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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天下第一话 皇后张氏

fu44.com2014-03-19 00:41:15葛力福游记之小人国

             第一话  皇后张氏

  铁浪跪在地上,浑身冒着冷汗,睁大眼看着举刀围向自己的锦衣卫,不知所
措。他的脑子里一团混乱,正在重播着刚刚那诡异的一幕:受赏者竟然要杀当今
皇帝!

  这绝对是杀头之罪!

  「抓下这个乱臣逆子!」嘉靖怒吼,像猴子般跳了起来,而坐在他旁边的珧
玲儿则一脸镇定,嘴角显露着快意笑痕。

  凭铁浪如今的武功修为,想要挡下那些锦衣卫是小事,而且为首的还是受命
于自己的陆炳,只要铁浪随便说出一个字,陆炳便会倒戈相向,变成自己的盾和
矛,可是……考虑到半雪她们的安危,铁浪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锦衣卫擒住铁浪,将他压在地上,等候着嘉靖的发落。

  「寡人视你为国之栋梁,你却当着大臣及外邦使者的面辱骂寡人,还欲行刺!
杨追悔,你这是大逆不道!来人,推出去斩了!」

  「陛下息怒。」徐阶急忙躬身走出,道:「请三思,请听他解释再发落。」

  「尚书大人说得有理,陛下切莫气坏了身子。」珧玲儿抿嘴而笑。

  嘉靖冷眼盯着铁浪,问道:「杨追悔,念你屡立战功,寡人想听听你的解释。」

  「陛下,我……」

  铁浪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自己精神错乱吗?(操!)「看来他是默认了。」
珧玲儿叹息道:「真可惜了。」

  铁浪抬头瞪着珧玲儿,恨不得跳上去强奸她。

  「先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寡人头疼,两位尚书负责招待外邦使者,我先回
寝宫休息了。」一脸恼怒的嘉靖起身便走。

  珧玲儿白了铁浪一眼,跟在嘉靖身后离去,锦衣卫则架起铁浪,拖出太极殿。

  阮飞凤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恐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连呼吸都
快停止了,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可这个梦太过真实了。

  被迫换上囚服,铐上手炼脚炼,铁浪被关进了最偏角的大牢内。

  铁门一锁,狱卒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哼道:「这是死牢,不管你是皇室中人,
还是曾经那尾巴翘得比狗还高的大臣,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里,除非是你要被斩
符的那天!」

  狱卒大笑几声,摇摇晃晃地走开了,还打了好几个酒嗝。

  铁浪压根就不想理会这种下贱小人,只是观察着大牢的构造。触目所见都是
粗如手臂的铁柱、枯黄干草、潮湿的墙壁,一扇脑袋大小的窗户位于一丈多高的
墙上。除此之外,墙壁上还残留着道道血迹,早已干涸,也不知道是哪个被折磨
的倒霉蛋留下的。

  长叹一声,铁浪想着自己先前到底是哪根筋出了毛病,竟然会去刺杀那个狗
皇帝,难道是自己月经失调不成?

  想起珧玲儿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铁浪总觉得一切都和她有关,不过也可能是
幸灾乐祸,谁教自己三番两次迷奸了她,而且还爆菊,又偷走了她的肚兜和亵裤。

  早知道,铁浪应该将她的肚兜和亵裤带在身上,刚刚直接扔到嘉靖脸上,看
他有何反应!

  走到铁牢前,伸手触摸着肮脏的铁柱,铁浪知道曾经有无数双手摸过这里,
十恶不赦之人、被陷害的忠良,绝对都曾经有过,自己到底算是前者还是后者?

  正邪善恶通常都是相对的,在珧玲儿眼里,铁浪这个奸污她的人是坏蛋,但
是在梦岚、小月、海露等人的眼里,铁浪是一个好人。

  想着从后面干珧玲儿的香艳画面,铁浪还是有点想不通——一个堂堂的贵妃
怎么会跑到琼州去扮演妓女?

  除非……

  铁浪眉头深锁,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想像的那般,估计事态会变得更加棘手,
而且他已经将轩止步等人的死和珧玲儿挂上钩,但是为什么燃迹又能逃过一劫?

  千头万绪,铁浪脑子都快爆炸了,索性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个监牢也只有那一堆枯草可供休息,所以铁浪打算躺下好好休息一番。正
要躺下,铁浪却觉得眼前的草堆好像动了一下,定眼一看,铁浪差点蹦起来——
一只脚裸露在外面!三寸金莲!

  难道草堆下面有一个女人?还是说只有一只脚?

  为了解除困惑,铁浪便将枯草一点点地踢开,一个趴在那里的女人渐渐显露
出。

  她也和铁浪一样穿着囚服,只是这件囚服破烂不堪,还黏着不少干涸发黑的
血渍。由于她趴着,铁浪无法看清她的容貌,不过单单看那挺翘美臀以及完美的
身体曲线,铁浪下意识地觉得她应该是一个美人胚子。

  当然,也可能是背影杀手。

  不管如何,铁浪还是得先确定她的生死。

  铁浪蹲在地上,抓住她的手腕,见脉搏还在跳动,只是很紊乱,这才松了口
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女人只是手指无规律地动了几下,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铁浪轻轻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看着她那脏兮兮的脸蛋,虽不算是国色天香,
但也天生丽质,只是此时的病态将一切的美都掩盖了。

  皱巴巴的苍白嘴唇,双眸紧闭,乱如稻草的鬌发。

  单单从容貌来看,这个女人应该四十岁左右,不过微微敞开的衣领暴露出的
肌肤还算是冰肌玉骨,如果让她洗个澡,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她应该会是一个大
方得体的女人。

  看了一眼她那高耸的乳房,铁浪问道:「夫人,你还好吗?」

  她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见她如此的虚弱,铁浪便道:「我去叫人来帮你看病。」

  正要起身,她却突然抓紧铁浪的手臂,全身都在颤抖,上下唇动了好几下,
声如蚊蚋道:「不……不要……」

  铁浪不小心看到她的肚兜一角,见肚兜边缘缝着金丝,便知她的身分绝对不
一般,就想利用真气帮她恢复点体力。这时,脚步声响起。

  铁浪忙用枯草遮住她的身子,若无其事地在牢里踱步。

  「吃吧!」狱卒将一碗混着青菜的白饭和一碗水放在牢前就走开了。知道这
个女人快虚脱了,铁浪便让她躺在自己大腿上,将水一点点地喂给她,求生的本
能让这个女人张大了嘴,要不然铁浪还不知道该如何喂水给她呢!

  水喝下一大半后,女人干咳了好几声,十指紧紧抓着铁浪的衣角,无力道:
「谢谢你……」

  见她还不能睁开眼,铁浪便问道:「我再拿点米饭给你吃。」

  「谢谢你。」

  知道这个女人太久没有进食,胃无法消化这干巴巴的米粒,铁浪便将剩下的
水和饭菜搅拌在一起,当成米粥喂她。

  一刻钟后,女人终于将米饭都吃光,太过疲倦的她枕着铁浪的大腿就睡着了。

  看着她那起伏得很有规律的双峰,铁浪稍微放心了。一个时辰后,女人终于
醒来,伸手触摸着铁浪的脸颊,问道:「你是何人?」

  直到这一刻,铁浪才发现她是一个瞎子!愣了一下,铁浪答道:「我叫杨追
悔,无父无母。」

  「呵呵,杨追悔,是徐平、海露夫妇收留你的吧?」

  见她知道这点,铁浪更为惊讶,不禁想着她会不会也是杨追悔的老相好?可
想来想去,铁浪都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因为《剑指天下》开篇的五万字涉及
到的女人很少,几乎都在铁浪以前收集的木偶行列里,那么她又会是谁呢?

  「嗯,是的。夫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铁浪忙问道。

  「呵呵,说来话长。」她露出笑意,轻声吟道:「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听着诗句,铁浪大致确定了她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可这里是死牢,又
不是什么冷宫。为了确定她的真实身分,铁浪直言道:「敢问夫人尊姓大名?」

  「贱妾姓张,张碧奴。」

  「张碧奴……」铁浪念叨着,突然像射精了般抖了一下身子,急问道:「夫
人是母仪天下的张皇后?」

  「正是,唉……」张碧奴微微叹息,道:「飞得越高,摔得越重,贱妾深知
这道理了。」

  铁浪难以置信地盯着她那张脸,又觉得她没有必要骗自己,便问道:「那么
张皇后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来话长……」张碧奴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铁浪:「自珧贵妃
进宫后,贱妾便失宠;知自己花容凋零,我也没什么好奢望的了,只希望能看着
初彤长大嫁人。怎料那天睡到半夜遭人劫持,醒来后便在这儿,眼睛还瞎了。知
道这是死牢,我便向狱卒求救,可他们说张皇后好端端的在宫里,我再胡说,他
们便要杀了我。」

  铁浪问道:「这听起来确实有点不可思议,娘娘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贱妾一直都待在后宫,安于本分,不可能会得罪人的。」

  「珧玲儿呢?」

  「珧贵妃……」张碧奴陷入了思考,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贱妾记得有次看
到她和上清宫的邵道长在聊天,不过贱妾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

  铁浪面色凝重,看来他一直小看了珧玲儿,没想到她也是上清宫的人!

  「你有看到我女儿初彤吗?」张碧奴问道。

  「我刚到京师,还没有见过公主。」铁浪如实道。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有初彤
公主的存在,毕竟他是一个穿越者。

  「我很担心她的安危。」顿了顿,张碧奴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铁浪只得将太极殿上发生的事告知张碧奴。

  「怎么会这样?」张碧奴叫出声,「这不可能的,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可能会
做出那种举。弑君!严重的话会诛九族的。」

  「也许只能说那一刻我不正常了。」

  「真的好可惜,杨公子本来可以飞黄腾达的。」张碧奴感叹道。「我从未想
过什么飞黄腾达,我现在得考虑如何离开这里。」

  利用轰天击可以打烂铁牢,要逃出大牢非常简单,可收尾工作做不好,徐半
雪可能会受到牵累;若那狗皇帝听从珧玲儿、严嵩等人的花言巧语,恐怕连海露
都有危险。

  铁浪一人死了是一了百了,可要让那些美娇娘们守寡,铁浪怎会愿意?他还
要用自己的大鸡鸡让她们过上性福的好日子。

  思量许久,天色渐暗,监牢外点起火把,晚饭也送来了。

  狱卒看了张碧奴几眼,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想把你包起来抬去埋了,
没想到还苟延残喘,看来我要把你扔进另一个牢里才行。」

  「这位大哥,我也快死了,临死前你还是让我沾点腥味吧!」说着,铁浪顺
势将张碧奴搂进怀里。

  「公子……」张碧奴显然有点惊愕。

  「啧啧,都像个要饭的你还要,看来你的品味够独特的。」狱卒厌恶地看了
他们几眼,转身就走,没一会儿又拿了一份饭菜扔到牢前,还补充道:「喂狗也
比喂你好,真是浪费!」

  看着远走的狱卒,铁浪握拳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些狱卒都敢在太岁头
上动土了。」

  「呵呵,若公子给他们他一些银两,公子要吃香喝辣都可以。」

  「衣服都被狱卒收走了,现在足身无分文。」铁浪耸了耸肩膀,端起钣菜,
并道:「不够吃我这里还有,你要先把身体养好。」

  「贱妾明白。多亏杨公子,要不我就要死在这儿了。」张碧奴细嚼慢咽着,
就算如此落魄,她还是非常的大方得体。

  未听到铁浪动筷子的张碧奴问道:「是不是食之无味?」

  「不知道,就是没有胃口。」铁浪如实道。

  「不管如何都要吃点,刚刚杨公子还劝我多吃呢!」说着,张碧奴夹起一根
空心菜递到铁浪鼻孔前,「我曾经如此服侍过陛下,今天也这样子服侍你,吃吧!」

  双目失明的张碧奴以为自己将菜递到了铁浪嘴边,却不知道递到了鼻孔那儿。

  「也许有天我会坐在他的位置上。」铁浪轻笑了一声,张嘴就吃。

  筷子被铁浪嘴巴碰过,张碧奴在喂了铁浪几次之后悄悄换了一头,自己接着
吃,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动作完全被铁浪看在眼里,铁浪忍不住笑出声,看来皇
后也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吃过晚饭,张碧奴便像之前那样躺在铁浪大腿上休息着,偶尔还会问有没有
把铁浪压得不舒服,如果铁浪说把他压得勃起了,不知皇后会有什么反应。

  铁浪迷奸珧玲儿两次,给嘉靖戴了绿帽,如果现在把他这个皇后也奸了,那
就是给他戴了两顶绿帽。

  看了一眼张碧奴,浑身脏兮兮的,奸污她的打算也只能暂时抛之脑后。静心
思考,铁浪觉得皇后绝对是得罪了珧玲儿才落得如此下场,但堂堂的皇后失踪了,
皇宫都没有派人找她?或者说……有个假的张皇后替代了张碧奴的位置?

  上清宫能制造出淫兽、肉兽,能将罂粟改造成一只白狐,要搞出一个假的张
皇后也是容易至极,铁浪甚至有点担心他们会制造出一个假的自己,然后和美娇
娘们……

  铁浪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联想下去,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戌时刚过,铁浪便睡着了,张碧奴也沉沉入睡。

  半夜,张碧奴醒来,轻唤了铁浪两声,确定他睡着了,她便将领口拉开,錤
出火红色的肚兜,露出双乳间的深深沟壑,肚兜似乎都有点难锁住她的胸前风光。

  一只手抓住肚兜边缘,另一只手则将边缘上的金丝扯下来,偶尔还下意识地
抬头看铁浪,只是双目失明的她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这也只是为了让自己
安心点吧。

  刚开始还让囚服遮住乳房以下的部位,为了扯下肚兜下缘的金丝,她只好将
囚服都脱掉,在火把映衬下,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凝脂般嫩滑,身上的脏污掩盖
不了这身美感,但脊背上却有几道伤痕,让这种美显得格外凄艳。

  当她将肚兜上的金丝都扯下来后,赶忙穿好囚服,急促的呼吸总算恢复平稳。

  做完这一切,张碧奴便怀揣着金丝继续睡觉。

  天还未亮,听到狱卒走动声,张碧奴便凭靠感觉走到监牢前,将金丝交到狱
卒手上,细语几句后摸索着回到铁浪身边,躺在他大腿上继续睡觉。

  铁浪睡得很沉,直到狱卒的嘈杂声将他吵醒,见狱卒打开牢门,将一只香喷
喷的烤鸡放在地上,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叫醒张碧奴,铁浪急忙跑过去拿烤
鸡。

  「今天竟然改善伙食了。」铁浪抓着那只冒着热气的烤鸡,心里有种说不出
的高兴。

  「闻起来挺香的。」张碧奴含笑道。

  「这个给你。」铁浪扯下一只鸡腿递到张碧奴面前。

  「谢谢公子。」感觉到热度的张碧奴抓住了鸡腿,捏着兰花指的她开始低头
品尝着。

  铁浪狼呑虎咽地吃下了一大半的鸡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还将满嘴的
油渍擦在囚服上,反正现在是阶下囚,顾不上这么多。

  怕张碧奴饿着,铁浪还将另一只鸡腿也留给张碧奴,不过她拒绝了铁浪的好
意。

  将仅剩的骨架扔到一边,铁浪抚摸着肚子,感慨道:「平时都不觉得鸡有这
么好吃,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吃竟觉得特别香。」

  典型的犯贱呀!

  「公子觉得好吃便好。」张碧奴望着铁浪,很想看一下他的笑容,可惜看到
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心里有点失落的她只能强颜欢笑。

  不多时,狱卒送来了饭菜和水。

  这一天,铁浪都在无聊中度过,而张碧奴几乎都在睡觉,以补充体力,所以
铁浪也只能一个人无聊了,偶尔还将手伸进裤子里,一边套弄着肉棒,一边看着
张碧奴的脸,明眸皓齿,曲眉丰颊,只是稍微清冼便如此诱人,若让她好好洗个
澡,再换上那套象征权势的凤袍,绝对是雍容华贵!

  天渐黑,狱卒再次点燃火把。

  吃了点晚饭的铁浪开始盘腿调息,否则他的骨头都僵硬了。

  真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
到头顶神庭穴,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迎香,走鹊桥,流经任督二脉,沿胸
腹正中回丹田。

  如此循环三次,铁浪才睁开眼,简简单单的三个小周天竟花费了足足一个多
时辰,看来调息还是很好打发时间的,只是平时铁浪都在众女之间周旋,调息机
会很少。

  思维更加明澈的铁浪盯着皇后,见她不时朝自己这边张望,便问道:「娘娘,
你还没睡吗?」

  「噢,我是打算等你练完功再睡。」张碧奴忙解释道。

  「地板太硬,草太脏,看来还是我的大腿适合当娘娘的枕头。」铁浪走过去,
坐在地上,牵着张碧奴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

  枕着铁浪大腿的张碧奴显得有点不自然,道:「别称贱妾娘娘了,直接称我
张夫人,或者碧奴都可以。」

  「张夫人。」

  「嗯。」

  「早点睡吧,今天你气色好多了,继续保持。」

  「你也是。」张碧奴露出淡淡笑意。

  这时,两个狱卒一前一后提着灯笼走来,一名穿着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
水裙的美妇走在中间,正是蛇蠍心肠的贵妃珧玲儿。

  狱卒插好灯笼,珧玲儿便吩咐他们退下。

  「好久不见了。」珧玲儿冷笑道,双眼比毒蛇还阴狠。

  「珧贵妃?」张碧奴被吓到了。

  铁浪扶正张碧奴,起身看着珧玲儿,问道:「你来这里是想看我如何落魄,
还是打算用你的身体安慰我?」

  「你三番两次羞辱本贵妃,没将你阉割便是最大的宽容。」珧玲儿从袖口拿
出摺子扔到铁浪面前,道:「这是陛下的圣旨,明天午时将你发配充军,可要安
分点噢!要不然你那个明媒正娶的娘子徐半雪会守寡的。」

  「以你的蛇蠍心肠,怎么会放我走?」铁浪不以为然道。

  「这是本宫对你的大恩大德,你应该磕头谢我才是,哼丨」

  「珧贵妃,我女儿还好吗?」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珧玲儿陷害的张碧奴问道。

  看了一眼张碧奴,珧玲儿露出厌恶表情,道:「你是什么东西,好臭!」

  「她是当今皇后,你不可能不记得,而且……你还害了她!」铁浪冷笑道。

  「我害了她?啧啧,没证据可别乱说,张皇后还在宫里,我昨天还和她一起
喝茶。」

  「睁眼说瞎话。」铁浪激动地冲向珧玲儿,脚炼拖地发出当啷、当啷声响。

  隔着铁牢打量着这个仙姿佚貌却毒如蛇蠍的女人,铁浪问道:「在琼州时,
有几位武林髙手遇害,相信都是你的杰作吧?」

  「本宫有去过琼州?」珧玲儿鄙夷道:「那等蛮夷之地,我堂堂贵妃又怎么
可能会去?你要栽赃陷害也得找对人!」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你,还有瞎了眼的皇后,你大可将面具撕下,
让我知道一些想知道的事情。」

  珧玲儿突然抓住柱子,叫道:「你别再提琼州一事,那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但我知道你很舒服,舒服得连晕了还在畔吟。」铁浪完全不退让。

  珧玲儿后退两步,拂胸道:「反正你也完蛋了,我就让你知道一些事。没错,
那些老不死的都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

  「燃迹呢?」

  「他为了得到《九转仙经》,出卖了其他人,是我杀了其他人,而你们逃走
了。经过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佛门弟子竟然……」

  「任何人都有贪欲,他想提高武功造诣而和我合作,这又有什么错?」

  「你是上清宫的人吧?」

  珧玲儿耸了耸肩膀,道:「我是上清宫的信徒,和陛下一样。」

  「那我在大殿为什么会如此反常?」

  「那得问你自己。好了,我只是来传圣旨而已,也该回去了,你慢慢享受余
下的时光吧。」看了一眼张碧奴,珧玲儿提步而走,嘀咕道:「这个贱女人竟然
还没有死,我明天就搞死她!」

  珧玲儿离开后,铁浪特意就着灯笼将圣旨看了一遍,知道明天要被发配边骝,
不禁心如死灰。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有防人之心的张碧奴问道。

  「我也该离开这里了,但是……」铁浪顺手将圣旨抛到角落,道:「一个人
能无牵无挂,上天入地都可以,可当他的心开始记挂某些人时,羁绊也产生了,
已不可能来去自如。」

  「公子,若你能离开这儿就离开吧!要不明天被充军了,想再回到京师或者
独石城也不可能了,碧奴只是一介女子,死不足惜。」误以为铁浪指的羁绊是自
己的张碧奴忙道。

  「我逃出这里会连累更多的人,不只是你的生死。」铁浪笑道。

  「羁绊,贱妾明白。我好担心初彤。」

  「她是大明的公主,珧玲儿不敢乱来的。」铁浪安慰道。

  其实他也不敢确定初彤公主有没有遭毒手,以珧玲儿那种毒蠍性格,任何坏
事都做得出,根本不能将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加在她身上。

  和张碧奴聊了片刻,铁浪便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入睡,他则陷入繁琐的思绪
之中。

  半夜。

  「啊!」

  连续的几声惨叫将铁浪惊醒。

  「追悔,是我。」一名黑衣人闪到牢前,拿着从狱卒那抢来的钥匙打开了牢
门,面巾一扯,正是那拥有惊鸿艳影之貌的师姐施黛柔,见铁浪腿上还躺着,个
女人,施黛柔脸色微变,道:「抱歉,师姐来晚了,快跟师姐走。」

  铁浪确实很想抛下一切跟着施黛柔走,可逃狱之罪连累到的不只是自己,所
以他摇头道:「我一走,海露他们一家会受到牵累,更会导致独石城防御力降低,
若鞑靼进攻,大明便危在旦夕了。」

  施黛柔显然有点惊愕,她一直记得杨追悔应该是一个放荡不羁的男人,从未
想过他还会关心国家大事,可此刻她只希望铁浪能平安,便道:「师姐管不了那
么多,你先跟我走!」

  「抱歉。」

  「大不了连夜到独石城,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走!」

  「师姐,你还是不明白追悔的意思,追悔是怕大明的黎民百姓受到鞑靼的迫
害。」

  「你!」施黛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咬牙道:「你跟不跟师姐走?」

  「我自有对策,师姐先回揽月轩等我。」

  施黛柔笑了笑,丹唇微张,道:「你还是那么固执。罢!罢!反正这几日我
会留意朝廷的动静,若他们对你不利时你还在牢里,到时候我绝对要把你救出去。」
施黛柔拉上面巾,转身将牢门锁上,嘱咐道:「一切要小心,师姐会在揽月轩等
你的。」

  「师姐,保重。」

  「师弟也是。」施黛柔明眸闪过一丝忧郁,多看了铁浪几眼便疾步离开,不
久,铁浪又听到了狱卒的惨叫声,看来又被施黛柔殴打了。

  不到半个时辰,铁浪又听到狱卒的惨叫声,他有点闷,难道施黛柔又跑来劫
狱了?

  思考间,一名黑衣人拿着钥匙开门。

  藉着火光,铁浪仔细打量着黑衣人,可以确定是女子,体态略比施黛柔丰满,
也比她高了一个头,以及那娴熟的动作,铁浪怀疑她会不会是海露,可海露会来
劫狱吗?

  黑衣人将门踢开,道:「跟我走!」

  这声音铁浪从未听过,根本不知道她的意图。

  「快点!」黑衣人又催促道。

  「我不能离开。」铁浪又打算说那些爱国大道理了。

  「必须走,不能死在这里!」黑衣人疾步走向铁浪,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五
指已锁住他的肩胛骨,想将他拽起来。

  铁浪忙用另一只手抓住黑衣人的手,内力一震,黑衣人只得松开手后退数步,
甩了甩被震得有点发麻的手掌,笑道:「小小年纪,内功却如此精湛,勤加修练,
绝对是世间罕见高手。」

  「我确定我不认识你。」看了一眼张碧奴,见她睡得很香,铁浪稍稍安心了。

  「但我认识你师傅。」黑衣人道。

  「冰落夜?」

  「另一个。」

  「凌霄神尼?」铁浪惊道。

  「正是。」黑衣人得意地笑着,道:「所以我才来救你,要不然你以为我是
吃饱没事干,跑到大牢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必须跟我走,不能让凌霄派的香
火断了。」

  「我真的不能离开这里,前辈的心意我心领了。」

  黑衣人盯着张碧奴,道:「难道你想在这里和这个女人修练淫龙九式不成?」

  「前辈怎么会知道淫龙九式?」铁浪又是一惊。

  「实不相瞒,我乃凌霄神尼的师姐凌绾白,师妹创出淫龙九式也有我的功劳,
你现在修练到哪式?」

  「第三式。」

  「进度有够慢。」顿了顿,凌绾白继续道:「接下来的六式口诀,你看了吗?」

  「只看到第五式,因为……」想起那几个字,铁浪忙问道:「难道真的必须
修练第五式才能看第六式口诀吗?」

  「必须循序渐进,你按照秘笈进行修练就好。你应该尽快突破第五式,把手
给我。」凌绾白半蹲于地,把住铁浪的脉搏。

  片刻。

  「看来也修练了那似邪似正的吮阴心诀。」凌绾白盯着铁浪的脸,继续道:
「刀枪不入之身确实是武林高手梦寐以求,但比起上清宫的妖术,你这点能耐不
算什么,就算你能熟练霜雪飞剑、珈蓝问佛等剑法,你也斗不过上清宫,最多自
保而已。要想让凌霄派入驻中原,最大的敌人其实是上清宫;上清宫渗透朝廷内
部,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必须尽快修练到第九式,将九式融会贯通,达剑心通明
之境。」

  「师伯,你说话口吻和我师傅好像,可否一现尊容?」

  「你这修练淫龙九式的弟子,难道只要是女人都想轻薄一番吗?」凌绾白将
面巾一拉,皓齿朱唇,柳眼淡眉,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

  铁浪不禁感叹道:「师伯真年轻。」

  铁浪还没看够,凌绾白已拉起面巾,道:「时间不多了,你必须跟我离开这
里。」

  「我不能连累半雪……」

  铁浪话还没说完,一阵吵杂脚步声便响起。

  「该死!」凌绾白低吼一声,人已跃起,像壁虎般躲在监牢阴暗的角落。

  珧玲儿和几名锦衣卫正赶到监牢前,多疑的珧玲儿打量着监牢各角落,却没
有发现屛息的凌绾白。

  「喂他吃下。」珧玲儿让在一边,冷冷道:「听说之前有人来救你,没想到
你还不走。为了让你乖乖上路,皇上已传下口谕,要求你吃下软筋散。」

  「不把我逼到绝境,你绝不罢休是吧!」铁浪目眢欲裂,恨不得奸杀挑玲儿。

  两名锦衣卫走向铁浪,躲在墙角的凌绾白忽然现身,左右掌各搫中锦衣卫的
胸膛,排山倒海之势让锦衣卫双双呕血,身子像沙包一般飞到后方,撞在柱子上,
头一歪,已然断气。

  「抓住刺客!」珧玲儿忙退后,让余下的四名锦衣卫冲锋陷阵。

  凌绾白的手掌如幻影般击出,两、三招便让四名锦衣卫倒地死透。

  刚收回手掌,凌绾白整个身子朝后方弯去,一根金丝从她乳尖上方划过,打
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刺向凌绾白的后脑杓。

  见状,铁浪终于明白在琼州遇到的黑衣人就是珧玲儿,只是他想不通武功高
强的珧玲儿为什么要假扮妓女接近自己?来不及多想,铁浪已用内力震断手炼脚
炼,也加入了战斗。

  早已被惊醒的张碧奴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三者内力的波动让她十分不
安,不时发出惊叫声。

  「小心!」凌绾白手用力一拂,震开铁浪,而他原先待着的位置正划过一根
金丝,若再晚一步,恐怕他已被金丝绞断脑袋。

  有惊无险的铁浪只得更加小心,但这里只有火把,金丝又太不显眼,若不是
金丝偶尔反光,铁浪和凌绾白可能早遭毒手。

  珧玲儿用牙齿咬住金丝,人已退到监牢外,冷冷一笑,甩动金丝,却不是攻
击他们,而是将近前的几枝火把都打灭。

  黑暗对铁浪和凌绾白非常不利,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金丝已刺向凌绾白。
早已闭眼的凌绾白正听着金丝搅动空气发出的声音,身形一闪,人已避开,金丝
抽空,啪的一声砸往地面,扬起阵阵尘埃,呛得张碧奴眼泪直流。

  「追悔!上!」凌绾白顺手捡起铁炼甩出,在金丝上缠了好几圈,想趁机制
住珧玲儿,可这金丝又细又滑,在铁浪奔向珧玲儿的过程中,珧玲儿已抽出金丝,
耳朵一动,往右侧甩出金丝。

  啪!

  「追悔!」凌绾白叫出声。

  金丝确实打中了铁浪,还缠住铁浪的手臂,完全不知痛的铁浪速度不减,吼
叫着用一只手掐住珧玲儿的脖子,将她按在监牢的铁柱上。

  「我只要一扯,你的手臂将会断掉!」珧玲儿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