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魄香魂】第六十九回 大梦谁先觉
fu44.com2014-06-30 10:02:29绝品邪少
第六十九回 大梦谁先觉 蛇娘子打量洞内,笑容一顿,眼光盯住了地上的天魔琴,虚竹抢上前将琴抱在怀里,脚步悄悄挪向小石室的月洞门。 蛇娘子咯咯一笑:「白龙使,我命你去办事,你怎么老是躲在寡妇家里?」 虚竹不敢作声,细瞧蛇娘子身后那个弓腰驼背的黑衣婆子,暗暗吃惊,见其脸上凹凸不平,形目十分可怖,心想:「莫非她就是黑寡妇?」 癞蛤蟆放下两口箱子,叫道:「臭小子,怎就你一个?老贼婆呢?变成小妖孩不敢出来了。」刚好香菱从里探出头来,癞蛤蟆吃了一惊,把她当成了返老还童的白素素,虚竹却向身旁的月洞门瞧了瞧,黑婆子似有所察觉,一双眼骤射出凌厉的狠辣阴森。 蛇娘子向香菱招手笑道:「过来!我说呢,原来你与这小滑头私奔了。」 香菱战战兢兢走出到虚竹身旁,口称娘娘,弯膝跪下。 蛇娘子面色一冷,叱道:「怎么?不想过来?有了这小滑头,便不认我这蛇娘娘了么?」香菱慌张站起,却不敢迈步。 虚竹只得干咳道:「娘娘……小白龙问娘娘好,宝藏下落不明,这琴请娘娘先拿去吧。」说着将琴双手端起,心想:「白素素刚刚还童,功力全失,有了这琴也用不得,自己不若送个乖。」 蛇娘子注目向他暧昧一笑:「多谢了,我也送你们一件礼物,权作我给蛇奴的嫁妆,好不好?」说完从袖中抽出一个东西凑到嘴旁,箫声一响,刺得虚竹耳鼓剧痛,不由叫出:「娘娘饶命!」 箫声止息,那个黑婆子嘎嘎一笑,双目上翻,伸出十只厉爪,径直扑向小石室月洞门,力道好似极大,却悄无声响,双掌似黏在了石上,双臂一收,咔喳喳竟将厚重石门硬生生撕断,然后原地一转,扔出黏在双掌上的石门,再向门内挥出双掌,又一声碎裂,小石室内飞出个长发缠绕的人头来。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黑婆子早知白素素今日散功,故一见室内有人,便全力一击,不想轻易将其击得粉碎,正觉不妙,迎面袭来迅猛风声,未及抵挡,连连后退,受了重伤。 白素素飞身而出,将虚竹手上的天魔琴抢去。 虚竹大出意外,见白素素依如入洞之前,并未返老还童,再瞧地上那颗咕噜噜滚着的人头,却是那个玉像。 蛇娘子的箫声再起,白素素当即盘坐,也扬起琴声,两音混在一起,倏忽一同消去。蛇娘子似乎支持不住,身子晃了晃,癞蛤蟆忙立在她身后,双掌抵住了她后心,此际虽静寂无声,但有巨大力量在激荡相搏,震得洞壁晃动,石屑灰尘簌簌而下。 黑婆子咳出一口血,抬脚踢翻带来的两个箱子,随着窸窸窣窣之声,箱子里爬出无数黑虫子。香菱一声惊呼,虚竹也面无血色,认出这些黑虫子正是上回钻进他体内的黑蜘蛛,一手抱起香菱,一手连弹拆花指,手忙脚乱退到石壁前。 那些黑蜘蛛密密麻麻围着坐在地上的白素素,一层层被震翻死去,但仍争先恐后不断爬上前面虫子的尸体在白素素四周堆积起厚厚得一圈。石室四壁晃动的更加厉害,一琴一箫的无声相斗似乎更加激烈。蛇娘子紧蹙眉头渐渐不敌,癞蛤蟆身体前倾将全身劲力送与蛇娘子,但蛇娘子端着地魔箫的手臂越抖越烈。 黑婆子来到癞蛤蟆身后,双掌抵在他后心,哼了一声,不顾伤痛也将全部内力送了过去。蛇娘子手臂止了颤抖,但脸上失了血色,裙上突然一片血红。 过了一会儿,蛇娘子胯间洇出的血渍越来越多,而白素素的腿上也扑扑溅出几点血丝,她对抗三大高手,功力渐渐耗尽,几只蜘蛛钻破了她肌肤。白素素突然拉满五根琴弦,顷刻之间琴声压过了箫声,嗡嗡激得室内疾风忽荡,癞蛤蟆仰天喷出一大口血,与黑婆子向后翻倒。蛇娘子踉跄丢下地魔箫,双手捂腹,软软倒地,蜷起一只腿,倏忽满面大汗,呻吟不已。 白素素击退强敌后,原地坐着转了一圈,身周的黑蜘蛛个个跳裂,溅出的绿汁铺了一地。她也已用尽了力气,再也无力挥琴,萎然垂下头。 虚竹这时见香菱昏了过去,慌忙摇着她身子唤她,忽闻一声啼哭,哭声虽然十分柔弱,但清清楚楚是婴儿的啼哭。 众人寻声望向蛇娘子,见她挣扎坐起,从裙下捞出个血污婴孩,她自己似也十分惊讶,呆了片刻,接着咬断脐带抱在怀里,疲惫中渐渐露出无比温柔,轻轻拍了拍,婴孩哭声突然洪亮,众人心中皆是巨震。 黑婆子嘎嘎大笑起来,「白蛇产子,呵呵!难得啊,真是难得!」他边说边咳嗽,走到蛇娘子身边,抓起地魔箫收入袖中,再突然抢过婴孩,蛇娘子惊叫抱住黑婆子的腿,「师伯,把孩子还我,不要吓着他。」 虚竹听了蛇娘子一叫,惊呼:「你是安通!」黑婆子阴森森一笑:「你看在这孽种份上,也该叫我一声师伯的。」 蛇娘子这时求个不住:「师伯,求你把孩子还我,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要这孩子,求求你,把孩子给我。」 黑婆子冷冷道:「哼!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那你为什么不杀他,还偷偷给他解药?我早看出你不对头了。」 蛇娘子无言以对,慌张向虚竹道:「你快过来,让我杀了好不好,我为你生了孩子,你死也不冤了。」 虚竹大惊:「你是说这孩子……这孩子……」黑婆子突然向他大叫:「拿天魔琴来。」说着将手中婴孩高高举起,蛇娘子惊叫着骇得面无人色。 白素素慢慢抬起头,开口道:「将琴给他。」说着眼露凄然,她此时想起了自己当日,在林浩南掉落悬崖后,她也是这般苦苦哀求。 虚竹迷迷怔怔放下香菱,拿起了天魔琴向黑婆子走去。 黑婆子喝声:「站住!」盯着虚竹叫道:「我数到三将孩子扔给你,你将琴扔过来!」然后口中念出:「一、二……」待三字一出口,果然将婴孩抛来。 虚竹此时毫无主意,慌张也将琴扔了过去,随即小心接住婴孩,低头心里一阵哆嗦,见婴孩丑陋肮脏,只有自己小半手臂那么大,忽然想起在五毒教中见过的侏儒,以及久久难忘的死胎念想,手中一抖,竟抱不住婴孩软软的身躯,待婴孩掉落半空,又慌忙伸手接住。 蛇娘子被他唬得一声惊呼,婴孩响亮大哭,虚竹也吃了一惊,抱紧婴孩正松了口气,发觉黑婆子偷袭,急忙逃躲,却没防无形指风,腿上被点了穴道,一跤摔倒。黑婆子接着发出一道有形的白色指线粘在婴孩背上,收线夺走,随即向空中的婴孩举起了手掌。 蛇娘子又是一声惊叫,起身抱住婴孩,跪下仰头哀求:「师伯,不要!」 黑婆子眼露凶怒,手掌一顿,仍旧向下击出,扑地击在蛇娘子脑门,接着再次向她怀里的婴孩举起了右掌,肋间突受一击,重重撞在石壁,惊见癞蛤蟆怒不可遏,顿心虚生怯,不发一言,夹住天魔琴逃出。 癞蛤蟆本已被天魔琴震伤,大怒一击,嘴角溢血,见蛇娘子额壳塌陷,脑浆迸出,眼见不活了,却仍紧紧抱着婴孩,顿心灰意冷,叹道:「你放心,谁也抢不走你孩子,我带你们回白驼山,从此再不管其他鸟事了。」说着抱起蛇娘子母子漠然走出洞去。 白素素一直在暗自调息,适才功力用尽,一时空荡荡地提不起丝毫,见癞蛤蟆离去不见,忽然惊道:「天魔琴哪来的?」 虚竹一面察看昏迷的香菱,一面将香菱送来天魔琴之事说了。 白素素听了脸色大变,说道:「不好!咱们走!」这话刚落,洞外便传来李秋水的声音:「小师妹,咱们老姊妹多年不见,怎么要急着离去?」 虚竹登时呆若木鸡,心里连叫:「死了,死了,这回逃不了了。」听着白素素冷笑:「你算准了我散气还功的日子,却仍不放心,送来天魔琴叫我与五毒教两败俱伤,好心计啊!」 一个白色人影出现在洞口,李秋水微笑着走进来,瞧了瞧白素素,转向虚竹笑道:「好徒儿,还需为师动手么,你自断心脉也罢,免得死前痛苦。」虚竹吓得话也说不出,白素素咯咯怪笑:「你苟活了这么久,始终没大没小。现下掌门人在此,你还不跪下,听从吩咐?」 李秋水大笑:「掌门人能由你自己封的吗?」 白素素止住笑声,一指虚竹,厉声道:「李秋水,这人便是无崖子死前亲封的掌门人,你背叛本门,仍忤逆不知悔改,是不是?」 李秋水一怔,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本来意态闲雅,但听说了无崖子的死,说话的语气之中便大有急躁之意,手中多了一柄长不逾尺的匕首,似水晶所制,可以透视而过,突然间白光一闪,白素素一声惨呼,一条左腿竟已从她身上分开。 李秋水恶狠狠笑道:「好妹妹,还记得这把匕首么,当初就是它在你脸上划了两刀,现下你又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好好一个美人,变成了半边高、半边低的丑八怪,岂不令师兄遗憾?姐姐还是成全你罢,再在你脸上划几下,保管师兄在黄泉路上认不出你来,你说好不好?」 李秋水说完挥动匕首在白素素脸前比来比去,显是存心要她多受惊惧,并不急于出手。 白素素断腿处血如潮涌,怒道:「贱人快快动手,要我听你侮辱讥刺,再也休想。」心头一急,喷出了一口鲜血。 虚竹在旁看着面如土色,知李秋水必定也会如此折磨自己,巨骇之下,真气在各处经脉中迅速流转,双腿穴道解开,酸麻登止,不及细思,急冲而前,踏出凌波微步向洞口疾奔。 李秋水原知他有些内力,但武功十分平庸,人也猥琐胆小,故此浑没将他放在心上,只是慢慢炮制白素素,叫他在一旁观看,多一人在场,折磨仇敌便增了几分乐趣,全没料到他突然飞跑。 这一下出其不意,虚竹逃到了洞口,却停步吃惊,见眼前多了一人,李梦如已梳洗干净,依旧穿换上了黄色道衣。虚竹与她打斗已习以为常,稍一迟疑便出掌应敌,但身后多了李秋水,心里慌张,被李梦如迫得不住后退。 李秋水越瞧越诧异,心道:「他怎么会使出天山六阳掌?此掌若非有几十年的逍遥内力,决计使不出来。白素素可以教他招式,但绝不能让他具有如此深厚的逍遥内力。」喝道:「梦如,你住手。」上前一只手往虚竹肩头抓来。 这些日子来,虚竹和白素素拆招甚熟,且尽是黑暗中拆招,听风辨形,随机应变,觉一股厉害之极的掌力将要碰到自己肩头,当即沉肩斜身,反手往李秋水手背按去。李秋水与他一触,缩手惊道:「无崖子将功力都传给了你?」 虚竹忙着应付,说不出话来。 白素素忍痛冷笑:「无崖子收了他为关门弟子,要他去诛灭丁春秋。你还不信他是掌门么?」 李秋水冷哼一声,抛弃手中匕首,转身变招。 虚竹蓦觉凉风掠面,竟没瞧清李秋水此招的套路,听白素素叫道:「第二种法门,出掌!」当下不加思索,以「入门招式」第二种手法拍了出去,黑暗中掌力相碰,虚竹身子剧震,胸口气血翻涌,甚是难当,不由以无相神功吸住李秋水双掌将其内力化去,登时体验了无相神功的神奇,这一回便如他当初双掌击在白素素前胸,掌力被化去之时一般无二。 李秋水更加惊异,又没料到虚竹还学会了白素素独创的无相神功,「啊」的一声呼叫,这声惊呼却是因为白素素突施暗袭,白素素宁失去一只腿,暗暗积蓄了这一掌,这一掌无声无息,纯阴纯柔,两人相距又近,李秋水待得发觉,正欲招架,掌力已袭到胸前,急忙飘身退后,终慢了一步,经脉已然受伤。 虚竹定神看去,只见一团白影和一团灰影都在眼前急速旋转,两团影子倏分倏合,发出密如联珠般的拍拍之声,白素素和李秋水二人身手之快,当真匪夷所思,听得白素素哈哈笑道:「师姊,我刚才未及说,无崖子叫他清理门户,除了丁春秋,还有你这逆贼。」 李秋水避过了白素素的急攻,内息已然调匀,左掌拍出,右掌一带,左掌之力绕过虚竹身畔,向白素素攻去,白素素当即还掌相迎。 虚竹处身其间,劲风扑面,锋利如刀,他抵挡不住,正要退出,前心后背已同时受了一掌,这两掌对他并无大碍,但身子却再动弹不得,惊魂稍定,发现李秋水和白素素居然隔着他拼起了内力。 二人雄浑无比的内力霎那间冲得虚竹头晕脑涨,白素素蓦地一声惨呼,向后摔倒,原来是李梦如偷袭了白素素一掌,虚竹后背没了白素素的内力,胸前便如受重锤,倒在白素素身上,见她嘴边都是血,一探她的鼻息,惊惶叫道:「师母你……你怎么死了?」叫完发觉自己也是满口鲜血。 李秋水一愣,笑道:「师妹,我知你诡计多端,用装死来骗我上当。」左手一挥,拍向白素素胸口,喀喇喇几声响,白素素的尸身断了几根肋骨,而尸身纹丝不动。 李秋水这才确信自己痛恨了数十年的师妹终于死了,面露欢喜,却又有些寂寞怆然之感,突然发出声嘶力竭的狂笑,边笑边叫道:「好徒儿,哈哈,真是我的好徒儿,这一掌打得好,哈哈,打得真是妙极!」 李梦如正要挥爪向虚竹击去,被李秋水异样大笑惊得一时呆住。 李秋水狂笑不止,直至笑得喘不够气,指着白素素尸身道:「师姊,你知不知道,刚才打你一掌的是谁,她本是姓林,我当日从这里将她抱走,给她起了名字叫李梦如。你和我斗了大半生,终死在自己亲生女儿手上!」说到这里,接着狂笑:「哈哈,我早知会有这一天,我对她疼爱有加,辛苦教她武功,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十年了,哈哈,终于叫我亲眼见到了。」 李秋水咳嗽几声,终于又止住笑声,向虚竹冷笑道:「你做的好事,师父全知道了,你也是我的好徒儿,我将她擒在栊翠庵地洞里,想见她们母女之间斗个你死我活,不想你替师父做得更好,将她们母女一起享用了,现下师父便好好褒奖你这个好徒儿。」说着双眼射出精光。 虚竹慌张蹬着双脚向后逃去。李秋水追去连出疾招,四掌相对将虚竹迫得坐靠石壁。李秋水咯咯怪笑着盘腿坐下,打算耐心耗尽虚竹内力,然后再慢慢折磨他死,突然拍的一声响,后心「至阳穴」中了一掌重手,身子急转过去,又一拳猛击而出,正中她胸口「膻中」要穴,这一掌一拳,贴身施为,李秋水别说闪避抵抗,仓卒中连运气护穴也是不及。 虚竹被李秋水的后背紧紧挤在石壁上,胸腹剧痛,脸上却惊喜,叫道:「师母,你没死么?好……好极了!」 白素素嘿嘿嘿冷笑,原来她情知今日有败无胜,再斗下去,势将败得更加惨酷不堪,因此见李梦如袭来,一咬牙根,硬生生承受,装作气绝而死。不料李秋水仍再在她胸口印上一掌,只得一不做,二不休,又硬生生地受了下来。 李秋水终疏了提防,虽知白素素狡狠,却万万想不到她竟能这般坚忍。 白素素蓄势已久,拳掌异常凌厉,李秋水前后均受重伤,立时在周身运起了护体气墙,但她内力已失却控制,便如洪水泛滥,立时要溃堤而出。天山派武功本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但若内力失制,在周身百骇游走冲突,却又宣泄不出,这散功时的痛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白素素即是依照此理施用与人,创出了毒辣的点穴功夫生死符。 李秋水的气墙忽大忽小,顷刻之间,全身各处穴道同时麻痒,惊惶之中,已知此伤绝不可治,向李梦如叫道:「徒儿,快在我百会穴上用力拍击一掌!我对不起你在先,如今受你一掌便一了百了。」 李梦如沉默无语,瞎了眼的面上也瞧不出表情。 白素素叫道:「你害我家破人亡,休想死得痛快。」 李梦如听了这一句,好似才如梦初醒,不动声色走到二人中间,却拉住了李秋水左手,将内力运送与她。 李秋水凌乱的内力得此之助,便像急流漩涡一样,猛地将李梦如的内力源源不断吸去,李梦如当即失了血色,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面颊肌肉直抖,眼见要被吸得气竭。 白素素见状大惊,忙拉起李梦如的另一只手腕,将自己内力补充于她。 白素素与李秋水的内力同基于逍遥神功,但数十年来大相径庭。白素素合力于北冥神功,李秋水合力于玉女心经。二人功力相若,各受重伤之后,仍是半斤八两,难分高下。白素素的内力通过李梦如到达李秋水体内,即激荡冲突,猛烈相撞,令李秋水好生难忍,伸出右手拿住地上香菱的左肩,转去相冲内力。 香菱受此一荡,醒来蹙眉痛哼,随即又昏迷过去。 白素素见此,突地也伸手拿住了香菱的右肩。李秋水浑身一震,觉从香菱肩上传出一股强大吸力,想要放手已不能,内力迅疾通过香菱,源源不断地被白素素吸引过去,心里惊呼:「无相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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