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剑风流】10-12
第十章
廉驰开始调整「神仙露」过了九天,配方被他改了再改,试了又试,剩下的
两大桶胃液早已用光,便又重新收集了一次。
终于这天上午,廉驰把毒虫放到加了「神仙露」的胃液里,那虫子立刻缩成
一团,再倒入解药,那虫子也毫无复苏的迹象。
廉驰大喜若狂,立刻跑出屋子,命人抓来一只猴子再试,那猴子一齐吞下毒
虫和改良过的「神仙露」,再立刻吃了重新配置的解药,过了一个时辰也还活动
正常。
廉驰狂喜之下,连午饭也不回去吃,让人把食物送到炼药房,又一连试了五
只猴子,毒虫都没有发作。廉驰命人把这六只猴子单独关起来,继续观察下去,
因为一两天毒虫不发作,他可不敢肯定那毒虫会一年都不发作,心里也还是有些
发虚。
如此一直观察下去,每一天都害怕看到猴子死去,廉驰把这六只猴子伺候得
像大爷一样,吃得比人都好。他自己也不敢稍有休息,依然在继续试验,做好这
次失败马上就换个配方继续的准备。
转眼已经进入了五月,那六只猴子在廉驰的悉心呵护下仍然活得精神十足,
廉驰这才放下心来。因为六月就要举行逍遥大会,这个月就要开始准备大批的解
药,便是研究出更好的配方也赶不及了,他便把解药确定了下来。
「神仙露」本是液体,但这对早已精通制毒的廉驰来说并不是难事,在保持
药性不变的前提下,用其它药物包住「神仙露」,表面看起来仍旧是药丸的样子。
廉驰把改良后的「神仙露」炼成了一枚白色的药丸,而那解药则制成了一枚
红色的药丸。本来逍遥丹的解药只是一颗,但廉驰哪里管得了那幺多,找来猴子
一试,先吃白丸,过一会再吃红丸,猴子跑跳如常,确认了这解药的确有效。
廉驰这才叫来张北晨,给他演示了解药的效果,张北晨乐得老脸生花,躬身
说道:「恭喜少主!少主天纵奇才,居然可以自行配出解药,我逍遥山庄在少主
的领导之下定能在江湖上大放异彩!」
廉驰本想乘机为难一下张北晨,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药方也是胡乱试出来的,
能否让人活过一年也还是未知数,便心虚得很,勉强笑道:「好,张总管,解药
大概就是这样子了,你统计一下今年需要解药的数量,这便安排人开始炼药吧!」
廉驰离开了炼药房,走在林间山路上,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照在头顶,耳中
传来鸟鸣蝉噪,当真是神清气爽,仰天狂笑了起来。这解药折磨了自己一个多月,
今天终于放下了这副担子,虽然不能肯定这解药是否真的能让毒虫休眠一年,但
现在已经是车到山前,再也不劳他费神了。一切听天由命,不用再为此昼思夜想,
只要安心等待结果便是。
廉驰一路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回到了逍遥山庄,杨雪还是在玩毽子,单燕拿着
本《西厢记》在凉亭里翻看,廉驰一进花园,就大喊道:「少爷我的解药配成啦!」
两女听了赶紧过来,一齐问道:「少爷,逍遥丹的解药你真配出来了?」
廉驰抱住她们,在每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配出来了啦,现在已经
在大批炼制,少爷我总算可以休息一下,这一个多月可真累死人了。」
单燕听了一脸欣慰,她爹爹的命看来算是保住了,杨雪则是乐得又蹦又跳,
欢叫道:「太好啦!少爷,这下你就不用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去炼药房了。嘻嘻,
开心死了,少爷,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廉驰也是满脸笑容,说道:「好呀,怎幺庆祝?」
杨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转,说道:「少爷,现在天这幺热,我们去游泳玩
吧!」
逍遥岛地处极南,刚进五月就炎热无比,廉驰听了自然是拍手赞成,单燕见
两人兴致极高,便也点头答应。杨雪跑回屋去,不一会又提着一篮毛巾跑出来,
拉起廉驰的手,说道:「走吧,少爷,我们去后山。」
三人走在林荫路上,约有半个时辰,廉驰忽然听见前边水声隆隆,竟好像是
有个瀑布。再向前走了一会,树木退去,视线豁然开朗,一条玉带挂在山间出现
在了廉驰面前。
凝目望去,那瀑布乃是一股山泉形成,光秃的岩石山壁之上,泉水从一个洞
口中喷涌而出,从十丈多高直泻入山下的水池里。水池之上雾气蒸腾,在阳光照
耀下形成了一道七色彩虹,宛若人间仙境一般。再走进一看,那水池清澈见底,
池底的卵石清晰可见,阳光射入水底,被波澜起伏的水面扭曲得千变万化,在池
底扭动成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亮线。
杨雪到了池边就开始脱衣服,不一会就赤条条的像只小白羊一般,阳光照耀
之下,白花花的身体十分耀眼。单燕皱眉道:「雪儿,你脱得这样干净,一会有
人来了怎幺办?」
杨雪答道:「不会的,这后山是少爷划出的禁区,别人是不许过来的!」说
完「扑通」一声跳入了水池,身子在水波之下再也看不清楚,只隐约见到一条白
腻的人影在水下欢快的游动。
廉驰见状也脱了个干净,跳入了水池,这泉水清凉,与燥热的空气形成了鲜
明的对比,人一入水立刻精神一振,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水性如何,只是在水池四
周走动,不敢进到中间水深的地方。
杨雪调皮的游过来,在廉驰身边转来转去,还不时用水泼他一下。廉驰到了
水里不比陆上灵活,几次想抓住她,都被她从手边游了过去。终于乘着杨雪不备,
全力跃出水面扑了上去,一把抱了个正着。
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水里,杨雪双乳都被廉驰抓在手中,又感觉他火热的肉棒
正抵在自己的臀缝里,马上就没了力气,廉驰又不会水,两人在水下翻滚了好一
阵,这才站立身起来把头探出水面,不住的喘息。
杨雪在廉驰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他,问道:「少爷,你连怎幺游水也不记
得了吗?」杨雪一转身,双手攀住廉驰的肩膀,直挺的肉棒刚好伸到了她双腿之
间,她倒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两腿一并,把肉棒夹在胯下,轻轻厮磨了起来。
廉驰鼻息粗重,双手抓住了杨雪胸前的两团乳肉用力揉捏,也不回答她的问
题,完全沉浸在情欲之中。杨雪见玩得有些过火了,一推廉驰游了开去,回头笑
道:「少爷,我们来教你学游泳吧!你能抓住雪儿,雪儿就给你抱一下。」廉驰
大喘了几口气,这才答道:「好呀,我现在可不会游水了。」
杨雪又回头对单燕说道:「燕子姐,你快下来呀,少爷不会游泳了,我们来
帮他学游泳!」
单燕正在岸上犹豫,听了这才开始脱衣服,但她比较害羞,仍旧留下了肚兜
和亵裤,不等廉驰多看几眼,就跳下水来。
两女一左一右来到廉驰身边,托起廉驰帮他熟悉水性。过了一会放开廉驰,
他倒是可以勉强浮在水上,但是却只能露出一双眼睛乱转,鼻子嘴巴仍沉在水下,
无法呼吸。单燕见了掩嘴轻笑,说道:「少爷,你用手向下滑水,就可以游起来
了!」
廉驰一试,果然整个头部都露出了水面,刚想说话,一张口泄了气,又「咕
咚」一声沉到水底,留下了一串水泡,把两女笑得前仰后合。
又尝试了几次,廉驰总算是掌握了游水的技巧,便与两女在水中追逐嬉闹,
占足了手头便宜。如此玩了一个多时辰,单燕见天色已经不早,便先上了岸,坐
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让太阳晒干她的湿衣,而廉驰和杨雪则不急,还在水中嬉
戏。
单燕这一上岸,完美的身材便展现在廉驰眼前,肚兜紧贴住饱满的胸口,上
边两个小小的凸起也看得一清二楚,雪白的长腿伸得笔直,一双玉足更是玲珑可
爱,看得廉驰呆在了原地。
杨雪游到廉驰身边,在他耳边轻笑道:「嘻嘻,少爷,你又看着燕子姐发呆
啦!」廉驰回身一把捉住了杨雪的小腿,将她抓到了自己怀里,这次却再也不放
开她,抱在怀里仔细把玩了一番,杨雪也不挣扎,任由廉驰抚弄。
单燕见两人在水中缠绵,不便多看,别过了头去欣赏风景。
廉驰怀里抱着个娇小的美人玩弄,耳边听着她诱人的呻吟,眼前还有一个身
材完美的半裸美女供自己欣赏,觉得便是神仙也没有如此快活,再也难以把持,
把肉棒抵在杨雪的玉洞前,便想破门而入。
杨雪却一扭身子,从廉驰的肉棒上滑了下来,不让他进去,低声问道:「少
爷,你这次不会流鼻血了吧?」廉驰听她提到自己的糗事,俊脸通红,抓住杨雪
的乳珠用力捏了一下,说道:「不会了,快把腿分开,听话!」
廉驰正要再来,单燕却见身上的湿衣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说道:「少
爷,上来吧,我们该回去吃完饭了!」
杨雪听了笑道:「嘻嘻,少爷,我们快上岸吧,听话!哈哈……」
廉驰见又不能得逞,心有不甘,又听杨雪故意模仿他的语气嘲笑他,更是恼
火,摸了摸鼻子,心中冒出个主意,突然用力插入了杨雪的小穴,下体来回挺动
了几下,小小满足了心愿,这才拔出肉棒,垂头丧气的向岸边游去。
杨雪本以为廉驰这次又要功败垂成,正在「咯咯」娇笑,哪想到他会突然发
难,被他插得娇呼不已,刚有一丝快感,他却又抽身而去,弄得杨雪私处又酥又
麻,哪里还有力气游去岸边。
单燕见杨雪赖在水中不肯上岸,还以为她是贪玩,连连催促,弄得杨雪又是
害羞又是委屈,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这才游回岸边,廉驰一脸坏笑的去拉她,
又被她在腰上狠狠掐了一记。
两人上了岸,单燕拿起一条毛巾给廉驰擦拭身子。擦干了上身,单燕又蹲下
来擦他的下身,那粗大的肉棒就挺立在眼前,看得她满脸通红,强忍着羞意也仔
细给他擦了干净,最后又帮廉驰穿好衣服。另一边杨雪也已经自己穿戴整齐,三
人这才回了逍遥山庄。
第二天早晨,廉驰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终于不用再去研究解药,吃
过了早饭,又活动了一下身体,拿出一把折扇到院子里开始练习「穿花扇法」。
这武功搁下了一个多月,现在又生疏了起来,没练几招就甩飞了扇子,把杨
雪笑得花枝乱颤。
廉驰苦笑摇头,捡回扇子又练了起来,怎幺说也要恢复到之前的水平,才好
再去跟白松习武,不然被师父一见功夫不进反退,肯定被他耻笑。
这「穿花扇法」练了一上午,总算是顺手了一些。午饭的时候,廉驰忽然记
起,在秘室的桌子上还有两本书没有带出来,那两本书也该是自己过去经常研究
的,其中一本厚厚的好像是本剑谱,便决定下午也拿出来看看。
吃过了饭,廉驰又去了次秘室,拿出了那本《天极剑法》和关于机关阵法的
无名秘籍。
廉驰先翻开了《天极剑法》,第一页却没有作者名讳,只写着「天极之妙,
难以形容,老夫不过窥窃其中一二,羞于署名」,那字体虽不工整,却别有一股
逼人的英气。
廉驰心中暗骂:「这个老鬼,就偷看了其中一二也敢来写书?还罗啰嗦嗦的
写了这幺厚一本,难怪不好意思留下名字。」
继续看下去,后边开始就都是剑法招式,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布满书页,廉
驰只看了几页,就发现这剑法十分深奥,虽没有「穿花扇法」那幺多变化,但是
每一剑都精妙绝伦,那书页上画的小人每一剑刺出,都深合天地自然之道,繁而
不见其杂,简而不显其陋。
廉驰看了几眼《天极剑法》就立刻被它深深吸引,拿着书手舞足蹈的模仿其
中招式,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只是想随便翻看一下,下午还要继续去练「穿花扇
法」。
单燕见廉驰看书看得好像着了魔一样,眼中全是病态的狂热,赶忙去推了他
一下,问道:「少爷,你怎幺了?」廉驰被单燕一推,手中正在模仿「天极剑法」,
自然而然的反击回去,并指为剑,一下戳在了单燕的胸口。
好在廉驰现在内力用不出多少,这以指发力更是难以做到,所以这一戳只是
让单燕痛呼了一声,并没对她造成多少伤害。
单燕气得银牙紧咬,自己好心提醒他,怕他走火入魔,他却恩将仇报,狠狠
戳了自己一指,柔软的乳肉被他戳的生疼。
单燕一跺脚,转身跑上了二楼,怒道:「好,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去练那鬼
剑法吧!」
廉驰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指,那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自己指尖,心中却十分奇
怪,自己才刚刚看到这套剑法,方才戳中单燕胸口那一下,正是自己苦苦思索而
无法领会的一招。怎幺被她一推就自然而然的用了出来,而且还运用的纯熟无比,
难道这套高明的剑法自己从前也练过不成?
廉驰想到这本《天极剑法》就是放在秘室的桌子上,定是自己时常翻看,如
果说自己练过确实大有可能。兴奋之下,只向楼上喊了声「对不起」,也不管单
燕是否原谅他,就拿着《天极剑法》跑到了武场。
到了武场,廉驰拿起了一把剑,照着剑谱练了起来。他失忆以来已经过了两
个多月,先是重新学习「玉蝶身法」,而后又靠着过去的底子研究制毒,对于回
想过去的知识已经颇有心得。
廉驰快速的翻看着《天极剑法》,如果看到一招自己能很快领悟,那大概就
是自己从前练过的,便仔细专研,果然可以很顺利的掌握用法。而如果一招练得
不顺,就马上换过下一招再看,绝不浪费时间。
这《天极剑法》也不知道有多少招术,作者根本没有为每一招标注数字,廉
驰也没有注意去数,厚厚的剑谱看了一半,绝对已经有百招以上,自己能领悟的
居然只有十二招而已。
但是这十二招剑法全部都是鬼斧神工之作,每一剑都深得天地造化,神妙至
极。廉驰不禁对这默默无闻的作者崇敬异常,如果这「天极剑法」的每一招都如
此精妙,那全部掌握了这套武功会是多幺伟大的威力?创造这「天极剑法」的作
者该是怎样的一个绝世天才?
其实与廉驰想象的完全不同,这「天极剑法」的作者根本不是一个无名之辈,
恰恰相反,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剑客,武林中最灿烂的神话,至今仍为人所津
津乐道。
这作者的真实姓名叫做向日,乃是生于元末的一位绝世天才,他自三岁习剑
以来,便展示出惊人的天分,二十六岁便持手中长剑挑战天下有名高手,除了年
逾九十的武当掌门张三丰能略胜他一筹之外,再无人能够接下他家传的「困龙剑
法」。
闭关三年后,向日再上武当,竟弃「困龙剑法」不用,出剑再无任何招式,
每剑快愈闪电无迹可寻,专门攻人破绽,张三丰被他压制得专取守势,苦斗五百
余招才靠深厚的内力取胜。
张三丰惊于向日的无招之剑,留他在武当长住,两人一同切磋剑法。张三丰
认为有招胜无招,只要招式足够完美,便可所向无敌;而向日坚信无招胜有招,
只有剑无定式、随机应变才是制胜关键。两人都无法说服对方,每日切磋,不停
争论,竟然成为莫逆之交。
向日他痴迷剑术,每日除了短短睡上两个时辰,其它时间都是在专研剑法。
他在武当一住就是七年,这七年来他的剑术变得更加精纯,简洁的一剑攻出,
无论事后怎样推敲,都无法找到一丝一毫优化的余地。张三丰虽然受他激发,创
出世间守御第一的「太极剑法」,但是两人切磋中竟然无法再反攻一剑。其时张
三丰已经是百岁老人,而向日正当壮年,两人久斗不下,最后结果往往是向日占
优。
当时天下大乱,汉人纷纷起义反元,武当也是弟子尽出,四处伏击蒙族武功
高手。向日受张三丰所托,也下山相助反元大业,本来他除了剑法对其他事情再
无兴趣,但张三丰是他唯一知己,自然无法推脱。
向日下山后,一人一剑行走江湖,击杀蒙族高手无数,均为一剑毙命。蒙族
第一高手带领三名亲传弟子所布的「黑狼阵」威力无边,与汉人高手交战未尝一
败,也在向日五剑之下两死两残,一时间「剑神」的美名响彻神舟大地,蒙古人
闻风丧胆。
蒙人被赶出关外后,向日紧追不放,独自一人出关将蒙族武林人士赶尽杀绝,
等他离开草原之时,蒙族便是连落单野狼的侵袭都无力抵抗,再也无力反攻中原
了。
向日回到关内,却得知张三丰已经坐化,武林中再也无人可以和他切磋剑术,
寂寞无聊之下,便起了收徒的念头。
向日把他一生剑术心得传给了三个资质极佳的弟子,见三人学得差不多了,
便飘然离去,想在武道上再有突破。
又过了二十年,向日一直生活于崇山峻岭之中,不再与人接触,每日与花鸟
鱼虫为伴。不论他怎样刻苦修练,他的速度也不能变得更快,他的内力也不能练
得更高,他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人体的极限,难以再提高身体的素质,便把全部
的精力放在了剑法本身上。没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向日便在大脑里与自己拆解
剑法,就好像棋道高人难求对手,寂寞时候只能与自己下棋一样。
向日不断的思考,如果自己攻出凌厉的一剑,那幺这样一剑是要自己接下,
是该怎样面对?是该防御还是该对攻?防御要如何防御,对攻又该攻向哪里?日
复一日的推演,向日终于领会到了剑术的本源,只是一个「变」字。
向日回想从前,有些对手出招不比他慢,但他的剑总能沿着最短的路径命中
对手;有些对手的内力和他一样强盛,但力量总会在举手投足间有所消耗,只有
他向日的剑,每一个动作都完整的传递了内力,能够将全身的力量没有一丝浪费
的攻向敌人。
向日领会到,一剑攻出,便是力气再大,速度再快,总不能超出人体的极限,
只有招术的变化,将力与速发挥到极致,才是真正高手对决中决定胜负的关键。
二十年来,向日见过一掌轰塌山崖的巨熊,见过箭矢也追不上的灵貂,但它
们都不能成为这世界的主人。人类无论力量和速度都远逊兽类,只是因为人类有
智慧,这才让人类成为了万物之灵,由此可见世间最为强大的便是智慧。这个
「变」字,就是智慧在剑术中的结晶。
无论有招还是无招,都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在变换攻或防的方位,他的无招
之所以能胜过对手的有招,只是因为对手招术的变化不及自己高明,他们的招术
再缜密身体之上也总会有破绽,他们的招术再连贯两招之间也总会有脱节,他们
的速度再快也绕了弯路,他们的内力再强也在传递中被错误的姿势所消磨,虽然
这些被大多数高手所忽略,但是自己正是靠着这些极为细小的瑕疵克敌制胜。
向日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如果对手的招式没有那些弱点,身体上毫无破绽,
变招如行云流水般无迹可寻,动作的路线没有一丝浪费,内力在体内流转没有任
何损耗,那幺自己还可以胜过他们吗?
答案是完全不可能,双方同样都是没有瑕疵,但自己每一剑都要经过思考,
而对手只需靠着平日练习出的身体本能,反应的速度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向日不
禁心驰神往,这能够胜过自己的绝世武功在哪里呢?张三丰所说的完美招式真的
存在吗?
所有的武功都不是无中生有,这些武功或模仿飞禽走兽,或模仿松涛海浪,
或模仿清风流云,便是一代奇人张三丰用一生积累所创的「太极剑法」,也是从
太极中的阴阳双鱼演化而来。根本上,每一种武功都是在追求自然之道,力求将
自然中的规律融合到武功之中。
但是所有武功模拟的自然之道都不是那幺完美,他们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有生就有死,有起就有灭,就连山川大海都无法保持自己固有的形态,那这世界
上,还有什幺可以遵循的规律吗?
向日又是参悟了一年时间,一个夜晚,他无意抬头看到璀璨的星空,终于找
到了自己追求的东西。
那夜空恒古不变,无论人世间沧海桑田怎样变化,百万年来都不曾有过丝毫
偏差,年复一年的按着固定的轨迹运行,这就是最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永恒真理。
向日激动的去仔细观察头顶的夜空,每一颗星星都好像一式剑法,更可怕的
是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丝破绽,夜空之上一切都是那样完美和谐。
接下来三年时间,向日昼伏夜出,每晚在夜空下领悟剑法,白天则对着自己
所绘制的天极图沉思,一天天过去,向日越来越感到自己的渺小,他过去千锤百
炼的剑意,历代武林高手苦苦追寻的绝世武功,居然就在人们的头顶上静静悬挂
了几百万年。自己武功大成以后面对敌人的每一次交手,每一剑变化都在这夜空
之上表露无遗。
更让向日惊喜的是,这夜空之上神妙的变化,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一些自
己从前完全无法想到的招式,在这夜空的激发之下喷涌而出,武学的殿堂又为他
开启了一道崭新的大门。
向日费尽一生心血专研剑法,不断探究剑道的极致,终于在他晚年领会到了
这套「天极剑法」,剑法根据夜空的天极图所创,将宇宙的奥妙融入到剑法当中,
每一招一式都饱含了宇宙中的最高真理,这剑法已经达到了自然之道的极限,便
如张三丰所形容的,完美无缺。
向日一生习剑,从有招到无招,最后又从无招到有招,一次轮回刚好印证了
佛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和「看山还是山,
看水还是水」三重境界,为自己的剑道之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向日满心欢喜的完成了《天极剑法》,带着剑谱回到尘世,想将这绝学传授
给三个弟子,将「天极剑法」发扬光大。却不想二十多年后,江湖已经不再是当
年的那个江湖,人也不在是他熟悉的那些人。他当年招收弟子,只看资质不重人
品,等他离开以后,大弟子因为一个女人毒害了三弟子,二弟子又欲称霸武林,
搞得江湖中杀伐不断,大小帮派火并不休,就连少林武当也牵扯其中不能自拔。
向日心灰意冷之下,带着《天极剑法》回到山中,他一生只交到了张三丰一
个朋友,连爱人都不曾有过,死去的时候便只有《天极剑法》相伴身边。
廉川明是个极有野心之人,一心要将廉驰培养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一生都在
为他寻求可以提高武功的事物,十多年前,廉川明机缘巧合之下,从向日隐居的
山洞里得到了这本《天极剑法》,一见之下就知道这是当世第一神功,便带回来
给廉驰学习。
这「天极剑法」极为深奥,廉驰在失忆前也不过学得其中几招的皮毛,现在
他在武场之中按着剑谱练习,靠着过去打下的底子,倒也进境飞快。
「天极剑法」的招式是从天上的星宿演化而来,所以名字也与星宿相同,招
术也与星宿十分符合。
例如廉驰现在所掌握招术中,最为凌厉的一招「北斗」,便有「天枢」、
「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种变化,每
一变的威势都不下于陆当荣的「腾蛟枪法」,而且快速灵活了不止一倍。
还有一招「华盖」,专门为了困住对手而用,天上的星宿「华盖」是由七颗
星星组成,所以这一招「华盖」也有七变,专门应对不同的情况。
又有一招「织女」乃是守御招式,专门对应「满天花雨」这类一掷千针的暗
器手法,星宿「织女」有三星,招式也有三变,使出来就如同用剑织出一张细密
的绸缎,将自己包裹其中,当真是泼水不进。
廉驰苦练了一下午,肌肉酸痛,汗如雨下,按着他原本的性子早就回去休息
了,但是这「天极剑法」似乎有魔力一般,廉驰看着那一招招剑法心痒难搔,偏
要一口气连完不可。
已经是太阳落山,晚饭时分,廉驰还在研究「天极剑法」,完全忘记了去吃
晚饭。又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杨雪推开武场的门,叫道:「少
爷!该吃饭啦!」
廉驰看着《天极剑法》,头也不抬的说道:「再等一下,我把这一招练完再
吃。」
杨雪皱眉道:「我和燕子姐等了你好久啦,中午你把燕子姐胸口都戳红了,
她正生气呢,你再不去吃饭她非发火不可。」
廉驰拿起剑来又比划了几下,答道:「那你们先吃吧,不要等我了,等练完
了剑我再回去吃。」
杨雪催了他几次,廉驰都不为所动,只是去专研那一招「天狼」,杨雪一跺
脚,也不去理他,自己跑回去了。
廉驰练了一会「天狼」都不得要领,又换了一招「轩辕」研究。
这「轩辕」十七星十七变,剑意虽然纷繁复杂变幻莫测,招术却是大开大合,
给人一种正气凌然的感觉,但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伤人于意想不到之处。「轩
辕」这招比较阴险,很和廉驰性子,他练习起来还颇有心得。
廉驰对这招「轩辕」刚有一些领悟,杨雪却又回来了武场,这次倒没有催他
去吃饭,而是手里提着个食盒,给他送饭来了。
廉驰现在着了魔一样,完全沉浸在「天极剑法」之中,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杨雪怎幺劝他也不肯停下来,急得杨雪几乎哭了出来,只得打开食盒,趁廉驰停
下看书的时候抓机会喂给他吃。
廉驰眼中只看着《天极剑法》,饭到嘴边张口便吃,连什幺味道也不知道,
想明白了一些就拿剑再练,练得滞涩了便回来看书,杨雪便赶紧端着饭碗过来,
踮起脚尖喂上几口,还得用手绢帮他擦汗,也忙得不亦乐乎。
廉驰开始练剑杨雪便拿着饭碗等在一旁,也不去打扰他,如此喂喂停停,一
顿饭吃了半个时辰也没吃完。
这招「轩辕」实在太过复杂,廉驰看得头晕脑胀,却被勾了魂一样欲罢不能,
他从中午来到武场就一直没有休息过,现在连拿剑的手都有些抖了,却仍挣扎着
按着剑谱挥了一剑,突然眼前一黑,软倒在地,耳中只听到杨雪的哭叫:「少爷!
你怎幺了?
第十一章
清晨,廉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单燕杨雪两人就
守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单燕问道:「少爷,你醒过来啦?你感觉身体好些了
吗?」杨雪却是问道:「少爷,你还认得雪儿了吗?不会又失忆了吧?」
廉驰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还比较有力气,脑子也很清醒,昏倒前练的那一
招「轩辕」的前八变还记得一清二楚,看来这次并没有失忆。他苦笑了一下,回
答道:「身体还好,没有什幺不适,之前的事情也都还记得很清楚,这次我昏了
多久啊?」
杨雪见廉驰苏醒,看来也很有精神,总算放下了心,笑道:「少爷,这次你
就昏睡了一晚上,昨晚你练剑把自己累昏过去了,可吓死人了!」
单燕又说道:「昨晚王大夫来看过了,说你身子虚弱,又连续四个时辰没有
休息,饭都没有吃好,还费神去研究剑法,精力透支所以昏厥。少爷,单燕早就
劝你要注意调养自己身子,你偏不爱听,这次真要注意了修身养性了,再这样折
腾下去,非把身子弄坏了不可。」
廉驰听单燕又要他「修身养性」,真是郁闷无比,这两个多月来,每晚两个
美人都一直睡在身边,但他却只能这摸摸那亲亲的满足一些手足之欲,始终不能
真正销魂,便是因为这一句「修身养性」。
廉驰自从那次流鼻血以后,就一直被单燕抓着把柄,单燕说他身子虚,要他
调养身子,他还真就无法争辩。好容易最近单燕有些松口,晚上已经不再干预他
与杨雪在床上亲热,马上就要到得偿所愿的时候,偏偏自己又练剑累昏了过去,
单燕更是印证了廉驰「身体虚弱」,肯定又要把他管得死死的,想真正把两女吃
到嘴里,还不知掉要等到什幺时候。
其实廉驰昏迷的真正原因只是精力透支,倒与身体没有多大关系。之前他一
个多月昼思夜想逍遥丹解药的配方,从未有过片刻休息,便是吃饭的时候也在考
虑药方,精力已经消耗殆尽。昨天他所练习的「天极剑法」乃是「剑神」向日一
生心血的结晶,饱含了天地间的玄机,练习起来本就极耗精力,他又已经是强弩
之末,自然禁不起这样的消耗,便在身体也疲劳到极限的时候,崩断了弦昏死过
去。
这「天极剑法」的招式乃是宇宙的灵气所在,其精妙的变化更不是一般人能
够参透,偏偏还会对习武之人产生极大的吸引力,换了是其它人,只要不是定力
超强之辈,肯定也会像廉驰一样欲罢不能,直到累昏为止。
虽然廉驰自觉身体无碍,单燕却绝不许他下床,让他在床上躺了一天。廉驰
倒也没觉得郁闷,两女又是按摩又是喂饭,这一天过得十分惬意。美中不足的是,
连杨雪都觉得他身体太过虚弱,怕他再胡思乱想,不肯再给他占半点便宜。
廉驰闭着双眼,一脸陶醉的躺在单燕的大腿上,享受着单燕在自己头部的按
摩,迷迷糊糊的好像要睡着了一般。杨雪坐在一旁,凳子上摆了一盘提子,她仔
细的把皮剥干净,一颗一颗的喂给廉驰吃。
窗外虽然已经酷热难当,但是屋子里搬来了一块桌子大的寒玉,寒玉散发出
丝丝凉气,卧室里还如春天般凉爽宜人。水雾从寒玉上缓缓流下,倾泻到地面,
形成了绝美的云瀑奇观。
到了晚上,杨雪果然不肯再与廉驰亲热,廉驰无奈,值得老老实实的睡觉了。
廉驰安心休养了一天,第二天却又想去练那「天极剑法」,但是剑谱却被单
燕藏了起来,说什幺也不肯给他,弄得他抓耳挠腮,就好像自己养的那些猴子一
样。
吃过了早饭,廉驰又练了一会「穿花扇法」,但脑中全是「天极剑法」的影
子,再也练不下去,又去武场拿了把剑按着印象,把学会了的那几招「天极剑法」
练了一遍。
这一开了个头,便再也难以停止,看不到后边的招式,就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急得廉驰团团转,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急躁几分。
终于廉驰再也难以忍耐,跑回了后院,单燕正在凉亭里看书,他大步走了过
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压住她的香肩,嘴凑到她的耳边哀求道:「好燕
子,把那剑谱给我吧,我这次肯定会好好休息,绝对不会再练个不停了。」
单燕被廉驰抱住,听他又在要剑谱,皱眉道:「少爷,那《天极剑法》太过
古怪,一练就停不下来。你还是先调养好身体吧,武功也不急于这一时,等你身
体恢复了,单燕自然不会拦你练武,但是你现在的样子怎幺能让人放心?」
廉驰苦着脸说道:「那我就只看一看总可以了吧?只要我不练,就不会累到
身体了。」
单燕被廉驰紧紧抱在怀里,想挣脱却没有他力气大,他的手又很不老实,总
是在自己小腹上揉来揉去,耳中听他不住的哀求,再也抵挡不住,只得点头答应:
「好了,少爷你别闹人了,你先放开我,我去把剑谱拿给你就是。」
廉驰听了立刻满面笑容,放开了单燕让她去拿剑谱。过了一会,单燕沉着脸
拿着剑谱回来,廉驰赶忙伸手去接,单燕却把剑谱藏到了身后,对廉驰说道:
「少爷,我还是很不放心,你把这剑谱先拿给其它人看看吧,我总觉得这剑法大
有古怪,看你前天的样子,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让武功高手帮你鉴别一下,
这剑法究竟能不能练。」
廉驰连连点头道:「好,我可以把剑谱给我师父看看,让他从旁指导,这样
有人看护,肯定不会再出什幺意外啦!」
廉驰从单燕手中接过剑谱,欢呼一声,抱住单燕狠狠亲了一口,这才急急忙
忙的向白松家走去,看得单燕连连摇头。
廉驰出了逍遥山庄,一路运起「玉蝶身法」,飞奔一样跑到了白松的家,把
那些保护他的护卫追得气喘吁吁。白松见廉驰到来,带他到了客厅,笑道:「小
驰,听张总管说逍遥丹的解药已经配成,这一个多月都没有见到你,解药研究得
十分辛苦吧?我猜你现在的扇法肯定比一个月前退步了很多!」
廉驰答道:「嘿嘿,师父说得没错,我这一个多月连睡觉做梦都是在配解药,
武功早就扔到一边去了。」从怀里拿出那本《天极剑法》,递给白松,继续说道:
「师父,你来帮我看看这剑法,非常的高明,让人一练就停不下手。」
白松接过《天极剑法》,扬了扬眉道:「这剑谱倒是真厚。天极?恩,让我
看看……」
白松这一看就是半个时辰,便如廉驰当初一样,完全沉浸在了剑法之中,手
中比划不停,口中还念念有词。
廉驰等得不耐烦了,问道:「师父,你看这剑法怎幺样?我很多招式都练不
明白。」
白松目光仍旧停留在《天极剑法》上,答道:「不错,极为高明,和『昆仑
剑法』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说着拿起剑谱快步走到了自家的武场,拿起一
把长剑舞动起来,剑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正是《天极剑法》上的招式。
白松练了几招出剑一滞,遇到了问题,又翻开剑谱研究,有了心得挥剑再练,
如此反复,过了一个多时辰,白松完全沉迷在剑法之中,根本就忘记了廉驰。
廉驰站在旁边一看,这和自己那天的表现完全一样,说道:「师父,这剑法
好像能勾人的魂一样,我前天练剑练得饭都没心思吃了,一直练到累昏过去,你
可要小心啊!」
白松置之不理,仍旧挥剑不停,廉驰看向他的眼睛,哪还有半分平时的清明
沉稳,完全是一个饿鬼见到美食一样,想到单燕也说过他看剑谱时候的眼神很吓
人,恐怕就是白松现在的这个样子。
廉驰怕白松也走火入魔,几次叫他停下来,他都置若罔闻,只得自己也拿起
一把剑,用起刚学会的一招「华盖」,去拦住白松的长剑。两剑相撞,廉驰虽然
早有准备,一股大力袭来就立刻撒剑后跃,仍旧被震的虎口发麻,而他的那把长
剑竟然被白松震得断成了三截。
白松被廉驰一挡,这才回过神来,皱眉问道:「小驰你做什幺?」
廉驰忙答道:「师父,你练剑练得走火入魔了,这剑法一练就停不下来,你
还是小心些吧!」
白松摇头道:「剑法又不是内功,哪有走火入魔的道理,只是这招术太过神
妙,让人忍不住想要看个究竟,就算欲罢不能也不会伤到身体。你先回去吧,这
剑法太过深奥,我先把它研究明白,改日再来教给你。」
廉驰见白松并没有不正常的样子,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微微放心,说道:
「那师父你自己小心呀,我先回去了!」
白松又去练剑,口中说道:「好,等我琢磨明白这剑法,就派人去你通知你,
这之前你只管安心等待便是,不用每日都来。」
廉驰离开了白松的家,心中想道:「看来师父也被这剑法迷住了,这几天我
先不要打扰他,等他学会了剑法再教给我,肯定要比我自己慢慢练快得多啦!」
中午吃饭的时候,单燕问廉驰剑法练得如何了,廉驰便说剑谱给了白松,等
他练明白了再教给自己。单燕听了一脸欣慰,这古怪的剑法有人先去试验,就不
用廉驰再劳心费神了。
下午廉驰又百无聊赖起来,「穿花扇法」从头到尾练了一遍,又记起和《天
极剑法》一起拿出秘室的那本机关阵法的小册子。
秘室桌子上的五本书,三本关于制毒,毒药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对付
敌人比起武功来另有一番奇效;《天极剑法》神妙无比,让人一见就沉迷其中;
那幺和他们放在一起的机关阵法秘籍,肯定也是不同凡响了。
廉驰又回到书房,拿起那本机关阵法的小册子,研究了起来。
机关一类大多说的就是利用齿轮杠杆传力,主要靠的就是精巧与精准两项,
书里边记载了极多制造机关传力机构的方法,都是十分经典的模块,互相拼合起
来就可组成各种奇妙的玩意,小到可以自己爬动的木螳螂,大到可以把几十斤重
铁矛当作重弩射出百丈开外的弩车,对暗室的布置和陷阱暗箭更是有独到的见解。
阵法讲得就更加复杂了,所有的阵法这书里都有提及,太极、两仪、三才、
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的原理分析得头头是道,让人叹为观止。
打仗时千军万马布成的战阵,武林高手站定方位组成的合击之阵,石头花草
摆成困人的迷魂阵,样样齐全。
接下来两天,廉驰就沉浸在了这机关阵法之中,开始看了觉得十分神奇,但
是仔细研究下去,阵法一项却又晦涩难懂,让他挠头不已。单燕见他每天都呆在
书房里看书,倒也放心了许多,只要他别累坏了身体就好。
现在看来,那桌子上的五本书,只有制毒一项廉驰算是已有大成,《天极剑
法》中的招术也只掌握了十之一二,好在有白松帮他参悟,倒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但是这机关阵法自己也有很多不解,这要找谁去请教呢?
廉驰忽然记起,张北晨曾经向自己提到过,黑狼堂的朱堂主武功并不出色,
而是最擅长机关阵法之学,便拿了机关阵法的书,要护院带他去找朱堂主。
朱堂主听说廉驰亲自来访,慌忙迎出门来,躬身行礼道:「属下朱凡勇参见
少主,不知今日少主亲自驾临所为何事?」
廉驰见这朱凡勇身材微胖,已经是六十多岁年纪,却保养的如同中年一样,
笑道:「朱堂主不用客气,我今天是有事情向你请教来了啦!」
朱凡勇将廉驰请到了客厅里,奉上珍藏的西湖龙井,廉驰品了一口,拿出那
本阵法秘籍,说道:「朱堂主,我这有一本机关阵法的秘籍,也不知是哪位前辈
高人留下的,研究了两天有许多不解之处,听说朱堂主你精研机关阵法,这便过
来请教一下。」
朱凡勇正在品茶,听了廉驰的话,又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那本秘籍,一口茶水
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廉驰奇道:「朱堂主,你怎幺了?」
朱凡勇连忙站起身来,理顺了气息,说道:「少主请恕属下失礼,这……这
本书……,唉!可能少主是不记得了,少主七岁的时候老岛主要少主跟属下学习
机关阵法,这书就是属下写给少主学习时用来参考的。」
廉驰听了,也笑了起来,说道:「好了,朱堂主你也不用谦虚,以你的年纪,
也算得上是『前辈高人』啦,这书是你写的更好,这机关还比较简单,但是阵法
可就很多地方看不懂了,正好你来给我讲解一下。」
这书是朱凡勇所写,自然难不住他,有问必答,而且解释得通俗易懂,不过
小半天,就把廉驰的疑惑一扫而空。
廉驰收起了书,站起来说道:「有劳朱堂主了,你这一解释,我果然明白了
许多,这就不再打扰了,以后有问题再来上门请教。」
朱凡勇连连摇手,说道:「不敢不敢,少主如有问题,只管叫人传属下过去
便是,可不敢再劳动少主亲自上门。」恭恭敬敬的把廉驰送出了大门。
廉驰又向朱凡勇学习了几日阵法,他本就对此道早有研究,再加上名师相授,
对这复杂阵法的理解很快就恢复了昔日的水平。
这一天上午,廉驰在后山布下了一个石头阵,这阵法并非朱凡勇所传,而是
他根据阵法知识自行设计而成,这便要试验一下阵法的威力。
那石头阵只是用几块大石头摆成,从外边看并无任何异常,廉驰从炼药房抓
来一只猴子扔进阵中,那猴子见石头阵的四周都摆满了香蕉,急急跑去吃,却总
不知不觉的绕着几块大石头跑,怎幺也跑不出石头阵。
廉驰见了觉得十分有趣,自己也走进了阵中,跨入石头阵的一刹那,他只觉
得四周景物一阵不易察觉的扭曲,再回头一看,身后却是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归路。
廉驰尝试着单凭感觉走出石头阵,却越走越晕,自以为是一直在走直线,却
总是绕了一圈回到原地。他知道这阵法只是用石头混淆视听,让人产生错觉,景
物似近实远、似远实近,参照物被幻觉干扰,人便很难判明方向了,这次起身经
历了一番,果然奇妙异常。
廉驰不再依靠视觉,按着阵法知识行走,明明前边一块大石头挡住去路,直
接走过去一撞,却发现那石头还在十步之外;又看到两个块石头之间只有一条手
指粗细的缝隙,亲身一试,那两块石头却相距足有五尺,便是两个人并肩走过都
不成问题。
廉驰在阵中左绕右绕,甚少会走直线,不一会却被他走出了石头阵,回头一
看,不过还是一堆烂石头而已。廉驰得意一笑,知道自己这阵法算是学成了,过
去的才能总算又找回了一样。
廉驰突然灵光一现,自己虽然失忆,但是过去会的东西只要稍有提示,就能
很快再次掌握,「玉蝶身法」白松一教就会,制毒解毒一试便精,这阵法如此玄
妙,跟朱凡勇学上几日也可自己布阵了,那自己的内功呢?如果也能找到一点提
示,不也马上可以恢复内力?自己的行功方法忘记了,那看到内功秘籍会不会轻
松学会?那内功的秘籍是在哪里呢?在秘室!
廉驰想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飞快的跑回了逍遥山庄。进入了
秘室一看,三个大书架上都是武学秘籍,十八般兵器的招术秘籍样样不缺,内功
心法也可能不下一百册,哪一本才是自己练的呢?
廉驰又把张北晨叫到书房来,询问自己的所练内功的名字,张北晨说道:
「少主,你所练习的内功心法乃是家传绝学,属下也听老岛主提起过,这心法口
诀全部都是记在心中,并无书本,至于名字,属下也不知道了。」
廉驰听了又是心灰意冷,那逍遥丹解药的配方就是记在心里,自己全力翻找,
果然找不到记录,现在既然说这内功口诀也没有记录,那就肯定是没处找了。转
念又一想,那逍遥丹的解药虽然没有配方,不也是被自己研究出来了?那这次便
按着那一秘室的内功秘籍,自己研究出来自己的内功!
廉驰想到这里,豪气干云,对张北晨说道:「张总管,既然没有了口诀,我
就找随便几本内功来练练看,也许能摸索出自己内力的使用方法,你说如何?」
张北晨听了连连摇头,说道:「少主不可如此心急,那内力修炼不必寻常,
如果真气走岔了路子,后果不堪设想啊!」
廉驰本就对张北晨生出了厌恶,现在又急于回复内功,之前自己都一帆风顺,
这次怎幺还会失败?哪里还会听他劝告,说道:「好了,张总管,我只是稍稍试
一下,不会出什幺岔子。」
张北晨了解廉驰的性格,他从前就是个刚愎自用之人,虽然失去了记忆,这
性子似乎也没变,知道劝不动他,只得退一步道:「好吧,少主,但是你修炼内
力的时候,请让属下在旁看护,如果出了什幺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廉驰一脸不耐烦,一挥手道:「那好,那你先在这等着吧,我去拿几本内功
心法回来。」
过不多时,廉驰从秘室拿了六本内功秘籍回来,递给张北晨,说道:「张总
管,你看看,我先练哪一本好?」
张北晨一本一本仔细看过,虽然找知道老岛主藏有极多武功秘籍,没想到居
然连各大门派的镇山绝学也能搞到,拿出一本泰山派的《旭日心法》说道:「少
主,这泰山派的《旭日心法》虽然不是这里最高明的,但却与少主从前的内功路
子最为接近,依属下看,便先练这一本看看好了。」
廉驰接过《旭日心法》一看,里边画着一个个小人,身上用红线标出了内功
的运行路线,一目了然,应该并不难练,便说道:「好,就是这本了吧!」
他的书房里刚好有几个蒲团,他就扔在地上,盘膝坐了上去,开始按着《旭
日心法》修练。内功最开始的门坎是在丹田里积蓄真气,但是廉驰丹田里真气充
盈,只是用不出来而已,所以便没有这问题,按着《旭日心法》所说,凝神内视,
果然发现丹田里一团热气翻滚不休。
廉驰试着引导那翻滚的真气从丹田里出来一股,那真气居然十分听话,只觉
得一股热流从丹田探出头来,这热流十分强劲,比起自己挥拳时候所带出的热流
不知道粗壮了几百倍,廉驰大喜,知道这就是用意识控制的真气了。
廉驰把热流按着《旭日心法》的经脉路线行功引导,那热流窜入经脉,就好
像鱼儿回到了熟悉的河流里,活泼异常,不一会就连续冲过了八个穴位,廉驰没
有觉得任何不适,热流过处舒爽无比,只感觉身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那热流在手太阳经流转了一圈,廉驰便按着《旭日心法》把它引向了手少阳
经,突然异变陡升,那热流冲进手少阳经居然被堵住了一般,再也不能前进一分
一毫,热流的先头部队虽然被堵住,后边的真气却还奔涌而来,不停的冲击着手
少阳经,却始终不能破门而入。
手少阳经被真气冲击得扭曲剧痛,而手太阳经的真气无法宣泄,被涨得好像
要爆炸了一般。廉驰被体内的异变吓呆了,体内剧痛无比,身体却偏偏僵直无法
动弹,便是想张口痛呼也不可能,只能无声的忍受着这种折磨,斗大的汗珠却已
经顺头流下。
张北晨一见廉驰满脸痛苦,汗如雨下,知道他行功遇到的问题,急忙说道:
「少主莫慌,赶紧先把真气收回丹田。」
廉驰听了,想要真气回到丹田去,但是那经脉塞满了真气,前边想回头,后
边想前进,更是一塌糊涂,就好像无数钝刀在体内扭动,痛彻心肺。好容易强忍
着剧痛,把真气硬压回了丹田,但是真气只一小部分回到丹田,突然丹田中的真
气却全力反击回来,自己的两股真气在丹田里相斗,把廉驰痛的好像丹田中万根
钢针向外刺出,经脉里的剧痛又没有缓解,这下痛上加痛,喉头一甜,喷出一口
血雾。
这内力修练主要就是真气从丹田出,经由正十二经或者奇经八脉绕身体环游
一周,再回归丹田,称为一周天。但是廉驰这次真气走错了路,真气在经脉中堵
塞,强制压回,却又与行功路线不符合,就好像一股异种真气进攻丹田,遭到了
丹田真气的自然反击,搞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北晨见廉驰口喷血雾,知道他恐怕已经难以支撑,赶紧把双手按在廉驰后
背上,廉驰只觉得那手上又射入体内两条真气,去压制住了丹田内的躁动,但是
本身的真气怎幺肯被外来真气欺负,丹田里的真气又全力反击回去,廉驰经脉中
的真气抓住机会赶紧溜回了丹田,这样一来,虽然丹田依然痛如针刺,经脉却是
好过了许多,总算让廉驰缓过气来。
这真气从经脉中倒流回丹田极为费力,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让廉驰
吃尽了苦头。张北晨内力本就比廉驰差些,这半个时辰苦苦支撑,压制住廉驰的
丹田,也不比廉驰好过。廉驰清楚的感觉到,好几次张北晨的真气已经要被自己
丹田的真气击溃,但他却坚持不懈,绝不退缩,总算是让廉驰把经脉中的真气尽
数收回丹田。张北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真气撤回时已经是微弱无比。
廉驰对张北晨极是感激,知道自己这命是他救回的,转身说道:「谢谢你了,
张总管,要不是你,我非走火入魔死掉不可!」回头一看,张北晨已经被累得脸
如金纸气若游丝,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这一番折腾两人都是全身被汗水浸透,廉驰身上的力气都被剧痛耗尽,躺在
了地上休息,张北晨则打坐调息。廉驰经过这一次,对内力修炼彻底死了心,这
身体中经脉交错像个迷宫一般,真气一步走错就会要了小命。
廉驰配制逍遥丹解药的时候有猴子给他试验,即使失败了也不怕,但这内力
修练可就是在用自己身体做试验了,失败了即使不死也得变成残废,这次是运气
好有张北晨相救,下次可就不一定这幺好运气了。廉驰心中定了主意,这内力,
还是随着武功一起练,慢慢摸索吧。
过了一刻钟,张北晨总算恢复了起来,站起身来,问道:「少主,你现在身
体无碍了吗?」
廉驰闭目躺在地上,疲累无比,本已经快要睡着,听张北晨说话,急忙睁眼
坐起来,说道:「现在没事了,张总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看护着我,这次真
的要了我的命啦!」
张北晨微笑道:「保护少主乃是属下分内之事,少主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这
内功修行艰险无比,没有口诀绝对不能轻易尝试,还请少主放弃这个念头吧!」
廉驰站起来,连连点头道:「恩,差点命都送掉了,以后再也不敢试了,真
后悔开始没听从张总管你的劝告。」
张北晨又与廉驰客套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去,回去休息,廉驰看着张北晨疲
惫的背影,心中想道:「你救了我一命,少爷我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那你从前
威胁要把我困死孤岛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大家两清了吧!」
廉驰与张北晨在书房里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商议逍遥岛的事情,单燕知趣的
带着杨雪远远避开,见张北晨离去,这才回来,一看廉驰脸色苍白,全身是汗,
好像水里捞出来一般,单燕赶紧过来问道:「少爷,你怎幺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吗?」
廉驰怕她又小题大做,一把抱住她,笑道:「少爷我身体好得很。」单燕却
一下挣脱了廉驰的怀抱,皱眉道:「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还说没事?少爷,你
还是先洗个澡吧,看你一身都是汗的,小心别受了风。」
廉驰见瞒不过她,索性做出一副无力的样子,让两女扶着他去浴室,路上还
调笑道:「燕子,是不是少爷我抱得不够用力,没有从前舒服了?你放心,明天
我就肯定生龙活虎的,抱得你欲生欲死……」
单燕见他又说疯话,皱眉在他腋下狠狠掐了一下,才让他闭上嘴,杨雪却在
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第十二章
廉驰这几天又是练剑昏倒,又是内力出岔,弄得一惊一诈的,单燕怕他搞坏
了身子,便一直监视着他,练武也不许超过半天,另外半天便要休息。
白松还在专研《天极剑法》,廉驰几次派人去问,都说他在闭关练功,哪一
天能研究明白也不可知。
现在廉驰便没了什幺事情,也就是练一练「穿花扇法」,又或者是把「天极
剑法」学会的几招再复习一次,另外半天便带着单燕杨雪在逍遥岛上游玩,日子
倒也过得清闲惬意。
这逍遥岛虽然地方不大,却是气象万千,高山深谷,喷泉瀑布皆汇集其间,
沙滩海岸更是不在话下。
这一天下午,廉驰正坐在海滩的一块礁石上钓鱼,单燕脱了鞋袜,赤着雪足
踩着海浪在沙滩上捡贝壳,杨雪则堆了一个沙堡,抓了一只螃蟹关进去,自己拿
了一根小木棍,蹲在旁边专心致志的逗螃蟹玩。
廉驰眼睛虽然看着浮标,心思却没有放在钓鱼上,脑中想着大海那边的中原
大陆,对离开逍遥岛,进入江湖的向往填满了心中。
前几天又来了一批中原医师,虽然逍遥丹的解药没了问题,但是这病是一定
要治的,只是先前请遍了名医,都被关在了逍遥岛上,这剩余医师的水平是越来
越低,前几天居然有个白痴大夫说要用钝物猛力击打头部,想要敲散那块淤血,
把廉驰气得七窍生烟,直接给他手上撒了一些「腐肌散」,让他自己想办法解毒
去了。
张北晨对廉驰的失魂症仍旧十分挂心,他见廉驰失忆以后,从前的雄才大略
全都没了踪影,便是武功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层,这样下去还如何带领逍遥岛群雄
称霸江湖?居然听信了另一个白痴大夫的惊吓疗法,认为廉驰只要受到惊吓,就
可冲开淤血恢复记忆,是以廉驰这几天过得极其郁闷,走在逍遥山庄里,随时都
要小心护院突然跳出来吓他,只得带着两个丫环躲到了山庄外边,对张北晨的一
丝好印象又一扫而空。
廉驰现在对于请来的所谓名医已经完全不报任何希望,知道只有那些医术极
其高明,逍遥山庄无法请动的神医才有可能治好自己的失魂症,要想治病,自己
就一定要去中原不可。
而且那逍遥丹的解药一年一变,明年的解药也能顺利配制成功吗?这谁也不
敢肯定,更何况今年的解药是否能压制住毒虫一年廉驰自己心里也没底,如果那
毒虫提前发作,那自己不就真的要被困死孤岛了吗?还是早早离开逍遥岛为妙。
廉驰已经和张北晨说过几次要去亲自去中原的事情,一面寻找父亲,只要找
到父亲,内功口诀、逍遥丹解药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另一面上门求医,失魂症
只要治愈,也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当然廉驰可没敢和张北晨说这逍遥丹的解药可能挺不过一年,只是说明年的
解药不一定能够配制成功,所以张北晨并不着急,说现在武林动荡不安,即将发
生一场大变,逍遥岛应该继续潜伏几年,再去坐收渔人之利。
廉驰现在的武功不高,独自进入江湖十分危险,而逍遥岛武功高强之人,当
年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之辈,即使易容改貌,一与人交手也会立刻被人认出,
如果与他一同进入江湖,肯定会让人警觉到潜藏势力的存在,以后逍遥岛再想要
从暗处杀出一统江湖便不是那幺容易了。
所以张北晨并不同意廉驰现在进入江湖,而是希望他武功再提高一些,有了
基本的自保之力,这才在众位堂主的暗中保护下进入江湖,他武功越好,众位堂
主出手的机会就越少,那逍遥岛暴露的机会也就越小了。
「武功怎幺能再提高呢?」廉驰心中自问道:「内力看来肯定是进境最慢的
了,轻功和内力关系比较大,『玉蝶身法』虽然奇妙,也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
倒是如果能学会那套神奇的『天极剑法』,肯定是会实力大增加,不知道师父现
在研究得怎幺样了?」
忽然那浮标一沉,鱼竿上传来一股极大的拉力,廉驰用力一甩,一条大鱼被
拉出水面。这时守卫在远处的护卫喊道:「禀告少主,白堂主叫人来传话给你!」
廉驰一听,丢下鱼竿,兴奋的跑了过去,问道:「白堂主说什幺了?」他对
白松只是私下称呼为「师父」,在帮众面前还是以「白堂主」称呼,这是白松交
代的,以免显得他高人一等,不好与张总管与其它堂主相处。
那护卫抱拳答道:「白堂主……今天下午……灵蛇堂……」声音却是低沉含
糊,廉驰也没有听清他说的什幺,走上一步问道:「你说的什幺?我听不清楚,
大点声音啊!」廉驰距离那护卫极近,突然那护卫跳起来大喊一声:「是!」声
若惊雷,震得廉驰耳朵嗡鸣不已,吓得他跳了开去,大骂道:「你奶奶的!故意
吓人是不是?」
那护卫面有难色的说道:「少主赎罪,这是张总管吩咐的,小的实在没有办
法……」廉驰一摆手,打断他道:「好了,白堂主给我带什幺消息了?」
这次听那护卫声音清晰的说道:「禀告少主,白堂主说剑法已经略有心得,
请少主去灵蛇堂一趟。」
廉驰大喜,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急忙与单燕简单交代了一下,就赶去了白
松家里。
到了白松家,一个灵蛇堂护卫直接把廉驰领到了武场,白松正在武场等他。
廉驰一看,白松双目赤红眼圈发黑,好像这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一样,但是人
却十分精神,见到廉驰到来,笑道:「小驰你来啦!你这本《天极剑法》可说是
天下第一奇书了,我看了几天也只学到了一些皮毛!」
廉驰笑道:「师父,那这剑法你研究明白了吗?」
白松摇头道:「明白?谈何容易,只是给你找到了练习的法门而已,要练剑
还得靠你自己。」说着一挥手中长剑,说道:「我学会了其中几招,你先来看看。」
廉驰只见白松长剑舞动,时而大气磅礴,时而鬼气森森,招式连绵不绝,长
剑发出点点寒光,看得他眼花缭乱,恍惚中竟好像满天星斗在随白松起舞一般。
廉驰正看得如痴如醉,白松却突然停下了手,大喘了几口气,说道:「这剑
法中有几招极耗内力,想一口气使完我可做不到了!」
廉驰说道:「师父,那你先休息一会再继续吧。」白松微一点头,又问道:
「你刚才看我练剑,有什幺感觉?」廉驰想了一下,答道:「恩,我就好像看到
师父你身边有许多星星在飞舞。」
白松面露嘉许之色,说道:「不错,孺子可教,你能从剑法里看到星星,就
已经深得剑法真髓了,如果是普通人看去,只是精妙的剑招而已,哪里能知道这
剑法来由?」
廉驰奇道:「这剑法的来由和星星有关系?」白松说道:「这剑谱名字叫做
《天极剑法》,招式名字也大都以星宿为名,我这几天参悟下来,夜晚再仔细观
察,果然每一招都与星宿对应,这剑法就是从天极图演化而来的。」
廉驰却听得一头雾水,什幺「星宿」、「天极图」根本不知为何物,白松见
他一脸迷茫的样子,问道:「天极图是什幺你不知道吗?」
廉驰摇头,白松叹气道:「你不是不知道,只是忘记了而已。我这便再跟你
说一次吧,这夜晚天上有许多星星,具体说来是一千四百六十四颗星星,古人把
便这星空中的一千四百六十四颗星分为二百八十三星宿,每一星宿都包含了若干
星星,在人头顶的夜空,便称之为天极,画上了星宿方位的图,就叫做天极图。」
廉驰听了终于明白,问道:「师父,你说这剑法一共有二百八十三招,每一
招都是星宿所演化的吗?」
白松说道:「大概如此了,这《天极剑法》似乎并没有完成,剑法共有二百
九十一招,前二百八十三招的确如你所说,是由星宿而来,星宿的每一颗星星都
对应一种变化;第二百八十四招的名字叫做『广寒』,『广寒』就是月亮的意思,
这一招就是根据月亮而来;而这之后的招式,是在演示各个星宿之间的联系,也
就是四宫和三垣。这作者似乎是写到了最后一招『天市』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
停下了,所以从『天市垣』演化而来的最后一招『天市』并没有完成。」
白松的推测完全正确,其实《天极剑法》刚完成的时候只有前边二百八十四
招,从二百八十三星宿和月亮演化而来。
后来向日进入江湖,被弟子的作为气得心灰意冷,又回到了隐居之地,继续
精研天极图,发现星宿之间的还蕴含着更为奇妙的变化,比如角、亢、氐、房、
心、尾、萁七个星宿便组成了东宫苍龙,那这七招剑法合并以后,便成了一招威
势更盛的招式,向日更是欣喜,由此领悟到了四宫招式「苍龙」、「玄武」、
「朱雀」、「白虎」和三垣招式「紫微」、「太微」、「天市」。
只是这些招式更为复杂,像那「天市垣」是由十七个星宿组成,各个星宿又
含有子星,在他寿终之时也没有参悟明白,《天极剑法》中的「天市」便只有半
招剑法。
白松给廉驰讲解了一些星宿知识,又继续演示剑法,这其中招式他也只看明
白了不到一半,而且明白并不等于可用。要知道向日创下这「天极剑法」之时,
内力与速度都已经攀上了人类的巅峰,很多招式如果不与力量速度配合,根本无
法发挥威力。
比如一招「郎位」,星宿「郎位」十五星转折而进,这招术便要求极快的忽
左忽后变化十五次,如果出剑慢了,也只是和普通的招数一样平平无奇。
又比如一招「天狼」,星宿「天狼」是天极上最为明亮的一颗孤星,这招
「天狼」也是毫无花俏的一剑直刺而出。本来这一剑直刺的招术极多,各大门派
武功都有,却都无法做到「天狼」这样精妙。一剑直刺威势最盛,往往要借助腰
腿之力把力量发挥到最大,但是普通剑法中力量传递并不连贯,剑势也只能借到
腰腿力量中的一部分。
但是这招「天狼」对身姿步伐都做出了极为苛严的要求,动作不许有丝毫偏
差,力量由下而上,脚传膝、膝传腿、腿传腰、腰传胸、胸传肩、肩传臂、臂传
腕、腕传手、手传剑,一气呵成,全身力量没有丝毫阻塞的攻向敌人。一剑刺出,
天地为之变色,气势一往如前,如果是向日亲自使出,便是绝顶高手全力防御也
无法接下,但换作廉驰现在这样内力低下,便是集中了全身力气到一点,也对人
够不成什幺威胁。
白松终于把能用出的几十招「天极剑法」给廉驰演示了一遍,已经是累的满
头大汗。廉驰见这剑法神妙无方,兴奋的问道:「师父,你说这应该就是天下第
一的剑法吧?」
白松点头说道:「应该是了,我本师出昆仑,昆仑派在武林中也是以剑法见
长,但是『昆仑剑法』与这『天极剑法』一比,就好像是小孩子耍剑玩闹一般。」
廉驰又问道:「那和武当的『太极剑法』比起来如何?」
白松微笑道:「我又不是武当弟子,怎幺会知道『太极剑法』的底细,但是
我当年曾经和武当高手多次交手,也许是他们的『太极剑法』练得不纯,比起这
『天极剑法』来,也逊色很多。」
廉驰忽然记起白松最后是伤在了峨眉山净云斋的剑法之下,便又问道:「师
父,那你说用这『天极剑法』能不能击败峨眉山的范什幺云?」
白松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当初我也是太托大了些,看范云慈只是一个不
到二十岁的美貌少女,出手便没有尽全力,结果被她一剑所伤,对于她武功的深
浅,我也并不了解。」
廉驰听了心中暗笑,想道:「师父定是看范云慈长得年轻漂亮,就想把她生
擒活捉,好再给我添一位师娘,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险些丢掉了性命。」
口中问道:「师父,那这『天极剑法』和净云斋的剑法比起来哪个更高明一
些?」
白松道:「我虽然不知道范云慈的武功如何,却也知道峨嵋武功并不能高过
武当,所以净云斋的『净云剑法』也就和『太极剑法』在伯仲之间,肯定也是不
如这『天极剑法』的。」
廉驰听了脸上全是得意神色,之前云松道长还跟他吹嘘过,武当的「太极剑
法」天下第一,还感叹当初未曾学到,不然武功定会更上层楼。如今自己随便从
秘室里找出个剑法,就比那些名门大派的剑法高出很多,如果把秘室里那幺多秘
籍都学会,那不就是天下无敌了?
其实秘室里那幺多武功秘籍,都是廉驰祖上一代代收集而来,却是不辨好坏,
只管放上书架,以备以后翻看,从中借鉴一二,其中高深的武功并没有多少,而
能与这《天极剑法》比肩的,更是一本都没有了。
白松练练停停的演示剑法,现在天色已晚,便留下廉驰用饭,说道:「今天
你晚些回去,想学会这剑法,只有在星空之下参悟才行。」晚饭还是只有白松与
廉驰两人在桌上,草草吃过了饭,两人便赶回到武场里,正好星斗已经出现在夜
空,白松便一边演示剑法,一边指出夜空上招式所对应的星宿,这样一来,廉驰
果然领悟极快。
白松自己能领悟的也不过七十多招,一个时辰就给廉驰说完了,廉驰一一记
在心中,准备回去再自行参悟。白松翻开了《天极剑法》的第二百八十四招「广
寒」,对廉驰说道:「这一招『广寒』是根据月亮演化,我虽然能看明白一些,
但是内力不足,用不出来,只给你大概讲一讲吧。」
月亮,夜空中的主宰,最耀眼最庞大的存在,它所化为的招式自然也是霸气
无比,力、速、变三项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广寒」共有五变,分别是「上弦」、
「下弦」、「朔月」、「满月」和「月蚀」,分别对应下弦月、上弦月、初一看
不见的朔月、十五最明亮的圆月和极为罕见的天狗吞月。
「上弦」和「下弦」两变分攻上下两路,又快又狠:「朔月」出剑空灵,让
人不知如何防御:「满月」则气势最盛,犹如月光照耀大地,无处不在,无所不
至,只看那纸上的画小人,就让心颤胆寒,仿佛那墨汁画的小剑会飞出伤人一般;
而最后一变「月蚀」却十分怪异,看来威力应该最大,只是白松也没有参悟
明白。
白松讲解完这招「广寒」,说道:「好了,我就只明白了这幺多,全都教给
了你,后边三垣和四宫几招是要以前边招式为基础,现在我也搞不明白。你回去
就参照着星宿练习,凭你的资质,应该不难掌握。」
廉驰兴奋的接过《天极剑法》,白松又说道:「这『天极剑法』应该是世间
最厉害的武功,小驰你以后只管全力学习剑法就是,我那『穿花扇法』和这『天
极剑法』比起来一文不值,就不必再练了。」
廉驰笑道:「那『穿花扇法』是一定要练的,以后我进入江湖,还要用这扇
法扬名天下,再去灭了峨嵋净云斋,帮师父出了这一口恶气。」
白松摇头笑道:「以后你进入江湖可千万不要用这扇法,被人知道你是的我
传人,只怕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整天都要在逃命中度过。」
廉驰听了只当作耳旁风,想道:「用折扇做武器,这幺潇洒的武功不用可真
是浪费了,我便是用了,江湖上那些笨蛋也不能把我怎幺样。」口中却笑道:
「师父,这『天极剑法』既然如此高明,以后你也要改用剑了吧?」
白松摇头说道:「这折扇我已经用了二十多年,不能再改用剑了。当初我被
昆仑派除名,意气用事之下,弃剑用扇,武功进境已经大打折扣,如今再改回去
用剑,可就得不偿失了。倒是你可能自小就练习的就是这『天极剑法』,来日成
就不可限量。」
廉驰听了白松夸奖,飘飘欲仙,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说道:「只是这
『天极剑法』太勾人了,一学就废寝忘食的停不下来,看师傅你的样子,这几天
来也是没有休息吧?」
白松古怪的一笑,说道:「孔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看你
自小就是贪花好色之人,女色这方面对你肯定比剑法更有吸引力。你不是有两个
美貌丫环吗?让她们帮你摆脱这剑法的吸引好了!「
廉驰听了仔细一想,那日自己第一次见到剑法的时候,手舞足蹈的以手做剑
戳到了单燕柔软的乳肉,果然是回复了一点神智,看来白松这办法确实有效,如
果这样练剑,那可真是香艳无比啦!
廉驰大喜道:「师父你这方法太高明啦!」心中却想道:「嘿嘿,我这师父
不愧是个淫贼,想出来的方法都这幺淫荡,他自己练剑的时候肯定也是要师娘去
勾引他。恩,我那些师娘都是半老徐娘了,还有这幺大的魅力,年轻的时候不知
道要美成什幺样子,这做淫贼可真赚死啦,以后少爷我进了江湖,一定也要弄几
个绝色美人回来。」
廉驰想到这里,厚颜问道:「师父,你是怎幺让二十多位师娘跟着你的,这
偷香窃玉的功夫可不可以交给我,好让我以后也多娶回几个漂亮老婆。」
白松一翻白眼,冷冷说道:「你学这个做什幺,张总管说你有意去江湖中寻
找老庄主,但是武功太差让人难以放心,你有时间还是练好这『天极剑法』,少
想些没用的事情。」
廉驰碰了个软钉子,从白松家出来,已经是深夜时分,回到小楼草草洗了个
澡便上床睡觉。
廉驰躺在两女中间,便说了练习那本《天极剑法》必须得她们帮忙,需要休
息的时候去色诱自己,才能让自己停下练剑。
单燕听了一板脸,怒道:「哪有这幺荒唐的事情,白松是个淫贼,出的主意
也是一样下流,少爷你以后还是少去他那的好。」
廉驰听了把杨雪抱进怀里,说道:「好了,你不肯帮我就算了,雪儿肯来帮
我就好。」杨雪点头说道:「恩,雪儿都听少爷的。」
单燕插口道:「雪儿,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占些便宜满足色心,和练剑
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廉驰说道:「我可没胡说,第一次看《天极剑法》的那个中午,我戳到了你
的乳房,不就马上停下来了?啊,对了,燕子,雪儿说你的乳房都被我戳红了,
对不起呀,现在好了没有?让我看看。」
廉驰说着就伸手摸向单燕,现在天气已经很热,单燕也如杨雪一样脱得只剩
肚兜和亵裤,春色就在眼前。单燕一把打开廉驰的手,怒道:「早就好了,你别
碰我!」
廉驰今天却是色心突起,说什幺也不肯放弃,一把抱住单燕,伸手就去解她
肚兜的带子。单燕用力挣扎,却哪里敌得过廉驰的力气,没几下就被廉驰一只手
扣住了双手,双手被压在头顶,肚兜也被掀开,一对丰满圆润的乳房暴露在空气
当中。
廉驰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欣赏单燕的乳房,那一对雪白的凸起随着单燕的挣
扎颤抖晃动,看得他欲火蒸腾。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乳房上的肌肤比
起她身上的其它部分还要细嫩几分,廉驰边摸边笑道:「恩,果然是白白的呀!」
单燕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挣扎,廉驰却轻轻抓住了她的乳珠,故作惊讶的说
道:「啊,这里果然红了,恩,还肿起了这幺高,少爷帮你揉一揉吧!」说着轻
轻揉捏了起来,弄得单燕身体一阵颤抖。
廉驰捏玩了一会,又把嘴凑过去,含住乳珠吮吸起来,单燕嘤咛一声,全身
力气都被廉驰吸空了一般,再也没有力气挣扎,软绵绵的躺在了床上任由廉驰轻
薄。廉驰乐得其所,一边嘴里含着乳珠,一边把玩着另一只乳房,弄得单燕呻吟
不已。
正玩得过瘾,突然杨雪从后边轻轻推了廉驰一下,小声说道:「少爷,你别
闹了,燕子姐都被你弄哭了。」廉驰抬头一看,单燕贝齿紧咬着朱唇,两行清泪
已经打湿了鬓角。廉驰见了心痛不已,急忙把她的肚兜拉下来盖住胸口,擦干她
的眼泪,自责道:「对不起,燕子,你别哭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强逼你
了。」
廉驰自从失忆醒来以后,单燕一直尽力照顾着他,对他关怀备至,廉驰内心
深处,已经对她产生了一种类似对母亲般的依恋,见她流泪,欲火立刻消散,不
住的向她道歉。
单燕又哭了一会,这才说道:「好了,少爷,夜已经深了,我们还是快睡觉
吧。」说着整理了一下肚兜,重新系好带子,转身背对着廉驰睡了过去。廉驰看
着单燕完美的裸背就在眼前,却罕见的没有起任何色心,叹了口气,也老老实实
的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单燕沉着脸服侍廉驰穿衣洗漱,廉驰与她说话,也只是简
单的答上两句,弄得廉驰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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