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前一阵的冷淡,馨馨在车上显得局促不安。和保姆的关系停下后,我觉得我又有了资格和馨馨亲近,多次想亲近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始才好。我后悔当初对馨馨冷淡,馨馨本来就很少说话,都是我逗她才说,现在她更是不说话,偶尔我问她一两句,她也简短地回答我,我们的气氛显得很不融洽。
这几天我有一种感觉,觉得馨馨想和我说什么,又总是犹犹豫豫,我就问她,“馨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她想了一想,摇摇头。
我猜想,馨妹或许对我前一阵的冷淡耿耿于怀,心底或许还有一点伤心,我不知道该编个什么借口解释前一阵的冷淡,也不想太虚伪,干脆就不解释,让时间去冲淡记忆。我想,可以把她叫到我家去,和艾妹一起逗逗,应该很快就会重新融洽起来。我就说,“馨馨,你这星期周末来我家玩吧。”
她点点头,还是不说话。我又说,“艾妹想你了呢,虽然你和艾妹天天通电话。你和艾妹是不是天天通电话?电话里都聊些什么?”
她看看我,脸慢慢地转红,轻唉!难道我亲艾妹的事已经传到她耳朵里去了?这可大大不妙。我说,“艾妹是不是在电话里说我坏话了?你最近都不理我。”
我趁机说出我们两人最近的关系,但不知不觉之间,把责任推给了馨妹,虽然内心暗暗骂自己无耻,明明是我自己先冷淡她,反过来却赖到女孩身上,好在我是白痴,馨馨也不会计较。
馨馨抿嘴轻笑,说,“我没有不理你啊。”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你知道我一向不爱说话。”
这话其实已经是婉转的责备了。
“那艾妹在电话里说我什么了?”
我盯问一句。
“他说你不老实。”
就这么短短一句,我就知道艾妹已经把我亲她的事告诉了她。艾妹告诉她的目的仅仅是两人要好吗?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啊。比如说,想让馨馨知道我和她好?
馨馨欲言又止的事也许就是这个,她会不会是在吃醋?她不会想问我是不是真爱艾妹?不会吧。那她为什么一脸为难的样子,很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应该就是此事,看来馨馨真的已经很喜欢我了。我内心真是充满得意。
“我怎么不老实了?”
我装糊涂地问道。
馨馨不回答,过了一会,才轻声说,“还好意思问。”
话里颇有责备的意思,我不想再逗她了,我知道馨馨和艾妹不一样,不留神她就会完全缩回去。比如说,不肯再坐我车了,那就不妙。我就模棱两可地长叹一声,说,“你不要这样老不和我说话啊。”
馨妹的脸慢慢转红,我内心也觉得不好意思,两人不再说话。
这几天我在学校的情绪特别好,各科小测验成绩都还不错。尤其数学,大有长进,秦老师夸我数学学得如何如何刻苦,其实我自己知道,碰到难题我依然需要有人给我提示,只是我不会就问,问老师问同学,这种好问的精神,班里我倒可以名列前茅了。
对秦老师的表扬,同学们却很不以为然,他们纷纷说,我只要做一两门作业,还可以在上课时做,还可以想不做就不做,不公平啊。我知道当老师最大的忌讳就是让学生觉得不公平,我就对秦老师说,“秦老师,你以后不要表扬我,省得同学们生气,你也不好管理了。”
秦老师说,“可我也要鼓励鼓励你啊。再说,你确实表现不错——你比他们懂事多了。”
“你放心,秦老师,没有你的表扬,我也能坚持。——或者你可以在私下里表扬我,单独表扬我,我会更高兴,更努力。秦老师,我会领情的。”
前一句话太冷淡,我赶紧补充,我最不愿意让美女觉得我冷淡她们。
坐我边上的同学,外号苦女,据说家庭条件十分困难,父母双双下岗,父亲身体还不好,只在家门口摆个小摊,卖卖报纸杂货之类。她是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摇号进入实验中学的人,从这个角度说,老师都说她运气好极了,她学习极刻苦,全靠时间在打拼成绩,可智力一般,成绩在班上也就一般,我很尊敬这样的人,也很同情她,确实,她看起来面有菜色,家里的伙食大概不好。我到有心帮助她,只是怕引起什么误会,还是作罢。不过我问她题,她倒很愿意解答。
美女我已经很少看她,不想惹得魔王不高兴,我可以不怕老师校长,但这样的同学还是少惹为好。我在想,也许我真应该跟着菀姐去学学柔道,但我心里有些怀疑,就算我学了柔道,面对这样魁梧的魔王,我就算学了柔道,会有优势吗?
这天早自习,魔王和色王又肆无忌惮地聊起女生来,我一听,立刻竖起了耳朵。
魔王说,“听我手下汇报,初一来了个极美的女生,我去一看,果然不错,可惜不识抬举,不理我。”
色王说,“嗤,你们说的美女,在我眼里也就是一般。——你们眼光太差。”
魔王说,“这次绝对没错,我领你去看一看,我们打赌!”
于是两人打赌,竟然赌一千块。我心里有预感,他们说得肯定是馨馨。
第二天,色王就承认输了一千块。魔王又向色王请教如何追她,色王摇头说,“我自己也想追她,不好意思,不能教你。”
魔王生气地说,“你要和我抢?”
色王不怕他,说,“这叫竞争,像她这样的美女,这辈子不知会有多少人追她,你要连一点竞争都受不了,那你不如趁早放弃。”
魔王恬不知耻地说,“可我现在有优势,先占了便宜再说,看谁敢和我抢!”
色王毫不在乎地说,“你以为学校里真的都怕你?我不怕你,万人厌也不怕你。还有初三许多人都不怕你,别把自己太高估了。”
魔王凶狠狠地说,“色王,我们一直处得不错,要翻脸对你可没有好处!”
色王不卑不亢地说,“你承认我们平等,我们可以一直好好相处,你要以为我非要怕你,那没门!”
魔王色王两人对视着,一时情绪紧张,我很佩服色王的勇气,打起来,色王肯定不是对手。鬼脸就在边上叫嚣,“信不信现在就揍扁你!”
色王还没有回答,魔王就骂他,“闭上你的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
色王只是冷冷一笑,看来色王自有他让魔王忌惮之处。
我心里很为馨馨担忧,色王还不怕,最多是花言巧语追她,魔王就可能骚扰她。我心里突然反应过来,也许前几天馨馨欲言又止的就是此事!而我自我感觉良好,胡思乱想!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我倒很高兴,我真愁找不到突破口,和馨馨亲近呢。
回去的车上,我问馨馨,“馨妹,你前几天老想和我说什么,是不是有为难的事?”
馨馨犹豫着点点头。“那告诉我,馨妹,什么事?哥哥会帮你。”
我想让馨馨自己说出来。
馨馨张张嘴,又咽了回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顾虑,我也不想点破,就鼓励她,“馨妹,告诉我,哥哥一定帮你搞定!”
馨馨担忧地说,“那个人很厉害,我怕他会打你。”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为我担心!我忍不住又飘飘然起来,安慰她说,“馨妹,你放心,这到底是学校,有老师校长在,他敢!说吧,什么事。”
馨馨脸色发白,说,“有个外号叫魔王的人,说要和我交朋友,还说,我要不答应,就叫他手下天天骚扰我,我们班也有他的我。”
说到这儿,馨馨吓得嘴都哆嗦起来。
我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怪不得馨馨这一阵忧心忡忡,我只想着自己的麻烦,就忽略了馨馨,真该死。
我安慰馨馨说,“馨妹,别怕,哥哥一定帮你搞定!”
可馨馨看来并不相信我,看来她是见过了魔王,相比之下,我确实太弱小了。我看到她的手仍然微微颤抖,我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小手凉凉的,让人心疼。我以很坚定的语气说,“是哥哥劝你来这所学校读书,你在这所学校遇到的任何麻烦,哥哥都会帮你搞定!说到做到,你放心!”
但其实,我内心很迷惑。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帮她?这种事让家里出面总是不妥当,可我自己出面,势单力薄,我能做什么?花钱到社会上请流氓教训魔王,是件很容易的事,可同学之间发生的事,要让黑社会参与,似乎也太过分,何况我也不知如何去办,要我亲自去办,我也不愿意,可对家里人说,我又张不开嘴。我毕竟还是刚刚踏上社会,面对这样的困境,内心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可我不想让馨馨看出我内心的困惑,我自己也知道,不管有多少困难,最终我一定会帮馨妹解决此事,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让馨妹担忧。馨妹对我的保证终于相信了,刚才凉凉的小手,在我的掌心里逐渐温暖起来,随之她的脸也红起来,轻轻地向抽回她的手,我想我不能过分,虽然我很舍不得放开馨妹的小手——她的手多小,多柔啊!在松手之前,我忍不住先轻轻抚摸,又紧紧地握了一下,我希望馨妹能理解为一种保证,而不是调戏。
馨妹下车前,我再一次向馨妹保证,我一定会帮她搞定。馨妹脸色明显放晴,和我告别的话,听起来也特别甜腻:“白痴哥哥,明天见。”
正文 82
到了晚上,想来想去,只有去求菀姐,也许菀姐能找到高中部的什么人,出面和魔王打打招呼。
菀姐还在生气,不给我开门,我说,“菀姐,我有事求你呢,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的?你不开门,我就不走。”
菀姐打开门,生气地说,“有事就来找我,无事就把我关在门外,你以为我是谁?你的佣人?”
我求饶说,“菀姐,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嘛。”
我走进去,菀姐一脸寒霜,气呼呼地站着,我苦笑着坐在菀姐对面,说,“菀姐,我那天不肯见你,是怕你难过。”
“照你这么说,你让我难堪还是为我好?我还要感谢你?”
“谢不谢不说它,听完原因孩不生我气就行。”
于是我把那天发生在郁老师家的事,详详细细又说了一遍,当然保姆的事肯定不说,最后长叹一声,说,“那天,我心里羞愧极了,哪里有脸对你解释!脸上还带着伤,还怕你心疼,只好狠狠心,不见你。”
菀姐一边听着,一边脸色就和缓下来,最后虽是责备,却也不乏逗我的说,“那你现在有脸来解释了?”
我说,“早晚总要解释,时间可以治愈创伤,也能治好羞愧。再说,那天我还怕见了你,也作出什么不当的行为呢。”
“什么不当行为?”
菀姐顺口问道,又觉得自己问得不妥当,吃吃地笑着说,“你敢吗?白痴!”
“那可难说,我是白痴啊,进入白痴状态,什么事不敢做?你可别惹我,菀姐,我要是对你做了什么坏事,我也许会自杀谢罪,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菀姐被我的话逗得不知该生气还是发笑,说,“照你这么说,你做了坏事,还要菀姐负责?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我依然装疯卖傻地说,“那我不是白痴嘛?你要是我的白痴姐姐或妹妹,我一定做你喜欢做的任何事,哪像你这么小气!”
菀姐脸红了,说,“又胡说八道!——好了,没事回去,菀姐还要做作业呢。”
我赶紧说,“我求你的事还没说呢?怎么就赶我走?”
菀姐以为我还在逗她,含羞带嗔地说,“你要再胡说,当心菀姐真的生气!”
我说,“我在学校遇到难事了,你以为我说啥?”
“又有谁欺负你了?”
菀姐这才明白过来。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说,“真是惭愧,作为男人,应该自己解决,可我没有这个本事,只好来求你。”
“原来如此!喜欢这个妹妹,对不对?——你可小心,人家还是小孩,你要是像那样犯浑,我首先不会原谅你!”
我叹气说,“我再浑,也没到这个地步。——以后要是我再犯浑,就来找菀姐。”
菀姐刚沉下脸来,我又补充说,“让菀姐狠狠摔我几下,我就老实了。——这个办法最好!”
菀姐“扑哧”笑了,点点我的额头,说,“虽然是个白痴,倒也不讨厌。”
我又说,“菀姐,我要是像你一样学到柔道黑带,能不能把一米九几的大个子打倒?”
菀姐说,“要是他一点不会,行。要是他会一点,就难。”
我想想说,“看来我也要学点什么,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武林高手之类?”
菀姐笑话我,“别做你的白痴梦了,去吧,菀姐明天会找人去说说。”
第二天在车上,我对馨馨说,我已经找人处理了,有没有效果,等几天看,我让她有事随时来找我,馨馨点点头,眼里流露出感谢,我真想对艾妹一样,亲她一下,可我还是克制住自己。这天我一直把她送到教室门口。
回到我的班级,魔王知道了我和馨馨一起走,就问我,“万人厌,原来你认识初一的那个小美人?”
“他是我表妹。”
我冷冷回答,我想在此事上,我不能让他觉得我有一丝一毫怕他。
“那我追她,你小子赞成还是反对?”
我看出魔王有点不耐烦。
“不赞成不反对,只要光明正大追,你也好,色王也好,我都不管,可你要是派那些下三滥的手下去骚扰她,我告诉你,就像色王说的,他不怕你,我也不怕你!”
色王在边上鼓掌表态,魔王凶狠地瞪他一眼,又瞪着我说,“我是老大,你以为我有那么多闲功夫泡妞?不让手下为我办事,那还叫什么老大!”
我依然强硬地说,“你叫你手下去死,也不管我屁事,可惹到我,你试试!”
我想对魔王这样的人,软说可能更坏,干脆硬到底,大不了被他打一顿,我就有理由叫人收拾他!我相信真要叫李叔去办,教训吓唬他一下,应该没问题。
魔王脸上下不来了,当场就要动手揍我。恰好秦老师进来,喝道,“刘书远,你干什么!”
魔王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秦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为什么,办公室里只有梅老师在。我想了一想,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秦老师,最后我说,“秦老师,我向你汇报,不是为告状,而是不想让你觉得我老给你找麻烦。我尊敬你秦老师,也不想把事情弄大,学校能处理,最好。学校不能处理,我就按照我的办法去做,到时有什么后果,难以预料!”
秦老师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梅老师说,“你看都是些什么事!谁都比我们老师横!就该我们老师受气!这老师真没什么当头!”
我抱歉地说,“秦老师,我真不想给你找麻烦,不过,我可以给你补偿,什么时候不想当老师了找我,保证给你找个满意的工作。——我不是开玩笑。”
我当过多年老师,知道这活真没劲。
“此话当真?”
秦老师笑吟吟问我。
我肯定地点点头。梅老师插嘴道,“有没有我的份?小帅哥?”
梅老师和我开玩笑的时候,叫我小帅哥。她和秦老师关系不错,只有她们两人时,梅老师喜欢逗我。
我说,“有菀姐帮你,工作会比秦老师更好呢。”
梅老师故意失望地说,“那你是不愿帮我喽,到底老了,不像秦老师那么年轻美貌啊。”
秦老师笑着骂她,“梅老师,你真缺德,又嘲笑我,谁不知道你梅老师是实验中学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你才是嘲笑我呐!有小帅哥的表姐表妹在,谁敢称美人?”
徐老师进来,我们停止说笑,我出去前,秦老师吩咐我要忍耐,学校会处理好此事,她说会去找校长反映。
下午放学时,我刚要走,魔王把我叫住,我心里一愣,难道真的要挨一顿揍?这毕竟不是愉快的事,不过,想想馨馨,我决定绝不露怯,也不还架,现在白痴和魔王相比,处于绝对劣势,还手结果只有更坏。我在想,我能不能像电影中的共产党受刑那样,保持住顽强不屈的尊严?为了赢得馨妹的尊敬,我绝对不能被打得满地乱爬,太有损形象!不过我心里暗暗下决心,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学点柔道或武术什么的。
魔王瞪着我,看了半天,也许想让我害怕,可我不动声色,班里有许多人,都有意磨蹭着不走,想看看会有什么结果。最后,魔王忍不住了,说,“你小子真有出息!竟然向老师汇报,还找高中的人来警告我,你以为我怕老师学校?你以为我怕高中的人?”
我冷冷说,“怕不怕是你的事,我这也算先礼后兵。”
魔王说,“不过,秦老师和高中学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个月,我给他们一个月的面子,过后,我还会追她,不答应,麻烦就没完,要么你和她一起转学!”
我冷冷一笑,说,“最后还不知谁转学!我真不知你仗着什么这么横!你要是仗着你老爸的势力,我倒要给你个警告!要撤你老爸的职易如反掌!”
这话倒不是吓他,凭他对馨馨耍流氓,馨馨的爸爸就可以给他父亲颜色看,正管着他呢。我知道,韩叔对这个女儿极宠爱。
魔王的脸色有点发白,他凶狠地说,“至少我可以先废了你!”
我说,“那就走着瞧。”
我不再理睬他,往外走去,周围的同学目送我出去,眼里充满尊敬,敢对魔王这么狠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色王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条汉子!”
我笑着对色王说,“这回你可占便宜了,平等追我表妹,魔王哪是你对手!”
色王苦笑着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表妹的感情不一般,和你比,我可处于绝对劣势,——几乎没有希望。”
我鼓励他,“不要气馁啊,色王,这可有愧于色王的名号。”
我想,让他去追馨妹没有坏处,女孩子只有被男人追,才会成熟得快一点。他也许是在帮我忙,是在把馨妹往我怀里推呢。
色王豪气大发地说,“好,我就追,你小子也别太高估自己,女人不一定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到时后悔别骂我。”
我伸出手掌,和他握手,说,“公平竞争。”
他笑着骂我,“公平个屁,你天天和她一起走,还公平,天知道你们在车上干些什么!——你还是要当心魔王,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善罢甘休。”
我谢谢他,心里想着,也许在满一个月之前,要找人修理他,至少要警告他。
正文 83
十一快到了,对我而言,痛苦的是,萌姐说她可能不回来,虽然没有最后定,但我心里已经知道,萌姐肯定不回来,她只是怕我烦她,才说没有最后定。果然,十一前,萌姐说她和同学约好了开车去西北玩,我也只有叹气的份,心里想着,和她一起的肯定有男同学,想到她可能和男同学在沙漠上赤裸裸翻滚做爱,心里酸痛之极。
玥姑十一复婚的事,在琳姑和我的一再坚持下,终于定下来,他们准备悄悄复婚,一家三口出去旅行。艾妹这几天一直高兴得脸红红的,见了我,也不提上次的事,只是显得有点怕我,不愿和我太亲近。我故意叹气说,“过河拆桥,事成了就不理人。”
艾妹娇嗔说,“你还好意思说!我没骂你就不错,要不是看在你促成了我爸妈的好事,我都能杀了你!”
我说,“你要杀死想亲你的人,那全国就没有男人了。”
“人家最多是瞎想,哪像你……”
脸红得枫叶一般,说不下去了,我心里克制不住春潮泛滥,说,“艾妹,你也实在太美了啊,叫人没法不想偷着亲你,现在我就想呢。”
艾妹红着脸,但却真有点生政气地说,“你要再油腔滑调,我可真生气了。”
我赶忙举手作投降状,说,“好,不说,就不说。”
然后唉声叹气地说,自言自语道,“表示爱意都不行啊。”
艾妹“呸”我一声,跑掉了。
菀姐的父母最近老盯着她,想让她搬回家住,她弟弟最近越来越不像话,父母是从小不怕的,也就是有点怕菀姐,父母就希望菀姐可以回去帮着管管弟弟,可菀姐没答应,毕竟弟弟大了,要管好很难;何况她自己也在高考的最后一年,就推托不去。可十一不回去,无法交待,毕竟是亲生父母啊。
我对琳姑说,看来十一长假,就剩我们孤苦伶仃在一起了。可琳姑说,“不好意思,痴儿,琳姑十一要出去,去见一个好朋友。”
我伤心地望着她,说,“琳姑,不能带上我?”
琳姑抱歉地摇摇头,说,“十一,你多陪陪爷爷。乖,痴儿,琳姑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琳姑不知为什么脸红了,让我想入非非,就死皮赖脸地说,“你还不如现在就把好东西给我呢,让我十一也过得开心点。”
琳姑揪住我的耳朵,说,“你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小坏蛋,又不知想什么坏事。”
我耍赖往琳姑身上猫,琳姑心一软,我就捂住了琳姑的乳房,琳姑叹口气,说,“真拿你没办法,长不大,就一会儿!”
一个多月没有亲近琳姑,我动手去解琳姑的扣子,手竟然发抖,我想,不知道是我太醉心于琳姑的美貌,还是白痴特别依恋琳姑的美乳,看到琳姑答应了我,我竟然激动得手发抖。
最近我自己已经从保姆那里摆脱出来,但我知道白痴并没有,有过两次,我半夜醒来,竟然发现自己正压在保姆的身上,用力干着,而且不是在我的房间,而是在保姆的房间,我也不和白痴较劲,随其发泄,自己也在他的发泄中得到生理上的满足,我始终不知道白痴怎么去到保姆房间的,我也没问过她们。我只是略略有点担心,假如只是白痴憋不住了,半夜醒来去找她们,那倒没事,可要是保姆自己来找白痴就麻烦,目前看来,应该不是这样。
房间里有两个保姆,我两次醒来时,都压在一个保姆身上,可另一个保姆的眼光却不同。第一次是期望,可等我干完了保姆,起身离开,她却很失望。第二次却是满意的眼神,我从中读懂了,白痴去保姆的房间,不是干一个,而是两个都干。我不知道白痴去保姆房间的频率多高,但我从没有感到身体不适,没有感到白天有疲劳的征象,也就随白痴放肆。
就是说,我并不饥饿,白痴也不饥饿,可面对着琳姑,我却激动得手发抖,脱去琳姑的文胸,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隆住琳姑的美乳,而是细细打量欣赏着琳姑的丰隆,柔曼的线条,白雪堆砌的山坡,极为细腻的肌肤,不知道该算是坚挺还是丰满,几乎是半圆,半圆顶上,那两棵粉红的樱桃,微微上翘,似乎也在微微颤动,令我心跳加速,血脉贲张,可奇特的是,我下面却服服帖帖,一点没有奋起的意思。
琳姑被我看得害羞了,刚想伸手掩上衣襟,我抢先一步,把头埋入琳姑的胸怀,埋入那深深的充满幽香的乳沟。以我喜欢的方式,双手按住乳房,往里挤压,我两边的脸颊,体验着久违的腻泽润滑,大拇指轻捻着琳姑的,使他们亲吻般地触着我的脸颊。
此刻,我有一种感觉,尽管这段时间,白痴经常从保姆那儿偷食,似乎解决了我和他的问题,但其实我也好,白痴也好,真正依恋的就是琳姑和菀姐这样的美女,白痴尽管性欲强烈,但也许并不下流,他同样渴望着和琳姑亲近,对琳姑的依恋同样达到了极点,那种幽香,那种柔软,让我和白痴都心神俱醉。破天荒的,我和白痴竟然都没有硬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琳姑腻声道,“痴儿,乖,好了,走吧。”
我叹一口气,乖乖离开她的胸怀,出门前,我说,“琳姑,痴儿爱死你。”
琳姑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迷离。
十一,百无聊赖之间,很高兴接到电话,她让我过去玩,我赶紧过去,觉得自己完全忘记了她真是不该。进了客厅,瑛姑不在,瑛姑父在,且陪着奶奶在客厅坐着,似乎到了节日,人们格外喜欢聚在一起。
看我到了,奶奶半生气半开玩笑地说,“萌萌不在,就把我这个老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了?还答应来陪我,听我说旧事呢。——连人影儿都看不见。”
我赶忙道歉,心里也感到内疚,说,“对不起,奶奶,这段时间因为上学,功课忙不过来,就忽略奶奶您了,现在有空,不就来陪您了?”
奶奶说,“小滑头,我不叫你还不来呢。”
我赶紧说,“没有,我都跟爷爷说了,十一要来看您的。不信您问爷爷。”
“那也是因为你身边的人都走光了,这才想到奶奶,对不对?别以为奶奶我老糊涂了。”
我讪笑着说,“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奶奶,你也太精明能干了,奶奶,你年轻的时候,一定迷死过不少人吧?”
“给奶奶灌迷魂汤?你还嫩点。——不过说到年轻时,奶奶还真很规矩。不像你想的那样。”
“真的?我不信,奶奶,说说你年轻时的事情。”
我催促她。
“你真有兴趣?”
奶奶斜睨着我,说,“要是我说开了,你小子打起瞌睡来,奶奶我可真会生气!”
“放心,奶奶,我会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奶奶幽幽叹口气,沉浸到自己的回忆里,我不打搅她,只是观察着她,一会儿,脸色逐渐显得凄凉,似乎想起了伤心的往事。
“对你说说初恋吧,我谁也没有说过,他们都不知道呢,不知为什么愿意对你这个白痴说。”
瑛姑父显然也觉得有点意外,急忙靠近一点,聚精会神地听着。
“那是刚解放,奶奶我才十九岁,在大学念书。有一天学校来了个年轻英俊的军官……”
原来初恋是共产党内的才俊,却在解放后内部清洗中失踪,竟然一直下落不明。口吻显得很忧伤,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往事里,瑛姑父被老太太的故事完全吸引,只有我,竟然有点心不在焉。
我前世对这类事,很感兴趣,对于红色政权内部的权力争斗,尔虞我诈,虽然我带点幸灾乐祸的心情看,但确实有兴趣,看了不少。而往事,我本以为会很吸引我,可没想到我会心不在焉,我并没有沉浸到故事里,相反,心底略略有点无聊的感觉,我想,这应该是白痴的反应,就是说,白痴的反应对我的心理影响确实很大。
我偷偷地看看奶奶和瑛姑父他们,发现她们讲的人投入,听得人入神,也就没有注意到我的分心。我更多的在偷偷看瑛姑父,他眼里含着泪水,神情悲戚,显然被老太太的往事感动了。瑛姑父的内心其实懦弱,很善良,他的胡言乱语,其实只是一种自我掩饰。我猜他很爱瑛姑,所以对爱情故事就会特别动容。我想,他不仅在为故事中那位不幸而英俊的主人公伤感,也是在为自己伤感吧。
“……我在悲伤之中,认识了你爷爷,……”
不知为什么,听到爷爷的名字,我的耳朵竟然就竖起来,专心地听奶奶讲她的故事了。
“他拼命追我,可我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怎么会看上你爷爷?何况他又有这么多女人。可他既细心呵护,又死缠烂打。我正愁不知心上人的下落,就托他去打听,他告诉我,他已被秘密处决,可我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也担心你爷爷只是为了使我绝望,编的故事。你爷爷本事也真大,竟然弄到了安全部最高等级的绝密文件的原件,他的名字赫然在秘密处决的名单里,我彻底绝望,绝望之中,就做了你爷爷的情人。”
故事讲完了,奶奶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这才发现,我一直冷静听着,可一点眼泪也没有流过,我赶紧回想我自己的初恋,这才对痛苦感同身受,也是泪流成河,不能自抑。奶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理解她,搂着我,放声痛哭起来。
正文 84
过了不知多久,奶奶边擦拭着眼泪,边笑着说,“真痛快,不知多少年没有痛快哭一场了,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和你这傻小子说起这事来。”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我一向不知如何安慰人,碰到真正的伤心事,我只会陪着流泪,不会好言抚慰。我默默望着奶奶,心里还在为自己的初恋伤痛,眼泪依然止不住流下来,真正伤痛的往事,伤口永远也不会复原,瑛姑父也仍在一边抹泪,可见他实在是个多情种子。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倒好像是你们遇到了伤心事,”
奶奶说,“你们不来安慰我,倒要我来劝慰你们啊。”
瑛姑父叹口气,摇摇头,出去了。我也终于止住,说,“奶奶,人人都有伤心事啊,你的伤心事已是成年旧事,瑛姑父也许现在就有伤心事呢。”
“那你呢,你有什么伤心事?”
“我当然有伤心事啦,奶奶过,我想萌姐都想疯了,可她哪里把我放心上。我能不伤心?”
奶奶嘲笑我说,“你那想算什么回事?不就是想床上的好事?换个女人给你你就不想了,别糟蹋这个‘想’字。”
就萌姐而言,也许真是这么回事,可我的伤心事不在这儿啊,而且永远也不能对任何人说,就这而言,我就比奶奶更加伤心了。我换个话题问奶奶,“奶奶,你们有过云雨吗?”
奶奶被我问得一愣,不知是因为我的问题太直接,还是问题的语言太古怪。不知为什么,我很想知道,我就催她回答。老脸竟然也微微红润,我猜不是难为情,而是想起了当年的风情。奶奶说,“情之所至,无所不至,奶奶可不是个封建的人,要不我会让你和萌萌好?”
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怪问题,说,“奶奶,要是和我好的不是萌姐,而是瑛姑,你会骂死我还是骂死瑛姑?”
奶奶很警觉地问我,“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你和瑛姑有事?”
我赶紧说没有,只是瞎问。可奶奶不相信,说没事我绝对不会问这问题,一定有事,奶奶要我老老实实说出来,不许隐瞒。
我真是自找麻烦,不过我现在有点什么也不怕的感觉,很愿意扮演白痴角色。我说,“有一次,那是在和萌姐好以前,瑛姑来看我,我就为瑛姑按摩,我一向喜欢给美女按摩,按摩完了,我就要我的报酬,嘻嘻,就是吃上几口奶,瑛姑给我吃了,我吃着瑛姑的奶,摸着瑛姑的身体,觉得浑身发热发烫,要是那天瑛姑肯引导我一下,我们就有事了。”
我把事情的版本略略作了改动。
奶奶叹口气,说,“你瑛姑是个好人,就是生性风流,这点像极了你爷爷,所有女儿里,她最像你爷爷。所以你爷爷喜欢她,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毕竟女人太风流,要被人背后嚼舌的。要是她真和你有了事,还不被唾沫淹死?”
我说,“我觉得这点不公平,男人可以风流,女人就不可以风流?男人总想多搞女人,可又希望女人个个是处女,哪来那么多处女?男人真无聊。”
我想起饭桌上听来的对瑛姑的诋毁,心里很是愤愤不平。我确实喜欢瑛姑,不仅因为她的美貌,也相信奶奶说的,她其实很善良。只是她有野心,善良而有野心,实际是很矛盾的人物性格,甚至有点悲剧性格,幸好极为美貌,又擅风情,不至于真正成为悲剧人物。
奶奶奇特地看着我,说,“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真奇怪,也真不简单。——你会按摩也奇怪,也不简单。”
我说,“奶奶,我给你作个按摩,让你轻松轻松吧。”
奶奶笑着说,“好啊,奶奶也想试试你的手艺,只是奶奶老了,没有你要的报酬了。”
我开玩笑地说,“奶奶,我收账不问票面大小,钱张新旧的。”
奶奶半玩笑半生气地说,“好你个浑小子,连奶奶这样的老太婆你也敢调笑?”
我本来还想说,奶奶你不老,还风韵犹存呢,又怕奶奶误会我真想,就赶紧打住,开始为奶奶按摩起来,我的技术已经如火纯青,半小时后,我是一身大汗,奶奶则很满意地说,“你可真算得上是白痴天才!”
又说,“奶奶不会让你白白辛苦,等你瑛姑回来了,让她替我付你报酬,好不好?
我内心大喜,但表面没有表露出来。
瑛姑没有回来吃晚饭,就我们三人,瑛姑父很郁闷地独自喝酒,我说,我陪你喝一杯吧,其实我心里一直很想喝酒,前世我可是个好酒的主啊。但她们严厉禁止,说我严重过敏,我都不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我真希望能够治好它,就像瑛姑父说的,尝尝世间的两大极乐。
瑛姑父不答应,我说,就一口,一口啤酒有什么关系?可瑛姑父不敢作主,我就求奶奶,说,就喝一口啤酒。奶奶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只是强调我只能喝一口,我也不另倒,端起瑛姑父的杯子,咕嘟咕嘟就喝起来,还是奶奶把杯子从我手里抢走的。
饭没吃完,我浑身就痒痒起来,身上一块一块的冒出红疙瘩,浑身上下,全是。奶奶有点慌了,赶紧打电话,找张医生,他最熟悉我的身体状况。张医生立马从他家赶过来,给我浑身涂了层药膏,又内服了几片药,我看了药膏和药名,知道不是什么珍贵药品,只是常见的抗过敏药,就记在心里,万一以后再有事,也不必非要张医生赶过来了。
这晚上我没有回家,就睡在萌姐的床上,回想起和萌姐的云情雨意,我心内情潮澎湃,迟迟不能入睡。
第二天早上,我感觉有人走进我的房间,我睁开眼,看到瑛姑向我走来,我默默望着她,吃不准是做梦还是现实。
瑛姑问我,“你醒了?”
又问我,“你好点了吗?”
我因为梦中做过几件丑事,不敢轻易相信自己,就依然默不作声。
英姑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好像不认识一样?”
我说,“瑛姑,我是做梦看见你进来,还是你现在真的进来了?”
瑛姑脸上开花一样笑起来,说,“你小子现在真滑头,拍起马屁来叫人真舒服。”
我想瑛姑误会我了,但只要美女喜欢,我就喜欢,我当然不会去做什么解释。瑛姑走近我,俯下身子,拿过我的胳膊,捋起睡衣袖子,看看我的身上是否好点,一晚上已经基本退下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前是她们夸大了,好像是什么有生命危险的事一样,也难怪,毕竟白痴身份特殊啊。
瑛姑的丰乳就在我的眼前,晃得我眼花缭乱,我说,“瑛姑,昨天我给奶奶按摩了,奶奶说,让你付我报酬。——你昨天回来晚了,奶奶没来得及对你说,不信你过会问她。”
可我并不想让瑛姑问完再给我,而是直接就拢上了瑛姑的乳房。瑛姑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骂我,“你个小色鬼,连姑姑都敢调戏!等我告诉玥姑,看她怎么收拾你。”
我说,“玥姑结婚了,没时间疼痴儿了,以后要瑛姑多疼我。”
瑛姑笑着骂我,“放你个屁!瑛姑是寡妇啊?”
可我已经没有功夫回答瑛姑,因为我的嘴里塞满了瑛姑的乳房,我抚摸揉捏吸吮着瑛姑的美乳,想到,瑛姑确实是万家最美的女人,她的美乳仅次于琳姑,考虑到琳姑没有生育过,那瑛姑的美乳确实是极品。
白痴从小畸恋乳房,而我也一向特别欣赏女性乳房的美丽形态,现在两者合二为一,乳房成了我最喜欢痛饮的醇酒。只是我每饮必醉,一醉就要发点酒疯。
现在我就开始发酒疯,不仅用力揉搓瑛姑的丰乳,而且已经把瑛姑放倒在床上,我紧紧压着瑛姑的身子,亲吻着瑛姑依然娇美如画的脸蛋,手不安分的在瑛姑全身游动,下面的坚硬也紧紧抵着瑛姑的大腿。
瑛姑一边躲避着我的亲吻,一边笑着说,“这回你要怎么跟玥姑去说?”
我说,“玥姑已经不管这事,瑛姑可以好好教教痴儿了。”
我觉得瑛姑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脸色也艳红如血,我深入瑛姑的花溪,瑛姑突然身子一震,柔软的身子僵硬起来,她用力推开我的手,坐起来,说,“不行,你已经和萌萌好了,我不能和你好,萌萌知道会伤心死的。”
我很想对瑛姑说,萌姐知道,不见得会伤心。但我明白,瑛姑的态度是出于母爱的本能,是不可理喻的,我看出瑛姑的态度很坚决,我也不想让瑛姑觉得我很薄情,只想着玩弄女人,也就叹口气,不再纠缠瑛姑。
瑛姑拍拍我的脸颊,说,“乖,痴儿,起来吧,你瑶姑邀请你去她家玩呢,你去不去?”
原来昨晚瑶姑让瑛姑邀请我了,只是我病了,没有说。现在听到,我心里一跳,情不自禁地说,“去。”
正文 85
瑛姑夫不想去,说,那一家子都假模假样,他不爱见她们。瑛姑嘲笑他,“你不爱见?要不是你娶了我,想见你见得上吗?”
确实,一个正厅级干部,一个是叱诧风云的房产大亨,这样一对夫妇,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到了瑶姑家,不是日常起居的家,而是度假别墅,在郊外依山傍水的风景绝佳处。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心想,命运如果对我好点,现在,我应该是这家的男主人。可是,等我走进瑶姑家,我的激动就消失了,别墅的豪华,远胜紫苑路一号。我想,按我前世的身份性格,就算有过一段可贵的初恋,大概也没有机会和这家女主人结縭。
瑶姑很热情地欢迎我,还在我脸颊上轻轻亲一口,说,“我英俊的小侄儿,听说你上学去了,过得还好吗?”
和那天见的瑶姑判若两人,我想她是有意要营造一种气氛,扮演一个可亲可爱的姑姑形象,把我当作可爱的小侄儿,而不是剑拔弩张的敌人,我想这很好,毕竟是过节,我可不想打仗一样,紧张地度过这一天。
瑶姑亲我的时候,我心里很激动,自己默默对自己说,这是瑶儿,我最亲最爱的瑶儿,我当年渴盼的就是她的一个吻!
可是这种激动只维系了短短一瞬间,因为我知道,眼前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瑶姑,和我当年的瑶儿完全是两个人了,就像我一样,也许就本质而言,比我的差别还大。
她们全家都在,我还意外地从发现,连菁姐也在。鹰隼般的老太,我心里万分不愿意叫她奶奶,但还是叫了,她也难得地对我露出笑脸。
石姑父轻轻拍拍我的脸颊,说,“早就想见见你呢,你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
我打量着他,他看起来和善可亲,平易近人。但我知道,这只是假象,他能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一干近二十年,靠的可不是和善。
大家坐定,形成随意聊天的局面,也没有人来特意陪我,奶奶和鹰隼老太在那个角落里聊得很开心,中间坐着瑛姑和瑶姑,瑛姑边上坐着鼎蕤,鼎蕤旁坐着菁姐,我坐在瑶姑旁边,石姑父在我边上。
瑛姑和瑶姑聊着房产,推测着未来的走势,像这样的好日子,还有多少年呢?这是瑶姑问瑛姑的问题,瑛姑笑着说,“你在房产界打拚了这么多年,这个问题难不倒你。”
“可总有太多的问题,让人顾不过来,太累,有时想想,何必呢?”
瑶姑叹一口气。
瑛姑笑着说,“瑶姐,你这是吃得太饱,撑得难受,哪像我们,穷开心。”
瑶姑说,“瑛妹,你哪里知道,我一直对你石哥说,我最羡慕的就是你这样的生活,闲云野鹤一样,还什么都不缺。”
瑛姑笑起来,笑得几乎有点放肆,又充满了娇媚,她冲着石姑父说,“石哥,瑶姐这么说,你会不会被她吓死。”
石姑父说,“羡慕别人,说明她做不到,我放心得很。”
瑛姑又笑起来,瑛姑的笑声把四周的空气都染得明媚起来,我发现鼎蕤色迷迷的盯着瑛姑看,我心里不由一动。
瑶姑说,“对了,瑛妹,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呢,听说不久要开的人大常委例会,又有人要提出按使用面积卖房的提案,虽然肯定通不过,可最好不予讨论表决,省得引起新闻界的注意,你帮瑶姐活动活动这事。”
我听了,立刻插嘴道,“瑶姑,这有什么关系?按使用面积卖房和建筑面积卖房,区别有这么重要吗?”
其实我心里早有猜测,但我还是想听听房产大亨自己的说法。可瑶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大关系,只是和销售策略有关。”
瑛姑说,“瑶姐,你也不必瞒他,这小子现在精明到极点,不久就会知道。”
瑛姑又对我说,“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差别,其实差别之大,决不是外行所能想象。要是买房的人,自己拿把尺就能量得一清二楚,那里边还能藏什么呢?你能明白吗,痴儿?”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了,瑛姑,实际上一幢楼每套房子的建筑面积加在一起,会远远超过整幢楼的建筑面积,而买房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这大概就叫无商不奸吧。”
我看到瑶姑的脸色有点难堪,可我可不在乎,我现在有胡说八道的权利,再说,万家和瑶姑的事情实际上还完全没有解决,早晚还是会有冲突,我也不怕说点难听的话,我又接着说,“其实,无商不奸没有什么奇怪,更坏的是无官不贪,没有贪官在背后撑腰,奸商岂能如此横行!”
瑶姑刚想说什么,石姑父插嘴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人厌,”
我觉得他的称呼挺奇怪,但他叫得很顺口,“没想到你现在的见识这么深刻,你说得一点不错,这世道主要是被贪官弄坏的!”
我想,这大概就是石姑父的于众不同之处,不怕,不忌讳。但我知道,就算石姑父真是清清白白,他也决不是无可挑剔,瑶姑生意能做这么大,说和他没有关系,鬼才相信,他主管的部门,可以说捏着房产商的死穴。而且瑶姑也不是特别精明的人,要撑起这样一片产业,应该力所不逮。也许石姑父背后所起的作用,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说是他在管理着房产公司,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我看到鼎蕤在瑛姑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瑛姑笑着摇摇头,鼎蕤又急促地说着,可瑛姑还是摇摇头,菁姐突然凑上去说,“瑛姨,萌姐不回来,你们家是不是很冷清啊。”
“是啊,菁菁,你也不来玩玩,就知道往鼎蕤家跑,心里是有你瑶姨还是鼎蕤哥啊?”
菁姐脸红了,往后缩了回去,眼睛却瞄向鼎蕤,我心里立刻明白,原来菁姐喜欢鼎蕤。我心里不由得妒火燃烧起来,萌姐喜欢他,菁姐也喜欢他,家里也许还有许多姐姐喜欢他,嘿,这也难怪,鼎蕤确实长得英俊,人又高大,浑身洋溢着男性的魅力,和他相比,我真是所谓的小白脸,一无是处了。
可我马上意识到,鼎蕤并不喜欢菁姐,鼎蕤喜欢瑛姑!我想起鼎蕤看琳姑的眼神,我明白了,原来鼎蕤喜欢中年美妇!
这或许是有美丽母亲的男子的通病,他们的恋母情结要比普通人强烈得多,鼎蕤把这种恋母情结移到了琳姑瑛姑身上,琳姑不理他,瑛姑成了鼎蕤的崇拜对象,那么,他们之间有没有实质的事情?我观察着,却一时难以下结论,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瑛姑知道鼎蕤对她的不伦之恋。甚至连菁姐都可能知道这一点,她看瑛姑时流露出的强烈嫉恨,明显是情敌眼光。
我站起来,走过去,紧靠着菁姐的位子坐下来,菁姐却似乎有意地挪开一点。我低声说,“菁姐,你不必担心,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儿。”
菁姐的脸红了,有点生气,说,“什么意思,白痴?不要胡说八道。”
我说,“菁姐,我没有胡说八道,谁都可以一眼看出来,你喜欢鼎蕤,可鼎蕤喜欢瑛姑。”
菁姐气愤地转向我,也低声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要不要我对瑛姨说?”
“尽管说,我怕什么?”
菁姐紧抿着嘴,不出声,我继续说,“菁姐,你何必如此自苦,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像你菁姐这么美丽,他竟然不喜欢,他真没有眼光!——喜欢中年美女,还不正常。”
菁姐恶狠狠的说,“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来多什么事?白痴!”
我说,“因为我喜欢菁姐,就和我有关系。”
菁姐不说话,紧闭着嘴,眼睛却一直看着鼎蕤,他正俯身向前,小声地和瑛姑说话,瑶姑已经离开,去了厨房。
这时奶奶叫我,我过去,奶奶说,“痴儿,鼎蕤奶奶腰一直不舒服,你帮她按摩试试,要有效,以后请个专业按摩师每天来。”
我虽然不愿意,当然不能拒绝,只好跟着两个奶奶去到里屋,路上想着,奶奶会不会对她说,我要的报酬啊,她会不会让瑶姑付我报酬啊。想到这点,我真是很激动,但我马上知道,瑶姑不会,我们毕竟太陌生了,奶奶最多让瑛姑再付我报酬。
我还是尽心为鹰隼老太按摩,只是就腰部,时间也短一点,但一刻钟后,鹰隼老太依然开心地说,“松快多了,真舒服,谢谢!”
老太的谢意倒很真诚。
我离开两位老太,独自回到客厅,在门口,我停顿了一下,里面的四个人,和我离去时没有什么改变,鼎蕤依然和瑛姑聊着,可瑛姑却俯身靠后,她或许已经感受到菁姐的妒意,菁姐阴沉着脸,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石姑父的表情却让我大吃一惊。
他独自在那个角落,幽暗之中,以为没人注意他,没想到我会悄悄地在门口看他,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失神的菁姐,流露出极明显的含义,那就是两个字:淫邪!
正文 86
是的,石姑父脸上的表情,绝对是淫邪!我想起菀姐对他的形容,我当初就知道,女性的直觉决不会错,此刻,我站在那儿,看到石姑父脸上的表情,简直有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的脸上,不仅仅有淫邪,还有一股煞气,就好像菁姐已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他随时随地都准备扑上去,剥光她,蹂躏她,肢解她。
我走进去,坐在菁姐边上,再抬起头来,看石姑父,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平静之中带着点慈爱,但我心里已经明白,石姑父和他儿子的爱好正好相反,他喜欢年轻女孩,我确定,从他刚才流露出的淫邪目光,他绝对不会安分守己,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他偷情的渠道,但我相信,这只是个时间问题,我想,就凭这点发现,今天就没有白来。
在饭桌上,端上来的名贵海货,我都不太喜欢,什么鱼翅鲍鱼之类,瑶姑很客气地让我,可我对吃没有兴趣,只是观察着瑛姑鼎蕤,菁姐和石姑父。瑛姑陪石姑父喝酒,在瑛姑家我没有看到她喝过酒,现在她一喝,脸立刻艳如桃李,看得鼎蕤如痴如狂。菁姐因为心情不好,也喝酒,也是一喝就红,甚至眼睛都红了,给人潸然欲泣楚楚动人之感,可惜鼎蕤不看她。
鼎蕤和瑶姑也喝酒,瑶姑喝了一点酒,脸色也妩媚起来,令我想起少女时的瑶儿,我不禁深深叹气。
“为什么叹气,人厌?”
石姑父问我。
我又故意叹口气,说,“人衣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
瑶姑扑哧笑了出来,她显然觉得我说这话实在可笑,实在古怪。
石姑父却饶有兴趣地问我,“说说,人厌,怎么叫十有八九失意啊?”
我说,“比如说,瑶姑这么美,这辈子至少有上百人喜欢瑶姑,可只有你石姑父一人如了意,其他九十九人不都失意了?”
瑛姑笑起来,瑶姑却微微沉脸道,“油腔滑调,没大没小。”
我说,“对不起,拿长辈作比喻有点不恭敬,拿鼎蕤哥来说吧,他那么英俊,家世又好,喜欢他的人不知会有多少啊,可多数都只能悲叹失意了。”
我说完偷偷看菁姐,她的酒似乎已经有点喝多,低着头,一幅无力支撑的模样。
石姑父继续逗我,“那失意的都是别人啊,你又何必叹气?”
我又长长叹口气,说,“真是人心不古,别人说这话还好理解,你石姑父怎么能说这话?这座上也许只有你是共产党吧,共产党不是一向标榜先天下之忧而忧?你应该表扬我啊。”
我虽然是玩笑话,石姑父倒也有点尴尬。
奶奶笑着说,“你们可不能把痴儿当小孩看,也不能把他当醒过来的白痴看,要不,你们可就会被他套进去了。”
石姑父说,“那应该怎么看?真叫我有点为难哪。人厌,你说说,你现在的兴趣是什么?让石姑父判断一下你,不过你一定要实话实说。”
我说,“可要是我实话实说,你不相信怎么办?”
“说出来听听,公理自在人心嘛。”
我说,“昨天奶奶给我讲了她年轻时的经历,我现在对别人的初恋特别感兴趣,比如瑛姑啊,瑶姑啊,石姑父啊,真想听你们讲讲初恋。”
我注视着瑶姑,心想,她会想起那条小弄堂里的我吗?
瑛姑也已略有醉意,媚笑着说,“初恋?我的初恋就是你瑛姑父啊,想起来我当年算是很迟钝。——瑶姐,你的初恋不会也是石哥吧?”
瑶姑还没有说话,石姑父插嘴道,“我?当然不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二十六岁,当然不会是初恋,可人家保密,从来不肯对我说啊。”
石姑父的话里带着强烈的酸意,这使我有点意外,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说话情绪这么强烈,几乎毫无掩饰,肯定是一种失态,石姑父应该不是个会轻易失态的人啊。我心里微微一动,产生了有趣的联想,我猜想,他没有得到瑶姑的处女,为此一直耿耿于怀,从而产生近于变态的对处女的淫邪欲望。如果真是这样,凭他的地位财力,他应该没有少玩处女啊,可他通过什么渠道呢?
这时,听瑶姑生气地说,“在孩子面前说这个,也不怕人笑话。”
我又盯着瑶姑看,很想看出她的内心来,同时我也暗暗揣度,石姑父应该对瑶姑还是很在乎,所以才会念念不忘瑶姑的初恋。他哪里知道,瑶姑的初恋对象就在他面前,可是只摸过她的手啊。我突然又想,也许我只是自作多情,在万瑶心里,未必把我当作初恋对象吧。此刻,我真是非常渴望知道她对早年那段经历的态度了。
石姑父又说,“这有什么,每人都有初恋,我就不怕说出来,可就你不愿说,是怕带来痛苦的回忆吧。”
这话可更酸了,我猜想,他们两人平时可能就此没少拌嘴,趁我提出的话题,他现在又想敲打敲打她。
鹰隼老太插嘴道,“瑶儿,你也真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早叫你对他说,可你就是倔,不肯说。”
瑶姑说,“我就是不想满足有些人无聊的好奇心。”
“这怎么能说是无聊的好奇心呢,”
石姑父很诚恳地说,“这是爱你的人想对你了解得多一点啊。当然我并没有逼你在大家面前说的意思。”
石姑父肯定不想让大家知道他自己的女人曾有过的恋爱史,像他这样喜欢女孩的男人,占有欲总是格外强一些,醋也会酿造得更酸一点,现在之所以反复说这事,或许他知道,今天是个机会,过了今天,万瑶的大门又会像以前那样紧闭了。
没想到瑶姑突然冷冷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就没有过什么初恋,可你偏不相信,那好,我就告诉你,就算我有初恋,那也很简单,没有什么说不出口,他是我初中的同桌,其实我们之间根本算不上初恋,只不过一起看过一场电影。既没说过爱不爱的话,也没有亲密过。——你要再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编个故事出来。”
我心里一阵强烈剧痛,原来我在她的心里不过如此!原来我梦中都无法忘记的恋人,就是这样看待我们当年的情感!我觉得我这么多年痛苦的思恋实在太不值得!
奶奶插嘴说,“说起这事来,我还真有点印象。”
她转向鹰隼老太,说,“你还记得吧,梅姐,那时你领着瑶儿来我家,说瑶儿不规矩,为了切断他们之间的来往,就在我家住了几年?”
鹰隼老太哼了一声,说,“我当然记得,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就真会弄成早恋了,还是和弄堂里的小瘪三!”
我内心涌起强烈的恨意,可我克制住自己的恨意,哑声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鹰隼老太又哼了一声,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奶奶说道,“你不知道,你梅奶奶有一种特别本领,对男人的气味特别敏感,她那段时间正受审查,每天回家很晚,那天就闻到瑶儿身上有怪味,一逼问,就真相大白。”
“不对,”
石姑父反应极快地说,“瑶刚才说,两人没有过亲密,那妈怎么能闻出来?那个小瘪三是瑶的同桌,平时一直坐一起,妈从来没闻出来过,看完电影就闻出来了,怎会没有亲密过?”
思维竟然这么敏捷,不知是吃醋可怕,还是石姑父的思维就是如此敏捷,也许两者都有,这确实是个对手。我忙去看万瑶,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可她只是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鹰隼老太对石姑父说,“你也不要疑心,瑶瑶根本不记得当年的事了,我当年要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步,逼问得仔仔细细,他们就看过一场电影,小瘪三在电影院摸过她的手。”
石姑父不再出声,我忍不住问道,“瑶姑,你真的记不得当年的他了?也许人家为你伤心痛苦一辈子呢!你一点也没同情过他?”
瑶姑阴沉着脸不说话,鹰隼老太轻蔑地说,“小弄堂里养出来的小瘪三,懂什么真感情!不过是想借我们瑶瑶往上爬罢了!”
我悲愤难抑,简直快要破口大骂。我强忍着,转头问奶奶,“奶奶,你也这么看?”
奶奶叹口气,说,“人的感情太复杂,我不敢断言。”
我又忍不住转头去问瑶姑,语声中充满悲愤之情,“你呢,瑶姑,你怎么看那个小瘪三?”
瑶姑淡淡说,“早年的事情,我早忘得一干二净。——不值得说它。”
“可……”
石姑父还想说什么,却不知为何又忍住没说,但他的眼睛却流露出一丝阴冷,万瑶应该感觉到了他阴冷的目光,但却不动声色,也不抬眼,低着头,目无表情吃饭。
接下来的饭,吃得很别扭,尽管奶奶和瑛姑很想活跃气氛,但主人都阴沉着脸,而我这个主客,更是气恨交加,情难自已,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家。于是大家都没了兴趣,吃完饭,我马上告辞,他们也没有留客。
正文 87
出门前,我问菁姐是否也和我们一起回家,她犹豫了一下,看看鼎蕤,可鼎蕤只是在和瑛姑说话,根本不在乎她走不走,她黯然地点点头,石姑父倒殷勤留她,说喝多了,不妨住下,可她还是和我们一起上了车。
我有点担心瑛姑还能不能开车,可奶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瑛姑平稳启动,开车,一点也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看来瑛姑的酒量其实很大,只是一喝就脸红罢了。想想瑛姑,这么美艳,喜欢和男人交往,能喝酒,一喝还脸红,她能迷倒多少男人就可想而知了。也怪不得鼎蕤迷恋她,要不是琳姑玥姑对我好,我也一开始就会迷恋上她。
奶奶突然回过头来问我,“痴儿,你刚才怎么这样动情?你不会和梅奶奶说的那个小瘪三有什么关联吧?”
我心里突的一跳,厉害!我想,如果石姑父也这么怀疑,并且好好调查一番,也许他们真会把我和那个“小瘪三”连在一起呢。我故意迷惑地说,“怎么会?我只是气不过这家人,他们对别人的痛苦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你不知道,奶奶,你昨天讲的故事,在我心中留下多深刻的印象!我觉得,他们就是那种把人不当人的家伙,我讨厌这种有权有势的自私鬼!”
我这么一引申,奶奶就相信了。瑛姑又转过头来,插嘴道,“可你不仅愤怒,还很悲伤啊?这作何解释?”
“悲伤?也许有点。但我不了是为自己,是为奶奶,你昨天没在家,没听到悲伤故事。另外,我也是为菁姐。”
为了转移她们的注意力,让她们相信,我干脆直说,像奶奶和瑛姑这样的精明人,当然也看出菁姐对鼎蕤的感情了,她们望一眼菁姐,不说话了。
菁姐处在半醉半醒状态,听我说她,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微微叹一口气,伸手握住我的手,我也趁势握住菁姐的手,抚慰着她。
到了紫苑路一号,我和菁姐下车,告别奶奶和瑛姑,我搀着菁姐,她走路有点不稳,一起往她的住所走去。正是下午炎热的时候,一路上,静谧无人,连鸟儿都寂静无声。我心情复杂,瑶姑的话还在我心中留有阴影。但眼前菁姐失恋,也许我可以趁虚而入,她又处在半醉状态,实在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可又觉得自己很卑鄙。放弃这个机会,也实在可惜,到了门口,我犹豫地说,“要我进去陪你说说话吗?”
我本以为菁姐会拒绝,我也就准备暂时收心,没想到菁姐却点点头。
我搀着菁姐走进她的房间,她一头倒在床上,就哭泣起来。她对鼎蕤的情感应该很深,一直怀着很美好的希望,但今天的事实击破了她的梦想,我的话又直接了当,使她无法再欺骗自己。
我怜惜地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她。心中倒没了肮脏的念头,这两天,我见证了失恋,见证了我自己的失恋,也见证了菁姐的失恋,感觉到人是多容易受到伤害,这让我对菁姐有了一点类似于纯的情感。
菁姐突然抬起身,像一个受了伤害的小女孩,寻找母亲抚慰一般地投入我的怀抱,头靠着我的胸口,搂着我的腰,哀哀哭泣。
我当然不怀疑菁姐的悲伤,可她这样,却是我没想到的,菁姐想从我这儿得到某种实际的安慰吗?可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安慰呢?如果我理解错了,贸然出手,既对不起菁姐,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可我要是一动不动这么傻坐着,也可能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菁姐。
我像刚才那样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并试探着亲吻她的秀发,一股芬芳的香气,直透入我的脑髓,我移动我的嘴,亲吻她的额头,菁姐似乎并没有拒绝的意思,这让我的胆子大了起来,心中的欲望也开始萌动,我吻着菁姐的脸颊,美艳而又火热的脸蛋,让我情难以自禁。
可当我想去吻她的嘴,她却低下头,把头埋入我的胸怀,不让我触到她的嘴,想起上次在花园里调戏菁姐,她也是这样拒绝我吻她的嘴,或许有她的特殊理由,但她上次都没有拒绝我抚摸她的乳房,今天应该也不会吧。我试探地把手轻轻安放在她的丰隆上,我感觉到菁姐微微起了一丝振颤,但没有拒绝。我微微用力,抚着,揉着,并且轻轻去解她的扣子,那是一对双手才能完全拢住的丰乳,正如我猜想的,万家的美女,乳房即使丰硕,也决不下垂。相比之下,菁姐的显得格外小巧尖嫩。
我心中的欲望升腾起来,揉捏的力度加大,菁姐微微嗔怪地哼出声来,或许我弄痛了她,我搂住菁姐,倒向床铺,埋首于菁姐的丰乳之间,做我最喜欢的,让菁姐的丰隆挤压着我的脸,尽情嗅吸着少女丰乳的清香。
菁姐又像上次那样喘息起来,我感觉到菁姐实际是个很容易动情的女孩,她的丰乳在我抚摸亲吻之下,转为鲜艳的粉色,本就丰隆的乳房,更加饱满结实,增大了一倍,我把它含在嘴里,轻轻咬啮着,菁姐搂住我的头,用力按着,嘴里发出似痛非痛的声音。
我膨胀起来,不仅身体上,也在感觉上。我虽和萌姐有过欢爱,但萌姐明显很有经验,我觉得我只是顺着萌姐在走,而菁姐,感觉告诉我,她没有过,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这样亲热,我倒不是为了得到处女而欣喜,只是觉得自己是个主宰,在这种事情上,男人的主宰感觉很重要。
我深入菁姐的禁地,芳草萋萋,我进一步深入到湿润的泽地,菁姐身子绷得紧紧,双腿也紧紧夹着,似乎不愿意我抚摸那里,可一会儿,菁姐就松懈下来,浑身透出绵软无骨的气息。我顺势脱去菁姐的最后一缕,凹凸分明的菁姐完全呈现在我的眼前,玉体横呈,人类最美的景象之一,可此时的我有点迫不及待,膨胀的欲望只想进入它的栖息地。
可我知道菁姐还是处女,我不想让她的第一次留下痛苦的回忆,我小心而热烈的亲吻着她的腹地,两唇相接,菁姐剧烈震颤起来,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从她双手的力度上,我感觉到了菁姐的渴望。
我的坚硬触到了她的柔软,为了菁姐思想上有个准备,我探头探脑,逡巡不前,我俯在菁姐身上,按着菁姐的丰隆,亲吻着菁姐的耳廓,轻轻说,“菁姐,我要进去了。”
菁姐娇羞地点头,眼色惊惧中带着些渴盼,我用力前挺,突入禁地,菁姐自然而然地叫了一声,我静止不动,爱抚着菁姐的丰乳,吻着菁姐的脸蛋,并尝试着再去吻菁姐的嘴,菁姐没有躲开,却闭上了眼睛,也许她在想象中把我当作鼎蕤了吧。
我暗暗为自己也为菁姐叹口气,但我开始动起来,犹如涨潮,起初是轻微上涌,逐渐汹涌奔腾,冲击着堤岸,堤岸在凶猛的冲击下,发出承受不住的呻吟,可那呻吟里似乎带着一些欢欣,让潮水相信堤岸喜欢水的亲近和冲击。于是水就更加凶猛地冲击,最终堤岸发出崩塌般的叫喊,水也就喷涌而出,一泻千里了。
我们静静躺着,菁姐的喘息逐渐平静下来,我依然爱抚着菁姐的丰隆,艳红退去,又是两座迷人的雪白山峰,我的手指徜徉在峰顶山坳。
我轻轻地在菁姐耳边说道,“菁姐,好吗?”
菁姐娇羞地说,“好什么?你这小色鬼,这回可如了你的愿了。”
我正想说,菁姐,你也很投入啊,可我不想羞着菁姐,就换个话题说,“菁姐,这是不是你说的初试云雨情?”
菁姐扑哧地笑起来,说,“你就记得这些!”
又叹口气,说,“你们男人想要的就是女人的身体,对吧?”
“不对,”
我在菁姐耳边说,“男人也能爱的,只是男人不像女人,往往会爱许多女人,像贾宝玉一样,他爱黛玉,也爱宝钗,还爱许多美人。”
“你也会爱许多女人,对不对?那菁姐算是什么角色?不会是黛玉宝钗,大概是个袭人吧?”
说到这,菁姐深深叹口气。我也无以为答,要用红楼梦里的人作比,菁姐自然不是黛玉宝钗,这对菁姐来说,肯定是伤心的事,我突然很为菁姐难过,我抚慰地亲吻着菁姐的脸,说,“菁姐,我不知道该怎么比,我不知道红楼梦里到底有些什么人,只是我敢保证,菁姐在我心中,永远占有一席之地。”
菁姐点点头,说,“我也没有指望你什么,能记着菁姐就行。”
突然她又想起什么似地说,“糟糕,不知道会不会怀孕?”
我很想问问她的月信期,推算一下,她是不是该补吃一点药,可又觉得显得太懂事,会让菁姐不安,不如先装装糊涂,明天再说。我说,“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要不问问你妈妈?”
“这种事怎么好问?我上网查查再说,都是你害的,要是出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看菁姐并没有太担心,也就不去管它,现在的时代,这种事自然不会真让人担忧,于是我说,“菁姐,我还要。”
就又埋首于山峦之间,沉迷于它的芬芳柔软,而菁姐显然没有什么经验,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才会够,也就任我驰骋,不过,很快的,菁姐就又进入角色,在我的凶猛冲击下,不仅没有丝毫胆怯,相反,尽力迎合着我,甚至是在抛颠着我,要不是床上血迹斑然,我真不会相信她是初试云雨情的处女。
正文 88
这次完事,菁姐就急着催我离开,说她妈妈马上就会回来。我想,这种事要瞒住所有人,决不可能。那么就不如让她母亲知道好了,就象俗话说的,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我说,“菁姐,我不怕你妈妈,让她知道好了,我就是要和你好。”
可菁姐似乎很着急,一个劲催我,我赖在床上不动,两度云雨,我只想搂着菁姐静静睡上一会,可菁姐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说,“痴弟,你不要这样啊,我妈知道了,会骂死我,也会禁止我和你好。你要不听话,我可就不和你好啦!”
我看菁姐是真着急,难道菁姐的妈妈真的和玥姑那样,甚至比玥姑还要古板?我趁机拿她一把说,“菁姐,我明天会想你的,你怕你妈知道,你来我房间?”
菁姐急忙答应,一个劲催我离开。
我有点担心菁姐明天不会来,果然,第二天早上毫无动静,下午,我忍不住了,去找菁姐,可她妈妈看到我,却格外冷淡,说,菁姐去同学家玩了,而且还是苏州的同学,我感觉菁姐是在有意躲避我,会不会她妈妈知道了?难道她妈妈和鹰隼老太一样,对男人的气味格外敏感?
我打了菁姐的手机,菁姐接快了。问我什么事,我直接说,想你,可她说话明显不方便,说,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我赶紧补了一句,那事有危险吗?她间短地说,查过了,没事。她就挂了。
我真的很想菁姐了,昨天的经历,使我意识到,菁姐真的是极好的情人,美貌丰满不用说,她在床上的欲望很强,应该是可以只做情人,而不会为情纠缠不休,哭得死去活来。可她妈妈不知为何,好像极力反对我和她好。
掐指算来,十一还有三天,我真不知该干什么,盼着她们回来,也盼着去上学,这回我知道自己有多想念那些生活在我身边的美人,尤其是琳姑玥姑菀姐馨妹和艾妹,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萌姐和菁姐,反倒不如她们。我每天和她们通话,琳姑很愿意和我聊,在电话里问我许多事情,好像在有意逗我说话,以前琳姑不是这样,我突然心里一动,觉得琳姑的奇怪,或许另有原因,我心里有了一个猜测,等她回来我要验证一下。
和馨妹打电话也很开心,没想到馨妹在电话里很愿意说话,人不在跟前,减少了一份拘束和羞怯,可真聊起来,我又很尴尬,原来馨妹要和我聊聊流行的歌手之类,还有正流行的超女,可我对此却几乎一无所知,因为我身边的人都不听,包括艾妹。我只好对馨妹说,我还没有太多时间来熟悉他们,这点馨妹当然能够理解,我就让馨妹推荐给我一两个她认为最好的歌手,馨妹推荐了。我心中暗暗叹气,和小女孩要好,就这点麻烦!
我也很想艾妹,比我预料的要想得厉害,可他们一家三口,好像一直很忙,几乎没有聊电话的时间,我也不想打扰他们。菀姐明显不愿在电话里和我多聊,可能不想让她父母难过。
我觉得我并不十分想念萌姐和菁姐——尽管每天去看看菁姐回来没有,以性为主要内容,并不真正令人思念,除非渴了想喝它,只有情感才真正令人回味,我觉得最后三天的孤独,给我或者说给白痴的启示,还是很有价值。
七日一大早,琳姑就走进了我的房间,令我大喜过望,我几乎是扑过去,既像是投入琳姑的怀抱,又像是把琳姑搂进我的怀抱。旁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情侣在拥抱了。但我确实是真情流露,琳股并没有怪责的意思,我们拥抱着坐在沙发上。
琳姑以为我会埋头到她的怀里去,可我并没有,而是贴近琳姑的脸,端详着,突然我说,“琳姑,我要亲亲你。”
琳姑似乎有点吃惊,不知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可我还没有等她回应,就在琳姑美艳的两颊上狠狠各亲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地叹口气,说,“琳姑,想死你了。”
琳姑的脸又美艳起来,笑着说,“琳姑也想你,每天和你聊天的时候,琳姑都想着要早点回来。”
“对了,琳姑,你在电活里话不多,可问题很多,好像很想听我说话。”
“是啊,”
琳姑笑着说,“说明琳姑有多想你,不在你身边,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不对,”
我摇头说,“我感觉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
琳姑的语声里竟然有些紧张,这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琳姑又盯着问我,“你说说看,到底有什么不对?”
我也盯着看琳姑的眼睛,却不回答琳姑的问题,琳姑竟然被我看得转过头去,当然她是以几声咳嗽来掩饰自己,我说,“琳姑,我一直在想,我的妈妈究竟是谁?她应该还活着,是吗?我觉得我妈妈一定在北京,我们通话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我妈妈在边上听着,所以你要让我多说话,琳姑,我的感觉对吗?”
琳姑浑身一震,望着我,不回答,却反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其实我并不是感觉到,我是猜测到,综合我已经知道的内容,要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可琳姑以为我一无所知,我的话显然让她大吃一惊。
我是从琳姑故意逗我多说话中猜测到,或许有人想听我说话,琳姑跟我分别几天,不至于这么渴望听到我说话,可如果那头有我母亲在,那就另当别论,但我不想说我是猜测,只说我感觉到,让她们觉得母子天性相通,母亲或许就会早日认我这个儿子,我很渴望见见琳姑所说的比她还美的母亲,另外,我也觉得自己毕竟算是个孤儿,由母亲照顾肯定会更好一些,世上只有父母的爱可以达到无私境界。
琳姑摇摇头,说,“你错了,你是太想妈妈,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可怜的痴儿!”
琳姑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并且明显是要把我的头搂进她的怀里。
可我感觉到我没有猜错,琳姑现在的行为明显是不想让话题继续下去,她觉得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给我最渴望的东西,让我忘掉刚才的想法。
我埋首在琳姑的怀里,品尝着琳姑赏我的软玉温香,心里却想到,我母亲肯定没有对她现在的丈夫说过此事,说过有我这样一个乱伦产生的恶果,这完全可以理解,我现在的继父肯定是极为重要的人物,当然完全不能接受妻子这样尴尬的往事,就算他能接受,他所代表的集团也不能接受,假如他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
但我相信母亲的天性,没有一个母亲可以真正忘掉自己的亲生孩子,如果说,在我还是一个白痴的时候,母亲对我爱恨交加,那么现在她没有理由不爱我,不想念我。只是现实的顾忌让她不敢认我,我有必要打消她的顾忌。
我从琳姑的怀里抬起头来,说,“琳姑,我再说一个感觉,我也不要你回答,你可以告诉我妈妈,我不会叫她为难,我不会要她公开承认我这个儿子,我只要她有机会来上海,就来看看我,让我亲近一下妈妈。”
我觉得自己嗓子眼里突然梗塞起来,对前世父母的回忆,涌上我的心头,他们在八十高龄,失去我这个儿子,其内心的伤痛可想而知!我一直避免去想他们的悲伤,也没有勇气去打听他们的情况,可现在,我在两对母子的情感漩涡里猛然沉下去,我迷失在其中,我的眼泪如决堤的江河一般涌出来,我沉下头,埋入琳姑胸前的峡谷,我滚烫的泪水在峡谷里流成一条河。
我知道我的眼泪更多是为我前世的父母而流,同时也为被我遗弃的妻儿所流,可琳姑却把我的眼泪全当作了白痴的眼泪,既感动,又为难,不禁搂着我伤心哭起来。
琳姑一直是个矜持的美女,我从没见过她哭泣,现在知道,美女哭泣,威力有多么惊人!我忘记了自己的悲伤,抱着琳姑,犹如哄一个小女孩一般地哄道,“好了,琳姑,不哭了,痴儿不要你难过,痴儿不要妈妈了,只要有你琳姑就行。”
琳姑破涕为笑,说,“我难过什么,真是的!你这个白痴,得陇望蜀,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为你难过什么!”
“琳姑,你真觉得从小没有父母的孩子,算得上有福?”
“又想惹琳姑伤心,是不是?”
“好了,我不说了。”
可我又叹一口气,说,“可如果哪天,你和我妈妈联系,不妨把我的话转告一下,看看她有什么反应,行不行?”
琳姑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要真有一个比琳姑还美的妈妈,你是不是就不和琳姑亲了?”
“琳姑,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人。有一天,等你上了百岁,就算满脸皱纹,你还会是痴儿心中最亲最美的人。”
我心底有点纳闷,现在我奉承起人来,一点没有前世的拘谨。
琳姑笑说,“我可不想活到这么老,自己都讨厌自己,还指望别人?”
我知道琳姑实际已经答应我,会和母亲说我的要求,我也相信白痴的妈妈会来见我。我又埋首在琳姑的胸前,这会是真正享用美艳丰隆,连琳姑似乎也陶醉在我的抚爱里。
正文 89
晚上,我迫不及待去看玥姑和艾妹,真很想她们。
走进去,看到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李叔和艾妹正在下五子棋,玥姑边上看着,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幸福,此时此刻,我内心产生强烈嫉妒,因为我知道,这本来就像是我的家,而从现在起,它不再是,我已经成了一个外人。
玥姑看见我,是一如既往的高兴,她关切地问我这七天来的生活,我心情难过,无心回答,就故意装着看艾妹和李叔的棋局,显然李叔知道女儿的喜好,他不进攻,一味防守,棋子已经布满半个棋盘,艾妹满脸兴奋,根本不理我,李叔冲我笑笑,继续陪女儿下棋,我用来亲近艾妹的方法现在也轮不到我了。
李叔有点分神,艾妹抓住机会,赢了下来,她一边欢呼,一边责备我,“又是你捣乱,要不我爸还没这么容易输呢。——爸,再下一盘!”
“不了,艾艾乖,爸明天再陪你下,我们陪你痴哥聊聊天。”
艾妹噘着嘴说,“和白痴有写什么好聊的。”
虽然艾妹对我的态度一向如此,可今天我听起来却格外刺耳,我黯然站起来,说,“你们继续玩,我走了。”
玥姑拉着我,笑着说,“痴儿,艾妹一向没规没距,今天怎么认真起来?”
又斥责艾妹,“你可真没良心,过河拆桥,又不叫哥哥!”
说完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娇羞。
艾妹笑靥如花地说,“白痴哥哥,七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小气,开个玩笑,就真生气啊。”
我赶紧申辨,“谁真生气啦,只是有点难过。”
“难过什么,说来听听,白痴哥哥?”
我犹豫一下,说,“看到你们一家团聚,我很高兴,可也为自己难过。我爸死了,不去说他,可我妈应该活着,却不愿见我。”
我本想直说,这原本是我的家,现在不是了,可觉得有点小气,再说,玥姑也许会难过,新婚伊始,我也不必去扫兴,就临时改口,顺便探探玥姑的口气。
艾妹诧异说,“怎么会?不是都死了吗?”
她看看我,又看看爸爸妈妈,脸上流出疑惑的表情,看来,她从小就听玥姑说我妈也死了,只有这样说,才能完全掩盖家庭的丑闻。
玥姑和李叔则非常震惊,不知道该如何来应答,玥姑问我,“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本想用“活着”还是“死了”的问题逼问玥姑,可想到艾妹在边上,不可能得到真相,还是不去说它,就简单说,“感觉。”
“哪来的这种错觉?”
玥姑当然不相信,说,“琳姑对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只是这六天里,我天天和琳姑通电话,琳姑在电话里和我天南海北瞎聊,我猜你知道为什么。”
玥姑和李叔彼此望一望,说,“你也太多心了,琳姑喜欢你,怕你一个人在家寂寞,就在电话里陪你聊聊天,你想哪去了!”
我阴郁地说,“琳姑不愿说真话,你们也不愿说真话,我知道了到底会有什么害处?”
艾妹显然也看出了什么,说,“爸爸,妈妈!白痴哥哥的妈妈活着,干吗要瞒着他?你们也太残忍了!”
李叔说,“假如他妈妈还活着,愿不愿见他,是他妈妈的事,我们不能做主,对吧?”
李树也许感谢我促成了他的好事,口气松动下来。
“那你们也至少要告诉他真相啊。妈妈,真有不愿见自己孩子的妈妈?”
艾妹满脸伤心地问玥姑。
玥姑说,“当然没有,痴儿的妈妈死了。——我们不说这些伤心事了,痴儿,玥姑琳姑对你不够好吗?”
玥姑的态度虽然使我失望,但我也可以理解。可我又订了一句,“玥姑,你还记得你问过我的问题?就是我问你菀姐弟弟的时候,你问的问题?你知道这不是一回事。”
玥姑有点尴尬,她无话可说,李叔和艾妹则有点莫名其妙,大家沉默下来,突然,艾妹走过来,说,“哥哥,你不要难过,我妈妈就是你妈妈,我爸爸就是你爸爸,我会像对亲哥哥一样对你,好不好?”
说完,凑过来,庄重而亲密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心里很感动,但我依然想见见白痴的妈妈,原因也许很复杂。不过暂时还是不去说她为好。玥姑的尴尬让我不愿再提,不想让玥姑他难做,我就换个话题,“玥姑李叔,我去见过瑶姑一家了。”
“怎么样?”
玥姑和李叔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不怎么样,我不喜欢这一家,极为自私冷漠的一家人。”
玥姑和李叔彼此望望,却不接我的话。我接下去说,“我决定开战。李叔,麻烦你代表家族,正式和瑶姑谈判一次,通知他们,期限到年底为止,年底不见该给的东西,就给他们颜色看。”
“可你具体准备怎么做呢?”
玥姑担心地问。
我转而对艾妹说,“艾妹,你帮我去问一下馨馨,明天坐不坐我的车。”
艾妹正聚精会神地听我们说话,看我要打发她,不高兴地说,“自己不会问啊,凭什么要我帮你?自以为是大人,了不起啊,还不想让人听。”
玥姑说,“艾艾,别这么不懂事,叫你去你就去。”
李叔哄道,“艾艾,乖,你真想知道,事后再问你痴哥,他也不敢不告诉你啊。”
艾妹噘着嘴说,“谁稀罕知道这种烂事,哼!”
站起来进屋去了。
等艾妹消失在里屋,我说,“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石姑父,我相信他一定不干净!”
“为什么这么肯定?”
玥姑和李叔好像都吓了一跳,玥姑的反应我可以理解,可李叔的反应却让我吃惊,我隐隐有种感觉,他的反应里有种心虚的东西,好像自己的什么坏事被揭出来一样,但那仅仅是一瞬间的感觉,因为李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说,“虽然只是一种感觉,但我确信我的感觉没错。——盯着他,一定会有发现。”
我隐去了菁姐一事。
李叔犹豫地问,“你是说,现在就开始吗?”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李叔说,“此事最好和平解决,你石姑父真要有什么事,他一定很谨慎小心,也许他会发现有人跟踪,一怒之下,反而导致决裂。——跟踪的事是不是先缓一缓。”
玥姑说,“是啊,你李叔说的有道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最好不要闹翻,还是先缓一缓为好。”
我觉得李叔不愿立刻调查,或许和我刚才的感觉有关,可玥姑真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女人啊,不管嘴多么硬,心总是软的。我笑道,“好吧,玥姑,反正我也不急在一时,不过,李叔,你把话要传到,告诉他们,我们肯定会赢下这一场,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玥姑又吓了一跳,说,“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想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我笑着安慰玥姑,“放心,玥姑,吓唬他们的,只要抓住石姑父的把柄,一切就能解决。”
玥姑担忧地摇头,说,“痴儿,你太天真了,你石姑父的能量之大,超出你的想象,你可千万不能瞎来。”
“玥姑,你放心,当官的人,第一要诀是明哲保身,只要别人知道,石姑父肯定保不住,就不会有人再帮他,只会落井下石。——再说,就像你说的,家丑不可外扬,一旦抓住把柄,我也不会公开,只会逼他就范,他的位置毕竟重要,家族中人当总比外人好。是吧,李叔?”
我望着李叔的眼睛,询问道。
“那是当然。”
李叔说,避而不和我对视。
我更加确信我心中的感觉,但究竟什么原因,我心里却不清楚,假如李叔和石姑父真有什么利益关系,那事情就会非常复杂。我前生一向是闲云野鹤般的性格,现在突然摊上这么复杂的事,虽然满足了男人都有的权力欲,却也不免心烦。
艾妹走出来,说,“你们狼狈为奸,说完了没有?”
“胡说什么呢?你!”
玥姑训斥道。
艾妹伸伸舌头,躲到李叔身后,对我说,“馨馨说了,以后不坐你的车了,怕你耍流氓,你们学校流氓真多!”
我知道,艾妹前面的话是开玩笑,可后面的话告诉我,馨馨把学校发生的事告诉了她,这又是一桩烦心事,到目前为止,我还撑得很好,可魔王毕竟是魔王,什么时候魔性发作,真要揍我一顿,我要是真如魔王所说,被揍得屁滚尿流,那可丢人丢大了,可似乎这是唯一的可能。我不禁长叹一声。
玥姑关心地问道,“学校出了什么事?”
我不回答,转而问李叔,“李叔,现在有没有什么武林高手之类,可以教我一些防身功夫的?”
玥姑着急起来,我赶忙安慰她,“没事没事,玥姑,我只是想强强身,健健体。”
李叔望望玥姑,答应帮我留心着。但他的这一眼,却让我心头一喜,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武林高手?李叔明显是顺着玥姑在说,只要玥姑同意,李叔也许立马就能给我找来个高手。
正文 90
我有点盼望去上学,倒也不是仅仅为了见到馨馨。当然看到馨馨,我确实很高兴,小妮子看到我,也明显开心,为了掩饰这种开心,她的脸自然变得红艳一些,也就格外动人,让我心里醉意朦胧。
上了车,我说,“馨馨,真想你啊。”
她的脸更红了,连小手都红艳艳的,可爱极了。我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她慌乱起来,惊鸿一瞥之中,带着点恐惧和哀求。我马上清醒过来,放开手,喃喃说,“对不起,馨馨,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太想你,情不自禁。”
我为自己的辩解,变成一种表白,馨馨羞到极点,坐在角落里,不敢回头,我心里后悔,和这小女孩交往,我当然应该细水长流,流他几年,能水到渠成自然好,绝对不要去伤害她啊,可我的有意无意的急迫,对她都是伤害。车厢里静默下来,我也有点尴尬,不知说什么好,在我搜肠刮肚的时候,馨馨却细若蚊蝇地问我,“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
我一时没反应,反问道,“你说什么?”
她低着头,不吭声。我说,“你是在问我考试的事?”
她点点头。
我一怕脑袋,“啊呀,我完亲全忘记了。”
学校在十一长假之前,布置了月考的复习任务,并且反复强调,这是本学年第一次月考,关系重大,等等,等等。我一边听着,一边好笑,当年我也是这么啰里啰唆向学生强调的?我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完全给忘了。现在馨馨提醒,才知道,今天一天要考四门课。
我苦着脸,说,“惨了惨了,我一点都没看。——馨馨,你一定复习得很好吧。”
馨馨竟然和我一样苦着脸,说,“一直在复习,还是没把握。”
“怎么会?艾艾一直说你学习可好了。”
“她骗你的。我一考试就紧张,越是重要的考试越紧张。初一分班考,我就没有考好,没进提高班。”
馨馨的语气里带着伤心和羞愧。
“叫你爸打声招呼,不就行了。”
馨馨摇头,说,“爸爸说了,要凭自己本事去考。”
“那我想办法帮你调进去,好不好?”
“不要,我自己考。”
馨馨很坚决地说。
“可不是已经分完班了吗?”
“老师说,初一学年会有调整,好的进去,差得出来。——我一定要考进去!”
馨馨这回的语气十分坚决。
我望着她,心想,好孩子的压力总是比无赖大。我这时想起来,简老师也曾说过,初二虽然保持稳定,但最差的还是要清除出提高班。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瞪着我。我只是暗暗笑她罢了。
我轻轻碰一碰她的胳膊,说,“馨馨,你不要紧张,我相信你一定会考好!”
这回她倒没有脸红,相信我只是一种抚慰,也许沉浸在即将来临的考试里了。
“你怎么样?”
她又关心其我来。
我苦笑着摇摇头。
“你们提高班的试卷好像还不一样,说多几道难题。”
我故意哭丧着脸,开玩笑说,“看来我不仅要被赶出去,可能还会留级。馨馨,要不我留到你班级去吧。以后考试,你还可以帮帮我。”
馨馨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惊恐地说,“啊呀,我同座还对我说过,要我考试帮他作弊,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
一脸惶急。
我安慰她说,“别怕,也别理他,考试的时候,卷子摊开点,看见了算他运气,看不见算他活该。他要啰嗦,来找我——我中午就去看你。”
自从上次和魔王发生冲突,我觉得自己有豪气冲天的感觉,只是略有忐忑,心里常想,有点功夫就好啦。
进了教室,发现同学都在议论考试,有的还在专心复习,连魔王竟然也捧着一本书在看。我觉得有点腻烦,也许老师当长了,换了身份,物极必反了。我看色王眉飞色舞在说什么,周围的几个同学,满脸怪笑,我猜想不是在谈考试,我就走过去,打个招呼,问他,“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一个同学说,“保密,概不外传。”
我不理他,对色王说,“你号称色王,应该不是这几个人的色王,而是全班,全校,乃至全国的色王吧。”
色王说,“可他们都是我的嫡传弟子,我色王的魅心大法,可不是随便外传的。——你要想加入,我就出个考题给你,刘禹锡的《陋室铭》中哪一句最色?答对了以后可以考虑。”
旁边的几个同学都笑起来,《陋室铭》我自然滚瓜烂熟,从头默背一边,觉得太简单,说,“不就是谈笑有‘鸿乳’?”
色王笑道,“不错不错,竖子可教。——还不是标准答案。”
我又想了一想,没想起什么来。色王冲一个同学点点头,他就接着说,“应该是两句,谈笑有‘鸿乳’,往来无白‘精’。”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你说‘往来无白丁’怎么了?”
“不是往来无白‘丁’,而是往来无白‘精’,这个字古代念‘精’,反正我们色王圈里它必须念‘精’。”
然后又挤眉弄眼解释说,“刘禹锡人老心不老,尽管没有白精,‘往来’还是要‘往来’的。”
他们都笑起来,我也忍不住大声笑起来,有专心在复习的同学,不满地叫道“安静点,好不好?”
色王对我说,“你小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真能考好?”
我说,“我当然胸有成竹——及格就行。”
色王好奇地问,“你小子家里到底什么来头?”
他努努嘴,指着不远处的魔王,说,“他爸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长,他都不敢考得太差,怕被踢出去。你小子倒一点不担心?”
我笑笑,不回答。这时同学“嘘”了一声,低声说,“‘鸿乳’来了。”
我回头一看,简老师走进来,第一堂就考语文,她把试卷“砰”的一声,砸在讲台上,大声道,“坐好!”
大家都坐好,我也坐好,等着发试卷。
拿着试卷,有种怪怪的感觉,看到开头的默写,第一句竟然就是“写出刘禹锡交往非凡的句子。”
我不禁“吃”地一笑,回头看看色王,他也正抬起头来看我,我们不禁都笑起来,只是不敢出声。
“鸿乳”用教鞭笔敲着桌子,叫道,“老实点,万人厌!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