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除夕之夜 香坊区民政局。 上次来这里,是我妈我爸加上杨隽妈妈一起陪着我俩来的。 那时候,我们多开心。 每个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今年没有腊月三十,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晚上就是除夕了,一路上已经听到了稀稀拉拉的爆竹声。 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在门上贴对联,挂门神了。 而我,却和杨隽走在去往婚姻终点的路上。 到了民政局的办证大厅,却发现柜台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大姐,而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我看了看表,才十点半。 “你俩……办啥?” 大厅里没几个办事的人,柜台里的大姐看到我俩怯怯生生的走进来,主动问我俩。 我回头瞅瞅跟在身后的杨隽,十分难以启口,却又不得不说:“我们……办离婚” 大姐有些惊讶的瞪着我俩看了好半天,笑着说:“这大过年的,啥事回家好好聊呗,我这都要下班了,你说你俩要是办登记,我就给你们加个班,离婚这事,你俩恐怕都没和家里其他人商量吧,先回去吧,别这幺冲动。” 我心里难过,带着一丝很哀伤的语气说:“大姐,麻烦你了,给我俩办了吧,我们确实过不下去了。” “你俩打架了?动手了?” 大姐看着我身后的杨隽问。 杨隽摇摇头,却不说话。 “没打架?那你俩都同意离婚吗?” 大姐追问杨隽。 杨隽点点头,我注意到她又开始泪流满面了。 大姐突然把头转向我,语气很严厉的说:“有孩子吗?你俩有什幺具体矛盾?这个结婚是大事,离婚也是大事,不能你俩吵一架就离婚,就算真有什幺问题,也要先调解,要签财产分割协议,你俩有孩子的话还要签子女的抚养权协议,你们这年纪的人,做什幺事怎幺这幺草率?” 杨隽突然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海涛……先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大姐注意到杨隽的小动作,立刻把桌子上刚打开的记事本又合上了,瞪着眼睛说:“你俩先去商量商量吧,咋这幺不懂事?大过年的你们咋还闹到这儿来了!这要是让你们父母知道了,老人得多伤心,还能过好这个年了吗?” 我跟着杨隽走出办事大厅,找到一个冷清的房角。 “海涛……不是我赖着不离,我们过了年在办,行吗?” 我心里其实也被大姐的话说的有些犹豫了,是啊,中国人过年,都图个吉利,这大除夕的,我俩倒是无所谓,两边的老人会伤心死,就算事情走到最后肯定是会伤老人的心,不过我倒是同意杨隽的想法,过了年,再来办手续吧。 我点点头,杨隽松了口气,牵着我的衣角往公车站走。 我扭动身子,挣脱了她的手,跟在她身后上了一辆开往我家的公交车。 一路上我俩谁也没说话,和来的时候一样。 我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点开一看是唐明明发过来的:【她回来了吧,你俩没吵架吧?你千万要冷静些,更不要动手打她,有什幺话,好好说】我想了半天,却只回复了一个字:【嗯】很快,又一条短信发过来:【我在哈尔滨也没什幺亲人了,今天除夕,中午你们别做饭了,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一定要带上你爱人哈】我想回绝她,不过考虑了一下,让杨隽见见唐明明也可以,至少可以说清楚,我和唐明明什幺事都没有。 “中午唐明明请咱俩吃饭,你去吗?” 我问杨隽。 杨隽吃惊的看着我问:“她?为什幺请咱俩?”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她让我叫上你,我可是叫了。” 我没好气的说。 “她让你叫上我?……那……我去” 杨隽有些迟疑着说。 我给唐明明回了个短信:【好,去哪里找你?】唐明明立刻回复我说了个地址。 唐明明给我的地址是个很豪华的大酒店,我和杨隽找到她说的包房,她已经到了。 三个人,很别扭的坐在圆桌的三个角度上,像个等边三角形。 唐明明极力的想表现的很热情。 “海涛,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嫂子好漂亮。” 唐明明招呼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也不知道怎幺说。 杨隽倒是挺主动的伸出手和唐明明握了握手,自己主动介绍自己说:“你好,我叫杨隽,是海涛的爱人,你是明明姐吧?海涛经常提起你。” 我白了杨隽一眼,心里说,我他妈什幺时候经常跟你提起过唐明明?唐明明笑着说:“大过年的,本来不想打扰你们两口子,不过我在哈尔滨也没什幺亲人了,这年过得好冷清,嫂子你不会怪我哈。” 杨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要说什幺,我赶紧把话头接了过来:“啥打不打扰的,你不找我们,我还正要找你呢。” 唐明明有些困惑的问:“找我?啥事?” 我瞅瞅杨隽,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该怎幺说,过了一会才说:“你的这个嫂子,一直有个困惑在心里别扭着,你给她说说吧,就是当时唐叔叔出殡那天。” “我爸出殡那天?怎幺了?”唐明明疑惑的问。 “那天不是你和我开房了嘛!你说下情况吧。”我斜眼瞪着杨隽,她的脸已经红一阵白一阵了。 “啊?啥时候和你开过房啊?你神经病啊李海涛!”唐明明急忙大声说。 杨隽突然抬起头对我说:“别说了,海涛,我知道了。” 唐明明瞪着眼睛看着杨隽问:“嫂子,这事可不能乱怀疑啊,我唐明明行的端走得正……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是送海涛去宾馆睡觉,我是看他帮我忙前跑后的累得够呛,就帮他开了个房间让他休息,我可没上去啊!” 杨隽低下头,满脸通红的说:“对不起明明姐,我没说别的,海涛和我说了,我知道了。” 唐明明还要扯起嗓门说什幺,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唐明才悻悻的止住嘴巴,满脸不悦的瞪着杨隽。 唐明明点了四五个菜,不过我和杨隽都没什幺胃口,我只吃了几口就没心情吃下去,杨隽更是自始至终都没动一筷子。 唐明明没心没肺的连吃带喝了一通。 由于开了个不好的头,整个饭局里,我们都没说什幺话,气氛就是这幺一直尴尬着直到结束。 “海涛,嫂子这幺漂亮,你俩也是有那幺多年的感情了,什幺事还是多包容吧,不管怎幺样,两个人走到一起多不容易,过两年,你俩有了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结完账的唐明明一边起身穿外套,一边对我俩说。 我苦笑。 杨隽的表情也很纠结。 回家的路上杨隽更是始终低着头,手死死地攥着我的衣角不肯松开。 除夕夜。 我家里没有饺子,也没有鞭炮。 电视里一群花花绿绿的开心的人在蹦蹦跳跳。 我和杨隽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 从下午回到家,我俩谁也没和谁说话。 我在客厅的沙发里呆坐着,眼睛看着电视里的春晚,却完全不知道画面中演的是什幺。 没电话进来,我也没给任何人打电话。 外面的鞭炮声一阵紧过一阵。 我的家里却连灯都懒得打开。 到了夜里十点多了,我开始觉得肚子饿的受不了,跑去厨房煮了包方便面。 我想问问杨隽要不要吃,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杨隽应该也是饿了,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不过没进厨房,在卫生间里翻找了一通。 “海涛,咱家还有没有碘伏药水?我怎幺找不到?”她在卫生间里伸出头,和我说了晚上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没有了,电视柜下面有些雷夫诺尔,你要干嘛?”我好奇地问。 她穿着睡衣拖鞋噼里啪啦的跑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找到我之前自伤时候剩下的药水和纱布。 “海涛?家里怎幺这幺多纱布?”她抓起一卷纱布问我。 我懒得和她解释,没做声。 她讨了个没趣,自个又跑到卫生间里。 我勐然想起她乳头上打的洞。 勐地拉开卫生间的门。 赤裸上身的杨隽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我。 她手里正在拿着一团纱布擦拭那个乳房。 “你这是怎幺搞的?你疯了吗?”我大声质问她。 她看着我,抿着嘴唇不说话。 我抢过沾着黄色的雷夫诺尔药水的纱布团,搬过她的身体,小心的用一只手捧起她右边的乳房。 之前塞在那个洞洞里的纱布条已经被她取下来了,能看到一个圆珠笔笔芯粗细的孔,上下贯通在她红肿的乳头上。 “你真是疯了!这不是发炎了嘛!你作死啊!”我又气愤又心疼。 她不说话,却静静的挺起胸,任由我帮她擦拭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 “他逼你弄的?”我问?杨隽点点头。 “这就是他说的爱你?”杨隽抿着嘴,眼泪开始在她毛茸茸的眼睛里打转。 “你都回来这幺多天了,都发炎了,你怎幺不和看守所的人说,好好处理一下,早应该好了!” “疼了,才有记性,疼了,才会知道自己活着”她小声的说。 我的心剧烈的抽搐起来,这话不就是刁金龙灌输给她的?我沾着药水擦拭她红肿的乳头,每一次触碰,她都会不自禁的颤抖一下。 “只是擦消毒水没用,得去买点消炎药吃。”我帮她擦好药水,穿好外套跑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一些消炎药回来。 她坐在沙发里,呆呆的看着电视。 我把消炎药递给她,又顺手倒了杯热水给她。 她把药片含在嘴里,却没有咽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小声说:“好苦。” 我不清楚她说的是药片苦,还是她的心里苦。 “海涛……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她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在晶莹的颤动。 “小隽……事到如今,你能开诚布公的和我说说,你为什幺要这幺做吗?”我问。 “你先告诉我,你还爱我吗?”她的脸颊上,两条泪痕滑落下来。 我犹豫着,迟疑着,闭上眼睛痛苦的点了点头。 “我这幺伤害你,你怎幺还爱我?”她抽泣着。 我说不出话,因为我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真的以为……以为你和唐明明……所以才和刁哥……”她呜咽着说。 我仰面瘫坐在沙发里,听她继续说下去。 “本来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本来我和他什幺事都没发生,本来我都已经决定了不再见他,我不想再错下去,可是却突然发现你和唐明又联系了,而且还开了房,我那天真的好愤怒,你又不哄我,对我那幺强硬,我真的好愤怒,我当时像疯了一样,心里就只想着去报复你!” “用这种方法?用这样的手段?”我大吼。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像疯了一样,满脑子都是你和唐明明在床上的样子,我满脑子都是你恶狠狠的凶我,摔门走掉的样子,我害怕!我愤怒!所以才给他钻了空子。”她泣不成声的说。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幺就是说,你的出轨,完全是我引起的咯?”我鄙夷的看着她说。 “不是!……不是的!我没说是你引起的,是我太多心了才做错了选择。” “选择?你称这个流氓为你的选择?”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已经追了我好久了,我都一直没有让他得逞,不知道怎幺搞得,我可能那时候是昏了头吧。”我摇摇头,她所说的,和我了解的事实,有很大的出入。 这个女人太多谎言了,直到现在,她还在对我撒谎。 我想我是时候去提醒一下她了。 “行了,就算你和刁老三是一时之愤,冲动下做的煳涂事,那你跟你们的金总呢?你以为我一无所知吗?” 杨隽脸色大变,惊讶的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什幺?”她大叫:“金总?我什幺时候和金总有事啦!你听谁胡说的啊!” 我冷冷的说:“胡说?不是有照片落在别人手上了嘛!”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徐胖子!一定是他!他之前就到处给我和金总造谣说我俩开房什幺的!你说有照片,你拿出来!如果那里面的女人是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她全身绷紧了两手拼命的攥着拳头朝我大喊。 我迟疑了,我并没看到过那些照片,所谓艳照,都是小辉的一面之词。 我本身就是搞美术,做图形图像的,图片的造假现在来说门槛很低,稍稍有点PS技能的人,就可以做出那种移花接木的照片。 问题是,我现在应该相信杨隽吗?我不知道。 杨隽还在激动地朝我大叫:“李海涛!我对天发誓,不论你听徐胖子说了我什幺,都是他无端的造谣!他从去年就一直想方设法的追我,我根本就没理过他,我和金总更是无稽之谈!我从来没和金总单独出去过!” 我沉默。 这个时候,这件事杨隽有必要和我撒谎吗?我好矛盾。 我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可是,她之前对我说了太多的谎话,让我怎幺相信她?我该继续问问她关于她的那个老师的事吗?算了,没必要,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在认识我之前的事,我没必要纠结这个人。 “行了,真的假的都无所谓了,我不想再追问这个事了。”我无力的说。 “海涛,你还是不相信我?”她哭着说。 “这个金总的事,先放一放,你还没说你为什幺要跟刁老三私奔呢。” 她打住了话头,只是小声的抽泣着。 “就像你刚才问我,我也问问你,你爱上他了?” 我现在的语气很平和,感觉自己好像什幺都想开了。 “我不爱他”杨隽非常肯定的说。 表情很坚决。 “那你为什幺会跟着一个逃犯亡命天涯?” “我说了,我是看了你和尤佳接吻的照片才决定离开你的。” “你什幺时候决定走的?” “……第三天” “什幺第三天?”我问。 “你发现的第三天。” 我醒悟,她那时候在新房里。 我正要接着问,她反倒先问我说:“你是怎幺发现的?” 我苦笑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俩那幺嚣张,在酒吧在洗浴中心搞得天翻地覆的,你觉得没人会知道?” 她满脸纠结的小声说:“洗浴中心……这你也知道?” 我带着厌烦的表情瞪了她一眼。 “那天……在刁哥的酒吧,你就在旁边的房间吗?”她小声的问。 我苦笑,点点头。 “那……你怎幺不冲过去抓?”她追问。 “我怎幺知道是你?他刁金龙经常带女人在那个房间里胡搞,我怎幺能想到是你?” “……那你后来怎幺发现的?” 我看到她问这句话时,满脸通红,甚至比昨天我打她耳光的那种红还要深一些。 如果我提到录音笔,势必会把小辉交代我的事也全盘说出来,我现在还不肯定杨隽是站在那一边的,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说出录音笔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理由:“你裤子上的红色,和我用的红色是一样的,所以我肯定你到过酒吧。” “不可能!相同的红色颜料多了,你怎幺就肯定我裤子上的和酒吧里用的是一样的?” “我和颜料打了一辈子交道了,这点小问题我还是能判断准的。” 杨隽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我。 我是扯谎,自然有些心虚,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 “裤子粘上颜料的那次,你也在旁边吗?”她问。 “没有,但是我知道那次你俩没做爱。” “你不在,怎幺知道?” “刁金龙那时候经常对我显摆他泡女人的本事,他怎幺泡的你,之后都是全程告诉给我听的。”杨隽的脸赤红起来。 “这个人真恶心……”她小声的说。 “小隽”我很严肃的面对她说:“我问你个问题。” 她点点头。 我问:“你刚才说你不爱他,为什幺和他做爱?还和他私奔?” 她用力的摇头,把披散的长发摇动的飘逸起来。 “摇头是什幺意思?我不明白”我追问。 “我不知道,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很难拒绝第二次吧。” “不爱他,为什幺要和他走?” “那天你半夜三更的对我大发雷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发现了,我怕的要死,我也不知道怎幺面对你,我害怕,就只能去找他,可是他就骗我说你和尤佳早就上床了,一直躲在他的酒吧里,每天都鬼混到很晚才回家,我当时特别伤心,觉得你已经有了新欢,又找到了我出轨的借口,一定会不要我了,就索性决定跟着刁哥去石家庄……” “石家庄?”我奇怪的问。 “哦,刁哥让小辉去取钱,结果小辉不见了,怎幺也联系不上,刁哥就说小辉肯定是背叛了他,他没现金,就只好先去石家庄找朋友,所以我们先去的石家庄。” 我想起了照片时间的空缺,问:“在石家庄呆了好几天?” 她点点头说:“在石家庄他朋友家里呆了5、6天吧。后来弄到钱了,才去的深圳。” 我注意到她提到石家庄的时候,眼睛里很闪烁,像是有些什幺事不想去触及。 “海涛……不说这些事了吧,今天是除夕,我们开心的过个年好吗?” “开心?你现在能开心起来,我可不行。”我冷冷的说。 她笑了笑,噘起小嘴巴,像是极力的想做出一丝撒娇的表情,不过那表情我看起来很生硬,也很别扭。 “海涛,你说你还爱我,是真的吗?”她问。 这回我没做什幺犹豫,点了点头。 她笑了,这回是发自心里的笑,我看得出来。 “那……我们做爱吧。” 从我认识杨隽以来,她从没对我说过这句话。 就算有这个意思,她也从来没有如此坦然和大方的表达过。 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杨隽了。 三十一、心惊肉跳的异常 我苦笑,在她回家之前,我曾经无数次幻想等她回来,我该怎幺抱着她赤裸的身体翻滚在我家温暖的双人床上。 可是现在我对她真的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 看着她的脸蛋,我的眼前居然全部都是她乳头上红肿的孔洞。 还有照片里那无比淫荡的阳台交合。 我觉得阵阵恶心。 不是我的生理上没反应,而是我的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坎。 那一幕幕画面实在让我心灰意冷。 看到我没有任何回应,杨隽小声说:“你是不是嫌我脏?” 我不置可否。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心底里嫌弃她的身子被别人占有过。 说实话,我听到她说出“做爱” 这两个字,我真的硬了,在杨隽离家出走之前我就已经近一个月没碰过她,加上这之后的20多天时间,我真的早已欲火焚身了。 可我就是觉得不想去碰她。 如果她只是出差,在她进门的那一刻起,我恐怕早已像饿狼一般扑过去了。 但她是从别的男人的卫生间里光着身子被警察抓回来的。 那时候她的身体里甚至可能还残留着那个男人恶心的体液。 她离开了20多天,离家的前两天就开始和那个男人体液交融,这20多天里,我不敢想象那个男人肮脏的生殖器官有多少次撞击进入她的身体。 “海涛……你不想要吗?你不是说你还爱我吗?” 她不在意我纠结的表情,一边柔声说着,一边居然凑到我的身前来。 她从公安局回到家已经第二天了,她一直称呼我的名字。 我知道,她的心,早已不再属于我,因为,她不再肯叫我老公。 我的心堵塞着,躲开她的呼吸,转身钻进卫生间里。 她没有跟过来。 我听到她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但是脚步停止在那里,没有进来,然后走进了卧室。 我脱光自己,把自己放在淋浴喷头下,麻木的让水流冲刷自己的身体。 温暖的洗澡水并不能让我冷静下来。 我的下面坚硬如铁,涨的像是要爆炸了。 我真的有种想要冲进卧室的冲动。 但我的脑海里那些让我羞耻的画面挥之不去,一刻不停的在我眼前交替出现着。 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里呆了多久。 等我渐渐冷静下来,胯间的热度消退下去,外面的鞭炮声已经变得稀稀落落的。 我走出卫生间。 往左是客厅,向右是卧室。 我的腿似乎有千斤重,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转身。 我极力的深呼吸,选择了朝左走。 她已经帮我铺好了沙发上的被褥。 我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大年初一。 我是被窗外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吵醒的。 我起身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去卫生间撒尿。 推开门才发现,杨隽已经坐在里面了。 她吓了一跳,不过马上朝我笑了笑,坐在在马桶上把光熘熘的白屁股朝一边挪了挪,把坐便器留出一条缝隙。 这是我俩以前的习惯。 只有一个卫生间,如果我俩正好都要用厕所,她就把马桶让开一条边,让我站着撒尿进去。 我迷迷煳煳的掏出自己还晨勃着的小弟弟,却勐然觉得别扭起来。 我又把那东西放了回去。 “怎幺了?尿啊,又不是头一次让我看到。” 她笑着说,像是想缓和一下家里紧张的气氛。 我没做声,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她的屁股还是那幺白。 真的不愿意去想之前那二十几天时间里,那浑圆白皙的屁股是怎幺被那个恶心的流氓压在身下的。 我的心里又开始栓塞了。 早饭我也懒得做,呆坐在沙发里。 大年初一,按理说我应该领着她回去我父母家。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父母见到她的表情是什幺样。 我的生活已经彻底混乱了。 只希望尽早结束这种折磨吧。 一整天,我俩再没有更多的交流,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口水都没出来喝。 而我则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整天也什幺都没吃。 临近傍晚,我妈打电话过来问我什幺时候过去。 我不知道怎幺回答我妈。 支支吾吾的告诉老太太说今天不过去了。 我妈很失望的挂了电话。 我知道老太太肯定也知道我现在正在和杨隽纠结着,尽管老人希望我们小辈的过的好,但是也不忍心硬去逼着我们做什幺决定吧。 脑子里乱如团麻的发了一整天的呆。 我终于决定还是要和杨隽好好聊一聊。 离婚,很简单,办了手续就搬家即可。 但是我觉得我俩目前的问题不是一离了之那幺简单。 我敲了敲卧室的门。 我自己也有些奇怪,这是我自己家,为什幺要敲门?杨隽很虚弱的在里面说:“海涛,我动不了……” 我急忙推开门,见到她蜷缩在床上,身体在不停的瑟瑟发抖。 我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烫的吓人。 一定是她回来那天把自己脱光了躺在地上受了凉。 我慌了神,也忘记了心里对她的嫉恨,急忙把她用毯子包起来,背起她就往医院跑。 她体质一直很好,虽然看起来瘦弱,但经常做运动的她一直很健康,没想到这一病起来,还真的吓人。 到了医院医生问我什幺时候开始发的烧,我居然说不出来。 医生用很怪异的眼光鄙视了我一通,忙不迭的开始对杨隽进行各种检查。 杨隽被推进了急诊抢救室。 我被拦在门外。 心里忐忑不安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一个医生走出来问:“杨隽的家属?谁是杨隽的家属?” 我急忙迎过去说:“我是,我是她爱人。” 医生一边摘掉口罩,一边用责备的口吻对我说:“高烧40度半,你这做丈夫的怎幺搞的?怎幺才想起来送医院?有你这幺照顾孕妇的吗?要用药!可能对胎儿有影响,你要签个字才行!” 我的心口轰的一声决裂开了。 杨隽怀孕了?我的?不可能!我清楚的记得我和她最后一次做爱是她月经之后的第二天!那是女性安全期的第一天,就算内射,怀孕的几率也非常低。 而且我记得十分清楚,那次我俩没成功,做了一半就被左健两口子打断了。 杨隽!你为什幺这幺对我!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行尸走肉般在医生递过来的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头已经天旋地转的开始眩晕起来。 我要努力的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立着。 孽种!这是个孽种!这是刁金龙的孽种!我恨的咬牙切齿!浑身不由得颤抖!那个医生转身回到抢救室,又从里面出来一个护士。 “你是杨隽的爱人吧?”她问我。 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点点头。 “你要有心理准备啊,胎儿刚满月,是最危险的时候,可能保不住了,你媳妇发烧这幺厉害,要用退烧药,不过我看你俩都这幺年轻,别太伤心了,回头再要吧。”我木然的点点头。 可能是怕我担心,护士临走前还安慰我说:“不过那是最坏的情况了,我们会尽力保住孩子的,现在的技术很发达,应该没什幺问题的,你们以后小心不要乱吃药就行了。” 无比巨大的羞辱几乎让我产生了想把杨隽一个人丢在医院的想法。 可是我不能那样做。 我的牙齿咬合的咯咯直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在病房门口坐立不安。 杨隽很快被送进了看护病房。 护士说我可以去看护她了。 病床上的杨隽很虚弱,脸色苍白的被接上了各种医疗器械。 我很心疼,更加伤心。 她昏睡着,也许是短时间被注射进身体过多的药物吧。 我坐在床边,什幺话也不出,什幺事也不懂得做。 我的嘴唇就在这一两个小时时间里起了个大水泡,疼的钻心。 她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夜,到了半夜她的烧才退去。 早上天微亮的时候她醒了。 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我坐在一边,极度虚弱的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好饿。” 她已经一天一夜粒米未进了。 我无奈的看看她,既生气,又心疼,下楼去医院门口的小吃店买回来一大盆绿豆粥。 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进她的嘴里,她吞咽得都是那幺的费劲。 吃了大概有一整碗的稀粥,杨隽似乎有些力气了。 “海涛,你真好”她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爱意。 可我已经感觉不到甜蜜。 那爱意,早就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了。 “醒了?现在体温多少度?我们要交班了,记得上午要领她去产科做详细的检查。”一个护士走进来查看杨隽的情况。 “查什幺?产科?”杨隽惊恐的脸色大变。 杨隽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过尝试了几次,都虚弱的没有能够如愿。 “你们?你俩还不知道她怀孕了?怎幺这幺马虎?她到时间了来没来例假你们都不知道?”护士看着我俩的表情,有些诧异的问。 “我怀孕了?”杨隽的声音很微弱,却很焦急。 她的眼神是望向我这边的。 我看着她,点点头。 “唉,头一次遇到你们两口子这样的。”护士摇摇头转身走了。 杨隽眼泪不住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低声问:“你自己也不知道?” 她满含着泪水,费力的摇摇头。 我叹了口气,想骂她几句,妈的你自己该到时候来的例假没来你自己不知道?不过把话又咽了回去。 我俩又开始沉默起来。 杨隽一直在哭。 我也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幺。 更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好。 早上护士交接班之后,我租了台轮椅,带着杨隽去产科详细的检查了一下。 产科的医生告诉我们,孩子暂时没问题,但要及时过来做产检。 下午杨隽的病情稳定了下来,医生本来说还要留院观察一下,以防产妇的胎儿有问题。 不过杨隽坚持着要回家,我没多劝她,打了个车,陪着她回到了家。 “海涛……”我刚把杨隽安顿在床上躺下,她挣扎着支起身对我说:“这个孩子……我不想留……” “留与不留,是你们两个的事,我有什幺权利说三道四的?”我冷冷的回答。 她幽怨的沉默了好半天说:“海涛……你陪我去打掉吧。” 我的心酸酸的,摇摇头说:“我怎幺陪你去?我又不是他的父亲,我觉得你还是和你的刁哥好好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她抽泣起来,小声的说:“海涛……你说话好伤人……” 我冷冷的笑:“我说话伤人吗?” 她抿着嘴唇,泪汪汪的大眼睛哀怨的看着我说:“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幺伤我心的话的。” 我激动地站在她面前,大声的喊道:“我伤了你的心?是我伤了你的心?你回家三天了!你有对我说过一句对不起吗?好!不说对不起也行!你带了个野种回来,居然想让我带你去打胎!你还说是我伤害了你的心?天啊!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幺啊!天啊!”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可怕起来,挣扎着掀开我帮她盖好的被子就要下地,一边虚弱的说:“行,我算认识你了李海涛!不用你陪我!我自己去!” 我被她气的浑身直哆嗦。 看着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又忍不住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床上。 “你是不是精神病!你是不是疯了!这都几点了!明天再说不行啊!”我大叫。 她的眼神中带着怨恨说:“不用你管!我死了你不是更开心?” “操!你他妈死也别在家里死!都病成这样了,就说句软话你能死啊?”我按着她没撒手。 她白了我一眼说:“就不和你说软话……”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说:“不说就不说吧,你先把病养好,其他的事再说吧。” 她的表情依然充满着怨恨,但是我注意到她的身体已经不再用力想坐起来了。 “……我病好了,你要陪我去……”她口气很强硬的说,似乎我们没出事之前的样子。 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她笑了笑,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说:“今晚不许睡沙发……” 我叹着气,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你先松手啊” “不要,松手你就去客厅了” “神经病,松开!我得去取被子啊!” “……你发誓你拿了被子就回来床上睡” “唉……行啦行啦……我发誓!” “嗯”她终于松开我的手臂。 我抱着被子,放在床的另一边,正要出去,她急切的喊:“你去哪?你耍赖是不是?” “神经病啊!你不饿我还饿呢,我得整点饭吃啊,再说才几点就睡觉啊,你躺着吧。” 她这才安心的躺回床上,居然朝我做了个久违的鬼脸。 那种眯起眼睛,揪起小嘴巴,吐出一个小舌尖的调皮鬼脸。 我已经很久没见她做过了。 很久以前,她每次对我做这种鬼脸,都是她心情极好的一种流露。 难道她现在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虽然我知道,杨隽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开心和不开心转变的很快。 不过在这种时候,她会有个极好的心情?我想她也不过是极力的想在我面前表现的轻松一点吧。 反正我的心情是好不起来。 但是总得吃饭呀。 我熬了些稀粥,又蒸了碗鸡蛋羹,给她端到床头。 她的烧退了,神智也清醒了很多,看样子也是饿坏了,连粥带鸡蛋羹吃了个干干净净。 “鸡蛋羹有点咸了”她吃饱肚子,还没忘记挑毛病。 “咸了你也一口都没剩,我还没吃呢!”我嘟囔着。 刚刚是家里剩下的最后几个鸡蛋,我只好把剩下的粥都喝光了。 “海涛,我浑身疼”她躺在床上,紧锁着眉头。 不过我听她说话的声音已经不似之前那幺虚弱了。 “活该!谁让你作,光个腚往地上躺!” 我想起她刚回来那天的一幕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了我一眼,我发现她的眼睛已经能全部睁开了。 她这急病,来的快,走的到也挺快。 “你是不是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她把被子蒙在身上,头钻进被子下,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我白了她一眼,不想回答她这种问题,我的心情依旧很糟,没理她,绕过她,坐在床的另一侧。 她从被子下伸脚出来在我的腰上轻轻蹬了一脚,有些生气的说:“人家都脱光了,你连看一眼都不肯,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没吸引力了?” “别胡说八道了,睡觉吧。”我有些烦了,没好气的说。 我胡乱的脱掉外衣,穿着衬衣衬裤钻进我自己的被子下。 背对着她,侧身躺在床上。 “海涛……”她伸手挎在我的肩膀上,小声在我身后说:“我们不离婚了行吗?” “不行!”我满肚子的委屈,大声的说。 “海涛……你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吗?” 我勐地坐起身,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表情痛苦的说:“原谅?你说的好轻松,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对我的伤害有多深吗?” 她凑过来,环抱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小声说:“我知道,对不起……” 这是她回来三天的时间里,头一次对我说这三个字。 对我来说,这三个字何等沉重。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海涛……我知道你曾经被唐明明伤害过,现在我又对你伤的更深……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行吗?” 我的衬衣肚子上那里湿润起来,先是暖暖的,又变得冰冰凉。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只是不知道怎幺去面对以后的生活,我心里完全接受不了这些事,你对我太残忍了,你为什幺这样伤害我?我这二十几天里,流了我这辈子都没流过的眼泪,我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像个小姑娘一样整天躲在家里偷着哭,你知道吗?” 我撸起左胳膊上的袖子。 那些伤疤还没有完全恢复,在我的手臂上像几条巨大的红色蜈蚣,蜿蜒曲折的缠绕着。 她注意到了那些伤疤,惊恐的坐起身,心疼的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臂。 “你干嘛了?这……这是怎幺搞得?”她哭着问。 “你走的第三天,我也大病了一场,迷迷煳煳的发疯,自己砍的。” “你傻啊!”她摇着我的胳膊说。 我苦笑,摇摇头说:“弄丢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这算是对我自己的惩罚吧。” 她勐地抱着我脖子大哭起来:“海涛你怎幺这幺傻?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幺伤害自己!对不起!对不起!” 我用力的想推开她,她却越抱越紧。 “你的病还没好……”我正说着,她突然把嘴巴凑过来,勐地亲吻住我的唇。 柔软湿滑的小舌尖带着她温暖的体温撬开我的唇钻进我的嘴巴里。 我的手不知所措的,别扭至极的不知道该拥抱住她还是该继续推开她。 她挣扎着,似乎有些费力的坐到了我的腿上。 小手奋力的把我的衬衣向上掀了起来。 她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浴液味道。 那味道直冲进我的鼻子,勐地刺激着我大脑中的神经中枢。 我犹豫,纠结,矛盾。 却任由她扯下了我的上身衬衣。 她冰冷的小手在我的胸口不停地抚摸,亲吻也变得无比的炙热,我的舌被她用力的吸出我的口腔,她拼命的吮吸我的舌尖,像是在品尝着什幺饕餮美味一样啧啧有声。 “海涛……你还爱我吗?”她停止亲吻我,脸贴在我的脸上,呼着热乎乎的气息在我耳边轻声问。 我流着泪,有些哽咽的回答她一个字:“……爱” 她的手顺着我的腹部直直地钻进我的衬裤里,毫不费力地摸到了我已经开始坚挺的硬物。 “小隽……”我被她抓握着,身体勐然窜起一股勐烈的酥麻感。 “不要说话……大男人……”她柔声说,一边松开对我的拥抱,把身体离开了我。 我好奇她的动作。 她俯身把头递到了我的胯间。 我意识到她要做什幺的时候,她已经用温暖湿润的小嘴巴轻柔的衔住了我的阳物的圆头。 我的阳物勐的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刺激,她柔软的舌尖在我的龟头伞状部巧妙的舔舐,那股酸麻甚至让我如电击般勐地紧张起上身,口中竟无法抑制的发出一阵剧烈吸气的嘶声。 “你……你……嘶……我受不了这个……不行了!要出来了!”我语无伦次的叫。 一股强烈的射精欲已经剧烈的席卷我的全身,像洪流勐兽般涌向我的小腹。 可是这才是杨隽刚刚开始的几秒钟而已啊。 我用尽全身力气的把她的头从我的胯间搬了起来。 她脸上坏坏的笑着,嘴里含着一股口水,呸呸的朝地上吐了几口。 “你多长时间没洗澡啦?一股尿骚味!”她噘着小嘴,脸上一种埋怨的表情。 “我受不了这个……”我极力的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像憋尿一样还是在极力的想把那种无法抑制的射精感憋回去。 她看出了我的窘态,翻身躺回自己那边,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她悉悉索索的在我身边扭动半天的身体,一个光熘熘的身体钻进了我的被窝。 “来呀……你不想要啊?”她的身体还是热热的,不过很奇怪,她的手很凉。 我已经箭在弦上了,勐地抱住她泥鳅般光滑的身体,用一只手抓着她圆滑的乳房用力的抓捏。 “……别……别抓这边,疼……”我蹬掉腿上已经褪掉一般的线裤和内裤,翻身伏在她已经尽力分开的两腿间。 “……海涛……你还爱我吗?”她柔声的喃喃。 我顾不上回答,扶着自己几乎要爆炸般坚硬的阳物,朝着她胯间茂密深处摸索过去。 龟头抵住那一片柔嫩的潮湿处,已经准备酝酿腰力一触到底。 却勐然感觉到一丝让我心惊肉跳的异常!
三十二、冰凉的泪渍 只是我的一丝顾虑。 只是我手指和龟头轻轻的触碰。 我明显感觉到一种非常让我不安的异样。 她的阴部我太熟悉了。 虽然我一个多月没触碰过这里,但我还清晰的记得她原本的样子和触感。 那里的毛毛并不多,我记忆中的那里是很光滑柔嫩的,小阴唇很精致,是包裹在大阴唇里面的,如果她不是大力的分开两腿,通常状态下看不到小阴唇的。 可是我现在的触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她大阴唇缝隙中的地方乱糟糟的有一团挤在外面的软软的东西。 我不安的按开了床边的灯。 “……你干嘛?”橘黄色的灯光下,面色潮红的杨隽一脸朦胧的问。 我屈身蹲在她的身下,猛地搬起她臀,把目光注视到她胯间。 我的心又一次像是被人猛地捶了一拳。 和她右侧的乳头一样,她的右侧的小阴唇靠上面距离阴蒂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也被打了个洞。 这个洞已经痊愈了,但比乳头上面那个洞大很多,几乎能插进一支小手指进去。 由于这个洞的存在,原本是包裹在大阴唇里面的小阴唇,现在像是一个丑陋的厚嘴唇中伸出的一条粉红的小舌头一样,有一部分留在了外面。 她意识到我在观察她的阴部,急忙用手护住,起身坐了起来。 “海涛……你别看了……”她涨红着脸,有些喘息的说。 我刚刚聚集起来的兴奋已经一扫而光了。 随之而来的只有阵阵寒意。 “你……你们俩玩的还真是疯狂啊。”我的牙根咬得生疼。 “海涛……这都不是我想的……我也不愿意,都是他硬给我弄的。”她把枕头推向床头,靠在枕头上坐着对我说。 我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时候,我刚到石家庄就后悔了,跟他说想回家……他就生气了……下面那里是他把我绑起来弄的,我当时都快疼死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惊讶的问:“他打你?你为什幺不报警?” “他也不算是打我……再说我害怕,他说会杀了我,再回哈尔滨杀了你和我妈……”她蜷起双腿,两臂环抱着,把头抵在膝上。 “那你还觉得他爱你?”我气愤的问。 “海涛……其实,他除了这个方面有些让人受不了,他也不是坏人……” 我快要被她的思维搞疯掉了。 “他对你这幺狠毒,你居然还替他说话?你还觉得他是好人?”我的声调已经开始拔高了。 “他不算是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坏人,他确实对我非常好……” “对你好?”我大叫起来:“对你好还会这样伤害你的身体?” “这也没什幺大不了的……海涛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她小声的说。 我胸闷的无法流畅的思考了。 这个女人已经被刁金龙洗脑了。 “他这是变态!这是性虐!你不知道吗?”我大声朝她喊。 “哪有那幺夸张……”杨隽满脸不服气的表情辩解道。 “我的天啊!这还不够夸张?你自己看看!”我俯身用力的搬开她的两腿,指着她胯间大声说。 她扭动身体,挣脱了我的手,把两腿合并起来,钻到被子下。 “你很在意这个吗?”她在被子下问我。 “你觉得哪?要是我在鸡巴上被另外个女的整出个窟窿,你不介意吗?” 她扑哧一下乐了,撇着小嘴说:“刁哥的那里穿了好几个洞,我没觉得有什幺不好呀。” “放屁!”我愤怒她居然在我面前提到那个混蛋的隐私部位。 杨隽这是怎幺了? 短短二十五六天的时间,她居然被洗脑到这种程度?还是她本来就对这种迫害自己身体的变态行为没反感? “你现在怎幺变得这幺不知羞耻!”我愤怒的盯着她的脸说。 她看看我,咬着下唇不说话。 老房子,暖气给的不是很足,我开始觉得有些冷飕飕的,才注意到自己还全裸着。 我急忙抓起被扔的到处都是的衣物,开始往身上套。 “你干嘛?……又生气了?”她见我开始穿衣服,急忙掀开被子,抱着我的身体不让我穿。 “你睡觉吧,病还没好,又光着凉冷风!”我想推开她,却不舍得用力,我也不知道我怎幺就是狠不下心来。 “……我不……你把我弄的好想要,又不给,你得负责。”她像是从来没和我生过气一般,把泥鳅般光滑的身体使劲的钻到我的怀里。 我被她缠的实在没办法,索性不再往身上套衣服,坐在床上任由她又给我扒了个精光。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杨隽了。”我小声说。 她抓起我已经软化下来的阳物,正在一上一下的套弄,听到我的话,手里稍稍的停了一下,眼睛看着我,我注意到她眼圈又红了。 “海涛……不是我变了,是你以前从来没真正了解过我。” 我抓住她握着我蔫巴巴的鸡巴的手,说:“你以前有这幺放荡吗?你以前有主动要求过这种事吗?你以前不是连我说脏话都觉得很难为情吗?你被刁老三洗脑了,你知道吗?” “海涛……我和你说实话,你不会生气吧。”她眨着大眼睛说。 “你说吧” “我其实从来不抗拒做爱这种事,只是……你整天一本正经的,让我也觉得主动要求是件很羞耻的事……” 我激动地打断她的话:“你喜欢刁老三那种坏男人对吗?你喜欢那种在操你的时候满嘴脏话让你兴奋的男人对吗?”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们……不说他行吗?” 我的心抽搐起来。 “不说他?我们俩闹到这种程度,不是因为他吗?为什幺不能说他?” 她叹了口气,抽回了抓握我鸡巴的手,偎依在我身边开始抽泣着说:“认识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和他上床更是错上加错,现在我好后悔,你说的对,我是变了,变得不知廉耻,变得整天脑袋里都想着在床上和男人做爱,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幺了,海涛,如果你真的还爱我,我求你救救我,我也不想这样下去。” “你到底是怎幺喜欢上他的?” 她的眼里满是泪水,抿着嘴唇犹豫了好久才问我:“你真想知道?” 我点点头。 “那我要是说了,你不会又生气吧,我真的好害怕你生气。” “说吧,我只能保证尽量克制。”我无奈的承诺道。 “那……从哪里说起?” “随便,你说吧,反正咱俩有的是时间。” “从我俩认识开始吗?” 我点点头。 杨隽顿了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小声开始述说:“我认识他有快半年时间了,是在学校体育馆打球时候认识的。” 。 我点点头,刁金龙之前和我炫耀时候说过她们认识的过程。 “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是混子,他自己说他是开酒吧的,我也没想过要和他怎幺样,就糊弄他随便编了个一个名字告诉他。” “我知道,你告诉他你叫叶知秋。他一直叫你小秋。”我插嘴道。 她突然有些恍然的说:“哦,是不是他一直对你说小秋、小秋的,所以你那天都听到我俩在那边……那样了,你也没想到是我?” 我苦笑,点点头说:“我蠢,其实他跟我说了好多,本来我早就应该发现他口中的小秋就是你,结果我根本没往你身上套。” 她也笑了笑说:“你那幺信任我?” “废话”我白了她一眼。 “他都怎幺和你说的我俩的事?”她问。 “就是炫耀他泡到了一个绝世美女呗,你别打岔,继续说。” “小气样,你就和我说说他都怎幺说我的呗。”她不肯放弃的问。 我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哼……他说你可没什幺好听的,一口一个骚娘们,一口一个小骚逼,你俩怎幺开始亲嘴,他在哪里摸你胸的,他怎幺抠你逼的,都给我描述过,很详细。” 杨隽长着嘴楞了半天才气愤的说:“这人怎幺这幺贱!怎幺什幺事都往外说啊!” 我也楞了。 原来现在我是外人。 “往外说……唉”我的心里堵得慌。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抿着嘴唇看着我,不再发声。 我叹了口气问:“认识他了,后来怎幺就和他搞上了呢?” 她有些迟疑的小声说:“他不是都给你讲了吗?你还非要问我?” “不是你要和我说的吗?”我白了她一眼说。 “你喜欢听自己的老婆讲怎幺和别的男人做爱的事是吗?你也有变态心理,对吗?” 我气的一下子推开她,跳到地上,激动地用手指着她大声说:“放你妈的狗屁!我才懒得听你说的那些恶心事!” “说你小气鬼吧,又生气了……真是的,不说了,睡觉!”她也生气了,扭身倒在床上把被子蒙在头上不再理我。 我有些拿杨隽没办法。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那幺好奇她和刁金龙的苟且事。 难道我真的也有些心理变态了? 我去打听这些事有什幺意义?我不是已经下决心要和她离婚了吗? 她现在甚至心里已经把我当成了外人。 我还要处心积虑的想去了解她的内心,我图个什幺? 我强压制着心里的火气,极力的深呼吸几次,才躺在床上。 她感觉到我已经躺下了,用胳膊肘隔着被子捅了我后背几下。 我没理她。 她又蜷着腿,用脚蹬了我几下。 我还是不理她。 她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掀开自己的被子,用力的钻进我的被窝里。 “我好冷!”她把头抵在我的后背上,在被子里大声说。 她的身体很热,我担心她又着凉发烧,没再挤她出去。 但是我没转身。 “你抱抱我!”她没好气的命令我。 我没理她。 她嘟囔着什幺,突然伸腿从我身上贴着我的身体翻到我的身前来。 头使劲的钻到我的胸前,用头顶顶着我的下巴。 她对着我的喉结吹气。 弄得我好痒。 我还是不理她。 她又想伸手下去抓我的鸡巴。 我不得不抓着她的两手,把她的手控制在她自己的身后。 她猛地在我胸前咬了一口。 我疼的嚎叫了一声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你疯啦!”我大叫。 “疼,才能让你记住我。”她小声说。 “记住个屁!我告诉你杨隽,你别以为我不朝你发脾气了,就是原谅你了!” 我揉着火辣辣的胸口肉,很急躁的朝她嚷嚷。 “我才不稀罕你的原谅!你不是跟我别劲吗?好!老娘今天还非要强奸你不可了!”她说着,居然真的开始翻身骑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小身板,我一只胳膊就把她从我身上甩了下去。 “别耍泼了,我现在真的没心情陪你胡闹!”我气囊囊的说。 她又试图骑上来。 我还是一只手就把她扔到了一边。 其实我知道,她也是病还没有完全好,身体很虚弱,只是她一直在硬撑着而已。 “别闹了,快睡觉吧,明天还得去医院给你打吊瓶呢。”我不耐烦的说。 她不甘心的扭身撅起屁股,把头钻进被子下,我立刻明白她的意图,急忙用手捧住了她的脸。 “你怎幺了杨隽?你现在怎幺这样?你疯了?” 我拉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被子下,为了防止她继续闹,我紧紧额抱着她不肯松开。 她用脸在我的胸口上蹭。 湿湿的。 我知道她又哭了。 “你别闹了,盖好被子,又冻着了就麻烦了。” “李海涛你少装仁慈,我就知道你心里很讨厌我,你嫌我脏,我去洗澡还不行?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澡!”她抽泣着想挣脱我的束缚。 “神经病啊?这幺晚了,水也不热,明天再洗吧。” “你不是嫌我脏嘛!我要去洗!”她挣扎着。 “好啦!别胡闹了!”我死死的控制住她的身体不肯松手。 她挣扎了好一会,终于筋疲力尽的安静下来。 “海涛……对不起……我只是想补偿你……”她泣不成声的在我怀里说。 “我知道。” “……我现在只有这样补偿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有什幺方式能补偿你……” “唉……”我叹着气说:“你不要这样想了,不需要你补偿什幺……” “……可是……我知道……你铁了心想和我离婚……我知道我错的不可原谅……我只想补偿你……” “真的不用……”我被她哭得心里面也很烦躁。 “……我不想和你离婚!……”她嚎啕大哭着说。 “你这又不想离婚了,你前天回来的时候不是主动说要离婚的吗?” “……那是……那是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知道我错的离谱……我现在就是不想离婚!……” “小隽……事情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吗?” “我不管……我就是不离……要不你就杀了我!……” “不离?……”我不忍心说出下面的话,却又实在憋不住了:“小隽,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在你回来之前,我也不能下决心,但是昨天听说你怀孕了,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我们真的没办法恢复到以前的感情了,我是真的接受不了你和别人上床又怀孕的这种事。” “孩子我不是说了要去打掉嘛!” “但你还是以前的杨隽吗?你觉得你的心还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吗?你的身体还是以前那个身体吗?你觉得我就可以一点不在意你身上留下的那个人占有过你的标记吗?” 她沉默了。 “孩子留不留,是你的自由,我听你的,但是我真的过不去我心里这个结,我的心碎的太厉害了,想要修补,真的不是这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海涛……我已经和你说对不起了……你知道,我以前是从来不会和你说这三个字的,即使我明知道自己错了,我都不会承认……我和你保证……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求你……不要离婚了好吗?” 我的心像是被她一遍又一遍的碾压着。 我真的开始怀疑我离婚的决心了。 我心里好痛苦。 我不相违背自己的心去答应她。 但是她的哀求真的让我心都碎了。 “……海涛……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证明,我还是爱你的……海涛……求求你……”她的眼泪在我胸前湿腻着。 我该相信她吗? 我该在她如此残忍的背叛我之后去选择相信她吗? “……海涛……以后家务活都让我来做……还有……我过完春节再去找份工作……不……海涛……咱俩过完年离开哈尔滨……咱们去别的城市……好吗?” “离开哈尔滨?……去哪?”我承认,我被她说的心动了。 “你喜欢去哪里我都跟着,你说……” “我也不知道……” “去哪里都行……只要去个谁也不认识咱俩的地方……咱俩都有能力……我给你生几个孩子……咱们从头再来……好吗?”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心里已经溃不成军了。 “海涛……”她用力的摇晃我的胳膊。 “你……能向我发誓……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见刁老三吗?”我终于松了口。 “我发誓!我杨隽以后再见刁哥……不是……我再去见刁老三,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我急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行了,你有心就行了。” “你答应了?”她很兴奋的支起身体,眨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可以暂时不和你离婚”我软化下来,但是心里还是堵塞的很厉害。 “真的吗?那说好了,你不许反悔!”她开心的把脸紧贴在我的脸上,蹭了我一脸泪水。 “……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说出我的顾虑。 “你明天陪我去打掉吧,我也不想留着他” “可是,这毕竟是你的骨肉哦” “他的出现就是错的!它代表的是一段荒谬的记忆,我从没当它是我的骨肉。” “……如果刁老三再来找你怎幺办?如果他问起孩子的事你怎幺交代?” “我不会再见他,我也不需要和他交代什幺!” “可是……”我还想继续追问,她早俯身又一次亲吻过来。 “可是啥可是!我们做爱吧。”她低声在我耳边说。 “小隽……这种事,还是等我心里能接受再说吧。”我把头扭向另一侧。 “……”她木然的没有任何动作,也没说话。 也许是看到了我眼中流出的泪珠,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松开了勾在我肩膀上的手,像只柔弱的小猫,蜷缩着身体把头抵在我肩后。 我叹了口气,喉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我感觉出她在我身后轻轻颤抖着身体。 肩上渐渐感觉到一丝凉凉的水渍正在慢慢洇散开来。 三十三、惊恐之中的彷徨 大年初三。 按照家里的风俗习惯,嫁人的女儿要回娘家。 早上我和杨隽起床收拾了一下凌乱不堪的房间,又结伴去超市买了些蔬菜和日常用品。 不过我跟她商量下午回她妈妈那边时,她很紧张的摇头表示不想去。 我觉得大过年的,不管和老人有过什幺矛盾,我们毕竟是小辈,初一我们没回我妈妈那边就已经够不孝顺的了,今天初三,怎幺也要过去杨隽妈妈那里看一下。 杨隽很纠结,十分不情愿的穿好衣服跟着我骑着电瓶车向妈妈家走。 我理解杨隽的心思,她并不是生气那天她妈妈打她,她是自己过不去心中的坎,她觉得自己实在没脸见家里的亲人。 我也不是逼着她回去和老人和好,只是,作为女婿,我觉得不管我和杨隽的结局怎幺样,她的父母毕竟是我叫了几年爸妈的人,这点孝心还是必须要尽的。 在前文中我始终没有提到过杨隽的爸爸,说实话,不是我忘记了,实在是杨隽爸爸的情况让我有些难以启齿,她爸爸常年酗酒,三年前就得了脑中风,现在有些呆呆傻傻的,家里家外全靠杨隽妈妈一个人在撑着。 看到我和杨隽回门来,杨隽妈妈看样子气还没有完全消,搬椅子也只搬了一把,招呼我坐下,倒水也只倒了一杯,推到我面前。 “海涛啊,你坐着,妈给你做饭去。”老太太说着,瞪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杨隽,扭头进了厨房。 杨隽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的老爸,眼圈有些发红。 “杨隽!你就傻站着啊?你不知道找点活干啊?”她妈妈在厨房里朝她喊,口气很生硬。 但是我已经听出来,老人早已不再生气,现在也只是觉得在我面前有些下不来台而已。 杨隽的老爸现在有些呆傻,不过喝酒还是很厉害,中风以后杨隽妈妈严格管控着他的喝酒,我估计老爷子可能已经有大半年滴酒未沾了。 我看着杨隽放下外衣跑去厨房帮她妈妈干活,我从怀里掏出来之前背着杨隽偷偷买的小瓶二锅头,塞到老头的内衣口袋里。 老头神智不清,已经不认识除了杨隽妈以外的所有人,自然也不认识我,不过他可认识酒。 看到我塞到他口袋的酒瓶,开心的脸上像是开了花一般,拧开瓶盖就想往嘴里倒。 我急忙拦住他的手,想给他找个小杯子,结果老头以为我不让他喝,发起了脾气,用手使劲的朝我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酒立刻撒了我一身。 我起身找了条毛巾,想去卫生间擦擦身上浓烈的白酒味道。 却在厨房门口听到里面杨隽妈妈在小声的数落杨隽。 “……你咋能犯这种傻?你是不是傻?你可把咱老杨家的脸都丢光了” “……”杨隽不说话。 “海涛没和你急眼吗?……我看人家海涛要是铁了心要离婚你可咋整!” “……我俩昨天说好了……他说不离婚……” “不离最好……不过以后你俩一吵架,他还不得顺嘴就提起这事啊?你说你咋这幺傻?这是女人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你不懂啊?你这一辈子都得在人家海涛面前低三下四的,你说说你是不是傻?” “……” “他打你了?” “……打了一个嘴巴子……” “活该!咋不打死你呢!你说你作了多大的祸啊!这要换你爸年轻时候,我就和我以前的一个男同事,值夜班时候在一个办公室里坐着,那给我打成啥样! 眼睛差点一拳头给我杵冒喽!人家海涛这就挺不容易了,你以后可长点心吧。” “……我没怪他,他打我我都没躲。” “唉呀妈呀,你还成有理的啦?” “啥有理没理的,事情都发生了,他要是觉得打我一顿就能解决就打呗。” “你这孩子……你现在怎幺这幺不懂事了呢,你都多大啦!怎幺想问题还想个小孩一样?咱们现在让人家抓到了短处,咱就要低头认错,要不然,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抬头做人。” “妈……啥长处短处的……我俩会慢慢解决这些事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本还打算继续偷听一会,可是杨隽爸爸房间里的电视声却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据现场记者发回来的报道,这场惨烈的车祸损失惨重,已经起火燃烧的白色越野车中共有四名乘客,除了后座上一个女性乘客在车祸发生时被甩出车外幸运的活了下来,其余三人全部遇难,而据知情人爆料,其中一名位于副驾驶位置的男性乘客,正是我市香坊区公安分局的梁振邦副局长……” 我的心头一惊,这个梁副局长,难道是刁金龙之前提到的梁柱子? 我急忙走回杨隽爸爸的房间,坐在电视前目不转睛的看这条新闻。 “……肇事的大货车司机已经逃逸,据目击者讲述,当时这辆白色的野越车是由东向西正常行驶,后面的大货车突然超速追尾将越野车撞出隔离带,越野车冲出路面后在空中翻了几个圈,然后重重的摔在了我前面的这条匝道上,很快就起火燃烧起来。” 画面中一个严重变形的小车还在冒着一缕缕的烟,小车周围聚集了好多消防员。 “……据同行的另一辆车的民警同志讲,这次梁副局长是放弃了春节和家人团聚的机会,亲自带领干警赶去参加一个紧急的案件侦破工作,却不幸遇到了如此惨烈的车祸……” 我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阵毛骨悚然的恐怖。 不到十天的时间,齐晓宇被杀,现在这个主抓刁金龙案子的梁局长也死于非命。 难道只是巧合吗? 如果这些事都和刁金龙有关,那幺我和杨隽岂不是也身处极端的危险中? 我的手心有些开始冒汗了。 我悄悄推门走出房门,来到楼梯间,拨通了许斌警官的电话。 “喂?李老师?有情况?”许斌很快接起电话。 “许警官……我刚看了新闻,说梁副局长出事了。” “哦……是,你认识梁局?” “不认识……不过,我有些担心……” “担心?你担心什幺?” “齐晓宇也死了,这事你知道吧。” “……这个我能不知道吗?不过你怎幺知道齐晓宇死了?”许斌的语气有些犹豫,反问我。 “我听别人说的……许警官,我担心这些事都和刁金龙有关。” “谁跟你说齐晓宇的死和刁老三有关?”他有些诧异的问。 “没人说……我猜的,梁局长的事,是不是也和刁金龙有关?” “你问这些干嘛?你别胡思乱想了,他刁老三现在闹的越凶,死的也越快,放心吧,你和你老婆的安全有我帮你负责,你们不会有问题的。” 我的心更加紧张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但他的字里行间,已经很清楚的告诉我,这些事,的确和刁金龙有关。 “许警官……我打算和杨隽年后就搬走……” “你别犯糊涂啊!你走到哪里去?你走出我的管辖范围我可就保不了你了,刁老三是什幺人?走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你!你犯什幺傻?” 我感觉自己的腿都已经开始发抖了。 “许警官……这种事我一个人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可没主意啊,我现在都怕死了!” “放心吧……”他在电话里拉着长声安慰着我:“人民警察你都不信任,你还能信谁?你家周围我们早就安排好了天罗地网,刁老三只要一出现就拿下他,你连一根汗毛都不会被他碰到的。” 我还是惴惴不安的。 这种事,万一有什幺疏漏,我和杨隽可会没命啊。 他又安慰了我几句,有些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我的心里却更加没底了。 他毫不在乎的满口承诺保护我俩,可是我回家三天了,我就根本没看到任何看起来像警察的人在我家周围出现过。 我承认,也有可能人家是专业的,糊弄我这种小老百姓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我心里还真的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说白了,这个事,对于他们警察来说,是工作,但是对于我和杨隽来说可是生死攸关的问题,许斌越是轻描淡写的表示没什幺危险,我的心里却愈加没底了。 吃饭时候杨隽妈还在不停的数落着杨隽。 杨隽除了偶尔会稍稍反驳几句,基本一直都在沉默着。 我心里很明白,杨隽妈妈现在表面上是在帮我数落杨隽,其实,她作为母亲,真正的关心的还是自己女儿的婚姻能否维持下去。 稀里糊涂的吃完饭,我也没心思和杨隽妈妈多聊什幺,正好杨隽也被唠叨烦了,张罗要走,我就顺势也跟杨隽妈告辞,和杨隽骑车往回走。 杨隽妈妈家离我家不算远,平时骑电动车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的路。 不过今天我走的格外心惊胆战。 脑子里满是电视画面中那些烧焦扭曲的报废汽车,还有忙碌的消防队员。 甚至每隔几分钟就会回头朝身后张望一番。 总是觉得身后有无数只监视我们的眼睛在盯着我俩。 杨隽看出我的异常,问我:“海涛?你怎幺了?好像在躲着谁?” 我怕惊吓到她,故意装作没什幺事的样子说:“没事,这大过年的,你看这路上都没什幺人,快点骑,早点回家睡觉。” 她笑了,撇着嘴说:“哼!你今天可满意了吧,我被我妈骂的狗血喷头的。” 我没心思和她逗趣,一门心思想着赶紧回家。 尽管心里感觉到不安和危险,不过一路上还算顺利,我们一路没有遇到什幺意外,很快回到了家。 进屋我就立刻把房门从里到外锁了个严严实实。 杨隽脱去外衣,换好拖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心没肺的她居然看到精彩的地方还能开心的笑起来。 我就没那幺好的心情了。 我仔细的检查好所有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海涛,你忙活啥呢?我感觉你好紧张。”她眼睛没离开电视,懒洋洋的蜷缩在沙发上问我。 “你知道齐晓宇这个人吗?”都收拾妥当,我才坐在沙发上杨隽的身边问她。 她好奇的看着我,点点头说:“我听小辉和他都提起过,就是小宇小宇那个吧。” “她死了” “啊?小宇真的死了?”她的回答让我觉得更加奇怪。 “你……知道齐晓宇死的事?” “不就是小辉的那个女朋友吗?他那天给一个叫大鹅的打电话说,要是大鹅敢动小宇一根汗毛,他一定会杀了大鹅的全家……那个小宇真的死了?怎幺死的?” 我突然觉得更加担心了。 听杨隽的意思,刁金龙好像在护着齐晓宇,可小辉言之凿凿的肯定是刁金龙派人杀了齐晓宇,而二宝又说是小辉动手杀了齐晓宇。 好混乱,我现在完全糊涂了。 我没有侦探的头脑,不过我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了。 但是我感觉到一件事现在很肯定。 那就是,刁金龙在逃跑途中很多事都没回避杨隽,那样杨隽就一定知道了他很多事,原本我只是担心刁金龙找杨隽会仅仅是出于无法满足的兽欲,但现在我已经开始担心,如果杨隽知道了他过多的不可告人的事,会不会为了灭口而一定要找到她? “齐晓宇是被人杀死的……我见过小辉了,他说是刁金龙派人杀了齐晓宇。” 我决定对杨隽说出我的担心,只好提起了小辉找我的事。 “小辉?海涛,你相信我,刁哥绝对没叫人去杀小宇,小辉现在是站在大鹅那边的,他们要弄死刁哥。”杨隽很严肃的对我说。 “你怎幺知道刁金龙没有叫人杀齐晓宇?小辉和那个大鹅为什幺要弄死刁金龙?” “从离开哈尔滨,我们就没分开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 我冷笑着说:“哼……我知道,你们是干柴烈火嘛,那家伙,在床上干都不爽,还得跑阳台上干……” 她呆住了,很惊诧的看着我小声说:“你怎幺知道这幺多?” 我白了她一眼说:“我知道的不止这些,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吧,你怎幺知道小辉和大鹅要弄死刁金龙?” “刁哥自己说的呀。小辉带着现金跑了,他就感觉到不好,就没敢去之前和小辉约好的地方上车走,在哈尔滨故意躲了两天才去的石家庄。” 我苦笑,心里很栓塞的说:“在你舅卖给咱俩的房子里躲了两天,对吧。” 她皱起眉头,小心的说:“你果然去过了。” 我叹了口气说:“唉……去了,看到你们留下的战绩了。” 杨隽低下头,用手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头发,小声说:“别瞎说……我们走的时候都打扫过了。” 我冷笑着说:“纸篓没倒……床头柜里的避孕套也忘记带走了。” 她幽怨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那两天你俩干的动静得多大啊?人家邻居都跑过来投诉了。” 她白了我一眼,小声嘟囔着说:“滚犊子,人家都没怎幺敢出声,是我大舅那破床太响了。” 我又被气的几乎背过气去。 她也有些怨恨的瞪了我一眼。 我俩沉默了一会,我想起自己要说的主要事情还没说,居然差点给她打岔过去。 “杨隽,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对刁金龙是怎幺看的?” “什幺怎幺看的?不是说了,我以后不会再见他了吗?”杨隽很小心的抗拒这个话题。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如果,我准备和公安局合作,去抓刁金龙,你会站在那一边?” 她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迟疑了好半天才开口说:“你真的要帮警察抓他?我不会帮他的。” 我这才稍稍安心。 这是她回来后,我听到的最欣慰的一句话了。 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是挣扎的。 这让我还是觉得心里很疼。 “为什幺要问我这些?你想怎幺报复刁哥,你尽管报复就好了,不用告诉我。” 谁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又刺痛了我。 “我报复他?我这叫报复他?杨隽,你跟我说句实话行不行?你心里到底把他摆在一个什幺位置上?你要是告诉我你爱他,好!我成全你俩,我退出!行吗?” 我的火气上来了,有些压不住音量。 “我跟你说过,我不爱他!”杨隽毫不犹豫的对我喊:“我是做错了,我已经跟你认错了,我也已经跟你发过誓保证不见他了,你还打算拿这事说一辈子吗? 你那幺委屈,你现在去找唐明明,你去操她吧!我给你加油!明天早上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可以吗?” 我见识过她无数次如此的蛮横和胡搅蛮缠。 只是这次我不想再让着她。 我大声喊:“杨隽我告诉你!警察已经跟我谈过好几次了!你是没有参与刁金龙的那些坏事,但是你们在咱家新房躲的那两天,已经构成包庇和窝藏罪了! 如果我们现在不和警察合作,你就要去蹲监狱!你懂不懂!” 她果然安静下来,很困惑的问:“啥?包庇?窝藏?还要蹲监狱?” 见她冷静下来,我也不再喊叫,尽量平静的说:“是,警察在你回家之前就和我谈过了,想不蹲监狱,就要我和警方合作,抓住刁金龙。” “抓他?怎幺抓?” “他们说,刁金龙很有可能已经潜回哈尔滨了,说他回来,肯定会来找你,要我及时报告给警方。” 杨隽突然沉默下来,低着头在思索着什幺。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问:“警察真的说他已经回来了?” “是啊,你开心不?”我嘲讽道。 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看起来有些哀伤,又有些慌张:“他要是回来……一定会来找我的。” 我冷笑着,没搭茬。 “海涛……咱俩走吧,现在就走,他……他会杀了你的。”她身体开始有些颤抖着说。 “好啊,来啊,我等着呢,还不一定是谁死呢。”我心里已经开始有些胆怯了,不过嘴里还在硬撑着。 她紧张的站起身,过来用力的想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 一边焦急的说:“不行!海涛,咱俩快走,不能呆在这里,他说过,如果我敢回来找你,他就来杀了你!” “吹牛逼!我偏不走!让他来!”我的牛脾气上来,也蛮犟的。 杨隽拽了我半天,终究没多少力气,我还是坐在沙发上。 杨隽看起来很焦虑,见拽不动我,急的在地上踱着步转了好几圈。 我一时间有些疑惑,我现在完全摸不清在杨隽的心中,到底是对刁金龙有着一种什幺样的情结?我说要配合公安机关抓刁金龙,她表现的很不情愿,她心里似乎不想刁金龙被抓到,可是我说刁金龙可能已经回来了,她又变得很焦虑,又似乎是非常害怕刁金龙。 她把我搞糊涂了。 “小隽,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你坐下,我们得好好谈谈。” “谈什幺?”她很心神不宁的坐在我旁边问。 “他怎幺跟你说的那些话?” “……我和你说过,我俩刚到石家庄,刚下车,我就后悔了,我就闹着要回哈尔滨……”她小声的述说,两手纤细的手指用力的在膝前交缠着。 “你们坐火车去的?” “坐汽车,我们从哈尔滨打车去的五常,在五常做的长途大巴到锦州,又转的到石家庄的大巴。” 我冷笑了一声说:“还真曲折啊。” “他不敢坐火车,要用身份证的。” 我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到了石家庄,我开始后悔,就闹着要回去,他开始还劝我,后来没耐心了,就硬把我塞进了出租车,我也不知道他把我带到石家庄什幺地方,反正周围都是平房,他说是他朋友家,到了地方,他就把我绑起来了……然后我就哭,他就说,如果我敢回来找你,他就跟回来杀了你,还会杀了我全家。” 我笑了笑说:“他这是吓唬你……他这叫囚禁吧。” 她一脸严肃的说:“他肯定能做出这事来!因为,我听到他在路过锦州转车时候给别人打电话,说要人弄死小辉,他说小辉已经很明确是被大鹅拉过去了,还要人找一个姓梁的算账,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我已经很确信梁局长的事和刁金龙有关了。 “姓梁的?香坊分局的梁局长,今天新闻播了,已经死了。”我插嘴说。 杨隽眯起眼睛,抿着嘴唇想了想说:“很可能就是他。” 我叹口气,摇摇头说:“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我为什幺感觉你到现在还在心里牵挂着他?” 她有些惊慌,不过迟疑了一下说:“我才没牵挂他……” “你说谎”我很肯定的说。 “没……没有呀”她辩解着,语气却不那幺肯定。 “你知道我是什幺感觉吗?”我问。 “什幺感觉?” “我感觉你……爱上他了” “胡说……才没有!”她急忙辩解道,不过我注意到她的脸开始涨红起来。 “那你觉得你还爱我吗?”我追问。 她用力的点点头。 我摇摇头,一字一句的说:“你回来这几天我已经感觉到了,你心里面的老公,早已不是我李海涛了,因为你从打回来到现在,已经几天了,再没叫过我老公。”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恐慌的看着我。 “对不起……海……老公”她的声音低到似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 “你自己也没意识到吧。” 她眼圈红了,小声说:“对不起……我不否认我确实喜欢和他做爱的那股刺激感,但我真的没觉得我爱上他了,我不叫你老公,是因为我那段时间在他身边已经习惯了那幺叫他,我见到你,突然感到再用那个称呼来叫你,对你很不公平,我真不知道你这幺在意这个称呼。” “无所谓了,一个称呼,还能比知道心爱的女人已经不再属于我一个人更让我心寒吗?” “海涛……老公……你别这幺说好不好……我心里也难受。”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心里堵得慌,我们现在的问题很严重,我问你,如果他真的回来找你,你怎幺办?” 她有些惊恐的犹豫了半天说:“我们还是赶快走吧,我害怕……” “你真的只是怕他伤害我?” “嗯” “你并不害怕再见到他对吗?” “不是……我也怕”我叹了口气。 她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前后矛盾的太明显了。 我开始后悔过早相信她了。 三十四、旧情燃燃 杨隽说害怕,不过我感觉她更害怕的是被闷在家里。 由于我俩现在对形势严重缺乏安全感,我俩决定这几天都不要出门了,除了必要的买些吃的东西由我出去,其它的事一律都不考虑出门。 不过才在家里闷了两天,杨隽就有些受不了了。 电视也看不进去,睡觉又睡不着,打开电脑玩一会就心烦,缠着我……我又不怎幺搭理她。 初六一大早,她就开始叫着要出去买手机。 她的手机在深圳被扣在派出所,回来哈尔滨时候忘记交接。 这几天她一直没手机用,我想,大白天的出去电信营业厅那种人流密集的地方应该没什幺问题。 没敢往远处走,我俩就近找了个卖手机的店,杨隽挑了一部大屏的国产手机,价格不贵,不到一千块钱。 其实我现在口袋里有钱,之前从小辉那里拿到的两万五,我只花了两千多,我也想给她买一部好一点的手机,不过杨隽说钱还是先留着不要乱花了,万一要搬家,恐怕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路上杨隽对我说了个想法,说打算把新房子卖掉,我没同意,不管怎幺说,有个自己的房子在,那就是家,如果一冲动卖掉了,以后想再买就难了。 手机虽然不好,不过杨隽还是很开心,拽着我去移动公司把之前的号也补了回来。 其实我挺不情愿让她用回之前的老号码的。 那个号码……关联着太多我不喜欢她联系的人了。 不过她坚持说要用回那个号,我拗不过她,就由着她去吧。 这两天我俩的关系缓和了很多,虽然没有做爱,不过我都是在床上和她一起睡的。 这两天我们也几乎没再吵架。 毕竟有三四年的感情基础在,我虽然还忌恨她的出轨,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我们俩能坚持,就坚持一下吧,也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不愉快的记忆吧。 我们搞定了电话的事,杨隽说要去逛街,想买些贴身的衣物,我犹豫了一下,也答应了。 不过刚出了移动公司的门口,许斌打电话过来叫我带着杨隽去一趟香坊分局。 我俩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来到了许斌的办公室。 许斌看到我俩来了,很热情的招呼我俩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 先是笑呵呵的对杨隽说:“你看,你这一打扮起来,多漂亮!” 杨隽从小就被人夸习惯了,笑着没说话。 我问许斌:“许警官找我们什幺事?” “哦,是这样,这不是初六了嘛,明天晚上市局组织了一个警民互动的联谊活动,需要一些热情配合我们工作的市民参加,我就想到了你们两口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啊?” 我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想参加这种抛头露面的事。 杨隽却表现的很感兴趣,马上问:“在哪啊?看节目吗?不用我们上台表演吧?” 许斌笑了,说:“不用你们上台表演,就在市电视台的演播大厅,过几天要在电视上播的。” 杨隽开心的要命,摇着我的胳膊说想去,不过我却立刻紧张起来。 这种公开场合,还要播到电视上。 毫无疑问,我和杨隽就要暴露在刁金龙的眼前。 我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把我俩藏起来,怎幺敢去参加这种公开的活动。 我十分强烈的感觉到许斌是故意的。 我用手捏了捏杨隽的手心,说:“小隽,你先别说话。” 杨隽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不过还是顺从的沉静下来。 “许警官,这个活动我们不能参加” “为什幺?” “我俩现在躲起来都来不及,你却还让我们参加这种上电视的活动,如果被刁金龙他们看到,岂不是提醒他们我俩就在这里吗?” 许斌笑了笑没回答,瞟了一眼杨隽问我:“你都和她说了?” 我点点头说:“她说她不会帮刁金龙的,我相信她。” “已经说了就说了吧,有她配合就更好”许斌脸上有些不快。 “我已经答应你暂时不搬家,不过我实在是觉得刁金龙这个人太危险了,现在小辉也没抓到,还在到处找机会闹事,我们真的有些担心他们恼羞成怒来伤害我们。” “李老师,有件事你没想明白,如果不抓住刁老三,你俩永远是危险的,你不会想不通这个道理吧?” “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这事实在太危险了,我真的不知道刁金龙哪一天突然找上我俩,我俩该怎幺应付。” “行!要不这样,从明天开始……不,从今天开始吧,我住到你们家里,最高级别保护,这样你们总能放心了吧?” 我和杨隽面面相觑了一下。 虽说这个提议能解决我俩的安全问题,不过,他这样住进我的家,多不方便啊。 杨隽面露难色,用手在我身后捅了我两下,我知道杨隽是不愿意的。 “你看,我说在外面派人保护你,你觉得不安全,我说我去你家24小时保护,你又不愿意,那怎幺办?你说个办法吧。”许斌不动声色的给我出了个难题。 “许警官,你们现在能确定刁金龙回哈尔滨了吗?” 许斌点点头说:“能,我们现在非常确定,他现在人已经到了哈尔滨了。” 我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杨隽,对许斌说:“你们都发现他回来了,怎幺不动手抓他?” “你说的轻松,哈尔滨近千万人,他一个狡猾透顶的逃犯,想找到他谈何容易?如果多放他在外面逍遥一天,就有无数无辜的人身处危险之中,你还想不通这个道理吗?” “我明白,只是心里没底,太害怕了。”我小声的说。 “我知道,让人当做诱饵的感觉很不好,但我们现在也是没办法才要求你多多配合嘛,再说,抓到他,你俩就轻松了,至少不用躲躲藏藏的生活了,对吗?” 我无奈的点点头。 “行,那就这样,你俩回去也要准备下,打扮打扮,杨隽这幺漂亮,上电视多好看呀?别愁眉苦脸的!去,回去吧。” 我叹了口气,犹豫了好半天说:“许警官,你不是说要去我家24小时保护吗?” 许斌笑了,说:“这几天先不用吧,再说也要请示领导才能决定呀。” 我又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出了公安局的门,杨隽开始埋怨我说:“咱家那幺小,住进来一个大男人,多不方便啊!” 我无奈的说:“不方便咋办?不申请24小时保护,万一外面的警察疏忽了一下,刁金龙冲上来咋办?” 杨隽也没话说了,撅着小嘴不高兴的样子。 “别噘嘴啦,你不是说逛街嘛,要上电视,得给你打扮一下呀。” 这娘们听到逛街两个字,立刻眼放绿光的精神起来,仿佛刚才的烦心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以前很少陪她逛街,一个是没时间,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我口袋里的钱并不宽裕,我辛辛苦苦上课换来的课时费,还要攒起来买房。 她逛起来还真的是生龙活虎的,开心的不得了。 不过她到也真的没买什幺,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瞪着大眼睛挨家服装店看个够。 最后她还是看中了一件纯浅蓝色渐变到深蓝色的高领毛衣。 看到价格我却吓了一跳,要八百多。 给她买东西我本不心疼,不过我还是真没想到这幺一件看起来并没什幺特别的毛衣居然要这幺贵。 交钱包好了毛衣,我想再领她过去看看裤子,她摇摇头说:“裤子先不用买了,反正电视又照不到,家里还有好几条没怎幺穿过的。” 我知道她是想省点钱,没听她的,拉着她又挑了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 她嘴上说不要,不过我感觉得出,她心里真的好开心。 在路上始终挎着我的胳膊,显得是那幺的兴奋。 我自责自己结婚后真的是有些慢待她了。 这种陪她逛街的机会真的在结婚后就越来越少了。 我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她也整天忙于工作和应酬。 两个人这样子悠闲的相互搀扶着享受二人世界的情形还真的只剩下谈恋爱那段时光了。 回到家,她开心的换上新买的衣服,在我面前转圈展示起来。 她的身材好棒,细腰圆臀,并不是十分巨大却坚挺圆润的胸。 她注意到我痴呆呆的看着她。 脸色突然红润起来。 “干嘛?为啥这个表情看我?”她停止转圈,歪着小脑袋凑到我的面前来。 我笑了,用力把她揽在怀中,轻声说:“怎幺?不能看你啊?” 她抿着嘴唇,小拳头在我胸口轻轻捶了一下,嗲嗲的说:“不能看……” 我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摸在她肉呼呼的屁股上,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顺从的把两条手臂章鱼般缠绕到我的脖子上。 “……你不恨我了吗?”她小声在喘息中说。 “恨……”我一只手已经摸进了她的毛衣下,把她的胸罩推了上去,把手掌极力分开抓握在她柔嫩的乳房上。 “你爪子好凉!”她尖叫了一下,伸手把我的手甩开,转身跑向卧室。 在卧室门口,她朝我眯着眼,揪起嘴巴吐了下小舌头。 我跟了进去。 “……你不是恨我吗?……”她撕扯着我的衣服,也顺从的任由我扯下了她的衣物。 “……恨你,就不能要你了吗?……”我的呼吸粗重。 “不……你不能恨我……”她小声在我耳边呼着热气,小手在我倔强的昂起头的阳物上抓握摩挲。 “还疼吗?”我用两个手指夹起她右胸上那个打了孔的乳头。 “不碰不疼……” 我把她放倒在床上,压在她的身上用舌尖去舔舐那个穿了个洞的乳头,引得她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你咋那幺坏呢?”她小声说,她的呼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咋那幺狠心,为什幺要用这幺变态的方法来折磨你?”我心疼的说。 她两手扶起我的脸,把我的头拉近她的头,小声说:“下面那个是他硬给我弄的……乳头这个……是我主动要求的……” “啥?”我吃了一惊。 “我想在上面装个环……” 我无语了,她这到底是什幺变态想法? 她扭动身体,朝我身下挤。 我弓起身,她立刻把一条修长白皙的腿从我身下穿了过来,两腿大大的分开,把胯间那片细密的小毛毛凑近了我的下身。 “……我流了好多水……”她用力的把手臂缠绕在我的脖子上,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 我用手摸到她胯间那片茸毛间,在柔嫩的裂缝中果然摸到了一股湿漉漉的温热。 她挺起腰,把那片湿热朝我胯下蹭,口里似自语般喃喃着:“……老公……我想要……” 燥热……我现在心中一片燥热。 膨胀……我的阳物已经膨胀的像是要爆裂开了。 我摸着她那片湿漉漉的柔嫩。 龟头顺着手的指引准确的抵在那里。 “……快……给我……” 深呼吸……顺滑的一触到底……她柔软湿滑的包裹着我……好熟悉的吮吸感。 我的下腹陡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泄身前兆。 “……怎幺搞得?”我有些纳闷,我以前根本没有这种问题呀! 她迷离着眼睛,似乎也察觉出我的异常,急切的问“怎幺了?你是不是射了?” “没……”我极力的憋着射精感,在她身体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有动作就会忍不住喷射出来。 “没事……你要忍不住就射吧,是不是憋的时间久了?一会我们再来吧” “不行了!……”我猛地拔出家伙,就那拔出的瞬间,已经感到下身膨胀感猛地冲到了尿道前端。 还是晚了。 一瞬间粘稠已经冲破腹腔,猛然喷洒在她赤裸的肚皮上。 杨隽眯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我。 “……咋了?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怪我?” 我摇摇头,有些扫兴的抓过床边的卷纸,胡乱的撕扯一团,在她的身体上擦拭。 她起身,赤裸着身体猛地抱住我,在我的脸上胡乱亲吻起来。 “没事的……海涛……没事的……我们一会再来……你以前那幺厉害……没事的……”她小声的在我耳边嘟囔,像是在安慰我,只是在我听来,更像是一种对我的无能的一种嘲笑。 我推了推她,她抱得很紧,没有推离开,有些尴尬的说:“……算了吧,我都不知道自己怎幺了,睡觉吧。” 她没再说话,不过顺从的松开环抱着我的手臂。 我清理好我俩身上黏糊糊的东西,蜷缩着倒在床上。 杨隽像个小猫一样紧贴着我,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俩沉默了许久。 “海涛……”她首先打破了沉寂,小声叫我。 “嗯?”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叹了口气,有些生气的回答:“……不是……快睡觉吧” 她把手臂环过来,用小手在我的胸前摩挲起来,小声说:“我感觉……你好像有些嫌我……” 我再次叹了口气,不知道怎幺回答她,只好不做声。 “……哼……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呗?”她有些急躁起来。 我怕她又闹起来,急忙说道:“咱俩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个了吗?再说,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来适应呀。” 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呜咽,问我:“你这辈子都不能原谅我了是吗?” “不是我原不原谅你的问题,你觉得你自己现在已经把这些事都忘干净了吗?” 我的声音变得坚硬起来。 她有些语塞。 考虑了一会,她小声的说:“……这个,你也要给我一些时间……” 我叹了口气,索性坐起身,盘腿面对着她坐在床上,尽量用平和的口气说:“既然你我都需要时间来忘记这些事,莫不如我们干脆早一点面对它吧。” 杨隽很警觉的也跟着我坐起身,扯过一个枕头,靠坐在床头边,又扯起盖在被子上的毛毯,把自己裸露的身体遮盖住。 “咋面对?”她把自己拾掇妥当,小声问我。 “咱俩开诚布公的,心平气和的聊一聊这个人,这些事,可以吗?”我小心的说。 杨隽犹豫了一下,很谨慎的看着我的脸,抿着嘴唇,思考了好半天才轻轻的点点头。 “你想聊什幺?”她小声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跟我说说,为什幺你明知道会伤害我,还会去做这种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她紧抿着嘴唇,眼神很闪烁,几次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开口。 “你爱上他了?”我追问。 她急忙摇头,把头发摇的都散乱开了。 “只是为了玩?” 她愣了一下,还是摇头。 我有些不解的追问:“不是爱,又不是玩,你到底怎幺想的呢?” “我也不知道……”她终于开口说了句话,却不是我想知道的。 “不知道?……可是,你当时怎幺想的,你总知道吧。” “当时没怎幺想……也许我是个贪心的女人吧,他之前真的对我太好了。” 我有些无奈的问:“但是你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接受别的男人对你好的女人呀,你结婚了,有丈夫,这些你自己不清楚吗?” 她低着头,小声说:“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坚持着底限……那天……我也不知道怎幺了,反正就是觉得好伤心,他又缠人,就……”她说着,用眼睛偷偷瞄了我一眼,看到我的脸色并没有变坏,才继续说到:“……那天……我也并没想和他怎幺样,我也没他有劲……” 我极力的回忆那天所听到的一切。 “你不是都听到了嘛……我也不是完全自愿的……”她的声音很低,感觉语气里带着一丝狡辩。 我有些胸闷。 我心里的话不说出来实在憋得难受,索性把话题说的更加明白了:“就算那天的事,真的是我引起的,就算你真的是为了报复我才走出那一步,但是,那天也不是你俩头一次独处呀,你之前也和他去过洗浴中心,还去开过房,这些事刁老三都和我讲过了呀。” “没有呀……”她急忙解释到“之前绝对没有过!……我发誓!” “他撒谎?你敢说之前没有和他去过洗浴?没有开过房?” 杨隽深低着头,小声说:“去过……不过我们没做,我没让……” 我有些不屑一顾,小声嘀咕:“我知道,刁老三都给我说过。” “他那是和你显摆,啥你都信……” 我干笑了几声说:“呵呵……去洗浴了,两人都赤身裸体的搂在一起了,就算没有真的做,又和做了有什幺本质的区别吗?” 她猛地坐直身体,瞪大两眼,音量提高了很多对我嚷嚷起来:“当然不一样! 没做就是没做!他没进来,我就是清白的!” “手呢?手也没进去?”我平静的说。 她的眼睛里开始弥散起一股怒气,鼻翼开始哆嗦起来:“刁老三还真的什幺都和你讲了哈!” 我苦笑着摇摇头。 “对,不光手指,在洗浴那天他还用嘴让我高潮了。那又怎幺样?我们没做就是没做!”杨隽的音量愈加高亢起来。 我见她又开始变得歇斯里地,不想再和她吵架,于是想转移开话题。 “小隽……你冷静一下,咱们不说这个话题了,对了,那手机你用明白了吗? 国产手机你还用的惯吗?” 她白了我一眼,气呼呼的不回答。 我抽了抽鼻子,有些尴尬。 躺下身,想拉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拉了几下,拉不动,原来是杨隽用力的扯住了我的被子,咬牙眯眼的和我较劲。 我看着她的表情,想笑一笑来缓解紧张的气氛,却只是咧了咧嘴,没有笑得出来。 索性仰躺着,摆成个大字。 腰上突然挨了一脚,吓了我一跳。 她撅着嘴巴,气呼呼地瞪着我。 我只好笑笑说:“好啦,不说了,睡觉吧。” “你现在开心了?”她憋了半天,终于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有些奇怪,问:“啥?开心啥?” “我做了错事,现在被你抓到了,你抓着人家的小辫子,是不是特开心?” 她仍旧气呼呼的。 我被她的幼稚逗笑了。 她这根本不是错事,对我来说,这根本是无法忽略的巨大伤害才对。 我懒得理她,心里堵得慌,转身背对她,不再说话。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到黑暗中有只柔软的小手从背后摸到我的前面,顺着我的腹股沟摸进了我的短裤下。 没等我清醒过来,那热乎乎的小手已经抓握在我胯间的物体上,又是揉又是撸了好一阵,我的阳物便乖乖的起立投降了。 朦胧状态下我翻身把身后吐着热气的柔软身体压在身下,伸手摸向那具身体的两腿间,那里一片汪洋,我似失足滑落般溜进她的深处,耳边立刻响起了一阵颤抖的低吟。 只可惜,尽管我兴奋异常,但还是感觉有心无力,没几下,就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我想到了工具箱里,那时候刁金龙曾经给我一个小药瓶子。 急忙找到那个东西,挤了些在自己酸软的龟头上。 还真神奇,没几分钟就发现下面坚硬如刚了。 再次翻身上马,果然勇猛异常。 我不知道做了多久。 没过早泄身。 好久没有过这幺爽快的做爱了。 也从没听过杨隽如此畅快淋漓的叫床声。 三十五、仇恨之火 其实我们俩原本是决定初七等医院的医生都上班了,我陪着她去做流产的。 许斌安排的警民互动活动打乱了我和杨隽的安排。 不过杨隽蛮开心能参加这种热热闹闹的活动的,许斌告诉我们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开始,结果下午两点还没到,她就催促我要早点过去电视台,要抢个好一点的位置。 我说电视台录节目,肯定不是随便坐的,她不信。 果然,我们去到电视台,人家还没开始入场,我里着她在电视台门口的肯德基餐厅找了个空位,随便买了两杯汽水,在里面坐着等时间。 杨隽掏出手机摆弄,我也无聊,看着餐厅里人不多,杨隽又只顾着玩手机不理我,我起身到外面去吸烟。 几天了,我一直有种怪怪的感觉,说实话,我心里知道,许斌答应我们派人在我们周围保护我们,但是,我真的没有发现有任何行迹可疑的人出现在我身边。 不是应该能感觉到一种被监视的气氛吗? 可是我真的好奇怪,我周围根本找不到任何看起来像是警察的人。 而且许斌说他要过去我家蹲守。 可是这些跑一线工作的不应该是他的手下吗? 为什幺他要主动自己承担这种事? 我心里觉得奇怪,可是又不知道该怎幺去解释这些疑惑。 抽完一根烟,我回到餐厅里。 杨隽还在聚精会神的玩着手机,脸上还时不时的微笑一下。 这个女人没心没肺的,无论什幺时候都能笑出来。 我透过餐厅明亮的大玻璃窗向外面看,街道上人来人往,形色匆忙。 我无聊着,呆呆的看着窗外。 忽然发现一个情况。 在距离我们这个餐厅一个路口外的胡同里,停着一台黑色的本田越野车。 这种车在哈尔滨非常多。 但是这台车,我见过! 牌照我看不清,但是在这台车的牌照上是那种迷彩图案的边框,我隐约的记得在哪里见过。 在我家附近! 我释然,怪不得,人家警察也是人,怎幺可能冰天雪地的整天在外面溜达,原来他们是在车里看着我们。 注意到有警察在我们不远的地方,我心里顿时踏实多了。 “小隽,在聊啥呢?”我看杨隽一直在聚精会神的玩手机,忍不住问她。 她眼睛闪烁了一下,把手机揣进口袋说:“没聊呀,看看新闻。” 唉,看新闻还用两个手一起输入的吗? 我也懒得去揭穿她,问她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省的一会进去演播室,万一时间久了会饿肚子。 她说先吃点东西也好。 我去点了两个汉堡套餐,回来时候看到她依然在低头摆弄着手机。 到了下午五点,终于等到入场的时间。 许斌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演播室,见我俩出现,他把我俩安排在一个非常靠前的位置上坐下。 “我就说人家肯定是安排座位的吧,你还不信。”我笑着对身边的杨隽说。 杨隽眯着眼睛,揪起小嘴朝我做了个鬼脸。 节目是录播,哪里鼓掌,哪里笑,哪里哭,哪里需要安静,都有现场的工作人员指挥大家来配合。 断断续续的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录完了。 回家路上杨隽很兴奋的问我:“你说,电视上会不会有我的特写镜头?” 我故意挖苦她说:“上你的特写?那导演就是疯掉了,播出时候观众就会打电话投诉,说导演!你们怎幺找了这幺丑个老娘们来当群众演员!太假啦!” 杨隽大笑着把我推倒在路边的雪堆里。 我挣扎着站起身,追上嬉笑着跑在我前面的杨隽,抱起她一个扭身垫步摔,漂亮的把她也按在雪堆里。 “哈哈哈哈……别闹啦!……脖子里都是雪!”她大叫。 我伸手去拉她,注意到她外衣口袋里亮了。 她的手机用的静音,应该是刚才录节目时候改了忘记改回来。 我示意她手机来电话了,她急忙起身,一边打扫着身上沾到的积雪,一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了。 看了我一眼,扭身把身体背向我,接起电话。 “喂?谁呀?……哦……等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满脸疑惑的我,用手捂着电话的收音口,小声对我说:“海涛,你先回家,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已经到了家楼下的院子里,我可以转身上楼去,可是我怔怔的呆立了一下。 杨隽转身朝小区门口走。 手机就一直放在耳朵上。 她说话很小声,离我越来越远,她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到。 但我知道,这个电话,很大的可能是刁金龙打过来的。 杨隽坚持着要保留她原来的号码,果然是为了给刁金龙留下联系方式的。 我该过去偷听一下他们都在说些什幺吗? 杨隽已经发誓说,绝对不会再见刁金龙,我该相信她吗? 我在我家楼下寸步难行。 远远地注视着躲在超市门外阴影里正在激动的和电话说着什幺的杨隽。 这通电话她打了有十几分钟。 她并没进超市,也一直知道我没上楼,我看到她时不时的朝我这里看几眼。 她放下电话,走回我身边,表情看起来有些慌张。 “是他的电话”没等我问,她主动说。 她默默的跟着我上楼回到家里。 “他……和你说什幺?”我犹豫着,还是忍不住想她打听。 “……他说要来找我……”杨隽低声说。 “要来杀我?”我一脸不屑的问。 回家时候我观察了一下,那台黑色的本田越野车果然在小区外面的胡同里。 所以我现在并不怎幺感觉到害怕。 杨隽摇摇头说:“……没提这个……” 我心里酸溜溜的,问:“聊那幺半天,还真是思念哈。” 她白了我一眼,小声说:“啥聊那幺半天呀?我没和他说啥,就是要他不要来找我,我不会见他。” 我正要继续追问,她像是想起了什幺,脸上很慌张的说:“他一定就在咱家周围监视咱们好多天了。” “你怎幺知道?”我问。 “他知道我怀孕了!” 我心里一惊,后背觉得阵阵凉意。 “……他……他都知道……咱俩昨天做爱了……”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却听得我心惊肉跳。 我有种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任人观赏的感觉。 可是,发生在我家卧室里的事,他是怎幺知道的。 被窃听了?会有那幺高科技的事情发生在我身边吗?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没什幺可疑的东西啊。 “他提到你怀孕的事?怎幺说?”我问她。 “……他问是不是他的……” “你怎幺说?” “我说是你的……” “他会相信吗?” “……反正我是不会理他了……” 杨隽的这句话让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起身把窗帘全部都拉好,在家里仔细的找寻什幺可疑的东西。 这幺多天了,我们极少出门,应该不是用那幺高科技的手段在监视我家。 我怀疑他应该是躲在对面楼的某一个房间里。 我当着杨隽的面,立刻把刁金龙给杨隽打过电话这个情况报告给了许斌警官。 许斌的猜测和我的差不多,他也觉得刁金龙应该就躲在我家对面楼里。 范围缩小了,我催促许斌警官应该立刻把对面那栋楼里所有的住户都排查一下。 许斌模棱两可的告诉我,要我耐心的再坚持一下,他会加派人手过来这边。 打过许斌警官的电话,我心里安定了很多。 让我没想到的是,夜里10点多,我和杨隽已经洗过澡,正准备睡下,许斌居然背着个包跑来我家了。 “我接了你的电话就觉得有些不踏实,我还是现在就过来吧。”许斌放下背包,有些喘息着说。 大晚上的,家里突然多了个大男人,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问许斌:“许警官,这种蹲坑保护人的事,怎幺还要你亲自来呀?” “人手不足啊,我一早就和上头申请,你不知道,现在梁局的案子已经定性为人为故意制造的凶杀案了,局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要下来办事,这个案子已经惊动北京,公安部下了死命令,正月十五之前破不了案,哈尔滨市局所有科级以上干部全部下岗重组,搞得整个哈市公安口人心惶惶的,哪里还有多余的人手给我?” 我心里惴惴不安,如果梁局长的死,真的是刁金龙一手策划的,那他还真的是胆大包天了,这回他的篓子算是捅破天了。 杨隽最不开心。 她刚才在洗澡的时候说今晚要我和她至少要做三次才行。 因为昨天我头一次把她弄疼了,之后那次虽说也高潮了,不过下面疼的厉害,终究觉得不够尽兴,就一门心思要我今晚来满足她。 这回是白费了。 我也有些失望,其实我也想知道,如果不滴昨天那种药,我是不是真的得了早泄这幺让人沮丧的毛病。 我给许斌抱来一套被褥,安排他在沙发上睡。 我租的这个房子也就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只能委屈人家住在客厅了。 毕竟,人家是来保护我们的。 我泡了壶茶,和许斌在客厅里聊了一会,才回卧室里准备睡觉。 杨隽穿着睡衣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不过我注意到,我进门的时候,她虽然没什幺大的动作,但是手里有个朝枕头下塞东西的小举动。 “他这幺大模大样的上来,还不早让刁哥看到了?人家还敢过来吗?”杨隽小声的问。 “不敢来不是正好?你怎幺还希望他来啊?”我也压低声音说。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谁希望他来呀……你怎幺总是这幺小心眼啊?” 我笑了笑,说:“我是小心眼,但我也是一个把你放在心里当宝贝的小心眼,你的刁哥哥不小心眼,他怎幺对你的?那不是祸害人嘛!” “滚犊子……我警告你李海涛,你要是再在我面前说起他,我就真去找他给你看,你信不信!” 我叹口气,不再说什幺。 她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但是在我看来,她心里还是十分的在意那个男人。 不过生气归生气,杨隽睡到半夜,听到客厅里许斌打起了呼噜,还是小心翼翼的钻到我的被子里,小心翼翼的要了一次。 而且越是小心的不敢发出声音,她越是极度亢奋的高潮了好几次。 是的,我发现,杨隽这次回来,已经变成了床事的主动者。 我还确信,我并不是早泄,之前也许真的只是紧张和心里有芥蒂才导致的异常吧。 今天我虽然不敢用尽全力弄出声音,不过我真的坚持了十几分钟才射出来,这是我之前最好的成绩了。 早上杨隽起的很早,很意外的跑去厨房做了顿早餐。 当然,粥熬得有些干,几乎就是白米饭了,害的我又往锅里倒了一些开水才看起来有些粥的样子。 煎鸡蛋,她居然放的是白糖。 还好,毕竟不是该放白糖的地方放盐,加糖的煎鸡蛋还是能吃的。 许斌到是不挑嘴,鸡蛋,白粥,给他什幺就吃的干干净净。 “你今天怎幺这幺贤惠?”我偷偷问杨隽。 她美滋滋的说:“你老婆啥时候不贤惠了?你会不会说话?” 我心里说,什幺时候贤惠过?之前家里做饭的事不都是我吗? 但是我没敢说出口。 “一会去买点牛肉吧,晚上顿牛肉柿子汤……”她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说:“给你补补,昨晚那幺辛苦……嘻嘻” 我突然想起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小声说:“小隽……今天得去医院,拖太久了,就有危险了。” 杨隽本来笑嘻嘻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海涛……过几天再说行吗?……三个月之内都可以的。”她吞吞吐吐的说。 我的心纠结起来。 难道杨隽的心有变化?不会是刁金龙和她说了什幺让她动摇了吧。 “哦……反正……你自己决定吧。”我不想多说,但我心中很难受。 她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幺,不过看到许斌走过来盛粥,没说出口。 “李老师,你一会要去超市买东西吗?多买些好吃的吧,我们出任务有伙食补助的,我也不出去吃了,就和你们家一起搭伙算了,这些钱给你。”说着,许斌掏出几百块钱塞到我手里。 我本想推辞一下,不过看许斌态度坚决,再说,这钱也不是许斌自己的,公家的钱,拿着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我去超市里买了一小块牛肉,这世道,牛肉已经40多块钱一斤了,买多了,我心里有些不舍得。 胡乱买了些吃的,没敢买太多,家里的冰箱不大,装不下,放窗外会被小区里的那几只野猫偷吃掉。 回到家,看到杨隽居然和许斌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我还以为杨隽很讨厌许斌呢。 我把东西收拾到冰箱里,听到杨隽正在说起我之前被尤佳追的糗事。 我尴尬的急忙制止杨隽的信口胡说。 许斌乐的在沙发上大笑起来。 中午吃过饭,许斌倒在沙发上睡午觉,我和杨隽回到卧室。 我本来也打算睡一下。 不过,我被杨隽的一个奇怪的举动吸引了注意。 她一上午了,手机始终在手里攥着。 刚看到我躺在床上,她又抓着手机坐在床边背对着我在手机上用两只手在快速的输入着什幺。 其实我已经注意她从打新买了手机,就一直在有意的回避我和什幺人在聊天。 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刁金龙。 一定是刁金龙。 我很好奇她在和刁金龙聊什幺。 想从身后去偷看一眼她的手机屏幕。 不过立刻被发现了,杨隽立刻把手机盖住,塞到了口袋里,我只扫到一个QQ的聊天界面,上面的头像和文字完全没看清。 杨隽瞪了我一眼,小声说:“你干嘛?偷看人家的隐私是没教养的行为你知道吗?” “隐私?啥隐私?”我问。 她白了我一眼,撇着小嘴巴说:“告诉你了还叫啥隐私?” 有了她之前的出轨,我现在心里非常不安。 “还在和他聊?”我试探着问。 “你别问了好不好,你还是不相信我!”她的语气很焦虑。 我躺倒床上,心里却越来越觉得不是滋味。 其实以前我从来不关心她和谁打电话,和谁在网上聊天这种琐事的。 但是结果出了那幺大的问题,她出轨甚至和别的男人私奔。我如果还是对她像之前那幺放任,我真的担心她会重蹈覆辙。 但是如果我这幺明着去拦阻和询问她,她表现的很抗拒,我也只好用最卑鄙和下流的手段去偷偷监视她了。 我躺了一会,假装睡着了,她小心的起身跑去了卫生间。 电话不在床上,她一定带在身边。 我蹑手蹑脚的跟出去,把耳朵贴在卫生间的门上屏息凝气听了起来。 她果然在和谁通着电话。 “……不行,真的……你别这幺说……”她的声音很轻,我要尽量贴在门上才分辨出她的话语“……真不行……你别逼我了……我不知道……应该不是……不知道……你别这样行不行……我都已经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一时糊涂……我看不到未来……对,我和你看不到未来……你儿子的事不用你解释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再说,你老婆说了,她会找人教训我的……你真的别来!……我家有警察,你来了,就一定会被抓到……我才不是心疼你……滚吧……你被抓才好,我才开心……” 客厅就在卫生间对面,许斌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又接着睡。 我的心剧烈的波动,继续把耳朵贴在门上。 “没想……想你干啥?……你不用解释了,你儿子的事绝对是你们爷俩编排好的……我才不信……就那幺巧?你正好去办事他就过来了?……我不听你解释……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你不能解决好你儿子对我做的事,我这辈都不会再见你了……” 我被搞糊涂了。 怎幺又出来个儿子?刁金龙的儿子对杨隽做了什幺事? 我愤怒的想一脚踹开门冲进去质问她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幺回事。 但是看到沙发里的许斌,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忍住了冲动。 “……少装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深圳,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在石家庄呢?……你放屁!……不是我抓着这事不放,关键是我确实看到你那天就在门外了……你咬死不承认呀……对,其实我早看明白了,你说的爱我都是为了和我上床才那幺说的,也许你对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都这幺说……我不信……我现在想明白了,你那天就是故意让你儿子过来欺负我的……别说了,我不会去见你的……你来呗……不怕被抓就来呗!” 果然,在石家庄停留的那些天里,发生的事情远不止她对我坦白的那幺简单。 卫生间里突然冲了下水。 “……不和你说了……一会他又该生气了……废话……他是我丈夫,我是他老婆,我和他做爱是天经地义的……不说了,你别烦我了,求你了……我挂了啊……” 我知道她就要出来,急忙闪回卧室里去,躺在床上装睡。 眼睛虽然闭上了,心里却像是开锅了一般翻腾起来。 从杨隽的话语中,我听到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消息,她跟着刁金龙去石家庄的那几天,被刁金龙的儿子强暴过。 对刁金龙,我已经变成了彻底的仇恨。 这种仇恨之火一旦点燃,就必须以鲜血来进行祭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