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雏情陷红粉争霸》081-090 节
fu44.com2014-08-26 16:49:49绝品邪少
正文第081章 爱哭的女孩 出了自己的房间,他来到绿绒房门外,敲了敲门,没反应,又敲了几下,才听绿绒问道:“谁?” 他低声答道:“我~” 绿绒心乱如麻,幽幽地道:““我”又是谁?” 无月没好气地道:“你的主子~” 绿绒一直留着门,就是希望他能尽快过来,只需一句软话,她便打算跟他讲和,把心掏过他。可久久不见他来,显然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儿,已被那只狐狸精勾上床了,陷身温柔乡中,将她抛诸脑后,心中很是伤心! 两个时辰过去,仍不见他的人影儿,她已是非常担心了!因为她太了解无月,但凡能脱开身,准会来找她,这么久都不来,只能说明那个狐狸精一直缠着他! 时间长了,她不仅仅是非常担心,而是心急如焚!心中惊呼,天啊!被那个骚狐狸精缠上这么长的时间,什么男人经受得住! 初进梅花谷时,她对梅花便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更加觉得自己的判断不错,心中不住地暗骂,骚狐狸!骚狐狸!世上咋会有这么骚的女人啊? 她等了好半天的心上人,竟给自己如此一个回答,绿绒似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门没锁,公子请进~恕婢子心情不好,有失远迎。” 无月轻推房门,发觉门没闩,推门而入,见绿绒靠坐床头,脸上似有泪痕,低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绿绒道:“你不也没睡么?不待在温柔窝里陪你那位大美人,还深夜四处游荡什么?我还真佩服梅花,一夜能把男人缠上这么久,若不是狐狸精才真是怪事……对了,小婢还该向公子爷道歉,就凭我刚才的举动,你杀了我也没人说你不对!” 无月皱眉道:“怎么说话总是夹枪带棒、带尖带刺的?说实话,我才真是后悔,忘了你是国师级的茶艺大师,该把你当绿绒小姐侍候的……” 绿绒气呼呼地道:“你也别说这话,可折煞小婢了,我当不起!” 无月想了想,问道:“刚才听不出我的声音么?还问那些废话!” 绿绒道:“今夜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但你既是主子,只好让你进来了。” 无月奇道:“以你的意思,什么人又不能进来呢?” 绿绒哽咽道:“若是我心里一直想着的那人,从不把北风姊姊和我当下人的那位,就不用进来了……我心里堵得慌,找不到人渲泄。等你来了,我心里又乱得很……” 无月一时僵在那儿,心想,我大约不该进来的~可我此来本是跟她道歉的,就这样走了似也不妥…… 拿不定主意之下,他干脆耍赖:“今晚我没地儿睡,在你这儿将就一夜吧。”说完和衣躺在地毯上,闭眼睡觉。 这些日子以来,常跟梅花露宿野外,跟她学得随地乱坐乱躺惯了,加之刚才被梅花缠得几乎脱力、极度疲劳,很快便沉沉睡去…… 他怎地竟躺在荒野灌木丛中?寒冬腊月,天空飘下鹅毛大雪,一朵接一朵地砸到脸上,有些凉凉的感觉,冷得他想找地方躲避,却怎么也爬不起身来…… 挣扎之间,忽然醒来,忙睁开双眼,哪有什么荒野?仍是在绿绒房中。摇曳而幽暗的烛光下,身上已盖着一条锦被,绿绒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感觉脸上湿湿地,却不是梦中脸上融化的雪水,而是她滴下的泪珠。 抬眼看去,正对上那双有些红肿的泪眼。 见他醒来,绿绒顿觉有些难为情,欲待起身离开,却被无月一把抱住,脱身不得,不由得急道:“快放开我!” 无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问道:“绿绒宝贝儿,告诉我,为何那么伤心?” 绿绒哽咽难言,泪水夺眶而出! 无月痛惜不已,却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才好。他最怕见女孩子流泪,因为再美的女孩,一旦哭得梨花带雨,真是好难看!每次见到,他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着急地晃晃绿绒双肩,轻拍她的双颊,急道:“不要哭了~好不好?乖乖~求求你!” 绿绒哭道:“先放开我好不好?你这样做,我更伤心!” 无月一时怔住,脸上有些挂不住,暗自郁闷,这些女真族女子,咋都这么古怪、这么有个性?轻不得、也重不得!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些啥? “看来我真是不该来的!”他越想越生气,翻身爬起,急冲冲地摔门而去! 绿绒愣怔半晌,忍不住又流下眼泪,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对他?这些日子以来,她实在是冰火两重天,既苦又甜。一方面是跟他在一起的甜蜜温馨,另一方面觉得他太缺乏安全感,整日间提心吊胆、患得患失,备受折磨!心中不禁自问,爱的滋味竟是如此酸甜苦辣么? 她终是有些不放心,忙披上外套,匆匆出门去找他。沿厢廊走了一圈,大堂和内厅中也没见人,心中愈发慌乱。正惶急间,忽地瞥见院子花园那边,一片树影之下,似有一条人影? 她忙奔了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是无月! 他正一脸怒容地抬头看天,看也不看绿绒一眼,还在大生闷气。冬日寒夜,又在山上,北风呼啸,冷月孤星,有何好欣赏的? 外面这么冷,绿绒挽住他的胳膊,想拉他回屋,却没能拉动。绿绒不屈不挠,又拉第二下、第三下…… 拉到第十下,无月感觉面子挣回来了,才终于肯挪动脚步。当然,他也是冻得有些熬不住了!有句老话说得好,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得就是他这种情况!梅花才教他的,这么快就忘光了么? 绿绒默默扶他回屋,打来热水帮他洗过脸,又好好烫了一会儿脚,服侍他脱去外衣,上床躺下,替他盖好被子。弄好之后,她转身离开,打算和衣睡在地毯上休息,却被无月一把拉住,问道:“干嘛去?” 绿绒道:“我睡地上。” 无月说道:“上来一起睡。” 绿绒和衣躺下,背对着他。无月替她盖上被子,被她一把掀开。无月第二次替她盖上,又被掀开…… 他也来了牛脾气,同样动作重复到第八次,绿绒才终于没掀被,不是因为感觉挣回了面子,而是感受到他的关心是真诚的。 无月见她肩头不停地抽动,似在抽泣,心中愈发烦躁,气急败坏地道:“怎么又哭了?我今天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值得你这样?我们以后还不知要在一起待多久,老是这样相互折磨,累不累啊?” …… 沉默持续一盏茶功夫之后,绿绒才低声说道:“你睡吧……不用管我,我过一会儿就好了……”一付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无月很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扳过她的身子,见那双原本美丽的杏眼红红的,肿得象桃子,泪如泉涌,仍在不停地往下掉,原本美丽的琼鼻,鼻翼随着哽咽翕张不已,鼻头也变得红红的,真是难看死了! 他不禁痛苦万分地道:“还没好?老天爷呀!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不哭?只要你不再哭,要我摘天上的星星给你,我都答应!” 绿绒抽泣着道:“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无月皱眉道:“这很重要么?” 绿绒道:“很重要!你若不是真心喜欢我,我也死了这条心,免得成天牵肠挂肚……不过,我身为你的丫鬟,还是会全心全意地侍候你的,无论你想怎样都行,我不会再给你脸色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当没看见,再不会胡乱生闷气……” 无月问道:“我若是真心喜欢你,又会怎样?” 绿绒道:“我也许会经常对你使小性子,给你脸色看,见你勾搭别的女子,我就会吃醋,会很生气,跟你闹别扭……当然,我依然还是丫鬟,该怎样侍候你,我也不会忘记~” 无月听得头大,郁闷地道:“咋听起来,我不喜欢你的话,待遇反而好些?” 绿绒嗡声嗡气地道:“在你看来也许是这样,不过我会找你讨回我的心,放回自个的肚子里……兴许对我也是件好事,免得整日间自寻烦恼,既折磨自己,又惹你不高兴。” 无月拥她入怀,柔声道:“我怎会不是真心喜欢你~我是随便撒谎的人么?小傻瓜!”深深吻向那双淡淡红唇…… 刚尝尽情爱苦涩滋味,这会儿又领略到其中的甜蜜,绿绒终忍不住又流出眼泪,浑身颤抖着,泣声道:“无月,我爱你!我今天对你那样,是因为太在乎你……呜呜……” 无月移开嘴唇,捧着她的脸颊道:“怎么好好地又哭了?” 绿绒哽咽着道:“我是心中太高兴,所以才哭……” 无月皱眉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孩子,伤心时要哭,高兴时也要哭?到底要我怎样才不哭?” 绿绒道:“你要懂得女孩子的心思就好了……” 无月闷闷地道:“你们这些女真人啊,人人都那么有个性!乾娘、大姊、北风姊姊,还有飞霜姊姊,都不是省油的灯,可她们起码不会象你这么爱哭啊?嗯~不仅仅是不爱哭,我几乎就没见她们哭过~” 绿绒道:“我跟她们不同,我不是女真人,所以只能为奴为仆,只有做丫鬟的命……” 无月喜道:“你是中原人?真是太好了!不过~乾娘压根儿信不过中原人,怎会收你做她的贴身丫鬟?” 绿绒缓缓摇了摇头:“府中除了你和二姨娘,再没有一个中原人,我自然也不会是。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似乎除了争吵,咱俩就从未好好聊过。有关我的身世,也从未对你提起过……” 无月叹道:“大约跟了夫人的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你应该也是一个孤儿吧?” 绿绒点点头,有些伤感地道:“我本是高丽黄海道白川人,家乡在西海之滨,世代以捕鱼为生。我记得小时候,我们那儿有不少人和女真人做生意,女真人却时常跑到我们那儿来抢劫,有时多达数千人马。在我六岁那年,女真铁骑攻入我家乡烧杀抢掠,害得我家破人亡,成了孤儿,被女真贵族抢回部落为奴。在我十二岁那年,夫人回关外慕容领地料理公务,来我主人家做客,见我做事伶俐、侍候殷勤,便讨了过来带回中原……” 无月吃惊地道:“这样说来,女真人岂非是你的仇人?你居然肯尽心尽力地侍候夫人?” 绿绒道:“我的父母兄长们又不是夫人的手下杀的,跟她何干?我对夫人忠心耿耿、侍候周到,才得以成为她身边的一名低级丫鬟。来到中原之后,我更是举目无亲。我一直还记得,负责管理夫人闭关静室那些日子里,每天下午你来练功的时候,对我就像姊妹一般,玩耍嬉戏,一点少爷架子都没有,觉得你好亲切,就象我的亲人一样……” 无月说道:“我跟你一样,也是被夫人收养的孤儿,谈不上谁比谁高贵……也许,正因为北风姊姊和你我,以及府中其他许多人都是孤儿,所以跟你们在一起,总是倍感亲切!你想,若是我们都不相互怜惜,世上还有谁会关心我们?当年我就是北风姊姊捡回来的,她那么疼我,也是因为同病相怜……” 绿绒道:“我们咋能跟你比?跟在夫人身边那么久,我难道看不出她有多么疼你?我敢肯定,即便找回失踪多年的少爷,他也照样比不上你在夫人心中的地位!更何况……夫人还对你有了……有了那种感情……” 无月皱眉道:“即便这样又如何?照样改变不了我是孤儿的事实!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哪天夫人恼了,不喜欢我了,也许照样会将我象条野狗般一脚踢开……难道你没见,大姊那么嚣张,夫人还不是那么姑息于她,为啥?就因为是她的亲生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想想乾娘发狂时的模样,这等事她也未必就做不出。 绿绒道:“你把北风姊姊和我相提并论,我可担不起~别说你对她礼敬有加、巴心巴肝,时常哄得她开开心心。最起码,你从未对她发火,然而对我又是怎样?你心里最清楚~可见,你心中还是有等级观念的。” 无月说道:“你误会了,若非把你当自己人,我会随便发火么?不过我最怕女孩子哭,一见你哭,我心里就发毛……” 绿绒道:“这方面她是比我强,起码她不会当着你的面哭,可见她是多么了解你……”第082章 拥她入怀吧 北风姊姊在他心中,永远是不败战神,从小就不会哭的女孩!她会哭?笑话!他连连摇头道:“北风姊姊不会哭的,永远都不会!” 绿绒道:“女人哪有不哭的?最起码,我至少见她躲在屋里偷偷哭过两次,眼睛肿得跟桃子一般,一连两天都不敢出门,你自然看不到了。而且我知道,都是为了你!第一次,是见你被夫人揍得鼻青脸肿,心疼;第二次,是躲在我屋里偷偷看你,那段时间不知怎么,她躲着不肯见你,不过当看到你从窗外经过,忍不住就……我也是回屋里拿东西,无意中瞧见的。你这人啊,啥都好,可有时候说话,真是令人寒心~” 见她说得言之凿凿,无月的信心不由得有些动摇。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不喜欢爱哭的女子,叹息一声道:“唉~还是说说你吧。你在闭关静室那边挺清闲,日子过得好好的,后来怎么被调到秋水轩来了?那里面事儿特多,而且成天待在夫人的眼皮底下,想偷懒都不行,还动辄得咎……” 绿绒道:“唉~都是你打岔,害我都不知说到哪儿了……嗯~在闭关静室那边时,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只盼着你每天下午来的时候,可以和你聊聊天、玩一玩。在我心中,你就是我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后来渐渐长大,只要哪天你没来,心里就惦记得慌,总会偷偷跑到秋水轩,哪怕是远远地看你一眼,心里就踏实许多,感觉好甜蜜。你随夫人外出的那些日子,我心里便空荡荡地、茶饭不思,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成日间想的全是你,连做梦都是你!那些日子里我真是好烦恼,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凝目思索半晌,她才接着说道:“我记得有天下午,你随夫人在闭关静室里练功,北风姊姊来了。或许是许多话憋在胸中无从倾诉,或许当我是个不省事的小妹妹,她把对你的一腔情意,向我诉说一番。她说的那些感受,跟我好相似!我终于明白……我是爱上你了……我当时就惊呆了!我心里很清楚,咱俩之间天差地别,爱上你注定是个悲剧!然后我渐渐发现,府中象我这样对你倾心的女孩子不在少数。于是我告诉自己,若不变得聪明一点,设法为自己制造机会,便会跟那些女孩一样,只能将对你的爱深藏心底,未来没有任何希望。听姊妹们说,你不仅嗜茶如命,而且特别挑剔,便全心全意习得一手好茶艺,想方设法在夫人面前表现,才得以常伴夫人和你身边。不过,你是人见人爱的少爷,而我只是个丫鬟,我也没其他野心,只望能长期跟在你身边,做你的丫鬟就好……” 无月不禁叹道:“我可一直把你当好姊妹,从未把你当丫鬟看待。” 绿绒幽幽地道:“直到那天晚上,听你对我说出那些话,我心里好高兴!我觉得自己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你成了我的整个世界,心中真是好幸福……可是,这几天,见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以为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所以才……” 无月听得心中感动,同时感觉她颇有心计,说道:“我的天~你的心思真是复杂!咋那么多小心眼儿啊?” 绿绒道:“我若不用点心机,现在还是个守在闭关静室、普普通通的小丫鬟,何时才有出头之日?俗话说,“不想当太太的丫鬟,就不是好丫鬟”,不是么?” 无月啼笑皆非,“应该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俗话也能乱改?” 绿绒不以为然地道:“管它呢,反正就那意思。” 无月沉吟半晌:“我说过,做我的妻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绿绒道:“我才不会那么傻,现在上有夫人、大小姐、烟霞掌门、梅花和晓虹,下有北风姊姊、艾尔莎等一大堆,都对你虎视眈眈。竞争如此激烈,别说我挤不上去,即便挤上去了,也准得挨板儿砖!我的打算,就是在你身边找个不打眼儿的位置安身。” 无月伸伸舌头,“天!我有那么好么?值得你如此煞费苦心?” 绿绒愣愣地看着他,“我也不知你到底好不好,我只知道我爱你!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会活得快乐……” 无月捧起她玉雪双颊,在红唇上吻了一下,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叹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我也挺喜欢你的。无论如何,你实在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绿绒沉吟半晌,“其实我一点儿也不聪明,甚至有些笨,唯一和其他女孩不同之处,便是我和大小姐一样,把心思全放在你身上而已。大小姐比我做得更绝,不过她有那个资格。这就是命,无论她想得到什么,都会无往不利!我瞧啊,正室之位迟早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连夫人也拗不过她!” 她这话还真是不幸而言中,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些许误差而已。无月虽然随和,然而在关键问题上,他仍能把握得住!毕竟在他心中,最理想的妻子,唯有梦中那位温柔似水的仙女。 无月道:“唉!大姊和你还真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看似傻乎乎的,其实很聪明。做些事情看似胡闹,其实都有很明确的目的。若论斗心机,你跟她还真是棋逢对手!” 周韵精通烹调,绿绒善于烹茶,二人的确都抓住了重点。眼下看来,二女互相视对方为劲敌,可绿绒斗得过大小姐么? 绿绒道:“唉~不知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我哪有资格和大小姐较劲儿?更何况,我这些小聪明比起晓虹的大智慧,可是差得太远!她可不象大小姐和我,成天只知道围着你转。她的目标远大得多,而且以她的能力,也能得到更多!不过无论如何,我算是成功了一半,以后无论你有多少妻妾,总少不了要到我这儿来讨杯茶喝吧?” 无月笑道:“岂止少不了,简直每天都离不了!夫人的茶艺已算不错,花影更佳,然而比起你来,花影又逊色不少,连老爷这样的大行家,眼看着也被你拍在沙滩上啦!我对品茗一向讲究精益求精,尝过好的便丢不下,自然每天都少不了要喝一杯你烹的茶。” 绿绒道:“那就对了嘛。你每天到我这儿喝茶,总少不了要做些其他事情……” 无月暧昧地笑道:“做些什么事情啊?” 绿绒脸上一红,啐道:“你都在想些啥啊?我是说,比如抱抱咱俩的孩子,逗孩子玩玩啊之类的,甭说别的,只要想想以后每天都能和你小聚片刻,那样的日子真是好幸福啊!岂非比其他女人强多了?” “既然要逗咱俩的小孩,现在就得提前做些准备工作啦……唔唔!”后面支支吾吾,是因为嘴巴被绿绒的红唇给堵住了…… 绿绒幽幽地道:“我不是一个爱幻想的女孩子,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一生一世,白头偕老、永不分离!我还要为你生儿育……” 话未完红唇也被无月给堵住,痛吻起来…… 怀春少女,刚开始还有些矜持,只是被动地接受情郎的热情。然而,热吻的甜蜜滋味,岂是她所能抵挡?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时而传来一声少女倍感压抑的娇吟,终忍不住以唇舌主动回应,将自己心中的情爱传递给他…… 他的手攀上少女酥胸,隔着衣料抚弄着稚嫩椒乳,摸了半天觉得不过瘾,便解开绿绒衣扣,将手伸进去握住右边那只娇羞的小白兔,温柔地抚摸着,渐渐移向乳峰之上。当他的指尖触及那颗娇嫩玉珠之时,绿绒娇躯微颤。他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乳头,缓缓来回搓弄,感觉娇蒂在指尖慢慢变硬。 绿绒见他色迷迷的模样,又是害羞又是吃惊,大为关心地道:“天啊~今夜你折腾半宿,刚才你赌气跑出去也不敢回屋,是不是梅花还在你屋里?回屋后怕她又来缠着你?” 无月不善撒谎,老老实实地道:“是啊,刚才她一直缠着我要,足足做了九次才放过我,真是吃不消,现在还腰酸背疼呢!” 绿绒惊呼:“天啊,梅花咋这么骚?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她肚子上的!既然你这么辛苦,这会儿还想啊?人家还、还是……唔唔~” 无月心道:“若是再来个梅花我当然不行,你这丫头么,再来两个都没问题。”嘴里却说道:“还是处女吧?放心,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离开绿绒红唇,他低头看向少女酥胸,被他撩开的胸襟里面,是一片雪白凝脂般娇嫩肌肤,两只可爱玉兔大小适中,高耸结实,淡红乳晕之中的粉红乳珠如同樱桃般娇艳。他忍不住将脸埋入其中,含着左边那颗乳头轻轻吮吸,用舌尖来回扫动,右手则继续留在右边乳头上肆虐…… 绿绒被他这种孩子气的动作弄得浑身酥麻不堪,但觉乳头痒痒涨涨地,既似难受、又象有种奇异快感,对她而言,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渐渐唤醒了她的母性本能…… “心爱的,你怎么就象个小孩,还想吃妈妈的奶么?妈妈可没奶给你吃……”说起来,她对无月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年纪和他差相仿佛,才不过十六岁,但每每和他相处,总喜欢把他看着一个不太懂事的小弟弟,不自觉地关心他、爱护他,以至于渐渐喜欢上他,最终深深地爱上他。她尚不知,这是她潜意识中的母爱本能在起作用,一如当年北风抱回无月之时。 无月嘴巴不空,支支吾吾地道:“小小女……女孩就想当我妈妈,是不是很想生个孩子?”第083章 仙女下凡 绿绒痴痴地道:“当然想~做梦都想!我将来若生下儿子,希望他能像你一样,漂亮可爱,对女孩子温柔体贴,成为众多女孩梦中的情郎。若生个女儿,希望她能像灵缇小姐那样美若天仙,觅得一个爱她疼她的好女婿,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总之不希望她像我这般命苦,从小孤苦伶仃无人疼爱,长大后,好容易遇上自己的如意郎君,却又是个十足的大情圣、花心大罗卜,令人备受煎熬……” 言来唏嘘不已…… 无月柔声道:“你放心,我会疼你一辈子的,咱俩的孩子也一定很漂亮、很可爱……不过乳房是喂孩子的,若要生孩子,还得用到这个地方……”手缓缓下移,伸入绿绒下衣之中,拨开亵裤,摸向少女私处…… 绿绒一付任君采撷的模样,象征性的阻止动作也无,不过出于少女矜持,也并未给予配合。于是无月便多了一项工作,替绿绒脱衣。人在亢奋的时候手脚不太灵活,为女子脱衣也成了一件辛苦差事,尤其是为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脱衣。所以,无月只是脱光了她的下身…… 他的手伸向少女胯间,但觉紧闭肉缝之中含着缕缕露珠,用手指揉弄几下,但觉滑腻湿热一片。他拨开肉缝,指头探向少女神秘花园,那儿更加温热滑腻…… 绿绒呆呆地看着他,胸中无限深情急欲倾泄,猛地搂紧他的颈项,使出浑身的力气和他吻在一起…… 半晌之后,她才痴痴地道:“无月,我爱你……天啊,我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但凡见你和其他女子亲热,心里就难过的要命!心爱的,我是不是太过不自量力?” 无月呼吸有些急促,“无论怎样,我是爱你的!要不要做我的女人……”用手扶正棒儿,将棒头对正玉门,缓缓顶入…… “啊~”在破体而入那一瞬间,绿绒但觉下体传来阵阵撕裂般疼痛,忍不住娇吟一声!她不禁一阵颤栗、浑身绷紧,忍住不愿叫疼,怕坏了他的兴致…… 随着棒头缓缓深入,那种疼痛还在持续,不过随着蜜液越来越多,疼痛之感渐渐减轻。 她定了定神,幽幽地道:“在我心中,早就是你的女人了……不然,我不会那么在乎……”那根硬硬的东西不知忽然撞到里面何处,一阵酥麻软痒之感传遍全身,渐渐将撕裂阵痛完全淹没。 随即,她感觉棒儿似乎又退了出去,带来一阵空虚之感,忙挺起下身凑向前去,希望棒儿能继续深深楔入。她这一迎合,刚好碰上他重新顶进来,棒头顿时重重地在花心之上撞击一下! 快感之火花四射!给双方都是一种极大的刺激! 他刚和梅花好过不久,尚还能承受。绿绒却“嗷嗷”呻吟不止,搂住檀郎纵送起来,似乎一心想寻找某种节奏,和心上人同进同退、琴瑟和鸣,以加大阴道和棒身的磨擦,以及棒头和花心的撞击力度! 半晌之后,在无月心有灵犀的配合下,她很快便找到一种完美节奏,在二人不断的纵送之间,下体酥麻酸痒之感越来越强烈,快感迅速聚积,她的娇躯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呻吟得越来越大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绿绒越来越高亢的娇吟,倏地转变为一阵销魂长吟,音调越拔越高,终止演变为一阵尖叫! 她的娇躯猛地绷紧拱起,一双玉臂死命搂紧他的后腰! 无月依然保持着缓缓深入、重重到底的节奏,他能感觉到,这是绿绒最喜欢的节奏。眼见她黛眉紧皱,杏眼圆睁,鼻尖泌出粒粒细密汗珠,美丽精致的鼻翼翕张不止,樱口大张,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他忙深深吻住少女温热红唇,唇舌交缠之间,发起了最后一击! 绿绒但觉下体内热到极点,一股凶猛热流冲上脑门!后脑醇热如酒,晕陶陶、醉醺醺,但觉一阵天旋地转,神智顿时陷入模糊之中,一种奇异的、飘飘欲仙的感觉,占据了她全部身心! 在那销魂一刻,无月感觉半软半硬的花心处猛地扩张开来,棒头如汪洋中的小舟般不着实地,忍不住又往里重重一顶,棒头顿时陷入一处软软的、更热之处,硬硬有热流浇上马眼,烫得他舒爽不已! “天啊~这种感觉真是奇怪!难怪那些女人老是想缠住你,这种滋味好棒哦!”足足一盏茶功夫之后,绿绒才渐渐醒神过来。 无月搂住她一阵热吻,令依然沉浸在销魂高潮余韵中的她,充分感受到那种灵欲交缠的至高境界! 喘息初定之后,绿绒想起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理现场。和周韵一样,她首先拿起垫在屁股下面那块白布。特意拿到檀郎眼前让他过目,处子之血,鲜艳若朵朵红梅! “这片血迹便是咱俩爱情的象征,从这一刻起,我便已是你的女人、你的妻子。但愿咱俩永远象今夜一样,相爱一生一世!”绿绒另外拿出一块干净帕儿,将他和自己黏乎乎的下身擦拭干净。 擦过之后,感觉下面依然有些黏黏地,她又取来热水,将二人下身清洗两遍,感觉舒爽许多。 完了躺在无月胸前,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一种平安喜乐之感,渐渐溢满心间,但觉人生美好,再也莫过于此,不知不觉间,已酣然入梦…… 一夜匆匆而过。无月、晓虹和梅花等人一大早起床,已有飞鸽传书来报,暮云府遭遇官军大队人马的突然袭击! 无月心中暗道,灵缇说得果然没错!不禁大为担忧,且挂念北风伤势,更加归心似箭,不敢再作停留。虽然很是依依不舍,也只好和赛伯伯和莉香阿姨告别,相约年底在暮云府重逢。暮云府?他似乎压根儿还没想到,那个地方他是回不去了。 昨夜丽儿已和父母说好,要随大哥同返济南府,那儿是查莉香的娘家,虽然正值多事之秋,但有夫人和无月照顾,女儿的安全应该有保障,夫妇俩想想也就同意了。当然,女儿对无月的那点心思,夫妇俩尚蒙在鼓里,但知道无月很疼这个妹妹,那就足够了。 临行前姬无双、吴玉雪也同时向掌门人提出,希望随行保护小姐。查莉香自然明白她俩的心思,这个理由倒也冠冕堂皇,她乐得成全她俩。赛西亭一向对妻子言听计从,自然不好反对,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俩既有这份心意,那就去吧,不过,希望两位师妹牢牢记住,你们是昆仑派的长老。” 两位美妇大喜之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查莉香笑道:“无论如何,两位姊姊可别乐不思蜀,记得多回家看看哦!”她已获悉二位长老此刻已和无月打得火热,要她俩离开他,估计比杀了她俩还严重! 姬无双忙道:“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会一心想着本门的,掌门师兄和查长老但请放心!” 吴玉雪也做出同样的表示。 准备停当之后,无月一行纷纷在鹰奴的帮助下骑上巨雕,返回济南府。 担心丽儿没有乘雕经验,无月让她跟着自己坐在身后,好替她挡风。一路上俯瞰大好河山,丽儿倒是兴高采烈,和无月指点江山,谈笑风生,可渐渐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冷得要命! 她紧紧搂住无月的腰,将头钻进他的披风里面,可阵阵狂风和雪花依然寻逢抵隙地灌进来,无处不在,刮得她一头一脸! 到得已末时分,她又冻又饿,实在受不住了,只好央求道:“大哥,我好冷啊,能不能下去歇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待暖和点再走?” 无月虽急于赶路,好早些救治北风,可丽儿的要求他一向不忍拒绝,忙低头往下看看,但见下面一片荒凉,前方茫茫群山环绕之间倒是有个小镇,于是招呼一声鹰奴,当先向那个小镇的方向飞去,其余数十头巨雕也在鹰奴的呼哨声中紧随其后。 巨雕不喜人多之处,很擅长在城镇附近找到隐蔽的地方栖身,当下纷纷降落于小镇之外的一处荒山之上,精卫队队员们点起四堆篝火,让无月、丽儿等人围火而坐,并拿出干粮给大家分食。 啃了几口风干的牛肉,丽儿不禁大皱其眉,委实有些食难下咽,可是见大家都吃这个,也不好说什么。 无月见她如此神情,心知她吃不惯。二人的关系已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对她还是当作小妹般疼爱,虽急于赶路,可也不忍让她过于遭罪。 尚未等他开口,晓虹已抢先说道:“无月,小镇就在山下,咱们不如下去打个尖吧?”丽儿那付难受的模样,她也是看在眼里。 由于佩服晓虹的神机妙算,无月遇事总要先征询她的意见,所以她说的话比谁都管用。于是留下十余人守住正在歇息的群雕,无月等人步行下山,向小镇方向走去。 路上遇见百姓一问,才知道此地乃是位于平凉府南部的三乡镇。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小镇最大的一间酒楼,招牌上写着《四合居》三个大大的金字,这群人里面,有好几位都是神仙一流的人物,在街上和酒楼里引发的轰动自不必说。 进门左手是柜台,一个老秀才模样的掌柜正噼里啪啦地扒拉着算盘,一位已四十五六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丰满妇人左肘支在柜台上,手托红腮,一双红唇张合不已,正和一个店伙打情骂俏,另有三个店伙在大堂里穿梭往来,送酒传菜。里面很宽敞,大门右手边顺墙一溜摆了六张八仙桌,往后堂方向一共摆了四排。 正是午饭时间,大堂里食客不少,里面划拳的、劝酒的,喝醉了撒酒疯吵架的,哄孩子和打孩子的都有,喧哗声扑面而来,热闹非凡!最外面这一排桌子临街靠窗,光线明亮,已经满座,最里面靠后堂那一排也一样,唯有第三排剩下的空桌最多,中间四张桌子都没人。 生意很不错,老掌柜抬头朝闹哄哄的食客们扫过一眼,却忍不住皱皱眉头,看起来非但不是很高兴,反而很烦心的样子。在这样一个偏远贫穷的军镇,往来商旅很少,这些食客几乎全是本地百姓,一个个穷得叮当响,尽点些便宜实惠、利润很薄的菜不说,赊账更是家常便饭。 看向坐在临街窗边第三张桌子上那六位食客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那是镇上有名的地头蛇,滕老二仗着和驻军老总张偏将有点儿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伙同几个弟兄在镇上横行霸道,酒楼中这张位置最好的桌子被他们霸为专座,滕老二倒是尽点酒楼里最贵的菜、喝最好的酒,可每次付账都要逼着他打七折,还有什么钱赚? 今天还算不错的了,张偏将手下那帮军爷没来……唉~这年头赚钱难啊!妻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花钱大手大脚,成天只知道描眉画唇、搔首弄姿,和店伙们勾三搭四,他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咋摊上一个如此粗俗不堪的媳妇啊?活得真累,这店真不想开下去了! 刚进门的这伙人却令他眼前一亮,紧皱的眉头迅速舒展开来!走在前面的两位手拉着手,亲昵地谈笑着走进门来,咋那么象画上的金童玉女?衣着华丽光鲜,举止高雅雍容,一看即知必非凡品!第084章 妖娆老板娘 美少年向他投以友善的微笑,目光比最灿烂的阳光更加明媚,将他那满心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他好希望美少年能多瞧自己一眼,可他很快便将目光移回身边那位美丽大方、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脸上,从此再也不肯移开,眼中满是疼惜之色,一定是他的亲妹子吧? 小姑娘也寻快地扫了他一眼,灿烂的笑容僵了一下,接着瞄向好吃懒做的夫人和该死的小七,脸色更是一沉。她这种花朵儿般的人儿自然瞧不上妻子这等庸脂俗粉啦!当她的目光移回美少年身上时,脸上又笑开了花,叹口气说道:“大哥,这儿是吃饭的地方么?咋这么吵啊?” 美少年柔声说道:“妹子从未出过远门,这等偏远小镇上的酒楼,大多都是这样的。” 老掌柜心里一阵难过,他的梦想是在京师开一家最豪华的酒楼,来来往往的全是吟诗作赋的风流名士,至少也要是气度不凡的达官贵族,未曾想天意捉弄,由于天灾人祸,竟流落到一个如此偏远的小镇开一家如此寒酸的酒楼,屈才呀! 小姑娘小鸟依人地将头向美少年肩上靠靠,“所以么,大哥以后得多带我到处转转,游遍神州名山胜水!可不可以啊?” 美少年拍拍她的头,扯扯她满头漂亮的小辫儿,点头笑道:“这次请来梅花姊姊,心头一块大石已了,回去后等北风姊姊伤势好转之后,大哥和北风姊姊一定带妹子出去疯玩一通。” 小姑娘欢呼雀跃地拍手笑道:“那可太好啦!不过可不能乘雕飞行,我要大哥一路陪着我,踏遍神州各地。乘坐马拉雪橇,游览北国茫茫林海雪原,荡舟浩淼烟波,徜徉于江南小桥流水之间。天黑了就找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吃过晚饭大哥就陪我出去逛夜市、看花灯,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若是在荒山野岭,咱就找个山洞暂且栖身,一起坐在洞外赏月,看那满天繁星,困了就靠在大哥身上睡觉,真是好浪漫哦!” 她唧唧喳喳地说了一大推,老掌柜头都晕了,美少年却似听得很仔细,听完之后笑道:“好好~都依你!咱们就骑马或乘坐马车吧,这样每到一个景点便可以停下来浏览一番。” 美少年身后那位作丫鬟打扮的美人脸上,露出严重向往之色,笑道:“丽儿妹妹,姊姊也陪你一起,好不好?若你需要姊姊回避之时,说一声就是,绝不打扰你的浪漫时光。” 富贵人家就是不同,连丫鬟也是如此花枝人样、谈吐不俗! 小姑娘笑道:“好呀好呀!” 丫鬟右手边那位风华绝代的美妇也笑道:“还得加上我老人家!” 丫鬟转头狠狠地瞪了美妇一眼,美妇视而不见,言笑自若,自顾自地说道:“小姐独身在外,保护你的安全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尤其得盯紧他这头饿狼!四妹,你说是不是?” 与她并肩而行的另一位美妇含笑点头,不过从她俩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美少年的目光看来,似乎恨不得一口把他吞掉,怎么看都更像两头饿狼?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跺了跺脚,苦着脸道:“姬长老~” 再后面这位不施粉黛、飘逸淡雅的青衣女子暗自撇了撇嘴,状似不屑,那双蓝宝石一般美丽的眼睛爱怜横溢,直愣愣地盯着美少年的背影不放,天啊,她一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吧?和拙荆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 天!这拨人里面美人咋这么多啊?再后面这位气派好大,举止温文尔雅、矜持斯文,若配上羽扇纶巾,活脱脱便是一位诸葛孔明,一双智慧若晦的眼睛似能看穿他的灵魂!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少女显然深谙内敛自持之道,若非他这种人生经验丰富的高雅读书人,根本看不出她是位智慧绝世之人! 嗯,这位美女身材如此高大,真是少见,皮肤好白,腰间却挂着弯刀,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一直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咋像个保镖?好威风啊! 老掌柜心里偷着乐,店里名贵的食材存货立马就要清空,白花花的银子到手!没准儿这些人还要住店,到时不妨把上房的价格稍稍提高一点……咦?如此珍贵的客人,咋没人上前接待?眼睛四下一扫,原来那几个喜欢偷奸耍滑的家伙忽然间见了仙女,免疫力不足,此刻仍在发呆呢! 再看看靠在柜台边以手托腮、游手好闲的风骚妻子,一点都不懂得矜持自重,此刻忽然见到那个金童一般的美少年,竟失魂落魄地看得呆呆出神!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句俗话还真没说错,自打这骚女人年近四十以来,在床上果真变得就像一头猛虎,他已年纪一大把,哪应付得过来?差点儿没把他榨干!就这样她还一直唠叨个没完,抱怨他年老体衰,没法满足她,开始和年轻力壮的后生勾三搭四。 店里这些年轻店伙都上过她的床,连刚招进店里不久、年仅十四的小三儿她也没放过。记得小三儿刚进店的当天晚上,就被她勾进屋里,让童子鸡在老屄里捅了大半夜,“吃老娘的奶、使劲儿肏妈妈的老屄”之类的浪叫声,在院子里都听得见!真是有辱斯文! 夫妻俩一直睡在一间屋里,眼见后生肏那个淫妇,他就当没事人儿一般,也懒得管,在一边睡得像头死猪,对他来说,只要这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别天天晚上缠着他要,便万事大吉,任凭老婆杀猪一般浪叫,也吵不醒他! 小三儿也太可恶,最近逢人便吹牛,说他快当父亲了,老板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食客们都骂他胡吹,小毛头一个,哪有那本事?那帮人真是无聊,竟找妻子求证此事,她只是摸着大肚子笑而不答。 至于小三儿是否瞎说,他自然心知肚明,最近数月夫妻俩就未行过房,全是小三在侍弄那个永远喂不饱的淫妇……见她并未出面反驳,久而久之大伙儿也就信了,笑骂小三儿人小那个大! 虽然美女云集,他好歹已经六十来岁,承受力还行,可谓世人皆醉我独醒,看来只好由他亲自出马了! 在所有人各式各样的目光注视下,这伙天外来客兀自在第三排中间占了三张大桌。那位身材高大、冰肌雪肤的大美人对点头哈腰、亲自迎上前来的老掌柜吩咐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式都端上来,要快!”随手扔给他五两银子,出手很是大方。 接过银子,脸上满是皱纹的老掌柜似乎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象小伙子一般飞快地窜进后堂厨房嚷道:“来大生意啦!几位大师傅,把你们最拿手的菜全都上来吧,不过要快!” 此地乃边远军镇,有钱人不多,经常还有来吃霸王餐的军爷们,在如此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也只好自认倒霉,如今遇上出手如此阔绰的贵人,而且人数不少,难怪他会如此兴奋! 窗边桌上以滕老二为首的六个地头蛇见老掌柜亲自出马,暗自好笑,他们自然知道,四合居虽然经营得不算好,可也并非请不起店伙,只是已被美女们施了定身咒。 绰号白肉西施的老板娘更是老骚包一个,整日价浓妆艳抹,衣裳一日一套,斜对面那家布庄最大的主顾就是她,终日坐在大堂里与客人磨牙斗嘴,见人赌钱斗牌她也挤来拈头唱采,坐在旁边嘻嘻哈哈的,有那新出水的少年,便偷手偷脚,弄做通家待教生。丈夫开家酒楼,她坐在柜台边还要开个皮肉行。此刻除了看着美少年流口水,大概啥都忘了! 她这绰号是小七给起的,原来,小七刚进店那阵,有天晚上天热,在天井边冲凉,老板娘来了,他正不知所措,老板娘竟三两下脱光,也打起井水冲起凉来,白花花的身子丰腴成熟、前凸后翘。 年轻力壮、火力十足的小七哪受得了这个?当下挺起一根屌儿抱住老板娘求欢,她半推半就地也并未认真拒绝,被小七按倒在春凳上,双腿大大分开,一张坟起的大毛屄楂在胯间,穴儿涨得通红、泛着水光,正是发情时节,小七三两下将屌儿捅入湿热穴儿,二人耸弄得很是尽兴,待玩得兴起,她竟主动抱住小七又捣弄了两次…… 后来小七才得知,老板娘爱民如子,和店伙同住一座小院,夫妇俩住上房,店伙们住厢房。她洗澡从不避这几个年轻火旺的小伙计,他们均可找她泻火。 总之,有关她的荤笑话,一向是酒楼常客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她对此也不以为忤,似乎颇以自己的风流韵事为荣。 滕老二和几个弟兄谈论着老板娘,不时发出淫秽的笑声,抬眼看向柜台,她仍面带桃花,不时地瞄上美少年几眼,只是身边的小七已换成小三儿,二人神情暧昧,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什么,小三儿在老板娘肥臀上偷偷捏了一把,老板娘也伸手下去捞了一下。他虽面朝柜台,但用脚后跟也能猜出,她是捞向何处? 滕老二挥手喊到:“小三儿,送酒来!” 小三儿忙捧起一坛酒过来,滕老二拉住他坐下,嬉笑道:“小三儿,最近可有和老板娘的新鲜故事么?讲给大哥们听听!” 小三儿笑道:“滕二哥,小的讲荤故事的老规矩,您可是知道的……”边说边伸出右手。 滕老二掏出十个铜板“叭”地一声,重重地拍到他手上,笑骂道:“小王八羔子,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小三儿冲老掌柜努努嘴,“我可不是王八,那位才是哩!” 滕老二拍他脑袋一掌,笑叱道:“你搞人家老婆,还骂人家老王八,天理何在?老子钱都付了,快讲啊!” 小三儿压低嗓门儿,以说书人的腔调摇头晃脑地说道,话说我刚进店的那天,白肉西施~哦不,老板娘就一直对我大抛媚眼,一会儿问我耳坠好不好看,一会儿问我眉毛画得漂不漂亮,趁没人注意,还凑上嘴唇要我尝尝胭脂是什么味道。午饭后客人少,她还将我拉进帐房,撩开胸襟让我看她新做的肚兜是否鲜艳? 滕老二就像相声里逗哏儿的角色,拿腔拿调地问道,鲜不鲜呀? 小三儿淫笑一声,绘声绘色地道,颜色象她的嘴唇一样红,上面绣着蓝色鸳鸯和粉红牡丹,你说鲜不鲜?而且薄得要命,那两坨晃悠悠的肥奶简直快把肚兜撑破,高高凸起的大奶头若隐若现,就像两颗大大的紫枣! 哇~看得我差点流鼻血,下面腾地一下就起来了!连说好看好看,不过里面那两坨肥奶更好看!老板娘笑得好媚,胸前左右摇摆几下,顿时乳波汹涌,娇声娇气地说,这是她在斜对门那家布店买的上等丝绸,要我摸摸看是不是? 我双手各握住一只肥乳,真是好大好软啊,我一只手都握不住!我哪是在摸衣料?我是在摸她的大奶子!她问我,是不是很喜欢她的奶子?我说是啊!她又问,想不想看?我当然说想啦。 她一把撩起肚兜,我的天!好白的两只肥奶啊,有些下垂,就像吊着两个小冬瓜!她说奶奶好涨,问我要不要啯奶头?我说要啊!她便坐在椅上,把我抱进怀里,将硬硬的大奶头塞进我嘴里…… 小三儿嘴里啧啧有声,一付陶醉的模样。滕老二听得正起劲,等了半天不见下文,急急地道,后面呢,咋不说啦? 小三儿舔舔嘴唇,就那样一直啯大奶头啊,啯得老板娘哼哼唧唧地叫起来,真是过瘾! 滕老二急了,揪住他的耳朵低声骂道,老子付钱可不是听你讲吃奶的故事!想讹诈么? 小三儿大约见无法蒙混过关,忙陪笑道,滕二哥别急啊,精彩的还在后面哩!我吃着奶,她直叫痒,馋得流口水啦!我说不见您流口水呀?她说是下面那张嘴巴,我不知啥意思,她便脱掉裤儿翻开大大的肉缝,让我看下面那张红红的老屄,叫我自己伸手去摸。结果那儿全是浓密的毛毛,黏乎乎地粘在一起! 滕老二色迷迷地道,老板娘屄毛很多么?难怪那么骚! 小三儿装模作样地道,别打岔!当然多了,黑压压一大片,别看屄那么大,好会夹哦,夹得我的手指发麻,还说想夹屌儿,白天在帐房里咋能干那事儿?真是个老骚屄! 晚上打烊之后,老板娘要我打一桶热水送她屋里,去了之后,她竟然光着下身,当着我的面清洗下面那张大毛屄,我下面腾地一下就搭起了帐篷! 她叫我过去,扯下我的裤儿帮我擦洗屌儿,一边洗一边说,小东西,你还真是人小那个大,见了老娘的身子便涨大成这样,是不是想肏老娘的屄? 我看看睡在床上的老掌柜,不敢搭腔。老板娘说道,别管那个老家伙,就当他不存在,咱们该干啥干啥! 说完就拉我上了床,坐在我身上把大奶奶往我嘴里直塞,要我吃她的大奶头,下面的老屄张开得就像一张大嘴,水多得要命,吱溜一下就把屌儿吞了进去,肥臀一会儿猛摇,一会儿又前后使劲儿地挺动,噗嗤噗嗤的水水声响个不停,两只肥奶在我脸上甩来甩去,就像打耳光一般叭叭直响! 屌儿在里面就像在洗热水澡,被一圈圈软肉蠕动着紧紧缠住,被老屄夹得好难受啊!里面就像有股吸力,三两下就吸得我在肥屄里面狠狠地放了一泡,那可是我的人生第一泡,好爽啊! 完了老板娘说她的老屄被屌儿捅得正痒,缠着我还想要,她的老屄真是好骚啊,张得大大的,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难怪掌柜会受不了,宁愿做王八也不愿招惹她! 她几下就把我下面弄硬,缠着我继续肏屄,第二次叫得更骚,妈妈老屄好痒哦!要乖儿子肏妈妈的老屄,使劲儿肏!啊啊!快射,往老屄里面射精,啊!!!第085章 金蝉脱壳 小三儿讲故事很敬业,或许因为收了别人的钱吧,连老板娘的浪叫声也要模仿出来,可他那破公鸭嗓子叫起来实在难听! 滕老二忍不住又给他一掌,骂道,老子给钱是听故事,可不是想听你叫春,真他妈难听!老板娘若真叫成你这样,老子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小三儿不敢再乱叫,继续讲道,第二次我可就持久多了,干得老板娘那个爽啊!叫得简直惊天动地,我就不学了,嘿嘿…… 这时老板娘盯着那个美少年看了好半天,似乎有些心痒难挠,不知何时已来到小三儿身后,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仍滔滔不绝的小混帐。滕老二哥几个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她倒对滕老二抛来一个大大的媚眼,简直是风情万种!他的骨头顿时轻了一半,冲她好一通挤眉弄眼,似乎希望尝尝这个老骚包的滋味儿。 老板娘却不再理他,伸手揪住小三儿的耳朵便走,小三儿疼得杀猪般嚎叫起来,一路被她拖进帐房,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滕老二但觉好奇,难道她气不过,打算狠狠地收拾小三儿一番?他溜到帐房门外想听小三儿的笑话,谁知里面的声音满不是那么回事儿,大约老板娘见了美少年熬不住,竟将小三儿拉进屋里公然白昼宣淫! 他兴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和另一个地痞将老掌柜拉到门边一起听,里面老板娘叫得很大声儿:“乖儿子,妈妈的老屄好痒!使劲儿肏啊~噢~啊!” 小三儿的声音:“动作别这么大,当心把我的儿子捅掉!” 老板娘浪叫道:“捅掉就捅掉吧,反正你这么厉害,很快老娘又能怀上……哦,老屄痒!使劲儿呀!” 老掌柜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滕老二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砰地一下撞开房门,但见小三儿光着下身坐在条凳上,老板娘一丝不挂,肥白羊一般丰满的身子骑在小三儿身上,肥臀猛烈地前后挺动着,每挺动一下,便传出一声噗嗤水响,她也会大大地呻吟骚叫一声,场面既热闹又火爆,看来小三儿讲故事还真是没夸张! 见门被推开,老板娘惊叫一声,忙扯起外套遮住身子,骂道:“滕老二,当心老娘找人收拾你!” 当着外人,老掌柜脸上也挂不住,忙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对滕老二瞪了瞪眼。他也不好太过分,玩笑开过火也会出问题,便拉着另一个地痞回到自己桌上,继续喝酒,同时留心打量着那三桌新来的贵人。 那个小姑娘似乎很少出远门,兴奋得像一只小鸟,和美少年唧唧喳喳地说笑个不停。拥有如此异样风情又如此活泼可爱的美丽小姑娘,引来一大片赞叹的目光,似乎渐渐令她大感窘迫,如坐针毡一般。 不过没等多久,各式菜肴便川流不息地端了上来,如此美丽可爱、温文有礼的小姑娘似乎饿极,也顾不得是否礼貌了,拿起筷子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赞不绝口地道:“这家酒楼的师傅,手艺真不错!” 坐在她身边的美少年见她笑得如此开心,脸上不禁露出宠溺之色,似乎也大感受用,笑道:“若是咱们乘雕再飞上两天,估计妹子啃窝窝头都会觉得香喷喷的了,呵呵!” 乘雕上天?滕老二心中忽然想起什么,仔细看向美少年那张不似来自人间的脸,好像…… 但见小姑娘一双美丽的杏眼瞪得老大,哀叹道:“我的老天!还要飞上两天才能到啊?不行,我得裹上一床被子才敢骑上雕背!” 美少年忙笑道:“大哥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正常情况下,估计下午申初时分就能到了。” 无月和丽儿喜笑颜开地谈笑一阵之后,晓虹忽然皱皱眉,低声对他和艾尔莎说道:“叫大家吃快点儿,艾姊姊先去把帐结了,吃完咱们就走!” 无月有些疑惑地看看晓虹,晓虹微微朝一边努努嘴。无月顺着那方向看去,他记得对面靠街的墙边那一桌原本坐着六个人,一直盯着他和丽儿看得目不转睛,很是讨厌,故此印象深刻。此时那桌上只剩下四个人还在喝酒,另有两人不知何时已离开? 见他注意到那边,那四人同时低下头,神情间有些不自然。 他回头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晓虹,晓虹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露出异状。这时艾尔莎已暗中给大伙打过招呼、结过帐之后,回到晓虹身旁坐下。 晓虹慵懒地伸个懒腰:“丽儿妹妹累不累?赶了几天的路,我可是累死了,咱们还是歇息一天再走吧。” 晓虹在公众场合一向恬静淡雅,很注重淑女形象,当然到底是不是,恐怕只有无月清楚。此刻她忽然做出如此不同寻常的举动,看得他很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晓虹竟转向老掌柜的吆喝道:“掌柜的,你这间酒楼有干净的上房么?我们想住一宿再走!”如此大声喊叫更不是她的作风。 老掌柜的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兴奋地连声说道:“有有有!小姐,您们刚来时,老朽就琢磨着,万一您们想歇歇脚,所以特意把最好的上房给您们都留着呢,就在酒楼后院,干净得……” 晓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头:“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么?”言罢已站起身来。 丽儿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不禁长叹一声:“还剩这么多没吃,好可惜啊!” 无月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跟在晓虹等人身后往后院走去。他虽觉得晓虹这一系列行为很是反常,但心知必有原因。梅花走在最后面,宛若散花仙子般悠闲踱步,看得他委实有些心痒难挠。可他知道这朵绚烂娇花可不好采,黏乎上之后就很难脱身! 见他回头看向自己,梅花不禁露出最为动人的微笑,从无月还在她肚子里,通过脐带和她紧密相连开始,孩子的一切轻微变化都牵动着她的心,母子亲情是世间无可比拟、最为强烈的感情!严格地说,丈夫在世时她对儿子的关切,远超对自己的丈夫。或许在女人看来,丈夫意味着现实,儿子意味着希望,希望比现实更令人期待。 无月也对她笑笑,眼中满是孺慕之情。每人都需要母爱,需要无拘无束的亲昵,需要照料,需要亲人的理解和同情。他对亲情的渴望可谓压倒一切,要不然也不会对莉香阿姨那么亲。 梅花胸中母爱充溢,儿子自幼母子分离,中间留下一大段空白,使得她常常有种无法将深深母爱充分表达出来的无力感,她极度渴望填满这段母爱的空虚,总想竭尽全力地去爱儿子,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让儿子感受到自己的爱,她都愿意! 最后她甚至采用了最不应该的方法,而且如此疯狂而炽烈,不知是否想向无月证明,天下没有任何女人能比母亲更爱儿子…… 倏地她不知想起什么,引发一系列身体反应,乳儿涨涨、下面痒痒,竟又向他飞了个媚眼,水汪汪地似乎会说话的眼睛继而在他下面瞄了一眼,意思似乎是说,晚上咱俩继续?还有些新花样没玩过呢…… 无月吓得赶紧回头走路,装作没看懂!唯一的,真实的,可以抓得住的亲情竟演变成如此模样,奈何……莉香阿姨啊,您依然还是我心中的亲娘! 见他对自己畏之如虎,梅花心中的火焰反而愈发炽烈,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紧追几步来到他身边,亲热地挽住他空闲的左臂,凑向他耳边吃吃地道:“无月,我好想你!待会儿出发时,我要和你同乘一雕……” 无月紧张地道:“干嘛?” “你想干嘛就干嘛啊!”真是火辣辣! 无月心里叫苦,下面偏偏不争气,居然又……他暗自恶狠狠地下令,马上给我回复原状! 然而那个不听话的士兵压根儿不理睬他,一个劲儿地在大美人面前表现加讨好,腰板挺得比任何时候都直! 他做贼心虚地抬眼四顾,心中羞恼万分,此刻任谁看他一眼,都会立马发现他的丑态! 至少梅花看得津津有味,眼中喷火,露出跃跃欲试之色,直似想伸手握住玩弄一番,在他耳畔呢喃道:“你瞧,它可比你更爱我!看起来,它现在就想回老家……” 无月忙侧头看看丽儿,生怕教坏了小姑娘。 来到后院一座小跨院里,晓虹对老掌柜的说道:“老人家,这座小院咱们包了,不用派人来侍候。对了,这儿有后门没有?出去买点东西走后门方便些。” 老掌柜的说道:“有,我指给小姐看看。” 他领着晓虹来到小院门外,指向北边,“沿花园这条小道过去,穿过那堵墙就是后门了。” 晓虹指指后院东边,低声说道:“老人家,你走花园对面那条厢廊回大堂吧,对了,别让人进来打扰我们。”言罢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他。 老掌柜的千恩万谢、诺诺而去,虽不明就里,还是按晓虹的吩咐,没按原路返回客堂。 晓虹回到大厅,对无月和艾尔莎低声说道:“咱们赶紧从后门出去!” 她遇事很少和梅花商量,并非不尊重她,而是梅花生性闲散,从前一门心思放在济世救人方面,眼中只有药物和病人;后来心思似乎又全在无月身上,眼睛除了用来向他放电,似乎再无用处,其余啥也不愿操心。但凡跟梅花商量,梅花总是愣愣地看着她,一付无可无不可的模样。 后门外是一条僻静的小巷,空无一人。一行人跟在晓虹身后,避开镇上那条东西朝向的主干道,一路向东而去…… 走了不到半刻钟,南边数十丈外的主干道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压低嗓音的吆喝:“大伙儿快跟上!无论是逮住或杀死钦犯,朝廷可是大大有赏!” 无月吃了一惊,忙由屋角后面探头出去,但见一队披甲官军手执武器,向四合居方向跑步前进。官军之后,居然还有一些绣衣人,举手投足间看似身手不俗! 待官军和那些绣衣人跑过之后,晓虹拉住他的手,好整以暇地走向镇外,来到群雕歇脚的那座荒山上。梅花当先跨上雕背,随即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紧盯着无月,示意他爬上去坐在她身后。 无月无奈之下,只好依言跨上雕背。丽儿眼巴巴地站在下面,小嘴儿嘟起老高,很是不乐意,还好有晓虹过来安慰她,陪她同乘一雕。 飞上天不久,梅花的翘臀在他双腿间磨蹭几下,那个风骚的士兵腾地一下就起来站岗了。梅花撩起裙摆遮住二人的下面,伸手将士兵释放出来…… 天啊~里面居然没有……看来她已事先做好准备,冲天钻吱地一声就滑了进去。梅花一边耸动一边娇吟:“噢!在雕背上干这事儿好美!记住,要三次,不得偷工减料!” 无月吓得忙贴在她背上提醒道:“梅花,小声儿些,当心别人听见!我听你的就是……” 那三百多名官军和绣衣人赶到四合居之后,立即将四合居团团包围起来,水泄不通,随即闯入后院。那四个留下盯梢的汉子,带着百多号人气势汹汹地沿西厢廊闯入后院,结果在穿堂哗啦啦地倒下一大片! 那四个负责盯梢的更是首当其冲,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后面的人不明就里,惊疑不定间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后面一位首领模样的绣衣中年人找来老掌柜的,皱眉道:“你在这条穿堂里做了什么手脚?” 老掌柜的吓得一阵哆嗦,伏地叩头道:“官爷,老朽委实不知!不过……不过先前那位小姐特意吩咐老儿,让我沿东厢廊返回客堂,或、或许是他们……” 绣衣中年人挥挥手,带其余人马跟在老掌柜的身后,绕道东厢廊进入后院,待得闯进那座小跨院之时,哪还有半个人影儿? 待得这帮人由后门穿出,一路询问着追到那座山丘之上时,无月、晓虹等人早已乘雕飞到数十里之外,连影子都没逮到! 晓虹凭借自己的智慧,兵不血刃地摆脱了这些官军和绣衣阁高手! 无月不敢偷懒,足额完成任务之后已是头昏眼花,身形在雕背上摇摇欲坠,全靠梅花的扶持,才不至于摔下去!第086章 大小姐失踪 一路乘雕飞行,中途再未停留,于申初时分抵达济南府,降落在城南历山密林之中。下得雕背,无月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但觉腰酸背疼。他现在实在怕极梅花那双勾魂的媚眼,但凡发觉她瞄向自己,立马将目光移开,不敢再和她对视。 由于局势紧张且情况不明,晓虹担心这群巨雕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便让鹰奴御雕返回沂南围场,只留下五头巨雕和一个鹰奴。同时让艾尔莎带十余名精卫队员,乔装改扮之后,分头进城打探夫人和北风等人的下落。到得下午申时,两名精卫队员偕同晶丽莱一同返回。 晶丽莱长期担任密探组织黑鹰堂堂主,易容术出神入化,是夫人特意留在城里接应无月一行的。她告知无月,夫人率主力目前隐身于郊外精卫队三大山庄之一、城南的吟啸山庄之中,该山庄位于历山以南,不过十余里路。 无月忙追问道:“北风姊姊目前伤情如何?” 晶丽莱道:“大统领有夫人护法,灌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始终还保留着一丝心跳,不过情况已经很不容乐观。” 无月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禁转头看了梅花一眼,后者还以一个大大的白眼。他一脸讨好地冲梅花笑笑,对她的妙手回春之能深信不疑,只要北风姊姊还有一口气在,她就绝对能救活! 谁知晶丽莱又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大小姐前天又和贞雯突然失踪,据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说,是担心公子回来时遇上危险,又潜入城中侯你去了。我和手下一直藏身城中,除了接应公子,也在四处找寻大小姐的下落,可至今也没找到一点线索!”言罢不由得忧形于色。 无月闻言,不禁暗自叫苦!心道,以大姊的性格,留在城中迟早要惹事!如今城中大内高手云集,官军众多,她岂非危险万分! 念及于此,只好对晓虹说道:“你带着大伙儿赶紧随晶堂主马上赶往吟啸山庄,北风姊姊伤势沉重,不容再拖,越早救治越好!” 晓虹尚未答话,绿绒忙说道:“那你呢?” 无月焦急地道:“我带几个队员在此等候大姊的消息,再说艾姊姊和十来个精卫队员尚未返回,她们还不知夫人的情况,也需要有人在这儿等她们。” 绿绒万分不愿地道:“留下几个队员等她们不就行了。” 无月急道:“你傻啊你!以大姊的性格,即便密探们找到她,她不知我已经回来,肯乖乖回到吟啸山庄么?她又不傻,明知回去后必定被严加看管,再也出不来啦!为今之计,我只好另行派几个队员去找,设法让她赶快和我们汇合。好了,别再啰嗦了,快走吧,北风姊姊伤势要紧!等找到大姊,我马上就回来!” 晓虹想想也是,能把这位大小姐拉回去的,也只有他了。绿绒忙道:“既然这样,我也留下来陪你!” 丽儿紧紧抱住他的右臂,姬无双和吴玉雪则靠在他身侧,异口同声地道:“我也要留下来!” 作为母亲的梅花反倒是一付无所谓的模样,她一直认为无月太缺乏历练,母子相认之后,这一印象依然没有改变。而且所有这些人里面,最该第一个赶往吟啸山庄的人就是她。 无月皱眉道:“我说姑奶奶们,又没人知道我在这儿,留这么多人在这儿干嘛?再说了,即便我打不过别人,我的轻功你们还不放心么?若是你们在我身边,我反而还得分神!” 随后又特意对丽儿说道:“尤其是你,若是除了什么岔子,我如何向赛伯伯交代?听话,哦?” 见他态度坚决,绿绒等人也不好再坚持,只好和晓虹、梅花等人先行一步。 绿绒一路走一路回头,万分不舍地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若实在找不到大小姐,天黑前也一定要赶回来!回头我们再慢慢找......” 无月啐道:“呸呸呸……真是乌鸦嘴,不能说点吉利话么?” 走出几步,丽儿忍不住又跑回来,拉住他的手不停地摇晃:“不行!你一定得答应我,天黑前无论如何也得回吟啸山庄,否则我就不走!” 无月轻拂她鬓边细细小辫儿,柔声说道:“好,大哥答应你。丽儿乖,好好随大伙儿去吧。你若留在这儿,我可最不放心!” 晓虹等人走后,无月随即派出五人进城去找大姊,并嘱咐道:“若遇见艾队长和夜队长她们,便告知她们夫人的去处,找大小姐时在城里多看几个地方,天黑前你们无论如何要回到这儿汇合。” 接下来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到得酉正时分,陆续回来七八个年轻队员,但仍不见艾尔莎。这些队员都没有打探到夫人的消息,自然更不知道大小姐失踪之事。 更让他揪心的是,据后面回来的两个队员说,她俩经过西城聚福酒楼门外时,听得楼上雅间里面一片喧哗,似乎有人聚众群殴,楼下围了一大堆人,她俩忙上楼查看,只看见楼板上留下的一滩滩血迹,不见相斗之人。下楼询问那些围观的市民和食客,都说听见有人在楼上打架,动静闹得好大,便吓得远远躲开,也不清楚是谁在打架,只知道是一大堆人围住一两个人群殴,个个都很厉害! 无月急道:“会不会是大小姐?若真是她,那可就糟了!敢找她麻烦的,一定是大内高手中的高手!天啊,但愿她别出什么事!” 那名队员忙问道:“大小姐?她怎么还会在城里?” 无月心急如焚地道:“时间紧迫,我没时间解释了!你们留在此地等艾队长她们,会齐后赶快去吟啸山庄,夫人就在那儿。我找到大小姐之后,会尽快赶去那儿!” 几个队员异口同声地道:“我们随公子一起去,只需留下两个姊妹等艾队长就行了。” 无月摇头道:“人多了目标太大,反而容易暴露,再说你们的轻功不如我,时间紧迫,我去了!” 说完已飞身而起,掠向山下,向北而去。那几个精卫队员哪能放心?忙追向他身后,却哪里追得上?一直追到南城门也是踪影全无。 到得南城门,无月见许多人围在门外城墙之下,正唧唧喳喳地议论着什么,他好奇地挤到里面去一看,是官府通缉朝廷钦犯的公告,上面一溜贴着夫人、大姊、自己和四女卫的画像。 不知是否因为夫人和自己等人很少露面,画像跟本人有些差距。他虽然已易容为小厮模样,但想起圣贤有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也不敢久留,兀自走向城门。想起城里城外都张贴着这些画像,大姊居然还在城里晃来晃去,他心里更是着急! 城门有一小队官军盘查。他设法混入城中,来到西城聚福酒楼,向酒楼对面卖烧饼的一个中年摊贩一打听,果然说起晚饭时楼上雅间里有两个女子和一群人打斗。 无月急忙问道:“后来呢?那两个女子受伤没有?后来又去了哪儿?” 中年摊贩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么多大男人对付两个女子,估计她俩是凶多吉少啦!” 无月又找附近的其他摊贩和店铺伙计询问,也没打听到大姊的情况。渐渐到了掌灯时分,街上行人渐少,倒不时有小队官军巡逻。他偷偷潜到暮云府附近,里面静悄悄地一片寂静,沿院墙走了一段,院墙内那些机关暗器的厉害他是记忆犹新,不敢再轻易尝试。 绕道南大门外,站在那棵大槐树下。门房里已换成值班的官军,大门两旁各站着一个手持长矛的士兵。他伸长脖子看向门里,里面隐隐传来饮酒划拳的喧哗声。他从大门边走过,想看得仔细些,门外的卫兵已注意到他,喝道:“你是干什么的?在这儿探头探脑地干啥?” 无月陪笑道:“我是福旺酒楼的伙计,听见里面军爷在喝酒,想问问是否需要小的送酒过来?” 卫兵骂道:“这儿已是军事禁地,岂是你能来的地方?快滚蛋!” 无月只好往东城方向找去,然后是北城,搜寻大半夜,冷得浑身发抖,也没有丝毫发现,心里更是着急,以大姊的性格,绝不会安安分分地找地方躲起来,眼下城里风平浪静,莫非她已经…… 他不敢再想下去,既然到处都找不到,眼下已是深夜,他答应过丽儿要赶过去的,只好趁夜由城墙攀下,匆匆掠回历山,没见有人,心道,艾姊姊她们估计都已回到吟啸山庄了吧? 他一路向南掠去,奔向吟啸山庄,心想先和乾娘见个面,看看北风姊姊的伤情,然后再抽时间出来找大姊。他所不知的是,艾尔莎回到历山,得知他已进城去找寻大小姐,气得将队员们臭骂一顿,随即带队倾巢而出,又进城找他去了。 他的轻功已然不俗,十里左右的路程,一路疾掠,不过一盏热茶功夫即到。然而尚未走近吟啸山庄,已远远看见那边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火把,山庄之中已燃起熊熊大火,将周围山坡染成一片火红色! 他暗叫不好,整座山庄似乎已被官军攻占!他走到附近一户农家,一对老年夫妻站在院门边,揣着手正遥望吟啸山庄那边的火势,脚边放着水桶和扁担,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赶去救火。 他走上前去问道:“请问老丈,那边山庄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头儿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阵,说道:“这位小哥深夜赶路,可是去这座山庄投亲的么?” 无月摇头道:“不是,我是去李家庄,还有几十里地哩。只因大姊生病,所以想赶夜路去看看她。” 老头儿点了点头,朝吟啸山庄那边努了努嘴,说道:“不知为啥,昨晚掌灯时分,忽然来了许多官军,还有不少穿便服的陌生人,黑压压一大片围住山庄,双方一直混战到亥时才渐渐安静下来,也不知里面现在的情况怎样?唉~说起来这庄主夫人挺好的一个人,老朽和侄儿一家还租着她家的地种庄稼呢,租金是附近最低的。不知为何得罪了官府,竟遭此横祸!” 无月不知那边情况如何,见围着那么多官军,也不敢过于靠近,只好在老人家里先借住一宿再说。第087章 夫人出动 略过躺在老农家里正呼呼大睡的无月不提。且说晶丽莱带着晓虹、绿绒和梅花等人直奔吟啸山庄,两刻钟之后已全部安全到达目的地,和夫人及其留下接应的人马汇合。 夫人这两天实在有些心浮气躁!在撤到吟啸山庄的第二天,焦躁不安的韵儿将暴龙军甩给艾尔菱,带着贞雯又不辞而别,失踪了!她正打算出去找人,随即发现官军又渐渐尾随而来,再也顾不上找人之事。 此刻见到晓虹等人回来,她不禁惊喜交加! 一时无暇搭理晓虹等人的问候,更顾不上和客人们招呼,目光只管在人群中来回搜索,却不见她朝思暮想的人儿,不禁心急如焚地问道:“晓虹,咋不见无月呢?他、他怎么啦?” 晓虹说道:“夫人放心,他没事儿!我们一起返回济南府到达历山的,只是听说大小姐又进城等他去了,心里焦急,打算派些人进城找人,他此刻尚留在历山等候大小姐的消息。” 眼下兵荒马乱,无月却势单力孤地留在历山,身边只有七八个精卫队员,让慕容紫烟如何能够放心?若非晓虹是她一向看重的人才,气得真想痛骂她一顿!而且有客人在场,她更加不好发作! 她强自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将贵客们引入大厅中待茶、歇息。昆仑双仙她认识,只是对她俩随同前来有些不解。经过晓虹的介绍,得知梅花便是无月请来的神医,她很是高兴,北风丫头的伤势看来有希望了,只是梅花看起来那么年轻,有晓虹说得那么神奇么? 那个美丽的小姑娘竟是莉香的女儿,她很是喜欢,拉着丽儿的手问长问短,才明白昆仑双仙是陪同丽儿前来的。 她跟梅花、昆仑双仙和丽儿等人寒暄一阵。晓虹介绍了一下梅花的神奇医术,慕容紫烟奇道:“晓虹,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晓虹笑道:“都是无月告诉我的。” 慕容紫烟对梅花说道:“看来无月对梅花妹妹很是崇拜哩!”她未曾料到无月请来的神医,竟是如此一位淡雅素净的大美人,原本不是不老神仙么?这小子,也不知采用何种手段将这位美女神医请来的? 梅花笑笑:“他在梅花谷中当了一个月的药僮,随我上山采药、出谷巡诊,多少见识了些我的医术。”言来一点谦虚的表示都没有。 慕容紫烟有些不悦,看来不愧是神医,架子好大!难怪无月花这么长的时间才将她请来,一定费了不少周折吧?然而北风的伤势全靠梅花,她依然温和地说道:“最近形势紧张,北风丫头已先行转移到一处安全的所在,接下来还得劳烦妹子赶一段路,那丫头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有什么要求妹子尽管提出。” 梅花淡淡地道:“好说好说,以后大家都是姊妹,不用这么客气。” 慕容紫烟脸色微变,忙强自按捺下来,然而心中乱糟糟地,急需处理的事情也多,再无陪客人闲聊家常的心情。 尽过礼数之后,她正打算马上动身赶往历山,尽快将无月带回来,再亲自进城找回韵儿,以免夜长梦多,晶丽莱又匆匆走进大厅汇报,说是发现官军在山庄周围越聚越多,还不断有援军赶来,看似马上就要采取行动! 慕容紫烟只好振作起精神,辞别昆仑客人,指派艾尔菱率精卫队数百人马负责组织相关人员和财物的撤离工作,她则和飞霜、彩虹一起,人和马均披挂整齐,点起暴龙军千余骑,手提长柄弯刀一马当先,冲出庄门。梅花站在大厅门外看着她那巾帼不逊须眉的飒爽英姿,却也颇为心折。 罗刹女王的弯刀在夕阳残照下闪着寒光、盘旋飞舞,所向披靡,身后的暴龙军也是如狼似虎,正在集结的官军被搅得一阵混乱。待得长枪兵列好队形,枪尖朝外,暴龙军已杀透敌阵,出围而去,却又不跑远,在官军阵后纵横驰骋,大肆骚扰。 遇上军容整肃如梁红玉的孟州军之流,以及装备精良、严阵以待的官军部队,慕容紫烟便率部远远绕开,专找那些阵型散乱的软柿子下手,和官军大玩迷魂阵,搞不清罗刹门的主力到底是在庄内还是庄外。 吟啸山庄周围全是丘陵地带,酉初时分艾尔菱带队出发,开始撤退行动。慕容紫烟率暴龙军铁骑在山庄附近的山谷溪流间穿梭往来,不时骚扰打击官军,令其无法对山庄形成合围之势并发起攻击,掩护撤退工作。 形势一片混乱,然而撤退行动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不见蓝孔雀出现,官军将士们心中稍安,然而罗刹女王的弯刀也不是吃素的,照样砍得他们人仰马翻,他们已吃够了暴龙军的苦头,敢于上前和暴龙军硬撼,死战不退的将士已然不多。 晚饭时分,又有几个艾尔莎手下的精卫队员赶到吟啸山庄,惊慌失措地向夫人汇报,无月已进城找大小姐去了。慕容紫烟心急如焚,满心想进城找人,可眼下军情紧急,哪里抽得开身?不禁气得大骂韵儿误事! 韵儿不在身边,她不由得将满腔怒火发泄在这几个精卫队员身上,怒吼道:“你们这几个饭桶!难道不知道拦住他么?居然任由他孤身一人进城!” 那几个队员齐齐伏地磕头道:“请夫人息怒!公子当时吩咐我们一声之后,立即飞身而去。属下等拼命追上去想拦住他,可公子轻功实在太厉害,我等不仅无法追上阻拦,甚至一刻钟之后便不见了他的踪影,想跟住他也是有所不能……我们怕误事,只好赶紧赶来向夫人禀报。” 慕容紫烟心知这倒也是实情,自练成少阳心经,无月的武功进境不算突出,轻功却是突飞猛进! 到得黄昏,所有人员和财物已撤离完毕,已在前往沂南围场的途中,精卫队数百人马随行掩护。人马已集结得差不多的官军尾随艾尔菱的撤退队伍追来。 趁官军行军、集结之际队形散乱,慕容紫烟和飞霜、彩虹各率暴龙军一部,三箭齐发,对官军发起一波猛烈突袭。由于暴龙军战斗力强悍之极,几天来这一招屡试不爽,慕容紫烟施展起来愈发得心应手。 官军苦于机动性太差,费了好一阵时间结好阵型、严阵以待时,敌骑按兵不动,攻过去时敌骑早跑得没了影儿,想追也追不上;准备云梯和抛石机攻向山庄之时,敌骑又闪电而来,将攻坚装备捣得七零八落,把抛石兵杀得干干净净,且吟啸山庄箭墙上乱箭齐射,造成大量伤亡。 此刻为追击撤退之敌,又得重新整队,造成一定的混乱,敌骑却又突然发起攻击!经过黄河南岸泺口两次大战,罗刹铁骑声威大震,新鲜出炉的罗刹魔女更是令人不寒而栗!一时间官军再次溃散,自相践踏造成的伤亡比被杀的还多。 方总兵见局面混乱,不得不下令后撤数里,安营扎寨。慕容紫烟也无心继续挥师掩杀,拨转马头,向南方绵延不断的群山之间呼啸而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得掌灯时分,各路探马回报已不见罗刹门敌踪,方总兵忙率部赶往吟啸山庄,经过一番试探性攻击,里面毫无反应,早已人去楼空。 和罗刹铁骑交锋连连吃瘪,方总兵生怕朝廷怪罪下来,于是下令放火焚烧吟啸山庄。绣衣阁和飞鹰门那些高手在泺口一战中表现不佳,甚至有数十人被对方呼啸而来的银甲马队活活踩死,表现还不如那些长枪排头兵,被官兵们传为笑话。 郑天恩和方天戟在排兵布阵方面意见不和,后来又为泺口溃败相互推卸责任,他一怒之下率麾下大内高手回到城里,传檄追缉罗刹门几位头面人物,并未参与对吟啸山庄的围剿行动,这就给方天戟虚报战功留下了很大的空间。 获悉罗刹门余孽尽数撤往城南吟啸山庄,卑职火速率部将其包围。经过连夜激战将其歼灭,少数残敌溃散奔逃,不知所踪。 这是方天戟呈报朝廷的大体内容,随战报尚有千余级人头,其中近两百属于罗刹门将士,其中大多是精卫队员,尚有少数暴龙军战士,其余是方总兵沿途剿匪所获,甚至有些是乞丐的。 郑天恩第二天早上闻讯后,有些半信半疑,派出大批高手前往吟啸山庄附近查探,证实山庄果然被夷为平地,他埋伏下部分人手,准备看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结果果然有所斩获! 凌晨时分,慕容紫烟率暴龙军已深入南部山区,行进在撤往沂南围场的途中。行至方山灵岩寺附近时,眼看部队已到达安全地带,她心中时刻惦记着无月和韵儿,便下令大军安营扎寨,于密林中隐蔽休息,待天黑再行上路。 她则带着飞霜和彩虹,换上夜行衣星夜赶回济南府,寻找那两个一塌糊涂的家伙,真是人找人、急死人!姊弟俩相互找来找去,结果都丢了! 可惜,无月此刻藏在吟啸山庄附近那户老农的家中,正呼呼大睡。任罗刹门那些密探如何神通广大,慕容紫烟愣是问不出无月的任何蛛丝马迹。辛苦奔波半夜,仍无法找到他的下落! 对韵儿的能耐她非常放心,相信她不会吃亏,然而无月孤身一人,又缺乏江湖经验,令她实在无法安心。 慕容紫烟心急如焚!天亮后继续在济南府及附近地区四处搜寻,重点是在无月回来后落脚的历山周围地区。虽是大白天,济南府戒备森严,但慕容紫烟一行三人皆为武林顶尖人物,轻功施展开来、来去无踪。官兵往往刚瞧见人影儿,一晃便没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第088章 鬼啊鬼啊! 济南暮云府。 前些天深夜,后院里一直闹鬼,里面不时传出惊恐万状的惨叫声! 驻守于前院的胶东警备部队头目、把总孙尽忠先后派出三个士兵进入后院查看,也是个个有去无回!到后来,无论孙尽忠如何威逼利诱,也无人再敢于当天夜里进入后院查看。 那天天亮后,孙尽忠想方设法,许以重金,总算招来一帮民伕进入后院。还好,这帮民伕倒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却也吓得个个脸色发青,里面的景象委实可怕!结果,民伕们抬出三十一具尸体,里面已没有一个活人! 自数天前占领罗刹门这座大院以来,留驻后院的张校尉以降一小队官兵二十九人,加上派进去查看的三个士兵,合计三十二人,只发现三十一具尸体,全都死得诡异之极、莫名其妙!更诡异的是,还有一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些士兵的遗体,个个脸上还残留着一付惊恐万状的神色,显然死前曾目睹极为恐怖之事!由于此事太过古怪,孙把总只好派人通知济南府衙,请求委派六扇门高手前来侦破此案。经知府大人委派,大名鼎鼎、曾侦破疑案无数的济南府总铺头赵炳南,带着四个捕快和两个仵作匆匆赶来! 那两位仵作赵庆和钱会,对官兵尸体逐个进行一番仔细验伤,又发现一件更为古怪之事! 原来,在这三十一具尸体上,居然找不到任何伤痕!所以根本无法查明死因。 满头银发、已年近六十的赵炳南从业数十年来,还是首次遇上如此怪异的凶杀案,且死者还是如此之多!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四个捕快进入后院勘查作案现场。 结果五人上午进去之后,同样也是鸿飞冥冥,再也不见出来!更吓人的是,里面连叫声都未传出一声儿! 这几十个弟兄,加上赵捕头他们五人,莫不是被厉鬼吸走了魂魄吧?否则怎会无声无息地便没了?唉~看来这户人家真是被冤枉了,几天前这里死了那么多人,那些冤死的孤魂野鬼不出来报复才怪!天啊~真是太恐怖啦! 这一可怕的流言,开始在前院警备队弟兄们之间流传开来,并渐渐传到外面大街上百姓们的耳中…… 警备队剩下的六十多个将士个个人心惶惶,有些干脆偷偷溜出暮云府,开起了小差! 到得今天中午,只剩下三四十个身穿皮甲、手持长枪的警备队士兵仍坚守在里面。此刻他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后院大门附近,正对着秋水轩、暮雨楼方向指指点点,却不敢靠近,相互交头接耳,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位身穿把总服饰的将官匆匆走了过去,对那些士兵厉声呵斥道:“我让你们进去看看,干嘛还待在这儿,磨磨蹭蹭的?还不快去!” 士兵们眼中个个露出惊恐之色,一个大头兵颤声道:“孙头儿,您又不是不知,后院里面正在闹鬼,那天夜里几十个弟兄,加上第二天上午赵捕头他们五个,在里边全被冤魂厉鬼吸走了魂魄,您……您这不是要咱们进去送死么?” 孙尽忠叱道:“即便真是有鬼,白天也该躲起来了,你们还怕个什么劲儿?” 大头兵惊恐地道:“赵……赵捕头他们五个也……也是白天进去的呀,还不是……是一样!” 孙尽忠叹道:“也不是我成心为难你们,我手下莫名其妙地死了三十一个弟兄,还有一个失踪,高千总逼我非查明死因不可!不进去勘察一下我怎么蒙混过关?李庆,你带张忠、张世喜和李山他们三个先进去,我带弟兄们随后就来!” 被点名的四人顿时面露惊恐之色! 哨长李庆颤声道:“我说头儿~咋又是咱哥几个?是不是也该换他……他们几个冲前头……”他边说边指指旁边数人。 孙尽忠怒道:“少废话!你们几个再不过去,不用等厉鬼来抓,老子先劈了你们!”言毕拔刀作势欲砍,不过说到“厉鬼”二字之时,语音也不禁颤抖起来。 李庆等四人无奈,只好磨磨蹭蹭地向东北方向搜索前进。后院大门到暮雨楼不过七十余丈距离,即便慢慢走过去也只需半刻钟就该走到的,四人却足足花了两刻多钟,才慢慢挨到暮雨楼圆拱门外。 把总孙尽忠在后面气得大声呵斥不已,一边带着三十来人慢慢跟过去,走得比前面四人更慢,多数人都是一边走一边向后看,一付见势不对随时准备开溜的模样! 领头的李庆走进圆拱门,躲在院子里假山后面向里面窥探半晌,对身后的张忠说道:“真是怪啊!这大白天的,这栋楼的楼上楼下,所有房间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张忠道:“鬼都怕光,当然要拉上窗帘啦!不然鬼怎么待得住?咱们只需拉开那些窗帘,大概厉鬼就不敢出来了……” 李庆道:“问题是、是是……谁进去拉窗帘呢?”目光由其余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张忠等三人吓得一阵哆嗦,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不不不!我一个人可不敢进去!” 李庆听着远处孙把总的催促怒骂声,不时地威胁着要砍头,只好咬咬牙,“咱哥几个一块儿进去!你们也别怕、怕、怕……那天早晨还有民伕进来抬过尸体,不、不也没事儿么?” 他不时地安慰自己和同伴,不过心中委实紧张之极,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四人紧紧地挨在一起,哆哆嗦嗦地绕过假山鱼池,穿过一段夹道进入大堂。大堂里空荡荡地,除了些破烂,值钱的东西早被搬走。由于所有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大堂里显得昏暗而沉寂,深蓝色窗帘将屋里笼罩在一片幽蓝色之中,显得阴森恐怖,和本应祥和宁静的午后时光形成极大反差! 张忠忽然惊呼一声!“你们快看,横梁上吊的那条黑影是什么?” 李庆等三人吓了一跳! 忙抬头凝神看去,昏暗的光线下,但见一具骷髅悬挂在横梁上,似仍在缓缓地晃来荡去!这具骷髅还不是自然腐化后形成的那种,而是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白之色,仍在往下滴血,似乎刚被人活生生地割下皮肉不久,仅剩下一付骨架! 骨骼上还有些尚未剔干净的鲜红碎肉,关节间由白生生的筋连着,显得恐怖而诡异!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地上,但见鲜血滴落之处,有一堆零碎的人皮和散乱的内脏,以及一滩鲜血!散发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儿! 四人头皮一阵发麻! 李庆颤声道:“这大概就是那~那位失踪的弟兄了!可那天清晨民伕们进来搬运尸体的时候,并未看见这付尸骸啊,自赵捕头等人出事后,再未有人进来过,又是谁把他挂上去的呢?还有,这儿只剩下人皮、内脏和骨架,他的肉又跑哪儿去啦?” 鬼!人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个念头。 “啊!”张忠忽然又大声惊叫起来。 其余三人吓一大跳!忙问:“又咋啦?一惊一咋的,吓死人不偿命么?” 张忠目瞪口呆地指着地上,“这些内脏里面,唯~唯独没有心脏!” 李庆等三人留心看去,可不是!肝脏脾胃等俱全,心脏却不知所踪!人人心中皆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厉鬼可不是最爱吃人心么? 李庆的神经已绷紧到极限,“唉~我们还是快去拉开窗帘吧,黑漆漆地怪渗人的!” 大堂窗户位于对面左墙角处,楼梯口左边。 四人挨挨凑凑地走过去,准备拉开厚实的窗帘。 倏地!“唉~那夜弄死那么多人,咋睡一觉醒来,就给我剩下一个,害我都没吃饱……” 一阵若有若无、宛若来自幽冥地狱般的叹息声响起,声音尖锐、飘忽而恍惚,不知发自何处,却又偏偏听得清清楚楚! “嘎嘎嘎~又来四个,太好啦!可以饱餐一顿啦!哇~哈哈~”狂笑声如气球相互摩擦般刺耳难听! 四人面面相觑,吓得面无人色,浑身若筛糠一般,双腿发软! “哇呜~哇呜~还我的命来……哇呜~哇呜~你们这些恶人,还我的命来!……我死得好惨啊!脸被扭到脖子后面,腿也被掰折啦~心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害我无法转世投胎~投胎~转世……”又是一阵幽幽吟唱传来,声音变得凄厉嘶哑,令人毛骨悚然! 鬼啊!四人吓得呆若木鸡,心中同时涌出这个念头! 尚未及想起逃跑,但见一个白衣、散发、凹眼的厉鬼,倏然出现于上方昏暗的楼梯拐角处!如纸般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眶,那披头散发的鬼脸,诡异万分,让人不寒而栗! 四人正欲惊退,厉鬼惨白扭曲的身形竟一闪不见! 李庆等人面面相觑,脑子里一片空白,凄厉之极的幽幽吟唱却又在身后倏然响起! 四人惊悸回头,阴森狰狞而凹曲的鬼脸几乎快贴到自己脸上,惨白的脸上黑洞洞的深陷眼窝,在披散的乱发之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张开的血盆大口尚在淌血,足有一寸长的尖利獠牙闪着寒光!隔得如此之近,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可怕的是,鬼脸竟是朝向背面!明显折断而前曲的右腿关节吊在空中,洞开的血肉模糊的胸腔……面色如幽冥恶鬼,重铁般的面颊在扭曲的躯体衬托下,十分骇人,实在惊悚无比,显得恐怖万分、寒气逼人! 丑陋女鬼继而在大堂和楼梯间飘来荡去,衣袂飘飘,时而现身杂物堆旁;时而贴在墙上;时而飘到天花板上。女鬼生前显然极为好动,静不下来的主,在每处停留的时间都绝不超过一眨眼的功夫。 不一会儿李庆等人的眼睛就被晃花,脖子飞快地来回转动,扭得生疼,头晕脑胀! 这会儿女鬼似乎耐住性子,悬空停在那堆内脏之上,伸出鬼爪拨弄着,却找不到东西下口,似乎觉得没了人心,有些食难下咽! 看得四人魂飞魄散!第089章 猛鬼掏心 张忠突然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鬼来啦!大家快跑啊!” 声音凄厉无比!离暮雨楼尚有三十来丈的孙把总等人吓得忙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白衣白面女鬼凶相毕露,倏地仰天狂啸!“哈哈哈~哇哈哇哈~你们谁也跑不了!我要吸干你们的血!吸走你们的魂魄!哇呜~哇呜~哈哈哈!” 幽冥嘶哑的啸声震耳欲聋,令人颤栗! 外面的孙把总和手下弟兄们发一声喊,鼠窜而去! 屋里李庆等人顿时耳鼓破裂、头晕目眩,一个接一个委顿于地。 白影狂啸着扑来,一一捧住他们的脑袋,血盆大口咬住脑门猛地一吸,一缕缕白雾般的魂魄便被女鬼吸进嘴里,舔舔尖利的獠牙吞下,片刻间已有三人倒地,当场殒命!失去魂魄之后,这三个弟兄再也无法转世投胎! 唯剩下张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见女鬼飘过之后,又倏地向自己飞来!恶狠狠地瞪视道:“就剩你啦~我要吸干你的血~吸光你的魂魄~拿命来吧~哇呜……” 张忠恐惧到极点!鼓起勇气拔腿就跑!感觉女鬼一直在自己身后,一边鬼叫一边追来! 他终于还是跑出暮雨楼,逃出了后院,在前院大道上狂奔不止,声嘶力竭地惊叫不已:“鬼啊!鬼追来啦!……”尖叫声凄惶而嘶哑! 刚退出后院的孙把总等人想拦住张忠,可他象疯虎一般撞开阻拦之人,继续狂奔不止!众人只好发声喊,扑上前将他按倒在地,纷纷问他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之事? 却见他眼神呆滞,满脸惊怖之色,对众人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不断地嘶喊着,重复着,“鬼啊~好可怕!鬼啊~好可怕!……” 张忠活活被吓疯了! 他的脑海,已永久性地定格在那栋幽暗的小楼,阴森森的楼梯拐角,那个时刻充满危险的厅堂,飘忽不定的白衣厉鬼,幽幽传来的阵阵鬼叫,被吸走魂魄的伙伴…… 于是,他逢人便会喋喋不休地向人重复着脑海中这幅恐怖的景象,因为除了这些,他脑子里再也记不起其他! 由于他说得过于逼真,好多人在晚上听了这个鬼故事,都得了楼梯综合症,虽手持烛火也不敢上楼睡觉! 由于这一系列离奇死亡事件一直无法侦破,加上张忠吓疯后逢人便说起这个可怕的鬼故事,从此暮云府被哄传为一座鬼宅,再也无人敢踏入一步,长期荒废下来,以至于杂草丛生,荒凉不堪! *** *** *** *** 且说慕容紫烟、飞霜和彩虹三人,直到中午才通过秘密联络信号和艾尔莎及其手下取得联系。在历山脚下碰面之后,见艾尔莎等人个个鼻青脸肿、灰头土脸,浑身是伤。 听艾尔莎汇报,今儿清晨,她带人搜索到暮云府附近,听几个露宿在东墙外街道上的乞丐说,这些日子大院里一直闹鬼,里面不时传出惨叫声,留驻在里面的一些官兵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据说死后尸体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就象是被厉鬼吸走了魂魄!真是吓人得紧!留驻里面的官军个个人心惶惶,好多都偷偷溜出来,开起了小差呢!唉~这家人虽富,却乐善好施,无端遭此横祸,那些冤死的孤魂野鬼不报复才怪! 她们半信半疑,便潜入府中查看,竟碰上大小姐!原来是大小姐偷偷潜入府中,在里面装神弄鬼,和驻扎在后院里的官军捉迷藏,用弹指神通指力截断官兵的心脉,暗中将他们一一杀光,难怪那些尸体上找不到伤痕!至于公子,依然不知所踪……唉!怎么办啊,但愿公子别出事才好! 慕容紫烟黛眉微蹙,“你们这么多人,干嘛不把韵儿强行带走?” “这等怪力乱神之事蒙蒙那些官兵和百姓还行,可未必唬得住绣衣阁那些大内高手。我怕闹得久了,将那些大内高手引来,便劝大小姐赶紧离开,可大小姐说,她找遍各处都不见无月,只好留在府中等他,他若藏在附近,听见府中有动静,或许就会找过来!我苦劝不听,结果便成了这样……”艾尔莎很是无奈。 周韵的想法其实很对,只是时间岔开了。昨晚无月进城找她之前,她和贞雯在西城聚福酒楼吃饭时,和跟踪而至的绣衣阁高手们在楼上雅间里恶斗一场,大获全胜! 待天黑无月赶到酒楼时,她和贞雯已经离开,出去继续找他去了。两边各自在城里转悠半夜,都没有发现对方,暮云府那边无月也去找过,可那时周韵尚未进去。在无月出城奔向吟啸山庄约半个时辰之后,周韵主仆才又进入府中,准备继续在里面折腾一番,以便守株待兔。彼此阴差阳错地处处失之交臂,岂非天意? 慕容紫烟皱眉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和绣衣阁那些高手发生过冲突,原来竟是被韵儿打伤的么?” “可不是!大小姐还威胁说,再不离开便杀光我们。”艾尔莎苦笑着说道。 慕容紫烟道:“韵儿太不懂事,害你们受苦了!你们在这儿休息一下,我这就进城去找她。”言罢和飞霜、彩虹急急进城,直奔暮云府而去。 *** *** *** *** 暮雨楼大堂之中,白衣女鬼依然满屋子乱窜,身形疾如飘风,“哇呜哇呜”地鬼叫不止。 倏地,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响起,又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女鬼,懒洋洋地道:“小姐~您又在鬼叫什么啊,把人家硬生生吵醒!那天折腾一夜还没够啊?” 这不是贞雯的声音么?她叫那个女鬼小姐?莫非就是周大小姐? 女鬼停止鬼叫,得意地道:“我又干掉三个,留一个活的出去吓人,估计他此刻该疯掉啦!你个死丫头,装鬼吓人这么好玩,你居然一点都不积极!” 可不正是周大小姐的声音! 贞雯揉揉眼睛,“啊!”倏地一阵惊叫,望着梁上颤声道:“那是什么东西呀?” 周韵冷哼一声道:“死人骷髅,没见过么?大惊小怪的!” 贞雯道:“这不是藏在花园里,没被那些民伕抬走的那具尸体么,怎么变成这样啦?” 周韵道:“上午闲得没事,我把他身上的皮扒下,掏出内脏,将肉一刀一刀地剔下来,好把骨架挂上去吓人。唉~可惜我不会剥皮,弄得零七八碎的,没法拿来给暴龙军做战鼓,不过用来制作人皮面具还行,到时咱俩一人一付。我正在考虑是做成鬼面具吓人,还是做成美少年的模样,把无月喜欢的那些美女勾搭过来,气死他!” 贞雯看着那堆被割得乱糟糟血淋淋的人皮,恶心得直摇头:“我不要!小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小姐若真把那些美女勾搭过来,打算怎么处理呢?” 周韵恶狠狠地道:“始乱终弃!让她们个个害相思病,郁郁终生!” 随即张开双臂拥抱天空,陶醉地眯缝着双眼,“剩下我和他的二人世界,就跟以前在天池上一样,那可多美啊!” 贞雯愣愣地道:“小姐是女人,怎么个乱法啊?” 周韵一窒,怒道:“老子幻想一下,减轻一些心理压力不行么?真是死脑筋,非要跟老子辩得这么清楚,啥乐趣也没了!” 贞雯一时不敢搭腔,半晌之后才吃吃地道:“小姐不是不喜欢开膛破肚的血腥味儿么?今儿咋……” 周韵龇牙咧嘴地笑笑,十足吸血鬼模样,“这段时间我的狼牙棒上一直少不了这些东西,早习惯了,甚至很喜欢这种血腥味儿!” 贞雯仔细看看地上那堆零碎,“小姐,这人身上的肉和心脏咋不见啦?” 周韵怒气冲冲地道:“唉~昨儿晚饭时那帮绣衣阁的人跑来捣乱,害我饭都没吃饱,上午饿得慌,所以把人心和脑子吃了,还啃了些腰背上的肉,真没想到人肉还挺香的啊!” 她缓缓走向贞雯,张开血盆大口,舔舔鲜血淋漓的红唇,一付陶醉回味的神情! “呕呕~”贞雯恶心得直想吐,忙退向楼上,“求求您,小姐,离我远点儿好不好?我得给您划清界限……” 周韵拿出一个涨鼓鼓的口袋,猛地追上贞雯,从袋中掏出一块肉硬塞进贞雯的嘴里,随后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运集真气,硬生生地将肉逼进贞雯肚子里!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没吃完的人肉全在这里面,你也尝点试试!” “呕呕~呕呕~呕……”周韵刚松开手,贞雯便以手抚胸,弯腰咳嗽狂呕不止,把隔夜饭都吐得干干净净!咳得眼泪鼻涕长流! 周韵双手交叉胸前,得意洋洋地道:“吐出来也没用!从此你跟我一样,也是一个吃人恶魔啦,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哈哈哈~” 贞雯痛不欲生、欲哭无泪!双手重重地捶击着地板,“小姐,我真怀疑您是不是恶魔转世,或者根本就是个魔鬼!怎能做出这样的事?” 周韵不以为然地道:“听我娘曾经说过,当年她率军在关外作战,有时长时间孤军深入,把副马吃光后,饥饿的士兵也会吃敌人的肉,难道你没吃过么?” 贞雯木然摇头:“精卫队和罗刹旗兵那些前辈们是否吃过我不知道,反正我没吃过!” 周韵语气平静地道:“其实在历史上,只要有战争和饥饿,便会发生人吃人的现象。不过么……我给你吃的可是暴龙军制式行军干粮,上好的牛肉干,却被你吐得干干净净!竟敢如此浪费军粮,你可知罪?” 随手又拿出一块牛肉干,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才嚼得两口,倏地皱眉吐出,怒道:“这一块分明是马肉!给老子准备的干粮也敢掺假,老子回去非撕了那个伙夫不可!” 贞雯此刻才顾不上伙夫的下场,唯一关心的是她是否吃过人肉?她呆呆地看着口袋,吃吃地道:“真~真的是牛肉干?不是人肉?” 周韵敞开袋口,“你自己瞧瞧!上午才剐的人肉,这么快就能制成肉干么?真是胸大无脑!” 贞雯仔细瞧瞧,又凑上鼻子使劲儿嗅了嗅,验证无误,“哦”地一声立马站起身来,恢复正常,猛拍胸脯道:“嗨~小姐真是吓死我啦!谢谢老天爷,还好没吃人肉!小婢收回刚才那句话,永远跟小姐一条战壕!” 周韵道:“别急着谢老天爷,还有一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等着你去做!花园里还藏着那天上午弄死的那五个捕快,你去照我的方法将他们剐成这样的骷髅,好挂到梁上去吓人。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倒要看看以后谁敢进来住!” 贞雯脸都青了,可怜兮兮地道:“婢子想问一下,若不去,会是什么后果?” 周韵好奇地道:“不同的后果,可有什么讲究?” 贞雯毅然道:“若只是杀掉婢子便能了事,小姐就请动手吧!” “算你有种!可是你很了解我的,对于不听话的丫鬟,我会采用如此仁慈的处罚手段么?”周韵看看梁上那具新鲜骷髅,“我要把你变成他那样,当然,我会多留一点肉在上面,那样风干之后,更像恶鬼一些……” 未等她说完,贞雯已风一般跑进花园找那些尸体去了……第090章 依依不舍 慕容紫烟等三人很快掠至暮云府东墙外那条小巷中,听得后院东边暮雨楼那边传来一阵惊恐凄厉的惨叫声,忙越墙跳进后院,隐在花树丛中往里面看去,看见一个官军士兵一边尖叫,一边惊恐万状地从暮雨楼中狂奔而出!尾随着一连串乱七八糟的鬼叫声! 慕容紫烟心中大奇,青天白日的,韵儿居然还能装鬼,把这人吓成这付熊样儿?倒也不急于现身,想看看韵儿到底在搞些啥名堂? 待那伙官兵被吓得逃出后院,好容易才制住那个被吓疯的士兵之后,一行三人才走出花树丛中,进入暮雨楼。穿过大堂刚要上楼梯,一个白衣女鬼突然由楼道间扑了下来! 这一照面,飞霜和彩虹虽明知是大小姐在作怪,但仍被吓了一跳! 大小姐那付鬼样实在太过骇人,那极尽扭曲怪异的躯体形象,实在是装神弄鬼史上瑰宝级的扮相,让人一见之下难以忘怀,那异常恐怖的强大视觉冲击力,甚至令人很容易产生长期的心理阴影! 毫无疑问,大小姐装扮的厉鬼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几乎没有一个目击者能逃脱随之而来的恐怖后遗症,甚至无法走出那个梦魇般的流连忘返的意象之中,足见大小姐装鬼之逼真! 那个士兵被吓疯,委实一点儿也不冤枉! “你们跑来干嘛?”周韵没好气地说道,语气颇为不善。浑身一阵格格乱响,把头脸转回了身子前方,折断的右腿关节也恢复了正常。 “来找你啊!韵儿,你跑出来折腾了这么久,也该闹够了吧?”慕容紫烟见女儿如此骇人的装扮,简直哭笑不得! 她自己年轻时也非常疯狂,打架斗殴无恶不作,然而她远远比不上女儿这么有创意,简直是诸般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行为层出不穷! “我玩得正过瘾呢!娘又跑来捣乱,真扫兴!”周韵满脸不快之色。 随后贞雯也闪身而出,和大小姐一样,也是一付女鬼模样,只是没那么吓人,可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手上还有些肉渣,浓烈血腥味儿中人欲呕,宛若刚由屠宰场中出来! 见夫人大驾光临,她忙上前见礼。 慕容紫烟黛眉微蹙,“贞雯,你现在好歹也是暴龙军主帅的副官,弄成这付狼狈模样,成何体统!” 贞雯看看大小姐,嗫嚅着道:“小婢……我……” 周韵大剌剌地道:“没事儿,我在让她研究人体雕刻艺术……贞雯,弄完没有?” 贞雯战战兢兢地道:“内……那个掏空了,肉还未来得及剐干净……” “那也将就了,我们一起去拿来挂上!”周韵飞身掠向花园,贞雯忙紧随其后。 将那五具被掏空了内脏、肉身也残缺不全的尸体统统挂上大堂横梁,又将这些人的内脏撒落一地,唯独将脑浆和五颗人心捣得稀烂,在花园里挖坑埋掉,弄成一付猛鬼吃人的恐怖场景! 贞雯一边配合一边问道:“小姐这样做,自然无人敢入住暮雨楼,可小姐以后若是要回来住,不怕这些人变成厉鬼,向小姐索命么?” 周韵气定神闲地道:“我问你,是恶鬼可怕,还是我可怕?” 贞雯实事求是地道:“小姐更可怕!” 周韵道:“那不就结了,连恶鬼都怕我,我还用怕鬼么?” 慕容紫烟和飞霜、彩虹站在一旁,既未上前帮忙,也未加以制止。不知为何,对自己这个疯狂的宝贝女儿,她心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可怕举动是女儿不敢做的! 她不禁暗自想道,莫非我杀人太多,暗中被孤魂野鬼缠上,以至怀上这么个稀奇古怪的魔胎? 然而在她内心,还是非常疼爱这个女儿的,女儿身上有太多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宛若自己生命的延续。 弄完这五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之后,周韵和贞雯一起迅速除掉厉鬼装扮,全身上下套上铠甲,头戴铁盔,整个一付暴龙军骑士的披挂。 这身披挂虽为最先进的成型铁制板甲,重量较老式铁叶甲减轻不少,但象这样从头到脚全套披挂,怎么也有三四十斤,除非骑马冲锋,步兵穿上仍显得有些笨重,就连贞雯行动起来都显得不太灵便,但对韵儿似乎影响不大,楼上楼下满屋子乱窜,依然纵跃如飞!还一迭连声地催促贞雯快点,也不知在忙些啥? 慕容紫烟心中一阵内疚,她对韵儿的各种奇特爱好实在不够了解。贞雯那身铠甲表面光滑闪亮,毫无瑕疵,韵儿的胸甲上则散布着三四个圆形凹坑,看似箭矢之类撞击造成的,不由得惊道:“韵儿,你胸甲上这些凹坑是怎么回事?” 暴龙军这样一套精甲费用不低,她和韵儿的披挂更是堪称昂贵,由于韵儿爱闯祸,除了防护力极佳的精甲,里面还特地让韵儿套上一层金属丝软甲,跟她和无月身上穿的那种一样。如此昂贵的装备在战斗中受损倒也罢了,可因胡闹而造成,她未免有些心疼! “还不是那帮废物,连弩机打不着官军,倒时常把弩箭崩到我身上!”周韵回头又对贞雯说道:“我已把外面的官军都吓跑,估计没人敢再来,你把那些人招呼出来,继续给我放诸葛连弩!” 贞雯答应一声,打开楼道下面的地窖盖子,朝里面喊道:“官军走了,你们可以出来啦,记得把东西都带上,到各自分配好的位置上干活!” 数十名衣衫褴褛的乞丐鱼贯而出,人手一支连弩机,还有装弩箭的大小袋子若干。这帮人见了贞雯个个点头哈腰,如同见了财神爷一般!随即走进小院,各就各位。 慕容紫烟见这些衣衫褴褛的汉子三人一组,或躲在树后,或趴在石头后面,其中两人手中拿着连弩机,笨手笨脚地用手柄扳上弓弦,装填好几支弩箭,由于不够熟练,装不到位,时常有弩箭由弩架上掉下,扎伤他们的手脚,疼得哎哟直叫唤,简直乱七八糟! 好容易装好,便递给另外一人,同时接过那人手中的空弩机继续装填,由那人负责朝外“嗖嗖嗖”地发射出去。 每发射一次,便会有人报一下名字,如刚才墙角边那个家伙发射后便高喊一声:“王路!” 贞雯手上有个本子,马上在王路名下画一竖! 随即便听王路嘀咕道:“唉~贞雯姑娘,这家伙装填起来真费功夫,半天也发射不了一次,否则要多挣好多银子!” 贞雯叱道:“若不麻烦找你们来干嘛?赶紧装箭,少啰嗦!” 韵儿也没闲着,在这些人身前跑来跑去,说这个姿势不对,那个动作太慢,待贞雯本子上累计的金额达到整数,韵儿便掏出银票付账,那伙人发射的速度跟不上她的轻功身法,明明对空放箭的,偶尔便会不小心蹦到她身上,唉~又多了一个坑儿! 慕容紫烟又是心疼又是奇怪:“韵儿,这些人都是干嘛的?此刻外面鬼都没一个,你叫他们射谁啊?” 周韵饶有兴致地对母亲道:“我让他们随便朝天发射,弄得暮云府上空箭矢乱飞,动静越大越好,这样无月才容易看得见!这些人么,都是我重金找来的叫花子,许诺他们每往外发射一次,不管打没打到人,便给他十两银子。他们听说能挣那么多钱,命都不要就跟着我进来了!” 原来,那天夜里周韵主仆潜回府中之后,虽然官军主力已被调往吟啸山庄附近地区,但府中依然有百十来个官军留守,大部分住在前院精卫队营房中,后院也驻有二三十人。周韵便装神弄鬼,由于轻功绝佳,来去如风,又借用道具弄些玄虚,装得像模像样,将留驻内院的官军一一用弹指神通功夫点死,做得却像吸人魂魄的模样。 那夜暴龙军突袭大院外面街道上的官军之时,缴获的大量连弩机和箭矢之类已提前藏进暮雨楼的地窖里。周韵对诸葛连弩并不陌生,泺口一战也缴获不少,已学会如何施放,便让贞雯给她装填箭矢,打算在里面发射着玩儿。 不过尚未发射一次她就没兴趣了,她性子急,实在没耐心去等贞雯将弩箭一支支装填好!于是便让贞雯溜出去,将侯在外面街道上那些提前约好的乞丐唤了进来,帮她发射。 慕容紫烟耐住性子看了一会儿,韵儿做生意很讲信用,现款现货、童叟无欺,不过一炷香功夫,又有一张千两面额的银票被乞丐们拿去瓜分,韵儿回头又从她兜里掏走万两银票。 她有些肉疼,韵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暴龙军和精卫队的装备她得花钱采购,关外封地不仅没收益,为鼓励生育她还得贴些财物,为了无月的未来她得多攒些钱。就这会儿功夫,五十副连人带马的全套上好板甲便被玩没了,而且看起来还不止,只好劝道:“韵儿别玩了,艾尔莎她们还在历山侯着,大部队也还在灵岩寺那边等我们呢!” 周韵道:“再待会儿嘛!我想在这儿等无月找来。要不娘带人先走,女儿玩够了自然会回去!” 慕容紫烟皱眉道:“娘也一直在找他。可从昨夜凌晨到现在,无月一点音讯也没有!你在这儿闹腾了这么久,若他能找来,早该来了,还能等到现在吗?走吧,晶堂主在附近安插有一些密探,若无月在济南城中现身,一定能找到的。” 言来不禁忧形于色,美丽的脸上一片愁云惨雾! 由于双方有约在先,周韵不敢过于违拗母亲,虽心中极不情愿,还是只好遣散那些乞丐,将连弩机和弩箭依旧搬回地窖中藏好,一步一回头地跟随母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