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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十四至十九节

fu44.com2014-03-29 14:40:59绝品邪少

  第十四节青楼

  云飞懒懒的倚着,头微向后仰,轻笑道:“我想,又如何,这世上,我能想
的,不就只你们几个了吗……”语气中,却是说不出的落索。

  傲君是如何敏感聪慧如何了解她的人,只一句,已听出她话里的隐隐郁郁,
心里不由得又是不安。

  他略抬起些身子,侧过头看她,却只看到她微闭着眼,眉头轻锁,一副不愿
再想不愿再提,略显疲倦的样子。

  他倚过来,乌黑微凉的长发扫过她的脸侧,教她忍不住睁开眼来,却正对上
他清澈如水分明了然的眸子,她立即侧过头,象是被他发现心事般的心虚着。

  却只听傲君微叹一口气,凝声轻道:“你何苦要为难自己,我只要你开心…
…云飞,只要你想要,任何人你都可以拥有,你何需如此……”

  云飞咬咬牙,转过头来狠狠盯着他,眼中却是如此的决然:“只要我开心?
只不过是一句空话!好,那我说,天下之大,我只要一个人,别的,我都可以放
下!你开心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那瓢并不是你,你愿意吗?我不如此,
我由得自己,你就满意了?”

  傲君美丽得教人炫目的面容刹时间象是失去了血色,如冰晶般凝聚的眸子象
是被融化般望着她,不知多久,渐模糊,水气琏滟,终于,淡淡的泪水沿着绝美
的脸庞轻滴下,才直视着她轻声说:“我愿意!只要是你亲口对我说,再也不要
我陪着了,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幸福,我怎么样,都愿意!”

  云飞再也忍不住,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滴滴落在衣襟,她微微低着头,凄
声说:“傲君,你真傻,你们待我这般,我又怎么会负你们!你明知我不会……

  她仰起头,由得泪水掠过耳际,扯出个酸楚无比的微笑,自嘲道:“我是谁
?我是可以玩尽天下美男的慕蓉云飞啊!有谁能迷得倒我,让我放弃一片森林!
我要的只是夜夜多人待寝,春宵不虚度,美人俯首听命而已,说什么情,谈什么
爱?真是荒谬!”

  伸手拿过旁边几上的酒壶,一霎那,又象是那人强醉自苦的样子浮上眼前,
她心中又是一酸,一抬头猛的喝一大口酒,不管眼泪仍未曾干,便故意淫笑着对
傲君抬手招了招道:“来来来,美人儿,咱们继续求欢,今晚不折腾死你就不算
完……”

  傲君早已止住泪,禁不住她眼底那诉不完的忧伤,一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酒壶
,轻声道:“云飞……”

  云飞不待他再说第二句,便伸唇堵住他冰冷粉红的唇,微凉的酒味让他也似
乎微薰着,一时慵倒在她怀中,仿佛中,只听她轻声呢喃着:“有你们相伴,我
更复何求?别再追问了,知道吗?有些事有些人,永远不必再提!”

  云飞终日间只是醉生梦死的与傲君厮守,直至这日傲君被急召回宫商议国事
,她才去了韩冰房中,韩冰已盼得心都碎了,今日她真来了,却又教他说不出一
句话,只低着头,故意不理睬她,心里已是怨了她一万遍,却又不敢言。

  云飞却故意也不搭理他,却笑着搂过一边的小蝶说:“宝贝小蝶儿,可想死
我了,快过来给主人香个嘴儿!”

  小蝶被她一把拉到怀中,在唇上强吻了一遭,几乎教他透不过气来,才笑道
:“好主人,你还真够狠心的,居然这么多天不来睬我们一下子,奴儿也就罢了
,我们主子可……”

  话音未落韩冰就忍不住喝他:“谁要你多嘴的,快收声!”

  云飞也笑道:“就是,几天不见,连你这小蹄子胆子也大了,居然敢数落起
主人来,该罚该罚!”

  小蝶忙跪下说:“全凭主人处置!”云飞笑了笑,走到韩冰身边伸手扳过他
说:“冰儿,你说,要怎么处置他才好?”

  韩冰扭过头不理她,云飞忽地又想起那人凄凉埋怨的眼神,只觉心底又是一
痛,她在这儿百般呵护,都不得他的宽心,而有的人,却百般求她的接触而不得
,相形之下,究竟是谁幸,谁不幸?

  她咬了咬唇,终是没有了兴致,转身便走出房去,全不管韩冰和小蝶诧异的
眼神,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傲君,她总是懒得再召谁相伴,他不在的时候,她只
是一个人,闷闷的,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有时走到马厩,摸着他的那匹大青马,
似乎还有他的气息,心才不再彷徨。

  只有傲君知道她的心事,只得一切曲意服侍着只求她能略展欢颜,这天吃晚
饭时,傲君故意笑着倚在她身边,笑道:“看你老在这儿,闷得慌,要不要找些
乐子去?”

  云飞什么表情也不瞒他,没精打采的说:“君儿,你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兴
趣的,去哪不都一样么?”

  傲君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唇边掠过一抹魅笑道:“那可说不准,这京城里有
的是乐子你没见识过呢,要不,我带你逛窑子去?”

  云飞一声轻笑:“你堂堂太子殿下,和我去逛窑子?我没听错吧?”

  傲君笑着说:“是啊,那你到底要不要去嘛?不去就算了!”

  云飞略想了想:“听着倒有些意思,不过,真的好玩吗?我瞧山下那万绿阁
里可没什么好货色!”

  傲君啐道:“那怎么比!这里可是京城,男倌馆里什么绝色美人没有,包你
玩得开心满意!”

  云飞忙跳起身来扔下筷子说:“那还等什么?我们还不快出发!”

  傲君好笑的说:“那你也得等我换身衣服,总不能穿得这宫廷服饰去吧!”
便急急起身换了一身玄色的长衫,甚是衬得他肌肤如玉,乌发如云。

  云飞忍不住取笑道:“我带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出去玩,别我去玩人家,你却
给人玩了,我才真是要戴绿帽子,亏大了呢!”

  傲君更是好笑,又推她一下,说道:“你要是玩得忘了形不管我,可就得要
小心了!”

  云飞才笑着拉起他的手说:“我才不信呢,就是全部人都背着我去偷欢,我
的好君儿也绝不会的,你是对我最好的,永远也不会负我!”

  傲君一向待她的心,只道只是无限的付出,哪晓得她也全记在心内,这里当
面半玩笑半当真的说穿,教他又是感动又是心切,竟两人执了手深情对视着无言

  傲君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只要你知道,我这颗心,就付出多少都值得了,
再在这对视下去,我俩都成画了,还是赶紧出发吧!”

  云飞才笑着和他一同牵着手出门上了马车,马车行了约半个时辰,便停在一
条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云飞抛帘一看,好一所热闹的所在!

  高庭丽院,灯火通明,真是几乎赶得上皇宫的富丽堂皇,那门口的童子甚有
眼色,看这马车非同一般,里面的来人非富即贵,一边殷勤服侍进门,一面忙唤
人去通传老鸨。

  云飞和傲君一进了门,只觉得莺歌燕舞,香气袭人,各色美人穿梭不停,只
看得眼花缭乱,正昏眩间。

  那鸨母一阵风似的扑了过来,一看二人身上的服饰配件,便知不是王公贵族
也是富甲天下之人,脸上的笑只堆得粉都快跌成碎片了。

  一面迎进去一面笑着问:“二位客官,今天来,是来寻美女的还是召男倌呢
?我们这儿呀,什么中土外番美人都有,包您满意!”

  云飞受不了那香气和她那老脸,忍不住避开些,傲君忙挡开那老鸨与云飞,
冷若冰霜说:“废话少说,我们来找男倌,只点你店里最出色上来,普通货色的
就免了!”

  老鸨满脸堆笑,将他们迎到一间华丽精装的上房里,上了酒菜,便引了一堆
燕瘦环肥的美男前来。

  只是云飞阅男无数,这些个庸脂俗粉又怎能入得她眼,只扫了一圈便挥挥手
让他们退下,那老鸨召了三四批人来,都入不得她眼,只急得一额汗,一边用巾
子擦着一面尴尬的说:“那个,这位小姐的眼界还不是一般的高啊……”

  傲君冷冷的掷下一绽黄金,说:“是小看我们么?只这些货色便想搪塞我们
?还不赶紧找好的上来?”

  那鸨母一脸堆笑的捡起那金子,皮笑肉不笑的说:“有倒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云飞忍不住说。

  “小姐,不瞒你说,如今我店里啊,还真是有个绝代佳人,来我店里的女人
们啊,只要看见他的,都痴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是……”

  傲君受不了她的吞吞吐吐,冷眼旁观,又扔出一绽金子,她才笑着将那金子
揣起,笑嘻嘻的说:“不过啊,人家是自已寄身在我们这儿的,可不是什么客都
接,不喜欢的,任她出千万两金银,也近不得他身!我们店里只抽得个几成佣金
,管不了人家,所以这位小姐要是要一亲芳泽,恐怕得自己努力了!”

  云飞听了有趣,忙叫那鸨母引路去看,心中还想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自愿
卖身,还要挑客?真是稀罕得紧,难道真是绝色?

  那老鸨带着他们穿厅过廊,来到后园的一所清新雅致的院子里,远远就听得
丝竹乐悦耳,却有清水出天然的琴声淡淡传来。

  云飞一听见那琴声,陡然面色一变,顿时若有所思的样子,待得行到那小筑
门前,琴声突然而止,云飞眉头一皱,忙急步冲了进去。

  眼前一幕已乎要教她眼冒金星,如遭雷击,那斜倚椅上,清俊迷人,眼角含
春,青衫随意的披在身上,露出一节上臂莹白如玉,已是引得满屋色情男女口水
横流的绝代佳人,赫然就是——武林第一美男——潇湘子语!

  那潇湘子语见了她,也是一怔,竟是想不到二人竟在这般情况下遇见,竟也
是痴了般只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见他们二人这般,屋内一众人等也都将眼色投射了过来,就其中有个极是丑
恶的五大三粗的老徐娘,一身的俗不可耐的金器珠宝,看着跟着鸨母入来的傲君
,竟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忍不住又是馋涎欲滴的冲了过来。

  一边伸手想摸傲君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儿,一边嚷着说:“他娘的,这千
红窟中最近怎么这么多好货色,真想把老娘的银子都榨干吗?那个整天惺惺作态
,原来也是喜欢美貌的小娘们,那我就要这个也成,多少钱老娘都认了,真真是
引得死人了!”

  只是她嚷嚷着,却连衣角也没碰上傲君一片儿,众人就只见她被云飞一拳打
飞了出去,撞在一堵墙上“啪”的如烂泥般摔在地上。

  云飞冷冰冰的看着她说:“招子放亮些,这个可是我的人,什么时候容得你
染指!你以为也是这馆里的脏货贱人么?要再敢动一动念,小心我将你变成一堆
烂肉,看你还不干不净!”

  子语脸色即时一变,微微低下头,也竟是掩饰不了眼中的凄婉与忧伤,再抬
头,已是再也抑不住的云雾缭绕。

  他看也不看云飞一眼,忙起身急步行去了那老娘儿的身旁,亲热的搀着她站
了起身,一面温柔的安慰一面在她身上轻轻拍打着,轻笑着说:“徐姐啊徐姐,
你看看你,没的去讨个没趣,人家有主的人也好招惹得的?你以为个个都和我一
般,没人理没人疼的,让你们玩个够的吗?”

  那女人正是一腔怒气,却又不敢对着云飞发作,却想不到子语竟这般软声安
慰,还亲自前来搀扶,顿时只觉得浑身的伤疼都轻了,只是嘻嘻笑着,一手在子
语肤若凝脂的手上揉搓着,身子也顺势靠着他,笑道:“哎哟,那么说,今晚你
是要陪我了?哈哈哈,这一摔也太值了,换得你这般美人儿陪伴一晚,还不销魂
死我啊!”

  众人一片恬吵,都是不愤今日如何被这老娘们争了鲜,都是争执不下,云飞
却只死死盯着那双捉住子语纤手的肥手,强压下眼中的烈火和将那手一刀剁断的
冲动!

  却只见子语轻轻一笑,贝齿微露,目光如华,满室的灯光珠宝竟刹那间全失
光华,清雅淡然的声音已是压住满屋吵杂,只见他说:“今日琴落之时,本来还
未开出今晚比赛的名目,恰好这位徐姐对奴家痴心已久,今日又受此伤痛,叫我
怎生过意得去?哪位要是不愤的,也摔这么一下子,说不好奴家就也以身相献了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向那女人颈间环了上去,身子也贴在她身上,那女人
只笑得连金牙也露了出来,只浑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了。

  话音未落,众人又是一片哗声,只恨不得自己摔得半死,也换得这一刻的温
香软玉,眼看那老女人双手更是不客气是往子语身上摸去,云飞只恨不得立时砍
死这对狗男女。

  强忍着怒气,身子也激动得微微颤动,傲君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贴在她
耳边说:“别生气了,要真在乎,就直接抢了那人过来,若不是,咱们便走吧,
眼不见为净……”

  云飞犹豫着,仍是未说未动,子语却似也听见般,微微抬起眼,清亮的声音
响起,只说:“各位都请回吧,今晚我就服侍这位姐了,明儿若还有心,再早些
来吧,恕不奉陪了……”

  鸨母也帮着笑容可掬的劝送各位房中宾客,云飞不知何所然的跟着退去,临
走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们一眼,却见那女人粗陋的嘴正往子语优美的颈上胡乱吻去
,双手也忍不住的往他身内游走,一副急色不可耐的样子,子语却面无畏色,只
轻笑着任她乱来,心中又是痛不说言。

  再看间,已是被众人挤着,一起出了那厅房,耳中只听得鸨母还在叨唠:“
也不知怎么,这位公子今个儿竟看上这么一只母老虎,出了名的爱折腾人,上回
我们一个头牌啊,给她玩了一晚,半个月都没下得来床,唉,可惜了呀,那么玉
洁冰清般的人物,还不如给我……”

  第十五节陌路

  云飞一震,陡的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傲君,不知说什么好,傲君却只是了然
的轻笑,微启粉唇,柔声说:“我知道了,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没理由看着他
这样而不顾的,是吗?我先坐马车回去了,明儿一早再来接你,可好?”

  云飞心中感动,傲君自然是最了解最体贴她心思的人,不用她多言半句,已
是全替她想好安排好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在他唇上轻吻下,
轻声嘱咐:“路上小心点,早点睡哦!”傲君点点头,就径自去了。

  云飞定了定神,便回身走去,本还有些犹豫,刚行到那小筑外,就已听到子
语的轻声惨呼,就好象一下撕掉她心脏般教她再也无法多想,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她猛的撞门而入,屋内两人一时都给吓得愣了,竟都停住了手,却只见那女
人已撕开子语上衣,他如玉的肩上已是添了好些牙印和青紫的淤痕,看见云飞入
来,他银牙微咬,却不出一声,只美得让人眩目的眸子中水汽撩绕,教人看得都
都要碎掉!

  她冷若冰霜的走上前抓住那女人,就往门外一扔,低喝道:“下次再让我看
见你一次,就叫你死!”那女人又是摔得七昏八素,却也只得骂骂咧咧的悻悻去
了。

  房中二人却相对无言,好一会,子语凝望着她的眼才微微你下,幽幽的开口
道:“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赶走我的客人,唉,没奈何,只得请鸨母再去请
位客官来……”

  云飞再也忍不住,一掌掴在他如玉般光洁美丽的面上,顿时几条清楚的指印
泛红,吼道:“你这贱人,真是如此淫贱,一晚不服侍女人都不行是不是?竟饥
渴成这般模样?还要不要脸了?”

  子语避也不避的受她一掌,仍是执着的仰着头直直的对她对视着,凄然道:
“是!反正这身子也是破败残柳了,又有什么紧要!你不要,自然还多的是人等
着要,我自己的事,你管我做甚!不要忘记,你我已经是陌路人了!”

  说着,便要将那已被撕破的轻袍披上,便要下床出门,云飞怒火中烧,将他
身上破衣一把扯开,将他扔回床上,将他的长裤也扯下,就这么冷若冰霜的盯着
赤裸裸的他说:“真是贱人!那今晚我就当你恩客,你也服侍服侍我好了!”

  子语震惊的仰头看着她,苦笑道:“我身子脏,没这个福份服侍您,还是请
鸨母另外安排一位公子服侍您吧!”

  云飞冷冷的抛下一包珠宝,冷笑到:“有什么脏不脏的,出来玩还介意那么
多?你这婊子不就是要钱吗?这些够不够你一晚的床资了?不够我还多的是!”
说着又往他身上甩出一沓银票。

  子语怔了片刻,自嘲的笑笑,伸手缓缓将金银珠宝都拢在一堆,装出一个媚
笑,妩媚的躺在床上,凄声道:“客官说得是,既然是这样,就来吧,想怎么玩
都由得您!”却微微闭上眼,完美无瑕的身子却微微颤抖着,不知在害怕什么。

  云飞咬咬牙,翻身上了床,骑在他大腿上,看着他肩上的咬伤抓痕,想象那
些女人上他的样子,却是心中痛得不行,无法再下一步动作,好一会儿,强镇静
心神,才勉强开口轻声说:“子语,别再和我斗气了好吗?这样好累……”

  子语惊讶的睁开眼看着她,良久才凄然出声道:“既然我答应你不寻死,就
只有苟活着,是你亲口说的,我这身子脏得只配迎来送往……除了这样,我不知
怎么样,才能麻醉自己,才能忘掉你那番话……”

  云飞语噎,好一会才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你犯不着拿自己的身子出
气,去侍奉那样的人,你以后自然会遇上真爱的,何必如此自苦,你我总算朋友
一场,看你这样我实在……”

  子语惨笑,那笑凄惨得连云飞都不忍再看,轻声说:“朋友……可你说了,
再见了,就连朋友都不是了……”他微闭了闭眼,强忍住泪水,凄怆一笑,“以
后,又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一生,只一次,就已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了,还有什么
以后!

  云飞不接口,他便又是心中剧痛,转开头说:“你走吧,我知道你不会碰我
的,我这肮脏的身子又怎么配你出手,以后也用不着管我了……”

  云飞的确是想一走了之的,可被他说破,又是哑然,看见他这般凄苦的样子
,心里痛如刀绞,竟然想也不及想便伸手钳住他下巴说:“谁说我不要!给了钱
为什么不玩!”便猛的俯身吻住他冰冷温软的唇。

  他讶异的看着她,她却仍是强吻着,象是要狠狠的将他吞下肚去,他犹豫了
下,终于慢慢放松,享受着她激烈的拥吻,舌尖也轻轻回应着,探入她的唇间,
与她的灵动相缠绕勾引着,象是要释放这许久相隐的爱意。

  不知相吻多久,云飞才舍得放开他清香甜蜜的唇,轻吻他的耳垂,吻过他挺
秀漂亮的鼻梁,轻噬他的颈间,柔柔吻遍他肩头的伤痕。

  微微犹豫一下,才轻轻含住他那粉红娇嫩的红豆,他身子一颤,双目半阖,
唇间溢出轻声而销魂的呻吟。

  云飞心内也禁不住一动,他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教人心动,教她如何抵挡
得住他浑然天生的魅力,根本无法自拔。

  感觉她的停滞,子语睁开眼,痴痴的看着她,苦笑道:“还是不喜欢,是吗
?你用不着勉强自己的,我知道自己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男子,你走吧……一切都
是我自寻的……”

  云飞根本无法镇定自己的心神,心知若与他交欢必爱他若命,再也无法隐藏
自己的心意,狠了狠心,便起身下床,轻声说:“对不起,我确是做不到!你自
己保重吧,不要再作贱自己了,希望你能快些寻到真心相爱的人,就此别过!”

  云飞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冷清清的走出门外,子语终是再也忍不住,侧身
将头埋在臂弯内,轻轻啜泣着,只觉得肝肠寸断,再如何也得不到她的垂怜,真
真是痛得心如刀割。

  云飞不知自己是如何强作镇定的逃也似的出了那里,只知道自己的心里也如
万蚁齐噬般的痛不堪言,她一路无知觉的默默沿着原路返回,心里乱得如一堆数
不清的麻般纠结,不知不觉,天竟已蒙白。

  远处,一骑快马引着马车飞驰而来,云飞稍稍定了定神,便知是傲君遣人来
接,便强打精神等待。

  却见车门微掀,一个身影已是向这边张望,到得近来,马刚停定,傲君已是
急着跳下车来,看见她憔悴失神的模样,又是心痛又是焦急,忙急声问:“怎么
了?还是没谈好吗?你们到底到纠结到什么时候,再这么地,我直接派人把他给
杀了得了,害得你这样日日失神落魄的,真教我心疼死……”

  云飞触着他纤长冰冷的手,心里一阵温暖,心知他必是一夜未睡在等着自己
,忽然眼前一热,就静静的搂过他,下巴搁在他肩上,轻声说:“你杀了他,我
也活不成……”话声未落,眼眶已是一酸,泪水静静的滴在他锦衣上。

  傲君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得伸手环住她的腰,静静的,陪着她……

  如是这般,之后的日子,云飞的兴致终也是不高,直到这天傲君告诉她,皇
上准备动身前来狩猎了,唤他们先入围场准备,她也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小别前与众男话别,她也没心情太多甜言蜜语,只是淡淡安抚下,便径和傲
君离开,全不管众人不舍依恋的眼神。

  大半天的马程,便已让她们到达皇家围场,才到得门口,已有侍卫迎了上来
,笑着帮牵过马说:“太子这会才来啊,六公主七公主早到了!”

  傲君惊喜的说:“小七也到了吗?也不早和我联络一下,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了!”

  话声未落,一个银铃般的娇声笑着响起:“五哥,又在说我怪话,几年不见
,居然还当人家小女孩啊!”

  云飞只觉得这声音这般耳熟,一转过头间,不竟又是痴了,两个如花般的少
女并立着,其中一个,正是当日路边偶经救起子语那少女!

  那少女只见云飞打量她,也便目不转睛回看着她,笑道:“这就是我五嫂嫂
了,果然是美绝天下啊,想不到天下还有这般仙女般的人儿,才配得起我五哥呢
!”

  云飞浅笑着并不作答,傲君才忙说:“这是我七妹傲婷,她母妃身子不好,
经不得寒,一直在故土岭南养病,我这个妹妹孝敬她母妃,也一直陪伴在外,这
次父亲是太想念她了,硬召她回来的!”云飞点点头,也不作声。

  傲君只道她是不喜应酬,便只拖过她的手温柔的牵着她,两个小公主马上大
呼小叫的吵起来:“五哥你那么冷冰冰的人什么时候也会这么温柔了!嫂嫂可真
是厉害啊!真叫我们羡慕死了!”

  说着六公主又笑着朝婷儿挤了挤眼:“你还说什么,你那位还不够温柔体贴
的呀,我才不知道怎么样呢!”

  婷儿脸红了红,推她一把,笑道:“别胡说,根本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六
公主傲盈笑道:“还说呢,连父皇都见过了,你还想不承认!”

  婷儿才笑而不答,倒像是默认了,傲君好奇道:“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
连我也不告诉吗?”

  盈儿笑道:“别急,一会儿你就见着了,父皇特批他这次也来呢!”傲君更
是出奇,却不觉身边云飞的身子陡然一僵,他也转头望去。

  从门后走出站在七妹身边的,竟赫然就是云飞日日思念却不肯言的潇湘子语
!他青衣锦带,长身玉立,虽消瘦了些,眉目间略带忧郁,可更平添了那般动人
的神色,只不教天下所有女子都可为之倾倒?

  云飞强打精神,将眼中一掠而过的震惊强压下去,只作镇定,子语却是气定
神闲,只是淡淡的,向傲君行了个礼,便站在婷儿身边,侧过头温柔的对她笑着

  他好看的唇角微微的弯起,眼晴也浅浅的带笑,那般温柔的荡漾着和熙,只
教婷儿和盈儿都看得呆了,云飞心里也是陡的一紧,多久没看过他的笑容了,只
是看见了,却不是对她,只教她的心也生痛!

  他清亮的声音响起,却仍是向着婷儿:“刚说什么呢?那么开心?”婷儿羞
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开不了口。

  盈儿却回过神来,笑盈盈的将婷儿向他推去说道:“还能说谁,不就是说你
吗?连父皇都见过了,还不承认呢!”

  婷儿被推得一头撞到他怀中,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子语却只是笑着,伸手
拖过她的小手,她才惊讶的抬起头来看他。

  子语轻声说:“这也值得羞成这样,真是小女孩儿,傻得可爱……”婷儿依
着他,却满脸是幸福的嫣红,云飞只觉得心内万针齐扎般痛切心扉,只愿自己从
没有见过这一幕。

  第十六节任何

  傲君见她脸色不对,皱了皱眉,便拉着她向门内走去,转头对妹妹们交待说
:“旅途劳顿,我们有些不适,晚餐时再细聊好了……”

  两个公主正被子语的温存似水给迷得七昏八素,根本没刹留意他们的异样,
只是子语的眼中,却似掠过一抹淡淡的忧愁。

  傲君拉了失神的云飞匆匆回到住处,就转过头看着她,直看得她郁郁的扭开
头,才叹口气,轻声道:“叫你杀了他,你不舍得,叫你放手,你又扔不开,你
这个样子,骗得过谁?也只有你们两个傻瓜自己也相信你不在乎他……”

  云飞心中本已是烦躁得不可言说,这时见他又提起心事,更是无名火起,当
时便回头抬手,狠狠一掌向他脸上掴去!

  傲君见她发脾气,让也不让的由得她一掌甩上来,“啪”的一掌掴在他如瓷
器般精美无瑕的脸上,当时便清楚的指印印在他脸上。

  云飞看着他绝美无惧的容颜,晶莹相迎的眸子,微微有些后悔,答应过他不
打他脸和手的,堂堂一国太子,被人瞧见了教他如何解释,可这时正在气头上,
也顾不得,便又停住手转头不理他。

  哪知傲君却追过来跪在她身下,微抑着头迎着她轻声说:“你不开心就打吧
,只要打了我你能开心些就好,你知道,我受不得你有一丁儿不快乐的……”

  云飞咬咬牙,恨声说:“他缠着我时,我只想躲开他,教他另找别的女人去
,眼不见心不烦,只是见了他与别的女子一起,我竟是只想将他一把拉在怀中,
容不得他碰别的女子一下,刚刚我就冲动得只想砍了她的手……我——”

  云飞恼怒的站起身,随手从墙上挂着的箭篮中抽出一把长箭,三下两下折成
数段,烦躁的向地上掷去,一下就没入地下青砖内,又看着地下,怒道:“别说
是你妹妹,是公主,就是天上的七仙女,我也要追天下地的杀了她……”

  傲君知她一向爱闹装凶,可真见她生气的时候倒也不多,这时见她真发脾气
,不觉一惊,自小他就因为皇位争夺的原因与兄弟们不和,母亲又失宠,只有姐妹
们对他好些,其中又数七妹与他感情最好,却又随她母亲去了南方,这时心了心急,
生怕云飞真伤害婷儿,忙急声说:“云飞,不要伤了婷儿,她不懂事的,不关她
事,你要有气,拿我发泄就是……”

  云飞再气,也不会真要杀人,只是借机发泄一下怒火,不然,真要憋闷得快
疯掉了,这时闹了一会儿,心里也渐平静了,知道是自己亲手推开子语的,怪不
得别人。

  打小就宠着傲君,喜欢他那冷冰冰傲如霜的样子,难得见傲君这么乖乖的服
软,心里一时也妥贴多了,脸上却仍是装得一脸寒霜的说:“拿你发泄?我这会
儿可没这个兴致,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傲君一时心急,忙跪在她身下,苦苦哀求道:“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今天
我什么都由得你,还不行吗?”

  云飞一时撒娇气,向后半步往床沿一坐,故意伸起纤足说:“好,那先服待
我脱了鞋袜!”傲君忙伸手来扶,云飞却坏笑道:“不是用手哦!”鞋尖在他唇
上一点,他顿时羞红了脸,抬头偷偷望她一眼,看不出喜怒,犹豫了一下,只得
微垂了眼帘,轻启朱唇,用那唇齿来轻衔她的鞋边。

  云飞看见他这般样子,心情忽然就好多了,忍俊不禁的暗自偷笑着,由得他
红着脸,狼狈不堪的又咬又扯的,将自己的鞋袜除去,才又递起纤足到他唇边。

  傲君的脸又红了些,却仍是坚决的,微闭上眼,伸出唇舌向她足上舔去,温
软的唇和湿度的舌轻轻的在她纤细精致的足上滑过,细腻麻痒的感觉包围着她,
教她又是开心又是舒服,如被呵护在心间捧在手中般让她感动。

  她收回脚,伸手勾起他下颌,轻声说:“傲君,你真的什么都肯为我做……
和你在一起,比谁都教我安心……”

  傲君双手扶起她的纤足,让它踏在自己膝上,才微抬眼正视着她说:“云飞
,你的快乐就是我是快乐,你的悲伤永远有我承担,只要你有一分珍惜我,我就
肯为你做任何事……”

  云飞再也忍不住,伸手拉起他,将他按趴在床上,剥去他长裤,自己骑坐在
他腿上,俯身趴在他背上,恶意的在他白嫩的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只咬得他臀
上那齿印深切得几乎流血,痛得他轻呼求饶,才说:“这么听话,就打个印,你
这辈子都要为我做牛做马哦!”

  本来想狠狠折磨他一番的,不过想想皇帝老儿就要到了,明天傲君起不来床
可不好解释,说着,便放开他,将他身子翻转过来,伸手抚弄他那美丽纤长的阳
物。

  傲君美艳如冷的脸顿时飞红上粉霞,微咬着唇仰视着她,本如一泓冰水的眸
中渐汪起一池碧水,那样子,说不出的娇嫩,说不出的动人心弦。

  云飞看见眼中,动在心内,一手将他饱满娇贵美不胜收的火热用手心轻轻环
住,俯身贴到他耳边轻声道:“傲君,你是这么美,这么好,我一直亏欠了你,
真是暴殄天物……”

  傲君微笑,如春风吹皱一池水般泛起温柔的弯弯笑纹,转头吻在她唇边,柔
声说:“不晚,我这生能遇见你,只要能让你快乐,我就无憾……”

  云飞忍不住吻向他冰冷柔软的唇,边道:“可是,我待你们很不好……”

  傲君笑着与她的唇纠缠着,含糊得几乎是听不到的回答:“我……就喜欢你
……坏得很可爱……”

  云飞吻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才偷空狠狠在他唇边咬一口,流得他唇际鲜血
淋漓,才坏笑道:“你更可爱,可爱得我几乎想把他给一口吞下肚去,喝你的血
,吃你的肉,把你吃干抹净!”

  傲唇还微喘着气答不上话,她已经骑上他腰间,对准他腰间昂然纤长的阳物
,缓缓坐下,他微哼一声,细长的脖颈吃紧得微微仰起,雪白的肌肤配上艳红得
让人心痛的鲜血和披散的乌发,是那般的美得不方可物。

  云飞在他身上起伏着,身下紧紧夹含着他那美丽脆弱的分身,他敏感的身体
不自主的被她所左右,双手紧紧拽紧身下薄绸的床单,齿间溢出的销魂呻吟足以
让人为之发狂。

  云飞迷醉于他床戏时的这种异样热情与美感,笑着感叹道:“傲君,你真是
标准的正室呵,在外面是那般的端庄冷冰不可一世,在私下里只要稍加挑逗便是
这般情致绵绵的诱人犯罪,真是个妖精!”

  傲君禁不住她这么羞辱的取笑,美艳绝伦的面上愈是泛得嫣红,轻咬着唇努
力不发生叫声,用右上臂轻轻掩住眼,不愿与她对视。

  云飞才不干,一手便将他的手扯开,用一只手将他双手压制在他的头上部分
,另一只手便去解开他胸前衣衫,这般衣衫半敞愈是显得他身材娇好肌肤细腻得
如凝脂白玉般让人迷乱。

  云飞看见他胸前樱红诱人,忍不住就低头含住一粒,用贝齿轻噬含吮着,舌
尖却在那敏感的点儿四周轻柔打转,傲君本被她这般禁锢双手已是羞耻万分,再
被她如此挑逗,自小被她调教得异常敏感的身体已是颤抖着引合,纤腰向上稍挺
弓起,双手禁不住的扭动挣扎着,衣衫更加凌乱,惹隐惹现的美好比全裸更加诱
人入胜。

  云飞笑着松开口,看那樱红已是艳红得欲滴剔透,坏笑道:“这次还没顾得
上罚你呢,又把金环取下来了不是?”

  傲君拼命摇头,刚要解释,云飞已用手指掩住他的唇笑道:“不许解释!我
说你错了,就是要罚!”

  傲君只痴痴的看着她,目中晶莹却再不说一个字,云飞放开他的手,取出随
身的金针,一手拈起他胸前晶亮的红樱,另一手便执紧金针,挑穿他那敏感细嫩
之处,缓缓刺了进去。

  她的针进得十分慢,便这么一分一分的,缓缓推进着,几乎看得到拉扯肌肉
的纹路,她恶意的,向回抽插些,又旋转着向内推入。

  这般细嚼慢咽的折磨,才更是积毁销骨的痛彻心扉,傲君已是痛得眼内迷蒙
,却只咬着唇上鲜血淋漓,也不愿大声呼痛。

  鲜血,从针刺穿之处缓缓的,一滴滴的,溢出,雪肤朱红,相映得如金石美
玉般相配,云飞用舌尖轻轻挑引着那微颤颤血般红透的樱果,混含着血腥的美丽
让人醉生梦死般的投入着激情。

  傲君修长柔美如同精灵般诱人的身子战傈着,在她柔情万种的逗弄下发出淫
霏如妖精般的渴望呼唤。

  云飞如被这般极臻的美催眠般,竟是停不住手的,用手轻易挑起那金针,将
他乳头拉到极长,薄薄的肌肤几乎粉红到透明,傲君碾转着企图闪躲,泪珠在极
美极怨的美目中流转着,仍是不曾用手来推挡着她的恶意。

  在云飞心中,傲君早已如她身边最亲密最知心的人般,无分彼此,就算加诸
他身上再多的伤害,她也知道他必会为了她而甘心忍受。

  她不管不顾,又取出一枚金针,从与刚才那根成十字的方向,又是肆意任行
的刺入!傲君已是痛得膝弯都发软,身下的火热也萎靡不振了。

  云飞笑着,又是一针刺入,在他一边乳上足足刺入了八根金针!已是密密刺
满那本来极小的樱红之处,组成极美极残忍的针网花纹,云飞用手用力提起针网
边缘向上扯提,傲君双手已是紧扯着精致的丝被,几乎要将它扯断。

  云飞好似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便是要这般的血色残酷,才让教她不安忧郁的
心情稍稍放松似的,她自然的用食中两指夹紧他另一边的樱红,笑道:“还没完
呢,这边也要上……”傲君已是痛得俊脸雪白,却仍是挤出个体贴的浅笑,答道
:“只要你开心……”

  云飞就如法炮制了他的另一边乳头,看见他胸前两边如同密网般的桎梏,便
如密实保护般的安心,傲君却早已痛得昏厥过去。

  云飞想了想,便从旁边柜中找出一包细盐,用水调了,用手细细的,抹在他
胸前针口处,不消片刻,他便从昏迷中痛得醒了过来,看见自己身上的针网,感
觉到那般盐水的折磨,只痛得他侧过身,双膝缩到几乎胸前的位置,整个人缩成
一团。

  云飞将他拉过来,仍是摆平他身子,斥道:“躺好了,谁允许你转过身的?
我还没看够这美景呢!”

  傲君深深看她一眼,便服从的躺平身子,死忍着剧烈的疼痛,让她看得痛快
,她才伸手又去抚玩他身下的花茎。

  挑逗到它已满涨至极时,陡然锁上他花茎根部的金环,傲君早知她心情不佳
,绝不会轻易让自己释放,这时也只是“呜……”的一声哀呜,便等待着她的进
一步玩弄。

  云飞找出两只极细的金丝扼子,将他身下两颗鼓涨着的花囊勒得紧紧的,挤
出几乎透明的粉红嫩色,看着可爱,便又出力用手捏弄獬玩一番,只弄得傲君又
是下意识的想夹紧双腿躲避这极痛楚的玩乐。

  可云飞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便又停住了挣扎,只是由得她使劲的搓圆
捏扁,痛得他终于忍不住哀哀求饶,才罢了手。

第十七节琴音

  傲君被她这番折磨,已是痛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云飞想到等会还要与公主
们一同进餐,便也不好太过,便停下手来,寻出套纹金纹浅蓝的衫子叫他穿了,
就一同出去用餐。

  只勉强穿好长衣,里面云飞什么也没让他穿,薄薄的衣衫冰凉似水般柔软,
可衣内那重重的刑具确叫傲君几乎寸步难行,他勉强起身,略动静下,那胸前和
身下的紧紧扯痛已是痛得他一额冷汗。

  云飞笑着搂过他,体贴的在他腰上施些力支撑他,他感激的看她一眼,却见
她不怀好意的笑,另一只手已经在隔着外衫在他身下被锁死的阳具上用力一掐,
顿时又痛得他几乎要蹲下求饶。

  却又被云飞托在腰上的手用力勒住,还是勉强站立着,只是满目哀求的看着
云飞,她笑道:“给我走好些,等下教人看了笑话可别怪我!”才笑着拉他快行

  傲君只觉得稍一迈步,身前那排针阵便痛入心扉,身下那被锁紧的花茎与花
囊也是拉扯得极痛,却也只得跟紧她的脚步,快步行走,只如一步步踏在针尖上
般痛不堪言。

  好容易来到餐室,好在小公主她们还未到,不然只怕不好掩饰这般狼狈,忙
与云飞在上座上坐定,才唤下人去请。

  婷儿盈儿与子语一同嘻嘻哈哈进来时,看见他们俩,仍是极亲密的依偎在一
起的,云飞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傲君怀中,傲君却是满脸绯红,配上那身娇蓝的轻
袍,愈是显得落雁无双之容姿绝色。

  两位公主脸红了红,子语刚还笑容满面的脸上也变了变色,浅浅凝视他们片
刻,才扭开头去。

  盈儿定了定神打趣道:“五哥五嫂,你们在房里亲热了一下午还不够呀,还
要在这里缠绵,可不教我们脸红心热死了,要不我们走了,让你们两口子自个儿
亲密无间好啦!”

  他们哪知这时候云飞手还摸入傲君怀中正在拉扯他胸前银针穿透的茱萸呢,
怎么不教他又羞又急,只得红着脸斥道:“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教父皇好好教训
下你,女孩儿家说话也没个谱了,看谁敢娶你!”

  哪知盈儿眼睛骨碌碌一转,马上笑道:“好呀,你们个个都有主了,就嘲笑
我不是,哼,我呀,要是嫁不出去,就赖着婷儿,和她一起效仿娥皇女英好了!
”说着这话,却伸手挽起身边子语的臂,一脸天真烂漫。

  她倒说得自然,其他几人一听,差点没吓得眼睛珠子都掉出来,云飞是震惊
于子语在其他女子面前的惊人魅力,傲君则是偷笑得把脸都憋红了,婷儿更是一
愣,恼得暗中狠掐了盈儿袖中的手臂一把。

  倒是子语,却仍是落落大方,轻笑着,好看的眉眼微微弯着,是那般无害醉
人,放开盈儿的手,拍拍她的肩,只是柔声道:“好,你就做我的好妹子!”

  盈儿却还不依不饶,鼓起腮帮故作生气的说:“我不干,谁要当你的妹子啊
,你偏心!那你说,你当她是你的什么人?”说着就指着婷儿质问子语。

  子语侧过头看一眼婷儿,她早已羞得又是一脸飞红,垂着眼不好意思直视子
语那清亮的眼,子语看在眼里,却只微微笑笑,并不答话,只拉着盈儿和婷儿入
座,才笑着摸摸盈儿的头道:“你还是小女孩儿,等你长大了,我说与你听。”
盈儿一脸的不服气,却也没奈何,只得默头坐下生闷气。

  云飞只装作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似的,只一心一意的和傲君
小声谈轻声笑,只当那人透明。

  很快有侍从宫人鱼贯而入的摆上餐点,云飞才收敛些将手抽回,百无聊赖的
端坐了一会,眼神偶尔不小心从侧面那桌掠过,却总觉得那人灼灼的目光也在有
意无意的盯着自己,才又匆匆闪开眼装作不经意的避开。

  子语知道她在从偷偷看自己,一直冰凉得几乎麻木的心才稍稍如冰封稍融,
人也自然更加开朗自然了起来。

  微微抿些酒,只轻松的和两个小公主淡些江湖奇事,便听得两个小女孩心驰
神往,托着腮一脸的崇拜羡慕,不知多么渴盼和他一同行走江湖快意人生。

  说到兴起处,她们又非要闹着叫子语舞套剑给他们看,子语却不肯,只推说
在太子面前舞刀弄枪有所不敬。

  傲君看看云飞,却也是若有所思并无排斥的样子,便挥挥手道:“不碍事的
,今日父皇不在,我们自由些便是,既然妹妹们喜欢,你就别推辞了,教我们也
看看江湖第一剑术高手的风采啊!”

  子语推辞不过,只得起身走到中央,向台上傲君拱一拱手,便回身抽出剑,
略舞一个剑花,便开始剑舞。

  他静若亭亭扶桑,动如行水流水,一招一式优雅利落,淡定逍遥得如同世外
飞仙,只见他越舞越快,剑光如流星般璀灿夺目,教人目炫神迷的被他的从容潇
洒所俘虏。

  连云飞也看得移不开眼,今日才知,他的武功,原来在她之上多矣,这番舞
动,便只是: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
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直至剑光收敛,他施礼退下,众人还沉迷在那般迷人的舞动中,好一会都回
不过神来,还是傲君最先反应过来,才击掌道:“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见了这般
功夫,才知潇湘公子果然是天人也,难怪教天下女子竞折腰了!”

  两个公主反应过来,也是一脸的欢呼雀跃,好似子语也为她们颜上增光般的
粉红着小脸,眼中更添倾慕之情。

  盈儿又闹起来:“你还会弹琴是不是,我还要听你弹琴,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真的好厉害啊!”

  子语神色复杂,抬眼看看上座的云飞,略低下头,轻声道:“抱歉,我实在
不愿再弹琴了,多有得罪。”

  傲君见他这般,知道自然是与云飞的纠葛之故,忙出声道:“剑胆琴心,有
剑舞如何能无琴音,潇湘公子为人洒脱,我们也是想恭听这天籁之声的,云飞,
是不是?”

  云飞不知何时起,也早受了她们的感染,这时也如被催眠一般的看向子语,
看见他清亮如昔温柔似水的眼眸,几乎是想也未想,就点头道:“我也喜欢听…
…”

  子语的眼中顿时光华流转,眼帘微微垂下,倒似有水汽升腾,稍平复下心情
,他才点头颌首道:“既然这样,我就献丑一曲了……”

  旁边立时有下人捧上子语随身携带的古琴,子语略一沉吟,便轻起臂缓弹弦,
如流水清泉般叮咚清脆,如行行白云般悠扬深远,琴声只教人忘忧思深。

  他弹的曲目固然是诗意盎然,动听以极,可却又从未听过这般的楚楚动人的
韵律,倒象是在诉说心声,情无以堪的教人恨不得随之落泪泣诉。

  云飞忍不住也直直的眼也不眨的看着他,那般清俊无以伦比的脸庞,那般清
亮如水如泣如诉的眼眸,那般挺直秀丽的鼻梁,那般微微抿着教人忍不住想吻上
的粉红唇瓣,那般清秀淡雅的青衣如画,那般修长精致的手指,指尖缓缓在琴弦
上流转挑拨,简直教她忍不住幻想他的手指抚过肌肤的感觉……

  云飞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看,不能再想了,他不知是有什么魔力般,只远远
观之,便已让人思之如狂,如果肌肤相亲,如果日夜相对,如果呵气如云……她
的心又乱了,世上真有女人能抵挡他的魅力吗?

  她闭了闭眼,甩甩头,转过头看着那用温柔眼神静静落在她身上的傲君,淡
淡的笑着倚上他的肩,手缓缓的从茶几挡住,她们看不见的角度,沿着他赤裸的
长腿向上摸去。

  他的肌肤冰凉如水般润滑,触感舒服得如同丝缎般让人妥贴安心,她纤长的
手指不顾不管的迅速向上点行着,一伸手便握牢他那被金环圈住的纤美热棒。

  他浑身一震,冰晶般黑得如同宝石的眼极快的与她的眼神碰上,又羞又窘的
微微阂上眼,显是由得她这般胡来了。

  云飞微微笑笑,愈是过份,手在他被禁锢的双球上恶意的捏玩揉搓着,他更
是难耐,抿紧了樱红的唇,可鼻息间仍是掩不住的动人轻哼声,教她笑意盈盈。

  她的手又不安分的沿着他细腻的肌肤向上游走,轻轻拔在他右乳上的一根金
针上,用手执着针尾,恶意的扭转着针,感觉那般扰动他肌肉的残忍,他齿间溢
出一丝呻吟,微睁开眼似是企怜的看向她。

  她却仍是微笑着看他,手下却一用力,生生将那针从他极是脆弱的樱点中拔
出!鲜血,必已从针眼中渗出!他痛得浑身发颤,却又不敢叫喊,出力一咬,已
是咬破了自己的红唇!

  她笑着,伸手又执住了一根针尾,他害怕得隔住轻衫用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
,眼中垂怜的感觉更甚,她却残忍的轻笑着,恨心的,又是强行抽出!

  他痛得微微猫下腰,用肘支在几上,侧着微微仰头看向她,满目哀伤企求,
覆在她手上的那只手也在颤抖着。

  她笑而不语,手转向他的左乳,执住一根金针,狠狠的扭转几个圈!他痛不
可抑,伏在几上,微微饮泣着,只觉得揪心的痛楚。

  云飞笑着俯身,贴在他耳边轻声说:“还不坐好,小心教公主们看出什么来
!”

  傲君闻言,只得强忍着钻心的痛,坐起身子,看向妹妹们,只见她们仍是痴
迷在子语的琴音中,才略放下心,侧过头轻声回云飞:“我求你,别在这儿好吗
,回到房里,任你如何。”

  云飞娇笑道:“好,那我们回房罢,这琴也没什么好听的……”话音未落,
便听得琴音一转,顿时铿锵激昂起来,倒象是悲愤无限!

  云飞也忍不住抬头向子语望去,却只见子语头不抬,手却已加快幅度,那曲
调即时已是不同,再细听,他左手按在弦上,却同时在弹着不规律的节奏,傲君
他们不懂,云飞却是晓的,这分明是武林中人常用的点击密码。

  她吟神细听,他敲打的却是:“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云飞一怔,又是愣了,子语是知道她的,最爱诗经里那般赤裸裸直白的爱情
观,这首诗她知道他所指:这世上再多的女子,再如何美,再如何好,也不是我
想的那人,不是我要的那个……他还在坚持吗?他还是放不下吗?她自己,又何
曾放得下?

  她强装冷淡,拉起傲君的手,轻声说:“我不爱听了,我们走!”傲君顺从
的随着她站起身来,向子语那桌略歉意的欠欠身,便要一同行去。

  却只听“铮“的一声,那琴弦竟断了!子语的指尖也滴出艳红的鲜血!他却
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淡淡的说:“我也弹累了!以后,再不弹了……”

  婷儿一声轻呼忙心疼的捧起他的手,细看那伤势,盈儿也忙手乱脚乱一叠声
的去叫侍从拿止血的药棉等过来。

  云飞却只装作视而不见,急忙拉了傲君便径自回房了,这次傲君走得再痛,
也不敢出一声,知道她正在兴头上,惹恼了她,怕不是好玩的。

  第十八节碧兰

  果然回到房中,云飞仍是一脸的不愉,伸手就将傲君推倒在床上,不耐烦的
剥开他衣服,又恶狠狠的用力去猛扯他胸前金针,傲君痛得侧过脸,晶莹剔透的
泪水也忍不住的静静沿着如羊脂白玉般的脸侧滑下。

  云飞冷哼一声,伸手扯住一根针尾,又是恶狠狠的抽出,肌肤与金属摩擦的
剧痛,美丽艳红的鲜血缓缓滴出的图案,更让她烦躁。

  傲君已经是不敢吭一声,只默默的将头侧过一边,一只手紧攥着床单,另一
只手放在唇边,自己用牙死死咬着前臂,已咬得自己鲜血淋漓,也不知道。

  云飞看了心里扔是烦闷,将他双手扯起,用他的腰带顺手绑在床头上,才将
他长裤剥下,看见他身下被勒紧的两累圆球已是通红血亮,稍稍用手碰一下,便
已痛得他倒吸凉气,一双雪白纤长的美腿也禁不住的绻缩着颤栗不止。

  她心里微微一软,知道他已到了极限,怕再这么勒紧搞坏了他的身子,便一
手在他花囊上不轻不重的揉搓着,一边俯身贴在他耳边轻声道:“要不要我放开
你的小花球啊?”

  傲君早已痛得闭上眼睛,这时听她居然肯放开,急忙猛的睁开眼,冰晶般乌
黑得如同琉璃的美目哀求的望着她,出声求道:“云飞,真的好痛,求求你放开
它……”

  云飞才道:“放了它也行,不过,你那支物,我可要玩够一晚!”伸手又在
他那涨满直立的花茎上一弹!

  此物勾心啊,傲君只觉得又是全身血液汹涌着想往下释放着热情,又是震动
得他浑身颤抖不已,可惜被禁锢得逃逸不得,只得流着泪轻声道:“好……只要
你舍得,只要你痛快……就行……”

  云飞伸手解开他身下勒紧圆球的金丝,傲君绷得紧紧的下身才略微放松些,
云飞却又骑上他身子,对准他的花茎慢慢坐下,傲君被这般刺激得纤腰扭动着,
几乎要敏感得挺起身子。

  云飞略开心些,夹紧他的火热,放松,又狠狠夹紧……傲君被缚,无处可逃
,双手紧攥着,随着她的一起一伏哀声呻吟,忍不住的连声求饶。

  云飞停下动作,手撑在他身侧,一手拈紧他胸前一根针尾,坏笑道:“好,
现在说回这笔,你的金环去哪了?告诉我!”

  傲君好看的贝齿咬紧红唇,好一会才轻声说:“我不说了,现在你这样,说
了,肯定要折磨死我……”

  云飞眼神微眯,恶狠狠的道:“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不
快说!不然,现在就折磨死你!”说完又极快极用力的在他胸前猛拔出一根针!

  傲君惨叫一声,又咬破了自己红唇,忙连声求道:“求你了,轻点……我说
,我说就是!”

  云飞拈着一根针尾坏笑着俯视着他,一脸的威胁,傲君咬咬牙,终于说道:
“父王……见你常不在宫中,赏了我两名侍婢……”

  云飞脸色一变,一伸手便将手上金针插入他肩窝,他只觉得浑身酸软麻痒,
她又喝道:“你是让别的女人碰了是不是?怕我给你上的金环让人见到所以才摘
了是不是?”

  傲君忙拼命摇头道:“我没有!我怎么敢!我怎么会!我从来不与她们单独
见面的,只是她们时常纠缠着要来服侍我帮我更衣什么的,我生怕不小心叫她们
看到,才暂且取下的!”

  云飞这才脸色和缓些说:“到现在为止还没让人看过摸过吧?你记好了,你
可是我的正室,要有个大家之风,要是让人给碰了,别怪我不客气!”

  傲君轻声淡淡道:“只是我俩不能常厮守一处,只怕瞒不过父王耳目……”

  云飞沉吟片刻,便微笑道:“还会将我一军了,好!我会考虑下的,不过,
先把你给整治够了先!”停了停,便又道:“金环在哪?”

  傲君忙说:“还是在随身的荷包里,一刻不敢落下的!”

  云飞伸手拿过他的荷包,取出金环,俯身细心的取下他前胸余下的几根金针
,小心翼翼的,没舍得叫他吃太多苦头。

  傲君苦笑道:“云飞,你待我好的时候,真教我心窝中都温柔得发软,待我
狠的时候,又教我害怕得头皮都发麻呵!”

  云飞笑了笑,调皮的说:“我不这样对你,你会这么喜欢我吗?一看就是喜
欢被我整治折磨的嘛!”

  傲君也无奈的笑笑,如冰山雪融般的美丽如清新的碧兰,云飞细心的将金环
给他戴上,又故意装凶道:“到时我来京城住着,天天看着你,看你还敢阳奉阴
违,作威作福了,就玩死你!”

  傲君抿唇轻笑,魅惑动人的诱人着魔,云飞忍不住夹紧他的火热,折腾他个
够,漫漫长夜,非把他给弄昏整醒了无数个来回,直到天蒙蒙亮,才肯释放他,
让他睡去。

  云飞自己却是睁着眼到了天明,眼看天色渐泛白,她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只
得起身沿走廊无聊的四处闲逛。

  望着远处的茫茫平野,她深深的呼吸下这般苍芒清凉的空气,闭上眼,再睁
开时,却见到远处似是子语的身影向餐室走去。

  她一怔,心内略挣扎下,便缓缓启步,也象那个方向行去,她不知自己到底
想如何,明明是想放开的,偏又愈是想捉紧,这一切,教她从没试过的压郁痛苦
,无可抒解,才下眉心,却上心头,分秒难以忘却。

  来到餐室门口,果然见到子语正独自在里面用餐,见她行来,也是不由得一
怔,二人目光纠缠着,都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缓缓步入室内,径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自有侍从奉上精美的早餐食具,
她却只怔怔的看着子语,那目光中,到底有些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子语与她对视片刻,低头,再抬起,眼中便如静水般无波清澈,他缓缓站起
身来,走到她的几前,一拂衫尾,便双膝跪下,微微仰起头,冷静清明的看向她
,开口说道:“草民潇湘子语,拜见太子妃。”

  云飞不曾想他竟如此参见,称呼又是这般的生远,一时忍不住心里发酸,眼
低低着直视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幕幕掠过的,都是相知相识的种种,
他这般跪在眼前,比起当日万人大会中当众服软,那番深情,相较何其远。

  子语见她良久不答话,也不叫他平身,便也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她,却见到她
眼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涵意在其中,心里也是酸痛难忍。

  二人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说的,相视无言,可眼中纠结缠绵,分明是语言文
字所不能形容之万一。

  云飞终是心软,禁不住竟是已模糊了眼眶,子语看在眼中,只得微叹口气,
轻声道:“你用不着这样,我以后,再怎么地,也不会去纠缠你的,答应过你的
事,我总是记得的……”

  他不出声还好,这一讲话,她只想起他对公主的种种温柔呵护,心里又更是
烦闷怒气得不可言说,伸手随意从桌上拿起一只瓷碗便向他掷去,一边吼道:“
你根本就是个混蛋!”

  子语不退不让,好在云飞出手时还是故意不曾对正的,那瓷碗摔碎在地上,
裂成无数碎片,就如她痛苦的心思般无法修补。

  云飞强忍眼泪,起身便要离开,跪在地上的子语却突然一伸手,扯住她的手
,声音凄苦的说:“云飞,你非要骗我吗?你心里就一点也不在乎我吗?我不信
!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告诉我一句真实想法,就算马上要我死了,我也无憾!”

  云飞真实的被他温暖的手攥紧,那种温柔如水的情绪又渐渐包围了她,她象
溺水者般痛苦而不能自拔,却又被泛起的安全感和依恋给迷惑着。

  她完全说不出拒绝和冷酷的话来,只是这般近的俯视着他,这个她死也不愿
承认却刻骨铭心的让她记住的男子,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爱恋他的一切,和他
那般有如初恋般快乐无忧的初识时光。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远处隐约传来公主们的笑谈声,云飞脸上陡然变色
,便想甩开子语的手,可子语却拉得更紧,说什么也不肯放,只坚持道:“我只
要一句话,你告诉我!”

  云飞只得说:“好,我答应你,今晚告诉你,你现在赶紧放手!”

  子语深深看她一眼,才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手,公主们恰好走了
进来,看见一地瓷片,忙过来问清情况,子语不作声,云飞只得答道:“傲君有
些不适,我吃完了要赶紧回去,心里一急不小心打烂了一只碗而已。”

  说着便吩咐跟进来的侍从们准备些傲君爱吃的早点,让他们一会儿给送去房
中,说完便匆匆离开,也不管子语依旧灼人的目光追随。

  回到殿中,傲君还没醒,想是昨晚折腾得太累了,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侧睡的
美丽相貌,心中又是感慨,情之一字最是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总算也是明白了,
与子语若不是前世的情债就必是注定的冤蘖了。

  身边这许多美好的人陪伴,却怎么也忘不了他那一抹轻笑的温柔,早晚挥之
不出,还是自己就是天生的猎人,就只希罕那捕捉不得的野物,却偏看轻这些已
驯服的家奴,自己也忍不住好奇,要是真收了子语,会不会从此也不放在心上?

  这般胡思乱想之中,傲君竟是已经醒了,见她只怔怔的在一边不知想些什么
,嘴角一挑取笑道:“又在想把哪家的美男到手擒来呢?这般的入神?”

  云飞才回过神来,点点他鼻尖笑道:“就你最聪明,这次倒还真猜对了,便
是在想这个……”傲君刚要答话,外面侍从便禀报,说是公主们求见。

他身子还酸软的,使不出劲来,见自己衣衫还未整,并不曾洗漱,才心急着
要挣扎起身,云飞心疼他,忙帮他拉好衣服,递过漱口的茶水,却还取笑道:“
都是你自家姐妹,叫看见了也不打紧。”

  傲君气得仍不住就是横她一眼,却是美得百媚横生,叫她忍不住搂过来又是
一个长吻,不防公主和子语已是步了入室,盈儿和婷儿又是大呼小叫起来,他们
才匆匆放开。

  傲君红着脸招呼他们入座,云飞见侍从端上了早点,想起傲君昨晚就几乎没
吃什么,便顺手夹起他最爱的红豆软糕喂到他嘴边,傲君忙伸唇吃了,云飞又夹
了个金沙笼包给他,他也急急的一口吞下,差点没呛到,云飞笑笑,又递上一盅
八宝蜜茶,他才微窘着轻抿了几口。

  盈儿又打趣道:“婷儿,你可得好好学着些,看嫂子多心疼五哥啊,五哥可
真是幸福。”婷儿瞟一眼子语,脸又红了,轻声说:“我怎么能和嫂子比,要你
多嘴多舌的呀!”

  这回子语却并不答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云飞和傲君,仿佛没听到
两个女孩子的调侃似的。

  隔了片刻,盈儿便又开口道:“五哥,刚刚侍卫们派信来,说是父王今日里
还赶不来,需得明日才到,我们左右也是无事,不如去露营野餐吧,在这里待着
也是怪闷的。”

  傲君望了望云飞,见她不置可否的样子,便说:“那就由得你们吧,一年也
没出来玩乐多少次,等下午餐后备好行装就出发吧。”

  盈儿闹道:“这都才吃完早餐呢,午餐谁吃得下,还不如早点出发,也去得
远些,午餐便带些干粮随便吃些就是了,晚上再烤肉吃个疼快!”

  傲君也忍俊不禁:“就数你这个女娃儿心急,好好好,准备好了就出发,这
总满意了吧!”婷儿盈儿才笑着去了,子语落在最后,目光与云飞对视了片刻,
得到她一个回应,这才去了。

  傲君看在眼中,忍不住取笑道:“怎么,我一会子不见你,你们就眉来眼去
了?还真是速度惊人啊!”

  云飞笑着隔着衣衫捏了捏他乳尖:“就数你聪明,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好!

  第十九节夜色

  傲君乳尖昨日受针伤,这时仍是红肿痛疼,被她出力一捏,只微咬紧唇,轻
哼一声,几乎又是要软倒,她心疼的掀开他衫子,赫然见到已是红肿得入目惊心
,才想起昨晚失魂落魄的,竟是忘了帮他上药。

  一边忙拿出药膏给他细细的抹上,一边嗔怪他道:“就这样你还答应她们去
玩儿啊,也不管自己这身子受不受得住!”

  傲君抬眼望望她,戏道:“只要你不喜新厌旧,把我丢在一边不管死活,我
就没什么受不了的,这许多年在你手里,什么苦头没吃过呵!”

  云飞被他言中心事,脸微微一红,也不答应,傲君又笑道:“再说了,夜外
露天席地,与心上人在星空下静静相对,何等浪漫温情,你舍得不去?”

  云飞更是含笑着,手作势要打,傲君也不躲避,闭上眼仰着头道:“你打啊
,打死我好了,就可以把你心上给扶正了是不是?”

  云飞忙用指掩他的口道:“你别一口一个心上人的,我待他如何,还不曾教
他知晓呢,叫人听见了,还不躁死人了!”

  傲君更是好笑:“男欢女爱,情投意合,本来就是世间最自然最美好的事,
怕什么说,你只要记得,喜新莫厌旧,也便是了!”

  云飞笑着搂过他来,在他白玉般的脸上香了一口,笑道:“我才不舍得丢下
你们呢,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胡乱捡了些随身物品,公主们就急着过来催着出发了,云飞拖着傲君的手就
向外走去,傲君今日身子不适,她自然的挑了一匹健壮的粟色健马与他共骑,好
随时呵护照顾他。

  那边厢,公主们却闹上了,都争着要与子语共乘一骑,子语皱了皱眉,便开
解道:“马上双人,多有不便,何况我们都是一般亲爱,冷落了谁都不好,就各
自一乘好了!“二位公主见他这般说了,才不情不愿的各上了一骑。

  子语消停了这边,侧头望向云飞,微微笑了笑,云飞一直关注着他们,见他
不和她们共骑,心情无端的就好起来,见他望过来,知是向自己示意,怕自己心
事又被他看穿,脸又是不禁一红的侧开。

  秋日的陌上就是舒服,碧蓝无垠的晴空,万里无云真是一点没有夸张,心情
也如洗净般的开阔朗朗,大家一路上心情都是说不出的好,说笑打闹着,一路就
弛行到天近黑,才到了露宿之地。

  自有跟随的侍从去忙着安置帐蓬和点起篝火,一路上随手猎来的野物也足够
他们吃的了,天已全黑,碧墨般的天空如黑缎般星空闪烁,美得叫人心醉。

  屏退了下人,他们几人围坐在火旁野餐,风中隐隐传来的自然声音,叫人浑
忘记身外的所有烦忧。

  云飞一向知道傲君细皮嫩肉的,不会操持这些俗事,呵护惯了他的,这时只
捡肥美嫩滑的肉,细心的烤了来与他吃。

  子语被两个公主缠得没有办法,只得胡乱烤了些牛羊肉给她们分食,自己却
趁叉肉抹酱的机会,坐到了云飞的另一边。

  在夜色中,他的手,似有意无意的的放在云飞的手上,趁公主们正在笑闹,
他轻声的若无其事道:“我也要……”

  云飞一惊的看向他,却见月色中他的眸子如星般闪亮,迷人得如这草原上的
轻风拂过,云飞不知为何,竟又有些脸红心热,历尽千帆,也不比这一刻的动情

  顺手将手中小匕首上刚割下的小块兔肉故意递到他唇边,他居然真的一侧头
,挡住左边公主们的视线,贝齿在锋利的刃尖上轻轻一咬,便将那片兔肉吃下。

  他屈起一膝,手肘隔在膝上,轻得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烤
的东西,味道真好,不知是不是比你……更好?”

  一向只有云飞调戏别的人,何时被男子这么调侃过,一时间又是脸红过耳,
恨不得将他一把推开,奈何不可引人注目,只得狠瞪他一眼,扭头不理。

  见她这般,子语更是双膝屈起,将头枕在膝上,轻声温柔如水的说:“云飞
——你就权当骗骗我,我也甘心……”

  月凉如水,面对心仪爱慕的情人,如何不叫她心动,要不是当着这些人,她
当时便要控制不住的吻向他那粉红美好的唇了,这时虽是克刻着行动,眼神中流
露的分明是依恋喜欢,怎么不教子语心驰神往。

  二人眼神纠缠,全当旁人不存似的眼神交流着,直到盈儿婷儿喝了些马奶酒
,玩得疯了,过来缠着要子语唱歌助兴,他才轻瞟一眼云飞,伸手用长箸敲击在
碗边上,打着节奏,清亮的歌声便和应的唱将起来:“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
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
。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这首摽有梅讲的是,暮春,梅子黄熟,纷纷坠落。一位姑娘见此情景,敏锐
地感到时光无情,抛人而去,而自己青春流逝,却嫁娶无期,便不禁以梅子兴比
,情意急迫地唱出了这首怜惜青春、渴求爱情的歌。三章重唱,一层紧逼一层,
表现得情急意迫,真情毕露。

  二位公主被他歌声迷惑,以为他唱的是自己的待嫁小女子心情,都是脸儿红
扑扑的。云飞心里却知道,他是唱给自己听的,叫自己花枝堪折直须折,莫待无
花空折枝,心里也是甜蜜受用得很。

  眼看夜已深,傲君和公主们已有了些醉意,云飞心里也只盼这酒席快些散,
好与子语私下相对,可婷儿却还不肯走,偏拉了云飞到一边去。

  云飞心里满是疑惑,却只见婷儿脸红耳赤的说:“好嫂子,我真是喜欢他喜
欢得快要疯掉了,再也没试过这样的动心,却不知道他心里,可有没有我呢?”

  云飞尴尬又郁闷,只随意应道:“他怎么待你,你不知道的吗?”

  婷儿又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我一个小女孩儿家,总不能真的当面去问他
呀,他一时冷一时热的,叫人的心全给他牵了去,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云飞“嗯”的应了一声,婷儿又道:“之前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的样
子,就来了这里,才开朗些,那天……甚至还拉了我的手……”她看了看自己的
手,微微出神,象是想起那天的甜蜜,才又道:“可今天,他又不冷不热的了…
…好嫂嫂,我可真是给他弄得头昏脑热的了!”

  云飞这才知道他并不是和她真的如此亲热,多半也只是在自己面前才对她略
好些的,心里又不禁有些欣慰。

  可婷儿仍是一副脉脉含情的样子,又低了头羞涩的道:“嫂子,我现在身边
只有父兄,没有当得事的人帮我去问,盈儿又是个不晓事的,你能不能……?”

  云飞一怔说:“你要我做什么?”

  婷儿羞得满脸通红,满腔心事却也只能向这个唯一的嫂子诉说,她小声道:
“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他,是否心里也有我,若是他不反对的话,能不能让他…
…向父王提个亲,总之告诉他,我……我是非他不嫁的了!”

  云飞不想她竟已痴情如此,心想自己与子语尚且纠缠不清,如何做得这个事
,忙推辞道:“我与他并不相熟,不方便去问如何私情之事,实在是不方便……

  婷儿却是满目坚决的道:“长嫂如母啊,这事你不管,就没人帮我了!总之
,我这辈子,就只认他了,若是他真不喜欢我,我便……”说着便说不下去了,
眼一红,就匆匆跑开去。

  云飞心里只觉得堵得慌,缓缓走回火堆旁,刻意坐在了傲君的右手边,不再
坐回子语身边,隔着熊熊焰火,看着谈笑晏晏的子语,只觉得心里不知名的处,
又在隐隐作痛,子语,真是她心里永远的遗憾吗?

  心里愈是心酸,愈是觉得酒入愁肠,那思念愈是浓烈,她忍不住举起身边的
酒墫,大口大口的喝起那烈酒来,夜越深,心越冷,周围的人却也已是半醉半梦
,全不知身何处。

  两位公主早已嘻哈着醉去,子语起身搀送她们回帐中,临别前,回眸与她对
视,淡淡一笑,那其中,有着多少的期盼和想念,她心里,全都懂。

  傲君见她们这般,便回头在她颊边轻吻一下,坏笑道:“那……我也走了,
可不敢碍着你们的好事,你们可悠着些,别玩得太过份了,影响不好哦!”

  云飞苦笑着,只是埋头喝着闷酒,并不答他的话头,傲君只道她心里一意的
只挂着子语了,也不计较,只自己起身先回帐去歇息。

  不消一刻,子语便已回来,月光如水,苍茫坝上夜风如注,云飞醉眼看他一
袭青衣,飘飘若仙的行来,心弛神往,恨不得抛下这世上所有累赘,便与他双宿
双飞,只作一对逍遥眷侣,便不枉此生了。

  虽是这般想,可想及两人前生欠下种种情债,又如何还得清一生所负,一时
间悲从中来,竟只想在这茫茫夜色中放声痛哭,一抒心中之抑郁!

  子语早已是快步抢到她身边,一手扶在她肩上,柔声道:“云飞,你怎么了
?真喝醉了?我还从不曾见你醉过的……”

  云飞心中只觉说不出苦楚,这时他近在咫尺,被他温暖的搂在怀中,象是天
大的事都可放下似的,心里一暖,竟是就这么一头投入他怀中,狠狠的哭将起来

  这一哭真真是哭得肝肠寸断,心力交瘁,好象要将这般久的委屈全发泄出来
一般,她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任性的哭过,也许是借着酒意,也许是心里对
他再也无法掩饰的依恋,也许是情知相爱无盼的悲愁,她只是不顾一切的哭着。

  子语只是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一句话也不说,只轻轻的用体温去温暖她那单
薄得象可被风吹走的身体,倒真是如相知甚深的一对情侣般心意相通似的。

  良久,她才抽抽噎噎的止住泪,抬起头来,子语浅笑着,好看的唇弯起美丽
的弧度,清亮的眼中倒映着温柔的月光,抬起手轻轻的抚过她柔顺的长发,轻声
道:“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只要你说出来,就可以。”

  他的声音是这般的平和,他的语气是这般的坚定,好象天大的难事也难不倒
他似的,在这秋凉的夜色中,如有着磁性的魔力一般教她着魔。

  可她张了张唇,说出的仍是口不对心的话,她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般的冷
漠,仿佛来自隔世,她听见自己在说:“好,那你明天就告诉婷儿,你很喜欢她
,你要向皇上提亲!”

  这次子语居然再没有如以前般悲痛欲绝,也许是从她无奈的哭声中听出了她
的心内痛苦,他不再奢望这份无望的爱情,他的心也累了,人也累了,一切,终
是不可求。

  他居然眼皮也未抬一下,便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