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哥！我……我没事的！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丽娟轻轻地吸了吸
鼻子，然后很不自然地收回自己的小手。她那几乎想要逃避的眼神始终不敢看向
我。

　　“丽娟！我不许你再这样对待自己了！知道吗？”在经历了复杂而又矛盾地
思想斗争后，我好像也没了脾气，先前的那些抱怨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现在只
想用自己的关心来安慰这几经风雨的女人。

　　在听到我的安慰后，梅姨的大女儿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而是若有所思地低
下了头，我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但当我看到那一颗颗正在向下滑落的泪水
时，我身体里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

　　“丽娟！……你是怎么了呀！是不是刚才烫疼了呀！……快！别哭！……让
我再看看！”宋丽娟情绪的突然转变，惊得我一时竟手忙脚乱起来，连忙将她的
小手再次拉了回来。像哄小孩子一样不停地安慰着。

　　很显然，梅姨的大女儿并不是完全因为烫伤而哭泣，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原
因。虽然我不完全了解内情，但是作为经验老道的我，多少还是有一点模糊的概
念。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推测而已，至于更详细的内容也只有丽娟她本人最
清楚。

　　最终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一把将正哭泣着的泪人搂进怀里。不知道再说些
什么的我唯有静静地抱着梅姨的大女儿，同时用自己的心跳声向她传递着所有的
一切。而且这一抱也蕴涵了太多的心理感受。

　　也许是因为漂泊了多年的灵魂，在被长期的折磨和压迫下尝尽了酸甜苦辣。
终于在绝望的时刻找到了理想的归巢。

　　本应该全身心地来享受完美的结局。结果因为历练了太多的苦水，此时的宋
丽娟却只会宣泄出内心的委屈。

　　“呜……春生哥！……你坏！你坏……呜……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呀！你为
什么不早点回来呀！……呜……你知道吗！如果你再不回来的话！我们这个家就
要支撑不下去了！……哇……”

　　“天呢！”这是怎么了！看到伤心欲绝的宋丽娟，竟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先
前的判断有可能不是全部的原因。

　　“难道她们还有什么隐瞒的吗！”心乱如麻的我开始胡乱地想着。

　　“怎么了！……春生呀！你们这是为了什么呀！”闻讯赶来的梅姨看到我和
正抱着的丽娟后，她一时也慌了神。不知道我和她的女儿在搞些什么。

　　紧跟着，还没等我们要解释些什么！梅姨的二女儿、三女儿、四女儿也冲了
进来！在看到离奇的情景后，她们的表情少不了和梅姨一个样子。只不过这里面
反应最严重的就属梅姨的二女儿。当然，不用分析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眼看着
自己的情哥哥正搂着自己的亲姐姐，这要是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会有好的心
情。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再去体谅谁，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弄清楚丽娟哭的真
正原因。于是，我简单地向梅姨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想从她那里获取一些有用
的资料。结果，梅姨的话匣子还是没有被敲开，对于女儿委屈的原因她倒是做到
心中有数，而我却成了局外人。为此，我本想讨个究竟。可是，事先就有心理准
备的梅姨却神秘地说道：“好春生！梅姨求求你！你就先不要问了！好不好！等
过些日子，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可是……”话还没出口，我的嘴巴就被一只小手给挡住了。原来是梅姨的
大女儿阻止了我下面的话语。

　　只见她一边看着我，一边摇着自己的头，示意不让我在追问下去。那充满红
血丝的大眼睛里，透露出我永远都解释不清的情意。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的心最终还是被她的软弱给征服了，急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心情，暂时也搁浅下
来。

　　“好了！好了！赶快去收拾一下！一大早上就弄出这一桩事！看把你春生哥
的心情都弄乱了！一会儿还要去村长那里呢！”梅姨催促着自己的女儿，让她们
赶快回到自己的岗位。

　　说真的，从进到这个家门一直到现在，梅姨对我的宠还真是有些过，但考虑
到她的自身处境，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先暂时接受她的好意。不过作为当事人的
我，也不会跟着她一起过头，在做到心中有数之后，再去权衡每一件事情。（其
实这也是本人的一个特长——呵呵！先拿出来买弄一下！）

　　小小的风波被平息后，母女几人都去忙着自己的活。虽然宋丽娟听从了母亲
的安排，也没有再对我说些什么，但她那刚刚恢复平静的表情却从此牵动了我的
心，这个原本就应该属于我的女人，在经历了跨世纪的挣扎后，终于又回到了原
始的起点。同时，就在她流出辛酸泪水的那一刻，我犹如梦醒般地懂得了这段缘
分是续定了。

　　在目送走唯一的心事后，另外一个麻烦又跳到了我的眼前。仍然流露出不满
之意宋杜娟迟迟不愿放弃，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样子，如果没有
一个明确的答案，她是不会死心的。

　　这该怎么办呀！难道我真的非要坠入情海迷乱之中吗！一个心爱的梅姨又不
能明目张胆地去碰，一个从小就牵动心弦的丽娟也不可能丢掉，眼看着又要被伤
害的宋杜娟也加入到了这团火焰中。现在，我们可都是成年人了！是不可能像小
时候那个样子，同吃一碗饭、同睡一个被窝，甚至在同一个尿盆里撒尿，或是玩
着大人们的游戏。那个时候，我们缺少了占有心。

　　而现在可就不同了！梅姨且不说！就眼前的宋杜娟来说，她一定是“据为己
有”那个类型的，虽然她暂时还没有反对我和梅姨同睡一个被窝。但那完全是因
为她自己还没有什么名分，吃醋也只能往自己的心里咽。

　　再说，梅姨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即使有一些不能想象的行为，那也牵扯不
到以后的争风吃醋。这个她完全可以放心。

　　唯独能威胁到她的人就是自己的姐姐，当然，她的两个妹妹也不会逊色到哪
里。但像这样的结果，她能避得开吗！如果避不开，她又会怎样去处理呢！这一
系列都将会是一个未知数。

　　同样，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又何止没有占有之心呢！说心里话，虽然我还
不像大色狼那样花心，但这并不代表我就非常专一。有的时候，我还真想把梅姨
的一家老小来个通吃、通喝！只可惜那毕竟是我的一相情愿，能不能做到，对我
来说只是一个假想而已。

　　内心的矛盾实在是太难解决了，但眼前的事情还需及时处理掉。于是，我也
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了。为了先稳住宋杜娟的情绪，我对她邪邪地说道：“二妹！
你穿内衣的样子真的好漂亮！嘿嘿！你可要好好保存它吆！下次的时候，我希望
你能穿给我一个人看！呵呵……”

　　聪明的宋杜娟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但未经人事的她，还是缺少了熟妇的大
方。在娇羞中向我“啐”了一口。然后，急冲冲地跑向了外屋。看着她那突然消
失的倩影，我那以往的浮想联翩，此时也派上了用场。

　　对于早上发生的这件事情，同样处于迷茫状态的不只我一个人。宋丽娟的两
个女儿也是一脸懂非懂的样子。

　　正当别人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却成了这个家最闲的。看着两双
依然痴痴的大眼睛，我的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尴尬。在不到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两
个小姑娘就从我的身上看到了从为见过的怪事。

　　“来！呵呵！……还傻站着干什么！到舅舅这里！我们继续讲故事！”为了
尽快忘掉心中的烦事！我选择了暂时的逃避，想通过两个天真的小姑娘来舒缓内
心的情绪。

　　可能是各怀心事的缘故，今天的早饭做得特别慢，等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时，
时间已经悄悄地来到了上午十点钟。不过，好在今天的天气不怎么样，梅姨她们
也不用急去干活，这样大家连吃饭的速度也放慢了许多。比起平时来，也算是善
待自己了。

　　虽然吃饭的速度放慢了，可每个人的话却少了好多。席间只有梅姨为我夹菜
劝声，而其她人则默默地捧着自己的碗筷，就连快乐的小天使——梅姨的四女儿
也成了忧虑沉默者，两只不定神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盘子里的菜，一会儿又痴痴
地望着自己空碗，偶尔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在我的脸上瞄几眼。这个时
候我也无心再去挑逗她，惟有装着没有看到一样。

　　眼看着饭局越来越被动，一向就不甘寂寞的我再也沉不住内心的波动。无话
找话地向梅姨询问着胡村长的一些详情。起初，梅姨还一一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但每逢谈到那些重要的话题时，梅姨都故意跳跃过去，惟有被逼得躲不过去时，
她才用一句话搪塞道：“一会儿你就见到胡村长了！到时候你会全明白的！”

　　听梅姨这样一说，我立刻明白了自己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亲自去
揭开那些迷团，包括梅姨一家人的秘密。在打定了主意后，我满怀希望地加快了
吃饭的速度，想尽快见到分别已久的胡村长。

　　　　　　　　　　　　　　十八　彩云秀丽

　　如果你习惯了宽敞的马路，那么你就向往山村的小径。相反如果你走腻了山
村的小路，那么你就想尝试一下宽敞的大道。

　　就像我们这里的小路一样，虽然没有城里的马路那样宽广，但我却很喜欢踏
在上面。因为我不用去担心会被飞弛的汽车撞到，或是红绿灯的困扰。

　　其实，山村小路的最大优点就是，它继承了原始的遗产。尤其是在刚刚下过
雨后，小路周边的一切都突显出了独有的特色。

　　那一股股清馨的泥香混合着薄薄的雨雾，通过关卡严紧的呼吸道传入人们的
身体，然后产生出巨大的灵气，让我们这里的人们都能体验到土地的伟大。

　　这个时候让我陶醉的不仅仅是雨后的大自然，梅姨的两个小外孙女更是衬托
出了人类那欢快的灵魂。

　　两个天真小姑娘一边一个拉着我的手，连蹦带跳地跟在我的左右。那曾经让
我留恋而又动听的儿歌此时却成了她们的专利。

　　在欢快节奏的引导下，我几乎坠落到里面。如果不是因为年龄的缘故，我还
真想和她们一起唱下去。只可惜，爱在面子，我只好在心里默默地跟随着两个小
姑娘。

　　“春生！你慢点！小心别滑倒了！”梅姨像保护神似的，跟在我们后面，不
时地提醒着我，生怕我再碰着、跌着！结果我反倒没什么事，她却有几次险些滑
倒。不过，好在旁边还有个宋丽娟，在梅姨打滑的那一刻，年轻人的动作赶在了
前面，梅姨也就相安无事地继续跟在后面。

　　同时，也因此！我和两个小姑娘放慢了脚步，免去梅姨对我们的操心。

　　不需要任何的指引，我凭着多年的记忆顺利地找到了胡村长的家。只见一座
几乎快要倒塌的土屋，正用几根大木头维持着。我在心里不敢确定地推测着：
“难道这就是胡村长的家吗！天呢！它衰老得也太快了吧！”

　　记得在我刚要走的那一年，胡村长才建好这座小房子。当时它也算是村子里
最好的了，如今它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在看到破烂不堪的土屋后，一种不
祥的预感顿时闪过我的大脑：“难道胡村长出什么事了！”我不敢再想下去。

　　于是，我怀揣着满肚子的心事，轻轻地推开了和梅姨家一样的小栅门。

　　“呼……呼……”正当我推开小栅门的那一刻！一条黑黄的大狗猛地冲了出
来。顿时，跟在我后面的女人们吓得“啊……啊……”直叫。

　　幸好我天生就不怎么怕狗，在细细地揣摩后，我发现那条黑黄色的大狗原来
正被一条绳子栓着。于是，我回过身子向梅姨她们讲述了一下，这才使得她们又
大起了胆子，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后面。

　　看到梅姨她们那心惊胆战的样子，我不由地在心里觉得非常好笑。不过，在
产生笑意的同时也让我获得了无比的欣慰。也许只有像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体
现出我的自身价值，由此可见，我的存在对梅姨她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在沾沾自喜过后，我的大脑里有传出了另一个悬念：“就是梅姨她们居然不
知道胡村长家里养着狗，要不然，在我进来之前她们一定会事先告诉我的！”通
过一系列的判断，我能想到梅姨的一家人，很可能好久都没有来过胡村长的家里
了。

　　正在我集中思想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孩音声阻止了我们的脚步，“谁
呀！”紧跟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如果说出现在我面前的少女是仙女下凡的话，我一点也不相信。因为在现实
生活中是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的。但要是否认这个事实的话，那么我也不愿来接
受这一点。因为我此时所看到的女孩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得都让我觉得这个世
界是虚幻的。

　　的确，我的内心反应一点也不夸张。同样拥有着一双美丽大眼睛的女孩犹如
刚刚出水的芙蓉。在翘挺的小鼻头和樱桃小嘴的点缀下，更显现出女孩出奇般的
美丽。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女孩脸盘小的缘故，她的真实年龄让我无法猜测。单凭
直观上去判断，我只认为面前的女孩也就是十五、六那个样子。不过，同时也值
得我怀疑的唯一特征，就是她那急剧丰满的胸部却不是一个十五、六岁女孩应有
的自豪。很显然，面前的女孩已经是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你找谁！”

　　我晕！为什么村子里的人现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说话的语气就像在审问一
个犯人似的。

　　“哦！请问这里是胡村长家吗！”不管心里面有多大的想法，毕竟现在已经
是十三年以后的时段了。对于我来说都是新的开始，因此在面对任何一件事情，
我都要用新的思路去考虑，而过去的一切也只能是作为参照的影子。最起码现在
我要弄清楚眼前的女孩到底是何许人也！

　　女孩看到我也是一脸的异样，她的眼神在我的身上足足停留了几分钟。可能
是我的穿着引起了她的注意。

　　最后在我耐心的等待下，她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女孩最终把目光落在了
我身后的几个女人身上。

　　“噢……我还当是谁来了呢！……哼哼！你们可真是稀客呀！说吧！你们来
干什么？”女孩的语气显得格外的冷酷，好像我们是她的仇人一样！受到这样的
待遇，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得罪了她，以至于出现这样的
场面。

　　正当我回头看向梅姨的时候，有些沉不住气的宋丽娟主动答茬道：“云秀！
我们是来看你爷爷的！希望你能传达一声，好吗！”

　　“什么！你们来看我爷爷！……哼哼！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女
孩刚说完这句话，我的火气一下子冲出来，心想：“这小丫头也太霸道了！我们
好心好意地来看她爷爷！结果她非但没有感激之意，反而还凶的厉害！”

　　在我打定主意，准备要和面前的女孩好好理论一番的时候，又一个女人的声
音阻止了我的冲动，“云秀！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还不赶快请客人们进屋！”随
着话音的飘落，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也走了出来。

　　“咦！这不是胡婶儿吗！”如果不是因为看到眼前极为眼熟的女人，我差点
都忘了胡村长还有个傻儿子。

　　而眼前的胡婶就是胡村长的儿媳，当然那个刁蛮的小云秀此时也出现在了我
的记忆中，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就是胡村长的掌上明珠，那个曾经哭着、喊着
要跟我们玩的脏丫头，如今却变成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大美人。

　　看着姐妹般的母女，我的大脑开始变得迟钝起来：“为什么村子里的女人都
没有老的痕迹呢！难道真的就像老人说的那样——我们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
种物品都是在为女人们贡献着！”我的心里开始嫉妒起来，而且在嫉妒的里面又
蕴涵着相当的小气。但我的这种小气并不是那种常规的小气，而是在为村子里的
男人们抱以不平！

　　“你是！……”美丽的青年妇女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她的大脑好像也在努力
地回想着什么！

　　虽然，青年妇女并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但她也没有去否认些什么。单凭这
一点就足以说明我的推测还是正确的，于是，我非常和气而又礼貌地向她说道：
“胡婶！我是春生呀！就是当年被村长送出山外的那个男孩嘛！……难道你不记
得我了吗？”

　　“啊！”“啊！”没想到我的身份刚一公布，两个“姐妹母女”同时发出了
惊呼。

　　“你真的是春生！……来！快让我看看！”话音刚落，胡婶就慌里慌张地跑
到了我的身边，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一把扯开了我的裤腿。紧接
着，一道五厘米长的伤疤立刻出现在我的小腿上。

　　“呜！你真的是春生！你真的是春生呀！呜！天呢！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这死小子！还记得胡婶呀！”这下子可真是又让我晕了一次，难道上了年龄的
女人都是这样的热情吗！记得在我刚回来的时候，梅姨就是这个样子。虽然，她
们这样对我，我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意思，但也并不习惯。

　　不过，胡婶在去看我腿上伤疤的那一刻，我的心血再次被燃烧起来。那可是
当年她女儿云秀的杰作。

　　记得在我十岁那年，胡婶唯一的女儿云秀才七岁。那时候我和梅姨的几个女
儿整天形影不离，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想象。而且我们的秘密游戏
也不为人所知，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性情有些急燥的小云秀始终无法加入我们的
小组合。

　　于是，我们的矛盾由吵架变成了后来的打闹，最终在一次偶然的吵闹中，小
云秀气不过我们的排斥。她在情急之下，随手将身边的石块丢向我们这边。

　　当时作为年龄最大的我来说，多少已经懂得了如何去保护梅姨的几个女儿。
在看到飞过来的石块后，我完全忘记了自身的安危，奋不顾身地伸腿踢向石块。
结果，在双重力量的撞击下，我的小腿成了这次事件的牺牲者。到现在那条清晰
可见的伤疤，每逢下雨天的时候，都会产生出一丝痒意。

　　当然，因为这次事件的酿成，小云秀也没有落得好下场。胡婶在安慰好我以
后，回家的当天晚上，她就美美地收拾了一顿自己的女儿。可怜的小云秀从小还
从没挨过打，而那次她却尝足了被揍的滋味。

　　现在想起这件事情，有时还觉得很好笑。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相信云秀
对我的印象一定还会深刻些。结果，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几乎处于陌生人的状
态。直到我要走的时候，云秀才叫了我一声“春生哥”。

　　而我们现在再聚到一起的时候，可都是成年人了。在胡婶扯开裤腿的那一
刻，我注意到云秀的目光不时地看向伤疤之处。虽然这也是她的杰作，但在十五
年前，她却不知道伤疤到底有多深。直至现在，她才真正地想象到我那时要忍受
多么剧烈地痛楚。

　　女性的天生敏感，让云秀发现了我对她的注视。正当我们两个人的目光再一
次碰撞的时候，我发现在她眼神里的陌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现在只剩下无
比的内疚和慌里慌张的目光，不停地来回闪动着。

　　随着心理的不断变化，云秀的小脸已经红成一片。在经历短暂的慌乱后，她
还是敌不过我的注视，两只神采飞舞的大眼睛最终选择了逃避。

　　　　　　　　　　　　　　十九　岁月无情

　　也许是因为我和云秀的这一心理反应太短暂，使得在场的几个女人都没有发
觉我们的变化。不过，也幸好有胡婶的遮掩，她那激动万分的表情，引得每一个
人都看向她。因此，我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整现在的思绪。

　　在面对心地善良而又淳朴的胡婶，我的一切早已被她感染了。心里的涌动也
开始慢慢地澎湃起来。

　　“胡婶！我怎么会忘记您呢！这不春生来看您了吗！”

　　“……死小子！你说得倒是很轻巧，一盼就是十三年呀！你可知道胡婶曾经
为你疚了多少次心吗！……”胡婶的反应超出了我的想象，她的一举一动几乎不
亚于梅姨的表现，都好像把我当成了她们的亲生儿子。这也许对于梅姨来说，无
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是有情可原的。但表现失常的胡婶却让我有些想不太清楚，她
的热情好像有点过了火。但顾及到对方的感受，一向都将心比心的我也就全身心
地来安抚着高兴不已的胡婶。

　　“胡婶！春生知道！春生知道呀！嘿嘿！……我的好婶婶！快别再埋怨春生
了！……对了！胡爷爷怎么样！他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吧！……”我本想捎带着提
一下胡婶的丈夫，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因为我知道胡婶是最头疼别人提起自
己的丈夫，毕竟对她来说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

　　当然这也是个人心理因素的缘故，一个好端端而且又算得上大家闺秀的女人
却嫁给了一个傻子，虽然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在脸面上都作出了相应的支持，但背
地里总也少不了一些难听的闲言碎语。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可胡
婶凭借着自己的坚强毅力终于挺了过来。不过，在她本人的面，胡婶还是不喜欢
听到别人提到自己的家丑。

　　听到我的焦急，胡婶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心事。她转忧为喜地说道：“哼！
死小子！狐狸尾巴还是没藏住吧！什么来看胡婶！还不是惦记着你的胡爷爷！我
看你们爷俩可真是一个品性，谁也别想把你们给拆开！”胡婶边埋怨地说着，边
用她的兰花手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以示愤愤不平！

　　“嘿嘿！哪有的事嘛！春生原本就是来看胡婶和胡爷爷的嘛！”我的强行狡
辩也只是无用功的借口，虽然它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善解人意的胡婶却也把它
当成了送给我的台阶，顺水推舟地各得其所。

　　胡婶对待梅姨一家人的态度却和她的女儿截然相反，过去的友谊在两个女人
之间依然浓郁，但终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陌生。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都是精力
短缺的成熟妇女了。不像年轻的时候，她们可以在疲惫之中相互勉励。而现在她
们是彻底的败给了流逝岁月。

　　在胡婶的带领下，我们顺利地通过了大狗的防线。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云秀
的功劳，她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狗的袭击，也算是祢补刚才的失礼。同时也让
我对她的印象有了改变。

　　胡村长家的格局和梅姨家的还有所不同，碍在祖孙三代的原因，胡村长的住
所被一张宽厚的木板隔离起来，形成两间小卧室。出于不便，胡村长主动要求睡
在外间，余出里间让儿媳（也就是我的胡婶）带着小孙女安心地睡在里面。当然
他的傻儿子也时常在里面挤，不过大多时间都会被胡婶赶出来，原因很多，有时
胡村长也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掀起一道破旧的挡帘，我是第二个走进卧室的人。眼前的景象完全没有出乎
我的想象，炕还是当年的炕；墙还是当年的木版墙，只不过墙的四周都已经变成
了漆黑。有点人去楼空的感觉。好在第一时间内让我看到了一位斜躺在被褥上的
老人，先前的心里担忧不免会减轻许多。

　　“天呢！这是胡村长吗！……不对吧！记忆中的胡村长虽不是高大魁梧，但
也是条精神饱满、四肢发达的汉子！再看眼前的老人，且不说他的精神如何，单
凭他的身体状况就知道病魔的可怕和无情。”怀揣着不稳定的思绪，我几乎用颤
抖的声音问向老人：“您……您是胡爷爷吗！我……我是春生呀！……就是当年
被送出去的那个春生！……您……”

　　剩下的话我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而与此同时也是因为我看见了老人的眼泪。
这一切也就不用再细说些什么，我可以确切地肯定眼前的老人就是胡村长，那个
曾经启发我的恩人。

　　当下我的一腔热血立刻狂奔汹涌起来，“爷爷！胡爷爷！……您说话呀！”
声出人到，此时我已经抱住了老人的双腿。

　　胡村长的表现虽没有梅姨那样突出，也不像胡婶那样惊奇。我的到来好像早
已在他的预料之中。那几乎干枯的手指颤抖着伸向我的脑袋，顺着乌黑的头发无
力地抚摩着。即便是被几千根头发相隔离，那早已失去常温的手指清晰可触。

　　通过简短的了解，一个即将要发生的噩耗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怎么也不愿
相信胡村长要抛弃我、抛弃整个村子的事实。虽然胡婶尽量地把事情说得委婉一
些，但对于一个得了胃癌绝症的老人来说是多么的可怕。

　　在了解的过程中，我曾经试图否认胡村长的病情，说没有经过确切的诊断，
一切都可能是推断之言。但胡婶随后翻出来的病例成了铁的事实。原来，她们早
就在外面请了医生，打消了所有的希望。眼下的胡村长惟有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
来。一个可悲的结局在我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的根基似乎有些动摇的意思。怨天尤人的心理已经占
据了整个思维。看样子，老天是成心想和我作对。村子里原有的劳动力已经变成
了无影的泡汤，而就连我现存的精神支柱（胡村长）也将被无情地掠走。

　　我的眼里看不见一滴水的痕迹，惟有渺茫的目光在不停地扫射。放弃的念头
在慢慢地腐蚀着我的大脑，也许是经验老到的缘故，此时的胡村长好像看透了我
的心思。

　　“孩子！你害怕了？”

　　“……”

　　“咳……咳！孩子！爷爷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死不瞑目的！”

　　“不！爷爷！你不会死的！……春生不许你这样说！”听到不吉利的话语，
我开始有些急燥起来。

　　“呵呵！傻孩子！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这一关的！……爷爷知道你的难处，
可你要记住当年的誓言，无论如何你都要坚强地回来，而且还要坚强地走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只有你一个人能办到，其他人都只是过客而已。就像爷爷一样，对
你的使命也已经算是圆满告成了，剩下的路只有全靠你自己，是福是祸就看你的
努力如何。不过，爷爷相信你一定能办得到，即便是再大的困难，我的春生也要
坚持下去！”胡村长的话语及时地阻止了我这个逃兵。虽然在心理上我还没有一
个理顺的头绪，但内心的士气开始逐步提升。这可真是应了一句话“成也勇气；
败也勇气！”

　　我没想到回到家乡的第一堂课竟是如此的珍贵，而且它在今后的日子里还真
的为我作出了太多的贡献。这可能就是我所需要的东西——精神的源泉！

　　接下来，我和胡村长的谈话仍然脱离不了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除了一些
我已经知道的事情，剩下的就是我最关心的也是梅姨迟迟不愿讲述的要事。这里
面直接影响我的全盘计划，因为我深刻地了解“团结”二字的重要意义。

　　无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企业。乃至到一个家庭，如果缺少了相互的信任
和协作，那么一切都将会走向衰退、灭亡。

　　也就是因为宋大叔的事件，导致所有乡亲对梅姨的一家人产生了不可磨灭的
敌意。这其中包括“刁蛮”的小云秀。她的父亲也是那次矿难的受害者。因此，
在弄清楚一切事情后，先前对小云秀的抱怨也都烟消云散。但遗留下更多的思考
是梅姨的一家人，我能想象到她们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可以说不是“委屈”
二字就能形容过来的。

　　我和胡村长的谈话持续到傍晚时分，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我决定先离开。其
实我已经把想说的和该说的都统统的汇报了一遍。当然我的谈话也是对于自己的
一个实质性的总结，胡村长在听完我的计划、理想、抱负后，老人家是连连称赞
点头。很显然他在我的身上已经看到了希望。不过在希望的背后，他也能联想到
我的艰难路途。

　　在我起身临走的时候，胡村长让我留在他的家里，准备小小的庆祝一下。但
是出于众多的不便，我坚持要回到梅姨的家里。不用过多的解释，大家心里也都
明白我的用意。虽然胡村长和胡婶都能体谅梅姨的一家人，但在这个家里只要有
一个人持有反对的态度，那么这份非常重要的协调工作就得必须做在前头。

　　于是，为了确保有一个良好的开端，我们达成了一致，暂时先缓解一下。等
我把协调工作完成后，两家人再好好地聚一聚。

　　原本给胡村长带去的酒水，结果也没有派上任何用场。最终还是拎了回来，
而且还多拿回来了一瓶酒。不过，这瓶酒里蕴涵了太多的意义，那是胡村长当年
送我到城里时，特意买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我的归来而准备的。结果，酒还是
原封不动好好的，但胡村长的人却再也无缘喝酒了。

　　　　　　　　　　　　二十　　雾里看花（上）

　　一路上，我和梅姨很少说话。各自都在想着不同的心事。而已经习惯了缠在
我身边的小丽娜和她的妹妹，此时也好像突然明白了事理，乖乖地躲在她们妈妈
的身边，一前一后地紧跟着我们。

　　可能是思考问题的缘故，转眼间我们都回到了梅姨的家里。热情的宋杜娟先
是向自己的母亲问长问短，然后又捉住我不放。一会儿问问胡村长的情况，一会
儿又提到小云秀的事情。看到她那急切想知道的样子，我勉强地回答了一两句。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一、两句不经意的回答，却也为今后的关系中留下了一个不妙
的隐患。

　　当然，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不知道这个隐患究竟是什么。但当隐患中的事情
发生后，我才明白宋杜娟当初为什么老是在问一些关于小云秀的事情。尤其是在
个人的形象上：什么长得漂不漂亮呀！说话的声音甜不甜呢！而我的见解却也是
最能吸引她的焦点。以至于在后来的过程中，我才明白女人的心思，无非也就是
在吃一些男女之间的干醋而已。

　　不过说心里话，对于我本人来说，还是很喜欢杜娟有这样的反应。因为由此
才能体现出我个人的魅力，但不知道梅姨是否认可我的这一点。其实这也是我最
担心的问题。

　　晚饭吃得并不舒心，梅姨能看出我满肚的心事。出于关心，她提议让我喝点
酒，放松一下心情。于是我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她的建议。

　　起初，我一个人喝闷酒总觉得放不开。后来梅姨主动要求陪我少喝一点，这
样的好事情我当然是全程答应下来。

　　很显然，梅姨天生就不是喝酒的材料，她在喝第一杯白酒的时候，显得有些
吃力。这可能是因为她第一次喝酒的缘故。不过，接下来的几杯她还是坚持着喝
进了肚里。但娇嫩的脸蛋的却很快变了颜色，红嘟嘟的醉色就像一个熟透了的大
苹果。让人看了以后，忍不住就想在上面亲一口。

　　当然，我的酒量也好不到哪里。虽然我只比梅姨多喝了两、三杯白酒，但我
的醉语同时也一并发出。

　　“梅姨！你为什么不去和她们理论呀！虽然村子里的遭遇是因为宋大叔而引
起的，但她们的怨气也不能全撒到你和妹妹的头上呀！……这样太不公平了！”

　　最真实的感言也是最残酷的现实，同时这也是胡村长对我的要求。无论如何
都要改变乡亲们对梅姨一家人的态度。不能让她们继续生存在黑暗的阴影中。原
本宋大叔的死就已经是巨大的牺牲，如果梅姨的一家人再不跳出这滩混水，相信
到那时即便是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来帮助她们，何况我的情感早已和她们系
在了一起。而且乡亲们的无知也将会引导着整个村子滑向贫穷落后的深渊。

　　其实，我此时的忿忿不平也已经是过时的安抚，作为当事人的梅姨全然能理
解我的情绪化，不过，在面对有些激动的年轻人，她却表现得很冷静：“春生
呀！……梅姨何尝不想去争取一些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又何尝不想让你的几个
妹妹过得清净些……但是我们的确有对不住人家的地方，谁让这个家姓宋来着。
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宁可做牛、做马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哎！村子死的人
太多了！这是报应呀！”

　　“不！梅姨！这也许是天意，但我们不能就这样认栽！我希望你和妹妹们一
起帮助我，改变我们的地位，改变村子的地位！”

　　我的士气似乎引起了梅姨的注意，她的视线里闪烁出丝丝光芒，一种从未摆
脱的忧郁试图冲破长期的包围：“春生！我……我们能行吗？……可是乡亲们还
在怨恨我们呀！……”

　　“行的！梅姨！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做得到！你可不要忘记春生这次回来的目
的，即便是有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要挺过去！”

　　我要及时阻止梅姨的退堂鼓，女人毕竟还是在困难面前缺少了一些勇气。因
此，还没等梅姨说完，我就抢先为她鼓起勇气，试图铲除所有的顾虑。

　　“是啊！妈妈！我赞同春生哥的意见！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好好地来一次，
让乡亲们知道我们这几年所受到的委屈是值得的。”被受感染的宋杜娟再也藏不
住内心的感慨，紧跟着我的话题，向她的母亲灌输着新的理念。

　　我知道，她之所以要这样做，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我。因为她那藏不住
心事的眼神早已出卖了自己的天真。不过，对于她的天真我是越来越习惯，同时
也慢慢地喜欢上了她的这种感觉。冲出了仅仅限于美貌上的诱惑，更多的是心灵
上的相识、相融。

　　此时在场的女人们无一不为我的坦言而感动。也许是因为她们在我的身上看
到了希望的曙光，那种忍气吞声的生活方式已经腻到了无法再生存下去的地步。
她们需要新的生存理念，也需要别人的理解和帮助，就像我们的小山村一样，需
要大家的团结，凝聚出智慧的力量，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而我将会充当这股力
量的引导者。

　　多少年里，梅姨的家庭也没有像这样沸腾过。一股新生的力量在夹含着泪水
的女人之间冉冉升起。对于大人们的共识，小丽娜和她的妹妹有些似懂非懂，但
孩童的心灵还是跟着大人们一同欢快起来，让室内的气氛更加充实。

　　人的心情如果好到了一定的极限，那么在平日里少有的兴奋细胞也将会跟随
着身体里的血液迅速流动、升温。这不，梅姨的大女儿宋丽娟感动得居然也加入
了喝酒的行列，一点也不逊色地和我拼酒。偶尔，还会拉上自己的母亲，同歌对
饮，尽情地宣泄出内心的感受。超出想象的梅姨居然没有去阻拦自己的女儿，反
而变本加厉，一杯一杯地喝个自在。她此时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
她是孩子们的母亲。

　　就在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时，我突然明白了梅姨的心意，也许今晚过后，
她将会改变些什么，同时也是因为她的改变，这个家庭的上下也将会脱变成一个
新的面貌。

　　不知道是攀比心理在作怪，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梅姨的二女儿宋杜娟也不
请自入，正端着一杯喝得来劲儿。只可惜美酒一点也不为美女留情面，浓烈的辣
味呛得女人是连连做咳。

　　宋杜娟的这一举动顿时逗得我哈哈大笑，只为眼前的娇人而感到怜惜。不过
稍稍有些倔强的宋杜娟并没有因为我的笑而放弃喝酒的念头。在短暂地总结过喝
酒的经验后，她开始习惯了酒的烈性，而且还喜欢上了飘飘然的感觉。

　　接下来，梅姨的三女儿宋荷娟和小女儿宋美娟也没有躲过美酒的诱惑。同样
她们喝酒的经验也是白纸一张，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们就可以自己把自己灌
醉。但考虑到也让两个小姑娘说出内心的坦言。因此我并不急着先让她们醉倒。
可谓是长夜漫漫，心声尽诉！

　　由于宋丽娟的两个女儿还是个孩子，所以我没有让她们加入酒场的氛围中。
在吃完饭的节余，两个小姑娘闲来无事也就陪着大人们欢天喜地。虽然她们尝不
到美酒的味道，但她们却能感受到大人们的喜悦。不过，孩子的精力倒是不如大
人们。没过多久两个小姑娘就坚持不住睡意的催促，很快就被周公拉到了炕上，
漫漫地进入到熟悉的梦乡之中。

　　酒是越喝越香，人也是越喝越醉。在我的带领下，梅姨的一家人喝得是翻天
覆地。我醉了，她们也醉了！我们就像几滩烂泥胡乱地往大炕上趴！每个人的动
作都显得特别的迟钝。

　　终于，在历尽了周折之后，我是第一个趴上大炕的。紧接着还不忘去拉扯依
然在地上挣扎的女人们。此时，我的眼睛已经被酒精麻痹得分不清事物。根本就
不知道在拉哪一个女人。而心里最担心的梅姨此时也不知道她趴上大炕没有。

　　直至我拉到最后一个女人的时候，屋子里的煤油灯突然灭了。我知道这是地
上女人的功劳，于是，我闭着眼睛，使出浑身的余力，一点一点地将女人拖向大
炕。幸好地上的女人也助了我一臂之力，顺利地将她拉到了我的身上。其实她现
在也只能先爬在我的身上，因为在我身边的左右已经没有了空余的位置。即使想
找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位置，那也得先休息一会儿才行，毕竟刚才的体力消耗让她
暂时失去了力量。

　　雨后的天气，原本就有一点点闷的感觉。再加上喝了酒的原因，我的呼吸更
有一些吃力。其实这两点因素也并不能让我产生太多的困惑，只因在接下来的时
间内，我却彻底的进入到了窒息的紧急状态。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女人的身体非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整个人都倒贴
在我的身上。她那极为诱人的三角地带巧不巧地刚好卡在我的面部。随即而来的
异香漫漫地飘入我的鼻孔里。我知道这是女人们独有的味道，是男人们为之而着
迷的诱惑。

　　我的热血开始涌动，心跳的节奏也跟着不规律起来。大脑的涨热让我失去了
思考的能力，我只知道女人的大腿已经向两边分开，紧紧地夹住我的头部，使她
的神秘地带完全贴近我，生怕她那肥嘟嘟的两片大肉瓣横死街头，没人过问。

　　送到嘴边的美肉，有几个男人愿意放过。因此在缺少了思考能力的情况下，
我忘记了去考虑身上的女人到底是谁。

　　随着大肉棒的翘起，我的本能反应开始发挥作用。不用做任何的调整，我的
大舌头轻而易举地就顶在了女人的肉沟上。虽然有一层粗糙的布料在中间相隔阂
着，但灼热的湿度却毫不犹豫地刺透了女人的花房。

　　也许是因为我的大胆竟也引起了女人的慌乱之举，她的头死死地顶在我的大
腿上，两只小手开始胡乱地寻摸着什么。当我明白她的用意后，我的大肉棒已经
成了她手中的猎物。这时，我的心像开了花似的美。心想：“现在能做到这种地
步的人，除了梅姨就不会有第二人！”

　　于是，我非常欣然地肯定身上的女人一定是梅姨。不过，随着女人的异香越
来越浓，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我忘记了昨晚的情形，忘记了梅姨的下体是否有这样的异香。毕竟在昨晚的
那一段缠绵中，我并没有真正的接近梅姨的神圣地带，即使有那么一两次也是在
紧张中度过的。因此，对于昨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为了确定内心的判断，我也顾不上事前的调情。趁女人不备之机，伸出双手
猛地一下脱掉了宽松的单裤。顿时，两片滑腻腻的大阴唇在失去了屏障的保护后
完全赤裸相对，实实地和我的嘴巴吻在一处。

　　“啊！”女人的惊呼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幸好她的声音并不大，好像没
有惊动其他的人。

　　叫声落后，我在第一时间内抓住了女人的两条大腿，让她不能有任何的移
动，这样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来观察她的生理特征。

　　虽然我的目的很明确，但考虑到女人的感受，因此，我尽量不先暴露出自己
的目的，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嘴巴和舌头上，使出全部绝招爱抚着稍稍受惊的
女人。

　　很显然，爬在我身上的女人的确是一个极为敏感性的女性。她那早已满嘴流
油的蜜穴经过我的再次“照顾”，很快就像一条小溪源源不断地向外喷洒着自己
的无限热情。

　　同时，在为此付出努力的我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那一汩汩清香的甘露让我
尝尽了女人的甜头，如果不是这一朝，我还真不知道世上女子的私处居然还会带
有香味的。

　　如今，我就像得到了一块至宝似的，捧着女人的大腿卖力地采摘着女人的花
蜜。此时，即便是辛勤的大黄蜂，在看到我的努力之举后，相信它也会甘拜下风
的。

　　在尝尽了女人的风采之后，我的大舌头开始由小穴口滑向女人的相思豆。那
颗在脑海里即熟悉而又模糊的小可爱，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我找到了。也许，这才
是女人真正的弱点，就在大舌头刚刚碰到上面的时候，女人的反应一下子强烈起
来。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那略微颤抖的身体有想要逃避的意图。

　　征服女人是男人的使命，既然已经找到了这个女人的弱点，我当然是不会错
过这个良好的机会。于是我不顾女人的任何蠕动，全力地攻击着她的敏感之处。
直至女人有了一次的小高潮，我才罢手停止暂时的进攻。

　　其实，我停止进攻的原因也不完全是因为女人已经达到了高潮。关键是我的
老巢也已经受到了威胁，极具缺乏经验的口交让我的大肉棒倍受蹂躏。即便是女
人尽量不让自己的牙齿碰到我的嫩肉，但偶尔的时候，还是会让我产生出阵阵刺
痛。不过，好在受用大于疼痛。

　　“找到了！找到了！”我的内心开始欢呼起来，爬在我身体上的女人果真是
梅姨。因为能证实这一点的特征最终还是被我弄清楚了。

　　记得在昨晚的时候，梅姨那无毛的私处就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而今
天晚上它却成了一个最有力的标志。让我甩掉了一切的顾虑，可以全身心地去感
受那一阵阵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