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第四章 陆军大学(1-4)
fu44.pw2015-03-18 16:37:49绝品邪少
正文 第四章 陆军大学 (1)毒品大亨 「好舒服……啊……好舒服……顶到底了……」沉入的劲道让人无法自持。肉茎在摺肉中滑动,菇头也顺着女体前后扭动搓揉着花心,龟头一次次打着节拍敲击红心。性感的腰线不住摇摆,诱人的胸部前后晃动,魅人的长发上下飞舞,芬芳的汗珠凝结在下巴上,随着挺动柔柔地飞洒在胸肌上。 「啊……啊……好深……啊……别推我呀……啊……」迟钝的腰部已进化成妖艳的精灵,贪婪地咬着最后抵抗的肉棒。丰腴的小腹像是指挥着交响诗一样,韵律地折起、松开,时而是进行曲般激昂的速度,时而又转换为低吟的慢板。 「啊……不要……太深了……呜……少爷……你……你不可以……啊……」我故意抬高腰部,龟头像木杵压在麻糬上一般,顶着花心圆周旋转。 「啊啊……啊……」左手秀长的指甲领着纤指从我右手指缝间穿出,紧扣着深深地刺入手背;右手则担心地领着我的左手握住面糰似柔嫩又有弹性的乳房,像是防止太过激烈的波动让柔肉甩离躯体飞出。 「啊啊……到了……啊啊……不要停呀……」女人紧收下巴,闭阖的秀目间泪滴无声地在睫毛中打转;嘴里说着不要停身体却背叛意志拼命加速前后运动。 「嘎叽~~嘎叽~~嘎叽~~」女体快节奏地前后移动重心,老旧的金属床架也怒生发出抗议。 「喔喔喔喔喔~~」跪坐的脚踝反勾在我的双膝上,强烈的摇动节奏让我大腿的肌肉都不由得随之颤抖。秀发因晕眩而不停摇晃,小穴中的蜜肉也抽筋似地紧咬。 「啊啊啊啊~~」气管深处吐出最后的哀鸣,我顺势将她搂入怀中,让秀躯在双臂的护持下尽情抽搐。 「呜呜呜……」凌乱的乌丝掩盖住整个胸部,埋在我颔下的臻首飘出轻轻的啜泣。 「乖……少爷最疼你啰……乖……休息一下喔……」我轻吻散发着茉莉幽香的发丝,左手搂紧疲惫的身体,右手沿着脊椎而下,若有似无地轻轻搔弄喷着热气的肌肤。 「啊……不要……这样会尿出来……啊……啊……」 我故意把双膝弓起让她整个身体随着上升,硕大的乳房便羞赧地整个掩住我的口鼻。坚硬的乳头自知难逃凌虐,乖乖地肉舌头带入手中。 「呜……」粗糙的味蕾刮去蒂肉上薄薄的汗汁后,乳首便激昂地在口中不断膨胀、挺起,舌尖好似舞狮面前挥着扇子的小童一样不断挑逗张牙舞爪的肉蒂。 「不行啊……这样还会想要……啊……好坏……」肉肉的下巴抵在颅顶,双手环过脖子牢牢把我的头抱住。口中虽然在抗议着,但腰肢却一折一折地动了起来,完全未消退的肉茎从穴中唧出一波坡的淫液。 「哎呀……您……您不能起来……医生说的……唉唷……」 我抱着她翻身,一双美腿就立刻自动环绕在我腰上,「没事的……现在不会晕……我轻点就好……」我俯在女人身上,脸颊紧紧贴着脸颊,两具肉体间一点细缝也没有,只用腰力浅浅地让阴茎在蜜道中滑动。 「唉唉唉……唉唉唉……」娇羞的呻吟有一搭没一搭唱着,女人死命地抱住我,彷彿想要钻进我身体里面似的。 相较于桃香不能被龟头碰到G点,G点一碰就马上高潮,晴儿的罩门是最普通的传教士姿势──只要把她抱得够紧、动得够慢,晴儿就能像小火煲汤一样持续在高潮巅峰不下来,而且阴道里不但会变得越来越紧,还会像小嘴一样不断吸吮、挤压、按摩。 「这样少爷会不会不够舒服呀?」晴儿皱着眉,强忍住快意幽幽地问。 「不会,我就喜欢这样抱着晴儿干。」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 「啊……唉……」传教士体位时,晴儿连叫声都是轻声细气的,但身体内部的澎湃却一点也隐藏不住。 「我要出来了……」我轻轻在她耳边喃道。 「啊?」晴儿突然一惊,却把我搂得更紧道:「今……今天不行呀!」 「让晴儿明年给我生个胖娃娃。」我亲亲她脸颊道。 「小……小姐……啊啊啊啊……」话还没说完,晴儿就被火辣的精液冲昏过去。 *** *** *** *** 「少爷、晴儿姐姐,起来吃午饭啰!」布帘后传来桃香甜美的声音。 桃香拉开布帘道:「太阳都照屁股了,呵呵呵,要生胖宝宝更要多补充营养呀!」 「啊……」晴儿窘得满脸通红,却被我压在身下逃也逃不了。 「羞什么?都是自己一家人呀!」我故意制服住晴儿道:「别乱动,等等精液流出来就浪费了。」 「呵呵呵,少爷可以过来这边吃吗?我去拿新床单来换一换。」桃香俐落地把七、八个碗碟从餐盒中取出再摆上一瓶花,一下就把病房中小几布置成雅致的餐桌:「下午我再回去熬个汤,给晴儿姐姐补一补。」 「别贫嘴,下个月就换你啰!」我朝桃香笑道。 晴儿爬起床用床单围住娇躯,走过桃香身边时问道:「香姐,刚……刚才会很大声吗?」 「一上楼就听到啰!」 「啊……」晴儿连脖子都羞红了,慌忙闪入浴室。 「门别关呀,先让我打点热水帮少爷擦擦。」桃香跟着走往浴室道。 「没关系,你先去拿床单吧,我等等再清理就好。」我笑着道。 窗外的北京城已进入深秋,玻璃后外面的世界上面是亮晃晃金色日头,下面则是濛濛一片沙雾;秋风缓缓扫过路面,街旁树上的枯叶也随着片片飘落。 马上就是民国三年冬天了,到这个世界来的第四个冬天了…… 印象模模糊糊地,还记得那天晚上喝了太多,何医师自愿要送我回宿舍却带我去她家。一进套房我就不支瘫睡在床上,只隐约记得她说了些奇怪的话,接着醒来就在北京城病床上了。 清醒后晴儿与桃香都在,照她们描述我已在医院昏迷了二十多天。意外发生后,学校立刻给上海家里发了电报,同时将我送到北京医治,当晴儿与桃香赶到北京时我完全没有外伤,医师判断是严重脑震荡引发昏迷不醒。起初伤势相当严重,昏迷中常会咳嗽大量吐血;后来过了双十节开始好转,内伤渐渐痊愈,但神智却不见恢复。 苏醒已是十月下旬的事──我返回二十一世纪半年多,但在二十世纪却只过了一个月时间──二女见到亲爱的阿那答清醒当然是喜不自胜,但据说是徐世昌总理交代下来,要医院方面没有确定我完全康复前不准出院,所以就只能在这单人特等病房中待着。 特等病房好处不仅是没有外人,还附有独立浴室24小时供应热水。当状况好转到可以起床时,桃香就弄来了大木盆供我泡澡,而每天与两女做爱完也可以立刻清理不会浑身黏答答的。 说到做爱这件事就很搞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负责我的洋大夫认为做爱有益于神经恢复,所以只要过程中不会感到疼痛或晕眩,多做无妨。有了医师的「处方」,两位美妾也不知是自己想要还是要帮我复健,每天早、午、晚就照三顿把我扒光爬到我身上来。3P的场景在这段时间是不曾发生,因为当一个人陪我时,另一个总要轮着回去买菜、煮饭、洗衣之类的;而为了节省她们俩体力,我坚持每晚一人大夜班留宿医院,另一个回去好好休息。 晴儿、桃香两妾虽然感情和睦深厚,但光在每天准备餐点这件事情上就可看出隐隐较劲的痕迹。桃香的手艺出名自不在话下,而晴儿也不甘示弱主打起桂平家乡风味菜,间杂这两年在上海习得的西洋料理。好在现在感冒糖浆与香烟收入甚丰,每个月光拨给我家用、零花的就有500银元,现在市面上4斤重的活鸡也还不到1银元,这两位小姑娘只要不是买什么蛟龙筋、凤凰胆的来火拼,三人怎么吃也花不完这笔零用钱。 连续滋润对女人真的有神奇功效,这段时间下来每天每人至少与我做爱一次的结果,很明显可见到她俩眼睛亮了、脸红润了、皮肤更细致了,更甭说胸脯、腰肢、屁股上的变化。人说爱情是女人最好的春药,但这春药的药效绝对不仅限于让桃香、晴儿俩发情、发浪而已,更是丰胸塑身、改善身心健康最好的灵药。 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但回到这个世界后再回想二十一世纪台北时,黑田香澄同学与何明桢医师的出现,总让我觉得是刻意设计过的、绝非偶然。她们两人的言行似乎暗示着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与我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之间是有某种有机的纽带存在;她们也似乎同时暗示着我并不是偶然地坠入这个梦境,而是有着某种持续存在的必然。 慢慢理出这种无法说明的概念后,我对这个世界的观点也慢慢地改变。前次来到这里时是种无奈的、无助的、苦闷的、寻找解脱的状态,但是当我再次出现在北京城后,心中感觉反而是踏实的、温暖的、期待的,彷彿我在这里是有未来的──某种类似「第二人生」的感觉。 各种可能性在面前展开,而我也有了想要安定下来的感觉──既然是回得去的,就可以安定下来,重新探索人生种种可能──会想让晴儿与桃香怀孕,也是在这样逻辑下产生的念头。如果能重新经历一次完全不同的人生,即使是在梦境中,又何尝不可让自己试试儿孙满堂的滋味呢? *** *** *** *** 「家里说香烟厂新厂已经完成试车开工,现在日夜三班赶工,产能已经可达到月产二万五千箱,超出原本估计的二万箱。河南烟草亦已运输到栈,足供十万箱以上生产使用。」晴儿读着电报道。这次醒来时晴儿已经配了眼镜,平日虽然不戴上,但当她盘起长发、戴上金边眼镜时却又是种说不出的妩媚。 晴儿续道:「今天一早德国使馆武官藉故伤风来医院秘密拜会,说第一批万宝路烟效用超乎预期,要立刻下单追加数量;武官说本月底与下个月都会有德国租用的中立国商船到沪,有多少量他们就买多少,价钱不是问题。」 「嗯……与我猜想的一样,德国人要赶货,不然晚了就怕海上运输给英国人封锁住。」我斜倚在窗边榻上,手指缓缓在晴儿大腿上画着,指尖可隐约感觉到腿缝中浮起的温暖湿气。秋日骄阳从斜上方洒下,把她散落的缕缕发丝映得更加清楚。 「这点我也问了德国人,他们口风很紧,但猜得出来可能未来是从波斯经过土耳其到德国去。」无视我的挑逗,晴儿镇定地道:「香烟这种东西很好伪装,各国又都有自产,很容易就可以蒙混过去。只要效用够,价钱、运费都不会是问题。」 「德国人怎么付款?」我边问边玩弄晴儿柔弱的阴毛。 「因为订单紧急,我向德国人说价钱要提高;德方代表也很乾脆,主动把每箱价钱从八百提到一千美元,但条件是11月底前要交出五万箱……」晴儿扶扶眼镜,接着低声道:「少爷您别弄了,晴儿下面都肿了,不行的……您先听我说完,等等再让桃香姐来服侍您。」 晴儿恢复声量续道:「只要我们点头,德国人愿意先付八成货款,剩下两成上船后付清离港。」 「生产上怎么解决?」我不理会晴儿讨饶,把手指伸入阴唇之中。晴儿的一个本事就是:即使我再怎么挑逗她,只要她公事还没有处理完,就可以完全面不改色。 「目前我们在烟草生产、加工上能量足够,问题在卷烟与包装。我已经连络了其它几家烟厂,计划请他们代工生产。」晴儿继续正色道,但阴唇间已经泌出水来。 「不要找别的烟厂。」我道:「赚钱要尽量低调,万宝路烟现在虽然全部外销,但我们在国内收购烟草的事想必已是公开的秘密。同行的烟商即使不知道我们在国外卖多少钱,但即使用国内的烟价计算,也可以猜出我们的利润。兵荒马乱的年代给人知道我们在赚钱,迟早会有大麻烦的。」 「少爷的意思是……」 「回山里去。」 「回桂平?」 「嗯,回去老家找五百人左右的临时工有没有困难?」 「不会,晴儿村子里喊一下就有了。」 「嗯,通知上海收集手摇卷烟机,送回老家去。尽量不要让人知道我们在哪生产、产了多少。一台手摇卷烟机器一天可以产多少?」 「半熟手一天可手工生产二百包以上。」 「一包二十支、一条二百支,一箱一百条、一千包两万支……」我喃喃心算着。 「五百人的话,一天约可产六万包,就是六百箱,一个月就一万八千箱。」晴儿回答道:「问题不在手摇机也不在人力,在怎么把这么多的烟草运回去再运出来?」 「这不难,欧战爆发后,列强与中国间贸易受阻,很多洋行手中的船都急着脱手。」我道:「晴儿你回头跟德国人开条件,除了钱之外再向他们要几条小江轮。你向他们说,比起摆着让英国人、日本人没收,先把船无偿借给我们,战争结束后我们再将船只归还,如果有损失算我们的。」 「好,我懂了。」晴儿接着回头道:「桃香姐姐,可以拜托您过来帮忙一下吗?」 「怎么啦?」桃香过来道。 「少爷这样我没办法好好说话……」晴儿道:「拜托姐姐帮帮忙……」 「唉,少爷您也真是……」桃香把我的手从晴儿腿间抽出来在我身旁坐下。晴儿挪到旁边另张凳子坐下。 「少爷,晴儿跟您说正事,不要这么皮。」桃香把我的手放到她大腿上,桃香的裙内也是真空的,指尖立即调皮地往腿间蜜洞爬去。 「那烟精的部份怎么处理?」晴儿续问道。为了隐藏安非他命生产秘密,我们联络时都是用「烟精」来代称。而为了不泄漏制程秘密,我也命桃香将几个原料、中间体的生产基地分设到几个不同的地方。 「先维持目前在河北生产,烟精成品再一桶桶送回老家去。」我道:「暂时先不要添购机器设备,无论是烟精还是卷烟,都先尽量用人工。欧战短时间不会结束,接下来英国一定会加强海上封锁,德国的订单应该不能持续太久,加上以德国的化学能力,烟精的秘密应该也最多半年一年德国人就会破解。」 「啊?」两女同时惊叹。 「嗯,化学的东西是懂的人卖给不懂的人,差别只在于用什么手法来生产而已。」我解释道:「如果是平时,烟精这种东西还未必会有化学家特意去研究;但现在烟精已成了『战争物资』,只要有用,德国人不惜血本也会搞出来的。」 「嗯,也是……」晴儿低吟道。 「这些事情要最短时间内办好,厂里烟精库存应该足够十万箱以上使用。现在正好是农闲时间,人尽量多找,能找到一千两千都找来,短期赶工的话,只要年底前能赶出十万箱,就一个人给十五元。」 「两个月十五元?这在桂平是天价呢!」晴儿惊呼道。 「往后的世界会怎样变化还不知道,把老家顾好、收买人心,是眼前重要的工作。」我道。 「啊?」 「欧战会持续多久不知道,而南北间的矛盾也越来越深。」我道:「目前袁总统只能控制北方,南方并不在政府控制范围。但未来如果有天北洋政府有点什么变化,难保国内不会出现一段混乱……」我不敢明讲两年后袁世凯会称帝,更不敢说出称帝百日后袁世凯就会暴毙,让整个中国陷入十五年军阀混战之中。 「趁着现在赚了点小钱,我们先回去把桂平搞好,多做点善事,也好留下点名声让后人探听……」怕二女起疑,我故意话锋转移到造桥铺路、造福乡里去。我续道:「向德国人提高喊价:十一月底前上海交五万箱、十二月底前澳门再交五万箱,每箱一千零五十美元共一亿五百万美元,一口价,先付八成货款、八千四百万美元,余款上船付清。这样在讨价还价和生产安排上有问题吗?」 「嗯……」晴儿沉吟半晌道:「没问题的!我明早就与德国人谈,谈定立刻打电报回去老家与上海,然后搭下午的车回上海安排。」 「还有一件事。」我道。 「少爷请说。」 「现在的成本如何?」 「人工生产的成本吗?我算算看……」晴儿低头算道:「原本外销成本中最贵的就是广告和税金,现在国产烟草比例高,又不用支付广告、税金、运费……嗯……每箱成本最高不超过二百元。」 「两百美元吗?」 「是!每箱毛利至少八百美元。」 「嗯,十万箱就一亿六千万银元……」 「哇!和北洋政府一年总预算一样多。」刺绣中的桃香惊讶地抬头道。 「嗯,所以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付款都要在纽约进行。」 「晴儿知道。」 「现在老家那边农田的价钱如何?」 「嘎?农田?」晴儿小惊讶道:「少爷要回去买田?」 「嗯……」 「现在多少钱晴儿不知道,但离开家乡时年产四百斤大米的一亩大概三十银元、三百斤的大约十五元。」 「现在地租怎么算?」我问道。 「长年来都是七三到六四之间……」晴儿道:「地主七、佃户三。」 「嗯,好……」我道:「那就先秘密收购十五万亩。不用急、慢慢买,不要过份惊动地方。」 「嘎?这么多?」晴儿道。 「嘎?要买地怎么不买天津或上海的地呢?」桃香问道。 「这样做是要回去造福地方的。」我解释道:「我会发电报向父亲大人及岳父大人解释此事:包含新买的田与两家里现有的田产,地租都降到三成半,佃户拿六五、我们拿三五。」 「少爷,没有这样的行情呀!」晴儿道。 「我知道,我方才已经说了,我们有钱要做的是收买人心。」我边计算边解释道:「我们买十五万亩地,最多也才花一千五百万银元。一家佃户全家上下六到八口人,让他们承租五十亩地,以一亩地三百斤大米来算,一年收成就是一万五千斤,每百斤大米售价大约是1块半,扣除租金后,一家人年收入有一百四十六元。」 「哇~~好高唷!」桃香道。 「嗯,农民富了就会『忠』,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才有保障。」我道:「这样十五万亩地一年也有二十三万多的收入,很好了。」 「但从利息上看,这样的年息收入只有五厘多。」晴儿道:「但相对于我们现在卖烟、卖药的收入跟本不算什么。」 「晴儿说得对!十五万亩地就是至少三千家佃农、二万人口,以后都是我们的后盾。」我继续说明道:「这二十三万也花出去,先在农村里无息贷款给他们买牛、盖砖房,这样生产量更高;同时盖小学,强迫所有十五岁以下的小孩无论男女都要到学校念书──这是条件,不送孩子来念书的就不让租田。」 「这……这也太好了吧,」桃香讶道:「买个男孩也不用三十元呀!」 「话不是这么说,中国的农民太愚蠢了,以至于会做出各种想像不到的笨事来。」我道:「只有加强教育,让下一代更有知识,国家社会才有机会变得更强大。喔,对了!晴儿,记得让这些孩子每天到学校有早、午两顿饭可吃,吃饱了脑子才不会迟钝。」 「我懂了……」晴儿继续埋头笔记道:「请一名老师一个月大约二十五元、一年加上过年束脩十三个月共三百二十五元。三千户佃农不超过一万个孩子,以一万个孩子算,每班学生六十人约一百七十班,加上晴儿猜少爷的意思应该是书本、文具也都免费,这样通算下来一年最多八、九万元就够了……」 晴儿抬起头聪雪地笑道:「那接下来少爷是要盖中学?还是盖医院呢?」 「呵呵,好晴儿,果然猜中了我的意思。」我笑道:「但不是盖中学也不是盖医院。」 「啊?」 「设自来水厂、农业改良场。」我道:「还有挖圳沟。」 「啊?这样钱肯定不够呀!」 「我又没说只能花这二十三万地租。」我笑道:「有了田地,肯定是需要灌溉配合,而有了乾净饮水,疾病自然少;老家是可以稻米一年两获的地方,但太平军后因为战乱,现在只能一获,所以改良种苗、教导农民耕种也是很重要的。一年如果可以顺利两获,农家收入可以至少再增加5成──所以地租部份就当作各种设施的维持费就好,建设费部份就另外再汇回去就好。」 「嗯嗯……」晴儿算得皱起眉头:「这样至少还要花个一、二百万元。」 「桃香,那我们还有多少钱?」我突然问道。 「啊?问我呀?」桃香挑起眉心算道:「利润是一亿六,买地再加上建设,嗯,这样才花了不到一千万……还有一亿四……」 「是呀,即使这样花钱也还剩余一亿四,况且我们还每个月继续有几百万收入……」我道:「晴儿,我们四个都不是爱摆排场的人,再怎么花一个月也不到一千块钱。这些钱放在纽约银行里也只是赚利息而已,不如拿来造福人群。」 「我懂,晴儿一家老小都还在老家,少爷的用心晴儿懂的。」晴儿突然脸色一阴道:「晴儿只是担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大张旗鼓怕是会引起邻近县份、甚至是省里面的眼红,那可就……」 「喔?对呀!」让晴儿一语惊醒,我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莽撞。 「晴儿的看法是就如少爷说的,尽量低调吧!晴儿先藉着这次机会回去培养些干部,为接下来少爷的宏愿先打点根基,其它的事情就一点一滴慢慢做,不然一下子拿太多钱回去,怕是给老家的亲人惹上麻烦。」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我好像太心急了。」我摸摸自己头道。 「少爷,赚钱不是坏事,我们找到了赚钱的好法子也不是偷拐抢骗来的。」晴儿道:「钱要用总是用得着,但要怎么花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吧!」 「也是……」 「晴儿已经明白少爷的用心,明早我就去再与德国人谈谈,如果顺利的话就直接回上海去处理。」晴儿微笑道:「呵呵,那接下来北京这边就请桃香姐姐多费心啰!」 「是……」桃香点头道。 「呵呵,谢谢晴儿,有你在,这些事情一定可以处理好的,我绝对放心。」我跟着笑道:「来,让我亲一个吧!」 「呵呵,不用了啦!」晴儿捉狭地笑道:「桃香姐姐都让您逗了这么久,少爷您还是快点吃了她吧,我这就去联络事情啰!」 「啊?」桃香闻言娇呼。 「好,那就这么办啰!」我笑着一把抱住桃香。 「呜……你们……救命呀……」桃香佯装哀嚎。 (待续)=================================== 后记: (1)昨天终于把《罗马浴场》看完了,呵呵,阿部宽还是一样帅呀! (2)好像许多朋友都猜到了剧情的基本梗了,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 各位看官请慢慢继续看下去后再四处奔波。 (3)现在写到4-7,又卡关啰!呵呵呵呵。=================================== (2)陆军总长专属侍者的喽啰 当时会知道有这个插班考试机会,是去年(民国三年/1914年)暑假在陆军部当「陆军总长见习副官」时长官告诉我的。保定一期其他同学都被分发到各部队去当见习官,只有我这个「皇亲国戚」一个丘八也没见着,整天就是在陆军部晃来晃去。 段芝泉伯伯曾对我说,当年他要去德国留学前家父曾经帮他补习过德文;后来段伯伯回国任新军第四镇统制时,父亲在各种械弹补给上也出力甚多;到了宣统年间段伯伯外放江北提督驻节于淮安也还多有往来,在各种款项需求上父亲也尽力多予资助。套句芝泉伯伯亲口说的话,他与家父间是「三十年板荡结义」的交情。 有没有这么夸张我不知道,但如果真的能对二十一世纪搞近代史的那些朋友说「我整天跟着段祺瑞出出入入」,肯定让一堆学者专家羨慕到死。 所谓的「陆军总长见习副官」跟本就是个因人设事的屁官,翻遍中华民国职官表绝对找不到这个头衔,但有本事就有官做,有了屁股自然就会长出脑袋来。「陆军总长见习副官」的工作就是当陆军总长副官的跟屁虫,用白话文说,就是「陆军总长专属侍者的喽啰」──总长批阅公文时眉头一皱,副官就会赶快向我比出手势,该奉茶就奉茶、该递烟就递烟;即使总长的眉头像华山上的老松树动也不动,副官也要巴结好总长肚里的蛔虫,随时掌握国内外最新局势,该奉茶就自动奉茶、该递烟就自动递烟。 副官也知道我能到陆军部背后的故事,所以凡是能争功的时时刻刻都会自动蹲下让我踩着他的肩膀上去。而我的脑袋本来就不是纸扎的,逢迎拍马虽不是专长,但学起来总是立竿见影、日日有功。 那天正好陆大胡龙骧校长到部洽公,副官赶忙推我进总长办公室奉茶。我制服烫得笔挺、皮鞋擦得雪亮,举手投足间竭力表现出军校生最佳的风度与仪态。段伯伯见我进入办公事,便自然介绍起我的背景与在保定学习的成绩。 而果不期然,当胡校长离开时就特别走向我拍拍我的肩膀,道:「小兄弟,11月陆军大学要举办第四期学生插班考试,改明我教人把入学考试文件送到陆军部来,你好好准备准备,国家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后来我才知参谋本部1914年4月13日颁发了「陆军大学校条例」,规定了陆大的组织原则和各项教育制度,其中规定学员的资格必须是:「现任陆军步、骑、炮、工、辎各兵科上校以下军官,曾毕业于陆军军官学校或与此相当;服军职二年以上,身体强健、勤务热心、才学开展、操行高尚者」,经所在团团长(独立营长或衙署局所、学校长官)附以意见书担保,呈报参谋本部,凡经核定者方能成为候补学员,而候补学员再经过以陆大校长为委员长的试验委员会初审、再审试验通过,才能正式进入陆军大学就读。 「身体强健、勤务热心、才学开展、操行高尚」这四个条件,我应该算都及格,但就「服军职二年以上」这点,我是绝对不符合的。不过人说有关系就没关系,保定军官学校还没毕业当然也没关系。既然陆军大学有这种规定,陆军部就直接开立证明,说我已在部服务满两年以上。 另外的条件要求「经所在团的团长以意见书担保,经参谋本部核定」也很简单,直接由参谋本部缮打好意见书,再由我自己拿段伯伯的私章盖好后拿回参谋本部就行了,楼上楼下跑一趟不过五分钟时间,大家都省时省事。 民初有句形容陆军大学的谚语:「金学员、银教官、破破烂烂是职员」。从清朝末年陆大第一到三期开始,因为入学非常困难、竞争激烈,陆军大学是与清华、北大、交大及教会知名大学协和、湘雅等并列的知名学府。陆大极重同学关系,旧军队中派系颇多、门户特别深重,但同在陆大学习三年,毕业后同学彼此一视同仁。每期招生仅百人上下,同学中总有些飞黄腾达的,经其提携总能谋得一官半职,退一步也可以作个高参之类的官,至不济也能回母校当教官,所以说考上陆大也就等于有了个铁饭碗,因此竞争非常非常非常激烈。 陆大四期的初审试验早于民国二年(1913年)6月1日在各省和各机关同时举行,听说竞争非常激烈,初审通过率不到2%,有的省份甚至只有录取一个人的。至于再审部份就比较麻烦。第四期学员再审试验时间在1913年11月中旬,考试地点在北京西直门内陆军大学校址,考试则分为军事学与普通学两部份。军事考汉文、战术、军制、兵器、筑城、地形、交通等科目,普通学则考代数、几何、三角、物理、化学、地理等科。 陆大四期总共只招收了不到130名学员,也从来没听说过军事院校有什么转学考、插班考之类的东西,不过芝泉伯伯和胡校长说好了就好──陆军部下条子说收陆军大学就收,哪有那么多意见的? 但就算陆军部决定了要陆军大学招收插班生,以民国初年的社会氛围,陆军大学也不敢蛮干。其实与后来我们所熟悉的民国初年历史大不相同的是,民国初年军阀是非常注重社会舆论、非常在意知识份子意见的,会查禁言论、大规模逮捕枪杀知识份子或异议份子、推动和谐社会,都是后来蒋光头跟太祖才干得出来的事。袁世凯、黎元鸿、段祺瑞、冯国璋这些民国初年执政者都是清朝秀才、举人出身──在清朝读过书有功名的人,到衙门办事是不用下跪的──他们对读书人、新闻媒体评论都还保有清朝时代的礼貌,对读书人相当尊敬。 最后陆军大学还是有模有样地搞出了个插班考试报名办法,也真的还有数十人报名,测验也都依照正常入学程序办理两阶段笔试、口试。测验的题目虽然艰难,但我在保定两年也不是混假的,而测验放榜时果然我「不负众望」,在招收的三名插班生中考了个第二名。 *** *** *** *** 陆大四期新生入学是在民国三年1月底,因此插班生入学时间是民国四年旧历年后,直接从二年级开始念。 插班考放榜后我就带着桃香回上海过年。照旧历算法,过完年我就虚岁廿一了,晴儿、桃香与我同龄,而君儿小我们四岁。以这个时代社会习俗来说女人廿岁当妈并不算早,而结了婚的女人十七岁圆房也不算晚,所以出发前就有了心理准备,老妈可能会拿这件事情在过年期间大做文章。 自晴儿回上海后,每天能发泄的对象就只剩下桃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脑部受伤的关系,我的需求量也愈来愈大,11月时甚至连桃香月事来也不放过她,拉着到浴室就开始猛干。或许是被满地鲜血的「命案现场」给吓到,12月桃香月事来时就躲得远远的,直说如果我要她就回去云吉班找几个姐妹来帮我退火。 「喀登~~喀登~~」津浦线特快车飞也似地冲过苏北苍凉的田野。 「啊……唔……」桃香吐出肉棒后,低头开始舔下面的阴囊。 「噢……」我屁股后面两块肌肉开始颤抖,铁棍般向上翘起的肉棒,在桃香脸上跳动。 「啊……」桃香露出湿润的火热眼神盯着愤怒的肉棒,然后再度吞入嘴里。 「嗯……唔……唔……」发出恼人的哼声,桃香脸颊凹陷,把肉杵吞入到接近根部,然后又退回到龟头用舌尖摩擦。她不断地把落在脸上的头发甩到背后,用热情的嘴唇夹紧,上下爱抚,丰乳也不住随之摇曳,乳沟间汗珠闪着性感的光芒,散发出难以形容的芳香。 「啊……唔……」桃香露出陶醉的神情,俏脸左右倾斜,肉棒横着含在嘴里不停发出叹息。嘴内湿温的感觉,让我感觉肉棒彷彿快要溶化了…… 好像说着「想要……想要……」,桃香边舔边下意识地扭动着屁股,兴奋的脸上也不断沁出汗珠。 我把桃香扶起背窗站立,窗外冬日风景不断闪过,在这只有我俩的头等卧舱中,她的头发如瀑布般落下遮住俏脸。我的手滑过腰线抚摸桃香阴阜上柔软的黑毛。湿淋淋的花瓣早已自动分开,食指一不小心就插入花蕊里。小穴中比想像的还要湿润,火热的嫩肉缠绕在手指上,几乎要把指腹烫伤。 「啊啊……」桃香的表情如被火烧炙般苦闷,扭动身躯想要逃避,但当我手指一动,女人身体就像掉出车外零下世界瞬间冻结。 「啊……别动啊……」强烈的快感使桃香身体僵硬,食指与中指在肉洞里进出,发出「噗吱、噗吱」的淫水声。 我抬起桃香右脚,低头可见到黑毛下端露出粉红的阴唇,「啊……」支撑身体的脚摇摆,桃香重心不稳几乎要倒下。 「自己放进去呀,还等什么?」 「啊……噢……唔……」桃香的小手握住暴涨的阴茎,而当龟头一撑开渴望至极的穴口,她整个人就顺间瘫软。我让她的背抵紧车窗,手上一使劲便把她的左脚也抬了起来,成了「火车便当」的姿势。 「啊……少……少爷……放桃香下来……现在……不能太深入呀……」桃香发出沙哑的声音。 「滋味如何呀?」 「啊……好深……呜……好恐怖……」桃香的体重让龟头轻易穿破不断流出淫水的蜜洞,她深怕掉下来,拼命环住我的脖子。阴道内拼命收缩,肉棒感觉好像快要被吸走了。 「唔……唔……」我低头将舌头强伸入桃香口中,龟头随着身体的扭动不断刺激着她的性感。 「桃香的肉洞好湿唷……」我故意在她耳边道。 桃香紧闭双目道:「啊呜……少爷别这样说呀,桃……桃香都是您的……」 「流好多水唷,都把我大腿弄湿了。」 「啊……不要说……不要说……啊……要死了……」桃香的身体像着火般炙热。 我抬着她的膝盖向上挺刺,充血的肉洞紧紧缠绕龟头,不断向内吸引。垂直进出的肉棒上沾满了蜜汁,阳茎在湿漉漉的小穴里猛烈膨胀。 「啊……啊……」桃香的身体不停痉挛,脸上全是疯狂陶醉的表情。 「喔喔喔……」全身产生强烈冲击,桃香身上汗水散发着甜美的芳香。 「啊……受不了了……要昏了……啊啊……」强烈的高潮使桃香口中要求停止活塞运动,可是吞入肉棒的花芯却要求更强烈的抽插。 前所未有的姿势让淫肉猛烈收缩,我感受到肉棍上一阵麻痺。 「外面的农民都看到到你淫荡的样子呢!」我故意道。 「不……不要……不要看啊……呜呜呜……羞死人了……啊……又来了……啊……来了……来了……」桃香喉咙底努力挤出最后的欢喜,泄出好似悲鸣般的呻吟。还穿着衣服的身体前后地摆动,裙子掀起露出的赤裸下半身中粗大的肉茎不断进出。龟头一次又一次顶在阴道来回戳动,渴望的浪波贯穿过桃香身体,在无比快感下让她只剩下追求性爱的意念。 每当巨菇撞到花心时,都从尾脊周围震荡出一波波麻痺般的兴奋,狂野的性欲贯穿过我的身体,带来脑髓深处最高的快乐。 「啊……好深……呜……唔唔……」桃香拼命压制着快感的冲击,咬紧牙关两手无意识地乱抓。我放松抬着桃香的双臂,让腰肢随着地心引力进一步下沉,龟头上感应到迫力更为强烈,受到强烈刺激的煎熬,桃香的身体也不自主后仰来抵抗。 「呜呜……呜……死了……啊……死了……」桃香咬着牙娇喘若泣,全身彷彿虚脱了一样达到官能快乐绝顶。当用力挺入时,桃香的身体无助地像鞦韆一样摇动。 我全身的肌肉僵硬到极点,插在桃香阴道中的阴茎也膨胀到极限,「啊!射了!」腹部猛地重击在桃香柔嫩的秘肉上跟着全身痉挛,从龟头前端射出的白浊精液,间歇地喷射在深不见底的子宫中。 *** *** *** *** 「德国方面又追加了二十万箱,但之前在国内采购的烟草,目前存量已经不够,在下一批美国烟草到港前,我们没办法答覆德国的订单。」晴儿翻着手中文件道:「到目前为止已经出货给德国人二十万箱,价格维持在每箱一千零五十美元,款项也已收齐。」 「嗯,目前中国政府是宣布严守中立,但十一月时日本已经攻下青岛,胶洲总督华德克投降被解送往日本监禁。但就算是在这种状况下,德皇威廉二世还是派出了他的老朋友辛慈接任驻华公使。据北京的报纸报导,辛慈是个有名的国际间谍,精于易容化妆之术。他原任墨西哥公使,接道德皇电报后居然化妆为英国人,搭乘英国轮船到伦敦,再绕道荷兰潜回德国,震惊国际;这次因为德皇非常重视远东方面动态,特别将他派到中国来。」 「哇!这么厉害,那这个辛慈怎么到中国来呢?」 「俗话说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说明道:「辛慈又从德国潜入荷兰,再从鹿特丹搭船到伦敦,再乘英国客轮到美国,接着搭火车横越美国,从旧金山搭轮船到日本,再搭船到中国。」 「哇,完全出其不意!」 「没错,听说当他进入美国时,英国谍报机关就发现了,还事先通知日本特务机关,但日本警察登上客轮搜查,甚至用铁杆插入煤仓搜索,辛慈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我眉头一扬道:「日本警察找他就已经闹得很大,没想到1月25日辛慈居然公然出现在北京,向袁总统呈递国书到任。」 「太夸张了!」 「德国皇帝在战争中特别选派他来中国,表示重要性绝非小可。」我沉吟半晌收敛神色道:「辛慈能如此神出鬼没、绝非普通人物,思考方式肯定是异于常人、有大开大阖的格局,德国政府对他的授权也肯定超过对一般外交官的授权。日本已经拿下青岛,中国为了夺取战后利益迟早会参战,而英国海上封锁不断加强,德国订单应该最多只能持续到晚春。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能延迟交货就先压着,反正我们不怕存货没人买。不过除了现金之外,可以跟这个辛慈谈谈说我们愿意拿万宝路跟他们换东西。」 「啊……」突然间乳肉被用力捏了一下,晴儿忍不住喘息一下续道:「换东西?」 「嗯,换图纸。工厂与机器设备图纸,还有测量、校正用设备、仪器。」 「嘎?」 「尿素工厂、铁工厂的设计图纸等等,我回上海在火车上已经列了张表,你先让德国人知道我们有这个打算,这种事情,小人物没办法作决定,想办法让辛慈出来谈。」我道:「钱现在我们很多,要进一步发展,缺的是工厂、是机器设备,更重要是缺乏精密仪器设备来校正产品的质量。现在德国在打仗,跟他们要机器设工厂他们也不会给我们,不如拿整套图纸,还有测量校正用的仪器设备,有了这些东西就可以向美国方面下单买材料,自己盖工厂。」 「这样呀……晴儿瞭解少爷的意思了……」 「我总共列出了三十多样工厂与设备图纸,还有二十几种测量校正设备。你告诉德国人说,这些东西抵五万箱万宝路。」我续道:「但如果我们没有收到东西,后面的订单就不用谈了。我要的东西有大有小,但这次没有讨价还价余地,懂吗?如果接头的人不能立马决定,就约辛慈出来谈。」 「晴儿知道了。」她今天还是盘着头发,身上西式衬衫襟前扣子已被我通通解开。 「英国方面知道我们出货给德国人了吗?有没有任何意见?」我挑逗昂然膨起的乳蒂道。 「目前德国人都是用中立国轮船,现在的安排是用小火轮把货拉到广州,再卸货到德国人指定的地点。至于进口的烟草是在澳门卸货,刻意把地点隔开。」 「那英国人交货地点呢?会不会与德国人冲突?」 「约定好在上海交货。」 「嗯……还是尽量小心,不要引起注意。」攻击的手指没有松懈,继续在乳首附近游移。 「晴儿知道了。」 「英国方面呢?」 「哦……英国方面下了二万箱订单,价格提高到一千二百美元英国方面也表示接受,这部份计划四月份交货。给英国人的烟草原料已另外订购,不会与德国订单发生冲突。」晴儿脂满的雪乳被我不时搓揉,满脸潮红。 「英国公使朱尔典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袁总统有求于他,如果不小心给英国人知道我们在与德国人往来,后果不堪设想……」 「少爷,晴儿倒有个想法。」她酡红着脸道:「说不定可以找康悌帮忙。」 「康悌公使?他在北京忙着跟朱尔典一起搞五国大借款,怎么找他呢?」 「不是找公使大人,」晴儿笑着道:「是找康悌小姐。」 「苏菲.康悌?」 「是,康悌小姐与她母亲一直都在上海,小姐放假回来时常约她们母女出去玩。」晴儿道:「康悌小姐家在河内有许多产业,晴儿想法是可找个藉口,透过她们家路子把部份原料进口到广州湾或河内,再走陆路进广西,就可以避过英国人耳目。」 「喔?她有这么大的本事?」 「嗯,她父亲都忙于工作与社交,实际上运作家里生意的是康悌小姐。」 「这样吗?倒是很特别……」我脑海中浮起当年在船上苏菲的样子道:「如果这样就好好掌握,德国英国都下了订单,未来法国部份可以试试看这条线。先用利益把康悌一家绑住,后面说不定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 「知道了……啊呜……」敏感的乳头很快地在膨胀,乳沟中的汗珠蒸散着性感的芳香。晴儿忍着续道:「美国方面有大型贸易商前来接洽,要求每个月一万箱的供货量,推测是要转卖到欧洲去,这部份目前还压着没有答覆对方。」 「美国方面,我们要坚持直接销售,只在美国本土放给经销商,不另外放代理。」我的指尖从彷彿要滴出乳汁的双球向下活动,在肚脐上缓缓揉搓。「战争起伏不定,欧洲的订单随时可能因为英国海军的封锁,或德国潜水艇的活动而中断,只有美国的消费能力最高,而且一两年内还会保持中立,这才是长久稳定的收入。」 「呜……是……」晴儿呼吸急迫地回答。除了不断来回摩擦可怜的小肚脐,我的手指更不时划向大腿内侧敏感部位。 「趁着美国人还陶醉在和平的假像里,拼命工作赚欧洲人钱的时候,我们要利用这种心态把万宝路更绵密打入美国工人阶层。」我手指迅速下滑,来回抚摸布满萋萋森林的山丘道:「要抓住重点:『男子汉就要抽万宝路,有了万宝路就更有力气、更有气慨,做更多工、赚更多钱』,这样知道吗?」 「少爷之前指示的牛仔形象,市场上反应非常好,我们最近也赞助了几部电影,都是牛仔打红人的。」大腿根部内侧接近耻丘处受到指尖微妙的挑动,使晴儿不自觉地用力弯起上半身:「另外也与美国职业棒球的洋基队还有红袜队签了合同,今年开始赞助他们的比赛。」 「嗯,对了,可以聘请牛仔马戏团到几个工人聚集的大城市,如纽约、底特律、匹兹堡去做巡回表演。」我的手指继续玩弄吸收蜜汁而变透明的内裤,发出淫猥的淫水声。「在工人上下班交班时,派牛仔到工厂外面去表演,同时发放免费万宝路香烟。还有还有,不要忘了收买美国政客,在人家家里面赚钱,一定要把地面上的保护神请好。」 「晴儿懂的……喔……」已经湿濡露出秘处形状的内裤被手指刻出肉瓣的形状,催淫的手法使晴儿扭动得更加剧烈。 「美国市场一个月没有卖出二万箱,都不能算成功,懂吗?」我的手指爬入晴儿内裤,轻轻抚弄花谷中被淫水浸透的肉芽。 「是……啊……」肉壁与肉壁间的摺缝被手指推开,晴儿只能咬紧嘴唇承受我的折磨。 「大力士的销售情形呢?」 「是……东南亚的生意开展得很好,但是美国与欧洲的市场,还……哦……有点迟缓……」呼吸急乱的晴儿发丝开始散落黏在额头上。 「问题在哪里?」我镇定地问,同时把食指插入那肉感的花径深处。 被手指挖掘的晴儿,身体不停抽搐道:「呜……在一般药房市场上竞争产品多,而医院、诊所市场,医生们对中国生产的药品疑虑很多……喔……」 「分几个层面来处理这个问题,晴儿你记好……」蜜穴中的手指前后来回移动,不时又捏住包皮中的珍珠轻轻扭转。「第一、赞助医学期刊和知名的医学教授、医生,请他们针对大力士的药效做学术研究,每一篇研究赞助五百美金,未来几年每年要赞助二百篇以上,这样时间长了效果就会出来。」 「这……这会不会……呜……太多了……」晴儿懦懦地问,露出的乳房上膨胀的奶头坚硬竖起:「晴儿已经调查过,去年美国家庭平均收入才约六百五十美元,就算是当医生,收入也只有大概一千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切记,我们提供他们经费做研究,但是绝对不可以直接明说要他们怎么做……」指尖以阴蒂为中心划着圆圈,在火热至极的阴唇间涂开不断涌出的淫水。「表面上一定要客观、要公正,手法要细腻,这些洋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晴儿胀红着脸道:「明白。那第二点呢?」 「赞助医学会议,用各种名目赞助,如果他们不开会,我们就主动出钱帮他们办。」 「啊……重点是让我们赞助的教授和名医,去宣读研究成果吧……呜……」晴儿丰满的乳房像一大团果冻整个颤动着。 「嗯,正确。第三是折扣,我们给医院诊所现在的价钱是多少?」 「五……五折……」浓密的森林不断被手掌发生剧烈的摩擦,晴儿的耻丘已充血至完全鼓胀。 「改变包装,改成桶装的,用另外一个名字批发给医院。」阴核不断对我的手指作出反应,晴儿的腰部也不停摆荡,朝更高的浪头狂奔而去。「批发价以零售价的二折出手,知道吗?」 「呜……知……知道……」穴中像着火了一般,晴儿拼命摇动腰部想要阻止这一切,不断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最后一点……」藉着爱液的滋润,我将食指、中指一起插入穴里:「还是要赞助,去赞助高尔夫球、网球、马术这些活动,要让平民老百姓感觉到大力士是『有钱人、高尚人专用的感冒糖浆』。」 「啊?但老百姓不会去参加这些活动呀?」晴儿流露出恳求的眼神道:「这些不是他们生活中会发生的事情呀!」 「嘿嘿,就是要这样。人都是怕死的,穷人看到有钱人喝大力士,自然就会去买来喝。」每当看到晴儿快要叫出声来,我就放慢刺激阴部的节奏。「要让他们有幻想,有钱人请医生、上医院,但没钱的人也可以到药房去买大力士来喝,可以得到跟有钱人一样的治疗效果。」 「啊……我……晴儿懂了……」一瞬间晴儿忍不住叫出声来。 「好,你可以趴下了。」 晴儿瘫软的身体乖乖地俯在书桌上,一对美腿早已打摆子般抖个不停,胸脯上下起伏,股沟间的蜜肉一张一闭地蠕动,显然欲火已占据了全身。 「噗嗤~~」小穴被肉杵撑开,发出淫荡的空气爆裂声。 「啪吱~~」满溢的淫水被龟头挤出,喷洒在晴儿抖动的小腿上。 我向前送腰,血管凸张的火棍便缓缓戳进淫靡的肉穴里,肉缝中不时传来强力吸吮的感觉,强力的电流窜过我身上每个细胞。真是爽极了! 伞柄一次次剧烈地摩擦在肉膜间,晴儿雪白的美乳在身体下方随着我冲刺的节奏忘情地摇摆, 「喔……喔……唔……呀……」强忍着猛力抽送,晴儿居然还把笔记做完才乖乖趴在桌上任我肆虐。 「哦哦……来……来了……」晴儿的脑子已因剧烈的快感昏乱不已,在我疯狂的冲击下,只能无意识地喊着。「啊……哈……啊啊……」攀升上高峰后晴儿晕死般翻着白眼,张着小嘴无意识地吐出妖媚的喘息。 「哪能这么快饶过你呀!」我把巨棒从阴道中拔出,将晴儿身子翻过来。沉浸在高潮中酥软无力的脚踝已被我扛在肩上,沾满蜜汁的肉棒「噗吱」一声又插入痠软无力的双腿间。 粗硬的菇头立即槌开无力抵抗的肉壁,一口气把垂死的花心打晕过去,「噢噢~~」晴儿认命似地发出一声声欢愉的长叹,双脚悬空的姿势让肉穴随着龟头一次次深入,发出「噗滋、噗滋」气流爆裂的声音。 「少……少爷……啊……要死了……出来……出来……射进去……射死晴儿吧……」晴儿双手抓紧桌布、秀发散落左右晃动,不自觉地高抬双腿,贪婪地想要我更深入地干她。 「呀呀呀~~」肉洞中再度传来强烈的高潮,失神的晴儿只能凭着最原始的欲望吼叫。 「哦啊~~」浓厚的精液随着我野兽般的吼叫喷出。 在最后一滴精液留出马眼后,晴儿的肉洞仍缠住吸吮着我,彷彿要榨乾睾丸中最后一滴似的,花径紧紧夹住跳动的阴茎不放。 「呼~~」我俯身紧搂住晴儿,口中不停喘息…… (待续)=================================== 后记: (1)下了半个多月雨了…… (2)这节的标题本来不是这么长,但写来写去总觉得最近搞笑的部份 好像少了很多,改个标题让大家欢乐一下。 (3)k5839大:不用担心,何医师每天要看门诊还要巡房忙得很,男 主角不在没什么差的。 (4)sooth大:怎么穿来穿去的后面会交代,先卖关子啰! (5)真讨厌,贴出后又发现几个错字……ㄟ害……=================================== (3)欧战方酣 民国四年农历春节,是我第一次见着曲家全家老小。大哥带着大嫂、一对侄儿侄女回国述职。大哥大我七岁、精通六国语言,外交官风度翩翩不说,在言谈上更见机智风趣;我凭以前到纽约与柏林开会记忆与大哥闲聊,说到对欧美文化理解、柏林和纽约双城地理风物精妙之处,更让大哥对我这个「土」小弟刮目相看。 二哥长我五岁,刚从日本京都帝国大学学成归国,专长是农艺学;二嫂是日本人,听说当年二哥一见到二嫂就惊为天人,也是通过重重考验才赢得美人归。我本来以为父母亲会对二哥讨了外国媳妇有意见,没想到二嫂温柔婉约、进退得体,父母亲对异国联姻也并无成见,初次见面和乐融融。二嫂目前中文仅能勉强粗通,但所幸有桃香这个小翻译在,让二嫂更能融入我们这一家。 偌大的洋房中我们占据了三楼角落大卧室,我悄悄从床尾滑下地面,回头看看冬日灰濛濛日光下躺在床上的三尊玉雕似的裸体。中间传出微微鼾声是君儿,双腿间耻毛已日益浓密,正柔顺婉约地被汗水沾黏在阴阜上,粉红色肉缝间映着丝丝淫水乾涸亮光,静静沉睡等待临幸之日来临。 右手边晴儿双腿交叠,臀缝中红肿的蜜穴微微张开,白色精液混杂着爱汁与唾液缓缓从洞穴中流出,白洁脚趾似乎是做着春梦而不禁蜷收;桃香瘫俯在床面上,圆俏紧实臀肉间阴唇无力地护卫撑胀成圆型无法阖起的肉洞,穴中不断沁出的爱液像丝线般滑过虚脱的阴蒂下淌,在阴毛上结成一颗颗混浊小水珠。 欣赏一下三位爱妻大战后投降虚脱的模样,我进入浴室重新梳洗一番,换上新衫离房步下楼去…… *** *** *** *** 主屋一楼入口旁是会客室,大哥、二哥正在里面泡茶。难得有与兄弟们聊聊的机会,我走过去闲话家常。 「欧战问题你们怎么看?」话题转入热门时事,大哥边将热水倒入茶壶中边问道。 「喔?大哥,这您比我们瞭解,应该是我们请教大哥对欧战的看法吧?」二哥道。 「呵呵,别客气,各抒己见啰!」 「我认为英国一定会赢。」二哥道。 「喔?二弟怎么看说英国一定会赢?」大哥啜口茶道。 二哥道:「英国海军的吨位数世界第一,加上法国、俄国两国的陆军数量庞大,欧战最后一定是英国、法国这一方得胜。老三你说对不对?」 「嘎?」我放下茶杯。 「嗯,老三你是学军事的,你的看法如何?」大哥道。 「好吧,那我就讲讲我的看法。首先二哥说得对,英国海军可谓天下无敌,法国、俄国两国加起来数百万雄兵,更超过德国与奥国陆军兵力,但这次欧战恐怕不是计算数字这么简单……」我缓缓回答,想着怎么说会比较恰当。在廿一世纪做过功课后重回廿世纪初的这个世界,要更加小心别露出了马脚。 「喔?怎说呢?」 「首先从规模上来说,过去一个世纪来,欧洲人之间的战争都是在几个月、最多半年一年就结束,交战国也就是一两个国家;其他国家要不做和事佬、要不就做壁上观,而这次欧战欧陆所有强权都已经参战,无论在人力、物力、时间、空间上,都不是过去战争所可以比拟的……」 先透露一下欧战不会短暂结束的讯息,似乎是个好开端。 我润润喉续道:「这可以用牛顿运动定律来解释,现在英、法、德、奥、俄五大强权就如同五列满载的火车,即使知道要相撞了,但质量与惯性却无法让他们立刻刹车,势必要冲撞到彼此动能抵销才能停止。平常是唱戏的想唱、看戏的没兴趣,不然就是唱戏的不唱、看戏的观众不给走,但这次怕是唱戏的与看戏的都假戏真做了。」 「嗯,说得没错……」大哥道:「欧洲列强间的利益冲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无论是政客还是一般国民,都狂热地想藉着战争一次解决。」 「但是战争不就是比军队、比军舰、比大炮吗?」二哥问道。 「短期战争比的是数量、是战术,但长期战争比的就是整体国力。」我道:「德军在马恩河会战受挫之后锐气已失,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而英军法军冬季的反攻也没有产生任何决定性的结果,只能让战线稳定下来,这就注定了这次欧战已经不可能在短期内结束。」 「喔?老三你说详细点。」大哥道。 我沉吟半晌,思索要怎么解释才不会过于暴露出自己早已知道战争结果,续道:「这样说吧,战争双方是矛与盾的关系,要不就是攻击压倒防御、要不就是防御粉碎攻击,但现在欧战两大阵营势均力敌,攻者无法打败手者,矛盾互不能伤及要害,加上彼此间无论政府、国民都情绪高昂、自信满满……」 「这就难以善了了吧……」大哥续问道:「那你看接下来会怎么变化呢?」 「现在在战场上双方都只能对对方造成伤害,却不可能取得胜利……」我答道:「这种情形就叫做消耗战,最后决定胜败的是经济能力,彼此互相封锁,看哪一方经济能力不足先倒下。」 「如果决定因素是封锁,那英法一方的赢面更大吧?」二哥问道。 「那可未必。」我答道:「海军是英国的强项,但英国弱点也就在大海。」 「弱点?英国海军可号称无敌舰队勒。」二哥拿起茶杯,语气颇不以为然。 「英国强项是大战舰、大舰炮,但是主力舰数量再多,也不可能封锁整个大海。」我说明道。 「没错,主力舰功能是主力舰与主力舰彼此对决。」大哥帮忙解释道:「要封锁敌人还是要靠巡洋舰。」 「喔?」二哥相当疑惑。 「英国是个岛,一半以上粮食、原料都要透过海运才能满足英国所需;而英国的产品也必须透过海运送到全世界各地,才能赚取足够的资金来购买食物、原料。」我解释道。 「所以老三的意思是,如果今天海运中断了,那么英国人不用打仗就活活饿死了?」二哥狐疑道。 「没错,如果一粒米、一粒麦子也不能送入英国,英国人就算不饿死也无法再作战了。」我回答道。 「但这有可能吗?」二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皇家海军主力舰虽多,不过也就二、三十艘,在茫茫大海上洒出去根本找都找不到。」我续道:「如果是主力舰队对决,德国人很难是英国人的对手。如果今天德国人能体察这一点,用小船四出袭击商船、破坏通商,如果击沉商船的数量能超过新建的能力,英国就会慢慢流血而死。」 「那三弟的意思是陆权胜过海权啰?」大哥道。 「这也未必……」我继续说明:「德国虽然是个大陆国家,但事实上德国的粮食从乌克兰进口、牛肉从阿根廷进口、肥料从智利进口、铁矿砂从瑞典进口,如果英国、法国能彻底断绝德国对外贸易,德国同样会因饥饿垮台。」 「所以老三你是说,欧战最后会变成一场看哪一方先饿死的战争啰?」 「二哥说得没错,不论是交战的任何一方都需要从外国进口大量的食物、原料,如果不能从贸易中补足所缺,英国、法国、德国还是奥国都无法自行生产足够的所需物品。」我道:「而随着战争时间拖长,死伤势必快速增加。军队的主体是青壮,大量青壮男性死伤会更进一步削弱列强的生产能力。长期战争并不是单靠前线官兵奋勇作战,还需要人力在兵工厂生产弹药,在农田耕种生产粮食。当青壮男子都上战场之后,生产方面慢慢就会出问题。」 「这样说我瞭解了,当总体战进入到消耗战阶段,就变成一方面比资源,另一方面比人力。是这样的意思吗?」 「二哥说得没错。」 大哥问道:「老三,那从你看中国政府到底应不应该参战呢?」 「战争归根究底还是利益问题,中国应不应该参战?何时参战?这都不是我能考虑的。」我放下茶杯续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中国位居远东,即使参加同盟国也无济于事,只是平白给英国和日本多了出兵侵略中国的藉口;至于参加协约国,目前并没有实质的好处。」 大哥道:「之前袁大总统向朱尔典提议,中国加入同盟国,然后由英国提供机器设备,由中国代为生产各式武器军火,但据我所知英国并没有答应。」 「英国人不答应是完全可料想到的,中国要建立军火工业体质太差,从上游钢铁生产到下游军火都缺乏基础。建立工业规模的基本条件是机具设备,现在英国人自己机具设备都不够用了,如何有多余的机器设备能提供给中国?」我说明道:「在这之间唯一有可能获利的是日本。日本本身已有军火工业基础,要生产武器、弹药都有相当规模的产能。其实以大哥您在外交界的关系,只要去查查日本人是不是开始大量进口铜与樟脑,就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了。」 「铜和樟脑?」二哥狐疑问道。 「铜是制造炮弹的原料,樟脑是制造炸药的原料。」我说明道:「我猜英国人不会委托日本人制造武器,因为一来日本本身钢铁产量不足,真正要大量生产钢铁还必须得向美国进口废铁炼钢,但美国人自己赚军火钱都来不及了,很难有多余的废铁可以卖给日本。二来,日本人目前虽然有能力制造火炮枪械,但是在品质、精度上都还差欧洲列强一截,英国人未必愿意让先进的生产技术流到日本去。所以最多就是叫日本人帮忙生产各式弹药。」 我看看两位哥哥,停顿几秒续道:「以我对欧战发展的估计,当运动战转变成阵地战后,接下来列强炮弹的使用量势必大增,一个月起码也要消耗六、七十万发。这不要说英国协助中国建立兵工业,即使是日本以现有国力,也不足以应付列强一个月炮弹所需。」 二哥咋舌道:「六、七十万发?真的假的?」 我笑而不答──总不能告诉二哥说一年后将要发生的索姆河战役中,英军一星期就打掉一百五十万发炮弹吧! 「那参战现在时机未到,要赚军火钱,中国又没有足够的工业因应。」大哥问道:「那这场欧战对我们中国来说,可以怎么办呢?」 「是呀,难道是不战不和不走吗?」二哥道。 呵呵呵呵……听到二哥引用叶名琛的「名言」,大哥与我都笑了。 「可以从几个方面下手。」我笑道:「第一、买船。方才我向两位哥哥说明了,欧战打到最后一定是消耗战,看谁先饿死。以目前的情势来说,交战列强只会袭击敌国的商船,对中立国船只目前还不敢动手。但随着战事拖长,我看迟早会发动全面封锁,甚至是『无限制潜水艇攻击』。」 二哥问道:「无限制潜水艇攻击?我听说过潜水艇,但什么是无限制潜水艇攻击?」 「潜水艇是德国强项,神出鬼没,锐不可档;但躲在水中时威力最大,如果浮出水面就非常脆弱了。」我笑笑续道:「所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埋伏在英国港口外,只要看到船只就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击沉。这样潜水艇的损失最小,战果最大。」 「这……这会引起严重的国际纠纷呀!」大哥道:「但依照万国公法,封锁敌国港口时必须检查商船,确定船上有军队、军火或是军用物资才能予以没收或是击沉,如果是客轮就必须放行;而且如果是中立国船只还只能没收货物,不可以破坏船只。」 「话是没错,但潜水艇不像水雷艇。潜水艇速度慢、火力弱,如果浮出水面根本不是对手,即使是武装商船也可以把潜水艇击沉。」 「这可是与全世界为敌呀……德国人敢这么做吗?」二哥惊讶道。 我答道:「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想得到,德国人也一定想得到……问题只是德国人什么时候放手去干。如果德国人能想清楚,为了求得最后胜利,这步棋是越早走越好……即使德国人不采用无限制潜水艇攻击的策略,英德双方互相封锁,轮船的损失肯定是越来越大。海上风险越大,海运速度就越慢,价钱就越好。现在买船肯定是对的。」 「原来是这个道理……」大哥道:「这样为兄的明白了,老三你的意思是不是:把散布在各港口还没让英国人掳走的德国轮船都买下来,改挂中立国旗,然后再看看哪些船公司胆小怕事的,也顺便把他们的船都接过来?」 「大哥果然厉害,一下就猜到渊翔的意见。呵呵呵呵!」我笑着续道:「咱们现在银行里现金不少,请大哥协助父亲大人与姑丈,用我们美国公司名义能买多少船就买多少船。」 「嗯,据我所知光在中国各口岸内,德国轮船就还有二十多条,过完年后我找辛慈大使去商量商量……」大哥道:「那要向国外订船吗?」 「订船倒是不用。国际航运紧张是一时的现象,战争结束应该就会缓解,所以不能放下太多资金在上面。大哥请您切记这件事不能自己出面,一定要透过中立国,最好是美国、瑞典出面办,切不能让国内知道。」 「这个我懂,消息走漏就麻烦大了。」 我转头续道:「至于第二件事情就要靠二哥了。」 「啊?我?老三你别开我玩笑,今天大哥与你两个人提的意见都是高来高去的,二哥我能帮上什么忙?」 「二哥您客气了……现在欧战方酣,才半年时间列强就打得不亦乐乎,但接下来肯定在粮食上会出问题,这就要靠二哥您这个农学家来解救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二哥马上笑着说:「好说好说,我还不知道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呢!」 「老三的意思应该是──欧战拖长了,列强青壮人力都投入战场,粮食生产上会出现缺口吧……」大哥接着道:「照老三个说法,把粮食搞起来,趁机外销欧洲,应该是笔好生意。」 「喔?是这样呀?」二哥道:「这想法是不错,但里面还有两个问题:第一是粮食不比开工场、挖煤矿,说增产就可以增加;稻米麦子一年就是固定时间成熟,就算开出价钱要农民增产,时节不对也买不到粮食的。」 二哥顿一下续道:「第二个问题是欧洲人吃面、中国人吃稻米,中国北方是有产麦子,但现在时局不稳,要增产也有困难性。中国人多,自己产的要自己吃就不够了,哪还有多余粮食可以卖给欧洲人?」 「所以这个部份就真的要麻烦二哥您这位专家好好指点指点了。」我笑着继续拍马屁。诱惑二哥动脑筋说出答案,比我自己讲该怎么办要好多了,而且也可以顺便看看二哥到底在日本学习到什么程度:「增加粮食不可能办不到的,但究竟要怎么办呢?」 「嗯……」二哥沉吟半晌方续道:「办法是有,就怕是太激烈了,大家不能接受……」 我看着二哥脸色似有难处,心中突然一惊──二哥在日本多年,该不会要说出什么激进的社会主义看法吧? 「先说说简单的吧……如果照老三想的,要出口粮食到欧洲去,我看倒不如外销猪肉……」 「猪肉?」听到二哥说出令人意外的答案,大哥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 二哥解释道:「是的,正是猪肉。欧洲人吃面不吃米,所以即使是有多余粮食可以外销,要把大米卖到欧洲去也是不可能的。但欧洲人喜欢吃培根肉、洋香肠,这些都是猪肉做的,由其是用盐醃的培根肉,不但是欧洲人的主食、需要量大,更可以久放、不受海运时间影响,加上其他肉类出产大国──阿根廷、澳大利亚、加拿大等等,都是外销牛羊肉,反而培根肉生产得少。如果我们能大搞,这部份很有机会。」 「但乡下养猪都是用馊水剩饭,不然就是割些猪菜什么的,养个一头两头小打小闹,哪有那么多猪可以做成咸肉外销呢?」大哥问。 「照经济学学理,有人愿意买,自然就有人愿意卖,有人愿意出好价钱买,自然就有更多人愿意去养、去卖。」二哥说明道:「中间的关键就是:拿什么饲料养?怎么养?养什么猪?以及有没有本钱养猪?」 二哥笑笑道:「先说饲料吧,在饲料上养猪最好就是喂粟米,也就是上海人说的珍珠米,也有人称之为玉米、番麦、玉蜀黍、包谷。」 「玉米我知道。」大哥道。 「那我就用『玉米』这个名称继续说明吧!」二哥越讲神色越得意道:「玉米是旱作,水跟肥料的需要都少,非常适合在南方丘陵地、山坡上种,而玉米又是营养最高的饲料作物,不需要等到结出玉米,在开完花、玉米充浆的时后趁嫩收割,切成碎片后整株玉米都可以当饲料用。」 「这么行呀?」大哥叹道。 「就是这么行……简单说要搞猪肉生产,就是先组织生产队教农民种玉米、教农民用玉米养猪,然后与农民打保价合同、发玉米种子发肥料,农民就开始干了。初期农民没钱就借钱给农民,玉米不够喂猪就从美国进口玉米,崽猪不够就赊崽猪给农民,这样就可以开始干了。」二哥说明道。 「就这么简单吗?」我问道。 「就这么简单……」二哥得意道:「但是过去农村养的猪品种较差,建议要改养大白猪也就是英国约克夏猪,或是丹麦的蓝瑞斯猪也就是长白猪,这两种猪饲养效果较好。」 「所以结论就是借钱给农民当资本,引进大白猪或长白猪,然后推广种植玉米这三件事吗?」我归纳道:「那二哥估计要多少钱呢?」 二哥低头稍微计算一下,道:「目前市面上猪肉一斤在九铜元到十元铜元左右,扣除小卖利润、运费,实际成本五铜元上下。一头猪以二百斤算,可以出一百四十至一百五十斤肉,大约制造四十磅培根肉;饲养成本是一千铜元,加上食盐、香料、烟燻用的薪柴等,制造成本每磅培根肉成本约一千五百铜元,铜元现在对银元汇价大约一百三十,所以成本就是十一块半银元……嗯……现在国外培根肉每磅二十六美分,这样……一头猪培根肉四十磅卖二十银元……哇!」 「这生意不错呀!」大哥续问道:「那搞个二、三万头猪要多少钱?多久时间?」 「我算算看……一头成本……加上玉米推广……加上醃肉场……嗯……三万头猪总投资应该要五十万元,」二哥边算边念道:「进口种猪……嗯……繁殖、推广……嗯嗯……这样大约要一年时间就可以出货。」 「一年时间……」大哥道:「老三你觉得呢?」 「我想问的是农民可以赚多少钱?」我道。 「这样算下来至少每头猪可赚十元,还不包含培根之外的其它收入。」二哥道:「一亩地玉米种得好,可产一万六千斤青贮饲料,一头猪一年吃青贮饲料六千斤……一头猪养六个月出栏……这样一年就是五头……嗯嗯,这样拨出一亩地来养猪,如果没养死的话,一亩地起码净赚五十元。」 「哇……」听到这么高的数字,我不禁惊呼。 「那还有谁要搞革命当官呀?养猪就发家啰!」大哥笑着道。 「是呀,就是因为之前在日本念书时仔细算过,所以我特别注意了养猪这一块。」 「呵呵,三万头猪就是六千家农民,这个主意好,一下就把农村搞富了。」大哥道:「农民有钱就不会乱,地方就会安定、繁荣。」 「唉……」二哥长叹一口气道:「但问题也就在这里了,所以我回国后都不敢提起养猪这事就是这样……」 「嘎?」我与大哥一起望向二哥。 「现在的农民几乎都是佃农,土地是地主的,他们只能付出高额的地租去租地耕种,生活是要死不活。」二哥恻恻道:「现在的地租几乎都是地主七、佃农三,好一点的则是地主佃农六四分,像我们家这样与佃农五五对分的就几乎没有了。如果一下子我们鼓励农民养猪,农民一年就赚了几百块钱……这样地主与佃户地位颠倒过来,怕是会出乱子的……」 「哈哈哈哈哈……」大哥在旁边沉默了一会,突然朗声大笑道:「老三,有你的!」 「啊?」二哥彷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我朝大哥会心一笑。 「二弟你不知道吗?老三已经差弟媳妇回去桂平买地了。」大哥笑道:「这几个月应该买了不少了吧?」 「是呀……」我笑着道:「家里原本就有的地加上新收购的,已经买了七、八万亩了。」 「嘎?买地?」二哥惊讶道。 「是呀,老三说钱赚了要给自己准备个老巢,所以现在家里做生意赚的钱都拿回去桂平买农地了。」 「嘎?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二哥道。 「老三用家里名义买地,买了之后租给农民,每户可以承租五十亩地,收成后佃户拿六五、我们拿三五。」大哥道。 「喔?我算算……」二哥马上又低头算了起来:「这样如果每家拿五亩地出来养猪,收入就是二百五十元……嗯……另外四十五亩用改良方法,一年春夏种两获稻米,肥料适合的话至少收成二万斤,就是三百元……冬天再种点地瓜、杂粮,这样一户一年收入至少也有六百元,真是太好了!」 大哥笑道:「还不只这样,来租田的我们再提供房舍、耕牛、种子、肥料等等,还免费让他们的孩子上学校。农民只负责耕种,税金我们缴,需要的肥料、种子等等也是我们先无息垫给农民,收成后再来分帐。农民多做多赚,我们也多赚。」 「如果遇到天灾欠收,我们还是照比例收租,肥料、种子、农具就分五年摊还……」大哥笑着续道:「现在很多小农、自耕农或是小地主都愿意把田卖给我们,自己来当佃农。」 「啊?有这么好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比孙文宣传的三民主义还要好呢!」二哥惊讶道:「有这么好条件,当然农民怎么也要把地卖给我们!」 「这些都是老三想出来的,他说这叫『耕者有其田』和『肥料换谷』,」大哥说明道:「现在县里几个大家族都愿意把地卖给我们,但三弟说事情还不急,要等你从日本回来一起商量了再说。」 「嘎?三弟又有什么想法?」二哥问。 我抓抓头,讪讪道:「也没什么啦……其实我只是担心家里规模搞太大了,让其他几个家族眼红。所以想说搞了农村企业,用入股分红的方法让其他家族加入……大家有钱赚就不容易出问题。」 「哈哈哈哈,我懂三弟的意思了!」二哥笑道:「讲了半天,老三你是不是想说用猪肉公司的股票来跟其他家族换土地?」 我答道:「呵呵,二哥真聪明!」 二哥道:「如果达到规模的话,这样算下来……嗯……卖出一头猪公司可赚三元,一亩地一年就十五元、地主坐分六元,原本种米地主每亩只能赚四元,对地主来说这样会不会太多了呀?」 「呵呵呵呵……」大哥笑道:「老二,你要搞懂老三的意思——赚钱不怕分人赚,只怕大家不团结。有钱就分人,哪怕大家不听话?」 二哥笑着说:「呵呵,这样会暴动吧!地主们都要抢着来入伙。」 「我们是要让地方上富起来,又不是要发财。」大哥笑道:「其实我说老三呀,我们向其他大户收购猪肉就好,何必让他们入股呢?」 「如果只有买猪肉,其他家族势必是压迫佃农来养猪。」我道:「我们不缺钱,我们是要让农村富起来,这样才有保障。所以我们要的是地主的土地,不是他们的猪肉。」 「呵呵,这样一来,虽然名义上是佃农,但只交三成半的地租,又不用负担投资风险,其实比当自耕农还要好。」二哥笑道:「老三你这个办法比孙文宣传的『平均地权』还要好呢!」 「只有农民富起来,社会才会真的进步!」我笑道:「以后还要请二哥想想办法,看怎么把这些农地卖给农民,让他们自己当主人!」 「啊?」听了我的话,大哥二哥一起惊叹。 「只有土地掌握在农民自己手上,才会更加努力生产。」我说明道:「所以我们把土地买来只是暂时的,最后还是要让农民自己拥有土地,这样他们才会更努力、更富裕。」 「人尽其才、地尽其利、物尽其用、货畅其流……农民有钱才会努力增产,才有钱教育孩子,大家都有钱、都有机会上进赚钱,有了希望就不会有仇恨,这真的就是迈向小康社会了……」大哥叹道。 「呵呵,」我笑着对二哥继续道:「所以这事还需要种猪场、饲料厂、种苗场、训练班等等各种设施互相配合,如果二哥不嫌弃,就全权委托给二哥了!」 「呵呵呵,哪的话,能有机会发挥所长、回馈乡里,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只不过……」二哥迟疑了一下道:「我打算增加一项东西。」 「二哥请直说!」 「我想要来设办『农民组合』,不知道二位兄弟有没有什么意见?」 「农民组合?」大哥显然没听过这个日本名词,显得有点惊讶。 我道:「嗯,农民组合我不反对,但是一定要稳建、农村一定要和谐,绝对不能左倾、激进。我这样说二哥应该懂吧!」 「当然,我在日本这么久,当然知道『左倾』是什么。」二哥正色道:「我理想中的农业组合,是负责农业技术、农民教育、农村建设、水利建设、农机具制造使用、农民照顾还有最重要的──农业金融──的团体。按照日本经验,农民组合如果牵涉与地主之间的抗争,就很容易会左倾、激进,但现在我们先把地主与佃农的矛盾问题拿掉,好好控制就不容易激烈化。」 二哥继续说明道:「农民暴动的主因都是土地所有权问题,这部份我之前在日本时考察了许多农业组合,对于其中斗争的激烈化、暴动化有些心得。方才三弟说最后要把土地交给农民,这点我完全赞成,只有农民自己拥有土地所有权,才能稳定农村。而且一小部份人先富了也不行,有人先富就会产生社会矛盾,迟早会妨碍农村和谐,所以一定要抓紧『均富』两个字,透过农业组合让所有人一起富,这样农村才会稳定。」 「没错!均富、维持稳定才是硬道理!呵呵呵,那请大哥作个总结吧!」我道。 「那结论就是把土地问题、农民组合问题、养猪问题还有培根肉加工等等都交给二弟,请二弟好好规画,看是不是在半个月内提出一个规画大纲,计算出需要的资金,我们三兄弟再一起请父亲大人定夺?」 「这样太好了,大哥果然思虑周详完备!」我道。 「半个月没问题,我立刻着手进行!」 (待续) (4)天津谍影 父亲完全同意我们三兄弟有关收购轮船与发展农村的结论,远在新加坡的姑丈也回电报说完全同意,要我们不要耽搁、立马行动。过没几天姑丈电报又至,表示猜测完全正确,南洋许多洋商正都担心海运风险,轮船泊港不敢出航,已透过相熟洋商购入轮船数艘,并完成登记注册、改悬挂美国旗帜云云。 更重要消息在除夕夜公布--老妈在年夜饭上公开宣布,晴儿与桃香都有喜了,全家上下立刻陷入一片欢新鼓舞的气氛。 当中最高兴的就属君儿了,她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却一直隐忍没说,简直快把她这个现成的妈给憋坏了,如今喜事公布除了我这个当爸的惊讶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其他人都陷入一种莫名狂喜,兴高采烈地迎接民国四年新年到来。 确定怀孕之后,君儿当然就严禁我再靠近桃香、晴儿一步,三个小女人每晚把房门锁得紧紧的,让我一人流落到客房就寝。 其实年前年后这段日子除了与兄弟们闲聊大势外,我更多时间花在新产品的研究开发上。 之前要求的工厂图纸与校正器材还在从中立第三国送来中国的海上,但化学实验室需要的仪器设备、药品原料等等德国人送来的速度倒是很快。为了避免实验异味造成邻居困扰,在晴儿指挥下公司人员很快在庙行镇过去靠近蕴藻滨的田园中设立起实验室。 实验室空间宽阔,除了这时代还没发明的设备GC、HPLC、Mass等之外几乎一应俱全。要说起麻烦事真正讨人厌的是缺乏原料,在廿一世纪只要打通电话,SIGMA的业代一两个钟头内就会把需要的药品送来,但在这个连二次去离子水、盐酸硫酸都得自己搞定的年代,怎么搞出实验原料药就成了花时间又烦闷的工作。所幸晴儿派来几个聪明伶俐的帮手,经过简单训练后慢慢可以帮我调制各种基本前驱物,省掉我不少工夫。 回到民国初年已经三、四个月时间,回来前除了熟记黑田同学提供资料中各种基本状态介绍讯息外,其实我自己也花了点时间瞭解一下1920、30年代本行上发展的趋势与当年是场需求讯息。考虑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况,磺胺类制剂是我的首选──目前虽然在生产「对乙醯氨基酚」上已达量产规模,但不管怎么说对乙醯氨基酚还只是口服退烧止痛药,对于战场外伤后续出现的发炎没有效用。 而磺胺类药物俗称「消炎药」,历史上1906年就被德国人合成出来当染料用,后来到1932年德国拜耳公司才发现到这种染料对链球菌有非常神奇的疗效,在青黴素等微生物抗生素广泛使用前是世界上最有效的抗菌剂,而因为生产容易、价格低廉,直到廿一世纪都还大量使用在日常伤口感染、畜牧业上,是全球用量最大的抗菌药物。 磺胺类药物的开山鼻祖是百浪多息,用高锰酸钾氧化对氨基苯磺醯胺就可以得到,而对氨基苯磺醯胺合成方法早在1908年就公开发表,甚至在台湾高中化学课本中都拿来当成有机化学合成案例,简单说就是先用硝酸制作硝基苯,然后加入CHCOCl,加入浓硫酸后,最后加入氨水跟氢氧化钠就得到了,在实验室中复制没什么困难──所以还是一句老话,卖药就是懂的人卖给不懂的人,而站在「廿一世纪化学知识库」这位巨人的肩膀上,我当然可以看得更高更远。 在实验室中合成有机磷是我的第二个目标。 有机磷在实务上通常拿来当农药使用,是非常有效的杀虫剂──本来我是想先合成除草剂的,二次大战期间发明的2,4-D除草剂合成简单,原料也不复杂,但后来想起2,4-D的强烈致癌性及越战期间美军大量使用落叶剂、除草剂对生态造成的影响,还是决定放下2,4-D先弄杀虫剂。 其实使用有机磷杀虫剂有非常大的风险。有机磷进一步合成就会得到沙林、塔崩、VX等神经毒气,制作简单快速、威力强大,但过程中也要特别小心,在这个时代中毒可是没法医的。 有机磷急毒性强,后来在1950年代就被人体毒性较低的DDT取代;但DDT在环境中的分解期长,尤其累积在动物体内后为害非常深远,几经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先弄有机磷,以后再想办法透过产品设计与农民教育的方式来降低风险。 有机磷杀虫剂合成比磺胺困难些,原料制备过程繁复,但以前还在念研究所时被老板坳去搞过几个月有机磷合成,累积不少经验。凭着学生时代记忆最后还是让我搞了出来。 第三个玩意就更妙了,年初三早上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我终于搞出一瓶「乌洛脱品」──正式名称「环六亚甲基四胺」──我缓缓拿起浓硝酸,小心翼翼倒入乌洛脱品中,这个节骨眼上温度控制是最重要的。随着恶臭的氨气气味不断冒起,溶液中慢慢出现一粒粒微小的无色结晶。 戴着自制防毒口罩与护目镜的我加强抽气设备转速让恶臭消散,再将溶液倒入玻璃漏斗用滤纸将结晶滤出。我用挖取一小勺减压乾燥后的白色结晶塞入爆竹中,走出实验室到空无一人的田野,拉出准备好的超过50米长的引线躲入事先挖好的坑中,接着点起一根烟、用剩下的火柴引燃引线…… 灰蓝的硝烟一直线地从田地上冒起,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巨响……土块与乾草雨点般落下。我吐出一口烟,笑着对自己道:「曲渊翔,新年快乐!」 *** *** *** *** 快乐时光总是容易过,转眼登车返回北京的时间到了。母亲坚持晴儿、桃香都留在上海待产,因此在车站难免是哭哭啼啼送别场面,想到今年暑假时间要到野战单位去随军见习也无暇返沪,下次见面最快也是一年之后,心中不免怅然,不过一路上有大哥一家人同行,漫长车程也不显无聊。 火车刚进天津车站,就出现了迎接大哥一家的外交部人员。当我正提着行李要跟上时,月台上却出现一位老朋友高声呼唤我的名字。 「萃亭兄!萃亭兄!」 我停步回头──是黄远生! 「萃亭兄请留步!」黄远生挤了过来。我朝大哥挥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去。 「恭喜恭喜!新年发财呀!」我朝黄远生揖了揖。 「呵呵呵,甭说什么发财了,我是新闻记者,要发财就不干记者了!」黄远生笑着说:「萃亭兄晚上住哪呀?我差人把你的行李先送去!我们好好聚聚。」 「呵呵,您别说笑了,过两天我就回北京了,要聚多得是时间,舍下随时欢迎您到访。」 「呵呵,桃香夫人没同您回来,上您那也没好吃好喝的,来来来,现在我们就去喝两杯。」黄远生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往外走,随从提起我的行李立马跟了出来。 「萃亭兄您又干了什么,为什么朱尔典、康惕和辛慈都在找你?」 「啊?」我惊讶得合不拢嘴,不知如何作答…… 「这件事中方还不知道……或许……我猜他们彼此也不知道彼此在找你。」黄远生剥了粒花生丢入嘴中道:「英、法、德……不,应该说列强大使馆在北京从事特务工作早就不是秘密,但这次东交民巷同时要找同一个人,而且又都是秘密行动,找的又是同一个中国年轻人,这件事就极不寻常了。」 「嘎?」虽然脑中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是佯装不明就里。 「萃亭兄,虽然各国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到底要找的目标是谁,但是从背景上看来,应该要找的就是你……你看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件事目前北洋政府还不知道……」黄远生头也不抬、眉头一皱道:「从车站出来到现在,就只有我背后那个人跟着。肯定是跟你的,不是跟我。」 「嘎?」 「别抬头,就是靠楼梯口那个,穿着西装、戴个帽子的那个。」 「啊?」我真的没注意到那么多。 「他一路从车站跟我们到这,中间忽左忽右、远远近近地跟着,方才也是在门外注意了我们半天才进来坐下的。」 「……」我完全无言以对。 「萃亭兄,你自己惹上了什么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一点什么,或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也保证在时机不成熟前绝对不泄漏出去;当然如果你有不能说的苦衷,从朋友立场我能做的就是提醒你有麻烦了,自己多小心。」黄远生脸上又浮出他那招牌笑容,道:「你看看,又有朋友到了……他绝对是来找你不是找我的,见招拆招吧!」 「唉呀呀,这不是远生兄吗?什么风把您吹到天津来啦?」刚走上楼的洋人见到黄远生就热情地走过来道。 「是汉纳根先生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黄远生堆满笑意道:「天津城果然是您府上开的,小弟才刚坐下就让您给找着了。」 「您是名满北洋的大记者,到天津来我怎么敢怠慢呢?」这洋人年纪约六十上下,留着浓密的小胡子,但头上却已经几乎全秃了。来人操着流利的华语道:「我只是下午想来这喝喝茶,没想到就让我遇到了您这位贵客,快快快,我们快换个地方吧,您难得到天津来,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您。」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洋人正小心地打量我时,黄远生就满腔热情地答道:「您别客气,我方才在车站正好遇到位老朋友一起过来这喝杯茶、叙叙旧,改明我再专程去您府上拜访。」 『黄远生这小子,才说要我小心接招,怎么就把球往我身上丢?』我堆起笑脸,心中暗忖。 「这位兄台是……」洋人问。 「这位是曲萃亭兄,目前是北京陆军大学学生。」黄远生介绍道。 「唉呀呀,原来是招商局曲先生的公子,我早就听人提起过,说您是文武全才呀!哈哈哈,我认识令尊几十年了,你大哥我们也在柏林见过!」洋人主动与我握手笑道:「自己人!自己人!」 「这位是汉纳根先生,」黄远生引荐道:「汉纳根先生是德国贵族,已经来中国快三十年了……」 「哈哈哈,不要再说我是德国贵族,我可是中国北洋海军总教习,是中国提督!」 「哈哈哈,正是正是,该介绍您是北洋提督才对。」 「皇恩浩荡让我有机会报效朝廷……」汉纳根道:「萃亭世侄你知道吗,远生兄也是我大清朝的进士呢!哈哈哈哈!」 「呵呵,别提那些了,现在是民国,顶戴又不能换饭吃,我现在只是一个小记者。」黄远生笑道:「汉纳根先生是津海关税务司、天津租界董事局主席德崔琳先生的女婿,光绪初年就来华投入李相国幕下担任北洋水师提督,不但沿海各炮台都是汉纳根先生设计、修筑的,当年黄海海战,汉纳根先生还亲自指挥高升号在丰岛海面与日本海军大战呢!后来汉纳根先生又指挥了定远号参加黄海大海战……」 「唉呀呀,甭提了,当年如果战胜,后来也就不是现在这样子。」 「还不只如此呢,甲午战后汉纳根先生奉旨在小站编练新式陆军,后来才交给袁大总统的。」黄远生道:「所以萃亭兄呀,你们这些新式陆军学生居然不认识汉纳根先生,真是该打屁股!呵呵呵……」 「唉呀,原来是祖师爷呀?」我故意顺着黄远生的话,朝汉纳根先生深深一揖。 「汉纳根先生现在是井陉煤矿总办,津浦、京汉铁路能顺利开通,都是靠汉纳根先生的煤呢!」 「呵呵呵,远生兄过奖了,只是搞点小实业,不足挂齿的……」汉纳根先生笑道:「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走吧,让我好好招待二位!」 话毕,汉纳根先生就拉着黄远生与我往外走。我从汉纳根先生背后偷偷望黄远生一眼,只见他对我眨眨眼睛。 下楼梯时我偷偷回头一望,那人也招呼跑堂的要算帐走人…… *** *** *** *** 与汉纳根先生、黄远生嘻嘻哈哈廝混到半夜,但或许是黄远生在场,从头到尾除了风花雪月外,汉纳根先生倒是丝毫未提起任何令人意外的话题。 汉纳根先生与家兄嫂都熟识,听说大哥一家今晚也在天津,还立刻差人去邀请,只可惜大哥另有重要饭局不克前来欢聚,回函相约明日中午再到汉纳根先生府上餐叙。 「呵呵呵,老公鸡要站在猫的背上,恐怕得拍翅膀飞上去吧?」我笑着道。 「是吧,但既然猫都能爬到老狗背上,老公鸡要爬上猫背肯定也不是什么问题的,哈哈哈哈……」汉纳根先生笑道:「萃亭小兄弟你对我们德国名胜与掌故还真是瞭解呀!」 「没有的事,都是以前家兄写信回来提起的,正好觉得非常有趣、印象特别深刻而已。」 「呵呵,客气了。」汉纳根先生道:「您所瞭解的这些如果说给德国人知道了,就算再怎么解释德国人也会认为你肯定在德国住了很长时间。」 「过奖过奖,真的是献丑了……」 「呵呵,哪的话,一点也不像在关二爷面前耍大刀呀!」汉纳根先生故意卖弄他渊博的中文能力。 眼见时间不早,话题也从布兰登堡大门、柏林动物园,讲到了德列司登大教堂、布莱梅城市音乐家,虽然主人殷殷慰留,但考量到继续下去肯定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我便赶快告辞。 黄远生也藉机告退与我一同跳上黄包车,路上趁车伕不注意时塞了件东西到我口袋。我正要摸时,他却按住我的手低声耳语道:「一件小礼物不成敬意,或许用得到……」接着他就吩咐车伕先送他回住所再转往招商局招待所。 亮晃晃的煤气灯映照在路旁积雪上,眼见招商局招待所就在不远前方。 我伸手入袄子内──竟是一把白朗宁手枪,还上好膛正关着保险! 「曲少爷,您别回头,注意一下后面。」健步如飞的车伕突然开口低声道。 「嘎?」车伕的口音怪腔怪调,分明是个洋人。 「后面一百多米突,还有辆车一直跟着。」 「嘎?」心中充满疑惑,不知说什么回应。这辆车是汉纳根先生家里的车没错,但即使是天津租界董事主席,家里车伕也不可能是洋人呀? 「待会您先进去,稍候我再给您提行李进去……」洋车伕道:「您千万别回头,先装作不知道有人跟着的样子。」 「嗯……」后面客人肯定是跟了整天的那位,但眼前的车伕深藏不露,等下可要好好小心应付。 人力车停在招商局招待所门口,门房立刻迎出来道:「少爷您回来啦?等了您一整天了,您怎么现在才到呀?」 「没事,先去朋友那走走。」 「我帮您提行李上楼。」 「甭忙,让车伕抬上楼就好。」我掏出几个铜板打赏门房,趁着门灯打量一下车伕。化妆技术非常好,除了身型较常人高大些外,浑身黝黑还黏了些土屑、脏垢,丝毫看不出是洋人假扮的。 「听说最近地面上不太平静?」我问门房道。 「是呀,有点浮动……」 「刚才回来路上见着有些人鬼鬼祟祟的,晚点多留神一下。」我隐约见着跟踪者的车停在不远处转角,对门房道。 「是!我这就去叫警卫们加强防备。」 「没先告知就贸然来访,对不住呀……」车伕道。就着房中灯光我终于看清他的容貌。 「辛慈大使易容术果然名不虚传,久仰久仰。」我肃起表情拱手道:「只是不知大使您移动大驾来拜访我这个傻小子有何贵干?」 「明人不说暗话,朱尔典跟康惕也都在找你……使馆里武官之前在北京与嫂夫人私下联系是你知我知,但不要以为透过纽约方面公司交易,其他国家就不会被发现。」辛慈道:「你们的包装露了馅,木箱子里印着中文字,还有在伦敦、巴黎谈交易时,令兄都有透过第三人打通关节,只要有心一查就可以查到您府上了。」 「您的中文说得真好。」辛慈单刀直入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连忙转换话题缓和一下情势。 「呵呵,要当国际间谍这不过是雕虫小技吧!」辛慈眼神锐利道:「正好英文、法文、西班牙文、日文与中文都会一点吧了。」 「难怪在日本特务机关都搜不到您……」 「小事就不用提了,」辛慈道:「你的手可以从口袋中拿出来了,今晚我是来谈生意的,是友不是敌。」 我双手一摆,稍提嘴角道:「哪笔交易?您开什么条件?外面有人,请您直说。」 「烟精配方与生产程序。」辛慈道。 「德国化学天下无双,这点小事哪轮得到我?」 「保定的事我也清楚,你卖朱尔典或康惕我也不管。」辛慈道:「当然国务院与大总统那也不会知道。」 「提到大总统和国务院就言重了,不就是农村里几个桶子随便搞搞,」我沉声道:「大使您如果要这么说,那萃亭就把工厂收了,好好回学校念书就是。」 「当军人可不是个安全的营生……」辛慈眉头一提道。 「呵呵,身上批着老虎皮,手里握着钢枪,个人性命早就置之度外了。」我笑着道:「倒是辛慈大使您话说得这么直、这么明,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生意可以不做,但是……」 「哈哈哈哈……」辛慈突然朗声笑道:「看来是嫌价钱不够吸引人吧?」 「您只是随口指点一下晚辈,我怎敢随便抬价呢?」 「不是小数目了……」辛慈举起两只乌黑油亮的手指头道。 「您先请回吧,晚辈今天刚下车,真的累了。」我摆摆手道。 「时机稍纵即逝,贤侄您可要好好把握呀!」辛慈道:「之前那27条船就当见面礼,先祝贺贤侄即将喜获麟儿噜!」 「呵呵,大使您言重了!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渊翔自己都不把小命放在心上了,哪需要帮孩子们准备那么多?」我笑道:「倒是以前常听家兄提到许多德国的事,有些小礼物、土产之类的,不知能不能劳烦大使代购,也好让渊翔下次回上海可以送给妻妾们赏玩赏玩?」 「喔?」辛慈脸上丝毫没有变化,但是第三根手指似乎正犹豫着是否要举起来。 「一点小东西而已,」我伸手握住辛慈已举起的两根手指,道:「内人正好喜欢种点花草,但中国地力弱,总是长不出什么好东西,我想搞些肥料厂……」 眼看辛慈马上要张嘴,我立刻接着道:「两个小妾肚子理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子的话,玩玩刀枪、练练身体肯定是必要的。我想让他们从小在家里练习装装毛塞98,还有戴姆勒??宾士的汽车也不错,如果这两样东西的图纸、模具、刀具能送我一些,也好过让孩子们玩轮船吧?呵呵呵。」 「确定是要图纸、模具、刀具吗?」辛慈道:「玩点真的不是更好?」 「自己动手做对小孩子的教育更好。」 「这些土产都是德国乡下的东西,我手上现在没有,」辛慈道:「我得打电报回去问问,不保证短时间内可以准备得齐……而且就算准备好了,要送来中国也不容易呢!」 「大使您就别说外行话了,中立国间的海运现在还是畅通的,就看您准备的土产要走荷兰还是走瑞典吧了。」 「呵呵呵……」辛慈笑得眼神有点空洞。 「为了不让您白跑这趟,晚辈也送您个小礼。」我从行李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塞到辛慈手中。 「这都有点危险性,盒子里的小瓶子千万不要随便打开……盒子里我已经放了德文的说明,您打开前千万要先读说明!」我笑着扳开辛慈五根手指头,道:「相信您试过这几样东西后,一只手加上点土产应该不算贵的。」 「那晚辈就休息了,您先请回吧……」我笑道:「记得千万别随便打开瓶子呀!」 *** *** *** *** 楼下大钟才刚敲完三下,「咚咚」钟响还没散去,窗前就传来「窸窸窣窣」的撬窗声…… 我悄悄下床戴上橡胶手套,从行李中摸出小喷罐潜身到窗子旁边。厚重窗帘遮蔽的玻璃外,一条全身漆黑、蒙着面的人影正用铁丝试图勾开窗栓。 「咿……」窗户被他拉开一条小缝,凛冽的寒气立刻从缝隙中沁了进来。我估计一下风向,目前所站位置正确,接着就等对方探头进来的瞬间。 窗缝被扩张到可容一人进出的大小,戴着手套的双手伸进房内扒住窗棂……接着就是蒙着面的人头…… 「嘶~~」我朝面罩中露出的双眼按下了喷罐开关,「呜……」来人闷哼一声,立即放开双手,纵身跃入院子中。 「谁?谁在那边?不许动!」门口警卫发现异状高声喝斥。 黑影蹒跚跑到墙边一跃而上,但从墙影后跑过街时脚步已见颠颇…… 门口的大行照明灯点亮了,闻到警讯另两名警卫从屋内跑出,与守在大门口警卫一起推开铁门追了出去。 「别跑!」 「站住!」 黑影挣扎跑到数十米外的路口,接着一个不稳就翻倒雪堆上……警卫员慢了半晌才赶到动也不动的黑衣人旁,却没人敢动手去翻动他。 我隐在窗旁阴影中,看不出来四周是否有人接应。 没开灯走进浴室,我戴着手套将双手浸入预备好的漂白剂中,再取出些漂白剂将窗户边缘擦拭乾净。 黑衣人还是在雪地上动也不动,警卫们维持着警戒姿态包围着他。 确定清理好房间后,我再次检查自己是否有任何视野模糊、恶心呕吐、流鼻水、肌肉震颤之类的现象。确定一切正常无事后,我钻回被窝继续被打断了的睡眠…… (待续)=================================== 后记: (1)又去外岛出差四天,终于赶在十二月中把今年手上的案子都结了。 (2)辛慈与汉纳根都是民国初年北洋有名的洋人,前者神出鬼没一直想 怂恿中国加入同盟国,但袁世凯与段祺瑞也不是傻瓜,最后还是听 英国公使朱尔典的,没有傻傻加入同盟国。汉纳根与他的岳父两代 人打造了天津城基础,不管是租界、港口还是治水都有很大功绩。 (3)男主角的哥哥回桂平去建设故乡会不会遇到地方军阀侵占是我一直 卡关的问题,翻越许多资料后有找到合理的解决之道,各位看官请 耐心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