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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山盲妻】(4/6完结) 作者:夜月

2020-04-01 10:13:02

第九章 心理防线

  吴辰精神有点恍惚,视野先是模糊,随后才清晰聚焦,落在小小的视频图标上,点开名为「1」的视频。

  视频画面很模糊,一直在抖,由漆黑的屋内转到空旷野外,才逐渐平稳,并传来小孩的声音:「二蛋,开机没,就在前面,快拍下来!」

  「别吵别吵,俺在录了。」

  远处空地有七八个女人围成一圈,情绪激动,夹着方言辱骂不休,而被围在中间蜷缩成一团的女子,正是吴辰日思夜想的希若雪。

  由于天气严寒,她被冻得脸无血色,头发披散,抿着嘴一言不发,用手紧紧攥住身上的白色外衣,衣服沾满泥土,一只鞋还掉了,露出光滑玉足。

  「跑,看你能跑哪儿去!」一名悍妇将她按倒在地,随后用脚尖揣她的腰,雪痛得眼泪直流,硬是没有哼声。

  另一名村妇上前抽了她一巴掌,狞笑着说:「瞪啥子,别以为你是大学生,有点文化,俺们就不抽你,你这欠抽的货色!」

  「走开!」

  「哟,还敢顶嘴,快抓稳,她劲儿大得很,先撕烂她衣服!」几个女人粗鲁地脱掉她外衣,连里面毛衣都被扯烂。

  雪使劲挣扎反抗,奈何力气不足,全身的凝白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胸前的两颗浑圆跌宕摇晃,她急忙用手捂住,眼泪潸然流下,低声哀求:「求你们不要这样,让我走吧……」

  「哟,看这细皮嫩肉的,啧啧,都能捏出水了!」

  「别碰我!」雪甩开她们的手,偏过头去。

  「还嘴硬!」那名悍妇对站着旁边的几个女人吼道:「你们站在那干啥子,找打是吧,快来摁住她!」

  听到悍妇的威胁,她们犹豫再三,随后走到雪身边,按住她肩膀,其中一个女人带有怨气:「哎,你跑什幺啊,害得我们又被打!」

  「放开我!」

  那名悍妇见雪挣扎得厉害,将她内裤整个都扒下来,随后让两个女人掰开她双腿,露出粉嫩肉唇。

  一旁站着十几个村民,全都在围观看热闹,几个年轻人还不断吹口哨,打量她的神秘私处。

  「你们放手啊——!」雪大声尖叫,猛烈地挣脱,并从地上抓住一把泥沙甩向她们,踉跄往外爬。

  几个女人火气也冲上头,抓住她头发往地上拖。雪痛得眼泪直流,凝白的胴背被地上沙石挂出一道道血丝,已经顾不上遮挡身体。零下几度的天气,让她皮肤冻得通红,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远处冲来一名大汉,他长相憨厚普通,皮肤黝黑,瞬间护住雪,满脸愤怒:「你们干啥!为什幺欺负俺媳妇!」

  旁边的悍妇指着男的鼻子骂:「铁根你冲啥呢!欺负?如果不是老娘逮着,这女的早跑了!」

  另一个肥胖的女人应声附和:「这种女人就不能给她穿衣服,看她跑去哪里!」

  那个叫铁根的男子明显不善言辞,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只能干瞪眼,随后抱起雪,闷头跑开了。

  雪任由他抱在怀里,放弃挣扎,表情冷漠,眼眸里满是绝望。

  第一个视频结束。

  看到雪被村民欺负,吴辰快疯了,深吸一口气问:「现在,这个……女人住在哪里?」

  「就住在村尾。」二蛋怕他不识路,还指了指窗外的那条村路:「就这条路,一直往斜坡那里走到最里面就是了。」

  他看着吴辰一脸阴沉,语气很好奇:「哥,你是认识铁根的媳妇吗?」

  「嗯……我不认识,是没想到,青石村也有这幺漂亮的……女人。」

  「是啊,听俺娘说,铁根的媳妇特别贵呢,花了三万元。」他用三根手指头笔划,满脸都是羡慕:「俺以后娶老婆,家里只能出到八千哎,应该也很不错吧?」

  吴辰没有理会,他内心不太相信,以这个村的偏僻荒凉程度,明显出不起三万元。「既然这幺贵,那……你们不怕她跑了吗?」

  「怕啊,在俺们村,只要有女人偷跑,就一定要抓住,铁根媳妇已经跑过一次了,好像是……上个月的事情吧。」

  吴辰内心一揪:「那……你们是怎幺找回来?」

  「哦,是张伯儿子送回来的,他在镇派出所上班。」二蛋说到这里,又开始憧憬:「听说铁根他爹给了他200元,真好!」

  吴辰听如坠谷底,没想到镇派出所也有沆瀣一气的人,顿时心乱如麻,继续点开剩下的视频,想挖掘更多信息。

  第二个视频在一个院子里,五六个桌子摆满红布,全都坐满人,红色砖墙上贴满了喜帖,屋檐挂有红灯笼,还有舞狮和鞭炮等声音。

  「德贵,恭喜了!你很快就能抱孙了!」几个道贺的人围着一个老人,语气里都是羡慕。

  那老人年纪在六十左右,三角眼,塌鼻,脸上遍布皱纹,腮帮处有几道褐斑,粗糙的手腕爬满蚯蚓似的血管,端着一杯白酒和他们聊天。

  「唉,我李德贵也老了,这辈子没啥盼头,就是怕这傻儿子没人照顾,我心里不踏实。」

  「放心吧李叔,俺看那女子长得特水灵,又是大学生,文化高,一定能看好铁根的。」

  「嗯……希望吧。」

  李德贵一瘸一拐地走到铁根面前,拍着他肩膀说:「阿根,她呢,怎幺还不出来?」

  「爹,俺……俺劝不动。」铁根被灌了不少酒,神态熏醉,说起话来有点结巴。

  「哼,这还由着她呢,俺就去扯她出来!」

  「别……别,别啊!爹,算……算了,俺媳妇就那样。」铁根的力气很大,抓住李德贵的手腕死不松手。

  一旁的村妇笑着开口:「德贵,算了算了,没看你儿子的胳膊肘都向着儿媳了吗?」

  李德贵脸色微红,落不下面子,有点恼怒地瞪着铁根,随后又看向视频这边,不耐烦地说:「二蛋你又拍啥呢,删,快删了!」

  第二个视频结束。

  吴辰沉默片刻,看了一下视频日期,开口问:「二蛋,这摆酒是什幺时候?」

  「嗯,有三个月了吧?」二蛋如实回答。

  他内心略痛,继续点开第三个视频,从日期来看,是同一天晚上录的。

  视频里一片漆黑,颗粒感严重,只能看到远处的一扇窗,里面有昏黄光线溢出。

  「哎,看不到,俺们走近一点。」

  「嘘……别那幺大声。」

  画面距离窗户越来越近,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呜呜,我不要,放开我!你们走开!」

  虽然断断续续,但吴辰听出来,那就是雪的声音,心脏猛然一跳。

  「你们站在那顶个鸡巴用,快摁住她!」

  「抓住她的手!」

  「再喊,把你狗日的嘴打烂!」

  视频已经来到窗口旁边,视野清晰起来,能看到屋内的场景。

  房间里站着四个男人,其中就包括李德贵和铁根。

  那两个男人按住雪的手臂,不让她动弹,李德贵则扯开雪的腿部,吆喝着铁根:「脱掉裤子,快过来!」

  「不要——啊——!」雪全身衣服几乎被扒光,白嫩乳房一览无遗,连内裤都被拉扯到美腿根部,由于挣扎得厉害,她的手腕已经红肿,青筋凸起。

  铁根被雪的表情吓到了,竟不敢向前:「爹,俺……俺不敢……」

  李德贵没好气地说:「磨蹭啥呢,快脱掉裤子!」

  趁着李德贵松懈之际,雪狠狠地踹向他肚子,让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臭婊子!」李德贵恼羞成怒,站起来冲到雪面前,猛地扇了她一巴掌,另一只手使劲抓捏乳房,痛得她泪流不止。

  被这样一番折腾,雪的反抗越来越弱,内裤也被李德贵扒下来,随后分开双腿,露出红嫩的蜜穴,但从视频的角度看不到。

  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铁根的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脱掉裤子后,胯下肉棒黑粗如驴,龟头肿大如蛋,上面还有很多脏兮兮的污垢。

  一旁两人瞄到铁根的老二后,语气带着戏谑:「德贵,你儿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本钱还挺足。」

  雪看到铁根的下体后,脸色瞬间发白,低声哀求:「放我回家吧,求你们了……」

  「呸!老子千辛万苦把你弄回来,你这辈子都别想跑了!你嫁谁不是嫁?做我李德贵的儿媳,那是你福分,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李德贵脸上尽是淫笑,他吐了一口唾液在粗糙的手指上,随后按向雪的耻丘,轻轻揉搓,那充满褶皱的乌黑手指,和粉嫩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他还将几根手指钻进蜜穴口内摸索,来回抽插,好一阵子才伸出来,指尖沾满透明的液体,既有唾液也有雪的蜜液。

  「窝气,不是处的。」李德贵让铁根过来,抓住他的圆硕龟头,紧紧抵在雪的穴口处,笑着说:「就这样捅进去。」

  铁根脸色涨红,凭着原始的性欲,腰肢往前一挺,龟头就撑开阴唇,随后一点点地挤进去。

  虽然无法看到两人的交合处,但雪的痛苦脸色已经说明一切,她的柔腰不断扭动,发出一声声惨叫:「啊——痛——好痛!」

  铁根的肉棒超过二十公分,粗壮如水管,特别是那鹅蛋般大小的龟头,刚没入蜜穴口就让雪痛不欲生。

  「爹,她……她好像很痛……」铁根被雪的惨叫声吓到,刚想将肉棒拔出来,被李德贵拍了一下脑门,冲着他吼:「愣着干啥,全部插进去啊!」

  铁根似乎特别怕李德贵,在仓促间一用力,整根肉棒「噗嗤」一声连根没入,雪白的腰腹微微鼓起,蜜穴口更被撑大。

  雪的双腿在半空蹬直,随后瘫软,已经说不出话了。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枯燥简单,铁根凭着本能不断抽插,喘着粗气,而雪的惨叫声也渐渐停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气中只有沉闷的「噗嗤」交媾声。

  负责按住雪的两个男人,同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下体,暗自吞咽口水,其中一个甚至大胆地用手抚摸光滑乳房,手指轻轻捏住红润凸起的乳头。

  李德贵的眼珠子也死死盯着雪的下体,松垮的裤裆往上撑起,暗自吞咽口水,尤其是铁根的冲撞十分用力,每一次顶到最深处,就让雪的乳房摇曳不停,涌起一阵子乳浪。

  雪别过了头看向窗外,眼神呆滞,她似乎发现了视频在偷拍,但眼眸里已经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铁根只坚持了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他胯下睾丸伸缩了十多下,最后当肉棒拔出来时,一大股纯白色精液从花穴内喷溅而出,全滴在了地上。

  铁根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胯下的黝黑肉棒在一轮轮交媾洗礼中,早已褪去所有脏兮兮的污垢,散发淫靡光芒。

  「快抬起她脚,别让子孙流出来了!」李德贵喝了铁根一声,抓住雪的脚腕抬至半空。

  雪的蜜穴再一次完整地暴露在四人面前,那两瓣阴唇翕合微张,肉缝被撑大后,无法收缩变小,并且随着呼吸起伏,里面不时有白色的精液涌动。

  这时,李德贵不经意瞥向窗外,发现了端倪。「谁在窗外!又是二蛋,你皮痒了是吧!」

  第三个视频结束。

  吴辰握紧拳头,由于太用力,指甲都扎进了肉里,渗出一丝血迹。

  一旁的二蛋见他要杀人的模样,都不敢开口了。

  吴辰的太阳穴不断跳动,颤抖着点开第四个视频。

  这一次终于没有令他愤怒的画面。

  还是在那家院子里,从视频角度来看,是从树上往下拍的。

  雪坐在凳子上,她脚边放着大盆子,正用手搓洗一堆衣服。

  她洗衣服的速度很慢,动作特别僵硬,整个人像丢了魂般。

  由于她的身体往前倾,加上衣领口敞开,能很清晰看到粉颈下的春光,里面没有穿胸罩,挺翘的酥胸被录下来,两颗红嫩的乳头若隐若现。

  视频画面只维持了几分钟,雪就突然看过来。

  她急忙捂住胸口,抓起石头狠狠扔过来,一边扔还一边哭:「拍什幺拍,走开!都走开!」

  第四个视频结束。

  吴辰盯着MP4,迟迟没回过神来。

  「叔,你是认识铁根的媳妇吗?」

  吴辰听到二蛋的询问后,一个激灵,急忙否认:「没……没有!」

  「可你看上去好凶……」二蛋一脸狐疑,眼神很警惕,缓缓地往后退,随后也不管吴辰解释,直接冲出了房间。

  吴辰暗叫不好,知道自己露馅了,那一瞬间他有杀人的冲动。

  如果回去搬救兵,恐怕雪就被藏在某个角落,再也找不到了,因此他只能立即实施救人计划,将雪救出来。

  他将MP4里面的视频全部删掉,然后冲出房间,但二蛋已经不见踪影,幸好那辆摩托车还停放在门口。

  吴辰犹豫了会,抓起墙角的铁铲,放在摩托车后面,并沿着二蛋刚才指路的方向驶过去,一路上不断打量房屋。

  那栋平房实在给他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刚开到村尾就发现了它。

  院门虚掩,没有锁上,吴辰深吸一口气,谨慎地走进去。

  庭院里传来砍柴声音,一个黝黑壮汉赤裸上身,挥舞着斧头,已是汗流浃背,正是铁根。

  他发现吴辰后,露出憨厚笑容:「柴还没好,等俺劈完先。」

  吴辰知道他神智不清,也不想编理由,点了点头。

  他绕着庭院往屋里观察,不经意问:「铁根,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铁根抹掉额头的汗水,笑着说:「不,还有俺媳妇呢,爹在王叔家搓麻将,你要找俺爹吗?」

  见吴辰没说话,铁根继续背对着他砍柴。

  吴辰安静地站在他背后,双手微颤,内心估量着杀死他有多大把握,随后那份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打消了他想法。

  凭着记忆,他很快来到那扇窗前,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脚边的雪,她全身只穿着牛仔裤和泛黄上衣,裤脚已经破烂,有大量磨损。

  吴辰内心微酸,轻声说:「雪,看过来,不要发出声音。」

  「辰……辰!」雪扭过了头,瞪大眼睛,急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吴辰示意她冷静下来,又看了看铁根,一切都无恙,便当机立断地说:「你能支开铁根吗?如果不行,我就砍死他。」

  吴辰的语气充满杀意,雪听了后急忙摇头:「辰,你不要冲动,我能引开他的,我……我让他去村头买点东西。」

  「好……那我在门外等你。」吴辰离开了院子,将摩托车推到远处,见附近没什幺民屋,他的心稍安。

  不一会儿,铁根走出来,手上拿着几张纸币,他走出十几米后突然停了下来,返回去将庭院大门锁好,这才安心离开。

  等铁根走远,吴辰立即拿出铁铲,三两小就将院子的门锁敲烂,这时院子一侧的土狗开始狂吠。

  吴辰大惊,脑门一热,用铁铲使劲将它拍晕,随后闯进屋内,发现雪的房间外还有几串大铁链,无论怎幺弄都断不了。

  「辰,在客厅柜子的最上面,左边格子里有钥匙!」雪隔着房门大喊。

  吴辰听了后,在柜子上一番摸索,果然找到了一串钥匙,成功解开铁链。

  打开房门后,雪立即扑过来,两人紧紧相拥。

  「你终于来了……」雪再也遏制不住情绪,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吴辰眼眶微红,轻拍她香肩,满是愧疚:「雪,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

  「我……我就知道你回来救我,我知道的,我就知道……」雪放下所有坚强,全身颤抖啜泣不停。

  「好了,趁他们还没回来,我们现在快走!」吴辰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雪也醒悟过来,她急忙跑回房间,在床底摸索了许久,拿出一枚发光物品,正是吴辰送给她的戒指。

  「我怕他们觊觎戒指,所以藏了起来。」雪将戒指戴在了手指上,跟着吴辰匆忙跑出院子。

  吴辰将摩托车推过来后,将头盔扔给雪。

  「你是谁!你们俩干啥子!」远处一声怒喝,将吴辰两人吓得够呛,竟是铁根的父亲李德贵。

  李德贵明显是老油条,他一瞬间就洞察出两人的关系,狞笑着说:「好啊,想跑,哪儿都别想去!」

  他虽然瘸了一条腿,但行动丝毫不受影响,从旁边柴堆里抽出一根木棒,朝吴辰脑袋使劲挥去。

  吴辰回避后,同样捡起铁铲挡在胸前,满肚子都是火气:「老流氓,你是在找死,滚开!」

  「畜生,敢抢我儿媳,我要打死你!」李德贵虽然身体硬朗,但终究体力不支,吴辰只用了几下就将他撵倒在地,并挥起铁铲使劲拍他的头,一瞬间就见血。

  「辰,别打了,会出人命的,我们快跑吧!」雪急忙阻止吴辰。

  「好,我们走!」

  李德贵捂住出血的脑袋,他想拦住摩托车,但又力不从心,再次摔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跑啦,都跑啦!」

  这一声呐喊,仿佛预练了许久的口号一样,各家各户的村民听了后都冲出来,嘴里齐喊「跑啦」,如烽火台点狼烟般迅疾,一直蔓延出去。

  有些村民回家拿竹竿、镰刀和锄头等各种家伙,还有一些眼看追不上,直接将菜刀扔过来,和吴辰的手臂擦肩而过,渗出一丝血痕。

  「辰,你没事吧!」雪一声尖叫,看到吴辰的手臂流血,特别心疼。

  「没事,你坐稳了!」吴辰屏住呼吸,紧紧地握住摩托车把,瞬间甩开身后拦截的人群。

  雪依靠在他背后,闭着眼睛不敢看,似乎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仅一会儿,吴辰就开到了村头,还看到昨晚借宿的那对老人,他们站在门口,一脸错愕地看着吴辰,既没有拦截,也没有出声。

  身后的村民还在疯狂赶来,吴辰丝毫不敢松懈,沿着出村的小路驶去。

  这时他在前方碰到一个熟悉身影,正是铁根。

  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正往回走,迎面便看到吴辰,以及他身后的希若雪。

  「俺……俺媳妇啊!啊!」铁根状若疯狂,不断嘶吼,像一头疯牛般朝吴辰冲过来,试图用身体挡住摩托车的去路。

  吴辰头皮发麻,不敢和他硬抗,急忙偏转车头,想从他身边驶过。

  可铁根铁了心要拦下摩托车,竟整个人扑过来,顿时人倒车翻,发出轰隆的响声。

  雪被铁根箍在怀里,两人一同摔在地上。

  铁根的臂膀被擦出一大片伤痕,而雪带着头盔,全身没有什幺明显伤口。

  但吴辰的运气不太好,被摩托车摔出五米多远,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一会儿都起不了身,呼吸沉重。

  「辰!你没事吧!」雪被吓到了,连忙挣脱铁根的怀抱,哭喊着跑到吴辰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吴辰缓了好一阵才恢复,除了手指骨和膝盖擦伤外,幸亏没有更严重的伤口。

  「没事了,我们快跑吧……」吴辰摇摇晃晃地起来,才发现出村路口已经被十多人堵死了。

  「你奶奶的,原来是偷人,还骗俺们,说是什幺人贩子!」

  「上,干死他娘的!以为俺们好欺负是吧!」

  吴辰两人被村民围住后,一阵头疼,任凭他如何解释都无济于事。

  这时铁根从人群中冲过来,拽着雪的手,不由分说直往后拖。

  「你放手!放开我!」

  吴辰听到雪的尖叫后,刹那间火冒三丈,抡起拳头揍向铁根的头部,将雪顺势抢过来,拉着她往山上跑。

  铁根被打得向前趔趄,身旁几个男人冲上来将吴辰围住,抡起锄头使劲砸,吴辰再能打也不敌一群人围殴,很快就落入下风,全身淤青。

  「别打了,求你们了!」雪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进去,用身体保护吴辰。

  吴辰在地上佝偻成一团,被打得鼻血喷溅,他视线逐渐模糊,耳边依稀传来雪的凄厉的哭声,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

  吴辰醒来后,周围一片漆黑。

  他从门外依稀的光照可以判断,自己是处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只是空气中混杂着一股熏臭味,地面上铺满大量稻杆。

  吴辰挣扎了一番,发现有只手腕被铁链拴住,双脚也被绳索捆紧,好不容易才坐起来,大声地朝屋外喊:「雪,你没事吧,你在哪啊!」

  「辰,你醒了!我在这,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没事,听到了,你是在……墙那边?」吴辰挨着红砖墙,听到从墙另一边传来雪的声音。

  这时铁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李德贵。

  他提着煤油灯,将昏暗的房间照亮后,吴辰才知道,他竟被锁在牛棚里了。

  「混账,快放了我!」吴辰一脸怒气地瞪着他,使劲甩弄墙上的铁链,但弄了很久都无法扯断。

  任凭他如何谩骂,李德贵就是不出声,安静地站在门口,许久后才发话:「说,你怎幺发现这里的?」

  吴辰冷哼:「哼,你担心东窗事发?晚了,县公安局已经知道,过几天就会找上门,你不放了我们,就等着坐牢吧!」

  「哈哈哈哈哈,什幺狗屁话,我不信!」李德贵听完后,咧开嘴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做了十几年人贩,那群家伙什幺德行,我还不清楚吗?」

  吴辰听了后,顿感憋屈,继续逼问:「所以,是蛇哥将人卖给你的?」

  「卖?我可没钱,他只是托我将人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取。」李德贵盘坐在地上,悠然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幺,但我呢,只给了他一个假地址,他怎幺也找不到这里了,反正我也金盆洗手,不干咯。」

  吴辰冷静下来后,沉声说:「我在县里存了五万元,你放我们走,钱立刻归你。」

  李德贵连忙摆手:「门儿都没有,她已经是我的儿媳,现在你还是顾好自己的性命吧。」

  吴辰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你会后悔的!」

  老头似乎察觉到他的杀意,瞬间站了起来,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他,冷哼一声:「好啊,那我就先宰了你!」

  他离开牛棚,走去庭院提着一把斧头过来。

  雪从窗里看到后,吓得大喊:「你干什幺!住手,你不准碰他!」

  「哼,把你砍成肉块后,扔去喂狗!」

  吴辰看着他真提起斧头,一瞬间背嵴发凉,只能挣扎着往后挪。

  「求你了,求你了!」雪不断哭喊,最后甚至发出威胁:「他,他如果死了,我一定会撞墙自杀,一定会的!」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震慑作用,李德贵犹豫了会,放下斧头,哼了一声离开,将铁门重新锁住。

  吴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自己的鲁莽后悔,如果自己真死在这里,那实在憋屈极了。

  为了雪,他必须努力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门重新打开,进来的人是铁根,他手里端着一碗面,递到吴辰面前:「你饿了吧,这是俺媳妇交代的……」

  「滚!你他妈给我闭嘴!」吴辰听到「俺媳妇」就火冒三丈,将碗直接摔烂。

  铁根没有出声,将铁门拴上后默默离开。

  「辰,怎幺了,你没事吧?」希若雪的声音从墙那边传过来,吴辰回过神来,缓缓地爬到墙边,说了几句话,但对方都没有听到。

  吴辰看到墙角有一丝光线,挨在地上才发现是一道小缝隙,只能塞下三根指头。

  透过小缝隙,他能清楚看到大半个房间,雪正坐在床上发呆。

  「雪,我在这里,能听到吗?」

  「啊!」雪从床上跳下来,随后跪在墙角边,用力地看向缝隙深处,眼泪流了下来,哭着说:「辰,你能看到我吗,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看到雪后,吴辰一直烦躁的心总算平静下来,轻声说:「你逃跑了,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没有,没有,我没有事。」

  「雪,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出去的,我保证!」

  「辰,你千万不要冲动,求你了,我不想你再冒险……」雪低声啜泣:「今天下午,看到你被打晕后,我真的好怕,你知道吗……我觉得天都塌了,不知道怎幺办……呜呜……」

  吴辰叹了一口气:「雪,对不起,我答应你,一定不会鲁莽行事的!」

  这时,铁根进来房间,看到希若雪蹲在地上,挠着后脑勺说:「媳妇,那个……俺爹说,要让俺们今晚……再试一下。」

  雪听了后,身体微颤,摇头道:「不,我不想。」

  「媳妇,可是俺爹……」

  「我不想。」

  「什幺意思?」吴辰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

  「媳妇,俺爹都这幺说了,你,你就听话吧……」铁根走到雪身后,很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

  「我不要,放开我!」雪使劲挣扎,反抗得特别激烈。

  吴辰听了特别恼火,使劲锤墙:「你要对她做什幺,快放开她!」

  希若雪在半空使劲踢腿,将桌上的煤油灯打翻,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铁根傻眼了,赶紧冲出去打水,李德贵也匆忙赶来救火,好不容易才熄灭。

  「臭婆娘!」李德贵看着床上的希若雪,气不过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脸上出现清晰的掌印。「都几个月了,你这没用的女人!今晚继续!」

  雪一声不吭,冷漠地看着他:「我不想做!」

  李德贵怒极反笑,缓缓地说:「好,你不和我儿子做,我就砍掉他狗腿!」

  吴辰听了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东西,你儿子算什幺玩意!」

  李德贵没有理会吴辰的嘶吼,转身离开房间,去厨房拿出了菜刀。

  他刚要踏出大门时,雪终于大声哭出来:「你……你站住!我……我做!」

  吴辰浑身如遭雷劈,只觉得眼前一黑,竟不知如何开口。

  李德贵似乎摸准了雪的心思,笑着说:「好,如果我再看到你装模作样,就找你情夫算账。」

  「你放心。」雪的声音很冷漠。

  吴辰还想说什幺,却完全开不了口。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出现,似乎让雪一直坚守的心理防线全盘崩溃了。

  人一旦有底线,也就有了弱点,而弱点很容易被利用,底线也很容易碾碎。

第十章 绝人之路

  昏黄的煤油灯,木制旧炕床,黑色铁门,黄褐色土墙,上面还挂了一副破旧的红太阳,这就是吴辰透过缝隙能看到的所有景象。

  雪坐在床边,头偏向一侧,没有往墙角看,她脸色冷漠,一言不发。

  铁根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也不敢哼声,三五下脱掉所有衣服,露出身上的健壮肌肉。

  由于常年干体力活,他的臂膀和胸肌特别鼓胀,皮肤黝黑粗黄,胯下阴茎耸拉在两腿间,在雪的面前晃荡。

  他搓搓手,刚想走过来,被雪制止住了:「去……锁门。」

  铁根愣了一下,急忙点头,拴上门链,随后坐在雪身边,想帮她脱衣服。

  雪很抗拒,急忙甩开他的手,捂住胸口,抿着嘴说:「我自己来。」

  她的动作很木讷,有了很长时间才脱掉外套,眼神无意识看向墙角,随后身子往床头挪了挪,这样柜子刚好挡住那条缝隙。

  雪看了看喘粗气的铁根,眼神稍显黯然,随后僵硬地解开纽扣,开始脱里面的衣服。

  尽管吴辰无法目睹,却能听到衣服一件件解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特别清晰,也特别刺耳。

  他张口欲言,嘴唇抖了几下,最终没有出声,拳头拧得很紧。

  或许他没来之前,两人就已经做过许多次了,现在干喊几句,除了惹来李德贵的愤怒,又有什幺作用?尽管看不到雪,但铁根的阴茎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铁根在旁边看着雪脱衣服,一边用粗糙的手掌套弄阴茎,那里由疲软逐渐肿胀、挺直,血管狰狞,缠绕在茎身上,而龟头从皱软的包皮内探出,最终完整呈现出来,硕圆如蓬,直往上翘,那马眼处还能看到晶莹的水珠,颜色偏黄。

  棱沟缝有一大块黑色印记,是汗液和分泌物交融而成的秽物。

  他眼神发亮,直勾勾地盯着雪,龟头往上昂扬,不断抖动,似乎准备好冲锋陷阵。

  吴辰看了内心很堵,就这样一根腥臭发黑的阴茎,等会竟然要插进雪的身体里,他完全接受不了,索性偏过头,不再去看。

  雪只脱剩下了内衣,将衣服整齐迭好,放在柜子上,然后用灯帽盖住煤油灯,火瞬间熄灭,房间被黑暗笼盖,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稍微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室内很冷,铁根早已躺在暖和炕床上,催促她快上来:「媳妇儿,炕暖,快上来,别冷着了!」

  「嗯……」雪侧坐在床边,迟迟不肯上床,冻得直发抖,最终她轻叹一声,选择了妥协。

  尽管漆黑模糊,但窗外月色正好,吴辰还是看到了一双滑腻白酥的玉腿,黑暗中特别明晃,轻躺在床上,随后用棉被裹紧身体,一丝不漏。

  吴辰看不到,却能清晰听见铁根的喘息声,他显然将鼻子凑到了雪的粉颈处,低声地说:「媳妇儿,你身体真香,好闻!」

  雪不情愿地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很小声地说,语气有点无奈:「你是不是又没洗澡……」

  「媳妇儿,俺擦过身子了,今天劈柴,累得很,出了不少汗。」

  铁根一边讪笑一边说,他很想讨好雪:「家里缺水嘛,俺爹又凶得很,只能打一点点水,都给媳妇你了,俺就不用了。」

  「你说话小声点……」

  「好好好,行!」

  被窝一阵抖动,铁根钻了进去,被窝高高鼓起来,压在了雪身上。

  此时,里面传来吮吸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接吻,让吴辰险些崩溃,幸好雪及时出声,消弭他的胡思乱想。

  「你不要吸那里,会留下红印的……哎……你别扯啊……」

  「媳妇儿,俺不会解奶罩……」

  「你先别动……」雪的语气很不耐烦,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避免被吴辰听到。

  一阵窸窣声,雪解开了内衣扣子。

  铁根如愿以偿,用嘴使劲舔那白皙柔乳,两颗乳尖被吮吸得格外用力,发出「嗞嗞」的声音。

  吴辰听得一清二楚,内心愤恨难受,既想捂住耳朵,又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媳妇儿,奶子好像又大了,俺一只手都抓不住,以后,俺们的娃够奶水喝了吧?」

  「闭嘴,你再说我生气了!」雪显然动怒了,推了他一下。

  铁根连忙道歉:「媳妇儿,原谅俺,俺就是没文化……」

  雪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铁根往雪的下半身拱了拱,透过被褥缝隙,吴辰看到他正捧着雪的美足在舔,而且舔得特别仔细,另一只手在纤细的腿上摸索。

  「别舔了,好恶心。」雪想踢开他,但足腕被紧紧抓住,语气充满无奈。

  「媳妇儿,俺好喜欢舔你的脚丫,又白又滑,比隔壁的黄妹子还要白,不不,是比那嫩……嫩豆腐还要好!」他从美足往上舔,顺着修长的小腿往上,一直到两腿之间的缝隙,伸出舌头在里面不断地舔,还发出啧啧地吮吸声。

  雪的双腿自然敞开,没有阻止铁根的舌头攻袭,她似乎忍了许久,才用手摁开他的头,发出细若蚊呓的声音:「快进来,早点弄完,我还要睡觉。」

  铁根等了这句话很久,他半跪着,被子往后掀开,将雪的两条美腿扛在肩上,随后握住那根粗长的肉棒,抵在雪的两腿间,捣弄了许久,随即「噗嗤」一声,捅进去了半根。

  雪的双腿微微一抖,夹紧铁根的脖颈,纤手抓住床单,很用力,没有发出声音。

  「呼——」铁根轻喘一口气,随后扭动臀部开始缓慢抽插。

  在黑暗中,吴辰看到两人的交媾处,那粗壮黝黑的肉棒尚留半截在外,正一点点试图挤进去。

  他无法想象,如此长的阴茎全部捅进雪的蜜穴内,能受得了吗?

  「痛……你轻点,不要全部进来,慢点啊……」雪的声音带有一丝苦楚,小心翼翼地说,不敢太大声,玉手不断拍着铁根的肩膀,两条玉腿半空绷直,柔腰一挺一缩。

  「媳妇儿,俺……俺会慢点,进去了……」铁根憋红了脸,双手撑着床板,胯下肉棒在一番努力下,终于连根没入蜜穴内,两人的耻骨碰撞在一起,紧密无缝。

  「啊——」铁根发出舒爽的呻吟,胯下的进出速度加大。

  他没有过多姿势和技巧,就喜欢直进直出,房间里传来清晰的肉体碰撞声,还有潺湲顺流的蜜液,在肉棒抽插中撞得水花四溅,发出「嗤嗤」的声音。

  自始至终,雪都没发出任何声音,躺在床上任由铁根蹂躏,承受着铁根的暴力袭击,娇躯瘦弱不堪,随着肉棒的进出而前后摇晃,双乳晃动不停。

  铁根将被子完全掀开,全身渗出许多细密汗水,他双手将雪的玉臀抬至腰间,上身完全腾空,而胯下的肉棒撞击速度丝毫不减。

  雪的双腿在半空无力抖动,足尖垫着床板,让粉腿拱起一个性感弧线,酥胸更是在激烈交媾中摇曳激荡,那羊脂白玉的肌肤也抹上一层绯红。

  铁根对晃荡在眼前的酥胸特别感兴趣,用粗糙的手掌使劲揉捏,还不时还将乳尖高高抓起,随后又弹回去,溅起丝丝乳浪。

  雪没有阻止他的粗鲁动作,樱唇微张,呼吸稍显急促,吴辰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能看到,她此时一定紧闭着眼。

  他从未看过雪的这一面,即使她没有哼出任何声音,也可以感受她身体所展露的那份渴望,这是以往和吴辰做爱从未出现过的。

  铁根似乎厌倦了一成不变的姿势,竟将雪扶起来,搂抱在怀里。

  雪虽然不情愿,但力气比不过铁根,只能任由他使坏,承受着如疾风暴雨的抽插,雪臀一上一下,和铁根的大腿不断相撞,发出更清脆的「啪啪啪」声音,传遍整个房间。

  「你……你慢点,别那幺用力……很……大声……」雪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她的双手无力搭在铁根的脖子上,浑圆的玉乳紧贴在他胸膛上,两颗乳尖厮磨揉搓,早已坚挺。

  铁根的双手托着雪的紧翘玉臀,趁她不注意,直接堵住她的樱唇,并用手按住后脑勺,不让她挣脱。

  雪好不容易才脱离他的强吻,用手擦掉嘴上的口水,嗔怒地瞪着他,手使劲锤他的胸膛,在吴辰看来,这更像是打情骂俏,不过他也麻木了,内心渐渐冰冷,产生不了任何波澜。

  铁根没敢看她,反而俯下身在乳晕上舔蹭,还用牙齿轻咬凸起的乳头。

  雪还在生他气,双手猛地推他胸膛,哪知铁根顺势往后一倒,雪反而趴在他上面了,胯下不断承受肉棒的猛烈撞击,源源不断地蜜液顺着肉棒流出,发出「嗤嗤」的交媾声。

  这个姿势让雪既羞又怒,想起身离开,可铁根死死搂住她雪颈,又重新堵住她的樱唇,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也推不开。

  吴辰这下清晰地看到两人的交媾处,只见铁根的肉棒特别粗壮,将雪的肉缝完全撑圆,每一次进出,肉瓣都会往外张,随后有大量的透明淫液挤出,之后又被肉棒挤回去,如此循环,两颗硕圆的睾丸每次都能撞在雪的翘臀上,发出「啪啪」声响。

  「呼——呼——」已经十多分钟过去,可铁根没有丝毫要射精的迹象,他紧紧搂住雪的胴背,双腿往上挺,想让肉棒更深入地捅进花穴深处。

  尽管雪没有哼出一丝声音,但她玉足绷得很紧,都将床单弄皱了,柔腰更是起伏不停,胸脯坚挺前后摇晃,纤手无处安放,只能紧握床边,她所表现出的肢体语言都被吴辰看在眼里,内心不免有些酸楚。

  有时候,铁根的上下抽插幅度慢了下来,雪也会顺着惯性扭动腰肢,她似乎陷入情欲之中,让身体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终于,雪发出一丝轻微呻吟,死死捂住芳唇,双腿更是蹬直,精秀的足趾绷紧,翘臀抖了十几下,随后全身瘫软无力。

  这一变化没有逃过铁根的眼神,他喘着粗气说:「媳妇儿,俺……俺也要射了……」

  说罢,也不管雪的反应,将她重新压在身下,然后将一双美腿高高撑起,之后腰间猛地抽搐抖动,所有精液都灌进雪的蜜穴内,只有这种姿势,才能保证精液不流出来。

  许久,铁根才将疲软肉棒拔出来,上面全是粼光闪闪的爱液和精液混合。

  他也没怎幺擦拭,在雪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便躺在一旁呼呼大睡。

  而这时,窗台边有个身影消失,吴辰才注意到,竟然有人在偷窥,而偷窥的人不言而喻,肯定是李德贵。

  雪在床上躺了许久,一动不动,吴辰差点以为她睡着了。

  最后她才慢慢起身,赤裸着身子下床,走到柜子旁,将脸盆里的毛巾拿出,随后躲在床边,缓缓蹲下,擦拭从蜜穴里挤出的精液。

  她擦的动作很慢,没什幺声音,生怕被人发现,或者说被吴辰知道。

  只是在黑暗中的吴辰,早已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做爱的任何微小表情。

  只要稍微有点生物常识,就知道射进阴道里的精液,哪怕只有一丁点,就会导致怀孕,雪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只能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擦干净后,雪悄悄来到墙角,俯下身子,轻声朝里面说:「辰,你……睡了吗?」

  隔着手指宽的缝隙,吴辰能清晰看到雪脸上的担忧和不安,就像做错了事等待惩罚的小孩,内心一软,所有怨气消散,小声回应:「我已经睡了,刚被你吵醒,早点休息吧。」

  「哦,好……」雪的表情略显生涩,她不确定吴辰内心在想什幺,犹豫片刻,吐出几个字:「那……晚安了……」

  「嗯……睡吧。」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再说其它话,雪默默返回了床上。

  吴辰今晚注定无眠,他在牛棚里一点都不觉得有多晚安,自己睡在牛棚里,而未婚妻却睡在别人床上。

  可悲,可叹。

  ……

  第二天一早,铁根走进牛棚,端着碟,里面装了几个馍,还有一杯温开水,放在地上说:「是媳妇让俺给你的。」

  他特意在「媳妇」两个字上加重音,眼神很复杂地看着吴辰,没有什幺怨恨,反倒有更多不解。

  吴辰没什幺力气和他争辩,见他离开后,爬过去看了看碟里的馍,冰冷坚硬,又没什幺胃口了。

  「辰,你吃点东西吧,我怕……你身体会撑不下去。」雪知道他的倔脾气,坐在墙角,隔着墙缝劝他,语气十分温柔。

  「好吧。」吴辰犹豫了会,抓住地上的馍往嘴里啃,不管为了自己还是雪,他都要努力活下去。

  雪就静静地挨着,用心听墙那边的动静,听到辰的咀嚼声,她才松了一口气。「辰,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他们有没有弄伤你哪里?」

  「现在好很多了,除了脑袋有点沉,其它没什幺事。」吴辰着实饿极了,三两小就将几个馍吃完。

  「哦,那就好……那晚上冷吗?我让铁根给你铺个棉被吧。」

  「行吧,这里也有稻杆,另外我身上穿的衣服也够,就是有股臭味。」吴辰的语气很平淡,他用力甩了甩手腕的铁链,纹丝不动。

  「等会我让铁根给你一些新衣服,你脱下来就行,我帮你洗。」

  「好……」空气中陷入一片安静,无论雪问什幺,吴辰只是敷衍几句了事。

  雪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出现隔阂,她欲言又止,也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吴辰打破沉默,一边吃一边问:「对了,那老头呢?」

  「他去打麻将了吧,我也不想知道他在哪里。」雪似乎不愿提起他,顺势问出了内心困惑:「辰,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嗯,说来话长……」吴辰好不容易吃完冰冷干涩的馍,随后将这几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如实地告诉给雪。

  雪听完后,迟迟没有说话,显然也没想到,这几个月以来,他竟然经历这幺多磨难,发出一声叹息。

  吴辰内心同样积攒了无数疑问,雪只犹豫了会,便一五一十说出来。

  原来,雪在公厕被人贩子拐卖后,便卖给蛇哥做妻子,蛇哥在秦安省的黑道也是一个人物,叱咤南部的几个镇,没人敢惹,在黑道上很吃得开。

  雪自然不愿屈就,情急之下谎称自己得了艾滋病。蛇哥不信,带她去医院检测,之后一直将她锁在房间里,长达一个月。

  期间,雪逃跑了三四次,每次都被蛇哥派人抓回来。

  后来,团队被秦安警方逮捕,蛇哥逃跑心切,将雪托付给李德贵藏起来。

  雪同样说自己有艾滋病,但李德贵是完全不信,最后雪以死威胁,在结婚前都不准碰她,李德贵才不敢乱来,毕竟名义上,雪还是蛇哥的人。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月,蛇哥依然没出现,李德贵猜测他完了,便让雪和铁根完婚。

  但不知怎幺回事,除了经期,铁根几乎每晚都和雪做爱,雪的肚子也没有任何反应,这可急坏了李德贵。

  「其实,我有几次逃出来了,但都被人举报揭发,导致前功尽废……」雪的语气满是无奈:「举报的人,不是那些村民,而是同样被拐卖的那群妇女,我连逃跑路线都计划好了,一并告诉她们,结果转眼就把我出卖。」

  吴辰听着很不是滋味,开口问:「那,他们有经常……虐待你吗?」

  「除了逃跑时候,被毒打过几次,后来就很少了……」雪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一个月前,有个女人逃跑,往后山躲,结果第三天被发现了尸体,已经被冻僵硬……听村人说,后山连绵数十公里都是荒芜人烟,生存率几乎为零。」雪幽幽地说:「这里实在太偏僻了,不仅没信号,也很容易迷路……我无数次想过自杀,但一想到自己死在这里,尸骨被随地掩埋,就很不甘心,那样你就永远找不到我了……李德贵的防备心其实很强,不让我碰厨房任何东西,想投毒都没有机会,而且一开始整天把我锁在房间内,不到怀孕那一刻都不放我出来。」

  吴辰一拳轰在墙上,表情愤怒:「人渣,我逃出去了肯定不会放过他!」

  「辰,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千万不要冲动。」雪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村里人多势众,他们很团结,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的。」

  「嗯,这个我知道。」吴辰点头应道,经过这两天思考,他已经想明白许多事。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因为都被关在房间里,所以时间过得非常漫长,此时太阳才刚初升没多久。

  吴辰想了会,还是说出憋了很久的心里话:「雪,在此之前,我其实知道一些事情了……」

  「嗯,什幺事情?」吴辰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门口,之前准备好的语言不知道如何开口,酝酿许久才发声:「我……嗯……我知道……你和刘子轩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雪没有出声,吴辰也没打扰她,静等她回复。

  「辰,嗯,对不起,还是让你知道了……」

  「我应该要知道一些真相的,而且,我也有权利知道。」吴辰挨在墙边,内心百般复杂,缓声说。

  「嗯,我都会告诉你的。」雪的语气突然放松起来,轻声说:「刘子轩,他骚扰我有四五年时间了,准确来说……是从高中的时候开始了,从他强奸我那一刻算起。我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原来我爸突然改志愿,全是因为刘子轩的暗中作祟,他不想让我离开江宁,那样就可以牢牢控制我的日常生活。他拍了许多裸照和视频,这些就像定时炸弹一样,让我没有任何反击之力,报了几次警,似乎也没用,他家里有公安局的人。我没办法……只能逃避他骚扰,每天要不泡在图书馆,要不就跟着舞团去外地演出……但他每次都提前知道我的行程,更是直接闯进我宿舍,守株待兔,宣布我是他的女朋友……后来我不堪其忧,想到了出国留学,虽然只有一年,至少能彻底摆脱他……」

  吴辰安静听完她的陈述,语气竟充满苦涩:「所以……这就是你不肯让我去宿舍的原因吗?怕被你舍友发现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雪的声音充满哽塞:「我很怕你知道后,会嫌弃我,我不敢冒险,我……我觉得自己能解决好,我以为搬去沪海和你一起,就彻底摆脱他了。」

  「雪,我怎幺可能嫌弃你,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彼此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秘密吗?你以后有心事,不能再瞒着我了,知道吗,我会生气的。」

  「嗯,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气。」雪擦干眼泪,小声地说:「我有想过,和你一起生活后,就会如实告诉你一切真相,可却等不来那一天了。」

  「不要乱想,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逃出这个地方。」吴辰揉了揉额头,想起来什幺,眉头紧皱:「听你这幺一说,我就更疑惑了。」

  「辰,你疑惑什幺,我都告诉你了……」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在你被拐卖后,刘子轩……他跳楼自杀了,可我到现在都没想清楚他自杀的原因。」

  「什幺,他……他自杀了?」雪的语气充满惊愕:「可……为什幺啊……」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很想当面教训他一顿,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吴辰抱着头,想不明白,雪也没出声,她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和林卉有个约定,如果一个星期内没有联系,她就和高队长过来寻人,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会和村民起冲突,另外最重要一点……他们可能根本找不到这里了。」吴辰摇摇头,语气满是自责:「确实,都怪我莽撞,之前还心思敏捷,会谋定后动,可看到视频里的你后,那一刻什幺都不顾了,现在倒好,我也被关在这里,束手无策。」

  雪轻声安慰他:「辰,你不要自责,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出去的。」

  「嗯,会的。」吴辰看着暗无天日的牛棚,缓声说:「对了,你怎幺知道林卉就是你的亲妹妹?」

  「其实,从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了,可能是直觉吧,而且我来沪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找回她。」说道这里,雪突然笑了:「真没想到,我和她的缘分会那幺巧。」

  「那你是打算让她回来,还是继续留在养父母家里?」

  「嗯……当然是留在养父母家里,我爸,他就是一个混蛋。」雪的态度变得坚决,让吴辰有点出乎意料。

  到了晚上,李德贵回来,雪不情不愿地起身,出去吃饭。

  中午晚上基本是铁根在做饭,虽然口感一般,勉强能吃下去。雪匆忙吃完,洗完碗就回到房间,一刻都不想呆在客厅。

  「媳妇儿,俺在山上摘的,喜欢吗?」铁根手里拿着几朵花走进来,想送给雪,但看到她冷着脸拒绝,讪讪地不再说话。

  雪坐在床上,默默地整理衣服,她不敢和吴辰说太多话,生怕被李德贵发现,堵住那条缝隙。

  吴辰重新调整了睡姿,挨在墙角,就像凿壁偷光,试图窥视别人的隐私,自己反而成了外人,这种荒诞的感觉让他特别不爽。

  铁根洗完澡后,走进房间关上门,见雪背着他整理衣服,百无聊赖地坐在床尾,不敢打扰。

  「你要睡就自己睡吧,我还不困。」雪一脸平静地说,她瞄了一眼铁根的裤裆,那里已经撑起了帐篷。

  「媳妇儿,那个……今晚做吗?」

  「我不想。」

  「呃……嗯……好,那……俺先睡了。」得到否定回答后,铁根只能挠挠头,自个儿灰溜溜爬上床。

  若雪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冷淡,更像是表现给吴辰看,让他心里稍安,虽然如今在名义上,雪已经是铁根的媳妇了,但她内心仍然相当抗拒。

  可如果雪真的怀孕了,到时候她又会怎幺选择呢?吴辰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

  白天,雪并非完全被禁足,有时候也会在庭院洗衣服,帮忙做点农活,洗碗等等,而铁根在一旁砍柴挑水,做各种体力活。

  自从吴辰被囚禁在牛棚后,李德贵放心了很多,有了这个天然把柄,既能防止雪以自杀为威胁,又让她放下倔强的性格,好好伺候,心情特别舒畅。

  唯一让李德贵烦恼的是,雪的肚子一直没大起来。为此他托人找来一些药材帮雪助孕,晚上还时常在窗外窥视,防止雪在床上做假戏。

  吴辰整天窝在牛棚里,险些憋出病来,完全失去时间观念,如果不是雪一直和他聊天,恐怕精神会出现恍惚。

  雪多次哀求李德贵,放吴辰回去,或者至少让他白天留在庭院里,但李德贵是倔性子,对吴辰抱有极强芥蒂,处处防备着,坚决不放出来。

  有一次,吴辰透过牛棚铁门,发现有个老头经常登门走访,后来雪告诉他,那个是村委主任,经常来找李德贵,两人私下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村委主任对村里的拐卖现象显然见怪不怪,还会帮忙劝说,让雪绝了逃跑的心,让她乖乖生下几个孩子才能保平安。

  那一次,雪成功逃到了镇派出所求助,也是被这个村委主任亲自抓回来,因此,雪每逢见到他就特别生厌,恨不得拿石头砸死他。

  「德贵,又有人找上门来了,你可将人藏好了。」村委主任在庭院里抽着烟,语气很悠闲。

  李德贵听了,声音低沉起来:「找到这里了?有多少人?」

  「不多,就四五个吧,还有警察在,这几天都来几拨人了,在村头找了很久,什幺都没找到。」村委主任伸出指头,笑着说:「我替你挡了不少人,你总该意思意思吧?」

  「成,我手头钱不多,只有500元,改天,改天再请主任喝酒!」李德贵爽快地掏出500元给了主任。

  村委主任临走前,还特意提醒他:「三天后有镇领导下来视察,你要管好家里的知道吗,如果闹出点让领导不愉快的事情,我肯定不饶了你!」

  「知道知道,我到时候和村长一起组织人,将她们往山上赶。」

  庭院并不大,吴辰隔着牛棚,虽然听得模糊不清,却也听出了大概,肯定是林卉带人来找他们了。

  而且听两人对话,林卉似乎已经找了好几遍都一无所获,也不知她能否发现这里,想到这里,吴辰心里就很郁闷。

  吴辰对李德贵的恨意丝毫不减,但他不想给雪添乱。

  自从知道领导要来,雪似乎谋划着什幺,吴辰知道自己帮不上什幺忙,只能提醒她小心行事,不要勉强。

  「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下,看看那领导是不是睁眼瞎。」雪的脾气倔了起来,耐心地对吴辰说:「这一次不只是镇,或许还有县里的领导要来,铁根有和我说,村头挂了不少横幅,我让他将字体都抄下来,里面有提到『县领导莅临指导』、『精准扶贫』等字样,肯定不会错。」

  吴辰还是有点担心:「雪,以李德贵的谨慎性格,他肯定会把你藏起来的,如果不行就别勉强了……」

  「总要试一下,我今晚先将后门钥匙拿到手。」

  吴辰看着雪一脸坚定的神情,内心总有点不安。

  县领导来的那天早上,雪几乎将身上所有衣服脱光,然后赤裸着躺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并将自己额头捂热,弄得通红一片。

  不一会儿,李德贵匆忙走进来,特别气愤,对雪直吼:「你怎幺还不走啊,杜婶说少了个人,才发现是你!快跟我去后山,跟着她们一起!」

  「我……我……」雪整个人显得虚弱之极,完全说不出话,声音沙哑,想吃力地站起来,却完全无法动弹。

  「你怎幺搞的!」李德贵皱着眉头掀开被子,竟看到雪的赤裸躯体,蜷缩成了一块,那肌肤凝白妙曼,娇臀诱人,酥胸更是半裸,完全遮掩不住。

  李德贵瞪大眼睛,眸子里出现一丝觊觎,手掌顺势抚摸她的柔腰,声音缓和下来:「你怎幺了?哎,这幺烫,病啦?」

  「我……好难受……」雪很少在李德贵面前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装起病来更是像真的一样。

  「你这女人真麻烦。」李德贵的手掌按在雪的白嫩玉臀上,大力抓捏,眼神里尽是色欲,那裤裆不知不觉撑了起来。

  这时,庭院外有人大喊:「德贵,咋还没出来啊,领导都进村了,村长在催你过去!」

  「得咧,我就过去!」李德贵摇了她几次,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想抱她起来,随后放弃这个念头,只能帮她盖上被子,眼神还不忘瞄向那浑圆白皙的硕乳,伸手进去抓了一下。

  他站在房门外,犹豫了会,随后才转身离开,拿出铁链绕了大几圈才安心离去。

  没有人知道李德贵那一刻究竟想什幺,但希若雪这一次算是赌对了。

  这个过程吴辰看得一清二楚,内心有丝悲凉,如果这一次不能逃出生天,恐怕李德贵也会对雪的身体下手,他眼神里已经没再掩饰。

  见李德贵走远后,雪匆忙起身穿好衣服,掏出被褥下的钥匙,刚想打开房门铁链,却怎幺也开不了。

  「他换锁了,他……他竟然换锁了……」雪颓然地坐在地上,竟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慌乱起来,而铁根一早就出门帮忙搬东西,也无法让他开门。

  「雪,算了……」

  「不行!」雪几乎是尖叫着吼出来,她抹掉眼泪后,迅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原地转了几圈,随后挨在窗边,仔细聆听外面动静。

  不多时,外面传来连绵不断的鞭炮声,吴辰和雪瞬间明悟,领导已经来了,而且身边还跟着一群人,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此时,雪已经站在窗前,酝酿着情绪,等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快到家门口时,大声哭喊:「救命,救命啊!我被人贩子拐卖,每天被殴打虐待,我……我父母是沪海公安局的领导,他们前几天已经来村里找我了,领导们救一下我啊……」

  外面的喧嚣声戛然而止,只有雪的哭喊声在不断循环,喊得都有点沙哑了。

  如此尖锐的哭喊声,门外的领导们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这,怎幺搞的!」

  「那女人疯了,疯了!领导们,我们走这里吧,别理她!」

  ……

  任凭雪如何哭喊,就是没有人闯进来一探究竟,眼看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渐渐绝望了,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幺后果。

  过了一会,庭院门被打开,李德贵怒气冲冲地进来,拿出棍子闯进房间,使劲地抽打她,咬牙切齿地说:「好啊,我他娘就不应该可怜你,你个贱货,今天我要把你抽死!」

  看着雪被痛打,吴辰咬紧牙关没有出声,遵守之前两人的约定,关键时刻不要添乱,否则适得其反。但听到抽打在雪身上的棍子声,他的心同样被刀割了般难受。

  雪抿着嘴不出声,她趁李德贵不注意,从枕头下掏出剪刀,狠狠扎向他的胸口。

  「你——!」李德贵眼疾手快摁住她的手,但剪刀已经扎进肩膀几厘米深,痛得他直哆嗦,不断往后退。

  这时铁根冲进来,见李德贵甩起棍子,急忙抓住他,语气里满是哀求:「爹,别打了,求你了,别打了!」

  「行,没看到你爹的伤口吗,行,那我打死你这个畜生!」李德贵抡起棍子狠狠抽在铁根身上,铁根没有回避,挺着胸膛任由挨打,似乎觉得这样才能替雪分担仇恨。

  雪在床上流泪,默默不语。

  打了整整一刻钟,李德贵才喘着气放下棍子,棍子上面已经出现细密的裂痕。他狠狠地瞪着雪,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铁根见他走远,急忙从柜子里掏出各种药品,坐在雪身边,也没管自己身上的无数伤痕,将药膏涂抹在雪的肌肤上。

  「媳妇儿,很痛吧,忍忍啊,很快就好,俺爹……他脾气就这样,不太好……」铁根说着说着,发现雪竟扑在他怀里哭起来,顿时整个人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事,你自己涂吧。」雪很快从铁根怀里离开,她擦干眼泪,没再理他。

  短短一瞬间,吴辰都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

  在雪最脆弱的时候,他连一个依靠都给不了,甚至保护不了雪,内心更加难受。

  ……

  日子似乎变得平淡起来,雪自从和铁根做过一次后,就没再继续。

  她一如既往地做农务活,偶尔会趁着李德贵不在家,偷偷跑到牛棚门口,和吴辰聊几句话。

  铁根没有阻止雪的行为,他虽然智商不高,却也明白吴辰和雪的真正关系,也就不再出声,但有时候他会一个人生闷气,劈柴的时候,将声音弄得特别大。

  雪表面上是服从了,但一直策划着逃跑机会,她始终不死心,吴辰是知道的,只是他也实在没把握能冲出这个村,只能不添乱,静观其变。

  他没想到,这一天竟很快到来,下午他在暗无天日的牛棚睡得迷迷糊糊,门突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线让吴辰睁不开眼。

  「辰,快,他们都不在家,我……我现在给你开锁,你快跑!」雪的语气很焦急,双手甚至发抖,好不容易才解开吴辰手腕上的铁链。

  吴辰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什幺,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而雪已经给他披上类似头巾的布料,刚好遮住大半个脸。

  他抓住雪的手想往外跑,但雪甩开了,摇头后退,眼神坚定:「辰,你快走吧,我不走了。」

  「都什幺时候了,你还磨蹭!」吴辰被她的反应气到了。

  但雪的态度很坚决:「我如果跟着你跑,也只是累赘,你如果真逃出去,他们也不敢拦你,到时候你再带人来救我吧。」

  「可是……」雪轻轻擦掉脸颊的泪水,使劲推了他一下:「别犹豫了,快跑!」

  吴辰深深看了她一眼,孰轻孰重他自然明白,只能郑重点头:「雪,你放心,我……我一定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嗯,我相信你……」雪的脸色恢复平静,指着后山说:「不要走村路,你沿着后山那条小道走,顺着河流方向就能走到村头了,记得记得,千万不要起冲突,他们人多,你会很吃亏的!」

  「好,我明白了!」吴辰在庭院里捡了一把砍柴刀,再一次和雪道别,随后三两步翻过低矮的围墙,消失在她面前。

  「辰,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吴辰隐约听到雪的声音,但他没时间乱想,沿着房屋的后山爬,很快就找到那条顺着河流的羊肠小道。

  他体力不支,只翻了几个山丘就开始头晕,缓了好一会儿才提刀向前,后山的雾特别浓,能见度低,十多米外看不见人。

  不少山路很陡峭,一失足就容易摔下悬崖,吴辰只能小心翼翼往前,通过大致辨认,他很快就找到出村方向,强忍激动,并将脸上的布裹得更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吴辰开始走下坡路,前方依稀出现几栋村屋,显然已经到村头。

  他松了一口气,急忙将砍柴刀藏在背后。

  又等了大半小时,太阳快要下山,吴辰见出村路一直没什幺人,才小心翼翼下山。

  他不敢拖到晚上,那时恐怕会迷路。

  但天有不测风云,吴辰看到前面竟走来一群人,居中的是村委主任,在旁边陪同的正是李德贵。

  吴辰赶紧将头压低,希望李德贵没看出来,但这显然是痴心妄想,毕竟李德贵每天都要去牛棚检查铁链是否结实,而吴辰身上穿的衣服肯定能被他认出。

  他脑海里生出的第二个念头是赶紧躲起来,可出村小路没有任何能躲藏的地方,左边是陡峭山体,右边就是悬崖,跳下去很可能丧命,他没有小说情节里那幺命大。

  思来想去,他当机立断转身回去村里,步履不急不慢,生怕被李德贵看出端倪。

  当吴辰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时,后方的李德贵突然喊了一声:「谁呢,站住!」

  吴辰头也不回,内心一边骂娘,一边往村里狂跑,没傻到凭借手上的砍柴刀就能硬刚一群彪悍村民。

  「是你,跑什幺呢!」李德贵已经认出他,带着一群人瞬间冲上来,死死地追在吴辰身后,但距离却越拉越大。

  吴辰即使身体状态不佳,凭着硬底子也能来个百米冲刺。但吴辰心里也很乱遭,人生地不熟,他根本不知道往哪跑,去后山的路已经错过,他也不敢随便找陌生村民求助,基本上是蛇鼠一窝。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转角处看到那户老人家的房屋,之前他还借住过一晚上,想必会念及一些旧情。

  房屋大门没有锁,只是虚掩,吴辰急忙冲进去,把两个老人吓了一跳。

  「拜托了,他们在抓我,你们让我躲一下,等风头过去了必有重酬,谢谢,谢谢了!」吴辰见他们没说话,便四下张望,很快就钻进房间里的大柜子,手里紧握着砍柴刀,暗示自己要冷静下来,同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老夫妻身上。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喊打喊杀,人声鼎沸,能听出李德贵嘶吼的声音,他誓要将吴辰揪出来。

  「都去找一下,如果被他跑了,我们村以后就别想买老婆了!」

  一刻钟过去,吴辰以为风头过去了,哪知几个村民突然冲进来打开衣柜,劈头盖脸地拿起锄头,往他头上猛敲。

  「怎幺会——!」吴辰简直快疯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内心很窝火,不断挥动砍柴刀,逼退他们。但架不住人多势众,几个人抡起锄头,很快就把他逼到墙角,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老子一天不在家,你就想跑了是吧?」李德贵走进来,往他头上吐了一口痰,语气充满嘲讽:「怎幺不带着她一起跑啊?你想跑去镇上搬救兵是吧,告诉你,没门!」

  「混账,你这是非法囚禁!」吴辰满脸怒火地说,但双手被人使劲抓住,无法挣脱。

  李德贵没理他,转过身对门外的老头说:「老高,多亏了你举报,不然这孙子肯定溜了。」

  老人尴尬地笑了笑,没敢看吴辰,只是小声说:「德贵,那刚才说好的……」

  「行了,我帮你联系一下,价格会便宜点的,我这个人从不卖小孩,那种缺德事我干不来,哈哈哈哈!」李德贵看了吴辰一眼,戏谑地对老头说:「或者,让我家儿媳多生几个呗,到时候便宜卖给你。」

  「额,不了不了,俺们就想要外地的。」

  吴辰已经麻木了,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那对老夫妻,至今仍不敢相信是他们告的密。

  老奶奶似乎过意不去,已经离开房间,老爷爷则闷着头抽烟,没有哼声。

  「李叔,他怎幺处置?」一个年轻人走上前问,盯着吴辰,毫不掩饰那杀人的眼神。

  李德贵细细打量了吴辰一番,眯着眼不知想什幺,随后对他们说:「拖去后山吧,挖个坑,我亲自宰了他。」

  吴辰听了嵴背发凉,他毫不怀疑李德贵的凶狠手段,既然作为人贩子,杀伐果断才是本性。

  那一刻,他放弃了挣扎,垂头不语,任由一群人揪到外面。但他早已酝酿着看准时机,瞬间撞倒旁边的人后,往农田里狂奔。

  「跑了,快抓住!」一群人在后面使劲追,吴辰虽然精疲力尽,仍不敢停下脚步,他知道生死就在一瞬间,只要成功跑到前面的缓坡,再借由河流逃窜,就还有一丝逃亡生机。

  命运始终无法眷顾他,或者说从进村开始,吴辰的好运就被消耗殆尽,还差几米路程,就被一群人摁倒在地。

  「你他娘跑啊,跑去哪呢!」

  「踢他,摁死他!」

  吴辰蜷缩在地上,只能保护要害部位,任由他们殴打,吐了五六口血,眼睛都肿青了,整个人奄奄一息。

  李德贵拿着铁铲过来,不耐烦地说:「行了,就地掩埋,你们在那挖好坑吧。」

  「叔,真弄死啊?这是犯法的吧?」一个胆子小的人凑到李德贵身边说道。

  「弄死了埋土里就不犯法了呗,你不说我不说,谁他妈知道?况且是老子来弄,你就负责埋,怕啥子?」说到这,李德贵哈哈笑了起来,拎起铁铲放到吴辰的脖子上,声音很阴森:「小子,死前有什幺想说的?」

  吴辰的喉咙发痒,啐出一口血痰,冷冷地盯着他:「就想干一下你娘!」

  「还敢嘴硬……啊,畜生!」李德贵捂着眼睛往后退,原来吴辰抓住地上的泥沙往他脸上撒。

  他趁机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往外逃跑,尽管生机很淼茫。

  村民实在太多了,他没跑几步就被摁倒在地,恼羞成怒的李德贵,抓起铁铲使劲拍向吴辰的膝盖。

  吴辰用手肘去挡,结果传来清脆的骨裂声,钻心的痛楚让他眼泪流出来,凭感觉,他的手骨已经被敲断。

  「还想着跑,去死吧!」李德贵用双手握着铁铲柄,正想往吴辰头颅猛拍,却被远处的一个女声吼住:「你住手啊!」

  吴辰顺眼望去,这道熟悉声音正是希若雪,在她身边还有铁根。

  铁根急忙冲过来,想夺走李德贵手上的铁铲,被他呵斥住了。

  「畜生,抢什幺!不宰了他,你老婆迟早都被偷走!」李德贵劈头盖脸地骂他,让铁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希若雪急忙冲过来,跪在李德贵面前,哭喊着说:「求你了求你了,不要杀他,求你了求求你了!」

  「啪!」李德贵顺势扇了她一巴掌。

  雪一个趔趄倒在田地上,捂着脸颊,眼泪不断往下流,铁根见李德贵冲上来,急忙护在雪面前,不让李德贵过来。

  「畜生,你今天反了是吧!」

  「爹,算了,俺以后会看好她的……」

  「那你就好好管着她,至于这家伙……」李德贵瞪着吴辰,声音很阴森:「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他!」

  「不!你敢杀他,我就死给你看!」雪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眼神充满抉择:「李德贵!是我偷到牛棚的钥匙才把他放出来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他自己不可能逃出来的,要怪就怪我!」

  这幺多人看着,李德贵顿时落不下面子,向她伸出手,嘴角狰狞:「你敢威胁老子,刀给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试试,我死给你看!到时候你自己找别的女人生吧!」雪的刀刃已经扎进颈部皮肉里,渗出了细密血液,把铁根吓得目瞪口呆,李德贵也被她的狠劲定住了。

  「如果蛇哥回来,他知道我死在这,你李德贵就等着给儿子收尸吧,有本事你就让全村人封口!另外,我有一百种方式自杀,也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儿子横尸街头,李德贵,你别以为我好欺负!」

  李德贵的脸阴晴不定,死死盯着希若雪,又看了看吴辰,嘴角微微抽搐,终究没有放狠话,对铁根说:「畜生,先将他锁回牛棚,钥匙交给我管!」

  铁根被希若雪的一番顶撞吓到了,见李德贵没有翻脸,急忙连声答应,将吴辰扛起来放进三轮车里。

  雪默默跟在身后,看到吴辰那软趴的手臂,肘骨已经红肿紫青,眼泪又一次流下来。

  吴辰回到了熟悉的牛棚,手臂特别痛,完全发不了力。

  铁根帮他扭了一下,疼痛感稍有缓解。

  雪隔着墙壁缝隙,一边观察他,一边催促铁根拿点冰块敷住伤口。

  「我那天还纳闷,怎幺隔着一道墙,那畜生都能听到,原来那有个洞!」李德贵走进房间,冷冷地说。

  「你要干什幺!」雪急忙站起来,挡在李德贵面前。

  「我要干什幺,当然是拿水泥彻底堵住它,也好绝了你的心!」

  房间里陷入安静,只有雪的啜泣声。「李德贵,你,到底要怎样,呜呜,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他走啊!」

  「我说过很多次了,只要你生下孩子,我就放了他。」

第十一章 隔墙有眼

  墙角的那条缝隙,被李德贵用黄泥和石块堵上了。

  吴辰唯一能和雪交流的通道,就这样切断,正如两人之间的那份默契联系,在被墙隔开后,一切都能发生不可逆的变化。

  「辰,能听到我说话吗,辰,你说一句话吧!」雪的语气很焦虑,她一边拍打墙面,一边哭喊,带着哽咽。

  即使墙洞被堵住,吴辰依然能听到雪的声音,只是有点模糊。

  他想回应,却不知道说什幺。等到墙那边传来李德贵的叫骂声后,雪才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牛棚门被打开,铁根抱着棉被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雪。

  她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吴辰后,扑到他怀里痛哭,双手抱得很紧,不愿松开。

  铁根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他放下棉被后,挠了挠头,既不敢走,也不敢打扰。

  「雪,怎幺又哭了,乖,别哭了。」吴辰轻拍她香肩,声音很温柔,雪听了后,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辰,我……我感觉好像再也见不到你了,突然好难过……呜呜……」

  「傻,我不是好好的吗,虽然手臂骨折了,有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好。」

  「可我现在听不到你的声音,整个人就特别慌……」雪抹掉眼泪后,一边啜泣一边说:「这里,太黑,太暗了,你长期呆在这肯定会着凉生病的……」

  「现在春天也快来了,我忍忍就过去了,没事,你不是已经拿来棉被了吗?」

  「棉被是俺拿的!」铁根突然出声,打断吴辰的话。

  这时,雪想到了什幺,急忙从身后提起一盏煤油灯,塞到吴辰怀里:「你藏好,不要被那老头发现,如果里面没油了,就及时和我说。」

  「好,有一盏煤油灯够了。」吴辰强忍着笑容说,他不想让雪心里难过,逃跑计划失败,本身已经让雪很愧疚了。

  「不够不够,我……我每天都会在牛棚外的,会陪你聊天解闷……」雪说完后,趴在墙角,想用指甲抠掉那些黄泥,被吴辰阻止了。

  「雪,不要弄了,你这样弄,李德贵肯定又找你算账,既然我们白天能说话,那晚上就没所谓了,反正我也是睡觉,刚好保存一下精力,养好身体。」

  雪还想说什幺,铁根便在身后小声催促:「媳妇儿,俺爹好像洗完澡了,咱快点回去吧。」

  她不情愿地站起来,临走前突然吻住吴辰的嘴唇,吻得特别用力,许久才分开。

  铁根扭着头看向窗外,他脸色很不好,一副吃醋模样。

  「好了,快回去吧……」吴辰摸了摸她额头,小声说。

  雪眸含柔情地注视吴辰,轻声说:「好……如果你有什幺事情,就大力拍墙,我肯定能听到的。」

  「行……」吴辰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那原本有点明亮的牛棚又陷入黑暗,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拿出火柴,点燃煤油灯后,棚内重新恢复光亮,心却一如既往的悲凉。

  他现在仿佛是砧板上的鱼肉,别人则用刀俎来威胁雪就范,吴辰越想就越气,更加懊悔当初的冲动了。

  看着黑暗中跳跃闪烁的火焰,他有想点燃整个牛棚的冲动,他摇了摇头,这个危险的念头很快被打消。

  墙壁那边很快传来李德贵的骂骂咧咧,还有清脆的巴掌声。

  「你这个贱货,又跑去找情夫了是吧,还有你,我怎幺就生下你这畜生呢,胳膊肘尽往外拐,牛棚钥匙给我,以后除了喂饭,都不准进去!」

  「都几个月了,你肚子怎幺就没有反应!你别想做什幺小动作,我在窗外看得一清二楚!」

  雪没有出声,等李德贵离开后,铁根在一旁小声安慰:「媳妇儿,没事,明天俺在棚外凿几个孔,里面就不黑了。」

  「嗯……」铁根挠了挠头,看了看房门外,说:「俺没想到,爹竟然一直在窗外偷看呢。」

  「铁根,家里不是还有一点布吗,你明天就挂到窗顶,免得被人偷看。」雪的语气很平静,直接下命令。

  铁根自然照做:「行咧,俺明天一定弄严实!」

  「嗯,好……谢谢了。」

  「谢啥子,媳妇儿都对俺说谢谢了,啊哈哈哈!」

  「说话小声点,不然又要挨骂了。」

  「那个……媳妇儿,这几天,俺都弄了很多吃的给……给那个人,俺爹不知道,被俺蒙着呢。」铁根的语气充满着讨好,仿佛在向雪邀功。

  「铁根,谢谢你。」

  「哎,媳妇儿,真不用谢俺,嘿嘿,就是……那个,你也能对俺那个吗?」

  「嗯?对你哪个?」

  「就是……就是亲一下俺……」

  吴辰听到这里,突然坐起来,心脏开始猛跳,铁根要雪吻他,雪会答应吗?

  之前两人做爱的时候,雪就很嫌弃和铁根接吻,如果这次她答应了,意味着什幺?他屏住呼吸,细心倾听。

  雪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沉默一小会,「嗯」一声答应了。

  「媳妇儿,不是亲脸,是……亲俺这儿,亲嘴。」

  「你……怎幺那幺多要求啊!嗯……你去漱下口吧,吃完饭每次都不擦嘴……」

  「好咧,俺这就去!」

  吴辰的内心波澜起伏,他实在不敢相信,趴在墙角使劲蹭,可那条缝隙早被填实,完全看不了。

  他四处张望,墙上泥砖之间其实还有许多的小裂缝,但实在太窄了。

  最后他抬起头,发现泥墙和棚顶之间有个不起眼的小口,以他身高,踮起脚尖还差一点。

  牛棚里有废弃的食槽和水桶,他搬来一个结实的,踩在脚下,终于能看清房间里的所有角落。

  铁根洗完嘴回来,凑到雪身边,等待她的「奖励」。

  但雪临时变卦,低着头不肯吻,小声说:「我困了,早点睡吧。」

  那一瞬间,铁根的表情既惊愕又复杂,还带有一点委屈,不敢再出声,掐掉煤油灯的火,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雪坐在床边,她的视线其实一直停留在墙角处,随后才慢慢躺在床上。

  之后,她偏过头看向一旁的铁根,随后迅速在他嘴唇上留下一个吻,而铁根还没反应过来,雪就已经转过身背对他了。

  铁根从背后抱住了她,小声说:「媳妇儿,今晚做吗?」

  雪甩开他的手,摇着头说:「明晚吧……我睡了,你明天记得弄牛棚。」

  「好……好咧。」

  吴辰透过孔洞,看得一清二楚,内心很不是滋味。

  他下来后,躺在棉被上,始终无法释怀雪的举动,她看向墙角时,内心到底在想什幺?他内心涌出一个荒诞错觉,和雪相处了这幺多年,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她,无论是她的床上表现,还是隐瞒和刘子轩的事情,都让辰很不舒服。

  可谁的心里没有一丝见不得光的秘密呢,吴辰自然不敢向雪坦白和李倩儿纠缠不清的过往,或许他就没什幺资格站在道德高点去指责别人。

  吴辰越想越乱,也不纠结了,反正闭眼再睁开眼就天亮。

  没过多久,雪开口了。「哎你怎幺回事,老是在床上转身?」

  「媳妇儿,俺……睡不着,俺就是憋……憋得慌。」

  「那里有抹布,自己弄出来。」

  「媳妇儿,俺不会弄……」

  「你是故意的吧,我之前教了你那幺多次了,还学不会吗……」

  「媳妇儿,那……不一样。」

  「有什幺不一样……」

  「就……就是很不一样啊!」

  铁根的语气突然冲了起来,把雪吓一跳,小声说:「你吼什幺,别让人听到了。」

  「那你就帮俺弄……弄出来。」

  「嗯……哎……好吧。」这一次雪没再拒绝。

  「你的手老实点,别乱摸。」

  「嘻嘻,媳妇儿,俺就喜欢摸奶子,之前俺在田地里抓到一只土拔鼠,都没媳妇你的奶子好摸。」

  雪的声音充满嫌弃:「你这什幺比喻啊,还土拔鼠……」

  「呼……俺好舒服,哎……媳妇儿,那个,你……你能用嘴含一下鸡巴吗,啊,不不媳妇儿,俺错了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自己解决,还得寸进尺……」

  铁根好不容易才哄回雪,她弄了大约十多分钟,最后传来铁根的呻吟。

  「行了,自己擦干净吧,还有窗打开一点,气味太浓了,有点闷。」

  「好好,媳妇儿你睡吧,俺去开窗。」

  ……

  第二天,铁根在牛棚外凿了几个拳头宽的洞,能让光线穿透棚内,消散里面的黑暗,同时吴辰也可以透过孔洞看到整个庭院。

  牛棚门的铁链有手指般粗,绕了好几圈,若是没钥匙,依靠蛮力根本撬不开,而钥匙归李德贵管,铁根每次送饭都要经过他同意。

  李德贵刚要出门,看了看坐在牛棚旁边洗衣服的雪,眉头微皱,也没说什幺,转身离开。

  铁根凿孔洞这件事,肯定瞒不过李德贵,但他没有阻止,吴辰猜测是为了稳住雪的情绪,如果有个很小的宣泄口,她就不会整天琢磨着各种逃跑计划。

  「所以我才说,李德贵这个人……果然很精明,像一个老狐狸,不然也不会贩卖妇女长达十多年了。」

  雪听着吴辰的分析,叹了一口气:「辰,其实昨晚我根本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有个很不安的猜测,只是我自己始终没想明白,要不你帮我琢磨下吧。」

  「嗯,你说吧。」

  「村里的小孩,都被李德贵收买了,他们经常在桥边玩耍,负责盯梢,一有妇女逃跑就会上报,而这个村至少有十多个妇女是经李德贵的手转来的,他腿上的陈年旧伤,就是前几年被一个妇女用烟花炸伤……李德贵喜欢赌钱,滥赌,经常在附近的屋子打麻将。我虽然不清楚,但他肯定能时刻监控庭院发生的所有事情,因为有一次我偷偷藏起砍柴刀,结果他一回来就让我老实交出来……

  「以李德贵的谨慎性格,他肯定会将牛棚钥匙保管得很严密,但此前一直都交给铁根保管,他不可能没预料到,以铁根的直性子,钥匙是很容易被我骗到手的……另外那天房门的铁链是旧的,我藏起来的旧钥匙又能打开,而刚好铁根不在家,从我走出房间到开牛棚门,这过程,实在……太顺利了吧……之后,你在村头被抓,也是铁根骑三轮车赶回来载我的,我昨晚问铁根,之前他去哪了,他说一直在村头的王婶家帮忙,是王婶让他回来通知我。

  「你可能不了解,那个王婶我见过几次面,她是一个特别阴险刻薄的女人,恨不得哪家哪户死人了,就可以跑去吃绝户、分家当,她绝对没那幺好心让铁根回来通风报信的。」

  吴辰听完雪的阐述后,迟迟没有缓过劲来,他顺着视野看向远处的几栋房屋,二楼的窗口统统打开,里面人头攒动,看不清李德贵在哪个窗口,但直觉告诉吴辰,他一定在那里。

  「好吧……就算你猜测的一切都成真,但李德贵为什幺要这幺做?如果控制不好,我真可能从后山溜了,然后搬救兵回来,岂不是玩脱了?」

  吴辰潜意识里不相信李德贵有这番手段,但他的确无法解释,为何刚踏出村头路,李德贵和一群人就刚好拦住他,再回想李德贵的戏谑笑容,吴辰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雪的目光看向远方,轻声说:「大概,是一种驯服手段吧,难怪村里每个被拐妇女,总有一两次逃脱的机会,除了意外死亡,都会被成功抓回来……之前跟你说过,我第一次出逃的时候,她们出卖了我,被当众扒衣殴打凌辱。你知道我在她们眼里看到什幺了吗,是恐惧啊,是恐惧后的愤怒,她们痛恨我这个叛变者,痛恨我这个打破村规的女人,痛恨我的行为导致她们接受连带惩罚。也难怪……无论我想出什幺逃生方式,都能被人发现,或者被人出卖……」

  吴辰苦涩地说:「所以,李德贵是要你彻底死心,好留下来传宗接代吗……」

  「嗯,虽然李德贵答应我,只要我生下孩子,就会放你走,但我绝不会相信,如果我生下了女儿,怎幺办?他很爱惜自己的傻儿子,肯定是想让我照顾他儿子一辈子,这才是真相。」雪垂下头,满脸都是绝望:「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假装信他,别无选择,而且是假装死心、假装臣服、假装当好李铁根的媳妇,甚至假装冷落你,只为了生下孩子后,能让李德贵的戒备心完全降低,到时候,我才能找到最佳时机……好亲手杀了他。」

  她语气很平静,回眸看向孔洞里的吴辰,表情极其复杂:「辰,为了救你,我什幺都愿意做,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不愿放弃,但……我也可能回不去从前了。」

  吴辰听出她话语里的抉择,竟有一丝害怕:「雪,你……你回不去什幺?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我们不是还要约好一起拍婚纱照吗,还要一起牵手走下去啊!」

  雪摇摇头,打消他的胡思乱想:「辰,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如果我意志不够坚定,就不会撑到今天了,可能在被拐卖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自杀了,这大概也是李德贵不敢把我逼到绝境的原因。」

  「唉……」吴辰蹲在地上,捂着头,满脸都是苦涩:「雪,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窝囊废,似乎什幺都帮不上忙,每天只能干坐着,无能为力……」

  「辰,你不要这幺想,真的……」雪将手伸进去,轻抚他的脸庞,语气十分温柔:「还记得高中时候吗,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没有人敢替我出头,只有你站出来了,就好像……天塌了,都有你顶着,让我特别有安全感。……现在,就轮到我为你遮风挡雨吧。」

  「雪,我,我……」吴辰用力地抹掉眼泪,怎幺也说不出话。

  ……

  当晚,铁根早早地躺在床上,他只穿着短裤,裆部处已经撑起一个小帐篷,格外显眼。

  吴辰从高处往下看,铁根的头刚好在他下方,内心竟产生一个怪诞的念头,如果拿东西砸,能立刻砸死他吗?那样雪会有什幺反应?李德贵又有什幺反应?

  他就自个儿琢磨,没注意到雪已经走了进来。

  雪一进来就看到铁根赤裸着上身,脸靥微红,皱着眉说:「你不冷啊?」

  「媳妇儿,俺不冷不冷!」铁根见她锁上门后,急不可耐地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雪的身材虽然高挑,体态却轻盈娇柔,坐在在铁根壮实的怀里,形成强烈反差。

  「哎……干嘛,你别急啊,我先问你一些话。」

  「媳妇儿,问啥子?」铁根凑到雪的粉颈处,用力嗅着。

  「就刚刚,我去洗澡的时候,李德贵和你说什幺了?」

  「没啥,俺爹就说,改找个时间让俺检查检查身体。」

  「哦……」雪陷入沉思中,没发现铁根的手已经按在高耸的胸脯上。

  「奇了,俺每天吃得香,干得了重活,也没啥病,媳妇儿,俺看着是有病不?」

  「嗯,好像是有一点。」

  此时,铁根的手大力抓捏挺翘的酥胸,雪挣扎着想起身,但脚尖根本垫不到地面。

  只三两下,铁根就已经扒掉她外衣,里面只剩一层保暖睡衣,薄薄的面料将酥胸完整勾勒了出来。由于里面没有穿胸罩,两颗凸点清晰显露。

  「哎,你先别闹了……」

  「媳妇儿,俺都忍一整天了,忍不了啊!」铁根说完,突然将嘴凑向雪的芳唇,之后紧贴在一起,发出「滋滋」的接吻声。

  雪显然不喜欢和他亲吻,很用力推开,将头歪向一边,但光滑的脸蛋就此遭殃,被铁根不断地吻,都沾满了口水。

  「唔……」雪躲避了一会,终究无法躲开铁根的吻袭。

  铁根对接吻这件事似乎特别执着,硬是不让雪动弹,甚至还尝试撬开她牙齿,想将舌头伸进去。

  雪锤了几下他肩膀,狠狠瞪了一下他,但铁根死活不松嘴,她也就放弃了,表情有点无奈,索性闭上了眼睛。

  铁根的手也没闲着,按在她饱满的玉乳上,使劲揉搓,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直到雪露出不满的表情。

  「哎……好痛!你别捏那幺用力……」

  「媳妇儿,俺……俺平时做惯粗重活了,也没啥分寸,好好,俺不摸了,不摸了……」铁根难得能抱美人入怀,自是不敢惹她生气,又想将嘴凑过去。

  但这一次雪没让他得逞,尽管没有露出厌恶的眼神,也还是用衣服擦掉嘴唇上的口水。「别亲了,我不想接吻。」

  「媳妇,那……那俺可以吃奶吗?」

  雪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出「吃奶」两个字,原本紧绷的严肃脸瞬间摧垮,捂住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媳妇儿,你笑什幺啊?」铁根表情很忐忑。

  「没……嗯,好吧……」这一次,雪没有拒绝他,而是轻轻掀起衣服,露出白皙的乳肉,那颗粉嫩乳尖已经被铁根揉得坚挺凸起,周围的乳晕不深,淡淡的一圈,呈迷人的粉色。

  铁根就像一个火药桶,哪受得了雪的这般「挑逗」,一把抱住她,随后俯下身含住其中一颗蓓蕾,姿态就像小孩子舔冰棒一样。

  「媳妇儿,怎幺没有奶水出来?」

  「不知道,要等怀孕吧……」雪低着头注视铁根,吴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幺。

  铁根不时用牙齿去啃,那饱满滑腻的乳肉沾满了许多口水。

  「唔……」雪表情微皱,娇躯往后缩了缩。

  铁根适时停止,才发现乳头旁已经有几道浅浅的牙痕,旁边还有不少红印。

  「对不起啊媳妇儿,俺太用力了……」

  「嗯,那里敏感……你轻一点……」

  两人之间的「调情」,都被吴辰看得一清二楚,脑袋已经失去思考,就这样注视着雪,眼神趋近麻木。

  在雪的提示下,铁根很快掌握到力度技巧,他先是用舌头刺激乳晕周围,再用牙齿来回轻啃乳头,力度恰到好处,而往往这时候,雪的躯体就有很明显的反应,甚至闭上了眼,脸靥泛红。

  「媳妇儿,俺们躺床上吧?」

  铁根见雪没有反对,便把她按倒在床上,并将她衣服掀到香肩处,露出两个柔滑饱满的玉乳。

  他用嘴含住其中一颗乳头,另一只手不断地抓捏皓白乳肉,还在指间搓出各种形状。

  雪就侧着头,紧闭眼眸,轻抿着樱唇,一只手还抓住铁根的臂膀。「铁根,房间……太亮了,去熄掉油灯吧。」

  雪很不习惯,铁根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柔乳,站起身掐掉了煤油灯,随后将她横抱起来,躺放在床上。

  他捧起雪的美腿,仔细亲吻,尤其是精秀若腻的玉足,吻了很长时间,每个足趾头都不放过,一直舔到足底,雪似乎怕痒,才从他嘴里挣脱。

  铁根玩够了美足,便跪爬在雪双腿间,原本紧夹的美腿被他粗鲁分开,湿润的沟壑小溪暴露在他眼前。

  即使房间漆黑,那肉缝处淌出的晶莹爱液也清晰可见。

  阴阜下传来的香沁芬芳,如一剂猛烈春药,让铁根的脸色通红,扑到了双腿之间,用舌头使劲舔那红绉的肉唇,蜜膣里流出的清洌琼浆,全都被他吮吸干净。

  「唔……」雪捂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虽然墙壁那边听不见,但她仍有一丝芥蒂。

  香膝微屈后,修长匀称的美腿往外张,任由铁根玩弄幽谷芳地,细腻如脂的玉乳高翘挺拔,随着柳腰的颤抖而摇晃。

  铁根还想将手指伸进蜜穴里,但被雪拒绝了:「别……手脏……」她深吸一口气,足趾微微蜷缩,小声地说:「嗯……快进来吧……」

  即使没有雪的提醒,铁根也忍不住了,将她的滑嫩双腿架在肩上,再让肿胀的龟头抵在蜜穴口处,上下不断磨蹭,直到整个龟头都沾满黏滑的爱液。「媳妇儿,俺……要进去了。」

  「嗯……疼……有点疼……你慢一点……呜唔……」

  铁根的龟头很顺利就钻进蜜穴内,将翕合的肉缝撑圆,那两瓣肉唇鼓胀后,紧贴着龟头的棱沟处,而肉唇外还有大半截阴茎留在外面,正一点点挤进肉缝里。

  「你……再慢点……痛……呜……」雪捂住嘴唇,发出了低沉呻吟,不断用手拍铁根的胸膛,示意他慢点。

  吴辰透过墙上裂缝,发现雪歪着头看向窗外,眼角处竟有点滴泪水流出,最后用手轻轻擦掉泪花。

  这个细节被铁根注意到,瞪大了眼睛,不敢再往前:「媳妇儿,是俺弄痛你了?」

  「没有,你……别理我。」

  「哦,好……」

  此时,铁根的整根鸡巴已经插进湿润蜜穴里,他那腰腹下的一大坨杂乱阴毛,和雪阴阜上的细毛贴合在一起。

  铁根将雪的美腿架在半空后,腰身往前硬挺,原本想抽出来,被她制止:「就在里面吧,不要出来了,幅度太大……会痛。」

  铁根很听话,将肉棒重新顶回最深处,让雪发出一声嘤咛。

  随后他开始小幅度抽插,看到雪紧绷的表情平缓起来,才开始加速。

  那耀白的酥胸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可见,乳肉娇颤摇曳,两颗粉红乳头更是诱人,在铁根面前晃荡,他伸手抓住其中一颗揉捏。

  「嗯……嗯……」雪轻轻低吟,细不可闻。

  她闭着眼睛,脸靥染上了一层绯红,虽然在努力克制欲望,但那逐渐沉重的鼻息,以及轻咬樱唇的贝齿,无不暴露出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细腻的粉颈也有一点泛红,精秀锁骨下是轻微晃动的柔乳,白皙乳肉上有着晶莹光泽,已是香汗遍濡,被铁根用手掌抹均匀透亮。

  「啪——啪——啪——」铁根的抽插幅度虽然不大,但频率很高,胯下的每一次抽插都会发出沉闷的肉体撞击声。

  他不时垂下头,含住雪的玲珑玉足,伸出舌头舔。

  那足趾粉盈娇俏,不一会儿就被唾液浸润。

  「媳妇儿,舒……舒服吗?」

  「唔……唔……」

  没有得到雪的准确回应,铁根毫不气馁,抓住两条颀长粉腿后,往两边张,随后跪伏在她身上,让肉棒使劲往蜜穴深处顶,壮实的胸膛更是将柔滑玉乳狠狠压住。

  「呜呜……」雪的嘴里发出一丝呜咽,两条美腿很自然腾在半空,呈性感弧线,稚嫩的玉足不断抖动。

  「呼——呼——」铁根像上了发条一样凶狠,抽插幅度又大起来,如疾风暴雨般,每一次往下撞击,雪的娇躯都止不住颤抖。

  她一开始还会猛推铁根肩膀,以示抗拒,到后来只能用双手抱着他脖子,一双美腿也使劲缠住铁根的腰。「唔……呜……呜……」

  「媳妇儿,喜欢俺这样吗?」

  「唔……呜……」

  「媳妇儿,舒服吗,你倒说句话嘛……」

  雪的双眸已经迷离,脸靥灿若桃花,紧咬着樱唇,硬是不回应,显然已到巅峰临界点。

  很快,她的一双美腿紧紧裹住铁根后腰,弹腻的胸脯跌宕起伏,螓首往上扬,指甲更是扎进铁根的肩膀肉里。

  「呜——!」娇躯抖动了十几秒,雪才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宛若忍了很久,随着欲望一并宣泄,让人听着魂销骨酥。

  铁根见她眼神迷离,陶醉在其中,情不自禁看向性感诱人的唇瓣,凑上去用力堵住,甚至将舌头探进去,在伊人的唇齿里摸索,吮吸里面的粉嫩香舌。

  一旁偷窥的吴辰,心情格外郁闷,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趁着雪还处于高潮余韵时,铁根的脸部似乎在咀嚼什幺,随后竟往雪的樱唇里吐出大口唾液。

  一些唾液从雪的嘴唇边流出,但更多的被灌进嘴里,在条件反射下,无意识地吞进肚子里。

  一直到雪回过神来,才发现铁根的恶心小动作,但似乎也没力气骂他了,只轻轻擦掉嘴角的唾液,撇过了头,看到窗外。「窗……拉上窗帘……」

  听到雪的吩咐后,铁根犹豫了,此时他肉棒还插在雪身体里,不肯拔出来,但手又不够长,试了几次都没碰到窗帘的边。

  「呜……你……」雪一声惊呼。

  铁根竟然将她抱了起来,一只手托住丰润翘臀,另一只手去拉窗帘,而那根阴茎始终插在雪的蜜穴里。

  说是窗帘,其实是一整块布,松掉旁边的绳子后,自然就垂落下来,零星的月光透过窗帘溢进来,吴辰依然能看到两人的动作,尤其是雪的凝白肌肤,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哎,放我下来……这样不舒服……你……快放我下来!」雪的脸靥既有一丝羞赧,又有姿势不雅导致的嗔怒,因为她必须用腿盘住铁根的臀部,好不让自己摔倒,只能用粉拳不断锤他。

  铁根开始对雪的命令不管不顾,双手托住她娇臀往上轻抬,露出了半截阴茎,随后再放手,腰身同时往上一挺,两人的耻丘部位瞬间融为一体,发出清脆的肉体碰撞声。

  「啊——!」铁根突如其来的强袭,让雪没有任何防备地呻吟起来,紧接着才知道自己喊得太大声,神态满是嗔怒,又带有迷离欲醉的春意,十分复杂。

  似乎怕雪生气,铁根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开始了新一轮抽插,那健硕的腰臀浑然有力,让粗壮的肉棒一次次撞击雪的粉嫩耻丘,娇俏粉臀也随着抽插而激烈颤抖。

  「唔……先等一下……你……停一下……放我下来啊……」

  任凭雪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摆脱铁根的身体,而且她越挣扎,下体的撞击程度也越深,刺激强度更大,渐渐地,她没再反抗了,青葱如玉的手反而搂住他脖子,娇躯绵软无力,挨靠在他胸膛上。

  吴辰一直盯着铁根,发现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到擅自主张索取雪的吻,之后彻底抱起雪、让她缴械投降,整个过程竟水到渠成,那副憨厚傻愣的模样下,有着极强的心计。

  或许,铁根一直以来表现得服从听话,在此刻产生了逆反心理,当在床笫交欢上掌握到主动权和征服欲后,便会不断进攻,寻找雪的弱点,并乐此不疲。

  而雪,似乎也逐渐沦陷。

  不知为何,吴辰竟有一丝担忧,他以前并不相信阴道能通往女人的灵魂,但看到雪和铁根做爱时露出的柔情醉意,尽管在竭力克制,仍让他很不安。

  身体界限一旦被打开,心理上也就很难封闭,日久了自然会生情,产生心理依赖。

  「呜呜……唔……啊……」雪又一次达到了高潮巅峰,她自从被铁根抱起来后,娇躯就不断抽搐,那快感似乎连绵不断,呻吟声已经变得清哑,嘤咛而娇柔,又有一丝哭啼。

  「滴答……滴答……」房间的泥地传来水花飞溅声,原来是从雪的蜜臀沟里流出,还有一些水痕沿着铁根的腿部往下淌。

  肉棒每撞击一次,就有更多水花从蜜穴缝挤出。

  这种清洌的水声,既不是黏滑蜜液,也不是精液,而是雪的尿液,她被插得连绵高潮,直接尿失禁了。

  「呜呜呜……」雪的呻吟变成断断续续的哭啼,她脸颊滚烫霞红,用两只手死死捂住,闭上美眸,在铁根面前,她竟无地自容。

  铁根先是诧异地看向地面,再看向两人交媾处有一大滩水迹,并用手指抹到鼻子里细闻,瞬间明白。

  「你……你还闻!坏蛋……不做了……你放我下来……啊!」雪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见铁根依然无动于衷,一口贝齿咬在他肩膀上。

  「哎哎……媳妇儿,痛……痛!」铁根急忙皱眉,咧着嘴说,但他依然不想放雪下来,这种能将美人控制在手里的机会不可多得。

  他托住雪的翘臀,然后双腿微弓,让肉棒以每秒五六下的抽插速度,猛烈撞击雪的蜜穴。

  「你……你……你……呜……呜呜……」雪连续喊了几声「你」后,就只剩下清媚压抑的呜咽,闭上美眸承受铁根的狂风暴雨,那双颀长细嫩的美腿盘得更紧了,皓洁无暇的莲足相互勾缠,精秀足底绷得更紧了。

  铁根早已满头大汗,任谁抱着八九十斤的物体做运动,对体力都是一种巨大考验。

  显然他到了精关阈值边缘,但抽插速度丝毫不减,阴唇里挤出的蜜液越来越多,和肉棒的急速摩擦中,逐渐变成了乳白色泡沫。

  「媳妇儿……俺……俺好像要射了……」铁根的声音低沉,在射精前一刻,他将脸扎进了圆润玉乳里,并用牙齿狠狠咬住那颗粉嫩蓓蕾,往后猛扯,同时胯下的睾丸一张一缩,源源不断地精液灌进雪的蜜穴内。

  「唔嗯……」那一刻,雪同样达到了高潮巅峰,扬起螓首,轻启樱唇,享受着高潮洗礼,掩盖掉了乳头被咬的疼痛。

  之后,铁根将雪压在床上,过了许久才拔出肉棒,连带着一股精液涌了出来,顺着肉唇往下流进臀沟缝里。

  「啊……你能别咬我乳头吗,好痛……痛死了……」雪用手捂住胸口,表情很不悦,伸出精秀美足,狠狠踢向他的裆部以泄愤。

  「啊……痛……痛!」铁根的表情略显夸张,捂住下面往后退,但其实雪并没有怎幺用力,纯粹发泄内心不满,踢到他腹部而已,吴辰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我真的踢到你那了?可……我没用力啊……你……没事吧?」雪急忙起身,由于房间很黑,她只能脸凑到铁根的裆部,并用手去检查。

  结果铁根一甩,原本还很粗长的肉棒直接拍在她脸上,圆润的龟头甚至蹭到她嘴唇,上面还有不少腥滑精液。

  「你……!」雪知道自己被铁根的浮夸演技骗住,她动了真怒,一巴掌狠狠拍在龟头上。

  这一次铁根尝到了恶果,他捂住下体,脸色瞬间变红,但雪只「哼」了一声,没有理他,起身拿起抹布,仔细清理地上水渍。

  看到这里,吴辰不想再偷窥了,他痛苦得闭上眼睛,可耳朵仍可以听见两人的对话声。

  「媳妇儿,别生气了,俺下次不敢了……」

  「哼!」

  「俺……俺可以发誓的!」

  「走开,别挡着我清理……你怎幺还站着,走开,那里脏!行了行了,我没生气……你快上床,别着凉了……我真没生气……你这个人烦不烦啊!」

  铁根灰溜溜地爬上床,雪清理完地面后,用布随便擦了擦下体,没有向以往那样很用力地挤出精液,随后穿好衣服躺在床上。

  这个细节不仅被吴辰发现,铁根也直接问出来。

  「媳妇儿,你咋那幺快擦完?不是不是……俺没有别的意思,是之前……俺看到你……都是擦很久的……」

  「没什幺,增加怀孕几率。」雪的声音很平静,她还将几件棉衣堆在翘臀和大腿之间,不让精液从蜜壶里流出来。

  「媳妇儿,其实……俺也不明白,生个娃……真有那幺重要嘛?俺爹总是很着急……」

  雪沉默了,酝酿了许久才开口:「那你为什幺要和我做爱?」

  铁根咧开嘴笑道:「就是舒服,俺每天都想和媳妇儿做,没别的……」

  雪似乎对他的回答有点意外,随后又板起脸,问:「铁根,那你要老实回答我。」

  「媳妇儿,啥事?」

  「你刚才的那些,嗯……做爱姿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雪一说道「做爱」两个字,脸靥开始泛红,随后语气又冰冷下来:「你可不要骗我,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

  铁根支吾了几下,挠了挠头,最终如实回答:「媳妇儿,是二蛋,二蛋他……」

  「什幺!」

  「媳妇儿,你……你别激动,是二蛋给俺看……看的,是叫那个……那个,三级片,对对,三级片!我是跟着里面学的!」

  「哦,我还以为……」

  「媳妇儿,俺发誓,俺绝……绝对没有碰过其它女人,俺都有天仙老婆了,哈哈哈……」

  「哦,你以为我在吃醋,我只是嫌脏……到时候别再碰我了……」

  「媳妇儿,一定,俺发誓,一定不会的!」

  雪没有说话,转过了身,铁根想从后面抱着她,被用力甩开:「我乳房还很痛,别靠过来。」

  「哦……好……」

  「还有,我教过你那幺多次了,以后自己打飞机解决,不要给我装可怜了。」

  「好好……」

  吴辰沉默了,雪看似色厉内荏,但更体现出她内心的迷茫无助,在和铁根的攻防战中,雪逐渐失去了底线。

  ……

  第二天,雪早早来到牛棚门外,她表情有点忐忑。

  「辰,吃早餐了吗?」

  「嗯,吃完了。」

  雪犹豫了会,试探性问:「辰,昨晚……你睡得好吗?嗯……我……好像听到你拍墙了,是吗……」

  「啊,有吗?我没有拍墙啊,一直睡得很沉,噢……除了半夜有簌簌的风声吹进来,就没什幺了。」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嗯……进贼了。」雪并不擅长说谎,得到吴辰的答复后,整个人松懈下来,之后随便敷衍几句,就转开了话题。

  吴辰心如明镜,他自然也不会揭穿,虽然内心是很沉闷,但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反而让雪背负更沉重的心理压力。

  另外,通过铁根的各种试探,吴辰隐约观察到雪的另一真实面,他也不知是好是坏,似乎越了解,就越感到陌生。

  自那天后,雪和铁根的关系融洽了很多,闲暇时间她开始织毛衣,而且织出两件,一件给吴辰,一件给了铁根。

  她还织了一套手套,让铁根干重活的时候,能避免手掌过度磨损。

  一到晚上,雪会在房间教铁根识字、写字,甚至细致到教他如何穿衣打扮,虽然以铁根的智商,还无法达到雪的审美品位。

  在雪的严厉督促下,铁根养成了早刷牙晚漱口的习惯,每天干完活,都要用毛巾擦身体,每三四天就要洗一次澡,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这一切都被李德贵看在眼里,对雪的态度逐渐缓和,但有时候不顺他意,依然会破口大骂。

  因此雪一旦被挨骂后,就会跑去铁根那里哭诉,铁根是个直性子,没想那幺多,自然是很用心去哄她。

  「李德贵是主动唱黑脸啊,好促进自己儿子和你的感情,我看……你也配合得挺好啊,那老头都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了吧。」

  雪没有听出吴辰话语里的酸涩,她很认真地说:「嗯……如果要降低老头对我的戒备心,其实并不难,但他对我的不满,却一直积攒着……」

  吴辰马上想到问题的关键:「是因为你……未孕吗……」

  「嗯……」

  「你也看到了,老头的气色越来越不好,似乎身上有顽疾。这几天半夜,我都听到他的咳嗽声,早上收拾的时候,还看到垃圾桶有带血的纸巾。」

  雪低着头说:「其实我也很着急,一天没有怀孕,你在这就多耽误一天,可……我内心特别痛苦,特别煎熬,辰,你知道吗……」

  「我……我每天睡在别人床上,就已经很难受了,现在还要我……还要我怀上别人的孩子,就觉得自己特别,哎,特别对不起你,特别的……贱!」雪依靠在牛棚门口,说着说着泪如泉涌,沿着脸靥往下流,最后直接用手捂住,大声哭了出来。

  「雪,你不要这样,我没有怪你,真的!你一哭我也难受了……」

  这时,李德贵刚好走出庭院,看到不断流泪的雪,眉头皱了起来。

  雪似乎没看到李德贵在一旁,擦掉眼泪后,小声地说:「我生下孩子后,你就走吧,真的不要再劝我离开了……」

  「你……!」吴辰的声音充满愤怒,刚要说什幺,雪就离开了。她没有看李德贵,小跑着走回屋里。

  李德贵顿了顿,看着牛棚里的吴辰,目光一如既往地冷漠,随后也转身离开。

  雪虽然不能独自出远门,但有铁根的陪同下,还是能踏出家门。

  村里经常有一些红白喜事,李德贵虽然德高望重,但腿脚不便,便经常由铁根和雪两人代替出席。

  那天早上,吴辰在牛棚里看书,孔洞穿进来的光刚好有一个巴掌宽。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走了进来,和李德贵在客厅聊天。

  由于家里没其他人,那老头的说话声很大,没什幺顾忌,引起吴辰的警觉。

  「老李,俺看啊,你就别瞎琢磨了,又找神婆,又抓草药的,医生都说铁根没生育能力,你还弄个鸡巴用啊!」

  吴辰透过墙壁缝隙,能清晰看到房间门外的客厅,李德贵显然很不爽他的话,坐在客厅的凳子上,闷着抽烟,一直不哼声。

  「嘿嘿,老李,晓得一句话不,肥水不流外人田!俺看你身体硬朗,还能打上几发吧?嘿嘿嘿……」

  「瞎说这些鸡巴玩意!」

  「行啦行啦,俺认识你有几十年了,还不懂你嘛,换做是俺家,有个这幺水灵的儿媳,指不定都扒上几层灰咯。」

  「老李你当了那幺久人贩,也该知道女人那损性子,肚子大起来,也就不跑咯……俺知道你怕村里说三道四,放心吧,俺的嘴严实得很!」

  「放你妈的屁,如果不是你瞎鸡巴乱传,我儿子的……病,又怎幺会让全村人都知道啊!」

  「哎哎哎,老李,这可不怪俺啊,你别瞎诬陷!」

  「行了行了,滚吧,老子心情不好!」李德贵下了逐客令后,在凳子上猛抽烟,直到一整根烟抽完,便将烟嘴摔到地上,用脚猛地一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