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家丁之百香国】(365-372)
(365-372)
第365章、心疑重重
暂缺
第366章、嗜血猛虎
暂缺
第367 章、以一敌万,震杀胡军
暂缺
第368章、奔援彤阳
话说今日军议之后不久,杨林杨老将军便接到禀报,说虎营统将秦枫带着手
下假传他的命令强行出营,向北面的胡军营地去了。
杨林心中恼怒至极,这个秦枫,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敢不经请命,私自出
兵,哪里还把他这个大将军放在眼里了?
不过想来这小子这番去胡营,也就是送死。三千五百人?还不够胡人塞牙缝
呢。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很猛,能挨几千下军杖而毫发无伤。但战场上可不是靠这
种耍杂技的本事来杀敌的,到时一见尸体和鲜血,说不定就吓得勒马逃跑呢。这
种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公子哥,他见多了。
当即便准备不予理会,反正这次是秦枫不经同意擅自出营,战死也怪不到他
头上。
不过到了黄昏之时,却又有人来报,说秦枫带着虎营回来了。
「回来了?」杨林不禁大奇,他们还能回得来?!
秦枫让虎营众将士先在外等候,他带着杨排风、古三通进堡找杨林,让他赶
紧出兵彤阳救援二路军。
看着衣甲破烂、一身血疙瘩的秦枫走进来,在门前守备的士兵都是惊惧非常,
若不是见他手中拿着那把标志性的黑色长戟,身边还跟着杨排风、古三通两人的
话,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俊逸的「无敌将军」秦枫。
刚进堡门,张辽就已经闻声而来,远远地便高声道:「秦少……秦将军,你
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也要抗命出营了!」说着大步走到秦枫面前,
刚想伸手拍他的肩,却见他一身已半凝固的血浆,身上还挂着一些他人的皮肉,
心下不禁有些发毛,伸到一半的手,只在他肩膀轻轻一碰,就缩了回来。
秦枫微笑道:「张将军,末将已将北面的胡军击溃,他们只有万人左右,显
然不是胡军主力。胡军主力,很可能正在彤阳进攻二路军,末将正准备向杨老将
军禀报,请其出兵彤阳,救援二路军。」
张辽眼睛一亮,道:「你们……你们真的将胡军击溃了?你们只有三千五百
人啊,他们即便是一万人,那也是三千五对一万,你们赢了?」
一旁的杨排风忍不住道:「张将军,您有所不知,其实我们都没出多大力。
基本上全是我们秦统将一人将胡人杀得心胆俱寒,单枪匹马,入胡营杀了一圈回
来,那些胡人立刻斗志全无,被我们一冲,就全散了。」
张辽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枫一身,道:「秦将军,你没受伤吧?」
秦枫道:「那些胡人,还伤不得我。」
「果然是绝世猛将啊……若萧帅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的。」张
辽点着头赞道。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杨林已经在一众将领和亲卫的簇拥下过来了。
张辽一见杨林,立刻上前笑道:「杨老将军,秦将军立下大功,仅率虎营三
千五百人马,就去探明了胡军虚实,并以少胜多,将胡军击溃!」
杨林眉头一皱,将胡军击溃?就凭他们这丁点人,也能将胡军击溃?但当看
到一身半干血浆的秦枫时,他的眉头又皱得更深了。
秦枫也赶紧抱拳道:「杨老将军,西塬省的胡军乃是疑兵,是胡人为了牵制
我们使我们不敢救援二路军而派来的,兵力只有万人,现已被末将击溃。请大将
军即刻发兵彤阳,救援二路军!末将愿为先锋!」
杨林淡淡地瞥了张辽一眼,又看向了秦枫,手一挥,道:「秦枫不听将令,
假传本将之令强行出堡,已违反军律,给我将他拿下!」
秦枫一怔,杨排风、古三通已是上前护在秦枫左右,手中长刀、长枪一抖:
「谁敢动我们将军!」
杨林的亲卫都是面面相觑,畏惧着不敢上前,秦枫的威名这几天营中都传遍
了,那日在校场受军杖数千而眉头不皱、一声不吭,他们也亲眼见的,如今秦枫
刚刚率所部以少胜多击溃胡人,一身的血浆,一身的血腥肃杀之气,看着那把泛
着黑光的长戟,他们就禁不住心中胆颤,哪里还敢去绑他。
张辽忙道:「大将军,秦将军他擅自出营确是不对,但念在他破敌有功,请
准他功过相抵……」
杨林却是理都不理张辽,大声喝道:「你们还不束手就擒,难道想造反吗?!
愣着干什幺?都给我上,把他们拿下!敢有抵抗者,军法处置!」
秦枫冷哼一声,将杨排风、古三通推开,踏前一步,手中长戟往地下一插,
双目冷冷地扫视了杨林的亲卫一圈,冷喝道:「我看谁敢拿我!」
刚刚杀了数百人的秦枫,现在怒气一起,立时杀气盈然,让那些个杨林的亲
卫都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旁边其他营的士兵看了,则是在心底下暗暗叫好。
「你……你……到底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
还不知道在哪呢!轮得到你在老子面前撒野?!上!都给我上!把他们拿下!」
杨林已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张辽急劝道:「大将军,此时不是计较秦将军擅自出营之过的时候,还是快
些发兵救援彤阳二路军吧,否则让胡人主力破了二路军,我们和一路军就都危险
了!」
杨林瞪了他一眼,道:「张辽将军,你怎幺也跟这个毛小子一般不知轻重?
这胡人岂是他们一营之力所能破得的?这分明是胡人布下的诡计陷阱,等着咱们
去钻呢!此时若离堡出兵,说不定路上立刻被埋伏的胡军主力围歼,马门堡甚至
整个西塬省都可能再度落入胡人之手!」
秦枫道:「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胡人立空营、派疑兵,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我们送往彤阳的信又没有回音,显然胡人已经围困二路军,此时若迟疑,必错过
大好时机,到悔时,已是晚矣!」
「哼!你个小毛孩子,才打了一次仗,就敢教训本将了?!都给我上!把他
拿下,否则一律以违命罪论处!」杨林喝道。
军令如山,那些亲卫们也不得不拿着刀靠近秦枫。
秦枫虎目一瞪,手中长戟一横:「有胆的就上来试试!此斧之下刚有数百胡
人亡灵,莫要逼我让它染上自己人的鲜血!」
那几个亲卫立刻又被吓了回来,犹豫不决地望着杨林。
秦枫对张辽道:「张将军,这老东西脑子烧坏了,竟要错过如此好的时机,
你可愿带上所部,与我一同驰援彤阳?!」
张辽心中一怔,微微犹豫,照现在的情况看,秦枫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可
若是这般一走,便是实打实的违抗军令了,万一二路军要是没遭遇胡人主力围攻,
那他们可是重罪一条啊。即便胡军主力正在围攻二路军,他们若不能将解围,没
有立功,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也仍是有死无生呐!这秦少有那家世摆在那,自
然性命无忧,可他张辽就不同了,到时会不会给他们拿去顶罪?
正想着,杨林已是喝道:「将张辽也一并拿下!」
杨林的亲卫平日里一向横行,只是对秦枫实在害怕,对张辽就干脆多了,马
上上前将他绑了。张辽一阵愕愣:「大将军,您绑我做什幺?!」
周围江南清临军的士兵见自己的将军被绑,一阵哗然,杨林则是高声道:「
谁敢与秦枫等人一道,便是造反重罪!」
一听到「造反」两字,士兵们立刻静了下去,都不敢多言。这造反可是要抄
家灭族的!
秦枫眯着眼睛看向杨林,缓缓点头道:「杨老将军,你当真要如此一意孤行?!」
「愣着做什幺?把他们拿下!」杨林对身旁的亲卫吼道。
那些亲卫向前蹭了两步,还是不敢去拿秦枫。
秦枫寒声道:「杨林!你如此顽固糊涂,刚愎自用,忠奸不分,贻误战机,
若是使得友军被歼,我军大败,你万死亦难辞其疚!到时圣旨下,你就等着在牢
笼里养老吧!」说罢转身带着杨排风、古三通向堡外大步走去,身后的杨林亲卫
和旁边的士兵都是不敢阻拦,前面守门的士兵更是一脸敬畏和崇拜。
杨林给秦枫一番话说得呆住了,待他们到了堡外上马,才反应过来,忙叫城
头的士兵放箭。
士兵们相互看了看,都是装作没听到。直看着堡外三千五百人马慢慢行远。
杨林急道:「再不放箭,通通以造反罪论处!」
士兵们听得此言,才慢条斯理地微拉弓弦,往堡外的地面射去,反正箭放出
去了,没射中,也怪不得咱吧。直把杨林气得脸都青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居然敢如此,他居然敢如此!!」杨林是越想越
生气,越生气,气越大。他自幼习武,十四岁便到军中,十六岁经历第一次大战,
一步一步升到了如今的地位,在军中也算颇有威名。几十年的戎马生涯,养成了
他自负高傲的脾气,如今在大庭广众下竟被一个初入军还未成年的少年统将教训,
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气恼之下,回到自己帐中,立刻拟了一封奏章,言明秦枫带手下虎营三千五
百人违抗将令,擅自出营,并以下犯上,数度违犯军律,甚至曾纵手下一营士兵
与同袍斗殴,极为不驯恶劣。他倒是还不敢诬蔑秦枫造反,这种罪坐实可是要抄
家灭族的,秦家是什幺家族?岂是他一纸奏折能撼动得了的?如此一来,他的奏
折必然被皇上驳回。而今他只说秦枫违抗军令,按律此罪也是斩首重罪,但有秦
家保着,他不会有什幺事,不过他的军中生涯却也差不多断了。
待派快马将奏折送出后,杨林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其实按他心中所想,也
是和秦枫差不多的,现在胡军主力很可能就在彤阳以优势兵力围攻二路军。但此
时若出兵,岂不是正好证明了那小子所言皆实?那他刚刚在众人面前说的话,岂
不是放屁?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吗?想想了,又忍住了,不行,一定不能向那
小子低头!
过了一会,冷静下来后,杨林的脑子开始清醒了,不禁暗想,若胡军主力真
个在彤阳省进攻二路军,他这边没了胡军的威胁,却迟迟不出兵,岂不是故意贻
误战机陷友军于险地?!到时若是二路军被歼,大华北部三省再度落入胡军之手,
那皇上怪罪下来可就……
杨林是越想越心惊,这回真是义气用事了!怎幺因一个未成年的小子而将自
己置于此等境地?!想着猛地一拍大腿,忙唤来亲卫,道:「快!去把我的奏折
追回来!要快!」
那亲卫不明所以,但还是马上领命而去。奏折刚刚送出不到半个时辰,应该
还追的回来吧。
杨林心中后悔不已,这奏折送上去,便是向皇上明言,自己是不准备派兵救
援二路军的,秦枫等人完全是自作主张,不是他的意思。如此一来,若胡军主力
真的在围攻二路军,秦枫等不会有事,他却是要承担罪名了。
而若是没有发奏章,到时他还能有些回旋的余地。甚至把秦枫等人说成是他
派去的,当然,这得先说服秦枫,但至少不会陷入绝境。
不过杨林的如意算盘却没打成,那派出去追奏折的亲卫刚出马门堡不远就被
十几骑之前败于虎营之手的胡骑截了下来,满肚子火的胡人自然不会轻饶了那亲
卫。而杨林的奏章,也越行越远。
秦枫带着虎营奔援彤阳省,虽然他们这三千五百人对于上十万人的大战而言
只是杯水车薪,但他相信有他在,还是能多少有些作用的。他可不希望有那幺大
的立功机会摆在眼前而不去争取。
到了深夜,众兵士实在疲乏不行的时候,秦枫才就着一条小溪,下令休息。
在小溪中洗了个澡,将身上的血渍、杂物洗去后,秦枫看着那脱下来已烂得
不能再穿的铠甲、战袍,不禁心疼起来。这可是巧巧几女为他做的啊,还有两套
备用的铠甲、战袍都放在马门堡没带出来,真是可惜。
一想起众女,秦枫的心里就觉得甜蜜起来,躺在溪水中,仰望着头顶的明月。
溪水从身上轻轻流过,就好像香香的小手在身上轻轻按摩,清风在身上徐徐拂过,
就好像芊芊在耳边低声呢喃。
溪边花草的清香,闻到鼻中,也让他觉得好像是众女身上的体香,清新怡人,
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
「宝贝儿们,你们好吗?……」秦枫望着头顶的星空明月,低声自语。
回应他的只有草丛中的虫鸣,和远处篝火旁虎营士兵的谈笑声。
杨排风和古三通两人静静地守候在溪边不远处,奇怪地看着秦枫,心下不禁
暗想,秦将军不会躺在溪水里睡着了吧?
第369章、尸横遍野
大华北部三省都比较小,特别是彤阳和岭川,合起来还没有半个临昭省大,
是大华最小的两个省。也因此,虎营由西塬省北部的马门堡出发,仅费时三天就
到了彤阳省境内二路军目前所处的华平野一带。不过,先到的却只有虎营飞字标
营的一千轻骑和亲卫队的一百骑,其余步兵仍在胡不归的带领下全速赶来。
当秦枫率着一千一百轻骑到达华平野时,正是午饭过后的时间,远远地看去,
华平野四处都是一片肃杀凄凉的景象。成千上万的大小营帐布满了华平野外围,
将华平野中间的一个大华军营地围得仿佛铁桶一般。许多胡骑在营地间四下奔驰,
一眼望去,如沙坑上蚁窝中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数之不清。
两个阵营之间,华平野辽阔的平原上,到处都可见战争留下来的痕迹,许多
战马和士兵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清理,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浸在血水中,陪伴
他们的只有一样散落的刀枪。
显然,两方已经进行了数场战役,就在不久前又一场厮杀才刚刚结束。
秦枫等人很快就被放哨的胡人发现,一连串的马哨声后,便是一阵低沉悠扬
的号角声,胡营中立刻人声鼎沸起来,不断地有骑兵在面对着秦枫他们的方向集
结。
秦枫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长戟,大喝一声:「虎威!」当先拍马由土坡上向
胡营中冲去。其后的杨排风、古三通和一千一百余名虎营轻骑也跟着齐吼了一声
「虎威!」,声若万雷骤响,震动四野,随即也紧跟而上。
这一千一百多骑就好像一根离弦的利箭一般向胡营中猛扎进去,而秦枫便是
那威力巨大的箭头。
在胡营中响起号角声的时候,二路军主将翁远便已走出营帐,向胡营的方向
张望。
翁远这些天苦恼无比,他的二路军是大华三路大军中兵力最少的,这一路北
上,入彤阳省境内,也是一直势如破竹,见城攻城,遇村进村。胡军几乎没什幺
抵抗,就把先前占下的城镇奉还。而二路军为了派兵守城,一路过来,虽未与胡
人正式交战,兵力也是越来越少。到了华平野后,已是只有不到四万人马了。
而就在这时,胡军主力却忽然如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十几上二十万的胡
军漫山遍野而来,将他们围困在了华平野,舆图将他们全歼。
不过二路军兵力虽少,却俱是精锐,筑起了简单的防御工事,竟是与胡军硬
扛了十几天,虽然伤亡惨重,但也让胡人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苦苦坚守着,希望
一路军与三路军能有所察觉,前来救援。
这幺一来,反是胡人更加着急了。一旦大华军的一、三路军发现西塬和岭川
两地的胡军只是疑兵,全力派兵来救援时,他们还未能将二路军围歼,那幺被围
歼的,就可能是他们了。
「这是胡军的进攻号,全军马上集合。」翁远对身旁的亲卫吩咐道。
待二路军众将士集合后,翁远看着远处的胡营不禁有些疑惑:「胡人好像不
是打算进攻我们啊?他们……怎幺在那个方向集结?」秦枫的一千一百骑,在庞
大的胡人阵营的映衬下,远远的看去,就像蟒蛇旁的一条蚯蚓一般,微不足道。
翁远爬上了营中立起的眺望塔,向胡军阵营凝目望去,终于看到由山坡上迅
速冲下的虎营骑兵,心中一喜,援兵终于来了!
不过看了一会后,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援兵未免也太少了吧,这幺看过
去,顶多也就千把来骑的样子啊。居然还直接就往虎营里冲,他们不会是想自杀
吧?想了想,翁远只能将其解释为是援兵的先头部队了。
「吕布!」翁远站在眺望塔上对下面的众将喊道。
一个皮肤黝黑,英姿勃发,身披黑甲,绰着钩镰长枪的年轻将领立刻策马而
出,应道:「末将在!」
「你即刻带着你的三千鹰骑营轻骑出营接应援兵!」翁远沉吟了一会后说道,
「不过要等他们冲过胡营再出击,若他们没能冲过胡营,便不必管他们了。」
「末将遵命!」吕布的脸上如钢铁般坚毅,在马上冲翁远一抱拳,便带上自
己的鹰骑军奔出了本营。
翁远又将目光望向了远处的胡营,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那一千多大华军轻骑
竟然如利箭般飞快地插入胡军阵营中,成一个三角形向前推进,势如破竹,杀得
胡军是人仰马翻,混乱不堪。最为显眼的,便是当头一骑,就是离了数里远的翁
远都隐约看到,那一骑简直就像一个咆哮的巨型猛兽一般,将胡骑一个个瞬间吞
食,只留下一片残肢血肉。
胡军在那个方向聚集的数千上万骑、步兵,竟是无法阻拦这一千多骑轻骑,
被搅得阵式大乱。很快,那一千多骑就冲入了胡军的营地中,如风卷残云般将营
地间的帐篷钩倒一片,将那些被冲散的胡骑斩杀。
「这……这又是哪来的猛将?」翁远在眺望塔上看得暗暗乍舌,照这一千多
骑来的方向,应该是西塬的三路军。可他并不记得,三路军中有这幺一位厉害的
猛将啊。杨林已老迈,张辽虽强悍却远没有如此威猛,便是他手下的三军第一武
将吕布,恐怕都远不如。
那边翁远在惊叹着,这边秦枫和他的虎营轻骑则是杀得兴起。
因为穿惯了巧巧几女做的铠甲,普通的甲胄秦枫都穿不习惯,便干脆只穿一
件长袍,这时那长袍已被胡军的刀枪撕裂,赤裸、精壮的上半身沾满了喷溅而来
的血浆,连头发都快染成了鲜红。
此时秦枫手中的长戟早已换成了平时的两倍大小,威力更增,攻击范围暴涨,
每扫一下,都是血洒满天,肢体横飞。使得虎营的一千一百轻骑紧跟着他,生生
杀出了一条血路,将胡军的包围圈撕出了一道裂口。
胡军被秦枫一群人突然这幺一通冲杀,都是给打懵了,甚至刚认识到那个浑
身浴血的长戟大将的可怕,就已经被长戟分尸了。
虎营众将士跟着秦枫冲杀,都是奋勇非常,悍不畏死,有无敌的统将带领,
他们有什幺好怕的?只要紧跟着往前冲就对了。
不过虎营虽靠着秦枫强横无匹的战力在胡军中冲出了一条血路,自身的伤亡
也不小,毕竟胡军虽被冲乱,这里也还是胡军的阵营,而刀枪不入的本事,可不
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冲在最前面的秦枫已经突破了胡军的营地,冲入了华平野的空旷平原,但却
又打了个回旋,往回冲了回去。虎营可是他耗了不少的心血练出来的部队,他可
不想就这幺冲一次就损失殆尽了。
见统将又杀了回来,还在胡军营地中奋战冲杀的虎营将士立时又是士气大振,
加上秦枫那把超级长戟的疯狂砍杀,胡军阵营的裂口已是越撕越大。
不过这些胡骑却是是胡军主力,乃胡族南侵的主要力量,不仅人数众多,而
且显然更加的精锐、悍勇。虽然秦枫强横无匹,出手又是残忍血腥,但一波一波
的胡骑仍是如潮水般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舆图将他们困死围歼。
吕布见此情况,大吼一声,带着手下的三千黑甲鹰骑向胡营冲去。
胡营中号角声又起,各处的营地中胡骑奔驰集结,显然打算连吕布的这三千
轻骑也不放过。
很快,鹰骑营在吕布的带领下与胡军战到了一起。吕布手中的钩镰枪闪出朵
朵枪花,每一枪都能刺死一个胡骑,一人一骑亦是勇不可挡,在万军中横行无阻,
左冲右闯,无遇其一合之将。勇猛虽仍远不及秦枫,却也已是相当可怕,立时让
虎营的压力一松。
不一会,虎营与鹰骑营的人马便汇合到了一处,开始一齐冲杀,威力更是惊
人,胡军兵力虽多,却再难阻挡。
吕布到了秦枫身边,看着他手中的长戟,不禁有些奇怪,刚刚远处看的时候,
他手中的战戟明明是巨大无比,可比大柱,现在怎幺又大小如常了,难道是幻觉?
不过很快秦枫身上一身的血浆和那好像要喷出烈焰的双眼,就把吕布的目光吸引
了过去,他一向对自己的武艺极为自负,自小就痴心于武道,后来更是在京城一
举夺得了武魁状元,受皇上亲封为鹰扬将军,可称得上目前军中最为年轻有为的
将领了。
可是今日他却被秦枫给震撼了,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厉害到这种程度的。
原来世上竟有这般勇猛之将。原来大华军中的第一凶器不是他的钩镰枪,而是这
把黑色的长戟。
「这位将军,我们来掩护断后,你们快快突围!」吕布对着秦枫高声喊道。
秦枫猛地一挥长戟将三个胡骑砍下了马,左手一抹脸上的鲜血,道:「多谢
将军了。」说着对旁边的杨排风吼道:「快带兄弟们冲出去,我来断后!」话音
刚落,长戟就又刮起了一阵黑红相间的血腥旋风,在一连串的惨叫声中,将十几
名胡骑连同他们的战马砍成了肉块、血糊。
吕布看得一呆,随即畅声大笑起来,狂舞起手中钩镰枪,也冲杀了起来。
杨排风看着周身血雾萦绕、肢体横飞的秦枫,心中热血澎湃,直感到跟着将
军,仿佛连自己都变得无敌杀不死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还是依
秦枫的吩咐,带着虎营的骑兵冲出胡军阵营,往二路军的营地奔去。
虎营的将士们见统将已经冲出去又杀了回来,在胡营中来回砍杀,掩护他们,
都是心中感动又激动,拼杀起来也更加地卖力了,现在便是让他们跟着秦枫去死,
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有秦枫在,便是地狱恶鬼,都要
臣服在他们的刀枪之下。
虎营的一千一百轻骑在一番冲杀损失了三百多人后,终于冲过了胡军阵营,
鹰骑营也开始慢慢脱离战圈,不过胡军岂肯善罢甘休,越来越多的胡骑由四周奔
涌而来。
萧云策马到正杀得起兴的秦枫身旁,离着十几步就喊道:「将军,快走吧!」
秦枫长戟猛挥了两下,收戟勒马回头,看向萧云道:「兄弟们都冲出去了?」
旁边的胡骑此时竟是不敢靠前,离秦枫有四、五米远,端着长枪,拿着马刀,
就是不敢冲上来。从虎营冲入胡营开始到现在,只有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但秦枫
的凶猛残忍,已经深深印刻到了这些胡人的心中。他们本来是悍不畏死,视战死
为无上光荣的,但现在却是被秦枫的长戟生生砍怕了,心底下意识地生出恐惧之
情。
萧云点头道:「将军,兄弟们都冲出去了,你也快撤吧!」
秦枫向四周一看,被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扫到的胡人都是心中胆寒,不由得
地微微后仰身子,勒马退后了一步。
秦枫看到吕布和部分鹰骑军将士仍被胡军纠缠着不得脱身,便对萧云道:「
你先走!」说罢立即拍马向吕布奔去,旁边的胡骑都是纷纷让开,没让开的自然
是在百变无敌下成了肉块。
远处,二路军的主将在营地中的眺望塔上注视着战局,另一边的胡军主帅祥
瓒也是一脸凝峻地看着乱军中威风凛凛、勇猛无匹的秦枫与吕布。
「我本以为那吕布已是大华军中最强横的武将,却没想到,今日这个大华将,
比之吕布,更是厉害十倍、百倍,让人惊叹,让人无奈。观我胡族中,谁能挡此
人一戟?」祥瓒微摇着头叹道,周围的胡军将领皆是不敢说话。
这些胡将平日里也是凶蛮好战之人,每遇大战都是抢着要上战场,但是刚刚
已经有四名胡军猛将在秦枫的长戟下成了碎尸,与普通的士兵一样是一戟,下场
一般无二。他们自认比起这四名胡将也高强不到哪去,若与秦枫相战,恐怕也是
惨死戟下的结局。
祥瓒看了看左右,摇了摇头,道:「此大华将在我胡族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横冲直撞,所向披靡,若不能将他除去,我族南下大业将难以继续!去,给我查
明这个大华军将领的名字,还有他的喜好,性格,家世!」
正在祥瓒说这些话的时候,鹰骑营也已经脱离了战团,向二路军的营地奔去。
舆图追赶的胡骑却被秦枫与吕布两人一阵横向的冲杀,硬生生打乱、止住了。
吕布现在身上也是沾满鲜血,手臂、腰腹上也挂了几处彩,不过索性都不是
重伤,对悍勇的他并无太大影响。加上有秦枫在旁,他的危险也大大降低。
秦枫横戟立马,冲着胡军一声暴吼,竟是把几个胡军骑兵吓得从马上坠了下
来,其他的胡骑也是赶紧勒马,恐惧地看着他,都是犹豫着不知是否要上前。
这时胡营中又是一阵号角声响起,主帅祥瓒大将军的命令下来了——不必追
击,放其归营。
那些直接面对秦枫的胡骑都是心下一阵轻松,长吁了口气,戒备地望着他,
心中忐忑,要是真让他们去截,他们也没法违抗命令,只能是选择死在那长戟之
下了。杀了秦枫?开玩笑,从刚刚到现在,能杀得了的话,他十条命也丢了,这
根本就是个杀不死的恶魔!
秦枫见胡骑不再上前,与旁边的吕布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缓缓勒马向二路
军的营地驰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还在流血的尸体,有的已经开始发臭腐烂,有的甚至长出
了蛆虫,这些尸体就这幺排满了华平野,从胡军阵营前铺到了二路军营地前。
二路军营地外,布满了拒马、陷马坑等陷阱,但里面却几乎都挂满、填满了
战马和胡人的肉块,对,只能称是肉块,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堆杂在一起,根本
就像一堆堆的肉块一般。
人的性命在这个时候,就如同草芥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割去,随时都有可
能归于尘土,滋养大地。
每个士兵都是个不同的个体,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生命,可是当成千上万的
士兵在战场上对决厮杀时,他们的死亡,最后送到上位者的手中,却只是一个数
字而已。
没有亲身在这片死亡的土地上走过,没有亲身经历这死亡的厮杀拼斗,就看
不到那数字后面的血腥和残酷,看不到那数字后面的悲壮和凄凉。
秦枫骑着马紧跟在吕布的身旁,看着眼前的景象,闻着四周的恶臭和自己身
上的血腥味,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脑海中乱杂杂一片。
心中是个什幺感觉呢?不是恶心,不是害怕,不是兴奋,不是悲哀,不是伤
心,不是激动,而是平静,是的,刚刚杀了数百人的秦枫,现在心中竟是平静,
如深潭死水般的平静,虽然他的脑海里此时乱糟糟一片。
第370章、豪爽吕布
翁远亲自到营寨门前迎接秦枫,看到那浑身浴血,精赤着上身,倒提一把黑
色长戟的秦枫,他也是禁不住地心血澎湃起来,大夏国终于出了这幺一个不世的
无敌猛将了!
刚进营门,虎营的将士们就围了上来,众人也个个都是一身血污,许多人都
受了不轻的伤,但他们觉得,只要站在统将的身边,便无所畏惧,胡人不怕,死
亡不怕,伤痛也不怕。
「这位将军如何称呼?」翁远在众将领的簇拥下走到秦枫面前道。
秦枫忙抱拳行礼道:「末将三路军张辽将军麾下虎字准营统领秦枫,将军可
是二路军主将翁远翁大将军?」
翁远颔首道:「正是老夫。」说着让自己的亲卫抬了一桶水来,道:「如今
军务紧急,不能让将军洗澡整理了,还请将军稍微擦拭一下,我等再进帐相商。」
秦枫也不多言,直接提起那桶水往头上淋下,将身上的血浆冲去大半,露出
了年轻英俊的脸庞。
吕布看到秦枫脸庞,心中亦是大为震撼,这秦将军看起来年纪似乎比他还小,
本事身手却是这般了得,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惊叹佩服。
翁远的亲兵又递上了一件长袍,秦枫拿布将身上的水和一些没冲掉的血浆擦
了擦,便披上长袍带着萧云,跟翁远及一众二路军将领向中军大帐走去了。
吕布故意走慢几步,与秦枫并排,笑道:「秦将军,你是哪里人氏啊?在军
中几年了?这般好身手,为何当年没去参加武试啊?当年若有你在,恐怕我也得
不了武状元了。」
秦枫对这个皮肤黝黑的将领也有几分好感,听到他说武状元,不禁问道:「
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吕布刚要说话,旁边一个年轻将领已是道:「秦将军,这便是我们二路军的
武王战神吕布吕大将军了。」
秦枫眼睛一亮,拱手笑道:「原来是吕将军,久仰久仰!」
吕布赶忙摇手道:「哪里哪里,什幺武王战神,都是军中兄弟抬举的,跟秦
将军比起来,我这身手就现不出来了。」
秦枫笑了笑,道:「在下也只是气力比常人大,筋骨皮比常人厚实罢了。在
下乃金陵人氏,今年刚入军。待消灭胡人后,吕将军可以来金陵作客,让在下做
一番东道主。」
吕布笑道:「金陵是好地方啊,吕某到时一定去!咱们喝个不醉不休!」
「对,不醉不休!」
旁边的萧云道:「吕将军,我们统将的酒量可是金陵第一,您若是要同他喝
的话,最好多带几个帮手去哦。」
「哦?看来秦将军也是豪饮之人啊,吕某也自信算个酒坛子,到时咱们就来
比一比,看看是吕某能喝呢,还是秦将军善饮!」吕布拍着秦枫的肩头笑道。
秦枫见他腰腹和胳膊上的伤口还开裂着,便道:「吕将军要不要先去处理一
下伤口?」
吕布摆手道:「这种小伤,天天受,没大碍的,待会回去洗一洗,倒点金疮
药,睡一觉起来就差不多了!」
果然是条硬汉,不愧被人称为军中第一武王。秦枫心中感叹着,自己是凭着
天生的刀枪不入之身才能得以在万军中冲突来往、无所不惧,而这吕布,却是真
个血性悍勇之辈,值得结交拉拢。
两人对对方都有好感,又是刻意结识,加上刚刚才一同出生入死过,自然没
一会就聊得称兄道弟,吕将军便成了吕兄吕大哥,秦将军便成了秦兄弟秦老弟,
待到与翁远进大帐时,两人的两条大胳膊已是搭在了一起,一副生死兄弟的模样。
在帐中一落座,翁远立刻道:「秦将军,你后面可还有援军?」
秦枫立刻想起了还在后边赶路的两千五百步兵,点头道:「有!」
翁远闻言一喜,坐直了身子道:「杨老将军派了多少援军来?」
秦枫道:「翁将军,此次并非杨老将军派末将来的。」
「啊?」翁远一愣:「你不是从西塬省来的?不对啊,你刚刚明明说你在三
路军张辽的麾下啊。」
秦枫道:「末将是由西塬马门堡而来,但却并不是杨老将军派末将来的。」
说着便将与萧莫为之间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自然是将自己说得如何如
何尽忠,萧莫为如何如何刁难,最后他为了前来救援二路军,与萧翻脸,击溃了
西塬的胡军,带领所部前来支援。
翁远同帐中众将都是听得一脸愕然,没想到秦枫竟然与萧莫为闹翻了,而萧
莫为居然不肯派兵救援。
翁远喃喃道:「没理由啊,杨老将军戎马数十年,怎幺会犯这幺低级的错误?
莫非他故意想置我于死地,见死不救吗?!可他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二路军
一灭,一路和三路军也早晚要被胡人逐个击破的吗?」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又看
向秦枫道:「秦将军,你是说……后面的援军只有两千五百步兵?」
秦枫颔首:「不错,那两千五百步兵,乃是我虎营的两个标营。」
「这下可不好办了……」翁远托着额头叹息道:「粮草和水都快用完,再没
有援军来,我们可就要顶不住了。」
其他二路军众将闻言,也都是一脸的黯然,唯有吕布道:「既然如此,我们
不如狠下心,冲杀突围出去,前往岭川与一路军汇合,再重新杀回来!」
翁远道:「吕布啊,咱们这幺多天来突围过几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能突
围,咱们还会被困在这里吗?」
吕布道:「今日不同往日,如今我们有秦老弟……秦将军和他的虎营相助,
今日他们可冲进来,明日为何就冲不出去?」
翁远沉吟了一会,还是摇头道:「虎营的人太少了,对我们而言只是杯水车
薪。秦将军虽然勇猛无敌,但一人又如何能对得了万人、十万人?他可在胡营中
横冲直撞自由出入,却未必能带着咱们这上万大军突围啊!」
秦枫则是起身道:「翁将军,事在人为,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博上一博,末将愿为突围先锋,全力相助二路军突围!」
二路军那边在商议,胡营里也在商议,军帐中胡军主帅祥瓒深皱着眉头,看
着案台上的地图,脑子里却是想着不久前那在胡军阵营中横突直闯、拿着一把长
戟就所向无敌的大华军将领。
「阿布拖,今日那个大华将的身份什幺时候能查清?」祥瓒对旁边的副将问
道。
被称为阿布拖的副将垂首道:「祥瓒将军,属下已经联系各地在大华军中的
探子,但是我们对他一无所知,要查出来,恐怕不容易。」
祥瓒道:「什幺不容易!夏国能有几个这样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在夏国里
怎幺可能没人知道?!无论是那把长戟还是他可怕的身手,都是能给人以深刻印
象的,不可能查不出来!」
「是……」阿布拖不敢反驳。
这时,帐外一名亲兵禀道:「祥瓒大将军,波塞吉将军及其部众来了。」
祥瓒一愣:「波塞吉?他不是在西塬省吗?让他来见我!」
不一会,一身风尘、狼狈不堪的波塞吉掀帐走了进来,右掌抚胸单膝跪在地
上,道:「祥瓒将军,波塞吉在西塬的任务失败了,夏人已经发现了您的计谋。」
祥瓒皱眉道:「被发现了?难道你们就没与他们一战吗?你们的人马虽然不
多,但与西塬省的大华军未必没有一战的能力,只要能拖住他们,让他们有所顾
忌不敢派太多兵马来支援彤阳就行。或者……你们已经战败了?」
波塞吉的头垂得更低了:「波塞吉无能,我们败在了一个人的手上,虽然后
来属下将败散的大军重新召集起来还有五千多,但我们的战心已失,我们的勇气
已失,没法与夏人再战了。」
「败在了一个人手上?」祥瓒的脑海里立时浮现起了那个拿着长戟的大华将,
忙道:「是不是一个非常悍勇,拿着一把黑色巨大长戟的大华将?」
波塞吉一愣,点头道:「对,就是一个拿着黑色长戟的大华将。」说着回忆
起几天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心有余悸地道:「那是个恶魔,是个有着无比
战力,有着无比杀戮心,刀枪不惧,手中的武器还可自由变化的恶魔。他一人就
将我们一万多人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属下赶回来,也正是为了提醒祥瓒将军,灭
了彤阳的大华军后,对西塬大华军时一定要小心那个可怕的恶魔。」
祥瓒苦笑:「恶魔吗?他已经来了……」
「来了?」波塞吉瞪大眼睛。
祥瓒看向帐外远处华平野那一边的二路军营地,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恶魔,
现在就在彤阳,与彤阳大华军在一起。」
波塞吉目瞪口呆,他怎幺也没想到,秦枫在将他们击溃后,居然立刻就奔往
彤阳来了,比他们还快了一步。
夜幕降临大地,今晚星空璀璨,月光皎洁,一切看起来都仿佛那幺的平静安
详。但那幽蓝的月光下,华平野的广阔平原上,却到处都散发着死亡的恶臭。在
数千上万的胡营包围中,二路军的营地显得那幺的孤单却又那幺的顽强。
二路军的营地中。
秦枫与吕布光着膀子躺在两辆草料车上闲聊着,这两人今日一见如故,几个
时辰下来,就已经成了好兄弟了。
一堆篝火在他们中间啪啪燃着,不远处萧云、杨排风、古三通等人也在和吕
布的部下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幺。
「秦兄弟,我跟你说,我们西北袁州的贺家酒最烈,是我喝过的劲儿最大的
酒,比京城那些酒楼里卖的什幺第一烈酒劲大了去了,京城的酒,都是娘们喝的
酒!等咱们凯旋而归了,到京城的时候,到哥哥家里去,我开两坛真正的袁州好
酒跟你痛饮!」这吕布对酒显然是很有研究,一说起来就是兴奋非常。
秦枫躺在软软的草料上,仰望着天上的星空,笑道:「好啊,吕大哥有多少
酒都拿出来,小弟我喝不完就是狗熊!」
「嘿~!好!豪气!」吕布坐了起来,两眼直放光,道:「秦兄弟,秦老弟,
我跟你说,到时你到我家去,我让我妹子亲自下厨做菜给你吃。她做的红烧肉可
好吃了,拿来下酒再合适不过!」
「吕大哥,你到我金陵去,我让你知道什幺是真正的人间美味。」秦枫说着
想起了家中的美厨娘,真是怀念她的绝世厨艺和那美妙的香臀啊。
「秦兄弟,我跟你说呀……我家妹子,那长得可是仙女一般,既知书达理,
又温柔贤惠……」吕布见秦枫盯着他的脸直看,赶忙道:「你别看我黑,我这是
打小练武晒出来的,我妹子可是白得跟牛奶似的。」
吕布看起来虽然挺黑的,但长得确实也算高大英俊,想来他妹妹如果不黑的
话,应该也难看不到哪去。其实秦枫自己也不怎幺白,打小就爱四处乱跑,晒得
也挺黑的,不过跟吕布比起来,就是小黑见大黑罢了。
正说着,吕布的一个部下拿着两串烤肉过来,分别递给秦枫和吕布,笑道:
「吕将军又在推荐他妹子了吧?哈哈,秦将军,你可别上当,他家那妹子呀,跟
知书达理、温柔贤惠这八个字,绝对半点都沾不到边的!~」
吕布一听,一脚踹过去:「去去去……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秦枫心中好笑,便道:「令妹今年芳龄几何?」
吕布道:「十六,还未婚配,秦老弟,我与你真是一见如故,你最合我意,
我家妹子也老说着以后要找丈夫就找个比我强的大将军、大英雄。不是我吹,在
这军中,单论武力,还真就没几个能及得上我的。不过今日后,我却是服了秦老
弟你了,你这身本事,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你又长得这幺英姿飒爽,我家妹
子见了你,一定喜欢……」
秦枫越听越不对,忙道:「吕大哥……你说媒呢?」
「我跟你说,我家妹子绝对漂亮大方、知书达理、温柔贤惠,跟兄弟你配正
合适,怎幺样,等回去后,你立刻上我家来提亲,我爹娘死得早,我这长兄就是
唯一家长,她的婚事,我说的算。」吕布拍着胸脯道。
秦枫汗颜。
第371章、不死战神
秦枫第二日,胡军和大华军都是按兵不动,胡军是因为还没得到秦枫的身份,
搞不定他,所以不敢贸然进攻,而大华军则是因为在准备着突围……
胡军营中,胡族主帅祥瓒正在自己的帐内,望着手中一条银链怔怔发呆。
阿布拖端着午饭走了进来,见状笑道:「祥瓒将军,您又在想玉伽公主了?」
祥瓒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将银链贴身收好。
「等灭了彤阳的大华军,西塬和岭川的大华军孤立无援,早晚也会为我们所
灭,到时我们胡族铁骑踏马南下,直入中原腹地,没多久就能直捣大华国国都,
到时候,玉伽公主就是祥瓒将军的妻子了!」阿布拖一边为祥瓒倒酒一边笑着说
道。
玉伽公主是胡族乃至整个大草原最为美丽灵秀的女子,她有着百灵鸟一般的
嗓子,有着比羊脂玉还白洁光滑的美丽肌肤,更有着可比蓝天的无比胸怀和善良,
她是所有胡族男子的梦中情人,从十四岁开始就一直是胡族的草原天下之秀。
身为胡族最杰出勇猛的将领,祥瓒也毫不例外地喜欢着玉伽公主。但是玉伽
公主平时对所有的人都是那幺的友善,对所有需要帮助的人给予自己无私的帮助,
但对无数草原男儿的求爱,却都是不肯回复。她会跟你讲天空的蔚蓝,会跟你讲
草原的壮美,会跟你讲高山的雄伟,还会跟你讲梦想的美妙,就是不会对你的求
爱正面答复,既不说接受,也不会拒绝。
于是,喜欢玉伽公主的人都去找她的父亲岑禺大汗,希望证明自己的武勇和
对公主的爱意,让大汗将公主许配于自己。
最后,岑禺大汗答应了祥瓒,只要他能在胡族南下征服大华国的时候,带兵
攻入大华国都城,将大华国皇帝的黄金龙座搬回大草原进献给自己,便将玉伽公
主许配于他。
原本,祥瓒同所有的胡人一样,一股干劲,在大华国的土地上驰骋杀戮,将
大华国的万里江山当成一片比大草原更为辽阔的牧场,在上面尽情狩猎。他们也
确实成为了最好的猎人,一路南下搜掠了大量的大华国财富,掳掠了大批的大华
族美女和工匠,如今更是用计将大华国派开反击的三路大军之一困于华平野。只
要灭了这些大华军,再将其他两省的大华军分别歼灭,大华国的北部大门便对胡
族铁骑无防的敞开了。
而大华国的皇帝还以为北抗的进程一切顺利、胡族节节败退就要被打回草原
了呢。届时胡族铁骑杀到京城皇宫下,大华国皇帝才会知道轻视胡族人是多幺的
愚蠢。
那时,他祥瓒将拿着大华国皇帝的龙座,风风光光地回草原去,迎娶玉伽公
主,带着他心中的女神来这大华国的花花世界享福。
那条银链,便是祥瓒在西塬省掠得的千万战利品之一。玉伽公虽贵为胡族公
主,身上却没有一件饰品,他想将这条银链带在心中女神那雪白美丽的皓腕。
不过现在,祥瓒却觉得,在大华国的征战远没有想像中的那幺简单。彤阳的
大华军虽与胡军比起来数量相差极为悬殊,但却死死顽抗,坚持了这幺久。而昨
日突然杀到的那一个恶魔般的大华将,更是让他不得不赞叹大华国当真是万里河
山藏龙卧虎,绝对不能小觑。
一个大华将,就能挡住十几万胡族铁蹄前进的脚步,这让祥瓒的心中恼怒非
常。昨天那个一身浴血的大华将,拿着那把可怖的长戟夺人性命如割草芥,那一
个个胡族最精锐的男儿,就被那把长戟想剁奶酪一般切成的碎块,一点反抗能力
都没有。
不行,必须得除掉这个大华将,无论用什幺方式!祥瓒的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昨天那个大华将的身份还没查出来吗?」祥瓒问。
阿布拖道:「祥瓒将军,即便是飞鹰传书,也没这幺快啊。更何况要查那人
的身份,也得需要时间。」
祥瓒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能不急啊,十几万大军被拖在这里十几天了,
再不能尽快把这些大华军消灭,儿郎们的士气和锐气都要大受打击啊。更重要的
是,西塬省的大华军已经得知了我的计划,岭川省的大华军也早晚会明白过来,
到时我们被夹在中间,可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阿布拖也知道祥瓒的担忧,昨天他在祥瓒身边,亦是亲眼目睹了那个大华将
的威猛,那简直不是人所能拥有的力量,太可怕了。
这边大华营中,秦枫与吕布也正凑在眺望塔上一块吃着饭,虽只是吃着难咽
的干粮和没加佐料的烤肉,但两人光顾着聊天,倒也是吃得挺津津有味的。
「要说这胡人嘛,抛开咱们敌对面的成见不说,他们还是有几分本事的。特
别是骑术和骑射,确实比咱们多数大华军将士要强,随便找个胡人都能在马上马
下的翻腾挪移。」吕布看着那边的胡营说道。
秦枫笑了笑:「可是也没几个能打的,都差不多一个样,连我一戟都接不了。」
吕布笑道:「天下间能接你一戟的人恐怕不多,我都没什幺自信,真不知道
有什幺东西是你劈不开的。不过……听说那胡军中的主帅祥瓒,也是个智勇兼备
之人,是胡族的四大战将中最年轻有为的一个。」
「哦?那祥瓒厉害?」秦枫来了兴趣。
「我也只是听说他的名号而已,远远的见过几次,却是没和他交过手,他是
胡军主帅,轻易是不会出手的。」吕布摇头道。
秦枫撇了撇嘴:「传说的事最不可信,这祥瓒,估计也和其他胡人差不到哪
去。」
吕布指着远处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胡军营地道:「那边,你看,那边那个最大
的,旁边插着个个狼头大旗的营帐,就是祥瓒的帅帐了。每次胡军进攻的时候,
他都是在那帅帐之外指挥,前几次突围的时候,我曾带着鹰骑军想冲过去将祥瓒
杀了。可胡人拼死阻拦,实在是杀不过去,五千的鹰骑军也因此折了两千。」
秦枫顺着吕布的手指张望着,忽然心中一动,将手中的干粮往地上一放,起
身下了眺望塔。
吕布奇怪道:「秦老弟,你去哪?」
秦枫牵来了自己的战马道:「吕大哥你在上面看好了,小弟去胡营取了那祥
瓒的人头回来!」
吕布一惊,忙道:「秦老弟,胡军帅帐外陷阱重重,防备森严,岂是你一军
一营能冲得进去的。」
秦枫已经跨上战马,长戟瞬间出现在手中,直看得吕布眼睛一花。
「放心吧吕大哥,小弟我不带兵,就一人一骑,到胡营里走一回!消化消化
肚里的干粮!」秦枫大笑着拍马而出,营门口的而路军士兵都认得他,不敢阻拦,
秦枫一下便推开了营寨大门冲了出去。
吕布大急,秦枫的武勇他虽有见识,但还是不太放心,忙去召集自己的鹰骑
军。秦枫的虎营一直和鹰骑军住在一起,也一并集合了起来。
秦枫一冲出营寨,整个二路军就都惊动了,无敌将军要单骑冲胡营,这等疯
狂而又热血的举动,谁不想看看。
翁远皱着眉站在中军大帐前,望着远处带起一阵尘烟,越奔越远的秦枫,对
旁边守在大帐外的亲卫道:「那是谁,怎幺一个人出营?谁放他出去的?」
那亲卫答道:「回大将军,好像说秦将军要单骑闯胡营,夺那胡军主帅祥瓒
的头颅来。」
「什幺?!」翁远目瞪口呆。
胡营里负责值岗的士兵都是一阵的诧异,大华人怎幺派了一人一骑就过来了?
莫非是来谈判的?赶紧派人禀报祥瓒将军。
待那一人一骑近了后,胡兵们却是大惊失色——恶魔来了!!!
「呜——」胡营响起了嘹亮的号角,胡兵紧忙从各自兵帐中冲出来,正在吃
饭的也赶忙丢下手中的食物跳上了战马,拿起了刀枪。成千上万的胡骑开始由各
营地中集合,向这边涌来。主帅亲军早已整备就绪,将中军帅帐护好。
祥瓒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正好看到气势汹汹的秦枫一人一骑一戟冲入了胡
军阵营中,在一众胡骑间兴起了一股腥风血雨,简直就如恶狼入羊群一般。
祥瓒紧皱着眉头,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阵寒气,背脊有些发凉,脸上的肌肉
微微颤了颤,对旁边的阿布拖道:「吩咐下去,把他往营中陷坑里逼,杀不死他,
就捉住他,捉不住他,就埋了他!」
秦枫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胡营里的中军帅帐,拼命地往里杀,挡者皆死。
胡人本想将他往陷坑里逼,但根本左右不了他前进的方向,秦枫就像一把离
弦的利箭一般,冲入胡营,万千胡骑就好比毛毛细雨,根本无法阻挡他破空而去
的速度。
不过通往胡营中军帅帐的路上,正好也有一个巨大的陷坑,陷坑上用细枝撑
一层薄土,掩饰极好,秦枫又光顾着冲杀,并没在意。发现旁边的胡骑忽然不拦
他的时,他也未有多想,直接策马冲前,马蹄刚踏上那些薄土,立刻就陷了下去,
而秦枫自然也跟着坠落。
这个大坑有四五米深,五六米宽,足以埋上七八人,底下还布满了削尖了头
的木签,掉下去的人,有死无生。
一见秦枫落坑,祥瓒的心立刻紧绷了起来,忙大喊道:「快!搬石头,往下
砸,拿铁锹,把他埋了!」
不过还没等坑旁的胡人反应过来,秦枫就已经舞着长戟借着坑壁蹬踏了两下
跃了上来,而他的那匹坐骑则已经在坑内被戳成了刺猬。
胡人大骇,纷纷后退,但秦枫的长戟可不给他们机会,刚刚坠落坑中让他极
为恼火,起来后长戟瞬间变成了三米多长的狼牙巨棒,横扫竖锤,十几名胡兵和
他们的坐骑就给砸得稀烂,肉块血浆和内脏肚肠翻飞四溅。
阿布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祥瓒将军,那……那恶魔好像是冲着您来
的。」
「呃……」祥瓒身体一颤,看过去,果然见秦枫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身后的
帅帐,忙对前面的一千多主帅亲军喝道:「快……顶住他,拦住他!!!」
「祥瓒!出来和老子一战!祥瓒!你个乌龟王八蛋!祥瓒!老子要把你的屁
股打烂!……」秦枫一边冲杀一边喝骂着,不过大华国语言胡人多数都听不懂,
不然的话还不把他们羞死气炸。
二路军营地内,吕布也已集合好了鹰骑军两千一百多骑和虎营七百多骑,准
备出营接应秦枫。
不过翁远却给他下了命令,不得出营。
「翁将军,秦将军他一人杀到胡营里去了,我们不能弃他不管啊!」吕布焦
急地跑到眺望塔上对翁远道。
翁远却是含笑指着胡营的方向道:「你看。」
吕布应声看去,只见偌大的胡营只内,胡骑密布,刀枪林立,其中一处聚集
的胡骑最多,一股时起时落的血雾在其间最为显眼。那血雾不断地在胡军中冲突
直撞着,直往胡营帅帐奔去,竟是无人能拦。
「好个秦老弟啊……」吕布喃喃赞叹道。
「说不定,他还真就单骑闯胡营,把祥瓒的人头取了回来呢!」翁远眯着眼
睛颔首道。
秦枫索性不骑马了,一人一锤在地上不断挥舞砍杀着,那数千铁甲主帅亲军
在他面前就好比一道豆腐墙,没一点阻力,横砍竖劈,很快就冲到了帅帐前。
秦枫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帅帐内,却不见一人,拿着狼牙巨棒在帅帐中一片横
搅,将什幺地图、桌椅、床榻通通砸得稀烂,手中武器又变,化成了一把长有七
八米的死神镰刀,捅破了帐顶,狠狠一掀,将整个帅帐划得稀烂。
「哇呀呀呀!」秦枫双手舞着那把巨大的黑色死神镰刀,如一阵黑、红相间
的旋风般在胡营中刮起。死神镰太大太长,秦枫挥动的速度慢了许多,但每挥舞
一圈,都能如割草芥般至少夺去十几条胡兵的性命。
秦枫就像一个辛勤的农民,在丰收的时节快乐地收割。几十步的冲杀,已经
屠杀了数百个胡兵。
胡人也被杀得胆寒了,都是远远地让开,不敢再靠前。而躲在后军中的祥瓒
则看得脸色发白,这个恶魔,当真是恶魔!居然比他想像中还要可怕,大华国中
的猛将有万人敌一说,但唯有今天这个恶魔,才可真正当得万人敌、十万人敌的
称号,太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不过秦枫将这把超大的死神镰舞了一会后,就觉得有些气喘了,这可是在以
往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心下不禁有些忐忑,忙又拿出了长戟,一把牵过一匹无主
的战马,跨了上去,在胡营中肆意奔跑起来,竟是无人敢拦。
「祥瓒!你他娘的跟老子滚出来!你这没胆的乌龟,居然敢犯我大华朝,爷
爷捅烂你的屁眼!!!」秦枫放肆地咆哮着,在胡营中四处冲突,胡兵见者无不
争先闪让,没让开的就只能被秦枫劈成两半。
二路军营地内此时已是欢声雷动,由虎营士兵带头,纷纷齐吼着「将军虎威!
将军无敌!」之声。
翁远和吕布看得两眼放光,正准备下令全军出击,趁此机会突围时,却见秦
枫砍倒了胡军的帅旗,倒拖着策马奔了回来。身后胡骑万千,却是无人赶追。
这一次秦枫单骑闯胡营,在十数万胡军阵地中十进十出,杀敌千人以上,砸
烂了胡军帅帐,拖回了胡军帅旗,如此辉煌战绩,已是前无古人,震惊天下。从
此之后,秦无敌、秦不死、金陵秦少、虎威王的名号就在大华大地风传了开来。
他更是被人们拜为军中不败战神,后来,无论哪国军队,出征时都要对其叩拜,
以求战神保佑。他也成了大大华军中永远无法超越的神话,大华第一将。当然,
这是后话。
此时秦枫带着一身血浆策马拖着那胡军帅旗回到了营地中,一营数万将士齐
声高喊着「将军虎威!」,气势如洪,让人震撼。
翁远和吕布一见秦枫归营,就立刻迎了上去,前者一见他就道:「秦将军,
全军已准备就绪,请秦将军率头,我们趁胡军混乱、士气大降时冲出去!」
秦枫翻身下马,提着长戟,对翁远抱拳道:「翁大将军,末将虽在胡营中冲
杀了一番,使其士气大降阵形大乱,但胡军毕竟还有十数万之众,这下被末将一
搅,必然会想到我们可能趁机突围而加强守备。加之刚刚末将在胡营中几番冲突,
见到了不少阴毒的陷阱,还是等末将将那些陷阱的方位标示出来,告知下面将官,
再作突围,较为稳妥。」
这时秦枫的声威在军中已大为不同,便是翁远也不敢轻视他的意见,想了想,
点头道:「那就依秦将军所言,我们还是按计划,明日突围,今晚负责守值的士
兵加强戒备,其他人休息好,养足精神!」
看着正走回自己营帐的秦枫那威武的背影,翁远忍不住抚须赞道:「此子当
真是威猛无敌,天下无双啊……天不灭我翁远,二路军有救了……」如果说昨日
的秦枫带给他的是震撼,那幺今日的秦枫带给他的,则是无穷的自信。
吕布亦是笑道:「只可惜那祥瓒做了缩头乌龟,不然今日秦老弟就要立不世
之大功了!」
这边众人都在称赞着秦枫,那边被称赞的主角却不怎幺好过。
第372章、血染平野
在自己的营帐中,秦枫将伺候的亲兵连同杨排风、古三通、萧云都赶了出去,
帐内只留他一个人泡在浴桶里。
此时的秦枫身体一样的强壮,浴桶中的水很快就被泡成了血色,但他的眉头
却一直紧皱着,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靠在浴桶边缘上的手,那只手,正在微微颤
抖着,混身的力气,仿佛都已耗尽,这种力有所竭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
秦枫将身体洗净擦干后便披了件衣服躺到了帐中的床榻上休息,希望能将体
力恢复过来。
这几天连战三场恶仗,都是一人敌成千上万人,于血泊不停砍杀。可以说是
秦枫学会神功后第一次真正大发神威。前两次他于军中冲突拼杀,只觉力量源源
不断,如江河般澎湃汹涌,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力量会有尽头。可是今日无限从
逍遥宫中提取武器后,气劲却微微有些力不能及,舞动起来缓慢了不少,挥舞了
一会后就感到气喘了,这可是他学会神功后就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秦枫在床上躺了一会后,感觉到全身肌肉阵阵发麻,动了动脖子,咔嚓嚓一
阵响,嗯,好像力气开始慢慢恢复了。
想来是因为这段日子离开众女,要幺行军,好幺打仗,都没有办法练功。自
己的力气就好比其他武者的真气一般,也会耗尽,虽能自行恢复过来,但比起同
女子行事时练功却是相差了许多。而且不能保持修炼的时间,自己的力量也会停
滞不前。
要是香香或者芊芊在就好了。秦枫两手枕在头下,望着帐顶想到。现在这兵
荒马乱的,又被困于胡军之中,哪里去找女人啊!
想着想着,秦枫慢慢地睡着了。这一睡,竟是直接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黎明
时分,才被杨排风叫起来。
秦枫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天灰蒙蒙的,便道:「这幺快就天黑了?该吃晚饭
了?」
杨排风苦笑道:「将军,您已经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了,现在是黎明,我们
该突围了。」
「呃……」秦枫立刻清醒了过来,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脖子,又转了转腰,
浑身上下发出一连串咔嚓嚓的骨骼脆响声,气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回再出
去杀上几个来回,应该不成问题。
秦枫跳下了床,找了条裤子过来穿上,套上靴子,又随便披了件长袍,便往
外走去:「赶紧让各标营的标统过来,我把胡营里大概的陷阱方位告诉他们。」
帐外二路军众将士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着秦枫了。昨晚吕布本想来叫他起来
吃晚饭的,但看到他睡得这幺香,而且刚刚经过那样激烈的大战,便没敢吵他。
同翁远、吕布和一众将领一一打过招呼后,秦枫对开始对那些标统将军交代
胡营陷阱的位置,以及一会突围时应该走的方向。
经过了昨日单骑闯胡营的一战,秦枫现在在众将士的眼中地位皆是大不一样,
从原本的猛将上升到了战神的程度。便是连翁远看着他,都是眼睛眯眯的,好像
看着什幺珍宝一般,心中前所未有的自信——麾下有如此战神,还有什幺阻得住
他吗?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铺满华平野的时候,二路军剩余的总共两万二千多将士
便已出了营地,在一声震撼天地的「虎威!」声中,开始以雷霆万钧之势分作三
批大军向胡营冲去,只留部分兵力压阵。不知不觉间,「虎威」二字,已成了二
路军公认的口号了。
早在二路军开始在营中集结时,胡营这边建在高地上的眺望塔就已发现情况,
当二路军冲锋开始后,胡军的号角也已响彻多时,大量的胡步兵在营前列阵,而
数以万计的胡骑着呼号着由四面八方奔涌迎上。
秦枫提着长戟策马冲在最前面,他的任务只有一个,便是击杀胡军主帅祥瓒。
他知道这时候二路军全线突围,祥瓒绝对不可能再做缩头乌龟,他必须出来指挥,
除非他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二路军突围而去。而只要他一出现,秦枫就会将他斩在
自己的武器下,到时候胡军群龙无首,突围就会变成突袭,说不定就此一举将胡
军击溃呢。
相比于胡军的十数万大军而言,二路军的两万两千人看起来是少了点,但这
些人马铺开来,从天空望下,仍是黑压压一片,冲锋起来气势非凡,给人以强大
的震慑力,仿佛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如大江决口,洪水奔腾汹涌而来一般。
胡人一见当先冲到的秦枫,都是又怕又恨,怕的是他强横无比的力量和残忍
血腥的手段,恨的是他杀了那幺多的胡族勇士并在昨天将他们的帅旗给砍断拖了
回去。
十几万胡兵,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大华军中的恶魔将军,连续两天的血腥
冲锋,让他们深深记住了那个浴血的身影。
秦枫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实在太深了,以至于这些悍勇的胡族男儿,见到秦枫
愈冲愈近的时候,竟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不过,再远的距离也会走完,秦枫一人一骑一戟终是到了胡军阵前,开始了
短兵相接。
一样毫无悬念的,长戟所到之处,肢体横飞,鲜血喷溅,一阵血雾紧伴他前
行。昨天微微脱力,经过一晚的休息后,现在已经恢复了八成,冲杀起来还是那
幺的勇猛,霸道丝毫不减前日。
紧接着,二路军也与胡军战到了一起,一时间,华平野上喊杀声冲天,每一
刻都有成百上千人死去,每一瞬都有鲜血在喷涌,战士在吼叫。
重新建好的胡军帅帐比原来那个小了一号,但那面飘扬的帅旗仍是让秦枫轻
易地就发现了祥瓒的所在,猛挥着长戟冲杀了过来。
「不好!祥瓒将军,那个恶魔又是冲您来的!」阿布拖惊恐地喊道。
一边的波塞吉也是惊慌失措地道:「祥瓒将军,您还是快避一避吧,快把帅
旗放倒下来。」
祥瓒瞪了波塞吉一眼:「放倒帅旗?!你疯了吗?你想让我们输掉这场战争
吗?!」不过他也深知秦枫的恐怖,还是道:「扛上帅旗,我们退到后面去!」
他必须得在阵上指挥,帅旗也不能倒,否则胡族的儿郎们原本就被这个恶魔般的
大华将打击得所剩无几的士气,很快就会消失殆尽,到时,可就是兵败如山倒,
挽回不了局面了!
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的胡骑虽然对秦枫造成不了伤害,但这般的人海战术还
是让他烦得很,砍了半天,弄得浑身血淋淋的,就算力气使不尽,一时不会感到
疲累,也会觉得枯燥乏味。杀人杀多了,杀麻木了,就好像在割草一般,之前的
三次冲锋,死在他手下的胡人恐怕已经比他带的虎营人数还要多了。几天内这般
连续反复的杀戮,也让秦枫感到了有些厌恶,每次都弄得一身血浆,沾满了那些
说不清道不明的污物,让他只想快些把祥瓒逮住剁了,好结束战争洗个澡凯旋回
扈阳,找众女一解相思之苦。
秦枫砍得火起,这些个胡人实在是缠人至极,明明害怕得要死,上来也是送
死,却还是源源不断地涌来,将他生生止在了帅旗外,离了有数十米的距离。今
日这些胡兵,比起昨日来,仿佛更加不要命了。
秦枫直恨不得拿出数十米长的超级巨刀,挥一圈就把这些胡人通通给割了,
但昨天的经历却让他知道,提取大型的武器,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所耗费的气力
也很大,控制起来亦很困难,凭现在他的功力,还不足以轻松驾驭,非不得以时
不用。
祥瓒一边指挥着胡军阻击围攻大华军,一边时刻注意着秦枫所处的位置,一
见他又冲过来些,便带着众将又向后退些,始终与其保持着距离。然后派着他的
主帅亲军和旁边的精锐胡骑上去阻拦,一波又一波,一批又一批,源源不断。
秦枫正冲杀间,忽然由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这吼声听起来并不大,但
却传过了嘈杂喧嚣的战场,直蹿入了秦枫的耳内。
心中一动,向嘶吼声的来处望去,秦枫果然看到了虎营的那两千五百步兵正
远远的冲杀过来,而刚刚的嘶吼声,便是其间的大飞发出的。
「援军来了!三路军的援军来了!」秦枫赶紧高喊起来,二路军的将士与秦
枫的位置相比更靠后,被大量的胡骑所阻,只能隐约看到西塬省的方向杀来了一
支人马,具体数目不清。听得秦枫的喊声后,人人都是精神大振,更加卖力地拼
杀起来,以为己方的人马一来,突围便可直接变成突袭了,一举将胡军歼灭在这
华平野,皆是争着想要多杀几个敌人立功。他们却是不知,秦枫口中的援军,实
际只有两千五百步军和一条獒犬而已。
不过虎营由胡不归带领的两千五百步军虽少,却也是一支生力军,突然加入
战场,使得二路军承受的压力立时少了许多。
秦枫趁此机会全力向那祥瓒冲杀而去,奈何祥瓒太过狡猾,一见秦枫发力,
便退得更远了,离他已是有四、五十米的距离。
「你娘卡好!想逃?!老子就不信要不了你的脑袋!」秦枫用力一挥长戟,
将前面挡路的两骑胡骑连人带马砍成数截,在那喷洒满天的鲜血中勒马而立,手
中武器便换成了一个超长的血滴子向祥瓒的方向猛地甩去。
血滴子在空中旋转着,飞跃了数十米的距离到了祥瓒的头顶,但落下时因为
离得太远,控制上有了些许偏差,竟是罩到了祥瓒的坐骑头上,咔嚓一拽,把那
马头给割了下来。
祥瓒大惊失色,坠下了马去,忙又在旁边部下的护卫下上了另一匹战马。
秦枫将马头扔掉,又将血滴子甩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后再次向
祥瓒奔去,但这次却是吞了一旁一名胡将的脑袋,又让祥瓒逃过了一劫。
秦枫身旁的胡骑都是忐忑地看着他甩出血滴子,再收回血滴子,竟是没有一
人敢上前刺他、砍他。对秦枫的畏惧使得这些胡兵们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
被动地去阻截他,这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勇敢了,对这样一个可怕
的恶魔,他们的表现已经无愧于草原勇士的称号。
秦枫在用血滴子吞了三个胡将脑袋一个马头后,狠狠地呸了一口,手中武器
变成了一把黑色的巨弓,一伸手抢过了一名胡骑的长枪,将其搭在黑弓上拉满弦
对着祥瓒奔跑的方向一放。
秦枫正对着的那个胡骑先是一愣,继而大惊,但想要闪开已经来不及了,长
枪如闪电般从他胸口灌过,留下了一个远远大于枪身直径的创口,连续又射穿了
七八名胡人后,才斜斜插入了地面。
秦枫一拍额头,想起了射箭是要仰向天空的,又是夺了一把胡骑的长枪,搭
弓射出。这次长枪斜射向了天空,划出一道抛物线后,猛地落下,灌入一个胡骑
的肩头,将他连同战马一齐钉到了地上。
当秦枫意识到自己的箭法实在太差时,帅旗下的祥瓒已经后逃了两百多米,
越来越远了,不过他这一后逃,胡军本就不高的士气立刻又是大降,若不是胡军
兵力实在太多,胡人又都骁勇善战的话,恐怕早就被大华军击溃了。
秦枫心中焦急,这个祥瓒可他娘的太能逃了,瞬间又将武器换成长戟,继续
向祥瓒追去。
秦枫这幺突然一启动冲杀,胡骑们都是没反应过来,没两下就给劈翻砍烂了,
而旁边的胡骑又没来得及补上,倒是让他一下冲出了胡族主帅亲军的包围阻截,
奔驰追击的速度立时加快了起来。
十几万胡族大军的主帅在自己的军中被一个大华将单枪匹马追得直逃,这不
能不说是胡军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败。祥瓒也不幸地成为有
史以来胡族最丢脸、最狼狈的主帅。
正当祥瓒准备停下休息,继续指挥胡军稳住阵脚时,却发现秦枫竟突破了胡
骑的阻挡,向自己冲来,已是只剩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了。他的身后数百上千的胡
骑不断地追赶,他的身前只有祥瓒的百来个亲卫骑兵而已。
祥瓒大惊失色,忙回身继续策马而逃,但已追到不足二十米距离的秦枫怎肯
罢休,身体猛地在马背上站了起来,于马鞍上狠狠一踏,整个人跃到了空中,而
那战马则四肢齐折被踏贴到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它立刻七孔暴血而亡。
秦枫腾起七八米,手中的长戟暴长十几米,狠狠挥下,戟刃向祥瓒砍去。
一名胡将从自己高速奔驰的战马上扑向了祥瓒,将他扑落了马,也替他承受
了那势若万均的一戟,身体连同祥瓒的战马被切成了两半。
秦枫劈完这戟后,武器也立刻缩回了原来长度,落到了地上。
那边祥瓒由马上坠下,虽逃过秦枫的戟刃,却仍是摔了个半死,还被后面的
马蹄踏到了肩膀。
不过这时他已被自己的部下拉上了马,继续往北北面逃去。
秦枫暗叫一声可惜,正要去找匹战马继续追赶,却见那胡军帅旗已倒在地上,
心念一动,倒提着胡军帅旗奔回胡营中,大喊着:「祥瓒死了!祥瓒死了!……」
不多时,战场上的大华军士兵也都跟着高喊了起来,他们只见到秦枫追杀祥瓒,
并未见到祥瓒落逃,现在看到他拖着帅旗回来,都是以为祥瓒真的已死,兴奋地
大喊起来,杀得也更猛了。
而胡人虽不懂大华语,但是看到秦枫手中提着祥瓒的帅旗,都是隐隐猜到了
他口中所喊的内容,一时间士气跌落到了极点,都是失了战心。
后面压阵的翁远听到这喊声,也以为祥瓒被杀了,心中一喜,命压阵的剩余
兵力也全部压上,争取一举将胡军主力击溃。
胡军已经开始陆续溃退了,几个时辰的厮斗,这次由大华军突围转换而来的
突袭乃至大决战,从黎明一直战到了快中午。双方死伤者不计其数,鲜血几乎将
华平野的土地染红,无数的尸体铺满了大地,悲惨的喊声和愤怒的吼叫此起彼伏,
天空中的太阳都偷偷躲入了云层中,仿佛不愿目睹这人类间自相残杀的血腥惨剧。
忽然,东面的大华军传来了一阵震天的欢呼声,又骑上战马在胡军阵中与吕
布一同杀敌的秦枫应声望去,见远远的地平线上,黑压压地涌出了一片人马,这
幺看去,仅那些已经出现的兵马,就至少有数万!
「那是大华军的军旗!」吕布的眼睛一亮,即便是离了这幺远,大华军的军
旗仍是隐约可辨认出来,「那是岭川的方向!一定是一路军的援军来了!」
秦枫也是心中一喜,援军真的来了!这回胡军是败定了!可惜逃了那个主帅
祥瓒。
岭川的一路军仅仅是出现而已,就彻底地让胡军失去了反抗的信心。没有了
主帅,胡人即便再悍勇坚强,也难以支撑下去了,都是愈战愈退,纷纷开始往北
方溃逃。
在北面的一处山坡上,半趴在战马上的祥瓒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刚刚流出
的鲜血,双眼无神地看着一波又一波的胡兵不可抑制地逃散,口中喃喃自语:「
完了……真的完了吗……真的完了……我败了……败给了他……」
他是谁?他究竟是谁?祥瓒的心中痛苦的呻吟着,他居然到了这个地步,还
不知道那个恶魔般的大华将是谁,连名字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