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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第三十九章 杀子之恨

fu44.pw2014-11-07 14:04:03绝品邪少

  第三十九章 杀子之恨

  藤兜上的绳索被割断,绳兜自然往百丈悬崖跌落下来,藤兜里的两个人,自
然也跟着跌落下来了。金萍一只左手,早已紧紧的拉着范子云,先前范子云只当
她心里害怕才拉着自己的手,但等到藤兜上的绳索被割断,两人往下跌落,他才
发现她拉住自己的手,却是为了救自己了。原来两人手拉着手,两个身子直坠到
十四五丈光景,金萍忽然间停住了,范子云下落的人,也被金萍一把拉住。

  耳中只听金萍的声音急叫道:「范大哥,快抱住我,我才能腾得出手来呀。」

  范子云自分必死,这下居然能够死里逃生,没有往下跌落,心头一喜,这是
千钧一发,为了争取时间,依言双臂一环,紧紧的抱住了金萍的纤腰,一颗头几
乎就贴在她丰满的双峰之间。金萍腾出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扬腕朝石壁
上插去,她这柄匕首果然断金切玉,锋利非凡,一下就刺入石壁之中,这下两人
总算在空中固定下来。

  金萍被他抱得紧紧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这要换在平时,她被他这样抱着,
早就羞得手软心跳,娇喘无力了。但此刻情形不同,她右手紧紧抡着一根细如钓
丝的长线,左手执着匕首,固定了悬空坠落下来的身子,才轻声道:「这石岩下
面可以立足,你先下去。」

  范子云目能夜视,经她固定身子,就已看到自己两人停身之处的右方,虽是
削壁,但却是一方突出的巨石,岩石下面,大概有丈许宽的石窟,就好像亭子一
般,相距也不过数尺,这就双手一松,飘然跃落。

  金萍随着缓缓放线,然后轻轻一跃,落到石上,左手匕首往壁上一插,把手
中一圈细索,挂在匕首柄上,回过身来,举手掠掠鬓发,嫣然笑道:「范相公,
方才惊险极了,你怕不怕?」

  范子云这才想起藤兜没被割断绳索之前,金萍就要自己抱住他,原来她早已
有了准备。这就奇了,难道她未卜先知,早就知道邢夫人会割断藤兜绳索的么?
唔,对了,这一定是邢夫人故意如此安排,要金萍舍身来救自己,又和自己死里
逃生,一同被困在这削壁绝处,想利用金萍的恩情,用美人计来诱使自己投入太
阴教。不然,金萍事先毫无准备,怎知这岩石下面可以歇脚?

  范子云愈想愈觉得自己料想不错,不觉冷冷一笑道:「在下没有听邢氏的话
,杀了姑娘,姑娘总算也在紧要关头,救了在下,咱们之间,你没有欠我,我也
没有欠你,你说对么?」

  金萍看他一副冷漠的模样,心头不禁一怔,望着他道:「范相公怎么会说出
这样的话来呢?」

  范子云冷然一笑道:「金萍姑娘,你们玩的这一手,并不高明,在下不是三
岁孩子,还会受你的骗么?」

  金萍怔怔的道:「小婢骗你什么来了?」

  范子云道:「难道这还不是邢氏设计好的,一面砍断绳索,又故意要你救了
我,一同陷入绝地,好慢慢的劝我投效太阴教,在下在江湖上,这种骗人的把戏
可看得多了,姑娘这条苦肉计,要想打动我,那是注定要失败的了。」

  「我使的是苦肉计?」金萍一双黑白分明的俏目,盯着他咭的笑出声来,说
道:「范相公你在江湖上看得很多,你看到过小婢么?」这句话,她声音似乎有
些变了,变得听来有些耳熟。

  范子云不觉一怔,他一双朗目,也不自觉的注视在金萍的脸上,一眨不眨的
看着她。金萍略现忸怩,说道:「干么这样看我?」

  范子云只觉声音越听越耳熟,只是想不起是谁来,口中说道:「奇怪,你说
话的声音,好像是在下一个熟人。」

  「熟人?」金萍披披嘴,轻笑道:「范相公从前认识小婢?」

  范子云突然心中一动,认真的道:「你不是金萍姑娘。」

  金萍道:「小婢不是金萍,会是谁呢?」

  范子云道:「我只是有些感觉,你绝不是金萍姑娘,但我却说不出姑娘是谁
来?」

  金萍披披嘴道:「也许我们是熟人,因为范相公认识的姑娘太多了,哪里还
会想得起小婢来?」

  范子云一把抓住金萍的手,说道:「你究竟是谁,快说。」

  金萍轻轻挣脱他的手,背过身去,说道:「我明明是金萍咯,你如果认为我
不是金萍,那你倒说说看,我会是谁呢?」

  现在,范子云可以确定她不是金萍了,但她说的声音,一会柔软得听来极熟
,一会又冷冷的变成了金萍的口气,一时真摸不清她到底是谁?但现在,他也可
以确定,这不是邢氏设下的美人苦肉计,她真的在干均一发之际,救了自己。

  金萍听他没有作声,忽然幽幽的道:「看来你真的记不得我了。」她举手掠
掠长发,倏地转过身来。

  这下范子云看清楚了,心头不禁大喜,情不由己,双臂一圈,一把把她搂在
怀里,欣喜的道:「你是叶玲,好哇,小妹子,你逗得我好苦。」她就是叶玲,
不是金萍,她在这一瞬间,抹去了脸上的易容。

  叶玲脸上红馥馥的,任由他抱着,还轻轻的偎入他怀里,仰起脸,幽幽的道
:「范大哥,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忘了?

  范子云惊喜的抱着她,含笑道:「小妹子,我早应该想到是你了,我听四弟
(商小雯)说过,你因祸得福,拜在闭眼婆婆的门下,四弟会使钓竿,可以把人
钓起来,你自然也会了。」

  叶玲奇道:「你说的四弟是谁呢?」

  「哦。」范子云不觉失笑道:「四弟,就是你师妹商小雯咯,我们这次到老
子山来,她改扮男装,叫她四弟叫惯了。」

  叶玲低低的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忘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范子云一手抚着她秀发,轻笑道:「你是我小妹子,我是你大哥,怎么会把
你忘下呢。」

  叶玲娇躯扭了一下,说道:「我不要做你的妹子。」她没待范子云开口,接
着道:「我愿意一辈子当你的书童……」

  范子云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赶紧笑道:「别说傻话了,说真的,咱们不能老
待在这里,西高庙还有许多人中了剧毒,需要解药,要是等到天亮,他们一身功
力都散尽下,那就不得了啦,我得赶紧把解药送去才好。」

  叶玲眨眨眼,问道:「你相信邢氏给你的解药么?」

  范子云道:「她说过这种解药,虽能解毒,但不能再和太阴教的人作对,这
话似乎可信。」

  叶玲抿抿嘴,笑道:「她在解药之中,下了一种不能闻到他们配制的某一种
香味,这话倒是没有骗你,但你拿到的,已经不是她配制的这种解药了。」

  范子云道:「是你调了包,那么解药呢?」

  「唔。」叶玲点头道:「她这种解药,还是不服的好,所以我把它丢到山涧
里去了。」

  范子云急道:「但西高庙一干人,不能等到天亮,这解药虽然另有毒药,总
比没有好。」

  叶玲道:「他们今晚下的毒,还有解药可解,她在解药中配进去的一种毒药
,是无药可解的,所以我把它换包,她给你的这瓶解药,只是面粉做的,颜色大
小和真的一样罢了。」

  范子云道:「那怎么办呢?」

  叶玲咭的笑道:「师傅要我来假扮金萍,已有好几天了,金萍是妖妇身边最
信任的使女,难道我会白来么?」

  范子云听得大喜,忙道:「你快把解药给我。」

  「给你有什么用?」叶玲笑道:「你另有任务,送解药去的差事,已经用不
着你了。」

  范子云道:「那是什么人送去了?」

  叶玲神秘一笑,道:「是黑衣老妇谢大娘的老伴送去的,而且是真正的解药
,没有渗入任何毒药的解药。」

  范子云一怔道:「那谢大娘也是我们的人么?」

  叶玲道:「她是我师傅。」

  范子云道:「你说她就是老子山的副总管,她怎么会……」

  「你这人……」叶玲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以扮金萍,难道师傅就不能
改扮谢大娘么?」

  「哦。」范子云喜道:「你说解药是游老人家送去的?」

  「谁说不是?」叶玲道:「邢氏收藏解药之处,只有金萍知道,我把真的解
药偷出来了,把假的放在原处,这样她就不会起疑心,但这妖妇果然厉害,我的
行径,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范子云道:「闭眼婆婆也来了三天了么?」

  「不,师傅晚上才赶来的。」叶玲接着道:「因为我不敢太早把解药取出来
,为的是怕邢氏发觉,等师傅来了,才偷偷的交给师傅。」

  范子云道:「你说我另有任务,那要做什么?」

  叶玲道:「夏堡主和各大门派的人,从黄山回来,太阴教早有内线,但他们
却故意装作不知……」

  「内线?」范子云又是一怔,说道:「你是说咱们的人中间,有奸细了?」

  「唔。」叶玲道:「这人还在西高庙呢?」

  范子云吃惊道:「是谁?」

  叶玲道:「我听师公说,这人在太阴教的身份很高,但不知道他是谁,我问
过师傅,她老人家不肯说。」

  范子云道:「后来呢?」

  叶玲道:「夏堡主一行人,到了这里,吃过中饭的时候,就全体中了毒……」

  范子云道:「夏伯伯等人一点也没有防范么?」

  叶玲道:「太阴教善于使毒,毒也没下在酒菜里。」

  范子云道:「那是下在茶水里了?」

  叶玲笑道:「下在茶水里,和下在酒莱里不是一样么?太阴教使毒的手法,
哪会这么低劣?」

  范子云道:「那么下在哪里?」

  叶玲笑接道:「下在面巾里,等大家吃毕午餐,使女们送上热毛巾,就出了
问题,大家全被迷了过去。」

  范子云急着问道:「后来怎么了呢?」

  叶玲道:「后来就被送到对面的石窟中来了。」她口气微顿,接道:「这处
石窟,只有你方才来的一条出路,从右边石窟到左边石窟去,只能用藤兜悬空渡
过去,而且一次最多只能渡四个人,夏堡主等人,又被灌下「散功散」,武功全
失,自然插翅难飞,何况守右边石窟的谢大娘,又是太阴教中邢氏姐妹的死党,
武功极高,除了师傅她老人家亲自前来,化装成谢大娘,实在不能把大家救出去。」

  范子云道:「但这些人中全中了「散功散」么?」

  叶玲嗤的笑道:「我是做什么来的,西高庙的人,中了「七毒散」,都已经
把解药送去了,这里的人,中的只是散功毒一种毒药,还会弄不到解药么?」

  范子云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叶玲看了他一眼,娇笑道:「依你说呢?」

  范子云道:「好妹子,你干脆说出来吧,咱们时间宝贵,别耽误了事情。」

  「误不了事。」叶玲嫣然一笑道:「好吧,我就告诉大哥吧。」

  范子云笑道:「这才是好妹子。」

  叶玲又慢慢的偎了过去,肩膀斜斜的靠着他胸脯,说道:「事情是这样,师
公把解药送去,再等大家经过一阵调息行功,恢复体力,再从西高庙赶到这里,
差不多已是明天中午的事了,从现在到明天中午,你说还有多少时间?」她小鸟
依人一般,偎依在他身边。

  范子云也情不自禁一手搭在她肩上,半搂着她,问道:「那么我们这边呢?」

  「你听我说呢。」叶玲抬起头,整理了秀发,仰着脸道:「我们这边一件事
,就是先上养心山房去。」不待范子云发问,补充着道:「养心山房,就是右边
那座石窟了。」她在说话之时,一个人挨着他偎得紧紧的。

  范子云只觉她仰了脸说话,闻到她沁人的口脂幽香,不觉心头一荡,口中低
低的道:「我知道。」他心头一阵狂跳,脸上发热,一颗头缓缓的低了下去。

  叶玲仰着脸,并没躲开去,她接受他两片炽热的嘴唇,她虽然羞涩畏缩,但
她也充满了喜悦。这是她盼望的,她心甘情愿接受他的一切,因此她很大胆的轻
轻把舌头送过去。两颗心跳跃的速度愈来愈急迫,需求也随着急迫了,范子云两
只手,有了积极的活动,她没有峻拒,委婉的承受了一切。

  不到片刻功夫,叶玲已经一丝不挂地仰躺在铺在地上的衣服上,一身雪白的
嫩肉,丰满的乳房,圆美的嫩臀,下面是美妙的小穴。两片阴唇,紧紧的夹住雪
白的大腿间,芳草萋萋,诱人极了。叶玲的身体慢慢凑过去,双手抱住他的颈部
,一额红唇送到他的唇边。他们忘情地吻着吻着,吻了一遍又一遍,像一对贪心
的孩子,舍不得放弃甜美的果实。

  叶玲秀目徵张,粉脸上升起了一片羞红,似笑还羞,那种诱人的姿态,挑逗
着范子云欲火如帜。范子云一面热烈的拥吻着叶玲的嘴唇,一面两手摸着她那团
软绵炙热的丰乳。她觉得他那两片嘴唇有不可说的魔力,不知不觉地一条柔软而
灵活的香舌,也丁香暗渡,伸进了对方的口中。

  在爱抚和调情之中,她娇喘嘘嘘,媚眼中放射出强烈的欲焰,她把他紧紧地
抱着不放。范子云见她已春情大动,不忍再逼弄她,同时自己也觉得不能再忍,
迅速地剥下所有的衣股,挺起粗壮的宝贝,朝着湿润的桃源洞口,用力一挺,屁
股向下一落,「滋」的一声,整根火辣辣的宝贝直抵花心深处。

  叶玲嘘了口气,哼说:「啊……好大……好硬……顶得好……好舒服……好
美……快……快抽插……喔……好舒服……啊……啊……」

  叶玲银牙紧咬的呻吟:「啊……啊……好……好狠……顶……顶得……这样
急……啊……好热……啊……好大……好硬……噢……喔……插……插吧……啊
啊……」范子云看着叶玲被挑起情欲后,娈得这样浪骚,胸中那股欲火烧得更烈
、更强。他将宝贝更用力的插抽,双手且狠狠地揉抚那高耸的乳房。

  「啊……啊……喔……喔……美……美……大哥……你……插死小穴了……
啊……用力……啊……用力……对……对,就是……那里……啊……痒……痒死
了……啊……用劲插……插深些……再插……深一些……喔……」叶玲不断的发
出浪叫,那柔软的腰身,不住的扭摇。

  「噢……噢……美……美死了……啊……啊……大宝贝……插得……好舒服
……啊……啊……哎呀……爽……爽死了……」两片阴唇,一吞一吐的极力迎合
大宝贝的上下移动。一双玉手,不断地在范子云的胸前和背后乱抓。这又是一种
刺激,使他更用力的插,插得又快、又狠。

  叶玲她的浪叫声更大:「啊噢……啊……好哥哥……好……麻……大宝贝…
…干得小妹……好……舒服……」宝贝直撞花心,使得阴道肌肉一阵阵的收缩。

  「啊……啊……撞到……花……心了……啊……好……好……真好……啊…
…噢……再来……用力……好美……好爽……我……我要……我要死了……啊…
…啊……」嫩穴受到连续的攻击,已被干得酥麻,宝贝狠起狠落,每一下都发出
「啾」、「啾」的声音。

  「啊……啊……磨……磨得好……好舒服……大哥……你太厉害了……啊…
…啊……大宝贝……干死人……干啊……死人了……啊……」

  范子云把插入穴中的宝贝,藉着腰力旋转了又旋转,一边喘着气,一边还问
道:「小妹子……怎样……小穴……快……快活吗……哦……」

  叶玲摇着屁股,呻吟着:「啊……啊……大宝贝……很……很好……小穴…
…小穴……给干得……爽死了……哦……啊……」

  「啊……啊……美……美极了……好……好舒……服……你……你真……真
厉害……我……我……啊……我舒服……啊……啊……好……好……用力……顶
……顶花……花心……快……快……小妹……噢……我……要……被顶……顶死
了……」

  叶玲的屁股,加速的上仰,一付细腰扭得像弹簧似的,死命的摆动。范子云
将宝贝「噗滋」、「噗滋」的又顶了二、三十下后。叶玲突然将阴户紧紧的抵住
宝贝的根部,身体一阵子颤抖,口中不断地娇喊。黏黏的阴精,冲出来包住范子
云粗硬的宝贝。

  叶玲紧紧地抱住范子云,香嘴凑近他的耳边,娇喘着说:「哥……你的……
大宝贝……好壮……好壮……」

  范子云见她一付欲言还羞的模样,双手用力,将她的娇体抱在怀中,让那羞
红艳美的粉脸,轻偎胸前。一股如幽兰,如丁香的体香,轻轻飘入鼻中:「小玲
,你的身体好香,好柔……好滑……」

  「还说,还说,你……你坏死了……」范子云轻抚着她的嫩脸和秀发,无限
爱怜地说:「真的……小玲……你不知道……你惹得我……哎……」他的手不停
地在那动人的肉体上抚摸,低下头吻着香唇,又用指甲刮那小巧的红樱桃。

  叶玲嫣然一笑,鸡头肉在他胸前轻挺:「你呀,人家救了你,竟然乘机欺负
人家,天下没有比你更坏的人啦。」瞧着她的娇模样,欲火更灼烈,下体的宝贝
又挺得高高,他把她的小手拉过来,让她握着。

  「小玲,刚才插小穴,插得舒服吗?」握着宝贝,春情又动,骚心再起,叶
玲说道:「大哥,好有力、好强,又大又粗,好极了,插得真过瘾……」她玩弄
着宝贝,一副玉乳随着胸部的喘动,一起一伏的上下抖动,阴穴里又不住地痒起
来。该是春情亢奋的关系,淫水又自肉缝里汨汨的流出。

  「呀……大宝贝……真好……你的……好粗……好迷人……」用两条浑圆修
长的玉腿,紧夹住他的腰身。叶玲要求着:「啊……啊……哥……快……快给我
……给小穴……来重的……重重的插……插痛快些……我好痒……里面痒死了…
…哥……快插……求你……」

  叶玲用阴核和阴唇,不住地磨擦龟头,一丝丝的淫水黏满了宝贝头上。于是
范子云躺在她的身旁,笑着说道「小玲,我们换一个姿势。」说着,将叶玲一条
粉腿侧举,大磨大擦起来。右手也抚摸着她的那对乳房。磨磨擦擦了好一阵子,
淫水又龟头顺势顶住阴核。

  「哟……痒死了……酥酥的……」酸得叶玲吃吃地笑起来。

  「你侧身睡好……」叶玲自己也侧身,握住宝贝,对准阴户进来了。随着她
把阴户往龟头塞,想解决洞里的酸麻和痒,可是范子云就不让它进去。这时的叶
玲,经过这样的挑逗,只觉得下面的阴户,那淫水又流满了。令她感到欲火难耐
,心里的酸痒很不好受。她将阴户再凑了过去,把两片阴唇,含住了他的龟头后
,便慢慢的轻磨慢搓。

  范子云感到像一团有温度,又暖热的棉花所擦着一般,被磨得酥痒起来,于
是屁股一挺,但见「滋」一声。她感到那阴道腔里,像插进一条粗大而烧红的铁
条,而且又觉得是长长的,直达内里深处的花心上,叶玲不由自主的将身子一颤
,阴户里的淫水,更加春潮初涨一般,由阴唇缝直流而下。范子云被那窄窄的阴
户,夹实了宝贝,在抽送时候,从龟头开始有一阵的酥爽感觉,直传到心里。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各自把屁股重重的摇动着,挺顶着,乐得叶玲口里含糊
不清的叫喊:「哎呀……哎呀……哥……哥……我的心……心头……被你……被
你……弄得……弄得……啊……啊……好爽……好舒服……哎唷……哎……乐死
人家了……你的……宝贝……怎……怎么这样利……利害……把……花……花心
……插得……痒……痒死了……」

  范子云听了她的娇喊,也是气喘喘的,低声说:「小妹子……你……你的花
心……也不错……像一朵花……触得我龟头……好酸……啊……好像吸……吸吮
着……全身……麻麻痒痒……」

  「哦……哦……你看……你看……这么多淫水……哈哈……把……把我的腿
……也弄得……湿淋淋……」

  叶玲睨着眼,笑道:「哥……你……你也快乐……吗……」两人虽然说着话
,可是下面的东西,仍然疯狂的抽插着,不,抽插得更快、更猛,插得阴户滋滋
大晌。

  叶玲又柔声的说:「哥,这样不行……我痒死了……哎呀……我的……我的
阴穴……要被……被插破……哎……哎……不要这样擦……擦得穴里……好痒…
…好痒……啊……哥……有劲……有力顶……顶……啊……嗯……」

  原来范子云猛干,那大宝贝上下左右乱闯,就在嫩穴里,四周翘动磨擦。他
那浓密的性毛,也就不停地将叶玲的阴唇和阴核磨弄着。这种突来的刺激,更便
她乐得怪叫,淫水更是好像小河不断流呀又流呀地。叶玲挺着胸部,用丰满的双
乳贴着他的胸部,一双粉腿曲扭着,她闭上了眼睛,两片湿润的香唇微微开启,
一条香舌不断自己舐着嘴唇。

  「美……美死人家……我……我……你……你的……太大……太大……我…
…舒……舒服……好舒服……」叶玲要小穴把整条宝贝吃进,一边挺着阴户,这
样,她才觉得「充实」方能满意。全身热得发烫,小穴又麻又酸,不可表达的快
感,使她更紧张、更放浪。

  叶玲梦一样的呻吟中,娇躯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屁股一次又一次的挺动,使
阴户和宝贝做密切的合作。她舒服透了,自从客栈中与范子云春风一度之后,被
老子山副总管擒住,又被「丐婆」所救,再无机会碰见范子云。今天旧梦重温,
太舒服,太畅快了,使她又陷于半昏迷中,她已被大宝贝磨得欲仙欲死,快乐似
神仙。

  「喔……好哥……我……我……我要丢了……丢了……唔……唔……啊……」
叶玲娇叫一声,娇躯乱抖,一阵舒适的快感,传遍全身,小腿乱蹬,双手紧紧拥
抱范子云,昏迷过去。

  范子云并没有中止,他缓缓地抽,再慢慢地插进去,缓缓的,每次碰到花心
,有劲顶住,她哼着、呻吟着。叶玲本能地抬起粉腿,阴户挺,又挺、更挺。急
促的娇喘,美丽的娇脸蛋上,呈现出满足的表情:「好……好哥哥……啊……唔
……我会……会给你……插死……干死……嗯……唔……」

  范子云又急速地猛插猛闯,次次尽插到底。叶玲只觉得小穴里,淫水如山洪
爆发,往外直流,两腿不断地缩张,全身蠕动,血液沸腾:「好……好……好哥
哥……不……不能动了……嗯……嗯……我……我要死掉了……哎呀……哎唷…
…你……你真……要……我命啊……」泄了又泄,讨饶休息。

  两人由呼吸急促而渐渐恢复平静,范子云双手环抱着她娇躯,低下头,用嘴
吮着她晶莹的泪珠,柔声道:「玲妹,你哭了。」

  叶玲没有避开头,眨眨眼睛,含着明珠玉器般的眼泪,嫣然笑道:「我是高
兴得哭了,大哥,我永远是你的人,我只要你心里头有几分之一对着我,我就够
了……」她一颗头忽然埋在他怀里,真的哭了,但一双玉腕,却抱得他愈紧。

  范子云低下头去,轻轻吻着她秀发,说道:「玲妹,我不会辜负你的。」

  叶玲用力的点着头,说道:「我知道,我相信你,只要你有这句话,我就放
心了。」两人依然紧紧的互相搂抱着,不知过了多久,叶玲才轻轻推了他一把,
羞涩的道:「我们可以上去了。」

  范子云道:「你先上,还是我先上去?」

  叶玲脸上娇红未褪,双手拢拢散乱的秀发,嫣然一笑,说道:「这根钓丝很
细,你可以上得去吗,还是我先上去,把你钓上去好了。」

  范子云道:「只要有一点凭仗,我自可上得去。」接着问道:「我们是不是
要到养心山房去,那里怎么走法,我看还是你先上去吧。」

  叶玲道:「是了,你先上去也要等我去开门呀,好,那还是我先上去的好。」

  范子云附着她耳朵,低低的道:「娘子请。」

  「你坏。」叶玲举手轻轻打了他一下,然后一个飞旋,轻快的举手拔起匕首
,把一圈钓丝,交给范子云,说道:「我先上去了。」身子一纵,双手抓住钓丝
,迅快的揉了上去。

  范子云身上好像充满了活力,轻轻吸气,紧随着叶玲身后,沿丝而上。两人
凭着一口真气,双手轮替,揉升而上,十数丈距离,自然很快就揉到了。原来叶
玲早就把钓丝系在对面崖洞口子,这一揉到洞口,身子一弓,嗖的一声,窜子进
去。范子云跟在她身后,跃入崖洞。

  叶玲惊喜的啊了一声道:「大哥,你来得这么快。」

  范子云道:「我是不放心你,所以跟着你上来的了。」

  叶玲只觉心里一甜,回头撇撇嘴道:「当面说得这么好听,只要转过背去,
早就把我忘了。」

  范子云道:「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他扳过肩头,又要凑过头去吻她。

  叶玲轻轻把他推开,说道:「快别这样了,被人家听到了,多难为情。」说
完,扭动腰肢,迅快的往里行去,随手「嗒」的一声,打燃了一只精致的火筒。

  范子云目能夜视,自然并不需要火简,跟着她身后走去。这是一条黝黑的甬
道,约可二人并肩而行,走了约莫二十来步,前面果然有着一道黑漆的铁门,门
上锁着一把大铁锁。叶玲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铁锁,推门进入,但见一间宽敞
的大石室中,有不少人盘膝席地而坐,看到两人走入,纷纷站起身来。

  范大成一眼看到儿子,急忙叫道:「云儿,是你来了。」范子云慌忙叫声「
爹」。」

  夏云峰叫道:「贤侄,你是如何进来的?」

  范子云连忙替叶玲介绍道:「她叫叶玲,是闭眼老婆婆的门下。」

  叶玲裣衽道:「堡主不认识小婢,小婢从前是老子山夫人手下。」

  夏云峰呵呵一笑道:「叶姑娘,你是老婆婆门下,以后不可如此称呼了。」
范子云又替她引见爹。

  叶玲粉脸上骤然飞起一片红云,低下头去,一面裣衽,一面低低的道:「晚
辈叶玲,拜见伯父。」她脸上这一飞红,似是不胜娇羞模样。

  范大成如何看不出来,心中暗自奇怪,忖道:「这叶姑娘和云儿似乎很好,
不然,见了我怎会如此娇羞?」一面忙道:「姑娘不可多礼。」

  范子云忙道:「小妹子,你快把解药拿出来,分给大家,再说不迟。」叶玲
答应一声,探怀取出一个天青小瓷瓶,倾出解药,分与大家。范子云就把闭眼婆
婆要叶玲假冒金萍,窃取解药,闭眼婆婆自己假扮谢大娘,就在对崖之事,简略
说了一遍。

  夏云峰长长吁了口气,说道:「如此就好。」

  范大成道:「那你是如何进来的呢?」范子云又把一行人赶到西高庙中了贼
人暗算,自己如何夤夜赶来,以及方才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只是把自己和叶玲
之事,略过不提。叶玲站在一旁,还是听得羞红了脸,低垂粉颈,不敢作声。

  华山掌门人商翰飞攒眉道:「于大侠一行,全体中毒,此事也刻不容缓,少
兄……」

  范子云道:「商伯父放心,解药已由游老人家送去了。」

  少林慧善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目前咱们这些人,都已服下解药,该当
如何行动?范少侠可曾听游老施主如何安排呢?」

  范子云道:「此事晚辈方才听叶小妹说过,西高庙的人,因所中奇毒,共有
七种之多,服了解药之后,尚须有一段时间,调息运功,方可完全恢复,才能赶
到,妖妇只当晚辈和金萍同时跌落百丈湖底,此处又有谢大娘把守,不会有什么
戒心,这里诸位前辈,今晚可以养足精神,待明日中午,再破壁而出,和西高庙
的人会和,就可把太阴教贼众,一网打尽了。」

  形意门掌门人祝立三道:「叶姑娘,你已经来了几天,可知太阴教主脑人物
,究竟是谁么?」

  叶玲道:「晚辈虽然假扮金萍,来了已有三天之久,但金萍是邢氏的心腹使
女,掌管毒药,而且终日随侍邢氏身侧,除了见过邢氏姐姐之外,其他的事,晚
辈怕露子马脚,不敢多问,好像教主就是邢氏的姐姐,另外还有一位总护法,旁
的就不知道了。」

  「唉。」祝立三轻轻叹了口气道:「知彼知己,咱们这些人,枉自在江湖上
跑了大半辈子,连人家底细都一点不清楚。」

  夏云峰大笑道:「别说祝兄了,兄弟被他们利用了十多年,这老子山别墅,
还是兄弟的产业,兄弟连山后还有这处石窟,不是被他们迷昏了送进来,还一点
都不知道,说来真是惭愧之至。」

  衡山掌门人陆宗元道:「这也不能怪夏兄,总之太阴教处心积虑,经营了十
余年之久,江湖上居然会一点风声也没有,只此一点,可见太阴教办事,是何等
机密了。」

  形意门祝立三笑道:「兄弟所以还是佩服小兄弟,初出江湖,就一连串发现
了不少太阴教的阴谋,也揭发了太阴教不少活动,小兄弟,不是老夫替你说句大
话,再过十年八年,武林盟主就非你小兄弟莫属了。」

  范大成道:「祝老哥,你别夸奖他,小孩子家,懂得什么?」

  祝立三大笑道:「范老哥,令郎少年英俊,是武林后一辈中,唯一杰出隽才
,兄弟可不是瞎说,将来几十年,江湖武林的安危,全落在他一人身上呢。」

  慧善大师道:「祝老施主这话不错,老衲也有如此看法,范少施主老成持重
,英年有为,九大门派老实说已经渐趋式微,也只有少施主这样一位杰出之士,
才能担当重任。」叶玲听大家夸奖着范大哥,她自然内心喜悦,脸上山不期浮起
了甜甜笑意。

  这情形看在夏云峰眼里,心中暗暗忖道:「看来此女和范贤侄的交谊极深了。」

  祝秀娥拉着叶玲的手,悄声道:「叶姑娘,时间还早,我们也好休息一会呢。」
这许多人中,只有祝秀娥一个女的,如今来了叶玲,自然有了伴了。叶玲今晚心
头一直甜甜的,但究竟是折腾丁大半夜,难免有些娇慵,就随地在一旁席地坐下
,两人唧唧哝哝的谈得十分投契,直恨相见晚了。

  夏云峰,范大成等人,也各自席地坐下,大家围成了一圈,交谈的无非是明
天如何对付太阴教行动的事,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西高庙方面,自从花双双走后,虽然勉强应付过来袭的人,但众人之中
除了夏玉容、商紫雯、商小雯三人之外,其余的人,因体内散功奇毒,正在逐渐
发作,功力随着时间的过去,逐渐递减。对方的人,虽然花双双铩羽而归,难保
不有第二批人继续赶来,心情自然十分沉重。

  尤其范子云走了已有一个更次,依然不见回来,也不禁使人替他暗暗担心。
对方经营老子山,已有多年,不说高手如云,就是太阴教手法阴毒,一向神秘莫
测,范子云武功再高,究竟年事尚轻,江湖经验总嫌不足,单身只剑,进入龙潭
虎穴,该是如何危险之事?

  万老夫人心头好不焦急,但她看得出来,自己女儿、夏玉容、商紫雯这几位
姑娘,似乎芳心全系在范子云一个人身上,她纵然心头一直悬挂着放不下心来,
却不敢吐露只字,为的是怕几位姑娘着急。

  于化龙一手捋须含笑道:「夏姑娘和二位商姑娘,方才和花双双动手,功力
好像丝毫未失,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商小雯咭的笑道:「于前辈,我和大姐、二姐,方才送三哥出去的时候,师
傅给了我们一人一颗雪莲子,毒早已解啦。」

  「尊师?」于化龙一怔,大喜道:「莫非闭眼老前辈已经来了?哈哈,你们
怎不早说?」

  商紫雯看她已经说了出来,只得含笑道:「晚辈方才没跟大家说明,是老婆
婆不愿在此刻现身,怕被老子山的人知道了,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

  于化龙眼神一亮,问道:「闭眼老前辈人呢?」

  商小雯道:「师傅已经走啦,她老人家说还有事去。」

  于化龙关心的道:「她老人家可曾说什么时候来么?」

  商小雯摇摇头道:「师傅没说。」

  于化龙轻咳一声道:「范小兄弟单身入险,如有闭眼老前辈暗中相助才好。」

  商小雯道:「师傅说过,三哥此去,自会有人暗中相助。」

  于化龙眼神飞闪,问道:「不知她老人家有没有说,暗中相助的是什么人吗?」

  商小雯道:「没有,我问了,师傅连话都设有说清楚,就匆匆走了。」

  伏虎丐连三省大笑道:「老祖宗既然说过小兄弟有人相助,那就绝对错不了
啦,老叫化这下可放心了。」

  只听门外有人接口道:「你本来就该放心,谁又要你不放心来了?」

  连三省忽然眼睛一亮,大喜道:「老祖宗来了。」话刚出口,笑面神丐已经
嘻着嘴,像老猴精一般,一脚跨了进来。于化龙目中精芒飞闪,和万老夫人等人
一起站起身来。

  笑面神丐哈哈一笑道:「好,好,你们没事就好。」

  商小雯一下钻了出去,拉着笑面神丐的手臂,叫道:「师公,你老人家来了
就好,你知道三哥怎么了?」

  笑面神丐被她摇着手臂,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摆着,叫道:「小丫头,你别急
,慢慢的说好不?再摇下去,我老人家的手臂,快被你摇断了。」

  商小雯道:「我才不急呢,我们的大哥、二哥可快急坏了呢。」

  商紫雯给她当着大家一嚷,粉脸飞红,叱道:「小雯,你不许对游老人家这
样没大没小,一点规矩也不懂。」

  「没关系。」笑面神丐嘻嘻一笑道:「我老人家就喜欢年轻人这样蹦蹦跳跳
的,没大没小才天真可爱。」

  商小雯朝商紫雯得意的扮了个鬼脸,咭的笑道:「听见不?师公就喜欢我对
他没大没小呢。」

  于化龙道:「前辈请坐。」

  笑面神丐道:「大家都不用客气,都坐下来。」

  商小雯嚷道:「师公,你老人家还没回答我呢,三哥究竟怎么了?」

  「嘻嘻。」笑面神丐伸手一指屋顶,说道:「你问范小子,嗨,他和堡主夫
人的贴身丫头金萍,坐在藤兜里,被邢氏手下的谢大娘一下割断了绳索,从百丈
高空,掉了下去……」夏玉容惊啊一声,几乎昏倒。

  商紫雯、商小雯、万飞琼、艾红桃、冷梅萼等人都像被人在脑门上重重击了
一下,脑子有些昏沉沉的,一双秋水般的眼睛中,也起了一层雾水。商小雯急得
睁大双目问道:「后来是不是师公救了他们?」

  所有的人听到范子云掉下百丈深崖。也全都感到无比的震惊,但给商小雯这
一说,心头不觉全都浮起了希望,目光也集中笑面神丐一个人身上,要听他的下
文。笑面神丐目光一瞥,叫道:「万总管。」

  万仲达忙道:「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笑面神丐低低的道:「这里有没有酒,我老人家口干得很。」

  商小雯没待万仲达回答,抢着道:「酒自然有了。」

  「那好。」笑面神丐道:「快去拿来。」

  商小雯道:「现在人家都要听师公的消息,你老人家快说出来了,马上就去
拿。」

  笑面神丐耸耸肩道:「一定要我老人家先说出来,才能去拿酒?」

  商小雯道:「万总管也要听听师公的消息咯,他去拿酒,下文就听不见了。」

  「好,好。」笑面神丐摇着头道:「你这小鬼头,偏和我老人家作对,我说
, 我说。」

  商小雯催道:「那你老人家快说呀。」

  笑面神丐拗不过她,嘻嘻一笑道:「告诉你,那金萍就是你师姐改扮的。」

  商小雯道:「但藤兜的绳索给割断了,两个人不是全掉下去了么?」

  笑面神丐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屠夫谢东升的河东狮谢大娘,就是
你师傅乔装的。」

  商小雯道:「这么说,师傅没割断绳索了?」

  笑面神丐道:「邢氏也在崖上,绳索自然割断了。」

  商小雯道:「这不是白说,绳索割断了,两个人还不是掉下去了?」

  笑面神丐嘻嘻笑道:「你这丫头,平时鬼灵精,今晚怎么变得笨了,有你师
姐和范小子在一起,就是掉下去,也摔不死呀。」

  「哦,我知道了。」商小雯喜形于色,拍手笑道:「师姐早就把钓丝挂在崖
上了。」大家听到这里,心头一块大石才算放了下来。

  商小雯道:「但有师傅在那里,把邢氏一下制住就好了,何用再割断绳索,
多此一举呢?」

  「不多,不多。」笑面神丐道:「制住邢氏只是举手之劳,只是邢氏知道范
小子和金萍跌下去了,她就不会再有疑心,回转屋去,那里是一个山腹,本由谢
大娘守着的,邢氏走了,范小子和你师姐,就可从容救人。」

  「救人?」商小雯问道:「还要救谁?」

  「救的人多着呢。」笑面神丐道:「那是两座突出的山崖,中间相距足有二
十来丈宽,那边的崖洞里,被囚禁着夏云峰和各大门派的人,而且还全被他们下
了散功毒,是你师姐假扮邢氏贴身使女金萍,才偷到解药,这些人要从对面山崖
,而且一次最多只能站四个人,这要多少时间……」

  说到这里,口中忽然「啊」了一声道:「糟糕,这是极端机密的事儿,你这
丫头真是多嘴,我老人家酒虫等着要酒喝,就口不择言,要是给太阴教的人听了
去,这还得了。」

  商小雯道:「师公,这是你老人家多虑了,这里又没有太阴教的人,会被谁
听去了?」

  「哈,你丫头知道什么?」笑面神丐脸色一沉,说道:「我老人家刚才从老
子山回来,就是听你师傅说的,她是听你师姐告诉她的,因为你师姐乔装金萍,
已经有三天了,她听到的消息自然不少,据说咱们这里就有太阴教的奸细……」
这话听得大家又是一怔,这众人之中,竟然会有太阴教的奸细。万老夫人、于化
龙全都不禁脸色大变。

  于化龙道:「游前辈可知这人是谁么?」

  笑面神丐摇着头道:「我那老太婆也问过她徒弟,只知这里有他们的人,这
是机密事儿,她假扮金萍,内情不熟,怕露出马脚来,所以不敢多问。」他右手
握着拳头,朝左手心打了一下,嘻的笑道:「这个并不太难,我老人家只要有酒
喝,慢慢的一定可以查得出来。」忽然两眼一瞪,喝道:「万总管,你还不快去
拿酒来?」

  万仲达苦着脸道:「游老人家,小的不瞒你说,这儿是和尚庙,哪来的酒…
…」

  笑面神丐顿着脚,气道:「混球,十万八千个混球,原来你是骗我老人家的。」

  万仲达道:「游老人家……」

  「别叫我老人家,我酒虫发作起来,比你毒药发作还要难受,你知不知道?」
笑面神丐气呼呼的往外一指,说道:「这里附近就有村子,庄稼人家哪一家没有
酒,你不会去敲敲门,跟他们买一坛总可以吧,就是偷,也要去给我老人家偷一
坛来。」

  「是,是。」万仲达连声应「是」,拖着沉重的脚步,正待转身往外行去。

  商小雯叫道:「万总管,这是我惹的事,你剧毒未解,还是我去吧。」

  商紫雯怕妹子惹出事来,忙道:「小雯,我和你一起去。」

  笑面神丐点点头道:「你们两个去就好,哦,记着,村口第三家,姓程的老
太婆家酿的酒最好,只是他们不是卖酒的,一定不肯卖,你们非去偷不可。」

  商小雯道:「你老人家真的要我们去偷?」

  笑面神丐道:「买不到,自然只有偷了,嘻嘻,那程老太婆小气得很,我老
人家打这里经过,总得趁黑摸进去,偷偷的喝她半坛不可,她家的酒,都放在厨
房的隔壁,你们找到她后面厨房,就可以找到了。」

  商小雯道:「好,我们那就去了。」

  笑面神丐叮嘱道:「偷到酒就走,不可和人家动手。」

  商紫雯道:「晚辈会跟他们商量的。」

  笑面神丐双手使劲一摔,泄气的道:「你丫头真是老实,这姓程的老太婆,
软硬不吃,你这一惊动了她,我老人家的酒虫全完了,千万不可去敲门,只有偷
才行。」

  商小雯咭的笑道:「老人家只管放心,我们会把酒给你老人家弄来的。」

  笑面神丐连连挥挥手道:「那就快去,越快越好。」万老夫人虽不知笑面神
丐为什么一定要她们去偷酒,但心知游老人家必有用意,也就没有阻拦。于化龙
多年江湖经验,自然也看出来了,目中神光闪烁不定,同样没有开口,目送商紫
雯姐妹两人翩然往外行去。

  村子,离西高庙,不过里许光景,商紫雯、小雯抵达村口,就停下步来。商
小雯伸手一指,低声道:「就是那一家了。」

  商紫雯道:「我知道。」

  商小雯道:「那就快过去了。」

  商紫雯道:「游老人家指定要我们到这一家来,而且还说只能偷不可惊动他
们,更不可和人家动手,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商小雯道:「去偷他们的酒,自然不能惊动人家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然。」商紫雯道:「我虽然想不出道理来,但其中必有缘故。」

  商小雯道:「你就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东顾虑,西顾虑,那就不用去偷了,
和你一起出来,真没意思。」

  商紫雯沉吟道:「我想,这也许是游老人家派给我们的一件差使……」

  商小雯道:「来偷酒,也是差使呀。」

  「不对。」商紫雯摇着头,说道:「游老人家怎么会知道这家人家的老太婆
姓程呢?」

  「这有什么稀奇?」商小雯道:「你没听游老人家说,他每次打这里经过,
总要摸进去偷喝她半坛么。」

  商紫雯还是摇着头道:「不对……」

  商小雯急道:「我的大小姐,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偷一坛酒,不要煞费心机
的去推详个老半天,你没和我一起来,我早就抱着酒坛子回到庙里去啦。」

  商紫雯看了她一眼,道:「你就是急性子,像你这样毛毛躁躁,不偾事才怪。」

  商小雯道:「像你这样子,慢吞吞的,只怕到八十岁才会养儿子呢。」

  「你……」商紫雯被她说得粉脸一红,要待发作。商小雯早已「咭」的一声
轻笑,身子一扭,像一阵风般逃了开去。不,她双足一点,人如飞鸟投林,像一
缕烟般往第三家的墙边掠去,一下就隐入暗处,失去了她的踪影。

  商紫雯来不及喝阻,但看着妹子的身法,心中不禁点头,妹子只不过是闭眼
老婆婆的记名弟子,经老婆婆指点,也不过三个月光景,轻功造诣,就比从前精
进了不知多少。她不放心妹子一个人涉险,也立即跟着过去。

  这第三家是一幢古老的房屋,虽然座落在村子里,墙外还有一片黄泥的空地
,围墙不高,此时三更已过,四更不到,主人自然正在梦乡之中。她略为瞻顾,
轻轻越过墙门,跃落庭中,这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商小雯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庭院不大,左右各种着一棵大可合抱的桑树。一排三间平房,左首还有一条
狭小园地,种着青菜,可以通向后院。商紫雯心知小雯已经抢先往后面去了,正
待跟去。只听屋中响起一个老婆子的声音叫道:「媳妇儿,外面好像刮风啦,你
窗户关好了没有,别叫大宝招了凉。」

  接着另一个妇人声音接口道:「婆婆,外面没有刮风呀,那只是有两片树叶
子飘落下来,你老人家睡吧。」商紫雯心头登时一惊,这婆媳二人好灵的耳朵,
自己和小雯飞落墙内,都瞒不过她们,还好她们只当作了树叶。

  只听那老婆子又道:「上了年纪的人,下半夜就睡不安稳,一点风吹草动,
都会往耳朵里直钻。」

  妇人声音道:「婆婆,现在还不到四更天,你老人家再睡一会咯。」商紫雯
不敢大意,悄悄从菜畦间绕了过去。

  转到后院,那是一个小天井,也有一排三间,中间一间,很浅狭,放了一座
石磨,两边各有一道门户,门都没关,右首是厨房,左边是柴房。她放轻脚步,
跨进中间一间,依然不见妹子的影子,也没听到一点声音,不禁暗自忖道:「这
丫头抢在自己前面进来,人会到哪里去了呢?」

  心中想着,先探首朝左首门内张望了一眼,柴房里一片黝黑,堆满了一捆捆
的稻草,不像是放酒所在。这就转向右首厨房,跨进门才发现厨房很大,除了一
座砖砌的大灶,靠北首窗下,还有一张板桌,和两条板凳,左首靠壁处是一座碗
橱,橱边还有一道门户,木门敞开着。

  商紫雯想起游老人家说过:「他家的酒,都放在厨房隔壁,找到厨房,就找
到了。」

  这三间房,相当深广,只要看厨房有这么大,就可以想到了,中间的磨房,
很浅很狭,可见磨房后面有很大的一间,正是藏酒之处了。心念一动,这就很快
的闪了过去。跨进门,鼻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香,黑暗之中,但见这间酒房果
然堆放着许多酒坛,而且一坛坛的叠得比人高。

  商紫雯凝足目力,才发现妹子在进门右首的墙角边,倚墙而立,心中觉得奇
怪,忍不住低声叫道:「小雯,你怎么了?」商小雯不言不动,站在那里,生 
似没有听到一般。

  商紫雯心中不由一惊,迅快忖道:「莫非她着了人家的道?」急忙走到面前
,只见商小雯闭着眼睛好像睡熟了,浓重的酒气,就是从她口中喷出来的,心中
更觉奇怪,暗自忖道:「妹子向来不会喝酒,当然不会偷酒喝的,怎么会喝醉了
呢?」就在此时,她觉得身后似有微风一飒,心头不觉一动,急忙一个旋身,转
了过去。

  她这一转身过去,才发现自己身后,已经多了一个白发婆婆,黑暗中,她一
双眼,就像两点星星一般,直注着自己,冷然道:「你们两个丫头,胆子不小,
你们进来之时,者身已经警告过你们了,还敢潜入我宅里来。」

  商紫雯略为躬身道:「前辈果然功力过人,舍妹大概是被前辈制住了?」

  白发老婆婆冷声道:「她敢来偷老身藏酒,老身就灌了她一碗陈酒,她是被
醉倒了。」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沉,哼道:「你们既然敢来,想必学过几招,
老婆婆有个规定,只要能够接得住我三招,或者能喝下我老婆子三碗陈酒不醉,
都可以自由离去,老婆子让你自己挑选。」

  商紫雯道:「老婆婆……」

  白发老婆婆截着她的话头,说道:「不用多说,舍此之外,说也没用。」

  商紫雯心中忖道:「这老婆婆好生怪癖?」她暗自寻思,妹子虽然不会喝酒
,但一个练习内功的人,就算不会喝酒,喝上几碗,也绝不致于醉得不省人事。
从她口气听来,她的三碗陈酒,和三招武功并列,一定十分厉害了,自己也不会
饮酒,还是接她三招的好。

  白发老婆婆看她沉吟不语,催道:「你想好了没有?」

  商紫雯道:「老婆婆功力深厚……」

  白发老婆婆截然道:「不用说这些废话,你选择哪一样,就直接了当的说出
来。」

  商紫雯道:「晚辈那就选择接老婆婆三招好了。」

  白发老婆婆点头道:「好,你小心,那我就要出手了。」

  「且慢。」商紫雯道:「老婆婆就要在这里赐教么?」

  白发老婆婆道:「只要有一步迥旋,就可动手,你嫌这里地方不够大?」

  商紫雯道:「只是舍妹……」

  白发老婆婆不耐的道:「只要你接得下老婆子三招,我会给她一粒解酒丸,
让她随你回去。」

  商紫雯道:「那就多谢老婆婆了。」

  「不用谢得这么早。」白发老婆婆哼了一声,道:「你接着了,第一招。」

  喝声出口,右手突然平伸,朝商紫雯纤腰横扫过来,—指风飒然如刀,出手
第一招,正是华山派「飞云掌法」中「华岳流云」,你如果出手硬封,他就可以
迅速变为「岚烟流霞」,以五指飞弹,施展「穿云指法」,像飞瀑惊涛,一下可
以点你七八处穴道,这一手,正是「飞云掌」精奥之处。

  她自幼得乃父教导,自然识得厉害,这就迅快后退半步身形微蹲,左手横胸
如托,右手五指轻舒,从下往上,疾托对方手腕。这一招她使的也是「飞云掌法」
,叫做「仙人掌上玉芙蓉」,乃是专门化解「华岳流云」的手法。

  白发老婆婆口中嘿了一声,右手一缩再仲,喝道:「第二招。」突然五指一
敛,朝商紫雯当头疾落。

  商紫雯当然认得她这一招是「南峰落雁」,五指如雁敛翼,若是被她插中,
别说人的头盖骨,只怕连山石也可以一插两半。她看她两招使的都是本门手法,
心中暗自嘀咕:「不知这老婆婆和本门有什么渊源?」一面急忙身形轻旋,右手
五指张如龙爪,手腕转动,朝头上笔直伸起。这是一记「苍龙九转」,也正是化
解「南峰落雁」的招法。

  白发老婆婆这一记「南峰落雁」刚施展到一半,看到商紫雯使出「苍龙九转」
来,她插下的手势,忽然停在半空,冷笑—声道:「小丫头,你可知道这一招如
果接实,你这条手臂,九转下来,就得被老身震为九截了。」

  商紫雯说道:「这是老婆婆功力胜过晚辈之处,但晚辈只有使这一招,才能
化解老婆婆的「南峰落雁」。」

  白发老婆婆脸色异样难看,哼道:「你是华山门下了,想不到堂堂华山派的
弟子,竟然也投靠了太阴教,好,老婆子看在历代祖师份上,前两招就算放你一
马,这第三招,老身可不再留情了。」话声一落,正待出手。

  商紫雯急忙喊道:「老婆婆慢点。」

  白发老婆婆凛然道:「他们知道老身是华山派的人,所以才派你来的,你还
有何说?」

  商紫雯道:「晚辈不是太阴教的人。」

  「你不是太阴教的人?」白发老婆婆目射异光,冷声道:「那你是什么人门
下,来此何事?」

  商紫雯到了此时,已知笑面神丐要自己姐妹前来,可能就是因自己是华山门
下的关系了,但不知此行究是为了何事?这就躬身道:「晚辈商紫雯……」

  她刚说出「商紫雯」三字,白发老婆婆目光一亮,问道:「你姓商,商翰飞
是你什么人?」

  商紫雯躬身道:「老婆婆说的乃是家父。」

  白发老婆婆神色稍霁,问道:「来此作甚?」

  商紫雯粉脸一红,说道:「晚辈是奉命偷酒来的。」

  「偷酒?」白发老婆婆刚霁的神色,不禁又寒了下来,沉声道:「你爹既然
知道老身在此,不亲自前来见我,居然叫你姐妹来偷酒,真是岂有此理。」

  商紫雯听她口气,这位老婆婆的辈份,显然比爹还高了,一面躬身道:「老
婆婆误会了……」

  白发老婆婆年岁虽大,竟是个火爆脾气,没待她说完,就截然哼道:「我哪
里误会了?」

  商紫雯道:「晚辈姐妹是笑面神丐游老人家要我们来的。」

  「笑面神丐?」白发老婆婆脸上有了惊疑之色,问道:「游老人家还在人世?」

  商紫雯躬身道:「是的。」

  白发老婆婆道:「游老人家怎么会要你们来偷酒的?」

  商紫雯道:「这次为了挽救武林浩劫,联合各大门派,进剿太阴教。都是游
老人家在暗中策动,如今大家都在西高庙,因为庙里不备荤酒,游老人家心一动
,就要晚辈到这里来偷……」她说到「偷」字,粉脸不禁又红了起来。

  白发者婆婆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怎不早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青
瓷小瓶,倾了一粒白色药丸,纳入商小雯口中,举手在她肩上拂了一下。

  商小雯果然立时清醒起来,口中「啊」了一声,睁眼道:「我不喝。」原来
她这句话,是被白发老婆婆抓住她脖子,灌下一碗酒去之时,逼在喉咙里,一直
没说出来,这时酒醉一醒,第一句话,就是方才要叫出来的话了。

  商紫雯喝道:「小雯,快见过老婆婆。」

  商小雯眼睛转动,但她刚清醒过来,但酒房中一片黝黑,自然看不清楚,而
且她方才被人灌酒,也没看清楚对方的人,闻言问道:「姐姐,你在哪里?」

  白发老婆婆道:「这里大暗了,你们到外面来。」

  外面厨房中忽然亮起了灯光,一个妇人声音接口道:「婆婆,我已经把灯点
上了。」白发婆婆引着两人退出酒房,板桌上果然点燃起了油盏。

  一个青衣妇人含笑站在桌边,看她年龄,约莫四十出头,皮肤白皙,年轻时
候,一定是个美人胎子。白发老婆婆含笑道:「这是老身的媳妇翠娘。」一面指
着商紫雯姐妹说道:「这两姐妹是咱们华山派商掌门人的女儿。」

  青衣妇女颔首笑道:「二位姑娘请坐。」

  商紫雯道:「老婆婆,晚辈还不知你老人家的辈份,该当如何称呼呢?」

  白发老婆婆笑道:「算起来你娘就是老身的师侄,你们就叫老身婆婆好了,
我媳妇,你们就叫她声婶娘吧。」

  商紫雯、小雯连忙拜了下去,口中说道:「晚辈拜见婆婆。」

  白发老婆婆双手把两人拉了起来,笑道:「嘴里叫就好了,何用行此大礼。」

  商紫雯、小雯站起身,又朝青衣妇人裣衽为礼,叫了声:「婶娘。」

  青衣妇人笑着道:「两位姑娘快坐了好说。」

  白发老婆婆已经拉开了板凳,坐了下来,说道:「游老人家要你们来这里偷
酒,可曾交代过你们什么吗?」

  商小雯跟着在边上一张板凳坐下,抬头道:「姐姐,婆婆要我们坐下来说呢?」

  商紫雯回身道:「婶娘,你也请坐咯。」

  青衣妇人含笑道:「两位姑娘请坐,我还要回房照顾小孩去。」

  白发老婆婆道:「那你就去吧。」青衣妇人朝两人点点头,回身往外行去。

  商紫雯和妹子并肩坐下,说道:「游老人家并没有交代晚辈什么呀。」

  白发老婆婆说道:「你方才说你们一行人是围剿太阴教来的,现在住在西高
庙,是不是人手还没等齐呢?」

  商紫雯道:「这倒不是。」她把众人中毒之事,大略说了一遍。

  白发老婆婆忽然咧嘴一笑道:「这就对了。」没待商紫雯姐妹开口,接着笑
了笑道:「游老人家要你们来,虽没交代什么,老身倒可以猜到三分了。」

  商小雯奇道:「婆婆,你老人家猜到什么了呢?」

  白发老婆婆笑道:「游老人家的意思,老身自然知道,第一、老身的老伴,
昔年人称终南醉叟、善于酿酒,他遍历五岳名门,采了不少灵药异材,泡了两坛
药酒,取名叫做「功力酒」,据他说,练武的人,如果真气消散,不能凝固,失
去了武功,此酒可以使之恢复功力,老伴把这两坛酒,视为天下第一奇酒。」商
紫雯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些明白。

  白发老婆婆接着道:「有一年,少林寺黄石禅师,和五台山微尘尊者交手,
连拼三昼夜,微尘尊者中了一记「般若禅掌」,黄石禅师也中了一记「大手印」
,两人落得个两败俱伤。等到少林掌教和老伴闻讯赶到,俱已奄奄一息,一身功
力拼耗已尽,连少林「大梅檀丸」都失去验效,就是老伴用一坛「功力酒」挽救
了两人性命。后来老伴自己运气入岔,走火入魔,接连服用了半个月,也治好了
,剩下半坛,就视若珍宝,老伴去世之后,这半坛「功力酒」,一直密封珍藏迄
今。」

  她微微一笑,接道:「你们一行人身中太阴教的「七毒散」其中的散功毒,
最是消耗真力,纵有解药,真气一时也无法复元,游老人家虽然没有明说,自然
是要你们来跟老身索取那半坛「功力酒」的了。」

  商小雯口中「啊」了一声道:「这就对了,村子里都是庄稼人家,哪一家都
有酒,游老人家就偏偏要我们到婆婆家来偷,果然是要我们跟婆婆乞取「功力酒」
来的了。」

  白发老婆婆微微叹了口气道:「老身虽然珍惜这半坛酒,但一来游老人家武
林前辈……」

  商小雯道:「游老人家辈份化婆婆还要高么?」

  白发老婆婆笑道:「游老人家昔年和老身先父是朋友,后来又和老身老伴结
了忘年之交,老伴比他整整小了三十岁,算起来该是两代交谊呢?」

  商小雯道:「这么说,当今武林,是我师公的辈份最高了。」

  白发老婆婆惊讶的道:「你师公……」

  商紫雯道:「我妹子是闭眼老婆婆的记名弟子。」

  「啊。」白发老婆婆惊喜的道:「姑娘原来还是闭眼婆婆的记名弟子,你真
是天大的福缘,能得老婆婆垂青,这一来,老身和你这笔帐,真是永远也算不清
了。」

  商小雯道:「你老人家是我娘的师叔,永远是我们婆婆咯。」

  白发老婆婆失笑道:「但游老人家是老身先父的朋友,老身岂不又和你平辈。」

  商紫雯道:「游老人家和婆婆令尊只是朋友,婆婆是先母的师叔,自以师门
为重了。」

  白发老婆婆点头笑道:「好个师门为重,你们姐妹真会说话,婆婆真是高兴
,商掌门人有这么一对掌珠,真好福气。」

  商小雯道:「婆婆一向住在这里么?」

  「搬来快三年了。」白发老婆婆忽然切齿道:「还不是为了万恶的太阴教。」

  商紫雯道:「婆婆和太阴教有仇?」

  「杀子之仇。」白发老婆婆道:「方才老身的话,还没说完哩,游老人家要
你们来的另一用意,也许是要你们前来通知老身,十年血债,已经到了可以偿还
的时候了。」

  她不待两人再问,接下去道:「十年前,老身儿子程中龙在河南开设神龙镖
局,有一次保了一笔红货的暗镖,道经大洪山,一夜之间,红货竟然不翼而飞,
中龙也死在大洪山下一家小客店里,事后老身才知道当晚有一个单身女子也在那
小客店投宿,第二天已经走了,同时也发现他是中了太阴教的「阴极针」致死的
……」

  商小雯惊啊道:「我娘也是死在「阴极针」下的。」

  「老身知道。」白发老婆婆点头道:「经老身几年明查暗访,才打听到太阴
教的巢穴,是在老子山,因此就悄悄搬到这里来住,但这三年来,老身几经查证
,又毫无所获,由此可见他们如何隐秘了,直到上个月,终于给老身逮到了一个
太阴教的贼党……」商小雯要待开口,却被商紫雯悄悄拉了她一下衣角,意思是
要她不可开口,听老婆婆说下去。

  白发者婆婆续道:「那贼子找上门来,藉故盘问老身姓什么?老身看他来意
分明是已经对老身一家起子怀疑,老身也就不用客气,出手制住了他,逼着他供
出老子山太阴教的情形,可惜此人只是一个铜章剑士,知道的并不多,甚至连他
们教里的主持人是谁,都不知道,老身看他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放他走了。」

  商小雯道:「婆婆怎能放他走呢?」

  白发老婆婆笑了笑道:「老身在他身上,点子死穴,大概刚好走到老子山不
远,就会在路上暴毙,这样就不会怀疑到老身身上来了。」

  商小雯道:「后来就没人来过么?」

  白发老婆婆笑道:「此后,他们果然对老身一家起了怀疑,有两次派入夜里
来踩盘子,都没生事故,所以今晚你们潜入后宅,老身也只当是老子山派来的了。
时间不早了,两位姑娘也该走了,老身这就去把酒拿来。」

  随着话声,起身往前进行去,过不一会,只见她手中抱着一个坛身满沾着泥
土的小酒坛走入,郑重地说道:「这就是半坛「功力酒」,大姑娘,老身这就交
给你了,路上小心些。」她目光何等锐利,早就看出商紫雯较为稳重,不像小雯
那样蹦蹦跳跳的。

  商紫雯双手接过,说道:「多谢婆婆了。」

  白发老婆婆蔼然笑道:「你还和婆婆客气作甚?」一面又朝商小雯笑道:「
二姑娘,你也有件差使,游老人家尝酒如命,你给老身带坛回去,算是老身孝敬
游老人家的,今晚时间太晚了,老身明日一早,再去拜见老人家,追随大家之后
,参加剿灭太阴教的行列。」回身走入酒房,抱了二十五斤一坛的酒坛出来,交
给了商小雯。

  两人各自抱起酒坛,别过白发老婆婆,出了院子,就一路奔行,赶回西高庙
东院。只听笑面游龙沙着喉咙笑道:「好了,好了,来了,来了,你们两个丫头
不来,我老人家肚肠要给酒虫咬穿了。」商紫雯、小雯各自抱着一个酒坛走入。

  商小雯叫道:「师公,我和姐姐幸未辱命。」

  「我老人家知道。」笑面神丐抢着道:「你们两个各自抱着一个酒坛回来,
准是和程老太婆见了面,也吃了些小亏,结果还是抬出你们老子的名头,和她攀
上了亲故,又抬出我老人家的名头,说是我老人家要你们去偷的,程老太婆心里
一喜,才让你们捧着两坛酒回来的子。」

  商小雯咭的笑道:「师公,你怎么知道的?」

  笑面神丐没有理会她,一手从她手上抢过酒坛,直起脖子,大声叫道:「喂
,喂,我的小老弟媳妇儿,到了门口,怎么不进来见见我这老哥哥,喂,你快来
,别走了,我还有话和你说哩。」大家不知他大声嚷着,是对谁说话,但分明是
外面有人。

  外面来了人,这满屋子高手,居然没有一个人发觉。只有于化龙、万老夫人
、花真真、羊令公、桂豪年、连三省等有限几人,看出笑面神丐使的是「千里传
音」之术,这人可能还在庙门之外。笑面神丐话声一落,也不再说话,一手拍开
酒坛泥盖,撕开封口,两手捧起酒坛,对着口咕咕嘟嘟喝了起来。

  这一阵猛喝,有如长鲸吸水,几乎连气都没透一口,这样猛喝了一阵才放下
酒坛,举袖拭拭嘴角,嘻的笑道:「真痛快,真过瘾,嗨,你们这酒酿得真是不
错。」这句话,他又不知是对谁说的了。

  就在他话声方落,门前微风一飒,这回厅上许多人都已发觉有人来了。只见
一个青衣白发老婆婆,一脚跨了进来,朝笑面神丐裣衽一礼道:「晚辈本来要等
到明天一早才来拜见前辈的……」

  笑面神丐笑道:「你是不放心那坛陈酒,才一路护送两个丫头来的,但既已
到了门口,自得进来和大家见见面了。」大家听他口气,才知这白发老婆婆敢情
就是商氏姐妹去偷酒的程老太婆了。只是大家不知道「功力酒」的来历,心中暗
暗奇怪,这程老太婆何以会不放心半坛陈酒,要暗中一路护送来呢?

  白发老婆婆一笑道:「晚辈是因这里和老子山近在咫尺,怕两位姑娘万一在
路上遇上……」

  「唔。」笑面神丐口中唔了一声,用手一拍胸脯,嘻的笑道:「有我老人家
在这里,这里把路,还罩不住,我老人家只有买一块豆腐去撞死了。」说到这里
,回头朝大家笑了笑,道:「这两个丫头走后,我老人家不是一直伸着脖子没有
说话么?不吹牛,我老人家的元神,就是出了窍,守在一里外的村子口,只要她
们遇上老子山来的匪人,我老人家焉得不知?」

  众人听他一说,回想方才情形,商紫雯姐妹走后,游老人家果然坐在大门口
,一直没说过半句话。元神出窍,这自然是骗人的了,想来他是在施展「天视地
听」之术,但「天视地听」最多也不过能听到一、二十丈之外,他居然可以听到
一里之外去,这位笑面神丐的功力之高,当真已到了不可思议之境。

  万老夫人早已站起身来,笑道:「老人家,这位老姐姐远来是客,你老人家
还没给大家引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