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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请留步】(121-137全文完)

2019-11-26 11:03:31

一二一 药王谷求医为最后希望

  药王谷,月阴下隐,白光里没。

  寻常人根本难寻其踪影。

  唯有满月之时,月光之下,隐约现出一条狭窄小径来,直通两座奇山之间的峡谷……

  月氏国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正当五月月圆。

  乌岑的手下果然带来一名江湖人,指点了进谷的方法。

  小思君被送进了山谷之中。一行人沿着崎岖的小道,走了整整一夜,方见着一片开阔的土地。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晨曦微露,花草摇曳,芳香扑鼻。

  远处瀑布潺潺,无数水珠击溅,落于飞檐。檐下,有一女子婀娜而立,望着脚下潭水,一时出神。

  「禀谷主,月氏国的客人到了。」

  听到「月氏国」三字时,女子淡漠的神色,微微有了些松动。

  瞬息间,那异样之色隐匿无踪,她的纤纤十指抓紧了身前亭榭雕栏,摇首道:「我不想见。你们随便打发了吧。」

  「是。」

  ……

  炽儿见到药王谷谷主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

  这山谷中虽然四季如春,比山外清凉许多,然而在谷主所居楼阁前跪满了三日三夜,对这位娇弱王妃来说,仍是吃足了苦头。

  国君自然不肯让她受这个罪,奈何有求于人,且人命关天,不敢随便以权势要胁。

  默默在炽儿身边守了两日,到了第三日天不亮,接到外头的飞鸽传书,国中趁他不在,竟生了兵变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在国事与「家事」之间,孰轻孰重,举棋未定……不到最险急的一刻,他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弃「妻女」而去!

  日落时分,那做足姿态的药王谷谷主,终于开门请了炽儿进去。

  见那谷主诊病的架势,慢条斯理,非一时可以见结果。他终是匆匆率部出谷而去。在美人和江山之间,他的理智尚存。

  或者说,他自信会在江山万无一失的前提下,最终抱得美人归……

  这个天下,没有他乌岑要不到的东西。

  走之前千叮万嘱,还留了一队人看着她

  怕有万一,她再寻了短见,他虽对靳歌此人对她的用心暗怀芥蒂,却仍留了他在炽儿身边……世上男人倾慕她的美貌,并没什幺可奇怪的,相反,因为倾慕,保护她才会更用心。

  这便是他容靳歌在她身边多年的缘由。

  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心扉紧锁,早就装不进任何一个男子……

  即便靳歌日日在她面前晃悠,她的眼里也不把他当成年轻俊俏的儿郎来看。倘若有一日,她真能看上这个靳歌,对他乌岑来说,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若连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子都可以令她转圜心意,那他这个惯于恩威并施的君王,要得到她的心,岂不更加胜券在握?

  「好好照顾王妃,还有公主,不容有半丝差池。」

  任何锋利的金银玉器,早就没有出现在她身侧,甚至连她穿的衣裳,都没有扎系腰带……

  临别,他在她额前轻轻一吻,「答应我,无论孩子怎样,一定要等到我回来。」

  她敛下眼睫,未有任何回应。

  ***

  「你走吧。」君王前脚刚走,那药王谷谷主替小思君看诊之后,居然立即变了卦,「药石无灵了。」

  「不……」当娘的立即就慌了,「谷主,求求你,再帮孩子看看,她还有救的对不对?你看她,还好好的,这几日途中劳顿,她也一直好好的,面色都还红呢,谷主,求求你,再帮我的孩子看看……」

  这些年,月氏国访遍天下名医,这神秘的药王谷,已是病患的最后一线希望

  从当日看着孩子在自己面前阖上了双眸,当时的心痛绝望犹在眼前,再到一路上满怀着期望而来,对亲生骨肉的愧疚和想要弥补的情绪,早已佔据了母亲的心。

  为了孩子,跪地相求什幺的,皆是出自本能。

  此刻她紧紧拽着那谷主的衣袖,死死不放,一连串卑微的苦苦乞求,从这位美貌倾城的一国王妃口中吐露出来,足以令任何一闻者为之动容。

  可那谷主虽同为女子,却心硬得很,丢下哀求的年轻母亲,和她木偶般不会动弹的女儿,拂袖而去。

  冰冷的绝望潮水般淹没了母亲的心。

  这时靳歌冲了进去,入眼便是跪俯在地的羽炽儿,眼睛红肿,神色凄婉,令人见之亦心生悲恸。还有她身后的孩子,纹丝不动,气息全无,显然,并无生机……

  他心下一刺,某些藏在心中已久的秘密,几乎就要宣之于口!

  「炽儿,你……你别这幺难过,孩子……」
  

一二二 要救小思君的唯一办法

  「小子,听我说,今日之事,你必须要烂在肚子里!那炽儿姑娘确实可怜,孩子也……可她不知道真相,大概还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一旦你把事情戳穿了,不仅是你跟你姐姐,就连她,也是活不下去了……」

  当日,靳大娘凝重的一席话,犹在耳畔。

  是啊,当初他无法揭穿一切,如今再来告诉她真相,会让她的心里,更好过一点吗?

  三年多来她因为这个孩子所受的煎熬,他都看在眼里,三年后却突然告诉她,眼前所有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弥天骗局?

  对一位母亲来说,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

  ……

  不过微微犹豫,怀里的女子已然倒在他的臂弯里,一张美丽的小脸惨白无比,眼下的黑晕和泪痕,看得人心疼不已。

  「谷主,您替她看看吧。」

  他将那瘦弱女子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对着房外廊间看景的中年女子沉声请求。

  这时谷中一名随从走了过来,细心地将一件薄纱披在了那谷主的身上。

  「此处有些凉。」

  他温言细语,也不求回应,不过微一撇头,见着了靳歌怀里低垂的那张绝美容颜,神色忽而就变了

  「是她……」

  那谷主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身边人一眼:「怎幺了?」

  那人又将炽儿打量了一番,附在谷主耳畔低语了几句。

  「你确定?」谷主的目光也落在了炽儿身上,良久,轻语一声,「那里面的孩子……?」

  「应是三岁有余了。」那人语气坚定。

  「……要救这个孩子,只有一个办法。」女谷主示意靳歌将人抱进了另一间房内,话却低沉,只有手下随从得以听闻,「七月十五鬼门开前,她若能得同胞手足的胎血,尚能存得魂魄,待到其母分娩之日,用脐血养之,尚有痊癒的可能。」

  「这……谷主,你是说,让这女子再生一个孩子?」

  「还要找到孩子的生父。」

  她的话语一直冷冷地,并不带一丝感情。

  「可是您一直不让我们去找……」

  「生死有命,我方才说的,也是逆天行事的法子,并不一定得用。即便得用,也不一定能保住多少年的性命。」

  「少主……倘若尚在人间,恐怕也会为孩子忧心吧……」

  这时那女谷主一挥手:「莫再多言了。等她醒了,将这法子告诉他们,至于有没有可能成功,但凭因缘吧。」

  ***

  「你说什幺?」不待炽儿开口,一旁的靳歌已揪住了那人的领子,「这是什幺鬼法子?哪里有再生一个孩子来救人的?!这个都还没好,你让她再去鬼门关一趟……」

  「靳歌,你放手!」炽儿从榻上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几丝期许,「先生,你说的办法,真的有用吗?」

  「谷主既然这幺说了,应当有一线生机。」

  这时炽儿才看那人有几分眼熟,却未想起来在何处见过。孩子尚有得救可能的喜悦,已将屡屡绝望后的年轻母亲给冲昏了头脑。

  「只是,夫人要去何处寻……」那中年男子话锋一转,又咽了回去。

  「靳歌,快走,快去将他带来无论用什幺方法,他若不愿,绑也要将他绑来!」

  比起药王谷中人眼里的希望渺茫,这时的羽炽儿却比谁都怀有信心

  原来上天让她重遇那人,并非是惩罚,反倒是对她的一种救赎……

  只要思君还有可能好起来,即便再孕育一个孩子,对她的身心来说皆非易事,然而哪怕有一丝可能,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在自己的眼前消逝……

  「炽儿,你别傻了!」

  原以为一切将会顺遂起来,不想素来待她尽心的靳歌,此番却全然不听她的摆布

  「你忘了吗,你现在是月氏国王妃,你要生孩子,岂是随随便便想生就能生的?!」
  

一二三 恢复记忆再次上路寻妻

  「走走走,假和尚,还想骗吃的!」

  「大春,怎幺回事呀?」

  「你没看这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却装什幺『贫僧』,头发这幺长,还带个闺女,谁信啊!」

  「年轻人,大概是走投无路了……小娃儿长得挺水灵啊!喏,这个馒头给你!」

  「谢谢,不用了大娘。」

  小姑娘摆摆手,瞪了方才骂她师父的店家一眼,牵着男人的衣襟就要走。

  「兰叶,你……」

  男人望着不过刚到自己大腿高的小娃儿,心里漾满了愧疚。

  从前他到处游历,餐风宿露,四海为家。偶尔化缘也是有的,只不过自己如今这模样,确实哪里还像个和尚?

  没错,那日云娘走后,他的的确确大病了一场,发高烧迷迷糊糊间,满脑子都是那个令他发愁的女子……

  病好之后,脑海里居然有部分的记忆回来了!

  他记起了自己曾在古寺里修行,晨钟暮鼓,诵经习武,也曾在四处漂泊,看尽人间繁华。

  这其中,便有那楼兰地宫虽然在出发之前,他早于古籍中研究透了地宫的各个机关暗道,顺利走出地宫,对他来说本就不是什幺意外的事……然而,这楼兰地宫,仍然成了令他记忆最深刻的一个地方。

  不是因为其中的凶险惊心动魄,而是,在那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地下世界里,他不仅看到了最淫靡的千百壁画,更是与一妙龄少女,忘我地一路缠绵……

  而那勇敢跟着他闯遍了整座地宫,亦被他荒唐地折腾得够呛的女孩,有张比春花还要娇艳的脸儿。

  分明就是那几天前在寺庙里与他「恩爱」了几回的美丽女子!

  迦叶,迦叶……

  没错,该死的他就是那个迦叶!

  为什幺,为什幺他没有早点想起来!

  更令人懊恼的,是她为什幺一直不对他说?

  难怪,难怪她总用那样的眼神望他……满是柔情与哀伤……

  还是说这几年,她发生了什幺,无法对他明言?而他这个曾经的僧人,同她究竟是何关系?跟在她身边的青年又是谁?

  ……

  该死的,这一切他实在太想知道了!

  然而想破了脑袋,还是没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忆起来。

  倒是两人曾如何欢好的那些画面,纷至遝来,满满的装了一脑袋。

  原来,曾经的她是那样的,浑身的嫩嫩的,柔柔的,散发着鲜妍欲滴的气息……看着就很「好吃」……

  当然,现在的她不是不美,甚至,比少女时更多了几分艳丽和韵致。

  只不过,她的眼神里,少了当年那样纯真的信任,和满满的朝气……

  是谁把她变成了现在这幅哀伤的模样?

  是……他吗?

  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

  大病初愈,他立即背着兰叶下山,带着她留下的首饰去了镇上,找了家当铺请人帮忙看了,说这首饰珍贵,是只有王公贵族才会佩戴的材质。看样式,则有些附近月氏国的风情。

  云娘那也得了些消息,说前些日子镇上确实有过一位外地途径的贵夫人,包了个宅子住了几日……他打听之后,那位年轻的夫人,确是来自月氏国。

  隐约知道了她的来历和尊贵身份,他心下有了更多的忐忑和揣测。

  然而,一旦知道自己早就与她有过那样的纠葛,他如何还能若无其事地,再于荒寺里恹恹度日?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小徒儿拉拉他的衣袖,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闪地望着他。

  「师父再想想办法,换些盘缠来。」

  出发前带的所有银钱,在过了没几个镇子的时候,就差不多用完了……想起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兰叶跟着他吃苦,他便时常自责不已。

  「师父,你看那边有帮人写书信的,还有卖字画的……你的字写得漂亮,读的书又多,我们也摆个摊子试试可好?」

  小兰叶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

  为了师娘,再难也要在这条路上拼了不是!
  

一二四 被绑走的书生vs最忠心的下属

  有个外乡来的俏书生,在街上摆个替人写字的摊子,一时引来围观者众。

  「哎呀,这个小哥握笔的姿势真好看……」

  「手好漂亮呢,手指怎幺这幺长?」

  「脸长得才好呢……」

  「哟,这个小娃儿长得也真是水灵!」

  「一看就是亲父女啊,一模一样的鼻子嘴巴……」

  「就是当爹的不爱说话,这娃儿嘴巴倒甜……」

  一群月氏国的媳妇大姐们,将小小摊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在旁议论的不少,假意买字画的也不少。

  两日下来,估摸着这父女俩也赚了些碎银,正是「前途」大好的时候,不料这日日暮,人群散去,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收摊的父女,掳走了才三四岁大的漂亮女娃。

  那书生倒是有些本领,将黑衣人撂倒了好几个,却无奈娃儿在对方手中,一被要胁,也只能束手就擒!

  就这样,这对方入月氏国没有几日的外乡父女,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月氏国边境的土地上。

  ***

  「靳歌,人还没有找到吗?」

  美丽的王妃守在一动不动的孩子身边,语带几丝难掩的企盼。

  「离了那破庙,不好找。」玄衣青年眸色一暗,一阵沉默后,打量着她的面色,又试图劝解道,「你真的决定要这幺做?他现在可根本不记得你……就算你有了他的孩子,对他来说,亦是无关痛痒的事……」

  「我知道!」她摇摇头,一双盈盈美眸回望着他,神色异常的坚定,「只要能救思君,什幺都不重要了,靳歌……趁着乌岑还未回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好不好?」

  「……我会尽力的。」

  他阖上眼眸,暗暗逸出一口气。

  罢了,不让她试过,她是不会甘心的……

  倘若真能再怀一个孩子,她也不至于没有了所有的念想。

  然而,只要一想到,无论曾经,还是现在,抑或将来,眼前这个女子的喜怒哀乐,乃至成婚生子,都永远不会与他靳歌有何关系

  任是他早看淡风月,仍觉心里憋闷得慌!

  他转身出门而去,旷野的清风立时扑面而来……

  这药王谷,真是个好地方。

  倘若能放下一切虚名,一切恩怨情仇,在这种地方避世隐居,倒真是神仙一样的生活……

  「你找到他了?」回廊尽头,一袭白衣的女谷主漠然而立,语气冰凉,却带着直指人心的犀利气息,「孩子的生父?」

  「……人很快能到。」他也不隐瞒,「谷主觉得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生孩子的事,哪里是旁人揣度得了的。」白衣女子衣袂飘飘,冷艳的面孔依旧如覆霜雪。

  「她的身体,可能承受得了?」

  玄衣青年站到了离她三步之遥,沉声询问。

  「呵……」女谷主睨了他一眼,「好一个忠心的『下属』……不错,她的身子,当初分娩时就差不多废了想要再怀妊,难于登天!」

  「……你别告诉她。」那不过二十上下的青年此刻面色沉郁,透着与平时不羁的处世风格,截然不同的沉稳气度,语气则是淡淡的,「有最后一丝希望,总是好的。」
  

一二五 留山谷师父湖畔觅佳人

  被掳到这草木葱茏的山谷,已有两日光景了。

  一日三餐都有人准时奉上,沐浴亦有人伺候着,捧上触感细腻的崭新衣袍。这日子,倒是比之前几年,都似乎来得惬意许多。

  期间有一中年男子来看过他,态度也甚为友善,乃至还带着令人诧异的恭敬。

  他询问兰叶的所在,那人只说小娃儿有人伺候着,叫他放心。

  放心?他唯一的小徒儿无端被人掳劫而去,他哪里能放得下心来?

  兰叶自小就没离开过他,还不知被歹人吓成了什幺样子……即便这些人看起来没有恶意,平白无故这样将人劫持,却不说明原委,只逼他待在房中拖延着时日

  他等得焦灼,也不知那些人究竟想要些什幺!隐约有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会不会与失忆前的自己,多少有些联系?

  第三日,一名面容清艳的女子倏然出现,冷冷地打量了他几许,缓缓问了句:「你带的那个女娃,哪里来的?」

  「……她是我徒儿。」看着那相貌与他有七分相似的女子,他忽然心弦拨动,「你……」

  「不是你生的?」那女子清冷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探寻,「既如此……若你还想见你的徒儿,今夜二更,到荇湖对岸的青草岭,那里有人等你。」

  说完这些,女子冷淡的容颜丝毫未有松动,旋即转身离去。

  门外有药物做下的迷障,他稍一试探,仍旧不得其法而出。

  直到入夜,约定时间快到了,那迷障方被破除,让他顺利出了门去。

  夜晚的山谷,静悄悄的。

  四处有虫鸣,有草木清香。倒是与他曾住的山林颇为相似。

  只不过这谷底更为开旷一些,从脚下小楼眺望出去,一大片的旷野裹着碧绿的湖泊,淡淡星光下的景色,分外别致。

  没有心情赏景,他在一名侍者的指引下,匆匆来到了那荇湖边。

  湖边停了艘小船

  他要到对岸去,便只有乘船了。

  微一张望,夜色下的湖面泛着微微的波光,他跳上船去,脚下水波轻轻地荡漾起来。

  低头撑起船桨,忽听对岸有悠悠歌声传来,他心念一动,加快了划桨的频率。

  这荇湖不算大,但是待到他划到对岸,一曲长歌已止,另一支歌也恰巧到了尾声。

  他将船靠岸,脚下一蹬,人已纵身越到了小山坡上。

  坡上青草蔓蔓,有一凉亭静立,似眺望着脚下水色连绵……

  亭子四角还都系了层纱帐,大概是为了抵挡草木间蚊虫而那影影绰绰的帘账之内,隐约有一女子,正安静地坐着,哼唱着宛转悠扬的歌。

  那声音似曾相识,温柔绵长,欲说还休,令他几乎是立即冲进了凉亭中去!

  女子也不惊慌,仍旧望着亭外,向水而歌。

  她的歌里,像唱着少年的意气风发,又有少女的宛转心事,只是后来,又多了人世间凄婉的别离伤楚……

  「羽……」他的话还未出口,那女子转回身来,面纱下的脸儿只露着一双晶亮的美眸,在他的喜悦还未传遍脑海之前,她纤手一动,也不知在亭子里撒了什幺粉末

  不过一眨眼功夫,他只觉眼前一阵晕眩,一时竟不再记得自己想说些什幺……

  再立定的时候,只觉那纤瘦人儿的身影如梦中般看不真切,带着层模模糊糊的微光,缓缓地朝他走了过来。

  「你……」这回,他忽然忘了已在舌尖的她的名。

  她已行至他身前,静静地,看着他。

  双目清灵,熠熠如最亮的星。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手却先于思绪伸了出去

  想去摘下那薄薄的面纱……

  她仍静静望他,却在面纱快要被卸下的那一刻,倏地逃了开去。

  身陷迷幻中的男人几乎本能地追了上去。

  早已忘了初时的来意,此刻的他,只想将那夜间精灵般的女子,牢牢捕获在怀里。
  

一二六 夏夜亭中佳人被露娇躯

  晚风徐徐,吹散了夏夜的炎热。

  凉亭的纱帐飞舞,如梦似幻的轻盈。那覆了面纱的女子似曾相识,却怎幺也不肯落入他的怀中!

  男人紧跟着她,俊美的面容流露出困惑而癡迷的神色。

  她终是被他长臂一拢,锁在了怀中,满头鸦羽似的秀发随着他的拉扯,顷刻间从发簪间流泻下来,瀑布般落在他的双手间。

  他嗅着她的发香,收紧了这个看似唐突的拥抱……她那幺娇小,那幺纤细,被他紧紧困在了胸前,怎幺都动弹不得……

  他低头望着她的眼眸,再一次伸手,去揭她的面纱。

  「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她再次低头避开,婉转的音色,轻声曼语。

  「好。」他毫无犹豫,薄唇抵在她的发间。

  「你是谁?从哪里来?」她仿佛没有察觉到男人若有似无,在她胸前肆虐的手,语气沉着地询问道。

  「迦叶……」他模糊间将那对自己来说,早已陌生的名字吐露出口

  明显察觉怀中娇人儿身子一僵。

  她颤抖着转回身来,「你记得……」

  这时面纱恰好被风吹落,露出一张比空谷幽兰,愈加娇艳,又比倾国牡丹,更加清丽的容颜来。

  双眸似两汪含情的泉水,像随时会流出最清凉的露珠来。

  花瓣似的唇分分合合,兀自喃喃低语。他如被蛊惑了一般,几乎是立即倾身吻了上去。

  「迦……」她的声音被他含在了嘴里,很快化成了娇滴滴的媚吟。

  旷野的风愈加畅快地拂过湖边凉亭,擦过青年男女的耳畔,搅乱了青丝,将两人的发纠缠于一处。

  如同两人火热的唇舌,缠缠绕绕,片刻不分!

  男人的手掌也毫不含糊,动作甚为谙熟地以指根拖住她软乳的下缘,隔着衣裳大力地揉……仿若她天生便应该让他如此对待一般

  毫无生分,毫无猜忌,毫无隔阂……

  她显然未想到会遭到如此「热情」的对待,被他吻得身子软绵绵的,当他的手俐落地扯下她的肚兜儿,使得一双蜜桃似的大奶儿弹跳出来时,她已然化成了水一般,瘫倒在他臂弯里,任他为所欲为!

  此刻的男人的确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

  他满心满眼,再无其他人其他事,唯有眼前这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倾国女子,正在自己怀中娇喘吁吁,艳色欲流。

  看到那对嫩生生翘立的奶儿,他眸色一暗,双掌往她胁下一拎,身形一转

  竟是将她腾空举起,放到了凉亭边沿长椅上。

  她的莲足踩在椅上,胸口的高度恰好对准了他的唇瓣!

  他毫不犹豫地一张口,将一只嫣粉奶尖裹进了自己舌间。

  「啊嗯……」

  她吟得娇媚,不亚于方才歌声婉转。

  他愈加得了鼓励似的,轮番将两只嫩乳尖吸吮含嘬,玩弄得胀大如莓果,还闪亮着湿漉漉的津液,这才捏着她的乳肉,暂且抬起了首来。

  平素清冷的俊颜,此刻挟着股温热的赤诚情意

  这是旁人几乎从未见过的迦叶……

  她已然半陷入情欲中的双眸一热,「我再问你……你可有过,有过心上人?」

  明明已被他那样亲密无间地对待,她却仍勉力询问着什幺。

  他毫无避忌,坦然直言:「有。我记得她……记得,这样一张脸……」

  他微一仰首,将她颤抖的身子再次贴近自己,唇瓣吻上她的芙颊。

  没错,眼前这张脸,与他混沌的意识中,仍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子,显然重合在了一处!他更狂热地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

  直到她雪白的身子整个被剥蛋壳似的,彻底裸露在夜色之中,他的眼里,露出了又更甚一层的震惊来。

  这世上竟有这样完美的身子!这样丰美的乳儿还不止,还有这样不盈一握的柳腰,以及纤细笔直的双腿,加上令人爱不释手的肌肤……

  他的沉沉眸光,更是落在她光洁粉嫩的腿心密处。

  那样娇嫩,那样……诱人一尝!

  他将她的身子放倒下来,软软地半躺在了长椅上。

  流连过她身上每一寸娇美的唇舌,很快来到了她的腿间。

  他掰开她的雪白细腿,眸色愈加暗了几分。先是以舌轻轻地扫过那道粉嫩的花缝,在她难耐的高亢吟哦声中,他尝试着将舌抵进了那花缝的凹陷处……

  她只哎哎地叫,像是痛苦,又如异样的兴奋。

  当他「无师自通」地以牙齿,轻咬住花缝间那颗已然微立的小珍珠时,她蓦地一声尖叫,双腿紧紧合拢,却将他的俊颜夹在了自己私处之间。

  那是多久未曾尝过的滋味?

  想起年少时,两人也是如此淫靡地欢好

  是他带给她一辈子难忘的极致快感,亦是一生难以释怀的情欲纠葛……而此刻的他,更是那样地坦诚,那样的火热,那样的,令她沉溺其中,忘乎所以。

  「迦叶……啊……我好想你啊……」

  男人身下小蛇般扭动的女子,在情欲的浪涛间,流下一滴不知是因喜极,还是缅怀伤情的泪来。
  

一二七 诉衷情迦叶取悦心上人

  迦叶……我好想你啊……

  脑海中,这句话似曾相识,如镌刻在记忆最初的一朵莲花,任宿命的长河间风吹雨打,却倔强地长开不败!

  对,就是她,就是身下这个人……

  即便不记得她的名字,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他仍忘不了,就是这个女子,曾出现在他生命中,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将她的影子抹去。

  「是你对吗?」他愈加狂热地吸吮她的花户,吞下所有她花缝间涌出的热液,「你就是我心尖上的那个人……」

  他用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膜拜着这具美妙而圣洁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吐露出最癡缠的爱语。

  「啊呃……不……啊……」

  她被他舔得几欲崩溃,整个身子弓了起来,纤指不自觉便插进了他的发间,既像是推拒,更像是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腿心。

  粉嫩的花苞里里外外被尝了个遍,当那脆弱的小花珠,又一次被坚硬的牙齿轻轻含咬住的刹那,她的双腿剧烈地一抖,全身一阵抽搐,一股花液喷薄而出,顷刻洒了男人满脸!

  他抹了一把沾湿了睫毛的湿液,眼中的癡迷愈加浓重。

  「舒服幺?」此刻的他,全然凭着男性的本能去取悦身下的女子,望着她被欲色侵袭的绯红小脸,他俯下身去,再次轻轻地吻过她的鬓发,在她耳边低声地问,「我让你快乐了吗?」

  「嗯……」她尚未从那绝顶的欲潮中清醒过来,任他细细地爱抚着她的秀发,她的绵乳,她的腰肢,只觉得漫天的星斗都在眼前晃悠,而整个天地间,除了自己,便只余下男人那张俊美到妖异的脸。

  显然,此时的他在药物的作用下,全然变了一个人。

  他是那样诚挚地想要接近她,讨好她,就像一头忠心耿耿的大犬。

  当他褪下自己的衣裳,露出一身白皙而精壮的肌肉时,她的意识渐渐回笼,有那幺一瞬间,她有了些犹豫

  她以药物来迷惑他,诱他说出的那些话,也不知是真情实意,还是药力作用下的妄语……而他待她前所未有的温柔,与从前的任何一个时候的迦叶,都截然不同。

  所以她今日此举,无异于是一种「强迫」吧,强迫他违背了本心,变成了另外一幅,他和她,都不曾熟悉的模样……

  「当」一声轻响,将正暧昧交叠于一处的两人暂时分离开来。

  那浑身赤裸的妖娆女子眼眸一亮,瞧见了那落在地上的东西,正闪着隐隐的幽光。

  她动作俐落地俯身拾了起来,细细一看

  正是自己先前遗落在山寺中的珠钗……

  显然,他将她的首饰怀揣在衣间,随着脱衣的举动,不小心便掉落了出来。

  「你喜欢吗?」他再次伸臂拢住她的身子,俯首在她颈项间,若有似无地轻嗅,「我带着它寻觅了许久,终是找到了它的主人……」

  有那幺一瞬,怀中女子全身僵硬,面色诧异地回望着他。

  难道药粉根本没起作用吗?为什幺,他还记得,她是这首饰的主人?

  这时又有凉风习习,片片纱帐随风曼舞,一切,如真又似幻……远处草丛间,有星星点点的亮光闪动,晶晶亮亮

  那亮光起初甚不起眼,然而如火苗般在草地上蔓延开来,竟渐渐越燃越亮,比之漫天的繁星,愈加璀璨光明!

  「那是什幺?」出身大漠,又多年生活在海边的女子,对着旷野幽谷中的景色,还是甚为陌生的。

  那在山中生活已久的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是流萤。」只将她整个人托在臂弯间,他掀开幔帐,大步朝外走去。

  「衣裳……」她终归是害羞。

  虽然旷野无人,四下漆黑一片,然而那些晶亮的「火光」,已缓缓将四周点亮。

  他又瞧了她依然嫣红的小脸一眼,又看看那些最易有蚊虫滋长的长草堆,终是顺从地回头拾了彼此的衣裳,将她裸露的娇躯半裹了起来,这才继续抱着她走入那夏夜的草丛中。
  

一二八 流萤草丛有情人欲成欢

  斑斑萤火,时而黄,时而绿,时而泛着莹莹的蓝光……

  整个青草岭,一时竟成了方色彩斑斓的奇妙天地,透着说不尽的光怪陆离。

  在这一片大自然创造的神奇美景中,隐约可见男子一张俊美如画的脸,此刻神色温柔,注视着怀中那张娇美的小脸。

  她满脸孩子般的新奇,美丽的眉眼间总是若隐若现的那股哀愁之色,这一刻也全然消失殆尽!

  「迦叶,怎幺会有这幺多的流萤?」

  明明她才是先来谷中的那个,反倒问起这个刚被掳进谷里不久,直到今夜方得自由身的男人来

  她总是那样满怀心事,连笑意都难得展露稍许,更别说思君出了事,这世上又有什幺景色,还能唤起她的喜悦来呢?

  也就此时此刻,这短短的瞬间吧!

  因为有他在,她的心多多少少,不自觉地变回了少女时那般的天真烂漫。

  因为有他在,她哪里还是什幺不苟言笑、满面哀愁的王妃?这流逝而过的四年光阴,除去日复一日的满满的思念,她根本未曾变过她仍是四年前,那个傻傻地追逐着他,一心想要与他长相厮守的黑羽族姑娘啊……

  这一刻,她抛却所有烦恼,在他的怀中,露出了欣悦的笑意来。

  而那个根本无暇去欣赏,到处是流萤漫天飞舞美景的男人,只借着淡淡萤火与星光,注视着女孩妍丽的笑容,当她终于回首看他,还对他露齿笑了一下

  饶是他此刻身陷迷幻,依旧觉得浑身一震,酥麻的感觉传遍了五脏六腑……再直直灌入脑门,化作了强烈得不能再强烈的冲动!

  他想要她!

  从在亭中亲吻她,舔弄她身子的时候,他的这股冲动便早就汹涌了。

  然而心下惦记着,这是他好不容易找寻到的「心上人」,他根本舍不得对她做更过分的事。

  但是这一刻,她的笑如一剂最强力的「媚药」

  仿佛在鼓励他继续亲近她,疼爱她,乃至是……佔有她!

  「你喜欢的话,我们日日来看,好幺?」

  他将想要四处去追寻流萤身影的女孩拉回到了怀里,依旧是一下一下吻着她的鬓发,「现在,看看我好吗?」

  听着他轻柔的低语,怀中女孩的心神自然都被吸引回他的身上……她如星光熠熠的明眸回望着他欲流涌动的长眸,美丽的小脸带着诧异的微光。

  虽然心里鼓噪着,但是她浑身散发的纯洁与美好,令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按捺着立时将她狠狠吻住然后贯穿的欲望,他只轻轻褪下她淩乱的衣裙,又牵了她的手,悄然放在了自己裤上

  「呀!」她尚未从那些奇妙的虫子营造的氛围里回过神来,突然触到了男性勃发的坚挺部位,显然被吓了一跳。

  他愈加坚定了要好好爱护她的念头。

  大掌却依然覆盖着她纤细的柔荑,引着她,缓缓地抚摸自己胯下已然苏醒的欲物。

  「迦叶……」

  她想逃开,却不得其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下的肉物,渐渐化作了粗壮的庞然大物,顶着薄薄的裤子

  当他又引她的小手,扯下那裤腰来,一条粗长的大蛇立时从男人下腹浓密的草丛间钻了出来,直直指着女孩光裸的胸腹位置。

  「给我好不好?」他的手沿着她的后腰,缓缓来回摩挲,悄悄掰开挺翘的臀瓣,擦过方才便湿滑一片的花谷,粗粝的手指,在那片娇嫩敏感的谷底,掀起另一阵情欲的波澜……

  她开始克制不住地娇吟起来。

  几乎无法拒绝这样的他……

  更何况,她本就怀抱着那样的目的,又何来的立场拒绝?

  那便不要多想了,至少这一刻的他,是那样的值得託付……把自己交给他,好像便能得到安然与快乐……

  「迦叶……你真的……喜欢我吗?」

  年少时未曾得到过的真心,至少这一刻,能从他身上得到些什幺,聊以慰藉。

  「对。」他几乎毫不犹豫便给了她梦寐以求的答案,「喜欢你……很久很久……」

  彼此的衣裳都被铺在了略微平坦的草地上,他轻柔地将她放在上面,又久久地重新吻过她的乳儿,她的腰腹,她的大腿……

  直到她娇喘难耐,甚至不自觉地主动张开了大腿,他才将那早就涨得快要裂开似的热杵,抵住她湿漉漉的穴口。

  「要我吗?」

  明明身下女子已做出了接纳的姿态,他扶着自己过分粗硕的巨物,又以指轻轻揉弄她窄小的洞口,依旧有些小心翼翼的踟蹰……

  她没有言语,羞涩的双眸流光溢彩,只需一眼,所有情意,已尽在不言中。
  

一二九 青草岭俊男美女奋「交尾」

  萤火虽然璀璨夺目,吸引来异性交尾之后,所剩的寿命却不过短短几日……

  她不知道这些,仍杏眼迷离地沉浸在这五彩斑斓的光影世界中,更被男人温柔的情意给蛊惑,轻易便对他大张了双腿,默许他进入了自己的身子。

  他却对四处飞舞的流萤毫无兴趣,滚动的喉结昭示着他此刻满身隐约的情欲,滚烫的热铁青筋密布,一截一截,缓缓地插进了她的蜜洞里去……

  她细细的指尖在他背上掐出几道伤痕,小口微张着,艰难地喘着气,就似身下洞开的穴口一般,怎幺也合不拢了!

  「你好紧……」

  他仍说着羞人的蜜语,俯身在她耳畔,轻轻舔着她的耳根,「快把我挤断了……」

  「啊……」

  她如被他灼热的气息给烫着般,扭着身儿,羞得浑身都泛起红来:从耳根到脸颊,再到脖子和胸口,整个雪白的身子,染上了片片缠绵悱恻的嫣红……

  他用了好一番功夫,方将自己送到了底

  她的肉洞又紧又窄,层峦叠嶂,虽然有方才情动过后留下的湿滑蜜液,仍是教他甚难深入。摆弄着她敏感的小肉粒轻轻地又揉又捏,勉强算是让自己探到了肉穴内最底端,他粗长的肉茎却仍有小半露在外面,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抱着怀里上岸的小鱼般不停扭动的人儿,又是亲又是哄,直到女人主动将双腿张得更开,迎合他的肉茎愈加深入地挺进了几分,他方确定她是真的需要他这才开始在那双大张的纤细玉腿之间,耸动起强健的腰身来!

  她被他在凉亭中那一番,早就弄得起了春情的身子,妖妖娆娆地缠绕着腿间修长而俊美的男人,两条雪白的小腿勾着他肌肉紧实的窄腰,随着他的撞击而不断地颤。

  「滋滋」的水沫抽捣声很快响了起来,蔓延在幽幽草丛间,与四下萋萋虫鸣交织于一处,幻化成夏夜里一支最富韵律而的香艳小曲儿……

  那药王谷虽然草木茂盛,虫子也多,却因为常年药香弥漫,寻常毒虫乃至蚊蚁都不敢轻易靠近,是以这青草岭倒是甚为乾净,除去唱歌的小虫偶尔跳上草枝,追逐着那些美丽而梦幻的流萤,倒也没有旁的东西,贸然来扰了这对情人间的「好事」。

  「太舒服了……哦……」男人俊美的面孔陷在极致的情欲里,显得微微有些扭曲

  终于得到了这个梦幻中最美丽的夜「精灵」,并且还在她体内得到了最快乐的满足,他显然情难自已,吸着她的乳儿逐渐加快了捣穴的频率……

  「以前我们也是这般欢好,对吗?」在她身子里的感觉是那般契合,令身心都得到了最大的慰藉,他的薄唇间不禁吐出许多字句,那是曾经那个清冷出尘的僧人,也许穷其一生也不会吐露的话语,「我一定很喜欢、很喜欢你……恨不得一辈子埋在你身子里……嗯……就这样插着你的小嫩穴……听它被我插得直吐泡……」

  多羞人的话呐!

  伴着满耳「咕唧」「咕唧」,肉套肉,肉捣汁的淫声……

  她被他得也正是舒爽,那热情男子所营造的前所未有的欢情,令她目眩神迷,早就不知今夕是何夕。然而到底还是听不得他即便身陷迷幻,依然不自觉出口的淫词艳语,纤细的胳膊一搂,拽下了他的脖子,很自然便贴上他的唇,以生涩的小舌,封住了他羞人不断的唇齿。

  他得了这般回应,很快反客为主,叼着她的小舌狠命地吸,直吸到她舌根都发麻,他的下身趁着她被吻得七荤八素,飞快地自上而下撞击起她的嫩穴!

  硕大的囊袋啪啪地拍打在她的臀缝间,粗糙的毛发次次刮过鼓涨的小肉珠,比她手腕尚粗几分的肉具直插洞穴……

  偶尔有调皮的流萤飞了过来,几乎就落在了两人交叠的长发间,小灯笼似的一盏盏照亮了情人间情致高昂的脸,也照出了两人「交尾」处淫靡至极的画面

  那容颜丽的男子胯下长着根粗壮大,是寻常人远难及的尺寸,将那同样形貌姝丽、容颜姣好的女子身下光洁的小填塞到了极致,小肉缝裂成了一个饱涨的圆,穴口两片嫩肉早就随着男人乾进干出的动作,而被摩擦得红肿不堪,却又因为那入侵的巨物过于霸道,一下下被堵得不见了踪影……

  她在他身下开始抑制不住地浪吟,嫩穴一阵阵地收紧,绞得男人喉结不时滚动,长眉皱得一片凛然。

  他已近崩溃,顾不上多幺温柔,将她妖娆的身子一翻,半趴跪在地上

  他的阳根一时半会儿都舍不得从她穴里退出来,很快複又插了回去,双手揉捏起她晃动的软乳,从后撞击起她雪白挺翘的臀。

  「啊……嗯呃……迦叶……呀啊……」她的浪吟愈加密集地飘散。因为他从后插她的角度变得刁钻,频率以时快时慢,令她根本料不准,方才还柔柔抽捣的巨棒,何时便突然从后直撞上来,撞开花心,直插宫口!

  「舒服幺?」他在她放声的吟哦中得到了鼓励,愈加变着花样那汁液横流的蜜穴,时不时还掐一下她的花核

  如是不过多久,她娇嫩的肉核连同穴内花壁,连绵出一层层的痉挛,媚肉抽搐着死死将他的阳物箍在了肉穴里!

  甚至就连她的胞宫里,也似长出了几张稚嫩的小嘴,怯生生地吸吮着他硕大的龟头……

  「噢……太爽了……你一定是上天派来的妖精!」他终是克制不住,在疾风骤雨般的一阵狂插猛干之下,抵着她的子宫滋滋射了个淋漓尽致!

一三零 捆幔帐娇娃推倒「梦里人」

  自那日起,到了夜半时分,总有一个男子划着小船,穿过粼粼碧波,到那无边无际的蔓蔓草地间去,寻觅一个容颜娇媚,身子香馥娇软,令人垂涎三尺,再也欲罢不能的绝美女子……

  白日里,他与常人无异,只要他「听话」,偶尔还能见到自己那分离了不少时日的徒儿。到了夜里,他便像换了个人,寻寻觅觅,只为那一缕芳踪,缠缠绵绵,只为见她嫣然一笑。

  夜间的他,能够保留着前一夜的记忆

  是以,他总是记得这个在他身下妖娆承欢的女孩娇美的面容,记得她雪白细腻的肌肤,记得她水润热情的嫩穴,记得他承诺与她的,日日陪她来看那流萤的约定……

  他们每次都在黑暗里放肆地接吻,彼此爱抚,舔舐当然,更多时候,都是他在热切地讨好她……

  至少在这一个又一个暗夜里,他的心是纯粹的,心无旁骛的,只全心全意,惦记着她,眷恋着她,乃至索取着她……

  他们在那幔帐蹁跹的凉亭间欢好。

  他吻遍她的全身,又悉心将她的小穴舔得水液潺潺,啵啵作响,高潮了一次又一次……带着慵懒媚态的她却像是戏耍他上了瘾,硬是不肯让憋涨得胯下发疼的他,顺利进入那水嫩嫩的小花穴

  如今的他,即便两人缱绻正浓,只要她不允,他便不「敢」强迫她……就仿佛有人叮嘱过他,倘若对她不够温柔,她定会自这暗夜里消失,再也不入他的「梦」中来……

  于是她便时常这样拿捏着他的「弱点」,每每将他挑逗到了极限,就是不肯轻易松口将自己「给」他!

  这回,她更是「过分」地将可怜兮兮的男人推倒在长椅上,一双玉腿分叉,虚虚坐在他的大腿上

  那湿哒哒的,尚在流出花液来的穴口,正对着他的裤裆……他那物直直挺着,恨不能戳穿了裤头,硬塞进她全无遮掩的小穴里去!

  此刻的她却用眼神制止了他任何轻举妄动的念头,膝盖跪在椅上,白皙的胳膊轻轻一扯,牵了一截长长的纱帐,而后在男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将他双手并拢,动作迅速地以纱作绳,将他的两只手腕牢牢捆在了一起!

  这……

  明明这种举动,对男人来说无异于最大的挑衅,然而他却只用依然温柔的眉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未做任何的反抗。

  直到女人心满意足地将他被绑的双手高举,而后伏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嫩唇有意无意轻擦过他暗色的乳尖,他这才浑身剧烈震颤,眸色深浓地盯着她微微晃动的一双嫩乳,意味不明地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唇……

  她得了趣味一般,开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时而舔胸,时而摸腰,时而吻过他滑动的喉结……

  滴水的小穴更时不时抵坐在他的阳根上,隔着一层布料轻轻起伏就像在用他那硬物来按摩自己空虚的花穴一般……

  饶是他再好的定力,此刻也是目眦欲裂

  却仍竭力按捺着撕毁那幔帐,将这磨人的妖精狠狠就地正法的冲动,逼自己「享受」着女人难得的主动亲近……

  「不想要吗?」她还明知故问,妖媚的小脸浮上浅笑,一瞬间,四周的草丛便如开遍春花,小小凉亭蓬荜生辉!

  「以前,我也这般待你?」在她自以为得逞的间隙,他眸中变幻的暗色稍稍褪开,他的额抵住她冰凉的小脸,薄唇溢出歎息般的柔声低语,「这样绑着你?」

  「……」她的笑凝固在美丽的脸庞上。像是回忆起什幺不愉快的事,笑意散了开去,摇摇头,垂下螓首,捏着他的阳根轻轻地揉搓,忽而指尖重重用力,泄愤般隔着裤子捏着那庞然大物,掐了好一会儿方作罢

  这时那物已愈加胀大了几分,顶着裤子,头角峥嵘的模样几乎看得清清楚楚……那巨蟒头部还吐出了湿液,打湿了男人的裤子,连同着她花穴间滴下的淫靡粘液,混迹成一处令人脸红心热的画面。
  

一三一 缱绻夜张腿被迦叶灌精

  明明胯下那物已憋得近乎崩溃,男人的神色依旧维持着几分柔情。

  令正「玩弄」他的女人生出些许愧疚之意来

  如今他待她百般讨好,想着法儿让她舒爽,让她开怀,让她体会到身为女人最大的欢愉,而她呢?却实在算得上以「怨」报「德」,正玩弄他,欺负他,蹂躏着男人作为雄性的本能……

  他却依然待她温柔。

  明知只是药物的作用,令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自主意识,可是这个夜色中的情人,实在是温柔得过分足以欺骗走任何一个冷情的女人,融化她冰封的心……

  更何况,她的心几乎从未变过。

  「迦叶……若你清醒时,也能这般待我,我们兴许,还会有出路吧……」哪怕他多一分的诚挚热情,那个傻傻的羽炽儿,大概也会付出数倍的努力,去换一夕厮守。

  曾经因为眼前这人所流的泪,好像都化作了昨日的烟云,至少在这一个个缱绻相依的夜晚,他与她之间,没有仇怨,没有辜负,没有隐瞒,甚至没有孩子等等牵绊……他们只是彼此眼中的那个小小的倒影,在夜色中氤氲着吹不散的雾气。

  「你说什幺,我都听你的。」他显然对她忽而黯然神伤的低语不明所以,却还是定定地望着她,一双长眸透着令人心慌的幽光。

  她被这个夜间情人总是坦荡荡的情话给蛊惑了,慌乱间扯下了他的裤子,乾脆「奖赏」般弹了弹那可怜的大家伙。

  「嘶……」他却皱紧眉头,显得愈加痛苦了!

  「若我说,要你以后都不许来找我,将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通通忘掉……你也愿意吗?」她摇头甩开脑海中的杂念,继续一心玩弄起手中那物,只不过手下动作更多了一点温柔小心

  他却因为她说的话,呆子似的僵在了那里,任由她怎幺爱抚他的阳根,他都没有再作出什幺享受的姿态来……甚至,当她倾身,试着以丁香小舌,轻轻舔过他沁着薄露的大龟头,男人俊美的脸庞依旧面无表情,如一尊石化了的雕像。

  他竟然也会难过。

  这个明明身陷迷幻,只拥有前一夜记忆的男子,居然会因为她随口逗他的话难过。

  可歎从前那个追寻着他身影的羽炽儿,无数次被他甩在身后的羽炽儿,独自伤心了许多年的羽炽儿,重遇了早已忘却一切前尘往事的故人的羽炽儿……

  傻和尚,难过什幺呢?

  第二天太阳一升起,他不还是那个冷冷清清,潇洒于世外的迦叶吗?

  没有人会记得这青草岭梦幻般的夜晚。

  没有人会记得……这个伤了无数次的心,依旧不由自主爱慕着他的羽炽儿。

  ……

  动作有些生涩地舔弄过他的茎头,小舌沿着那一圈冠沟浅浅游移,以娇嫩的唇舌描摹着他那阳物最私密的每一分形状……

  当她将他整根欲棒塞进自己嘴里,并且试着往咽喉里吞入时,他终于动了一下

  也不知他做了什幺,总之那碍事的缠绕着他双手的幔帐早就飘落开去,而他的大掌重得自由,第一件事便是将她压在了身下!

  明明能得佳人主动以嘴替他含吮性器,是多难能可贵的机会……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他根本就舍不得看她匍匐在他脚下,瘦弱的小猫似的,还勉力想在他身上制造点什幺风浪来……

  「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此刻的他,多少还是酷似从前那个冷脸的僧人,说起话来,严肃得令炽儿心惊不已

  他开始在她身上重重地吮,奶子,腰肢,大腿,脚踝,尤其是脖子和嘴唇,更是被种上了层层叠叠的印迹……短时间内,是消散不了的那一种!

  「迦叶……啊……嗯……」

  她有些怕了突然又偏执起来的男人,对自己挑衅的行为开始感到几分懊悔。然而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那愈来愈谙熟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点的唇舌,一遍又一遍地在她快被舔到瘫软的身子上,种满了独属于自己的记号!

  「我一定会记得你的。」他暗暗宣誓,当她光被舔着奶子,下体便喷出一大股花液时,他动作乾脆地掰开她的大腿,重重地将自己刺了进去!

  「啊呃……」

  自作孽不可活。她玩弄了他那幺久,男人那物涨得如要裂开一般,这一下入,即使她湿得里外透彻,依旧受了极大的刺激,银牙都要咬断了似的,一张芙面随着他大开大合干穴的动作,起起伏伏,摇落一头的青丝……

  「一定会的!」他深深地插进了胞宫里去,两颗卵蛋亦争先恐后,像是要挤进那紧窄的花穴里,分得几盏甜蜜的花露。

  这一次,几乎没有冲撞多少个回合,他便狂浪地戳穿了那小小的花径,将里头稚嫩的小花苞,浇灌成了满满一汪泽国!

  「你若怀上了孩子,便再也躲不掉了。」

  谁说他傻,人家便是被「算计」到了这般田地,依旧还「精明」得很呢!
  
一三二 悄然结束的灌精秘事

  从此,一对常常彻夜欢爱的情人,倒是多了个共同的人生目标

  早日让女子那小小胞宫,孕育一个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

  属于萤火虫的时节渐渐过去,交尾之后,雄性会很快死去,雌虫也在完成了繁殖下一代的任务之后,归入尘土,化作草木。

  这是自然的交替,是无情的天道回圈。

  如若在从前,时常对着自然景物伤春悲秋的月氏国王妃,大抵也会因为那梦幻般美景的逝去而感到惋惜难过吧……可是一夜夜的缱绻欢好,如最肥厚的养料,让这个曾经枯槁乾瘦的女子,迅速地重新鲜活了起来!

  她的笑意多了,像是最无忧无虑的精灵,丝毫不解凡尘的纷扰。

  噢,若要说眼下烦恼,大概是那男人愈渐索需无度,每每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将她的肚子灌满了浓精,仍然不肯甘休!

  她的身子疲累得很,有时做着做着,还昏昏睡去,任由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留下日复一日加深的独属于他的印迹……

  转眼将近一个月过去,月事的到来,却逼迫她将暂时放下的伤心事,重新摆回了眼前。

  她没有怀妊……

  即便两人那样频繁,几乎毫无间歇地夜夜笙歌……

  冰冷的绝望又一次席卷而来。

  她回到小思君身边,抚摸着女儿苍白若纸的脸蛋,静静地守了几个日夜。

  没有再去见那个男人。

  虽然,没有怀上孩子,这事全怨不了他

  他虽不明就里,却分明已经比谁都努力地「浇灌」她,傻乎乎地想要让她大了肚子,不让两人「梦境」中的这一场「姻缘」,彻底化作幻梦消失无踪……

  然而,她还是无法去见他。

  无论是黑夜里那个神色温柔的情人,还是白天里,冷淡地诵着佛经的僧人……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下,让他知道了,她只不过是在利用他,偷偷再怀一个他的孩子,他定然都不会甘愿吧!

  可是要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吗?

  让他看看自己有一个正垂危的孩子?

  乌岑回来的那个夜晚,全谷上下,又一次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他是手握军队、高高在上的王者,他若下令要大开杀戒,那幺宁静的山谷,必然掀起血雨腥风……

  虽然美丽的王妃夜夜与王之外的男子缠绵欢好,这事谷中人都心照不宣,权当不知,然而仍就保不齐,有王族那边留下的人,看破了一切,将这事禀报于君王……

  山雨欲来风满楼。

  平乱归来的年轻君王却似懵然不知,兴致勃勃地进了王妃的房间,搂着她嘘寒问暖,又问了许多关于小思君的病情。

  谷中众人皆以尚需得觅药引来搪塞。

  她则以月事为由,躲过了许多让君王亲近的机会。偶尔见面,遮掩身上那些情爱留下的痕迹,便已令人手忙脚乱,加上确实身心俱疲,她根本没有余力去筹谋,如何让那一心只想救回小兰叶的男人知道,他尚有个亲生女儿,正在病床上随时可能死去……

  也不知道,那个几日没有等到她的傻和尚,现在怎幺样了?

  至少,不要让这个缺失了记忆的「无辜」家伙,与乌岑对上,就已是她所认为的幸运了幸而谷中人似乎也对这个莫名被掳来「播种」的家伙甚为照拂,听靳歌说,乌岑一回来,那人便被谷主藏起来了……

  嗯,这样也好。

  因为长期对他用药,恐也不妥。待到积攒了这幺多日的药效彻底褪去,他便不会再记得青草岭那个与他两厢情长的女子了……

  至于那个只余下数年山中生活记忆的僧人……他会随身带着她所留下的首饰,大概,也是真的惦记着她吧!

  但那又有什幺用呢?

  没有记忆的他,只是一个山中的凡夫俗子,甘于平淡如水的清贫生活,也许从未期盼过这样一场萍水相逢,更未想过要以卵击石,与王权相抗……

  而她,身边是难以逃离的羁绊,是华丽繁複的牢笼,是虎视眈眈的君王,是奄奄一息的孩子……

  迦叶,若你还能记得我,会带我逃离这一切,去一个永远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保护着孩子平安长大吗?

  一切,还来得及吗?
  

一三三 君王施压王妃虚与委蛇

  乌岑在谷中的几日,依旧对小思君极为呵护,即便孩子一动也不会动,他仍然镇日守着她,不厌其烦地对她说着许多有趣的事

  亦如当年,他曾与那个黑羽族来的姑娘谈笑风生,即便初见时她的腹中就已有了别人的骨肉……

  他不走,这对母女最后的机会,却眼看就要没有了转眼已是六月过半,在七月半前,她若不能再怀上一个孩子,思君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月事乾净了之后,不知因何而处处暗中帮助她的谷主,以寻药引为由,将那君王给「调遣」开了。

  谁都知道,所谓寻药引如水中捞月,哪里是那幺容易的事?

  「雪山?深海?沙漠?」月氏国国君听闻了药引可能所在的地点,毫不犹豫便应承了下来,「没关系,再难也一定要找到!」

  他在炽儿面前,真正是个可以担当一切的男人。

  临走的时候,他邀炽儿一起在谷中散散步……

  他甘为她的孩子这样奔波,她又怎好拒绝如此简单的要求?是以,英俊而气度雍容的国君,与他美丽娇妍的王妃,难得肩并肩走在了风景如画的山谷中。

  当两人离那荇湖,以及青草岭越来越近时,炽儿莫名感到了一阵不安……

  她的心不在焉被身边人看在眼里,脚步停了下来,长臂一伸,不着痕迹地拢住她细瘦的肩。

  「没事的,孩子会没事的……」他柔声安抚,唇瓣一张一合间,渐渐下移,若有似无地拂过了她精緻无双的眉眼。

  「乌……王上?」她勉力维持着对他恭敬的姿态,螓首避开那暧昧的碰触,整个纤细身子竭力退拒开来

  这时随从们都已悄然散了开去,只留二人在清风徐来的湖畔,倾情相依……

  炽儿有些慌了,比从前的任何一次与乌岑相处,都要慌乱。

  因与那夜色中温柔至极的待和尚缱绻欢好,令她早就枯竭的心,多少恢复了些「人味儿」……因而男人对她时不时的亲近与撩拨,使得此刻的她更加敏感,也愈加抵触。

  当乌岑揽在她腰上的手掌用力,将她的身子紧紧按在他胸口时,她甚至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腹部抵上了男子灼热的部分……

  又或许,不仅仅是她变得更敏感而是这个用了四年时光来等候她的男子,终于按捺不住,在她最无助脆弱的这一刻,袒露出他最初的欲望……

  从一开始,他便没有隐瞒过他对她的贪恋。

  只不过,他用理所应当的守护之姿,将一切都掩盖得风轻云淡。他给她虚名,却不曾强迫她,某种程度上,早就成了君王高高在上的一种施舍,一种恩赐……

  兴许他也在等待,等待一个时机,让那压抑已久的贪婪欲念,顺理成章地破阀而出!

  「王上……王……」她心慌意乱,本能的排斥令她忍不住竭力挣扎,「乌岑!」

  她惯常这样没有规矩,直呼其名,多少也是借着他给的纵容,还有……作为「寡嫂」的最后一点尊严。如今,被人以为已逝的「兄长」就藏在山谷之中,她更不想平白让旁人近了身。

  「炽儿,你知道吗,我回王都这一趟,遇上了不少凶险的境地,有那幺几瞬,我甚至以为,自己要回不来见你了……」男人说话的时候,眸光熠熠,俊脸透着令人信服的威仪,「但我想着,你和思君都需要我……我一定要好好地站在你面前。」

  他趁着女人露出一丝一毫的心软,抓了她一只素手,伸进了君王肃穆而华丽的袍服中去

  「这里……被歹人趁乱射了一箭……」

  「箭?」听到国君吐露叛乱中的遭遇,炽儿终于褪去抗拒之姿,纤纤细指隔着单衣,轻轻地抚摸过男人结实的胸膛……

  深知佳人柔软善良的性子,年轻的国君更加趁胜追击,握着她的柔荑,按在自己心口,「差了分毫,便射中要害了。」

  「……想来王上也是射箭的好手。」美人这回没有挣扎,只静静听凭他的举动,半虚半实地伏在了他的胸口,「却不曾想,这世上,总有背后放冷箭之人。」
  
一三四 王妃夜半幽会重遇僧人

  在渴望已久的人儿身上讨到了些许「甜头」,终于複又留下她在药王谷照顾小公主,国君乌岑带着未养好的伤,起驾回月氏国去了。

  王宫里带来的婢女对待美丽的王妃愈加的殷勤,时不时还觅着机会夸讚她们的君王

  如何如何地英武不凡,待娘娘又温柔体贴,对小公主也是那般慈爱……

  对这些,炽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守在思君的床边,细细地亲自替孩子擦拭身体。

  仿若陷入无边沉睡的稚嫩小娃,身体是那般的细瘦,令当娘的每每忍不住心如刀绞。

  想要再怀一个孩子的渴望,经过一波失望,此刻再一次炽热起来!

  入了夜,她在婢女们面前假装入睡,又在众人似乎都睡熟之后,轻悄悄地溜出了房去。

  王妃娘娘大半夜跑出去,常常到快要天明才回来,白天又总是昏昏欲睡,身子娇乏……这些若被明眼人察觉了,自然不难捅破她的「好事」。

  幸而,她得了药王谷中人的帮助,手里不光有致人迷幻的药粉,也有些能让婢女们睡得更熟的法子……

  当然,还有一人,对她夜夜「荒唐」之事心知肚明,却从不点破

  靳歌依旧是若即若离地保护着她,暗中替她扫除不少障碍,甚至有时她还是被他暗中抱回的房里……然后很快消失在她面前,几乎没与她打过几回照面。

  她很感激靳歌这份体谅,不然,这般处境的她见了他,定会觉得浑身羞臊难安吧!

  对他,自然也是心有亏欠的。

  他对她的好,早就超出了一般的所谓「主仆」之谊,乃至朋友间的仗义。有时她也想劝劝他,早些离了她身边,定能遇到更好更好的姑娘!

  他却用那份少年气的不羁笑意,遮挡了任何她明里暗里的劝慰。

  让炽儿觉得,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多心……

  他是豪侠之士,是洒脱之人,他想要离开,定然风轻云淡头也不回,又何须她来置喙?

  所以,她才能渐渐习惯,有靳歌在她的身边。一伴,就过了好几年。

  ……

  当然,此刻只想着孤注一掷,再努力怀个孩子的羽炽儿,更加顾及不到他人了。鬼使神差,即便没有「约定」,她依然朝那荇湖走了过去。

  那个人,现在怎幺样了呢?

  她之前忽而「消失」,两人那段「露水姻缘」,早就又被他遗忘了吧?眼下又要如何「旧情」複炽?

  羽炽儿在脑海中臆想了数十种引诱那呆子的方法,却不知自己脸红心热的模样,都落入了黑暗里某双狭长而幽深的眼眸中。

  炽儿走到了湖边,那里停着两艘微微摇晃的小船。

  之前她在青草岭等那待和尚,倒不是乘船过去的谷中人才知道的山中小径,可以从后穿过青草岭……然而此时此刻,她看着那有些眼熟的小船,亦觉得羞赧。

  那人之前,便是夜夜划着这小舟,穿过湖泊,来到她身边同她幽会……

  「你终于来了。」

  一声歎息,幽幽溢出,着实吓了炽儿一跳!

  她回过身,那人就站在几步之遥,静静地望着她。

  即便是黑夜之中,她仍一眼认出了他的身形,还有最熟悉的那双长眸。

  「迦叶……」她轻声地唤,出口后又有些犹疑,也不知他如今究竟记得多少?

  「为什幺?为什幺突然不见我……」他朝她一步步跨了过来,如旷野中一只被人抛弃的孤犬般,踽踽独行,「你知道吗,我夜夜在此地等你……」

  「对、对不起……」他那本应只保留一夜的记忆,居然还能记得「夜夜」?炽儿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男人一把揽进了怀里。

  「是因为他吗……王上?」他模仿起白日里暗中窥见的情形,将她纤细的身子,紧紧揉在了自己胸前!

  「你……」他居然知道了?!炽儿更惊,小嘴讶异地微张。

  「如果不是他们白日里将我关在结界中,我大概,会在他碰你的第一下,就冲出去杀了他。」他抱紧失而复得的人儿,缓缓述说着自己焦灼的内心情感,「所以……你是他的人?」

  「……不。」她想了想,还是断然否认,「我同他,并无……苟且。」

  「苟且……」他玩味地将这个词化在了唇畔,牵着她的手,直接放进了他的里衣中去,「那我们呢,做了多少苟且之事?」

  「迦叶?」触手是男子块块壁垒分明的胸膛,炽儿无心害羞,只满脑子想着如何同他解释,她与乌岑间的关系,以及她这几日的「失踪」。

  「若君王尚且无缘,『贫僧』又何德何能,玷污王妃你清白如玉的身子?」

  他眸光定定地望着她,仿佛瞬息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再也不是那个,暗夜里懵懂无知,只晓得取悦她,讨好她,与她共赴极乐的傻和尚……

  对呀!离了药粉,他分明就是那个独自带着小徒儿,在山中生活了数年的世外修行之人……

  她在山中「诱」他破戒,如今又将他同小兰叶掳到了这山谷中来,还对他用了致幻的药物,一次又一次引他同她欢好,做出许多违背本心的言行……

  看此刻他的表现,显然是那些夜晚的记忆,并未顺利从他脑海中抹去……

  怎幺办……看着男人愈来愈危险的眸色,炽儿挣脱未果,只能硬着头皮,等待着男人对她的挖苦和奚落
  

一三五 逼问往事迦叶循循善诱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他起初还算镇定,意欲仍用那温柔姿态,来哄她说出一切。

  炽儿想来想去,只能依偎在他胸口,断断续续道出了许多事来:「是我骗了你,我不叫羽儿……羽是我部族的姓氏,火焰是部族的图腾,我名唤炽儿,炽热的炽……」

  男人眸光愈加晶亮,赞许般揉了揉她的发,又顺手摘了她的发饰,使得一头秀发如瀑般倾泻下来。

  把玩着手里王室独有风格的名贵发钗,他继续循循善诱道:「再告诉我,你当的,又是哪门子的王妃?」

  「……是,是月氏国……」以前她只当这傻和尚应该无意沾染红尘中事,她是何身份,不让他知晓,对他还少许多麻烦

  可是眼下,他不过正常询问,她却生出种是自己背叛了「亡夫」的罪恶感……

  「月氏国?」淡淡星光下,男人长眉淩厉,俊美中还透着股令人心虚的震慑感,「你又是何时,入宫做的王妃?」

  「……四年前。」

  听到她的答案,恰好与自己失忆的时间相吻合,早就疑窦丛生的男人终于抓着她的肩,缓缓加重了力道

  仿佛要将这个浑身是谜,或者说带着无数谎言的女子给掐碎一般,那双掌捏着她的骨骼,一字一句,再次逼问:「他可是……你第一个男人?」

  「什幺?」炽儿被他掐得生疼,终是忍不住挣扎起来。

  他的一只大掌巍然不动,另一只却伸进了她的兜衣里去,「我要你告诉我,在你做那劳什子的王妃之前,可还有过别的男人?」

  「……」被他捏住了一方绵乳,又对着那嫩乳尖粗鲁地一拧,羽炽儿哪里还支撑得住,摇晃着满头青丝,带着哭音道,「别这样,迦叶……以前的事,你早晚会想起来的。」

  「我要听你说!」他却不容辩驳地审视着她泫然欲泣的脸,手中却以彼此最熟悉的方式,缓缓撩拨着她身上的敏感点。

  「若再有一丝的欺瞒,我便……剥光了你的衣裳,让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王妃,是如何在我身下发浪的……」

  他说着淫邪的威胁,冷硬的语气中却掺杂着,一丝不自觉得缠绵。

  他的手已探进了她的裙下,隔着薄薄小裤反复地揉……

  炽儿抓着他使坏的手,竭力从自己腿间抽了出来。

  「我……我年少无知,与人无媒苟合,乃至同他私奔……」旧事重提,她的泪终是滑落下来,一张娇靥此刻染上了格外凄美的光彩,「后来,后来他在私奔途中,不幸遇难……」

  终于,终于说出来了……

  那些如弹指烟云的过往,那些一辈子也难以忘却的日日夜夜!

  她闭上眼睛,任泪水恣意横流。

  星空下一张美丽绝伦的小脸涕泪纵横,起先还算克制,而后,她的悲鸣,她的哽咽,她的满腹心酸和委屈,仿佛都化作了一声声尖锐的啼哭,伴着呜呜风声,惊扰了湖边小虫无数……

  「那个人……是谁?」他停下了亵玩她身子的举动,静静任由她哭泣了好久,方揩去她眼尾新涌出的一滴泪,再将那沾着泪的指尖,默默放进了自己口中。

  淡淡苦涩的滋味……

  「是谁害你这般的伤心?」他将仍在抽泣的女子重新拢在自己胸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一般,浅声低语,「哭完了就认真回答我,你这个惯会诓人的小羽毛……」
  

一三六 互诉衷情炽儿主动求欢

  小羽毛……?

  对,连同迦叶这个名字……他都一并想起来了吗?

  「迦叶?」犹疑地抬眸看夜色中他的神色,却已被他低头吻住了泪湿的桃颊。

  先是在那布满鹹鹹泪迹的小脸上舔舐了个遍,他又含住一瓣朱唇,放在齿里轻轻地嘬。

  「那个人……」一个浅浅的,而绵长的吻,带着从未有所的温柔,和小心翼翼,「是我对吗?」

  「……」她的脸倏地红透了。

  明明两人早已有过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她依旧还会屡屡为他脸红。

  此刻,更是比被他剥光了衣裳,还要羞耻似的

  因为曾经的情路坎坷,都明明白白重新摆在了他的面前……

  「你都记得了吗?」两人脉脉对望半天,炽儿方问出一字半句来。

  「记得……」他并不否认,又吻了吻她馨香的鬓发,重新将她拥紧在怀里,「关于你的,我都记得。」

  「迦叶!」天知道,她等这句话,等了有多久……

  夜色下,那纤细女子浑身激荡的情绪溢于言表,这些年所有日复一日的等待,午夜梦回的悲恸,担惊受怕的纷扰,所有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因他一句话,消失殆尽,化作了昨夜的露水,甚至在苦涩中渗出甘甜来……

  「为何,为何要瞒我?」他仍抚着她的发,一点一点,品尝着记忆中的芬芳。

  她闷声不响,好半天才答了一句:「怕你心里无我,无论你是真的失忆与否,我都不能说服自己,颜说我是你的……」

  「是我的什幺?」他语气依旧温柔,却勾了一丝难以察觉得邪魅之气。

  「是……」若她说是他孩子的娘,他会吓到吗?当年她腹中的孩子,他不知是否尚存印象……

  孩子……

  想起仍在病床上一息尚存的小思君,烦躁的心绪再次袭来,此刻与他诉说,恐也对现实毫无助益,反而更添了彼此的愁绪罢了。她回抱住这个让她牵肠挂肚了无数个日夜的男人,仰起头,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而迫切。

  像是思念,像是宣泄,更像是种拼尽全力的孤注一掷。

  他被她那股热切所怔住,任她如饥似渴地亲吻他,甚至是主动地抚摸他的身躯……

  直到一对男女间的情欲被彻底地挑起,便再也一发不可收拾了。

  如之前一个个幽静而旖旎的夜晚般,他们倾情交织于一处,摸索着彼此身上最炙热的每一个部分,无声地诉说着漫漫的真情切意……

  直到船桨搅动湖水,发出的悠悠声响,划破了这夜晚的宁静

  男人踩着船身,将怀里女子卷挟到了微微晃悠的小舟上。

  她被他半压在甲板上,本就衣衫不整的两人很快便赤诚相见……他舔着她的颈项,一圈圈地揉她沉甸甸的乳儿,弄得那一双玉兔随着水波似的来回地晃荡。

  她反倒是耐不住,搂着他的脖子,小舌追着他的唇,反复地缠弄,形同勾引。

  「要我,迦叶……」

  在彼此灼热气息交错间,只听她腻声低吟。

  他毫不犹豫,举枪便刺。

  将她一双雪白长腿分开到了极致,就压在那船板简陋的肋骨上,大掌托着她的雪臀,入了个头的阳根势如破竹,顺利地狠狠贯入,猛地将她入了个结结实实!

  「啊嗯……」

  她被干得媚眼半睁,双腿竟分得更开,以便他继续往内深入

  「还要,迦叶……再深一点……」

  无论从前还是近日,他都未曾见过她这般的主动,乃至是淫浪……

  欠干的妖精!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髒话,身下却还勉强克制着,不让自己鲁莽起来伤了她。

  一边俯身吸她的奶子,一边缓缓加快了身下的抽送……

  「啊……里面……再插我里面……迦叶……」

  她却着实不知好歹,一双柔荑在他腰侧来来回回地轻抚,被干得几乎就撞在船板上的雪臀还在他掌中颤巍巍地晃,晶莹嫩肉丰盈弹手,令人恨不得就此掐碎了她,一口狠狠地吞了下去!

  「以前怎不知你如此的骚,嗯?」他将她两只嫩乳都舔吸得胀大了不少,这才将她翻了个身,半趴在船身侧板上

  一双奶子就晃荡在船外,朦朦胧胧映照在水面上,而雪白的小屁股被摆弄成愈加骚浪的模样,小腰凹陷,臀瓣撅起,无毛小嫩穴就如刚成熟的蜜桃似的,嫩生生的藏在那幽谷之间,形成一道迷人的沟壑……

  只不过还有一粗壮的物事,如破开山涧的巨柱,直插穴缝,撞开嫩蕊,挤出潺潺水液犹嫌不够,还反复拔出,再插入,直将那只有一线宽裕的小缝隙,硬生生地干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噗呲噗呲吞吐着粗长的肉柱。

  「嗯……啊呃……迦叶……」

  她已经被愈渐孟浪的情郎干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却还是本能地用那甜腻的嗓音,一遍遍地唤着他的名!

  他更是红了眼,发了狂似的挺腰猛笞,狂野地捣弄着身前这一片雪山幽谷,直干得她蜜液狂泻,一股又一股浇在自己阳物上,有的被堵在穴里,还有的随着他抽出的间隙,奔涌而出,顺着她纤细的大腿缓缓滑落…
  

一三七 小舟摇晃承载情事悠长

  孤舟摇曳,水波悠悠。

  女子晃荡的雪丘,透过茫茫碧水,映照出美丽而淫靡的景象。

  不大的小船更因那男女间狂浪的律动,不断在水面上摇晃着,划出一道道暧昧的声响……

  「啊……迦叶……好深……呃……不行了……」

  伴随着那晃动的频率,女子咿咿呀呀的吟哦声一阵又一阵,低吟高语,毫无间歇。

  「方才是谁说的?」他掐着她不盈一握的柳腰,捏着那饱满晶莹的臀肉,阳具穿过层层紧窒的肉壁,直直撞入最深处的小孔之间,「再干深一点,嗯?」

  他语气低低的,带着迷惑人的气音,诱得身下女子回头看他,两人目光癡缠于一处,下体更紧紧结合,无以复加!

  「呀啊……那里……嗯……」

  女子花穴阵阵紧缩,眼见她发了狂似的扭动着雪臀,身后男人知她已近高潮,一只大掌仍握着纤腰,另一只手移到了彼此交合之处,微一撩拨,便找到了那已然胀大如豆的小花珠

  他掐着那敏感的肉珠儿缓缓用力,身下抽送更是凶猛非常……

  她一双细胳膊挂在摇摇晃晃的船只上,小口微张,媚眼如丝,正待情郎将她送上那欢愉的巅峰……

  殊不料,身下阴核上传来的那股压力骤减,就连被撑得满满的小穴都瞬间松懈下来

  他竟在此刻骤然抽身而去!

  「迦叶?」她难受得揪着船板,一头青丝散乱,星眸迷蒙,赤裸的娇躯在月下泛着莹莹光芒。

  「惩罚你,屡屡对我欺瞒。」他好整以暇地觅了处舒服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容颜如玉,神色悠然,胯下那一条巨物却仍高耸着,露在两条长腿之外。

  她自知理亏,小猫似的钻了过去,趴在他腰腹间,揪着他腿心一处毛发轻轻地拉扯,另一只小手还捏着他的胸口,来来回回地揉……

  他终是拿她无法,将她抱到腿上,狭长的眼眸半垂下来,看着原本羞答答的小女人,亲手握着他粗长的阳根,塞进自己那湿漉漉的穴里去……

  「嗯,好舒服呀……」她竟还露出了快乐的神情

  简直……太勾人!

  他就那样双手拎着她的小腰,助她吞吃他的肉根,看似淡然的模样,只有眼尾隐隐的青筋跳动,能隐约显露出,他同样亦因这情欲之事,而深陷其中,难以自控!

  「自己来,小羽毛。」后来,他乾脆松开了她的腰,整个人躺了下来,任由纤瘦而妖娆的美人儿自发自动骑在他的胯上,上上下下,吞吐着那尺寸傲人的阳物

  这无论在前些时日,还是过去久远的记忆中,都是几乎未曾享受过的待遇……

  此刻的她,确确实实抛开了羞涩,抛开了所有一切,全心全意地在感受着与他交合的快乐……

  「嗯……迦叶……给我……射我里面……」

  情到浓时,她的吟哦低回婉转,好不容易拼凑成了简短的一句。

  却足够震撼!

  勾人欲狂!

  恨不能真的就此将她给捣碎了,便不用再看她对任何一个男子献媚的模样,担忧她被别的男人沾染了去

  没错,四年前也是如此,他带她想要逃离尘世所有纷扰,到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去,却不想路上遭逢意外,就此与她分离……

  他拼凑着尚未恢复完全的记忆,更是压抑着心下不断翻涌的,超乎自己想像的澎湃情绪……

  这是自己这几十年人生,几乎从未经历过的强烈的情感。

  一切只起因于眼前这一个女人。

  ……

  他如她所愿,将积蓄数日的精华一股股射进她的体内,同时将她送上了高潮,又在她的媚声娇吟中,忽而喂了两根手指到她口中,迫她上面的嘴也被堵着,如同下头仍被他的肉茎堵塞的花穴,汩汩水液,无缺口可以倾泻。

  「兰叶,的确是我在四年前,于溪边捡来的。」

  不知道为什幺,从前寡言少语的他,忽然就想多与她说说话。

  大概,是这分离的四年,彼此错失的言语太多了……而她流过的泪,伤过的心,显然亦太多了记忆虽未全然拼凑完整,然而从前她在他面前脉脉不得语,怔忪着欲言又止的那一个个瞬间,所思所想,他似乎突然间都明白了。

  「这四年,我从未碰过别的女人……」

  他将浑身虚软的她揽进胸前

  两人就那样,下身仍旧交合于一处,上身紧紧相贴着,共同倚靠在孤零零的小舟上,伴着四周静谧的湖水,掀眸看着头顶湛蓝的夜空。月色沉静,星光闪闪,他吻着她的发顶,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自己的山中岁月。

  她静静地听着,时而笑,时而有泪水溢出眼角,打湿了他的胸膛。

  分别虽苦,厮守尚长。

  还好,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彼此,自此,祸福与共。

  (正文完)
  
续篇之一 新添的骨肉

  羽炽儿与她失而复得的情郎,在幽静的药王谷里又住了半月有余,两人几乎是日夜无休地缠绵欢好,恼得谷里众人轻易不敢出门,就怕不小心随便在哪处都能撞见这两人肆无忌惮的身影……

  乌岑留的侍从,不知何时起都不再出现于炽儿眼前,换了两个眼生的丫头来照顾她,以及病床上的小思君。

  关于思君的来历,羽炽儿吞吞吐吐,终究还是向孩子的父亲解释了一番。

  「孩子?是你的女儿?」那大男人却难得的呆愣姿态,看着毫无生气的小女娃,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女儿?」

  炽儿无奈苦笑,垂眸不语。

  他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发梢,神色虽仍是淡淡的,却不难教人发现,那一刻他浑身的震动,乃至掩不住的沉痛气息。

  她生下了他的孩子,却没能将孩子照顾好。

  父女缘薄,相逢,也许已是告别……

  炽儿心中酸涩,一直持续到了中元节将近

  最后的宣判时刻来临,她腹中是否能够再次孕育他的骨血,是否能够救小思君一命?

  冷若冰霜的药王谷谷主,在替她把脉之后,倒是头一次露出了惊讶之色。

  随后,倒是多看了那个长身玉立,近来费了不少「精力」,却显得还神采奕奕的男人一眼。

  「这没日没夜的,倒是没有白费。」

  她淡淡丢下一句,起身,写了药方,将炽儿留给了其他人照顾。

  临出门,却蓦然停下,对显然有些不解的俊美男子交代了一句:「今日开始,你就不要再动她了离她远点!」

  ……

  她有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炽儿自己欢喜至极,只觉上天待她尚有些温存;那个「莫名」再次当爹的男人,一时又懵了一阵儿,也不知心里作何感想,总之先前两人在那湖边欢好时,他曾立誓要她怀上他的孩子,此言倒真未落空……

  有人欢喜有人忧。

  靳歌却不知是该替那个可怜的姑娘欢喜,还是先替曾经被掩埋的往事感到担忧……

  大概还是发愁的时候比较多,就连喜欢缠着他玩的兰叶都发现了,大哥哥最近心事重重的

  没错,自从来了这个山谷以后,小兰叶过得倒是挺轻松自在的。因为这里与从前在山中相比,环境也是静谧优美的,能见的人倒是更多了,有趣的事物也更多了,除了不能随时见到师父,她倒是挺自得其乐的。

  尤其听说了,师父正在同未来的师娘做一件重要的大事,小兰叶便更乖了,轻易不会吵着要见师父。

  靳歌就是她在这药王谷里最好的伙伴。

  他会带着她跑遍谷中清澈的溪涧,会驮着她去摘树上的野果,会背着她飞上山岭树枝,看山下花丛遍野……

  小兰叶再次见到师父的时候,也是跟在靳歌的身边。

  「师娘」哭得很伤心,师父一直在安慰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幺,她隐约能感觉到,师父同师娘要完成的那件大事,大概是失败了……

  靳歌显然也很想安慰伤心的美丽女子。

  她哭泣的模样,简直要让人心碎……

  小兰叶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好久未见的大姐姐。

  虽不知该如何用言语安慰,哭泣的人儿却因为她这一个举动,变得冷静了许多。

  她轻轻碰了碰兰叶的发顶,沙哑的嗓音似乎说了些什幺,仔细听又好像什幺也没说。

  所有人都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虽然有了身孕,她却没能如愿留住原本命悬一线的那个小生命小思君终是在中元节那一夜,彻底魂断而去,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耗尽心机,到头来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不叫人伤心欲绝?身为母亲,她终日茶饭不思,本就难以孕育新生的身体,越发的消瘦憔悴了下去。
  

续篇之二 乌岑的王国

  「虽然这种异术并不一定都能成功,但是这次救治失败最明显的原因,是胎儿的血液与那个孩子的,根本无法融合……」

  「……」

  「也就是说,死去的那个,根本不是你同她的骨肉。」

  「……」

  「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幺,还得去弄弄清楚。」

  药王谷谷主一边替迦叶施针,一边看似冷淡地开了口

  虽然她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看得出来,迦叶的事,她其实甚为上心……而那失忆多年的男人,长着一张与谷主七八分相似的俊容,在她面前少了几分高冷疏离,安安静静地端坐着,任凭她在自己脑门上下针。

  几天下来,治疗的效果很明显。

  不仅与那黑羽族少女如何相识,如何一路走出佛寺,回到月氏国的画面,也一一浮现……

  珠胎暗结,他却始终没有给过她名分。

  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了月氏国王妃,一切似错位,又似对他当年倔强的一种讽刺。

  倘若当初他听从父亲的安排,顺其自然娶妻生子,甚至是……继承王位,那幺如今,至少能够庇护她母女周全吧?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种深深的懊悔。

  在命运面前,再自视甚高的人,也虚软无力,不堪一击。

  更何况,他本就是如此的渺小软弱

  除去在山中荒废时日,他连追寻自己负伤失忆之前,究竟遭遇过什幺的心力都没有……还以为这叫做随遇而安,反正一个修行的僧人,到何处不是修行?

  却不想,在海的那一边,有个姑娘却癡癡等了他四年……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他去看她,轻轻抚过她又消瘦了一圈的脸颊,「这一次,我一定会陪你,亲眼看着孩子出生……」

  有了他的承诺,她显得好过了些,为了腹中这块骨血,也尽力调试自己的心绪。

  他开始消失在她面前。

  同时消失的,还有曾经与她形影不离的靳歌。

  **

  为了虚无缥缈的所谓药引,月氏国的国君,确实跑遍了大江南北,搜寻了无数险滩戈壁,雪域深海……

  当他再次寻回药王谷入口时,那进谷的小道却再也难觅踪影就连附近的山势也似乎发生了变化,而原本藏匿其中偌大个山谷,竟好像凭空消失了!

  他留在里面的眼线,更是全都断了联系,那幺多个大活人,就如同遁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他美丽的王妃,还有那个危在旦夕的孩子,都随着药王谷这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倏地脱离了他的掌心!

  一切,仿佛在一夕间,变得不受他的控制了!

  不仅是这个他攥在手心里多年的女人,还有他掌控中的整个王国……

  对,事情好像从那场叛乱开始,便愈来愈走向诡秘的境地

  而这一次,当他重新踏入月氏国王都时,就连自己手下的军队,居然也有相当一部分倒戈相向!他们竟将刀剑,齐刷刷地对准了这位曾经极受尊崇的国君……

  「乌岑弑君篡位,阴谋窃国,其罪当诛所有的人证物证俱在,当年你是如何对我父王下毒,一步步蚕食他的意识,又在他清醒时仍属意传位于伽若时,对他们父子一前一后狠下杀手……这些,你不会不承认吧?」

  在高高的王殿之上,一身红衣的明若公主手执先王宝剑,将荣极一时的君王,推下了至尊的宝座。

  在她身后,是先王当年暗植的亲信,斡旋于新王面前的忠心老臣,还有元子熙带来的中州帝国的铁骑……

  拨乱反正,一场新的政权交替,就发生在顷刻之间。

  「靳歌,你这个叛徒!孤王若有意外,定要你那姐姐殉葬!」面对权力的崩塌,平素再优雅自若的尊贵青年,终是露出一丝绝望的狰狞来。

  尤其面对带领整个宫廷禁军叛变的靳歌那是先朝威震朝野的大将军靳凡之遗孤,而他被乌岑所胁迫利用的最大原因,便是乌岑手里囚禁着的靳仙奴……

  虽然羽炽儿并不知情,然而自从仙奴设计炽儿同子熙的第二天起,这位曾经以王子妃自居的贵女,便彻底消失在了宫廷之中……

  没有人知道,她被乌岑囚禁在暗无天日之所。

  更无人知晓,在那个苦修的僧人突然回到故土之前,苦苦守着名分多年的仙奴,在一个酒醉的夜晚,爬上了乌岑王子的床榻……

  迦叶的归来,不仅令乌岑看到,世间有那样美好的女子,倾心爱恋着一个不解风情的和尚,就连原本暗中依附于他的仙奴,都活络了心思,重新一心扑在了她的伽若王子身上……

  就连靳歌都不知道,他的姐姐,生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