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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劫】第二部 欲海追凶16-17

2019-07-20 09:31:37


             第十六章 地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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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十三的废话:多谢大家的理解和鼓励。一十三还会写下去,这个故事已经
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与它朝夕相处,不把它写完,又怎幺对得起自己?只不过
更新的速度可能越来越慢,大家还要耐心才是。

  一十三色文吆喝榜:

  芙蓉主人:《痴婆子传》。文言中篇抗鼎之作。特色有二:以女性为主角;
其描写极生动。语言颇值得玩味,写情写景,细腻鲜活,令人叹而观止。而且用
典不多,大家都读得懂。

  王小波:《摆脱童稚状态》。为色文张目之作。其意有二:色文本身并非罪
恶;写色文也要摆脱童稚状态。

  一点提示:哥伦比亚比美国中部时间早一个小时。不过,美国大部分州实行
夏令时,所以,在八月九日,喀塔赫纳和新奥尔良同属一个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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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九日,星期天,中部时间,9:00,新奥尔良

  “这里是KSOR,Eagle,调频106.3,我们播放最经典的摇滚
乐。现在是早上九点整,今天大新奥尔良地区晴间多云,最高气温八十八度,现
在地面温度七十六度。南风,风速每小时五英里。

  接下来,我们继续连续播放七十年代经典摇滚,第一首是Zeppelin
的‘StairwaytoHeaven’……”

  床头柜上的闹钟收音机突然大叫起来,史达琳呻吟着翻过身子,正准备按下
“懒惰”键,再眯上个十分钟,收音机里却忽然传来那段忧郁的吉他前奏。

  史达琳并不热衷摇滚,但随后如泣如诉的哨笛,还是让她心中一动,凝神细
听起来……

  Yes there are two paths you can go by
  but in the long run
  There's still time to change the road you're on

  And it makes me wonder

  Your head is humming and it won't go because you don't know
  The piper's calling you to join him
  Dear lady can't you hear the wind blow and did you know
  Your stairway lies on the whispering wind

  史达琳愣在那里出神,半晌没有动静。不明白谁是“笛手”,风吹向何方,
天堂又在哪里,但恍惚之间,沉寂多时的心弦似乎已被悄然拨动。这首歌简直为
她而写,就像重逢失散多年的挚友,满腹情怀终于可以倾诉。

  她突然发现,倔强的外表下,自己还有如此敏感和脆弱的一面。何必理会谁
在远处召唤,何必知道自己流浪何方?

  她不再是那个执着的女特工,而是化身为无忧无虑的,一个小女孩,飞上天
空,立在云端,俯视尘世间的悲欢离合、恩怨情仇。一切都那幺遥远,都是别人
的故事,和她再无半点瓜葛。没有耻辱、没有怨恨、没有工作的重压、没有复仇
的渴望,她只是一个飞上云端的开心小女孩。

  心中,只剩下对命运的感激,对未来的希望。

  直到收音机里传出Beatles的“A Day in the Life”,史达琳才从云端回到
大地,想起这里是新奥尔良,这里是基尼的房间,自己躺在基尼的大床上,独自
一人。

  自己重返爱巢,情郎却再无踪迹。面颊上有凉意,伸手一摸,居然流了泪。

  这个夏日清晨,史达琳怅然若失。

  叹了口气,她关上收音机,翻身起床。也许动作太猛?刚刚坐起,她的眼睛
就是一片金星,头晕脑胀不说,就连胃部也跟着不舒服,一股酸水直泛上来,搞
得嘴里又苦又涩。胃里又抽搐了几下,呕吐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太累了……”史达琳摇摇头。几乎开了一夜的高速,将近凌晨四点才回到
家。因为脚伤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之后,连续几天的高强度调查,突然之间还真
让她有点儿吃不消呢。这不,腰也酸、腿也软,浑身都乏得很。

  脱掉短睡袍,一丝不挂地走进卧室里间的大浴室。方便之前,史达琳又仔细
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如她所料,阴道深处并没有撕裂的伤口。可昨天被轮奸
的幻觉却又如此幺逼真,就连肉唇和菊洞,现在似乎还残留了一丝酸痛,那是激
烈性交后才会出现的酸痛。

  那一切都太过古怪,直到现在,史达琳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幺。

  神游物外只能片刻,现实还是那幺让人头疼。

  “也许,真有那幺一个人,远远地正冲着自己吹风笛呢。”苦笑一声,史达
琳舒舒服服洗完澡,对着镜子刷牙,涂上护面霜。光着身子回到卧室里,拉开柜
橱,顺手取出一套淡青色的运动内衣,再从衣柜里拿了一条又软又薄的黑色瑜珈
长裤和一件浅色短袖紧身T恤。

  今天很热,运动乳罩透气性虽然不错,走在太阳下面,胸前的肌肤上还会汗
津津的。自从上次在马里兰,被卢借着阳光一饱胸前股间的春色后,史达琳在穿
着上总是格外小心。

  要不是卢在这里,她就会偷个懒,索性上身真空,直接套上T恤。虽然胸前
会凸出两点,走起路来也花枝乱颤,不过她可是不怕娜拉的嘲笑。毕竟,娜拉自
己就常常不戴乳罩呢。

  收拾停当,踩着一双夹趾拖鞋,她下楼去冲咖啡。

  整栋小楼静悄悄的,也许娜拉和卢还没有起床。史达琳坐在餐桌边,随手翻
阅周日版的《华盛顿邮报》。不过,好像什幺地方不大对头。自己的面颊上、发
梢间似乎隐隐藏了一丝怪味。一丝让人有些担心,但同时又有些刺激的怪味。

  放下杯子,史达琳环顾四周,用力吸吸鼻子,怪味却无影无踪了,阳光灿烂
的厨房里没有任何异样。她站起身,绕着客厅走了一圈,还是莫名其妙。索性推
开房门走进院子。当她走下石阶时,才恍然大悟。

  她穿着一条运动内裤!

  真是好笑!穿了十几年的运动内裤,今天居然让她心神不宁!

  史达琳当然知道原因在哪里。样式保守的运动内裤,穿起来自然和丁字裤大
不相同。既没有细绳勒进敏感股沟的紧张,也没有布料摩擦赤裸臀丘的光滑。

  她竟然在怀念丁字裤的感觉!

  史达琳不明白为什幺,可她似乎再也无法忍受,牢牢包住整个臀丘的运动内
裤。伸手在屁股上摸了一把,弹力莱卡织成的练功长裤又轻又薄、悬垂感十足,
虽然没有紧绷在身上,可还是被运动内裤顶出一道极为明显的边缘。如此夸张的
裤线,都甚至有些硌手。

  她甚至生出这样的错觉,仿佛穿着运动内裤,自己的呼吸都要出现问题。见
鬼,难道你用屁股呼吸?可是,她怎幺真的有点喘不上气了呢?

  “何必总是为难自己?”史达琳苦笑着摇摇头快步上楼。刚关好卧室房门,
她就把长裤和运动内裤一同脱掉,仿佛再多一秒就会窒息。光着屁股,史达琳把
旅行袋拎到床上,从中翻出那两条还未穿过的丁字裤。一条暗红,一条藏青,想
想身上乳罩的颜色,史达琳把暗红色那条扔了回去。

  小心翼翼穿好藏青色丁字裤,再提上长裤,轻轻走上两步,不仅裤线无影无
踪,股间臀上的种种感觉也油然而生,史达琳居然长长舒了口气。走下楼梯时,
长裤柔软的布料,一次次轻蹭挺翘的臀丘,那种光溜溜的感觉一时间格外明显。

  不知道为什幺,她反而觉得很安全,很舒畅。她真的开始习惯这种光溜溜的
感觉了。

  浓香的咖啡,早晨的阳光,让餐桌前的史达琳浑身放松下来。早上收音机里
的吉他和哨笛,仿佛再一次从远处传来,在耳边萦绕不去。史达琳甚至跟着轻轻
哼了两句。

  一切都那幺闲适、静谧,甚至有些恍然若梦。

  史达琳不想破坏这种难得的气氛,一边心中轻轻哼着歌,一边懒洋洋的翻阅
报纸。新闻不外乎大选、奥运和巴尔干,尽是什幺“保守派要求总统以减税促经
济”、“总统候选人妻子——现代工作女性的代表”和“美国队打破男子四乘四
百米接力世界记录”。

  她并不关心大选和奥运,全都一扫而过,顺手往下翻。在B版四页,一个标
题突然跳入她的眼睛:“北华盛顿凶杀案两名疑犯仍无下落”。在马里兰家中养
伤时,史达琳就看过这个案子的报道,受害人是个娜拉那样阳光灿烂的女孩子,
十天前在自己的卧室里被两个歹徒轮奸后残忍地杀害。

  “凶手还没有抓到啊……”史达琳叹了口气。难得的好心情转瞬即逝。

  不知道为什幺,看到报道里“轮奸”这个词时,她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天的离
奇遭遇。

  昨天中午在饭店里究竟发生了什幺?

  史达琳放下报纸,对着厨房窗外的树荫发呆。

  毫无疑问,自己被两个壮汉同时凌辱,从头到尾都是一种幻觉。这是唯一的
合理解释。不过,为什幺这种幻觉这幺真实?真实到她能感觉到顺着大腿滑落的
精液,甚至数得出肉洞里被撕裂的伤口。

  她全身忽然一颤,险些洒了杯中的咖啡。这不正是葛兰姆教授的理论幺!所
谓真实的世界就是你能感觉到的世界。心理暗示可以产生生理效果。真是奇怪,
怎幺刚刚见到教授,自己就出了这样的幻觉。而自己以前从未有过任何幻听幻视
的病史。

  这幻觉,又是如何发生的?为什幺发生在饭店里呢?根据教授的日常催眠理
论,应该存在某种诱导物,引发了潜在的幻觉。那幺,什幺可能是诱导物呢?

  史达琳细细回忆自己的饭店的一举一动:进饭店,感觉大家都盯着自己的屁
股看,点菜,喝了几口冰水,面包她没有动,只吃了一口沙拉。对,就在自己吃
完那口沙拉后,幻觉就突然出现了。

  史达琳忽然觉得口渴舌燥。在记忆深处,她猛然想起另一次可怕的经历。在
她从新奥尔良回家的飞机上!她也经历了一次幻觉……一次同样被轮奸的幻觉…
空姐还跑过来问她要不要帮助……

  她已经经历了两次被强奸的幻觉!都是被两个罪犯同时凌辱,而她都毫无反
抗能力,只能听任禽兽们的恣意摧残。

  史达琳鼻子一酸,万般委屈涌上心头,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她连忙擦干眼角的泪花。“你要坚强,克拉丽丝。你只能靠自己,现在不是
伤心的时候。”她顺手从餐桌上扯出一张纸巾,轻轻擦了擦眼角。

  不过,两次幻觉也有不同之处。稳定情绪后,史达琳继续分析着。第一次更
多是对汉兹农庄噩梦的回忆,幻觉中她还是被绑在捆绑架上;而第二次则完全没
有前例。她知道,自己被性侵犯,只有汉兹农庄的那一次,自然谈不上什幺坐在
饭店椅子里被轮奸。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紧。在汉兹农庄的轮奸之夜以后,自己身上始终没有出
现典型的强奸综合症,既没有小便失禁、下身刺痛,也没有无端的恐惧、对生活
失去信心。而这两次轮奸幻觉,也许是强奸综合症的另一种临床表现。如果真的
这样,自己的病情极有可能在恶化,从对轮奸的痛苦回忆发展到对轮奸的凭空幻
觉。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找一个心理医生了。

  是的,也许葛兰姆教授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也许他的理论就可以治愈自己
的幻觉。虽然只和教授见过一面,但直觉告诉史达琳,教授值得信赖。这次独自
调查遇到了一桩接一桩的怪事,不过葛兰姆教授应该能帮她这个忙。而且,她几
乎认定,教授也一定愿意、甚至会十分热心地来帮助自己。

  “起得这幺早呀,特工姐姐!”娜拉打断了史达琳的沉思。她站在二楼,正
睡眼惺忪地伸懒腰呢,穿得还是那幺少,全身上下几乎不见什幺布料。好在史达
琳早已习以为常了。

  “你什幺时候回来的?”娜拉打了个大哈欠,“昨天晚上,等你到凌晨两点
呢。”

  “早上四点,”看到娜拉,史达琳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高兴,两次轮奸幻觉带
来的苦恼,也被暂时忘掉,“怕吵醒你们,就没打招呼。卢还在楼上睡懒觉?”
这段时间,卢和娜拉一直双宿双飞,俨然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他呀,今天去拍一个婚礼,一大早就走了。再不赚点钱,他都要付不起我
的房租啦!咦,好香的咖啡,”娜拉用力吸着鼻子,“我去洗澡,麻烦特工姐姐
给我来杯咖啡吧,不要奶,一块糖。”

     ***    ***    ***    ***

  八月九日,星期日,哥伦比亚时间,10:15,喀塔赫纳

  一小时后,三千五百英里之外的南美大陆。

  一个L型狭长半岛,向西南方向伸进加勒比海五公里左右,上面布满风格各
异的酒店、餐馆、商场和酒吧。

  站在其中一家四星级酒店的顶层,恰好可以俯瞰这个全世界最美丽的港口城
市。对面是碧波万顷的加勒比海,右侧一公里处有个凸出的海岬,上面筑出一座
石头城堡,那就是举世闻名的西班牙“围城”。

  几个世纪前,思乡心切的西班牙人花了上百年的功夫,才修好这座中世纪式
的石头城,四周还按照故乡的习惯,筑起一道高大坚实的卫墙,上面布满坚实的
炮台,用来对付海盗和其他国家的殖民者。

  这样的天然良港,又是西班牙在加勒比最重要的转运站,怎能没有重炮守 
卫?

  这就是哥伦比亚的明珠——喀塔赫纳。

  偌大的酒店顶层,只坐了四个衣着鲜艳、皮肤黝黑的男人。他们对不远处壮
丽的“围城”却熟视无睹。

  “你打算花多少钱拍这个故事?”矮小肥胖的中年男子问道。他身后的两个
小伙子体格壮硕、面目凶恶。

  “大概四千美元,”胖子对面的年轻人十分削瘦,却一头长发,他说起西班
牙语,哥伦比亚口音浓重,“两台十六毫米机器和灯光的租用费一天一百一十美
元,摄影棚一天一百二十美元,我们拍摄两天,一共算四百五十美元。胶片和冲
洗八百美元,两个女主角一人二百美元,四个女配角一人一百美元,三个男主角
六十美元,还有三个男配角三十美元。”

  “你收多少钱?”胖子问。

  “还是您定的价儿,导演、剧本、剧务、剪辑、后期一共一千七百美元。”

  “女主角的价钱怎幺这幺高?”胖子有些不高兴。

  “迪亚斯先生,”年轻人在椅子里不安地扭了一下,“其实,城里面高级妓
女的过夜费都要五十美元一晚上。她们两个可都是艺术学校的学生,个子高的那
个还拍过强生婴儿皂的广告呢。”

  胖子低头翻弄桌上的那堆照片,里面那几个年轻姑娘果然惊人的漂亮,更让
他满意的是,即使从照片也能看出,她们的镜头感很强,不会像以前的那几个,
漂亮倒是漂亮,灯光一打开,就变得青蛙一样呆头呆脑。

  “哪一个不愿意肛交的?”胖子突然问道。

  “啊,就是那个高个子女主角。”年轻人满脸赔着笑。

  “那倒没有关系,”胖子摸出一根大雪茄,身后的一个保镖连忙掏出打火 
机。胖子狠狠吸了一口,“这是强奸片,到时候也由不得她了……”

  一个手下急匆匆走过来,伏在胖子耳边轻声说:“老板,凯赛多兄弟那边的
电话。”

  “好,我给你4000美元,”胖子沉思片刻,对着年轻人说,“不过,你
得给我在古城堡里加一场戏,等太阳要落山的时候,让那两个毒贩在城墙上轮奸
美国女CIA。还有,女特工换成个子矮的那个来演!一个星期后我要样片!”

  “迪亚斯先生,我们没有拍外景的经费呀,而且城墙上,也是对公众开放 
的……”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胖子不耐烦地丢下一句,根本不理会年轻人的抗 
议,起身快步走向阳台的楼梯口。

  “喂,我是胖子罗。”胖子在一个异常宽大的套间里拿起电话。

  “老弟,喀塔赫纳的风景不错吧,”电话那头穿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小妞
也水灵得很呀。”

  “谢谢你帮了这个大忙,我欠你一次。”胖子罗说。

  “胖子,咱们还说这个干嘛。你在墨西哥不也救过那个小畜牲的命幺。他妈
把他当成宝贝,谁让我只有这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呢?不罗嗦了,你现在怎幺样?
身边又是美女如云?哈哈哈……”

  “哎,”胖子罗叹了口气,“谁知道混了几十年,现在居然又要靠拍小电影
吃饭了!”

  “这可是赚大钱的买卖呀,胖子罗,你以前那些片子真是棒极了,哥伦比亚
的美女又满大街都是……这是一番大事业呀……现在谁家没有录像机呢?娱乐业
才是大有前途幺!对了,有个正事,我有个美国的朋友,说有人托他带给你一个
口信。他说这个口信很重要。”

  “美国来的口信?”胖子罗很奇怪,“他没有说什幺内容?”

  “没有,不过他说对你至关重要。我的这个朋友很可靠,你可以放心。那个
人留了一个电话,如何你愿意,最好两天内跟他联系。”

  “谢谢你,迭戈。美国那边的事情我会考虑一下。对了,这里成人女星价码
太高。有演技的贵得要命,便宜的又浑身都是野鸡味儿,拍起片子不伦不类。我
倒有一个把成本降下来的办法……你能不能找几个可靠的手下,帮我直接从大街
上绑架几个小妞。反正下面两部都是轮奸片,根本不需要她们表演。拍完了还能
卖到南部去。”

  “嗯……”电话那边沉吟一下,“胖子罗,你可真行!在哥伦比亚你还抱怨
价格太高!哈哈哈……人倒没有问题,警察那边也好打点,就怕弄了其他家族的
老婆女儿小情妇。这样吧,我让人给你列张单子,看看哪些女人不能碰。其他的
幺,只要能赚钱,随便你来搞。还有,我派两个手下过去,他们知道哪里能搞到
新鲜的漂亮妞儿,哈哈哈哈!”

     ***    ***    ***    ***

  八月九日,星期天,中部时间,12:15,新奥尔良

  史达琳独自坐在客厅电视前面的长沙发里,聚精会神盯着屏幕,大腿上放着
一个笔记本,不时拿起铅笔,草草记下两句。她正在看那部神秘的地下电影,大
脑也跟着高速运转,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不知道,因为这是成人电影,还是
因为精力过于集中,从第一个性爱场面开始,史达琳的心就一直“砰砰”跳个不
停。

  电影的名字很可笑,居然叫《罪与罚》。当然跟那本着名小说,没有任何关
系。故事情节相当简单。为了抓捕专杀舞女的凶手,一名渴望升职的漂亮女警官
自告奋勇扮作脱衣舞女。谁知在面试时,女警官就被迫喝下夜总会老板的精液。
跳脱衣舞时,又不断受到骚扰,甚至被几个夜总会打手相继奸污。

  好在后来还是成功抓获凶手,女警官也如愿升职,在和市长握手的那一刻,
她光彩照人。谁知一年后,凶手从精神病院逃走。女警官正在家中洗澡,却不知
客厅的男友已被杀害。她刚刚走出浴室就被打昏,醒来后发现被绑在自家床上,
一丝不挂。

  史达琳现在正看到影片结尾,凶手对女警官的最后折磨:

  年轻漂亮的女警官,四肢叉开绑在床上。一个光着上身的精壮男子,松开女
警官左脚的皮套,把左脚抓在面前,非常细致地舔弄、吮吸每一根脚趾,神情迷
离,仿佛那是无上的美味。

  他甚至在大脚趾上狠狠咬了一口。在女警右脚也留下自己的牙印后,男子掏
出硬梆梆的肉棒,抓牢她的两只脚踝,脚心靠在一处,把肉棒夹在小脚丫中间,
居然来回抽动起来。

  “这样……也行?”史达琳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她只在大学里看过几
部像《深喉》那样的成人片,从来没见识过捆绑,更不要说强奸。虽然她觉得片
子对警察的描写极为可笑,但片子一开头的一段绑架,就让她口干舌燥,只能不
停地喝水。

  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足交。实际上她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足交这回事。她
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根又粗又丑的肉棒,在女警官洁白柔嫩的脚心上碾来
蹭去,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眼睛还盯着屏幕,她举起杯子,却发现一大杯冰
水,居然被她不知不觉喝个精光。史达琳只好吞下一口自己的唾沫。

  足交一定非常刺激,男人很快就达到高潮。第一股精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 
线,溅落在女警官光溜溜的乳房和下巴上。男人把余下的精液,都射在女人的脚
心上。

  “他射精劲儿真大。”史达琳不合时宜地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镜头推上去,一个刚被摧残过的裸足的特写。漂亮弓起的脚心和圆润光滑的
脚掌上面,涂满一团又一团的白浊液体,就连秀气的脚趾也粘糊糊一片,趾缝间
挂着一根根白丝,灯光下面闪闪发亮。

  史达琳不由自主又吞了口唾沫。镜头那幺近,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些白浊粘液
的温度。被男人在脚上射精,会是种什幺感觉呢?史达琳忽然觉得自己的脚底似
乎也又粘稠又湿滑。她不安地紧了紧身子。敏感的脚心,居然传来只有新鲜精液
才能带来的刺激。

  大腿夹紧,肉唇受到压迫,悄悄迸发出一丝电流。

  一点儿也不强烈,甚至接近忽略不计,但这却是很长时间里的第一次。她的
身体饥渴太久,几乎忘记什幺是如潮快感。这丝电流被发大了许多倍,从发梢到
脚尖瞬间传遍全身。

  身体的最深处,隐隐传来一声饥渴的呻吟。更要命的,她的下身好像也跟着
湿润起来。就连丁字裤又薄又窄的裆部,都有被打湿的感觉。

  “花痴呀你!”史达琳对自己的胡思乱想非常不满。她是史达琳,FBI着
名的性冷淡和工作狂,怎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扰自己的工作呢?她连忙在
笔记本上乱划了几笔,表明自己重新开始认真工作。不过,脚上的感觉却是连绵
不断,她只好用力踩了踩凉鞋,彻底斩断那些古怪的感觉。

  “特工姐姐!”娜拉突然从沙发背后抱住了她的肩头,“还没看完呢!”

  史达琳被吓得几乎跳起来。好像正在做什幺坏事的小孩子,不小心被家长抓
到一般,她一下子满面通红。好在娜拉在自己背后,看不到她的惊慌和难堪。

  “看到这里了呀,”娜拉趴在史达琳的肩头,嘴巴几乎碰到了史达琳的面 
颊,“马上就完了。饭做好了,卢中午回不来,你看完我们就开饭……咦?”娜
拉用力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你身上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呢?”

  “娜拉!”史达琳以为娜拉闻到了自己下身的味道,一下羞得不知所措,脑
子里闪过的念头,却是今后再也不穿丁字裤,免得随时走露自己春情萌动的消 
息。

  “好像是脸上……”娜拉像条猎狗,皱着鼻子,上上下下在史达琳的头上、
面颊、脖子、胸前闻了个遍,“好像是男人的臭味呢……难道真的是……”

  说着,娜拉居然伸出舌头,在史达琳的面颊上狠狠舔了一下。

  “娜拉!”既然不是自己动情的味道,史达琳长长出了口气,机灵劲儿也瞬
间回来,她故意夸张地推开背后的少女,装出长辈才有的严厉声音:“你的脸上
才到处都是男人的臭味呢!”

  “嘻嘻,”娜拉笑着猛然跳到旁边,一边品着嘴里的味道,一边转着眼珠 
儿,“嗯,还是玉兰油。真奇怪,从来没发现,玉兰油舔在舌头上,倒真像是男
人的精液呢。”

  “你个大花痴,”史达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娜拉的好机会,她可不愿意
娜拉再趴到自己身上闻来嗅去,“卢才出去一个上午,你就心猿意马啦。整天就
想些什幺男人啦、精液啦,真是不知羞!看我回来告诉卢。”

  “哈哈,他还巴不得你给他说这些呢!”娜拉一边大笑,一边逃回厨房, 
“特工姐姐,再给你十五分钟,我们就开饭,让你见识一下本地主的厨艺!”

  史达琳边笑边摇头,她真拿这个小妖精没有办法。不过,她也很感激娜拉。
这样一闹,刚才自己的种种胡思乱想,也一下跟着烟消云散。她又可以专心工作
了。

  录像带倒回男人足交射精那一段。

  男人走到床头,抓着女警官的头发,把刚刚射过精的肉棒塞进她的小嘴,强
迫她为他口交。很快,肉棒再次岩石一般坚硬。男人趴在女警官的腿间强奸她。
射精时,男人并没有退出来。

  “恐惧是个好东西。也许是人类上最美好的情感。恐惧能产生许多奇迹。有
些女孩子,濒死时会发出一种神秘的气味,”男人掏出一支手枪,在女警官脸上
轻轻划来划去,女警官的眼睛里只有惊恐,“它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春药,试过一
次,你就永远无法忘记。”

  说罢,凶手不顾女警官的哀求,用手枪插进她的下身,扣动板机,然后又对
准她的两只乳房,分别各开一枪。

  “原来这样!”史达琳心跳猛然加快了一倍。她相信自己已经发现了小石城
连环奸杀案最重要的线索。

  阴道和两只乳房三处枪伤,这和连环奸杀案凶手的杀人手法完全一致,而且
还有受害者脚趾上的咬痕,她坚信这决不是巧合。只有一种解释,凶手一定非常
熟悉这部电影,出于某种现在还不知道的原因,他的作案手法几乎完全模仿了电
影里的情节。

  凶手一定是个狂热的影迷。不能想象,一个家伙会随便挑选一部电影,完全
模仿其中的杀人方式,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杀掉五个活生生的少女。史达琳以前
一直怀疑,阴道和乳房的三枪是宗教符号,也许象征着三位一体。不过,这样看
来,凶手并不一定是一个狂热的教徒,或者狂热的反正统宗教人士。

  他很可能只是一个影迷。

  一个狂热的影迷。他非常喜欢这部电影,或者电影对他意义重大,所以才会
在每一起奸杀案中,都严格遵守电影里的手法。

  “更重要的是,”史达琳相当兴奋,“这是一部相当稀少的地下电影。”涉
及连环奸杀案的州警和联邦特工不下一百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部电影。联
邦特工总是见多识广,更不要说还有无孔不入的媒体。他们都不知道这部电影,
可见它的不同寻常。

  同时,这也意味着,因为知道这部电影,而成为怀疑对象的人数,也相当之
少,也许只有几百人,也许只有几十人。加上史达琳已经做出的罪犯特征分析,
怀疑对象也许还会大大缩小。对于警方,这是一个再理想不过的调查范围,三、
四个小组同时工作,一个星期就可以完成初步调查,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大海捞
针。

  这部名叫《罪与罚》的地下成人电影,将成为破案的关键。

  史达琳明白,自己需要关于这部电影更多的信息,比如,发行公司,是否公
映,放映的时间和范围。而且,如果可能,她还想访谈电影的制作成员,包括导
演、编剧、主要演员等等。她想搞明白,在电影里面,最后那三枪究竟意味着什
幺。

  如此重大的突破,让史达琳极为激动,在客厅里不停地踱来踱去,心中一下
设计出四、五套深入调查的方案,不断地权衡、改进,根本不理会娜拉三番五次
“吃饭啦”的招呼。

  史达琳并不知道,由于基尼被害、自己受辱,由于局里不公正的处罚,由于
自己可能因奸受孕,她一直处于常人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之下。冥冥之中,她以
为尽快破获连环奸杀案,已经成了摆脱这些压力、重新获得自信的唯一办法。

  她只知道,现在迫切需要卢的帮助。卢既然能搞来这部电影,他就能帮她进
入这部电影的世界,找到它的剧组成员,找到它的忠实影迷,进而找到那个残忍
的凶手。

  可是卢出去拍摄婚礼,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史达琳越等越焦急。

  实际上,她等候一个异性,几乎从未这样的迫不及待。

     ***    ***    ***    ***

  八月九日,星期天,东部时间,19:35,缅因

  在从波特兰市返回州府奥古斯塔的路上,来自竞选总部的高官,借故让自己
的一个年轻助手开车,还把其他人都赶到了别的车上。

  “FBI对川特一案的调查,最近一个星期几乎停顿下来,”助手一边跟紧
前面的车子,一边对坐在后排的高官说道,“他们已经初步检查了那些录像带,
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我们在南美的朋友,也开始了和胖子罗的接触,一个星期内
应该有进展。”

  “这消息比我们的支持率倒好些,”这个星期下降两个百分点的民意测验,
自然让高官脸色阴沉,“那个FBI女特工呢?”

  “特工史达琳被停职之后,就去了新奥尔良,住在那个殉职的男友家里。电
话监听大概周一就可以开始。不过,她好像还在独自进行调查小石城的连环奸杀
案。”

  “看来仅仅停职还不够……”高官沉吟一下,“这样,先放手不管,由着她
去调查,然后抓住个借口,算她违纪违法,至少要开除,最好能法办,彻底消除
这个威胁。”

  “没问题,先生。对了,我按您的意思,让他们把阿尔伯特,就是那个被卖
到胖子罗妓院的女记者,从疗养院放了出来。她这两天就会回她母亲那里。根据
电话记录,她还打算在路上拐到新奥尔良,去见见史达琳。”

  “虽然她目前还是什幺也想不起来,”高官的脸色更加阴沉,“但留着她还
是太危险。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FBI眼皮底下没法动手,把她放出来我们才
有机会。这件事要安排好,下手一定要干净。”

     ***    ***    ***    ***

  八月九日,星期天,中部时间,22:55,新奥尔良

  直到晚上十点,卢也没有回来。

  从下午到晚上,史达琳至少问过娜拉五次,“卢什幺时候回来?”以至于娜
拉开始拿她打趣,“哈哈,特工姐姐,今天这幺想见他呀?终于发现卢的可爱 
啦?没关系,喜欢他你就说,我一点儿都不介意跟你分享呢。”

  最后娜拉甚至夸张地抱住史达琳的肩头,凑在耳边故作神秘,“其实呀,三
个人一起来,乐趣要增加好多倍呢?要不就在你的卧室?那张床就够大了……”

  对这样一个善解人意但又口无遮拦的姑娘,史达琳除了笑着啐她一句“疯丫
头”外,还能做些什幺呢?

  天热,昨天在汽车旅馆史达琳得了热感冒,虽然不重,但也头痛鼻塞嗓子发
干,不能一直开空调,身上自然汗津津的。等到十点,卢还没有回来,她就洗了
澡,换上一条吊带短睡裙,抱着笔记本躺在床上。下午在等卢的时候,她又看了
两遍电影,一气记下十几页笔记。现在,她几乎可以背出整部电影每一个重要细
节。

  就连将来对剧组人员的提问,她也准备了三、四页。

  不过,上床后,她总是想起电影里的那段足交。洗澡的时候,她在两只脚上
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每一个趾缝都不曾放过,可现在她的脚心还是隐隐约约有些
奇怪的刺痒。

  很像新鲜精液在面颊上慢慢干掉后的感觉。而脚心的肌肤,差不多比面颊还
要娇嫩。

  “见鬼!”史达琳轻轻骂了一句,可她还是无法集中精力。

  她的脚趾,也曾被男人含在嘴里,一根一根地仔细吮吸。那是一种魂飞魄散
的滋味。舌尖舔上脚心,更是让人婉转呻吟,又哭又笑。后来基尼捉住她的脚,
刚举到嘴边时,她就会娇喘吁吁,想逃又逃不掉,想看又不敢看,只能闭上眼 
睛,听任情郎的戏弄。

  那一刻,她不胜娇羞,她欲念如炽。

  她恨不得就此融化在情郎的怀中,今生再不分开。

  用嘴唇和舌尖爱抚小脚丫,尚且如此,要用一根又粗又烫,还不停脉动的大
肉棒来爱抚自己的小脚丫,那又会是怎样的旖旎?

  充满弹性的龟头,轻轻划过掌心;脚掌夹住肉棒,缓缓地上下移动;脚趾叉
开,悄悄戏弄男人的肉袋,让男人野兽一般喘息。

  史达琳沉迷于幻想之中,满脑子都是粗壮的肉棒,和纤细的赤足。她两眼紧
闭,双手用力抱住笔记本,两条大腿紧紧夹在一起,轻轻来回摩擦。肉唇受到大
腿的挤压,每一次摩擦都转化成一股热流,从小腹扩散向全身,源源不断。

  自从汉兹农庄被四个歹徒轮奸之后,史达琳第一次生出自然而然的欲望。

  沉睡的身体,终于苏醒。

  她的身体挺得笔直,大腿不停绞动,睡裙的短下摆弄到了腰间,露出小腹底
端那簇整整齐齐、又窄又短的毛发。不过她毫不在意,全部心思都放在一波又一
波的热流上。

  这样下去,无需手指的帮忙,她迟早也能出现一次高潮。

  实际上,她紧闭双眼,咬着下唇,额头全是细汗,面颊一片酡红,精致的鼻
翼不停起伏,乳头硬得发疼,高高顶起睡裙前襟,随着大腿的动作,在轻薄的丝
绸下面,耸弄出一道道诱人的乳波。

  房间里弥漫着新鲜爱液的味道。

  高潮也许就在眼前,她的小腹已经开始上下轻轻摇摆,爱液也随着四处溢 
出,整个股间都被弄得又湿又滑。

  就在此刻,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克拉丽丝,娜拉说你急着找我?”卧室门外卢的声音。


             第十七章 闺房夜语

***********************************
  一十三的废话:

  突然间成了病人,遵医嘱卧床休息,每天还要吞下各色药丸。

  不能开车、游泳、忌食辛辣油腻、禁烟禁酒,这日子还有什幺过头?

  朋友来看望,话题全在机场的长队上,大家都抱怨,为什幺头等舱乘客不受
抽查?这还是个人人平等的自由国家幺?

  总躺在床上,睡眠自然很差,前两天迷糊之际,居然梦到了史达琳的原型,
还那幺真切。此事大不妙。

     ***    ***    ***    ***

  spdos、smilyshield、塞斯、adam04599、p—
lmxyc、xhtq、chenzu、h26、johnjohn、ale—
xlyra、zhou_ou、lzw7878、babyboy、cool—
dog7150、姚歌诸兄,多谢多谢。

  mnbv123兄、拜金狂兄:故事究竟发生在何时?故事里一直没有出现
过手机,那可能是什幺时候?

  Danial兄:教授对最终破案至关重要。大象为了踩扁驴子,自然不惜
手段喽。

  tomatomin兄:侏儒还会出现,而且他的作用也很重要。在某种意
义上,他救了史达琳一命。

  jjjj9595兄:节奏太慢,一十三也很头疼。既然快不起来,就把慢
当作一个特点吧。

  yymedia兄:亲密接触?就快了,就快了。

     ***    ***    ***    ***

  关于“背景材料”

  本章出现一个新词,背景材料,其内容与故事没有直接关系,但对我们了解
史达琳非常重要。也许部分读者还记得,这样的内容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虽然当
时并未使用“背景材料”这个标题。

  第一次出现,是在第五章(玉趾纤纤),关于史达琳的相貌身材。第二次出
现,是第七章(狂乱派对),关于史达琳的恋情性史。第九章(恶梦重温)第三
次出现,同事们对史达琳的回忆。第四次是在第十三章(淫梦缠身),史达琳对
自己被轮奸的反应。

     ***    ***    ***    ***

  在连载中途改变文章格式,对作者来说,无论如何是个大失败。第一部就在
中间添加了时空坐标。第二部再次出现类似情况,只能说明作者计划不周。一十
三很是羞愧。

  一十三按:敬请顺次阅读,以免遗漏重要情节。如果情节难以置信,决非作
者刻意为之,概因历史原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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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材料:02—05

  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部,成立于七十年代末,专门处理当时日益猖獗的连环
杀人案。不同于FBI的其它部门,行为科学部的一项主要工作是对罪犯进行特
征分析(profiling)。这些特征分析包括罪犯的年龄、肤色、职业、
文化程度、婚姻状况、家庭背景和业余爱好。

  特征分析有时可以准确到不可思议,比如,罪犯汽车的型号、年份和颜色。

  最夸张的例子里,一个分析员(克劳福德,史达琳的顶头上司)根据一起连
环奸杀案的作案环境(行人罕至的树林)和罪犯的作案手法(从背后突然袭击受
害人,把她一下打昏),就推断出,凶手平时有交流困难。克劳福德还说,他是
个结巴。

  那时候行为科学部成立不久,在各地州警里面还没树起名头。很多人都以为
克劳福德疯了,直到他们抓到凶手后,发现他果然是个结巴。

  看到警察眼中的疑问,克劳福德说,凶手为什幺首先要把受害人打昏后再强
奸?难道他不知道强奸一个活蹦乱跳的姑娘要带劲儿的多?道理很简单,不把受
害人打昏,凶手就没有信心可以控制局面。因为他平时非常不善于交流。因为他
是个结巴。

  福尔摩斯说过,最寻常的案件,也最难侦破。

  克劳福德接着说,我们只能分析那些有固定作案手法的罪犯。所以,行为科
学部的首要任务,就是研究过去的连环杀人案,分析凶手的个人特征和作案手法
的关联。

  所以,我有两个消息给你们。坏消息是,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分析员,你们必
须面对面详细访谈一定数量的连环凶手。好消息是,我们的监狱里面,这样的连
环凶手有的是。

  这是联邦特工克拉丽丝·史达琳几年前在FBI训练营的课堂笔记。

  老师就是行为科学部主任克劳福德。那时,他已经是一个名满天下、风度翩
翩的老头儿。

  克老头儿一眼看出史达琳这个身材娇小、表情倔强的姑娘是个好苗子,于是
给了她第一个任务,访谈杀人狂魔莱科特博士。

  初出茅庐的史达琳,顺手破获“野牛比尔”一案,还救出参议员的女儿。从
此,她的名气大涨。

  在史达琳的课堂笔记里,下面这段话也被荧光笔反复涂抹。

  作为一名合格的犯罪分析员,你必须在大脑中重构整个犯罪过程,你必须把
自己想象成凶手和受害人,切身体验他们的所有感受。

  比如,你是一个受害人,你要想象枪口对着自己眼睛的恐惧;你要想象你明
白哀求和尖叫并不能阻止凶手时,你心中的绝望;你甚至还要想象,自己被强奸
时,你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羞辱。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理解受害人的处境,以
及她的反应。

  这很艰难,克劳福德最后说。

  这的确很艰难,史达琳叹了口气。几年的特工生涯,她已经养成了拿到一个
案子后,首先在大脑里重构犯罪场景。她试图理解罪犯的所作所为。她总是把自
己想象成那些受害者。

  这种工作方式,在小石城连环奸杀案中,却遇到了巨大困难。抛尸现场并不
是奸杀现场,凶手又极度小心,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罪行究竟如何发生这个谜,已经困扰了史达琳很长时间。

  所以,当史达琳看到卢找来的那部地下电影,发现终于可以重构犯罪场景
时,她心中的狂喜可想而知。

  当然,第一次看到足交后,她居然春心荡漾,心头再也抹不去这样的画面:
通红硕大的龟头,在白皙娇嫩的脚心碾来蹭去。这让她有些不安。她并不在乎自
己对足交的意外痴迷,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姑娘,出现性冲动再正常不过。她担
心的是自己在外出调查这几天中的突然变化。

  她变得容易激动,她变得多愁善感,她甚至觉得,不穿上丁字裤她就无法正
常呼吸,连她的身体似乎也变得格外敏感。

  仿佛重新回到了青春期,短短几天之内,整个人从头到脚好像都不再相同。

  整个世界也不再相同。

  “克拉丽丝,到底发生了什幺?”她问镜中的那个姑娘。

     ***    ***    ***    ***

  八月九日,星期日,中部时间,23:01,新奥尔良

  “你想找那个小电影的剧组人员?”坐在客厅沙发里的卢,手里端着一支冰
镇啤酒,一脸惊讶地望着坐在对面的史达琳。

  “对,”史达琳点点头,“这对破案可能非常重要。”下楼前她换了一条长
袖绸睡袍,即便坐下来,下摆也能遮住一半大腿。原来那条吊带真丝睡裙实在太
过轻薄短小,在卢面前十分不便。

  “这个片子大概拍了有二、三十年吧……”卢灌下一口啤酒,“现在来找剧
组,肯定费劲。”

  “卢,”史达琳挺直身子,热切地盯着卢,“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你知
道,如果能找到发行公司和剧组,我们离那个凶手就近了一大步。卢,我真的需
要你的帮助。”

  “克拉丽丝,”在史达琳的注视下,卢不好意思地在沙发上扭了扭身子,
“你发了话,我当然会尽全力,不过,这个片子还真不好下手。如果我没有记
错,这个电影根本就没有公开发行,好像连正式的制作公司都没有,一般的渠道
自然找不到……”说着,他沉吟起来,仿佛拿不准自己是不是接着说下去。

  “卢,”史达琳又往前凑了凑,对着卢甜甜地微笑,“我很高兴你在这里,
也很高兴你愿意帮这个忙。”

  “办法倒是有一个……”卢仿佛下定了决心,语速也跟着快起来,“你听说
过‘电影黑市’幺?”

  “电影黑市?”史达琳摇摇头。

  “对,现在几乎家家都有录像机,二手录像带的交易也很普遍。不过,我说
的这个黑市,跟一般的电影跳蚤市场完全不同,大都是非法勾当,在那里你几乎
可以找到任何片子。

  比如,如果你有的是钱,又足够耐心,也许会搞到GraceKelly拍
的那部极其着名的成人电影。”

  “GraceKelly的成人电影?”史达琳一头雾水,“那一个Gr—
aceKelly?”

  “对,就是那一个GraceKelly,她拍过《正午》、《后窗》和
《乡村姑娘》,拿过54年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好莱坞的当家玉女,后来嫁给
了摩洛哥王子。”

  “她拍过成人电影?”史达琳瞪大眼睛。

  “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谣言,”卢笑了笑,“52年她拍的《正午》,有两个
版本。

  公开放映的版本里,GaryCooper和Kelly举行完婚礼,独自
杀掉坏人,皆大欢喜。

  不过,在另一个版本里面,Cooper被打死,Kelly被四个歹徒轮
奸。这个版本里,所有的强奸都是真刀真枪。这也是默默无闻的Kelly能够
一跃成为女主角的原因。

  第二个版本非常非常稀少。据说希区柯克看了后,才找到Kelly让她拍
《后窗》。摩洛哥王子也是看过后,才邀请她去摩洛哥参观,56年两人迅速结
婚。

  王子花了几百万美元,买下、销毁了所有的拷贝。不过,王子心中的阴影还
没有散尽,直到现在,Kelly主演的所有电影在摩洛哥还都是禁片。”

  “看来,这个电影黑市无所不能呀,”史达琳静静说道,她当然看过《正
午》,实在难以相信这样一个倾城倾国的大美女,会愿意拍一部被轮奸的成人
片,“这个片子也是从那里搞来的?”

  “没错,”卢咧嘴一笑,“这个电影黑市非常活跃,你可以买卖片子,你还
可以找人为你拍片子。每三个月一次大集,一般都是在大城市的郊区,这次是在
德州的奥斯丁。前后能有两个星期,南部十几个州都有人参加,最多的时候有好
几百人,主要都是地下电影贩子,他们个个神通广大。”

  “你是说可能通过电影黑市找到剧组人员?”史达琳问。

  “很有可能,”卢喝干最后一口啤酒,“这个黑市没有什幺正式的组织者,
算是自发形成的,不过,却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则,一旦违反后果相当严重。黑
市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小圈子。比如专搞恋童录像的,专搞强奸录像的,当然,
还有专搞杀人录像的。

  如果你能找对人,就能进入小圈子,就可能找到剧组什幺的。不过,因为那
些东西都是非法的,而且很多都是重罪,所以,那些小圈子的组织一般要严密的
多,外人很难进入。”

  “不过,你搞到了片子,不是吗?”史达琳冲着卢微微一笑。

  “那倒是。”卢摸了摸后脑勺,好像挺不好意思。

  “听起来你很熟悉这个黑市,”史达琳瞟了卢一眼,“莫非你也干过什幺非
法营生?”

  “哪里!”卢的脸一下通红,“我……只不过偶尔去看看……”

  “那就好,”看着卢手足无措,史达琳心中有一丝说不出的得意,她忽然明
白了为什幺娜拉喜欢戏弄这个大男孩,忽然又有些心软,“你说黑市一次可以持
续两个星期?你刚刚弄到这片子,也就是说,这次的黑市可能还没有结束?”

  “嗯,估计还有一个星期。”卢的手还紧紧攥着啤酒瓶。

  “卢,你不觉得,德州听起来好像并不太远?”史达琳的笑容有一丝狡黠。

  “是不太远,不过,”卢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们不喜欢陌生人,你知道,
越是非法,越要小心……”

  “我就扮作一个小报记者,”史达琳早已经打好主意,“对六十年代地下电
影很感兴趣的小报记者。你放心,我保证不给你的朋友带来任何影响,他们干的
那些勾当,只要与破案无关,我就一律视而不见。”

  “那样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他们都是些危险的家伙。”

  “那你就陪我走一趟,”史达琳快活地打断他,“把我介绍给那个圈子,顺
便也当我的保镖,你说怎幺样?”

  “陪你去当然没问题,”卢低头盘算了一下,“不过我得先跟他们说一声,
说不定会有什幺稀奇古怪的要求。我还得把今天拍的婚礼洗出来,至少要做出小
样,大概要两天。也许周三可以出发。”

  “太好了,卢,”史达琳说着站起来,上楼前,她轻轻抱了抱卢,这个大男
孩不免浑身僵硬,“周三很合适,我等你的好消息。”

     ***    ***    ***    ***

  八月十日,星期一,中部时间,09:35,新奥尔良

  “理查德,你那边情况如何?”史达琳拨通了接替她负责连环奸杀案同事的
电话。

  “嗨!克拉丽丝,听得你的声音真高兴!”理查德的声音有些迟疑,“我听
说你拆了石膏,脚现在怎幺样?”

  “完全复原了,谢谢你,”史达琳飞快地说,她有太多的线索要告诉同事,
“我听说最后一个受害者艾琳·葛兰姆是心理学家葛兰姆教授的孙女。这个你们
知道幺?”

  “当然了,”理查德有些奇怪,“他是那幺重要的大人物,我们在调查时怎
幺会忽略掉?嗯……”他顿了一顿,仿佛才想起了什幺,“克拉丽丝,你问这个
干吗?”

  史达琳心中一紧。在理查德原来给她的那些档案中,并没有提到教授,所以
当得知教授原来是艾琳的爷爷时,她才会那幺惊讶。理查德为什幺没有给她全部
的材料?难道仅仅是疏忽?不可能,所有的材料都应放在一起。

  其它的原因?他刚从地方分局调入行为科学部不久,原本还要跟着老手学上
两年,结果由于她的受伤,现在就独自接手小石城的案子。也许,他成名心切,
看到破案有望,想把所有的功劳都据为己有?

  “哦,我前两天看书时,偶然发现教授有一本书是献给艾琳的。还真的很
巧。”

  不知道为什幺,史达琳临时编了个瞎话。

  “我们也查了教授,没有什幺油水,”理查德说:“头儿不是让你好好休息
幺,怎幺还整天想着案子?对了,那个内部调查究竟是怎幺回事?他们还找了部
里很多人问话。他们这样对待你,大家都很气愤。”

  “我也不清楚是什幺来头,也许不小心得罪了什幺大人物吧,”史达琳说着
自己笑了一声,“调查有没有新的进展?”

  “没有,”电话那边稍稍迟疑了一下,“你知道,还是老样子。我刚从小石
城回来,阿肯色警察没有任何进展,分局伙计们的运气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案
子现在毫无头绪,大家都等着你早点复职呢。”

  史达琳知道他在撒谎,虽然并不能确定他撒谎的原因。也许真的没有进展,
但一个多星期的调查,肯定会有些新东西。理查德不愿意告诉她,就像当初隐瞒
了教授这条重要线索一样。也许是个人野心,也许是上面通了气,不允许她再接
触案情。

  实际上,直觉告诉她,这两个因素都在起作用。

  她迅速做出一个决定:投桃报李,也不告诉理查德自己的收获。这样做,并
不是争功,而是她不能继续信任他了。如果告诉他那些新的线索,他就会知道自
己的秘密调查,然后报告局里,鬼知道那个委员会会对自己做出什幺惩罚来。

  向理查德隐瞒那些线索,并不会危害案件的调查,反而对早日破案有利。因
为她相信自己会亲手抓到那个凶手。

  挂上电话后,史达琳不禁脊背发凉。现在,还有谁可以信任呢?

     ***    ***    ***    ***

  八月十日,星期一,中部时间,14:05,新奥尔良

  午饭后,史达琳和娜拉就忙着收拾房间,特别是楼上楼下的三间卧室。因为
史达琳大学时代的闺中密友蓓丝·阿尔伯特一会儿就到。FBI上星期才同意蓓
丝离开佛罗里达的疗养院。在回她母亲家的路上,蓓丝顺便和她的新男友一起拐
到新奥尔良。

  他们至少会住一个晚上。卢一大早就回他的住处去处理那些婚礼照片,明天
下午才回得来。

  娜拉从来没见过蓓丝。FBI把蓓丝从墨西哥妓院解救出来后,直接送到了
疗养院。她对蓓丝相当好奇,因为史达琳一再说起,蓓丝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子,也是大学最好的朋友,两人曾经无话不谈。娜拉一直问东问西,甚至想从史
达琳嘴里套出蓓丝的身高和三围来。

  听到院口的门铃时,娜拉自然第一个冲出去开门。即便史达琳给她打过多次
预防针,娜拉看到蓓丝时,还是被面前的大美人惊呆了。

  “你总说自己不算美女,我一直以为那是虚伪,”后来她在厨房里悄悄对史
达琳说:“见了蓓丝,才明白你原来说的全是实话!看看人家生的,绝对大明星
一个,她是不是拍过电影?我怎幺觉得在哪里见过她的电影呀?”

  “你这就被迷住啦?”史达琳一边收拾果盘,一边和娜拉玩笑,“可惜,她
明天就走了呢。”

  “哼!我才不稀罕呢——”娜拉突然从后面抱住史达琳的腰肢,嘴巴凑在史
达琳的耳后,亲密地宛若一对情侣,“我已经有一个宝贝儿啦,特工姐姐,谁都
不换!”

  “我早就说过,你和卢是天生一对嘛,”史达琳端起盘子,“果汁你倒好了
吗?蓓丝那杯一半橙汁一半菠萝汁。”

  史达琳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蓓丝。当看到蓓丝拧着眉头、皱着
鼻子、从院门一路冲着她跑过来时,她的眼睛也立刻模糊了。她们都经历过那幺
多的磨难屈辱,她们终于都坚强地活了下来。

  两个姑娘紧紧抱在一起,哭了又笑,笑了再哭,仿佛除了她们两个,整个世
界都不复存在。

  这样的场面,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娜拉,也跟着掉了不少眼泪。此后,每当
想起此刻,娜拉的鼻子还会隐隐发酸呢。

  史达琳和蓓丝擦干眼泪,聊起了大学的往事。两个人都很小心,避开一切强
奸、轮奸、妓院这样的话题,仿佛惨遭轮奸的恶梦从来没在她们身上发生过。娜
拉刚进大学一年,正是喜欢奇闻轶事的阶段,很快三个女孩子就聊得不亦乐乎。

  就连被冷淡多时的蓓丝的新男友,玛尔柯,也不时地插上两句。他在弗大就
开始追蓓丝了,不过因为生性羞涩,又不够高大英俊,那时候根本不被蓓丝放在
眼里。

  蓓丝听说娜拉的男友卢是个不错的摄影师,就央求着要看看卢给娜拉拍的那
些人体画册。

  娜拉领着蓓丝上楼时,玛尔柯悄悄对史达琳说:“谢谢你,克拉丽丝。谢谢
你救出了蓓丝。我会感激一辈子的。”

  “别那幺说,玛尔柯,”史达琳笑意盈盈,几年前在大学里,玛尔柯为了追
蓓丝,还几次让史达琳帮过忙,“看到你们最后走到一起,我真的很高兴。你才
会真正对她好。蓓丝以前骄傲的像个公主,并不知道什幺才是生活中的理想情
人。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等她?”

  “是呀,”玛尔柯点点头,“不过蓓丝只是把我当个朋友……就是她出事
后,我辞了职跑到佛罗里达,每天都去疗养院看她……”

  “你辞职了?”史达琳有些惊讶,“你们今后有什幺打算?”

  “先陪她散散心,忘掉那些事情,等着把案子结了,然后再换个地方重新开
始,反正我还有一点儿积蓄。对了,克拉丽丝,这案子什幺时候能开庭,蓓丝说
她已经拖得吃不消了。你知道,他们让她作一个主要证人。”

  “我也说不上什幺时候会开庭,”史达琳没有告诉他自己被停职的事,“这
样的大案,总会拖上很久。你可以带着蓓丝到哪儿旅行一圈。不过,也要注意安
全,毕竟,几个主犯还没落网……”

     ***    ***    ***    ***

  八月十日,星期一,中部时间,21:45,新奥尔良

  晚饭进行得丰盛而热烈,大家对娜拉的手艺交口称赞。收拾完毕,众人围坐
在客厅聊天,三个姑娘喝了不少酒,都醉醺醺的。

  蓓丝不知道为什幺,也许是酒精的刺激,突然又抽泣起来,史达琳连忙抱住
她,轻拍她的后背。谁知蓓丝紧紧抓住史达琳,居然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
边还断断续续说着什幺。

  玛尔柯和娜拉都目瞪口呆,站起来想帮忙,史达琳冲他们摇摇头。

  “他们……他们都是畜生……畜生呀……他们臭得像猪……一个接一个……
一个接一个……还牵来两条大狗……”

  “没关系,”史达琳只能安慰不幸的大美女,就像母亲安慰在外受了欺负的
孩子,“蓓丝,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要紧的,都过去了……”

  蓓丝的乳房高耸饱满,顶在史达琳胸前,又温又软,弹性十足。

  不过,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幺?史达琳知道这只是善意的谎言。过去的创痛,
怎幺可能就这样过去了呢?基尼的仇还没有报,自己的仇也没有报。凶手还逍遥
法外,她还不断遭遇淫梦。

  甚至,她连自己是不是被凶手们轮奸成孕,都不知道……眼泪也涌了出来,
史达琳随着蓓丝默默流泪。

  忽然,她觉得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贴到自己的背后。那是娜拉。那是抽泣
的娜拉。她失去了情郎,而娜拉失去了父亲。

  泪眼朦胧中,她向后伸出一只手,马上被娜拉捉住,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仿佛世界上任何力量,都不能分开它们。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同病相怜的女孩子才分开了。哭了半天,气力消耗得差
不多,彼此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大家的眼睛像水蜜桃一样红肿,又忍不住轻
轻笑起来,彼此间似乎不再需要语言,心灵已经相通。旁边倒是看傻了一个玛尔
柯。

  又闲聊了一会,夜已经深了。

  史达琳担心蓓丝他们开了一天的车,还是早些休息才好,“蓓丝,我们有三
间卧室。楼下有一间大客房,带浴室,你和玛尔柯——”

  “克拉丽丝,”蓓丝看了玛尔柯一眼,“玛尔柯自己住客房,我和你住一
间,就像大学那样。”

  “对,对,”玛尔柯连忙说:“你们两个这幺久没见,好好聊聊。”

  “你可以住我那间,”娜拉也十分大方,“有点小,不过很舒服,刚收拾干
净的。”

  “谢谢你,娜拉,”蓓丝冲着娜拉迷人一笑,“我还是跟克拉丽丝睡吧,我
们大学有两年都是这样呢。”

  蓓丝在楼上主卧室里间洗澡的时候,娜拉光着脚满嘴酒气地跑过来,冲着史
达琳直皱鼻子,气鼓鼓地压低声音,“哼,像大学一样!说!大学的时候你们都
干过什幺!”

  “娜拉?”虽然知道娜拉古怪精灵,但史达琳还是吃了一惊。

  “不就早认识你几年嘛!有什幺幺了不起,全身都在乱扭!哼,一个小蹄
子!”娜拉醉意正浓,说起话来摇摇晃晃。

  “娜拉!”史达琳声音不高,却非常严厉。

  “哼,狐狸精,刚才还冲我抛媚眼,活该被卖到妓院里让狗狗轮奸!”娜拉
还在嘴里嘟囔。

  “啪!”很清脆的一声。两个人都愣在那里。

  史达琳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自己居然扇了娜拉一耳光!

  “好!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娜拉也回过味儿来,泪花在眼睛里打着转
儿。

  她狠狠一跺脚,扭身跑回自己的卧室。

  “娜拉……”史达琳愣在那里,怔怔地举着右手。她心如刀绞。自己怎幺可
能动手打了娜拉呢?娜拉可是基尼的女儿,自己最好的朋友呀!这个世界上,她
最想保护的人就是娜拉。可居然为了一句酒后戏言,自己就扇了她一记耳光!

  她走到娜拉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似乎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叹了口气,
她只好回到自己的卧室。

  蓓丝刚好从浴室出来,穿了条半透明的短睡裙,头上裹着条毛巾。“一见面
什幺都忘了,”她递给史达琳一个小巧的盒子,“这是给你的礼物,谢谢你为我
做过的一切。”

  史达琳打开盒子,里面并不是什幺首饰,而是一小段打磨光滑的竹子,差不
多两英寸长,比拇指稍粗一点儿,外表有些古旧,看起来常泡在水里,摸起来凉
飕飕的。竹子一头打磨成圆形,在另一头的内侧,史达琳居然发现藏着两片老式
的剃须刀片,刀口向外,黑乎乎的,也有了年头。

  “一个越战老兵从越南带回来的纪念品,”看到史达琳一脸的迷惑,蓓丝解
释道,“越南妓女的发明,专门用来对付赖帐的嫖客。把它放进阴道后半截,嫖
客打算一插到头的时候,阴茎就会被切成四瓣。这东西放进阴道,和卫生棉条差
不多,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取出来也很方便。那个老兵很久以前送给我,让我提
防坏人。”

  “越战老兵,”史达琳心中一动,“你是说……”

  “克拉丽丝,”蓓丝点点头,“不是我老爸,还会是谁呢?知道得了晚期肺
癌后,他就给了我这个,说他不能保护我了,让我自己小心……那时候我还在初
中。”

  “我不能要这个……”史达琳明白这东西对蓓丝有多幺重要。

  “我已经决定了,”蓓丝不为所动,“说实话,我现在知道了,只靠这东西
根本保护不了一个女孩子。不过,今后谁要欺负我们,就把他割成四瓣。你知
道,我爱老爸,我也爱你。”

  “蓓丝,谢谢你!”史达琳心头涌过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这是亲人之间才
有的感情呀。她紧紧拥抱蓓丝。

  “我才要谢谢你,克拉丽丝。”蓓丝声音很低,“谢谢你把我从那个地方救
出来。”

  “别客气,”史达琳轻轻摇摇蓓丝纤瘦的肩头,“蓓丝,这是我应该做
的。”

  “克拉丽丝,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你说吧,什幺事?”

  “你帮我擦干头发,好不好?”蓓丝边说边解下头上的毛巾。

  一切都像大学那样,蓓丝坐在床边,史达琳跪在她背后,用毛巾一缕一缕仔
细擦干蓓丝漂亮的金发。史达琳觉得蓓丝变化很大,大学里就像耀眼的太阳,骄
傲而又任性,现在,却像温柔的月亮,全身散发着迷人的女人味。是什幺改变了
她?毕业后社会中的磨练,还是被绑架后遭受的凌辱?

  “基尼是个什幺样的人?”蓓丝突然问。

  “嗯……”史达琳沉吟一下,不知从何说起,“他比我大,大很多。一个经
验丰富的联邦特工……头发擦好了。”

  “你还记不记得,”蓓丝开始梳头,“以前我给你算过命,说你要找一个父
亲辈儿的作丈夫呢。他长的什幺样?”

  “真的呀,我都忘了呢,”史达琳轻轻笑了一声,身子一仰,躺在床上,慢
慢回忆起来,“他呀,壮得像头熊,整整比我高了一头。第一次握手的时候,我
都担心他会捏碎我的手指呢。”

  “说说看,你们谁追谁的?是不是一见钟情呀?”蓓丝也躺倒在床上,睡裙
下面,乳房显得又圆又大。

  “算不算一见钟情呢?”史达琳琢磨着这个词的定义,“反正见面第二天,
我们就上了床,”即使蓓丝看不到,她的脸上还是一阵发烧,“他说我让他兴奋
地像个高中生。”

  “我们的克拉丽丝终于迷死人不偿命了,”蓓丝拍了拍史达琳的大腿,“怎
幺样,当初我就说过,你准能让一大群男人魂飞魄散吧。他比你究竟大多少?”

  “十九岁。”

  “天呀!真可以作你父亲啦。娜拉今年多大?”

  “刚过十九岁生日。”

  “哈哈,你们倒更像是姐妹。不过,她是个好女孩,无忧无虑,我倒真想有
个这样的妹妹呢。”

  “是呀,”史达琳的语气有些低沉,“娜拉是个好女孩。蓓丝,你不知道,
娜拉帮了我多少忙。要没有她,断了右脚之后,我还真不知道该怎幺办呢。”

  “你的运气就是好,”蓓丝笑着,“好人总有好报。对了,他四十多岁,我
发现呀,四十多岁的男人最有味道,又有经验,又有体力,略施小计,就能让你
欲仙欲死呢。说说看,他在床上怎幺样?”

  “他的经验呀,”史达琳又沉浸到美好的回忆中,“倒不能说不丰富……你
信不信,我是他一生中的第二个女伴呢。”

  “啊?!”为了表示惊讶,蓓丝支起上身,看了史达琳一眼,明白她不是开
玩笑,“四十多岁的男人,居然一辈子只有两个女伴儿!你真是遇到宝了呀,克
拉丽丝!他那话儿长什幺样?”

  史达琳沉吟一下,眼睛有些湿润。在骨子里,蓓丝还是那个蓓丝。大学的时
候,两个人就常常这样躺在床上,聊起来不着四六。话题最终都会落到男人的那
话儿上。

  蓓丝会对众多男友进行比较、品评,描述之生动,往往让史达琳脸红。蓓丝
还总追问史达琳对男人那话儿的意见。

  “对不起,”蓓丝倒不好意思起来,“忘掉这个问题吧。我也不明白,怎幺
突然问起了这样的傻问题?”

  “没关系,”史达琳不想让蓓丝难堪,她悄悄吞下口唾沫,“他的那话儿
呀,很直,不算很长,前头也不算特别大,不过身子特别粗……我见过最粗的一
个……”

  “长有长的好处,粗有粗的功夫,只要占了一样,就是好家伙!”看到史达
琳难得的放得开,蓓丝兴高采烈起来,“哎,你说说看,他到底有多粗?我知道
你一共也没几个性伙伴。”

  史达琳迟疑一下,在蓓丝热切的目光中,举起右手,蜷起手指,做了一手无
法握全的姿势。

  “哇,是不错,”蓓丝赞叹一声,点点头,重新躺下,“他在床上怎幺
样?”

  “跟他在一起,”过去美妙时光的回忆,让史达琳目光迷离,“我几乎每次
都有高潮,非常强烈的高潮。很多时候,还不止一次呢……最多的时候,一气来
了四次,后来我连爬起来擦把脸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不真成了护面乳啦?干了会很痒的。”蓓丝“噗哧”一声笑出来。史达
琳发觉说走了嘴,脸上又是一热。

  “咦,他为什幺要射在你的脸上呢?”蓓丝现在思如泉涌,“我知道你对避
孕药过敏,可你们不用套套幺?他是不是有些特殊爱好呀?”

  “这个……”史达琳阵脚大乱,几年前在大学里,她就每每被蓓丝这样捉
弄,“这个……一不小心,就那样了……”

  “就什幺样了?”蓓丝不依不饶。

  “嗯……”史达琳的面颊烧得厉害,不过,她似乎看到基尼的笑容,仿佛在
鼓励她,性爱是美丽的,任何尝试都无需羞愧。她鼓足勇气,清了清嗓子,“你
知道,我用嘴……我想试试能不能全吞下去……没想到太多了……眼泪都呛出来
了……他赶紧退出去,结果就……”

  “你的第一次?我是说,让男人射在嘴里?”

  “……是呀。”史达琳声音极低。

  “怪不得。有几个第一次不被呛着?”蓓丝说得一本正经,“你们还有哪些
第一次?”

  “还有哪些第一次?”史达琳又支吾起来,“你知道,以前的都戴套套,他
是第一个光着就插进来的……还是第一个射在里面的……倒是很舒服……”

  “我早就说过嘛,新鲜滚烫的精液最好玩,可你一直不听。还有哪些?”

  “嗯……我们还试了肛交……他非常耐心,感觉特别强烈……”史达琳沉浸
在回忆中,不能自拔。

  蓓丝没有说话。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第一次肛交,心中一片苦涩。那是三个
多月前,在汉兹农庄,大坏蛋川特和老黑鬼汤姆轮奸了她的肛门。她突然非常羡
慕史达琳,和最亲爱的男人有那幺多的第一次。她甚至开始嫉妒史达琳了。

  史达琳也陷入沉默。她突然发现自己悄悄地湿润了,嘴巴和下身都潮乎乎
的。

  也许,薄薄的丁字裤就要湿透了吧。千万不能让蓓丝发现,要不然,又要被
她好一番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