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大学女生宿舍,息灯之后整幢楼房漆黑一片,只有偶尔几个勤奋
的学生,打着手电筒或者点着蜡烛还在孜孜攻读,从窗口稳稳见到几线亮光。
二零七房阳台外,一条黑影顺着水管爬了上来,潜入房间之中。
房间之中,倒着两个昏迷的少女。一个坐着趴在书桌上,一个伏倒在地上。
黑影朦着脸,穿着一双大号运动鞋,蹑手蹑脚走近两个女孩,借着窗外朦胧
的月光,分别端起她们的脸确认身份,抱起趴在书桌上的女孩,摆到床上,将房
门上了锁,关闭窗户。然后一边解着裤带,一边走到床边。
那是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一头齐肩的秀发,悠长的眉毛,鹅蛋形的俏
脸,白晳的皮肤上五宫长得恰到好处,在幽暗的光线下,仍然可以看到这是个娇
艳的小美女。只是,昏迷中的她,听不到那爽朗的笑声,看不到那灿烂的笑容。
黑影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过少女的脸蛋,落在她的胸前。
隔着衬衫和厚厚的胸罩,仍然可以感受少女乳房的弹性。黑影双手用力地捏
着,洁白的衬衫被他抓得皱巴巴的,束入牛仔裤的下摆在拉扯中给拉了上来,露
出小肚上一线雪白的肌肤。
黑影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一个钮扣一个钮扣的,解开她的上衣。迷药的药
效能维持到清晨,他一点都不着急。
衬衫解开,平滑的小腹上面,戴着一件绣着玫瑰花纹的胸罩。黑影的喉头发
出一声低咽。平时看着她鼓鼓的胸脯,总是以为她胸罩里面一定是垫了棉,现在
才知道这富豪千金,真是拥有一对傲人的乳房。
胸罩被解开,黑影除下手套,紧紧地握住那对坚挺的少女乳房。一手一只乳
房,根本握不牢。他用力地揉着、抓着,那对滚圆的球体,滑腻腻的弹来弹去,
那只有属于处女的坚挺和弹性,使黑影相信这是一对没动过手术的货真价实的真
乳。
真是好身材,可能还是处女。可惜了……
黑影把玩着那对足于让绝大多数女人惭愧的乳房,他突然想起另一个女人,
那个垂死女人的完美双峰。没想到这少女的乳房,一样那么完美,另具一番诱人
的味道。
他的手指,轻轻摸上丰满乳房上两只小小的红樱桃,忍不住低头用嘴舔了一
口,吸了一吸。少女的乳香,真舒服!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而昏迷中的少女,「嘤」的发出一声低哼。她有感觉了,即使在梦中。但黑
影知道她不会醒来,他一手继续玩弄着她的乳房,一手伸到下面,开始解她的裤
子。
穿着牛仔裤,脱起来有点麻烦。黑影的另一手,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乳
房。被捏紧的乳房在魔爪离开之后,弹了两弹,马上回复了原状。
少女的下身,穿着和她胸罩一样款式的小底裤。非常小,两片近乎三角形的
布片刚刚遮住她的阴部和屁股沟,几根细细的毛不可避免地伸出裤外,在黑暗中
更是显得淫蘼非常。
黑影显然并不喜欢欣赏女人的内裤,他迅速将那累赘的遮掩物扯下,分开女
孩的双腿。黑暗中看得并不清楚,但那条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肉缝,更使男人胯
下那根条状物的硬度迅速膨胀。
他立刻将它掏了出来,戴上安全套。
他的手指在少女的下体摸索着,从阴阜上稀疏的绒毛,顺着幽长的峡谷,一
直伸到她的屁股下面。
屁股很结实,就是不够滚圆。也许多做几次爱,屁股会肥大起来的,那样,
这具已经很出色的胴体就会更完美了。可惜……
黑影的手抓着她的臀肉,还顺着她的臀沟游走着。手指轻轻刮过她的后庭,
少女又是发出一声低哼。
原来她的屁眼这么敏感?黑影的中指抠了一抠,轻轻挖入女孩的后庭,进入
了半个指节,而女孩性感的双唇,在昏迷中微微张开,发出更响的一声低叫。
可惜今晚没空玩你屁眼!黑影只感他的肉棒已经涨得很疼了,他不想再空耗
时间了。
凶猛的阳具,插入紧窄的少女阴户。里面不是很湿,阳具借着安全套上的润
滑剂,缓慢地向前挺进。
少女的眉头皱了起来,嘴角在轻轻嚅动。好美!黑影觉得她这个表情真的很
美,他以前以为她开怀大笑时是最美的,原来不是!
肉棒的前进受到了一点阻滞,在周围肉壁的紧紧压迫之下,似乎有点进退维
谷了。
原来你真的不是一个淫荡的女孩!黑影看着少女进一步扭曲着的脸蛋,心中
暗道。而我,就是你生命中唯一的男人!而你,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真对不起
你。
黑影双手抓紧少女一对坚实的乳房,他用的力很大,手指仿佛就陷入雪白的
乳肉中去。而他的膝盖半跪起,他的肉棒轻轻抽了少许,然后全力向前一冲!
少女全身猛的一抖,口里发出一声比预料中响十倍的叫声。
黑影立刻掩紧她的嘴。虽然手掌离开乳房有些可惜,但他的肉棒,已经进入
她身体的最深处!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刚才的叫声会不会吵醒其他人。这里是学生宿舍,薄薄
墙壁的另一面,有很多睡着或未睡着的年轻人。
少女没有再发出类似的叫声了,她的嘴被捂住,只是偶尔从喉中传来两声低
闷的呻吟。男人快乐的肉棒在安乐窝里轻轻地抽动着。外面确实也有过几声脚步
声,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
肉棒抽动的幅度渐渐加大,在温暖而紧密的肉腔中沐浴,就像一条活跃的泥
鳅,在自由的池塘里快活地欢跳着。男人的手指再一次伸到少女的股间,挤压着
那柔软的菊穴,让那敏感的小肉孔,带给它初经人事的主人更多的刺激。
少女的肉洞仿佛在一张一合收缩着,给予夺走她贞洁之身的罪恶丑物,以绝
顶的享受。
男人绷紧的下体隐隐忍住,激凌的感觉仿佛要随时迸发,但他并不想这么快
就结束。
漆黑的宿舍里,从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映在墙壁上是一只高举着的手,一
道亮光闪过,墙壁上的黑手向下戳落,黑手下面那尖尖的黑线,没入女体隆起的
山峰下面。
鲜血,从被奸淫中的少女的腹中涌出。她的双眼猛的睁开,从嘴里迸发出的
惨叫声被捂着嘴的黑手逼回声道。美丽的胴体一阵剧烈的抽搐,美丽的少女不相
信她如花的生命将这样被终结。
她全身抽搐着,美丽的头颅晃动着,美丽的乳房跳动着,被插入的下体抖动
着。
她的阴道壁,无与伦比的激烈抽搐起来,全方位地挤压着侵入里面那根异物
的每一根性神经。
没有一根肉棒可以经受这种刺激,它使男人的下半身都飘上云端。
男人快乐地享受着最后的余韵,他的整根肉棒正在度过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
刻。它不断地喷射出欢舞着的液浆,可惜的是,那些液浆,不能直接射入女孩的
体内。
男人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少女的乳房,直至美丽的肉体完全停止了抖动。他摸
着、捏着,为美丽可人的女体将永远消失道别。
射干最后一滴精液的肉棒抽了出来,在透明的安全套里面,是白色的罪恶见
证;外面,是红色的罪恶见证。少女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但她半小时前还是处
女的阴户里,流出一滴滴鲜红的血泪。
安全套被小心地收好,男人手上再次戴上手套。
少女的身体被重新摆好,她的双手摸在自己曾经小心呵护过的乳房上,手指
分别捏着两只仍然鲜艳的乳头。
她的双腿被大大分开,一边曲起一边斜伸,暴露在空气中的阴户里,被塞入
一颗玻璃弹珠。
这个姿势真是美!奸杀犯斜着头欣赏着。脸蛋这么漂亮,乳房这么完美,连
小穴也这么夺人心魄,还有那未经开发的菊穴,一定可以让人欲仙欲死。这么好
的肉体,如果可以天天玩就太棒了!
可是没有如果!
男人长出一口气,掉转头看看仍然趴在地上的另一个女孩。
那是个清纯的女孩,在昏迷中不知道她的身边,刚刚发生了怎么样可怕的事
情。她漂亮的脸看上去睡得那么安神,容颜和她已经死去的好友相比毫不逊色。
男人的手摸向她的胸前,虽然隔着手套、隔着衣服,仍然能够感觉到她也有
着一对很好的乳房。
男人把她抱起,放到另一张床上。然后,出人意料地,给她盖上被子。
虽然也很想操你,但,不关你的事。明天醒来,你会吓坏的,现在好好睡一
觉吧!
男人此刻,就好象一个慈祥的长者一样,为昏迷的美丽少女放下蚊帐,微微
一笑,才消失在黑夜之中。
[SCENE 2 OVER]
秦妍呆呆地坐在会议厅里的凳子上出神,警长挥舞着教鞭在台上滔滔不绝地
说了些什么,她好象根本听不进去。
血泊中那具美艳的女尸,圆睁着美丽的双眼,仿佛在向老天控诉着不公平。
如花似玉的双十年华,在凶徒的黑手下嘎然而止,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受到了那
么残忍的虐待。
在秦妍心中,那更象是对她的倾诉,向姐姐倾诉她的不幸,哭泣命运对她的
残忍。
多少年来,秦妍的心里是多么希望拥有兄弟姐妹,可以和她一起分享喜怒哀
乐。可是,就在她终于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有一个亲妹妹的时候,她的亲妹妹,却
正在遭受凶徒的毒手!
「秦妍!秦妍!想什么?你能不能集中点精神?」警长在台上叫她。
「啊?没事!」秦妍回过神来。
「专心点!我们继续!」警长说:「这次的死者钟慧,是上宗谋杀案死者孙
碧妮丈夫前妻的女儿,二十岁,死亡时间是半夜一点半到三点之间。和孙碧妮一
样,是被一把类似水果刀的凶器刺穿腹部,失血过多致死,死前被强奸过,现场
没有找到凶器和可疑指纹,却留下跟孙碧妮案现场发现的一样型号一样尺码的运
动鞋印。另外,死者被发现时被摆成的姿势,以及阴道里被塞入的玻璃弹珠,和
孙碧妮案非常相似。鉴于两宗凶案受害者的关系,以及死亡的方式,基本上可以
推定是同一个人所为。」
张贵龙翻翻记事本,接口道:「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死者钟慧的室友黄苗。
根据她的口供,昨天晚上她们一起参加了一个舞会,回来后不久,不知道怎么回
事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她自己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而钟慧却遭了毒手。」
警员甲:「案发现场宿舍里的热水瓶里的水,已经确认含有一种强效迷药,
具体的成分还需要进一步化验。黄苗也证实了当晚她和钟慧都用这个热水瓶里的
水冲过牛奶喝,这是她们每晚临睡前的习惯。宿舍外的水管上有攀爬过的痕迹,
凶手应该是从那里进入现场的,现场只在二楼,任何一个健康的男人都应该能够
爬得上去。」
警员乙:「案发当晚,隔壁的宿舍里确实有人听见过特别的声音,似乎是惊
叫声,但是很微弱,有人起来看过,没有发现就不以为意了。很奇怪的一件事,
就是凶手奸杀了钟慧,却放过了和钟慧差不多漂亮的黄苗。黄苗已经到医院做过
检查,她根本没有受到过任何侵犯。」
张贵龙:「很显然,这不是一般的色魔,他的目标只是钟慧。他预先就在热
水瓶里放迷药,非常明显是有了充分的预谋,而且对死者的生活习惯和行踪相当
了解,很可能是熟人。」
警长:「应该如此。最起码凶手知道两件事:一、钟慧和黄苗当晚要去参加
舞会,不会因太早喝到迷药昏倒,而让其他宿舍的同学提前发现;二、钟慧和黄
苗有临睡前喝牛奶的习惯。而且凶手非常熟悉学校的环境,很可能在做案前作过
侦察。」
警员甲:「据钟慧的同学们讲,钟慧在大学里的人缘很好,为人很爽朗很亲
切,从来不摆富豪千金的架子。钟肃怕女儿吃苦,曾经打算跟别的有钱人一样,
给女儿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雇个佣人,但钟慧拒绝,只愿住现在这种条件比较优
越的双人套间。事实上,很多同学只知道她家里比较富裕,不知道她的父亲就是
钟肃。所以,应该不会是在学校和别人结的怨。」
警长:「黄苗跟死者的关系亲密,而且一直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可疑?比如
说,她会不会和钟慧有什么矛盾?或者有没有一起陷入什么三角恋爱之类,而导
致情杀?」
张贵龙:「应该没有,两个女孩都没谈男朋友。如果有,在集体生活的大学
里,不可能掩人耳目。黄苗这小女孩从清晨到现在一直都惊魂未定,哭个不停,
受的刺激很大,而且医生也证实她体内仍然有残留的迷药成分,案发时应该不是
清醒的,应该没什么可疑。」
警长:「OK!那就行了,例行查过没问题就好。其实很明显,钟慧和孙碧
妮,应该是同一个人杀的,作案手法非常相似。这样一来,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件
好事,我们的目标范围至少可以减少八成。现在有一个人的嫌疑比其他所有人加
起来都大!孙碧妮和钟慧的死,最大的直接受益人,是钟松,他将成为钟肃几十
亿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警员乙:「案发在下半夜,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睡觉,证明的人都是他们的最
亲近亲属,不能作证,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据。但是,十分凑巧,偏偏
钟松这次就有了不在场证据。」
张贵龙:「替他做证的,是钟肃的堂侄钟祥。根据钟祥和钟松的口供,昨晚
他们八点到十点半一起在酒吧喝酒,然后一起到钟松家里继续喝,两个人都喝得
很醉,一直到今天中午才醒来。酒吧的侍应证明了他们两个昨晚在酒吧里喝了十
几瓶啤酒,还吵得很大声。而且昨天他们酒吧有个活动,拍照的时候也拍到了他
们俩,当时是十点钟左右,他们已经喝得很醉了。另外,钟松家里附近的小卖部
老板,也证实了十一点钟左右,这两个醉醺醺的年轻人在他那里买了两箱啤酒和
一些小吃。」
秦妍突然若有所思,忽道:「凶杀现场,我好象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张贵龙对她点一下头:「我也有注意到。钟松的家里,确实乱丢着一些空酒
瓶,家里到下午仍然酒气很重,还有很多呕吐物未及清理。不过,我注意到地上
有很多酒迹,那些酒要是收集起来也数量不少。所以我怀疑钟松这一次是故意邀
请钟祥一起喝酒,目的是要钟祥做他的时间证人。他可能灌醉钟祥,自己却把酒
倒在地上没有喝多少,却等钟祥喝醉之后再出去作案。」
警长欣赏地看着张贵龙:「时间证人钟祥有没有合谋的可能?」
张贵龙想了一想,道:「应该不会,凶手明显只有一个人。而且他们昨晚确
实在那些时间里一起喝酒,再说钟祥给他做假口供也没什么好处。」
警长嘉许地点点头:「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钟松有非常明显的杀人动机。而
且他的不在场证据并不严密,有很大的做作嫌疑……」
秦妍喃喃说:「可是那是她的妹妹啊……」
张贵龙笑道:「傻瓜,又不是亲妹妹。再说已经奸杀了两个人,这种禽兽难
道还会顾什么亲情?」
秦妍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有问题。凶手很明显是一个心思非常细密的人,
如果是钟松,反正在下半夜他根本不必找什么时间证人。演一个这样有漏洞的故
事,反而让人生疑,不象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做的。」
张贵龙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也许他不认为这个故事有漏洞呢?只要我们
找不出实质的证据,就算怀疑他也拿他没办法,是不是?你的分析有一定道理,
不过……」
秦妍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明白。我承认现在钟松的嫌疑确实很大,动机
太明显了,不过在没有进一步证据之前,我有权利保留自己的一些看法吧?」
警长摇摇头:「你当然有!不过最好是有根据!老是像写小说一样地胡思乱
想,是作为一名警务人员的大忌!你应该多学学贵龙……」
正说着,房门被打开了,一名警员跑了进来,喘着气对警长说道:「警长,
我们的弟兄在离案发现场大约一百米处的路边草丛里,发现一个装满精液、外面
沾着血迹的安全套,已经送去化验了。那条路是我们怀疑凶手进出学校的必经之
路……」
警长点点头,兴奋地说:「死者钟慧之前还是处女,这个有可能就是重要的
证据……」
秦妍抬起头,插嘴问道:「那草丛再进去一点,是不是有个湖,湖边是小树
林?」
那警员点点头,答道:「是。」
「警长。」秦妍道:「我也是那所大学的毕业生,那片小树林,可以说是情
侣的胜地!如果有大学生情侣昨晚在那里偷情……」说到一半,脸上红彤彤的。
张贵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怪声怪气道:「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光临那儿?
这么熟悉?」
「张贵龙!」警长发话了:「严肃点!不管怎么样,一切等化验报告出来了
再说。万一安全套上血迹真的属于钟慧,那这个证物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对!」张贵龙放下嘻皮笑脸,认真说道:「现在我们首先要找出下迷药的
人。下药的时间应该是钟慧或黄苗最后一次喝热水瓶里的水之后。那里是女生宿
舍,男人轻易不能进去,白天和上半夜也不太可能爬水管,应该先弄清楚当天有
什么陌生人进过宿舍楼。这个可能相对容易查一些。」
警长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昨天傍晚八点钟之前,也就是钟松碰见钟祥之
前,他在哪里?有没有证人?」
「这好象没有问。」张贵龙翻着记事本:「如果在可能去下药的这段时间他
没有时间证人,那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警长点点头:「那现在先锁定钟松为这两起奸杀案的头号嫌疑犯,大家努力
点,看能不能尽快找到他作案的证据,或者推翻他不在场的证据!散会!」
「等等!」今天显得太安静了的秦妍突然叫起来:「我想到什么了!」
「OK!」警长瞥了她一眼:「简短点说!」
「首先,我承认钟松很有嫌疑。」为了应付张贵龙的顶嘴,秦妍首先表明立
场:「不过,除了争遗产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也非常大!」
环视一下众人,在确认大家都在听她说话之后,秦妍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
说道:「这两起凶案的受害者,分别是富豪钟肃的妻子和女儿。那么,会不会凶
手的目标根本不是两名死者,他要报仇的对象,其实是钟肃呢?如果这样的话,
就能够很好解释为什么两名死者都遭到强奸,而且死后下体还被塞入弹珠、摆出
一个淫贱的姿势。因为这正是复仇的信号,很可能是以前某位被钟肃凌辱过的女
人的亲人做出的报复。至于弹珠象征着什么,钟肃应该很清楚。」
张贵龙舒一口气,缓缓道:「我同意秦妍的想法。因为如果是复仇的话,也
能很好解释另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凶手丝毫不侵犯也同样很漂亮的少女黄苗。」
警长又是点点头:「确实有可能。那好,大家分头行事吧,该问的人都去问
一问……嗯,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那明天再行动吧,下班!」
DIALOG 9
钟祥:「昨晚我本来是想去图书馆的,可在路上就碰见阿松了。他情绪很低
落,硬拉着我一块喝酒。我看他心情很差,就陪着他啦!在酒吧他不停地诉苦,
觉得被你们警方怀疑很委屈,喝个不停,我只好陪他一起喝。后来我看他喝得太
多了,就打算送他回家……」
警员:「你确认他真的喝了很多?」
钟祥(笑):「他一伸脖子就是半瓶,喝那么多还没倒已经不错了。嗯,我
送他到了楼下,他突然又说想喝,我拗不过他,就在楼下又买了两箱上去喝。最
后我们俩都醉得不成样了,到中午才醒,害我被公司经理狠骂了一顿。」
警员:「你真的确认他把啤酒都喝下肚了?我们的同事看到钟松家里的地上
有很多酒,会不会是他故意倒的,其实没喝?还有在酒吧呢,会不会也这样?你
真的肯定?」
钟祥:「我真的看到他喝的。地上的酒也许是不小心打翻酒瓶洒的吧?我那
时迷迷糊糊也不记得了。」
警员:「你既然迷迷糊糊,怎么能肯定他把啤酒真的喝下肚?」
钟祥(笑):「警官,你也和朋友一起喝过啤酒吧?在敬酒的时候,你会不
会对方没喝却自己先一杯灌下去?我们是一起喝的,他还咕噜咕噜喝得很大声,
不会假的。」
警员:「如果他只是喝一口并故意喝出声音,却把剩下的大半杯倒在地上,
你能不能发觉?」
钟祥:「应该能吧!」
警员:「能不能绝对肯定?那时候又吐又洒的,大家的衣服应该都湿了吧?
他要是把啤酒顺着下巴倒在衣服上,你肯定你也能察觉?」
钟祥:「这个……我觉得他应该是真喝的,他骗我干嘛?」
警员:「也就是说你不能百分百肯定啦?还有,即使他真喝,他的酒量多大
你清楚吗?」
钟祥:「我跟他喝过几次酒,我知道他挺能喝的。不过我的酒量也不差,我
喝得没他那么拼命都醉成那样,他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了,那时候他说的全
是醉话,假不了。」
警员:「如果他是装醉骗你呢?你再想清楚,有没有这可能?」
钟祥:「装的?不会吧!不像啊!他确实是喝得很醉了,那个样子应该假不
了。」
警员:「也就是说你还是不能绝对肯定了?」
钟祥:「我真的觉得阿松不会是凶手,相信我。还有,所谓酒后吐真言,他
说他没杀过伯母,应该不会是假的。我真的觉得他不是这种人!」
警员:「钟先生,你也应该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吧。我们不是一
定要指认钟松,不过他的嫌疑确实很大。如果你再想起什么细节,请马上跟我们
联络!谢谢你的合作!」
钟祥:「那当然!希望你们尽快破案,慧慧死得太惨了……」
DIALOG 10
钟文贞(拭眼泪):「慧慧是肃伯的独生女,她人很好,又活泼又开朗,还
长得那么漂亮,真想不到是谁这么狠心……」
警员:「你跟她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钟文贞:「还不错了。肃伯对我们姐弟一向很好,慧慧没有姐姐,她一向当
我是亲姐姐一样,我也当她是亲妹妹,我们很谈得来的。」
警员:「据你所知,钟慧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怨?」
钟文贞:「慧慧人很好,应该没什么仇家。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有谁
那么恨她呢?要是关系不好的,除了伯母之外应该没有了。可是伯母已经……」
警员:「那对于钟松,你有什么看法?」
钟文贞:「他?我弟弟就跟他比较好谈,我不怎么喜欢他!土霸霸的一点修
养都没有。那时候肃伯没有儿子,看他无父无母的整天在街上流浪很可怜,才收
养他的……你们怀疑他?对啊,现在他是肃伯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了……如果真的
是他,那他也太没良心了!肃伯和慧慧对他那么好……」
警员:「你知道钟肃跟什么人结过怨吗?」
钟文贞:「肃伯生意做得那么大,有什么仇家也不奇怪啊。不过这个我就不
清楚了……」
警员(眼看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好吧,谢谢你钟小姐,今天打扰了!」
钟文贞:「不客气!你们要是想知道伯母的事,他弟弟知道得多一点。如果
想问慧慧的话,苗苗应该知道的比我多。」
警员:「苗苗?是黄苗吧?」
钟文贞:「对啊!她们从小玩到大,一向都是同一个班级的,关系好得不得
了。慧慧死得这么惨,我看最伤心的除了肃伯就是苗苗了。」
警员:「谢谢你!」
DIALOG 11
黄苗(呆呆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泪流满面):「慧慧……」
医生:「病人受到很大的刺激,情绪一直很不稳定,请你们别问太久。」
张贵龙:「都过了一天还这样吗?」
医生(叹气):「唉!她只是个小女孩,亲眼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么惨的
死状,还跟尸体一起睡了半夜,难怪啊!过几天会好的。」
张贵龙:「谢谢你医生!黄苗,你怎么样?咱们聊两句?」
黄苗(抬起头,神色有点发呆):「你是警察吗?抓到凶手没有?慧慧死得
好惨啊……哇……呜呜呜……」
张贵龙(拍拍她的手):「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为慧慧报仇的。不过现在
需要你的帮忙。」
黄苗(睁开泪眼,握住张贵龙的手):「我能帮什么?快点儿告诉我,我一
定帮!我一定帮!」
张贵龙(美少女的手柔软光滑,拉得他好不舒服。脸上有点红):「案发当
天去舞会之前,你和钟慧是谁最后离开宿舍的?」
黄苗:「是我。慧慧那天在家里陪她爸爸,没在学校,到舞会开始时才赶回
来,还迟到了。」
张贵龙:「你离开的时候大概几点?离开之前有没有喝过热水瓶里的水?」
黄苗:「四点左右吧。那天下午没有课,我一个人在宿舍里,不过约了几个
同学四点先去布置舞会现场。离开之前……我自己没有喝水,不过别人有喝。」
张贵龙(神经立刻上弦):「别人?有别人去过你们宿舍吗?」
黄苗:「是啊,有人来找慧慧,我就招呼了一下。」
张贵龙:「是谁?大概几点?」
黄苗:「那时候我已经准备出去了,快四点了吧?是个很时髦的女人,二十
多岁吧。她说是慧慧的朋友,可是我跟慧慧从小就认识,却从来没见过她!」
张贵龙:「是你倒水给她喝,还是她自己倒?」
黄苗:「第一杯当然是我倒了!喝完之后她还想要,我手上正好没空,她就
自己倒了。你怎么这么问?啊!对了,她在热水瓶里下了药!是不是?我想来想
去,一定是水里给人下了迷药,不然我和慧慧怎么会一起昏倒呢!」
张贵龙:「热水瓶确实给人下了迷药。据你所说,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下迷
药的人!」
黄苗(捂脸哭):「我真笨,怎么那么大意呢?我害死慧慧了!呜呜……」
张贵龙(拍着她的手):「别傻了,不关你的事!凶手是处心积虑要害慧慧
的,你怎么防得了呢?」
黄苗(喃喃地):「是啊,为什么不害我,偏偏害慧慧呢?我真笨,哪有人
那么渴,喝完大杯水还要再喝呢?白开水有什么好喝的?对了,她倒水的时候我
没看着她,她一定在那个时候下的药……我真是太笨了,我要是机灵点,慧慧就
不会死了……呜呜呜……」
张贵龙(对哭泣的女孩束手无策):「别哭了……别哭啦!乖……你再想一
想,还记不记那个女人的样子?」
黄苗:「记得!我记得!她害死慧慧,化成灰我都记得……」
张贵龙:「想清楚了,真的记得,能不能做张拼图出来?」
黄苗:「真的记得,没问题!她穿着蓝色的连衣裙,绣着荷花那种!她的头
发染过的,有一点黄还有一点红……」
张贵龙(苦笑,心想女孩怎么只留意别人的衣服装扮):「长相呢?」
黄苗:「她应该有一米七左右高……不对,那天她穿的高根鞋,鞋根有四厘
米左右吧!她胸部起码有34,应该是D罩杯的,腰围应该是23到24,下面
比较小一点,32吧!」
张贵龙(目瞪口呆,傻笑):「女人看女人,真是不同!」
黄苗(精神好像好了很多):「那当然!美女看美女是全方位的。现在可以
去做拼图了吧?」
张贵龙(笑):「只要你精神没问题,当然可以了,这会给破案提供很大的
帮助的!」
黄苗(掀开被子从病床上跳下来):「那还不走?快快快……」
张贵龙(笑笑,指着她的病人服):「不用那么急!你不先换换衣服?」
黄苗(拉着他的手):「不用了,快点为慧慧报仇才要紧!一辈子偶尔有一
天半天不漂亮有什么关系?走啦!」
张贵龙(觉得这女孩太可爱了):「也不急在这一分半秒,还是先换了衣服
吧!我在门口等你。」
[DIALOGOVER]
秦妍忐忑不安地走入钟府的大门。虽然几天前她已经来过,可是,今天的心
情特别的不同。
今天,她知道这里本来应该是她的家。而她即将面对的,是她的亲生父亲。
父亲!听起来很亲切,可是却又如此的陌生!
「王八蛋!我打死你这王八蛋!」突然从厅中,传来父亲的吼叫声。
秦妍加快了脚步,推门而入。
「真的不是我害死慧慧的,你相信我啊姐夫!」
秦妍心中「咚」的一声,打了个突。父亲怀疑孙耀辉害死慧慧?
面前,孙耀辉正绕着沙发逃避着,她的亲生父亲钟肃,正持着拐杖,颤着手
追打。
「一夜之间,他老了这么多,连拐杖都用上了……」秦妍不由有些心疼。上
次来的时候,他虽然为娇妻惨死表现得很伤心,可是现在看来,那个打击,跟现
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那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上,长满了新生的皱纹。
可是现在她的身份是警察,不是他的女儿。不是!嘿嘿,他明明知道有她这
个女儿,二十年来关心过一下没有?没有!
「钟先生!我是负责钟太太和钟小姐案子的警察……」秦妍平静地说。
「警察?」钟肃一听,抬起头看着秦妍,指着孙耀辉连声道:「快抓他!抓
他!一定是他害死我女儿的,一定是他!」
「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孙耀辉有点慌了,连声辩白。
「钟先生,坐下来慢慢谈好吗?」
秦妍看着父亲憔悴的样子,心中一酸:「孙先生,你也请坐下。」
钟肃恨恨地瞪了孙耀辉一眼,颤抖着的手缓缓放下,慢慢地挪到沙发前面坐
下。孙耀辉见他坐下,转了个圈远远坐到他的对面。
秦妍摇了摇头,坐到了他们中间,说:「钟先生为什么会认为孙先生害死令
爱?」
钟肃泪水涌了出来,颤抖地指着孙耀辉,说:「他……他这畜生,一直就和
我的儿女不和!碧妮死后,他总是怀疑是慧慧和阿松害的。他咒……咒……咳咳
咳……他咒慧慧,他巴不得慧慧早点死……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也就是说,钟先生其实并没有证据是吗?」
「证据要你们去找!」钟肃的拐杖捶了一下地面。
「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杀人呢?」孙耀辉急于表白。
「那案发当晚,你在干什么?」
「我……都那么晚了,我当然在睡觉啊!」
「也就是说,没有不在场证据?」
「这……」孙耀辉头上冒汗,「半夜三更的,到哪去找证人啊?可是真的不
是我……」
秦妍点点头,转向钟肃:「钟先生,您说的话我们会查的。不过现在无凭无
据……」
钟肃的拐杖又重重捶了一下地面,嚷道:「你们警察是干什么的?那要你们
去查啊!」
「我们会查的!不过,现在能不能让孙先生先走?我有些话想问你。」
「那我走啦!」还没等钟肃说话,孙耀辉已经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飞也似的
溜之大吉。
「唉!」钟肃看着他的背影,叹一口气,道:「想问什么,说吧!」把背靠
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那我就照直说了。」秦妍小心地注视着钟肃的表情,说道:「我们怀疑尊
夫人和令爱的死,是凶手对您的报复……」
钟肃突然张开眼睛。
「请问钟先生,」秦妍说话越来越小心:「您以前有没有做过能让哪位女士
的亲属对您怀恨在心的事?尤其是跟玻璃弹珠有关……」
「你!」钟肃脸色十分难看,指指秦妍:「小女孩,不要乱说一些会毁人名
誉的事!」
「钟先生!」秦妍并不退让:「这两件凶案,是非常严重的罪行,而且和您
息息相关。如果钟先生想为尊夫人和令爱讨回公道,应该跟警方合作……」
「有意思!小姑娘!你怀疑我玩弄女人了是吧?」钟肃突然笑了起来:「不
过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你,我钟肃对女人从来都是绝对认真的,从来没有随便
玩弄过女人。如果你们怀疑是因为哪个女人被我毁了而转向我的妻女报复的话,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们不必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你真的没玩弄过女人?」秦妍气往上冲,说话不由大声一点。
「绝对没有!」钟肃斩钉截铁。
「你说谎!」秦妍面色涨红,叫道:「明明有个女人为你守了二十年活寡!
你明明还有个私生女,为什么不承认?」
「你……」钟肃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你……你叫什么名字?」突然仔
细端详起秦妍的面容来。
「秦妍!」秦妍冷冷地说。
「你……你的生日是四月初七,你属羊?」钟肃的声音十分颤抖。
「对!」秦妍扬扬眉,冷冷道:「你承认了,你有老婆还在外面乱来,害了
人家一生,却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没有玩弄过女人!」
「我没有!我和淑兰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是我结婚太早……我……」钟肃有
点激动:「我绝对不是玩弄她!」
「真心相爱?别逗了!」秦妍发现自己开始控制不住情绪了:「那你原来的
太太死了之后呢?为什么不去找她?你知道她一直没结婚是为什么吗?」
「她……她一直没结婚吗?我……我……」钟肃一时有些语结,颓然地垂下
头,说:「我……我承认是给碧妮迷住了,我没见过那么迷人的女人,我……可
是我绝没有在外面乱搞女人。你既然是我的女儿,就应该相信我!」
「正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我才不相信你!」秦妍眼泪不由流了下来:「我是
怎么来的?是你在外面乱搞女人生出来的!我怎么相信你?」她的声音,仿佛在
和父亲吵架。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钟肃的眼泪也抑制不住了:「可是我生命中,就
只有过三个女人。是真的,我不骗你。」他的声音,现在变得十分低落。
看着他憔悴失落的模样,秦妍不由也心软了。叹道:「你真的没有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妈妈到现在,仍然是我心中最爱的女人……」钟肃颤
抖地站起来,拄着拐杖,蹒跚走到酒柜前,取下一瓶葡萄酒。
秦妍认得这瓶酒,孙碧妮死的时候,这瓶酒就放在茶几上。
「这种是你妈妈最喜欢的酒,我终于为她找到了一瓶极品。我梦想着有朝一
日,可以和她一起享用它。可惜……」钟肃缓缓地说着,抬起手拭了一下眼角的
泪水。
「真的吗?」秦妍开始有点相信了,这种葡萄酒,确实是母亲最喜欢的那一
种。
「碧妮不是一个好太太,我知道。没人敢动我这瓶酒,可是她居然这样糟蹋
它!嘿嘿!我是被她迷住了,被她迷住了……」钟肃的精神好象开始有点恍惚。
「你先坐下再说吧。」秦妍走到他身边,扶他慢慢坐下。
「我知道对不起你……女儿……」钟肃轻抚着她的脸:「我差点忘了自己还
有个女儿……对不起!」
秦妍没有怀疑他此刻的诚意,但她也没有丝毫的感动。轻轻一句不该结婚太
早、一句被她迷住了,他说得这么轻易。可怜妈妈,已经被他误了一生!
「你慢慢休息吧!我走了。」秦妍扶他坐好,转身就走。
应该如何面对这个父亲,该不该相信他的话,秦妍心头一团乱麻,她实在不
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
「妍妍……」钟肃的声音变得很亲切:「你还会来看我的,对吗?」
「我……」钟妍没有回头,虽然缓下脚步:「也许吧!」
「你也一定会替慧慧报仇的,对吗?她是你的妹妹!」
「我会的,我知道。你休息吧!」秦妍头也不回,冲出大门。
大门外,站着一个人,却是钟祥。秦妍停下了脚步。
「来看你伯父?」秦妍说:「进去吧,他精神不太好,多安慰安慰他。」
「我知道。」钟祥说:「能不能和你聊两句?」
「私人问题最好就算了。」秦妍说:「现在我是警察,你是这件案子的当事
人之一,身份不太方便。」
「不用这么认真吧?」钟祥笑道:「你现在也是当事人之一了。真没想到你
是肃伯的女儿,我们原来是亲戚。」
「你都听到了?」秦妍平静地说。
「是的。」钟祥笑了笑:「真是想不到。你说要是我们当初没有分手的话,
现在可该怎么办?」
「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秦妍说:「如果一定要我说,我只能说幸好
我们已经分手,不然现在麻烦大了。」
钟祥幽幽地看着她,叹道:「其实这几年我一直惦念着你,唉!不过算啦,
现在什么都不用提了,我们居然还是近亲……」
「别说这些无聊话了。」秦妍不想听下去:「我还有事做,你进去陪你伯父
吧!」在大学时她和钟祥交往过一段日子,但秦妍好动钟祥太静,性格始终合不
来,就分手了。
「这么快就走了?你放心,我可不是想缠着你。」钟祥笑道:「你最近怎么
样?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张警官,好象对你挺有意思的,是你男朋友?」
「不是。只是同事嘛!」秦妍笑道:「怎么?怕我没人要?你呢?怎么样?
听说你还是很勤奋,到现在晚上还经常泡在图书馆。」知道对方不会在以前的恋
爱史上纠缠不清,心情放松了很多。
「没办法啊!」钟祥耸耸肩:「我现在的工作,是拜了肃伯的面子得到的。
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只能靠他!现在科学发展得这么快,我这个药品研究员不好
当呀,一不当心就变成老古董了,不费点心思怎么行?」
「你姐姐呢?好象快结婚了吧?」
「她?别提了。」钟祥叹一口气:「男朋友不上进,整天跑来跟她要钱,不
知道姐姐图他什么好!没结婚已经这样,要是真和他结了婚,我姐姐早晚给他气
死。」
「没这么差劲吧?」秦妍笑了笑:「对了,你真的确定钟慧遇害当晚,钟松
整晚都跟你在一起?」
「我想应该是的!」钟祥皱眉道:「刚才被你的同事刚刚问完话,又轮到你
来问啦!说真的,我觉得阿松不是那种人。」
「你很了解他吗?」
「虽然我们不是经常接触,不过我认识他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了。他这个
人虽然看起来很粗,做事大大咧咧的,但为人很豪爽,够义气,不是那种会在暗
地里施阴谋诡计的人。我们的观察力都不错,这是我们最相似的地方,你应该可
以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判断!」秦妍嫣然一笑:「不过,很多线索都指向他,他确实
嫌疑不小。你再想清楚点当晚跟他一起的情形,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OK!OK!」钟祥无奈地摊摊手:「如果我真想到有可疑的地方,会尽
快告诉你的。人心难测嘛,我明白的。」
「那就谢谢你啦!」秦妍笑了笑,望了一眼屋里,垂头道:「你伯父身体好
象虚弱了许多,有空多来关照一下他。」
「我会的。」钟祥说:「其实他更想见的,应该是你!慧慧已经不在了,这
个时候,有个关心他的女儿,应该才是他最大的安慰。你妈妈那些是上辈人的事
了,你始终是他的女儿。」
秦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你明明是很关心他的。」钟祥笑了笑:「有空就多来看看他吧,最好带着
男朋友一起来。当然如果到时你不想看到我的话,我会回避的。」
「什么话!我哪有男朋友!」秦妍脸上一红,心上浮现起一个人的影子。
「现在没有,早晚会有的!」钟祥笑眯眯地说:「时候不早了,我去看肃伯
了,你加把劲,把凶手揪出来!」
「那我走了!BYE-BYE!」秦妍甜甜一笑,目送钟祥走入门去。转头
一望,远远处有个人正呆呆地看着她。
「喂!你怎么来啦!」秦妍跑了过去,拍了一下张贵龙的肩膀。
「刚和黄苗做完拼图,想来看看你这边问得怎么样了。」张贵龙尴尬地笑了
笑:「笑得这么开心,跟他很熟吗?你们以前认识?」
「认识又怎么样?你吃醋?」秦妍格格笑道,幽幽地注视着他的脸。
「是啊,我吃醋!酸死了!」张贵龙大声道,鼻孔里仿佛果真有些酸酸的感
觉。
秦妍哈哈笑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走吧!上车再说。对了,你那边查得
怎么样?跟那位漂亮的黄小姐一起,有没有什么艳遇?」
「黄苗证实案发当天下午,有个陌生女人去过她们宿舍,很可能是下迷药的
人,已经做了拼图。」张贵龙打开车门,请秦妍入座。
「怎么样,漂不漂亮?」秦妍笑着钻进汽车。
「拼图嘛,看得出来什么?你怎么比男人还关心这个?」张贵龙干笑一声,
进入汽车开了引擎。
「我是替你关心呀!」秦妍笑得有点不自然:「你看美女一向不是很有心得
吗?」
「那个是嫌疑犯耶!你不会看我看得这么没品吧?」张贵龙发动了汽车,绕
着弯曲的山路向外面的世界奔去。
「你很有品吗?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喔!」秦妍哈哈笑着。
「笑我!等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张贵龙扭着方向盘:「不开玩笑了,你
这边问得怎么样?」
「这边?」秦妍呆了一呆,说:「他否认玩弄过什么女人,却怀疑孙耀辉是
杀害钟慧的凶手。」把钟肃追打孙耀辉的事说了一遍,却略去自己父女相认的镜
头。
「你怎么看?相不相信他?」
「他对孙耀辉的怀疑只是他个人揣测,我们先听着吧。孙耀辉如果真的怀疑
钟慧和钟松合谋害死孙碧妮,他更应该报仇的对象,应该是钟松,何况他根本没
有证据怀疑钟慧,没道理为此就处心积虑对付钟慧。」秦妍说。
「钟肃那方面呢?」
「暂时相信他吧……」秦妍犹豫道:「到了这个地步,他如果真的想为老婆
和女儿报仇,就不应该再隐瞒什么了。」
正说着,两个人的电话先后响了。张贵龙和秦妍相对一笑,汽车向着警局的
方向开去。
「看来头儿那边有进展了。」张贵龙说。车子一进入闹市区,速度便减缓了
很多。
「停车!快点!」秦妍突然叫道。
「干嘛?局里催着呢!」张贵龙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事,但还是老老实实
把车停到路边。
「钟松!」秦妍指着对面路边。
「对呀!」张贵龙马上集中精神,「这小子,大白天的在街上和女人吵架?
咦?那女人是不是钟文贞?」
「没错,就是钟肃的堂姪女钟文贞!下去看看!」秦妍边说边打开车门,张
贵龙连忙跟了下去。
钟松头上青筋突现,满脸涨红,正暴跳如雷地大声吼叫着:「你他妈的再说
老子是凶手,老子剁了你!」
「干什么!什么事?」张贵龙走近前去,喝道。
「警官……」钟文贞一见警察,好象见了救兵一样,连忙躲到张贵龙身后,
说道:「他……他是疯的!我只不过问了他一句,就好象踩到他尾巴了……」
「八婆!你还说!」钟松怒叫着想冲过去,给秦妍拦在前面。
「你问了他什么?」张贵龙头对着钟松,对身后的钟文贞发问。
「我只问他,人是不是你害的,就这么一句,又没惹他什么!」钟文贞眼一
直看着钟松,小心翼翼地说。
「我没有!没有!你们他妈的个个都当老子是凶手,妈的!我受够了!」钟
松跳叫着,挥着拳头又想冲过去。
秦妍嘴角含笑拦到他面前,斜着头静静看着他。如果钟松真要打人,得先过
她这一关。
钟松牙齿咬着嘣嘣响,喘着气看了一下秦妍。半晌,怒叫一声,狠狠甩下高
举着的手,掉头狂奔而去。
「你没事吧,钟小姐?」张贵龙转过头去,扶住钟文贞。
「我没事。」钟文贞对着张贵龙一笑。
「没事就好,钟小姐小心点,我们还有事。」秦妍瞪了张贵龙一眼,拉着他
的衣袖就走。
「慢点!喂!衣服拉破了!」张贵龙一路怪叫着。秦妍理也不理,一直拉到
汽车边。
「当然要快点,」秦妍说:「第一、局里正催着呢;第二、人家的手是不是
很软很滑?我怕你再摸两摸,丑态毕露,被人家当成色狼抓了起来。」
张贵龙心中听得十分受用,怪笑道:「其实还是你的手比较软比较滑……你
这样扯着我,人家才真的把我当色狼呢!」
「难道你不是吗?」秦妍白了他一眼,还是把手从他衣服上移开了。
「OK!我是我是!整天和女人不清不楚,害你总是吃醋!这行了吧?」张
贵龙坏笑着,打开车门把秦妍推了进去。
「臭美啦!谁吃你的醋?」秦妍嘟嚷着,系好安全带。
「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张贵龙说:「怎么看?」
「看什么?」秦妍瞪眼道:「刚才那位钟小姐你没看够?」
「我是没看够!」张贵龙嘻皮笑脸的:「不过我问的是钟松。他真的为一句
话就发那么大脾气?」
「你怀疑钟文贞说谎?」秦妍皱皱眉头,想了一想,说:「我想不出她说谎
的理由!不是我要跟你抬杠,你是说假如……假如钟松真的是无辜的,以他这么
暴躁的性格和这么低的EQ,有这样的反应也不是什么太离奇的事。」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钟松确实受到很大的压力。被我们怀疑之后,几乎所
有的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他。」张贵龙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不过就算你的想法
有一定道理,可是太多的疑点指向他了,他很难摆脱嫌疑。」
「你就只会说这句话!算啦,警局到了,看看他们有什么新发现再说吧。」
秦妍摇摇头说。
会议室里人已经齐了,警长先生表情兴奋地正宣布着一件事。
「鉴证科那边的报告送过来了,证实在大学里找到的安全套,上面的血迹属
于钟慧!」警长扬着手里的报告大声说着话。
「现在,只要证明安全套里的精液是属于谁的,马上就可以抓人了!」警长
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那现在,是不是先去找钟松?」张贵龙问。
「找不找无所谓,用他的唾液或者毛发去验DNA就行了。马上去拿!」警
长下令。
「警长!我们刚刚碰到钟松了。」秦妍举手发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真是只疯狗!」警长摇摇头:「把他请到警察局来,告诉他安全套的事,
看他肯招认了没有!」
「告诉他?这……」张贵龙犹豫道:「会不会太冒失了?」
「照我的话去做!」警长的口气不容置疑:「这回还不钉死他!」
[DIALOG 12]
秦妍(站在口供房外):「真的打算听头的话,告诉他?」
张贵龙(拍拍她肩膀,打开房门走进去):「相信我!我知道怎么做!」
钟松:「你们是不是正式抓我?是就拿出证据来!你妈的,让我吃完饭都不
行!」
张贵龙(递上一杯水):「请喝水!我们已经找到一个很关键的证物。现在
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等到我们真正去抓你的时候,大家都不
怎么好看。」
钟松:「那好啊,有证据就抓我啊!我怕你老母?」
张贵龙(忍气):「如果你真是清白的,你最好交代清楚孙碧妮被害当晚,
你在干什么?继续隐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钟松:「总之你们有证据就抓我,没证据就别老来烦老子!你妈的,老问来
问去你烦不烦?」
张贵龙:「我知道钟先生最近很烦,我想钟先生应该比较我们更想尽快为自
己洗脱嫌疑吧。就算你当时在做别的不太能见光的事情,可是你想想,你现在被
怀疑的是强奸杀人,是要枪毙的重罪!再不能见光的事情也没这个严重吧。」
钟松(看了他一眼,点上一根烟大口地吸着,然后沉默。五分钟后):「好
吧,我说。那时候我在叫『鸡』!」
张贵龙(冷笑):「哪家夜总会的小姐?地点在哪里?对方叫什么名字?」
钟松:「酒吧里认识的,叫玲玲,直接带去我家了。」
张贵龙:「还记得她的样子吧,能不能再找到她?」
钟松:「找她干嘛?玩过也给过钱了,又不是想泡她。想找她的话,去那家
酒吧碰碰运气吧。」
张贵龙:「那一会你做张拼图。」
钟松:「这么麻烦?」
张贵龙:「麻烦?她现在是你不在场的唯一证人!钟慧遇害当天,你和钟祥
去喝酒之前,在哪里?干过什么?」
钟松(一摊手):「也是!」
张贵龙:「也是什么?」
钟松:「也是玩女人啦!」
张贵龙(抬头看他一眼):「从几点到几点?对方身份?地点?」
钟松:「这个叫什么可没有问,反正就是在酒吧里泡上的。傍晚认识的,玩
完之后想再去酒吧,就遇上阿祥了。大概五点多到七点多吧。」
张贵龙:「一会也做张拼图!你这种富家公子,玩个把女人有什么要紧的?
以前为什么不说?」
钟松:「不想老头子知道,他不喜欢,他说过我要是又在外面乱搞,毁坏他
钟家的声誉,就把我赶出公司。你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
张贵龙:「没脑子!你不知道现在是两宗奸杀案哪?关系到你养父的老婆女
儿。洗脱不了嫌疑,他会怎么对你?」
钟松:「所以我现在不就说喽!」
张贵龙:「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去做拼图吧!」
钟松:「是不是做完我就可以走了?」
张贵龙(小心收拾着钟松留下的烟头):「现在八点了,拼图做完最快也要
九点。你到时直接走吧,不用回来找我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