的危机,幸好在最后,他的义弟邵飞龙临危受命,接掌天道盟,令到 它不致于分裂。 论武功、远见与魄力,邵飞龙也不及杨啸天。可是作为一个守业者,他还算 称职,二十年来出任天道盟盟主一职,足可令它不致于没落。 现今天道盟之内,邵飞龙与散行派之主“一剑凝雪”陈敬风,与玄阴派之主 祝绮清为结拜兄弟妹,亦至为亲厚。陈敬风手下的“士、农、工、商”四散人更 是盟内有数的高手。这次掳走程映霞、康靖与青儿之举,就是邵飞龙下的命令。 *** *** *** *** 在前往烈阳山庄的路上,程映霞及康靖穴道被封,困在一大车之内;由于青 儿不谙武功,可以在旁照顾他们。而四散人则分别策骑四匹马,在大车的四周监 视着它的任何异动,非常小心谨慎。 “康大哥,你……你怎么了,脚上的伤还好吧?”青儿坐在康靖之旁,小心 的为他拭去额上渗出的汗水。康靖忍痛勉强一笑,说:“不碍事,可恨受了伤, 保护不了你,青儿……对不起……” “不要这样说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康大哥你为了救我弄伤了腿,也不会 轻易给人抓住了……”青儿愈说愈激动,最后竟语带呜咽。 坐在一旁的程映霞说:“康大哥,你说他们四个抓住我们,有什么企图?” 康靖沉吟一下,说:“应该……还不是为了孙家的‘玉青龙’及程兄手上的‘玉 白虎’罢了。” 程映霞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又是那四件玉器!冯万钧为了‘玉白虎’, 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那个什么邵飞龙又为了它,抓住我们,究竟那四件玉器有 什么秘密,非人人想得到它们不可?” 康靖说:“我曾经听师公说过,‘玉青龙’是孙家的家传之宝,隐藏了一个 明代大宝藏的秘密,但是详细的内情,他老人家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四件玉器 之中,缺一不可。” 三人落入敌手,说着说着,不觉之间已离开了开封城五十里之遥。烈阳山庄 位于开封城之南,座落烈阳山之巅,山势险峻,大车沿着山路蜿蜒而上,甚为颠 簸。 从山脚到山顶,足足走了两盏茶的时分。 四骑伴着大车,停在山庄门前。为首的“士人”白锦文喊道:“四散人奉邵 盟主之命,请得康公子、程姑娘青儿姑娘上山作客!” 山庄大门戛然而开,门后涌出数十个山庄弟子,整齐的排在大车两旁,有条 不紊,可见烈阳山庄的弟子绝非泛泛之辈,无怪天道盟在江湖上享负盛名,二十 五年来始终不衰。 大车的门被打开,“农”、“工”、“商”三散人各自压着康靖、程映霞与 青儿下车。各人虽不是受了重伤,却神情委顿,又不知将要受到什么对待,但觉 前路茫茫。 众人穿过山庄大门,过前院,经中庭,来到山庄大殿之中。在途中,三人只 觉这烈阳山庄极是宏伟,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无不是极尽精致,俨如一座小型 皇宫。而大殿之中更是华丽壮观,在正中央,盟主宝座高高在上,说之像龙座也 不为过。 三人被押到大殿之上,康靖强忍着腿上之伤,不肯稍微示弱;而性子一向刚 烈的程映霞亦直盯着宝座方向,说:“你们抓我们三个前来,有什么事,快快的 说!”反而青儿最是关心康靖,一直在他身旁握着他的手。 殿后走出一个中年汉子,约五十岁左右,黑色的头发中夹杂着丝丝白发,身 形魁梧,华衣锦服,衬着那一副肃穆的神情,甚有王者风范。在他身后的也是一 个中年汉子,但外表上比前者较年轻,头束道巾,腰缠一柄纯黑色的宝剑,颇有 飘逸出尘,仙风道骨之感。在二人身后,跟着一大群身穿火红色弟子服的人,应 是烈阳山庄的精锐弟子。 华衣男子道:“哈哈,四位散人辛苦了,做得好,本座定当重重有赏!” “士人”白锦文福了一福,恭敬的说:“多谢邵盟主夸奖,四散人既奉盟主 之令,现幸不辱命,已是最大荣禄,不敢要求赏赐。” 那华衣男子自然就是“天道盟”的盟主邵飞龙了,说:“好……好,事成而 不邀功,四位果然名不虚传。”转向道士模样的中年男子道:“二弟,强将手下 无弱兵,你的散行派果然人材济济!” 那道士模样的人就是外号“一剑凝雪”、散行派之主陈敬风,“一剑凝雪” 的意思指他的剑术超凡,在大雪中舞剑时可以令雪花凝聚在剑身之上不动。 他说:“大哥言重了。区区散行派,怎及得上烈阳山庄之鼎盛?” 邵飞龙哈哈一笑,甚是得意,向旁边的弟子说:“解开他们三人的穴道,在 这山庄之中,谅他们插翅难飞。”就有人解开康靖与程映霞的穴道。 青儿看见康靖的穴道解开,略为欣喜,但一名弟子走到程映霞身旁,正要帮 她解穴之时,程映霞忽然发难,反手制着那人脉门,“铮”的一声,在那人腰间 抽出三尺青锋,架在那人颈上。原来她早就冲破了身上的穴道,等的就是可以挟 持人质的一刻。 她紧握剑柄,环视在场的人一遍,说:“还我素女剑,放我们走!要不是纵 使我们死,也要这个人陪葬!” 邵飞龙冷笑一声,说:“哼!小娃儿,你道我这烈阳山庄是可以随便撒野的 地方?”竟一步一步走向她。程映霞手中加力,剑锋在那弟子的颈项上划出一道 血痕,说:“你再上前一步,这人立即没命!” (四十五) 邵飞龙看她不像在说笑,随时会来个玉石俱焚。本来一个弟子的生死他是毫 不在乎,但却绝不想背上“对本派的弟子见死不救”的罪名。弟子的生死是小, 自己的名誉是大,他当机立断,向四散人道:“你们还她武器。” 白锦文将腰间的素女剑解下,抛向程映霞。程映霞持剑在手,顿时恢复了信 心,仍然挟持着那个弟子,靠向康靖与青儿二人,道:“我们快离开!”向一团 团围在自己身旁的弟子说:“快让开!” 邵飞龙眼看形势不妙,怎可以让他们如此离去?他向陈敬风打一个眼色,后 者的黑色宝剑出鞘,一道气劲击向程映霞手腕。她为闪避剑气,素女剑锋一偏, 就在那一刻的空档,陈敬风的黑剑猛刺向她,令她不得不回剑自保。那个倒霉的 弟子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呆呆站在原地不动,也是靠他的同伴把他拉回来。 陈敬风说:“姑娘小小年纪,剑术已有如此修为,着实难得。但盟主之命不 可不从,若姑娘肯弃剑投降,答应盟主的要求,我自当请求盟主不伤害你们。” 程映霞猛一摇头,说:“若我会投降求饶,就不是我程映霞,动手吧!”一 记落日红霞,顿时漫天飞花,罩住陈敬风的剑影。陈敬风沉吟道:“难得难得, 可惜可惜!” 程映霞说:“你说什么?”陈敬风使出其得意绝技“凝雪剑法”,一道道弧 线在空中飞舞,黑漆之中透着点点剑光,快得造成残影,冲散了她的散花落霞, 他说:“姑娘的剑招高明,实是难得;而又偏偏和盟主作对,今日大有可能非死 即伤,实是可惜……我还是那一句,若你肯弃剑投降,今天才有活路。” 程映霞狼狈的接招,知道自己的实力和他有一段距离,忆起刚才在客栈之时 的情形,当下横剑而立,清叱一声,素女剑上红光转为暗红,一记“血染斜阳” 霸道诡异,直砍陈敬风头颅,就像变了另一个人一般。 “咦!玄阴心法?姑娘你怎会晓得三妹的内劲路子?”陈敬风讶道,手中剑 招丝毫未老,但面对着她拚命的打法,竟也再占不到明显的上风。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说过,我不知道怎么是玄阴心法!”程映霞的力度一 剑重于一剑,在旁观看的邵飞龙也是大感兴趣,心道:“这个小女娃的武功路数 大有三妹的神髓,她和玄阴派有什么关系吗?怎么我没听三妹说过?” 无论如何,身为一盟之主,怎可让一个少女在自己的地方嚣张下去?他说: “好了!小孩子的游戏结束了!”只见他右手束劲,随手一挥,一道无形气劲击 在素女剑身上。“烈阳神功”的强大威力,使得程映霞再也拿不稳素女剑,陈敬 风的剑尖向上一挑,素女剑离手飞脱,落在一丈之外。 感受着颈项传来的一片清凉,顷刻之间,陈敬风的黑剑已经架在她的颈上。 邵飞龙说:“什么是以卵击石,你现在知道了吧!拿下。” 经过一轮扰攘,在烈阳山庄大殿上,程映霞与康靖再次受制于四散人之下。 邵飞龙坐在他的盟主宝座上,说:“知道本座叫你们前来,所为何事吗?” 康靖“呸”的一声,不屑的说:“使出如此卑鄙手段,还不是为了那两件‘玉青 龙’与‘玉白虎’!” 邵飞龙仰天一笑:“好!我最喜欢聪明的人,你们既已明白,我也无谓多费 唇舌。江东孙家的玉青龙我是志在必得,康靖小子,你就留在这里直至孙家以它 来交换你吧!至于玉白虎……小女娃,不想受到折磨的话,你还是乖乖交出来, 免受皮肉之苦。” “不要说玉白虎不在我的身上,就算在我身上,我也不会交给你!”程映霞 无惧邵飞龙的威吓,眼光毅然和他相接。 邵飞龙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一个外表柔弱的少女竟如此强气,说:“在我 的地方,不容许你放肆,你真的不怕死吗?”说着右手姆指一屈一弹,烈阳气劲 化成弹指,打在程映霞胸口。她只觉双乳之间剧痛一下,气门一乱,登时咳嗽不 止。 康靖怒火中烧,大喊:“停手!如此对待一个女子,你们不怕被江湖人士耻 笑吗?” 邵飞龙冷哼一声,道:“我们‘天道盟’从来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其他人 的看法我们顾得那么多?呵呵……小子,想当护花使者吗?”姆指又一屈,打出 两道弹指之气,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程映霞,竟是娇弱的青儿的双乳! “呀!!”青儿中弹,胸前的衣服一片焦黑,她不如程映霞般有武功底子, 悲鸣一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青儿!”康靖及程映霞同时惊呼,想不到堂堂盟主竟会向一介弱女出手, 除了愤怒之外,还是愤怒。邵飞龙对着经已神智不清的青儿,作势又射。二人大 急,道:“不!” 邵飞龙垂下右手,说:“我问你们的事,你们给我如实道来。要是有只言半 语谎话隐瞒,我的下一指,就要了那丫头的命。”他说来轻描淡写,但说的却关 乎青儿的性命。程、康二人听来,心中忧愤之余,不禁看了看失神垂头的青儿, 缓缓点头。 “小女娃,你的剑法内劲是谁教的?”邵飞龙眼光犹如疾电急射,扫过程映 霞。 “是……是我娘亲教我的。”她说。 “你可知道你使用的是玄阴派的武功?你的娘亲是谁?是玄阴派弃徒吗?” 邵飞龙问道。 “不……没可能的,我娘亲从前是孙家的二小姐,不会是你们那什么玄阴派 的弃……的人!”程映霞说到自己的娘亲,不禁稍为激动。 “还不肯说出来?‘情欲愈大,威力愈小,如果破了处子之身,更会失去武 功’这些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这种独特的路子,除了我三妹祝绮清的玄阴派 之外,别无他号。也罢,下次见到三妹,就知道你的武功来历。“他说。 程映霞娇躯一震,自己的武功特点一下子就被人说了出来,心想:“难道… 难道他所说的是真的?” *** *** *** *** 原来她的娘亲孙静华,所学的不是孙家家传的武功,也是其娘亲传授的。程 映霞的外祖母,即是孙天海的元配夫人,本是玄阴派的上两任派主,因恋上了年 轻时代的孙天海,放弃了派主之位,传之于祝绮清的师父。 她嫁了给孙天海,除了在家相夫教子,帮助孙家打理生意之外,还亲自教导 自己的女儿武功。所以孙静华传授给程映霞的,自然也是玄阴派一路了。可是程 映霞从不知道自己所习的为何物,只知道它的特性奇怪,既不可动情欲,更不可 失身。 *** *** *** *** 邵飞龙拿起地上的素女剑,仔细一看,说:“哦?这不是三妹说过,‘玄阴 双宝’之一的素女剑吗?‘玄阴双宝’是素女剑及环,她说这柄剑失传已久,现 在失而复得,她一定很开心,哈哈……” “这是我娘的遗物,还给我!”程映霞霍地站起,扑向邵飞龙。在她身后的 白锦文金扇一点,打在她的“肩贞穴”上,她一吃痛,缓缓跪下。 “我再问你,玉白虎在不在你身上?”邵飞龙把玩着手中的素女剑,问。 “不在!”程映霞咬牙说。“那在哪里?”邵飞龙又问。 “掉了!”她不甘娘亲的遗物被夺,一侧头,说。 “好!你现在不说,我自有方法要你说。”邵飞龙向他的弟子道:“将康靖 和他的丫头关在地牢,至于这个程小女娃……带到‘静音室’,我亲自审问。” 青儿仍是昏昏沉沉的,康靖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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