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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风流记031-035

fu44.pw2014-09-30 09:26:38绝品邪少


第31章 春雨绵绵无尽期

  连康熙皇帝都向自己问计,高桂心中小小地得意了一把,沉吟片刻,道:“皇上,这事其实很好处理,以此人猥琐的外表,绝不可能被太后垂青的,是以,皇上你不该怀疑太后,这样吧,奴才这就去向太后禀报,说是抓到一个刺客,奴才就把这人的形貌说给太后听,如果太后反应平和,皇上就更应该放心了,是不是?”

  康熙连连点头,道:“如此最好。”

  转头瞧向里屋的光头邓炳春,为难道:“那个人该怎么处理?”

  高桂暗暗摇头,这小皇帝在处理政事就有条不紊,头头是道,在处理家事上却比自己还不如,若不是知道他是清代少有的贤明君主,还真会以为他是溥仪哩。

  高桂道:“皇上,这里就交给我了,您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这件事我来摆平,定教皇上跟此时撇清干系,太后那里绝不会怪到您那里。”

  康熙欢喜道:“如此最好,办成了这件事,你想要什么赏赐?只管说便是。”

  高桂挠着头,想了想,嘻嘻笑道:“现下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跟皇上说吧。”

  送了康熙出去,高桂掉回头来,走到邓炳春面前。

  本是奄奄一息的邓炳春忽然抬起头来,沙哑着声音道:“多谢你了。”

  原来他都听见了,高桂一愣,笑道:“你可是邓炳春?”

  邓炳春惊异道:“你……你怎知我姓名?”

  他未在江湖走动十余年了,认识他的人极少,眼前这少年太监居然一口道破自己名字,他怎不惊奇?

  高桂干咳了两声,道:“我自然知道你,毛东珠告诉我的。”

  邓炳春瞪大了两眼,不敢置信,道:“她……她居然把这等隐秘之事告诉给你知道?你……你究竟是谁?”

  高桂笑道:“一时也说不清,你别管了,总之,你要保住性命,就要听我的。”

  邓炳春不知他的来头,但见他年纪虽小,却是皇帝身边的近臣,更见他认得毛东珠,只道是跟神龙教有些渊源,不然毛东珠也不敢讲自己姓名胡乱说出去,邓炳春本以为必死无疑,眼见有了活命的希望,欣喜若狂,连声称谢。

  高桂道:“我一会儿去找太后,你……你只须承认自己是太后的远房堂哥,但在三十年前犯下了人命官司,从此销声匿迹,浪迹天涯,这次出来才知道太后的下落,因此来向太后求个官职,但你怕自己的逃犯身份暴露会给太后带来不好的后果,所以被抓后死也不认,嗯,便是如此了,我再去找太后对对口供,你看此计可好?”

  邓炳春吞吐道:“这……这……”

  高桂道:“我敬你是条汉子,我又和你们神龙教有些渊源,才担着杀头的危险救你一条命,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邓炳春愈发急了,辩解道:“不……不是,恩人的计策好极,我……我今年才三十九岁,九岁那年又怎么杀得了人……”

  高桂奇道:“我还以为你有四十多五十岁……”

  忍住不说,邓炳春尴尬一笑,高桂又道:“既如此,就改作是二十年前好了。”

  转口又道:“洪教主也是老糊涂了,他遣你来是给东珠姐送解药兼催问经书的吧?怎不派个女子来?可惜邓老哥你一身好武功从此尽废,唉……”

  此语一出,邓炳春惊骇,两颗癞蛤蟆般凸起的眼珠子几乎要鼓得掉出眼眶,他连教主之名也知道?还敢开口骂他老人家是老糊涂,这小孩之前说和神龙教有渊源,又叫毛东珠作东珠姐,难道竟是教主他的私生子?转而又觉不对,若真是教主之子,又怎会来此做了太监,邓炳春本已不甚灵光的脑子登时成了一锅糨糊。

  “好了!我走了,你暂且忍耐,我出去叫侍卫将你放下来。”

  高桂哈哈一笑,向屋外走去。他心怀大畅,凭着知道书中所书情节,先吓住了假太后毛东珠,后又震晕了邓炳春,实在过瘾之极。忽然又想,如果自己穿越到三国附身于诸葛亮身上,岂非更加过瘾?凭借着一身惊世骇俗的内功,(虽然还不知道如何运用。那便是天下第一智囊兼天下第一猛将了,吕布算得什么?只配给本少爷提夜壶……

  轻车熟路来到慈宁宫,宫女太监们知道他是皇上和太后身前的红人,谁敢拦他?

  见了太后,请了个安,寒暄了几句,便使了个眼色,太后会意,支开了宫女们,领着高桂进入后宫,换上笑脸,拉住高桂的手,笑道:“桂兄弟,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高桂只觉这太后手掌滑腻,鼻中所闻,尽是一股醉人女人香,此香似是后世闻名遐迩的晚香玉香水,又挟带着一股甜甜的乳香,高桂心神一荡,脱口道:“太后身上好香!”

  太后一愣,旋即笑得花枝乱颤,喘着气娇声道:“桂兄弟,你……你才多大,怎地口里抹了蜜似的,别把皇帝带坏了才是。”

  高桂随口一句话,被太后笑得跟什么似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红彤彤一大片,更见太后因这大笑,酥胸颤动不休,窈窕的身段凹凸有致,此等成熟女子的韵味,比青涩少女更有诱惑力。高桂前世不过十八九岁,因身世困窘,跟着一大帮小混混厮混,连女人也没碰过,十足真金的初哥一个,自然抵受不住,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似被磁石吸住,再也拔不出来。

  太后见着来历神秘的小太监傻呆呆地瞧着自己,一副神魂颠倒的迷醉模样,心底讶异,连那活儿都没了,还这么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莫非是自己魅力太大么?

  这太后,已是三十来岁,深宫之中,左右均是宫女、太监,侍卫虽是正常男人,但谁敢多向她瞧上一眼?哪会有人如这小太监这般,无视她的身份地位,真正把她当作一个女人来看?

  多年来的深宫生活,她什么也不缺,唯独缺的,就是男人的疼惜,冷不丁眼前这个俊俏的小太监当她是女人来看,太后心中百感交集,波澜起伏。

  “我……好看么?”

  太后流韵绯红,轻声问道……

  此语一出,太后登时大悔,暗暗自责,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不能人道的小太监,今天自个儿昏了头么?

  高桂见她风姿绰约,浑身上下散发出女人最原始的魅惑,本已国色天香的绝世姿容,加上这淡淡的羞意,更增添了其艳光四射的女人魅力。

  “好……好看……”

  高桂喉咙发干,艰难地吐出这二字。

  太后见他痴痴傻傻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和他一般年纪的青涩年华,也曾经有那么一个英俊少年,骑乘在一头老黄牛的背上……

  秋天的田野,黄澄澄沉甸甸的麦穗,四下里,一片金黄,似海洋,夕阳西下,映红了少年的羞涩脸庞……

  “我好看么?”

  那个业已模糊的岁月,依旧是一句饱含着羞怯的问话。

  “好……看……”

  结结巴巴的一句生涩回答,呆头呆脑的可爱模样,红彤彤的脸,迎着少女露出一口白牙,如同阳光般灿烂。

  那……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太后记不清了,少女朱颜已逝,往事如梦如幻……

  “你过来……”

  太后仿佛着了魔,美丽的脸上散发出妩媚的光辉,“你会按摩么?我……我肩上酸得很。”

  高桂心头大震,似是从梦中醒来,这……是怎么了?屋里点了催情香么?眼见太后已侧过身去,露出羊脂玉般白皙的颈脖。

  高桂吞咽着口水,神差鬼使地向前走出两步,手掌颤抖着伸了出去,立时便感受到手掌之下传来的一阵战栗。

  瘦削的肩膀,太后所穿的衣料丝滑冰凉,乃是上好的缎子,高桂手掌所触,更增添了柔软滑腻的手感,鼻中似有似无的飘来阵阵沁人肺腑的幽香。

  如果方怡和小郡主是青涩的苹果,那太后就是多汁的水蜜桃,高桂的手法生疏得很,可是太后却享受得很,那双手仿佛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平常她每日都会叫宫女给她按摩,的确是很舒服,但决计不是这种让人浑身如触电般的酥酥麻麻……若是……若是他那双手不要那么老实,光在肩上停留,那便更好了。只是这句话,她却无法说得出口,不……不……他只不过是个小太监,又不真是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了?

  “等等……”

  太后低声道,“坐久了不舒服,你随我来……”

  红幔雕花,香枕暖床。

  高桂心头怦怦乱跳,太后她该不会是想跟我圈圈叉叉吧?那我岂不是成了康熙的便宜老爹了!高桂登时呆住了。

  感觉到高桂的忧郁,太后顿窘,干咳了一声,用一种无比沉静的声调道:“你曾跟谁学过按摩么?手指上的工夫很不错,我这两天腰酸背疼,你帮我松松骨。”

  说着,坐上床去,神情平和,面朝下伏在床上,胸面前垫了一个柔软的枕头,高桂从她神情中看不出一丝暧昧,难道是我胡思乱想了?不错,她以为我是个太监,自然不会来勾引我了……高桂心中一阵轻松,一阵失落。可他却不知,此时太后心中犹如十几岁的少女一般跳得厉害,她的故作镇静,瞒得住高桂,却是瞒不住自己,这种从未有过心跳感激,让她心头悸动。

  “下面一些,再下面些……”

  “对,稍稍轻些。”

  还轻些?这和摸有什么区别?高桂一滞,手略带着颤抖,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身,柔若无骨,毫无半分多余的脂肪,让人无限遐想,让人几乎想怒吼一声,剥去她身上本已薄如蝉翼的衣裳,让人想……

  高桂喉咙仿佛着了火,这尤物的背脊竟是如此诱人,心中仿佛有无数小虫小蚁爬过,手掌在颤抖,那薄薄的衣料是如此可恶,撕开!撕掉它!高桂心头仿佛有个声音在命令他,高桂紧守住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不敢造次。

  他却不知,此时的太后早已是双目迷离,眼眸中雾气升腾,如欲滴出水来。

  “唔……”

  “再……再往下……”

  甜腻的声音如一声惊雷,高桂手一抖,停顿了三秒,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抚上了她隆起的翘臀,轻轻地抚摩起来……

  慈宁宫内,春色无边,一声声媚到骨子里的低吟仿佛拍击礁岩的浪涛,不断地冲击着高桂心理防线,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攥紧了丝绵龙凤被褥,下身早已泥泞不堪的太后情难自已,隔着衣料的抚摸已满足不了她的欲望,银牙紧咬,片刻之后,衣衫尽去……

  转过身来的太后,星眸微闭,粉颊泛起了桃红,额头也渗出了香汗,尽情展现着自己美好的娇躯,那对饱满挺耸的小山丘,那没有一丝赘肉的滑腻小腹,往下去,乌草蔓延,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紧紧并拢,因为羞涩,娇嫩的肌肤上粉红一片。

  高桂脑中登时一声轰响,旋即空白一片,不用再等待吩咐,手掌已抚上那片山峦……

  “嗯……”

  女人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小太监的手,此刻已是熟练得多了,一遍一遍在自己那从未展现在人前的傲人双峰上来回巡游着,滚烫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手臂无意识地舞动起来……

  “啊!”

  一声惊呼,太后梦睁开双眼,手上刚才无意间触碰到的,那……那是什么?太后惊得呆了,猛地推开那双正在自己小腹处游移的手,身子如同触电般瑟缩了起来,丝被迅速裹住这具美妙的胴体。

  “你……你不是太监!你是……”

  太后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第32章 自求多福

  “皇上驾到!”

  “恭迎皇上……”

  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宫女太监跪地请安的声音,高桂立时便慌了。

  太后却是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恢复了镇定,手臂一挥,将床帘打下,低声道:“你赶紧上来!”

  高桂无暇细想,让康熙看到自己在太后寝宫内待着,就算他再宠着自己也没用了,多半就和邓炳春一个下场了。高桂打了个哆嗦,鞋也不脱,跳上床去,见太后神色在顷刻间已神色如常,不由得佩服,紧紧挨着她光溜溜的身体,却是无暇再起旖念。

  太后瞧了高桂一眼,脸上似笑非笑,道:“我早就该想到你不是太监了,教主夫人怎会让自己的家人做了太监。”

  高桂低声道:“太后,邓炳春被皇上捉了,待会儿如果他问你邓炳春的事,你记得跟他说,邓炳春是你的远房堂哥,年轻时犯了人命官司,所以避祸在外,现在是来跟你讨要官职的。切记切记,不然他便要被砍头了。”

  太后浑身一颤,道:“他被皇上捉了?他武功高强,宫里谁能捉得住他?”

  高桂道:“听皇上说,是多隆。”

  太后冷笑了一声,道:“我看多半是用蒙汗药,多隆那个奴才怎会是邓师兄的对手。”

  正说话间,康熙已快步走了进来,只听他说道:“太后你生病了么?这么早便安寝了?哪里不舒服,怎不传召太医?”

  太后微声道:“我有些伤风,没什么大碍,躺一躺便好了,皇帝你来是否有事?”

  康熙迟疑了一下,道:“我是来找小桂子的。”

  太后身子一颤,高桂更是面色大变。

  “小桂子没有来过。”

  太后平静道,一只手按在高桂手上,缓缓地摇了摇头。

  康熙嘟哝了一声,道:“既然小桂子没来,那……皇儿先行告退,母后请好好休息。”

  “嗯……”

  太后淡淡地应了一声。

  听到康熙渐行渐远的脚步,高桂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的妈妈呀,差点被皇帝堵在床上当场捉奸了。抓起被子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太后笑道:“你怕了么?”

  高桂道:“自然是怕的,什么都没做便被砍了脑袋多不划算。”

  太后笑得愈发狠了,道:“什么都没做?那你还想做什么?”

  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头戳了戳高桂的脑袋,嗔道:“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是头小色狼,满脑子邪念。”

  高桂见她宜嗔宜喜,风情万种,不由得痴了,此刻的太后,面颊晕红仍是未褪去,身上更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两人身子紧紧挨着,危机甫过,高桂立时又是心动起来,经过刚才那一吓,胆子居然大了起来,伸出手臂,将太后搂了住,手掌便在她身上乱摸起来,冰凉丝滑的触感,登时让他下身膨胀起来。

  太后一声轻笑,正欲阻止他,却是感觉到他那温热的手掌已抚上自己下身,酥麻的感觉登时从全身一直散向下身,说不出的舒服,太后咬住红唇,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同时一只手伸了出去,按住了他作怪的手,娇喘道:“不要,刚才……刚才皇帝他似乎很着急找你,连我生病了他也只是一语带过,只怕有什么重要事,你赶紧离开。”

  高桂心中一凛,缩回手去,点了点头,掀起些许帘子,小心翼翼地跳下床去,整理了一番凌乱的衣衫,这才回身道:“太后,那我赶紧走了。”

  太后从帐子后露出浑圆雪白的香肩,道:“你去吧。”

  高桂点了点头,吞了口口水,回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慈宁宫,本想即刻便去上书房见康熙,忽然想到不妥,康熙才从慈宁宫出来不久,自己去告诉他从太后那里回来,只怕谁也不信了,想了想,便往自己住处行去,回到屋中,给自己倒了一碗凉了许久的茶,一口饮下,只觉喉咙发干,刚才在太后寝宫几乎欲火焚身,又喝了一碗下去,才好得多了。

  屋中清清冷冷,不由得想起了方怡、沐剑屏二女在时的温暖,如今芳踪离去,空留余香,高桂心中失魂落魄,呆坐了许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径直出去寻皇帝。

  才走出不远,忽见侍卫总管多隆带着大批侍卫迎面而来,人人刀剑出鞘,气势汹汹,紧接着,康熙出现在视野之内,高桂全身冰凉,东窗事发啦!皇帝带兵来捉奸了!这下老母鸡变鸭,假公公变真太监了!

  多隆一眼瞧见高桂,欢声道:“皇上,桂公公在那里!”

  康熙眉头一皱,高声道:“小桂子,给我死过来!”

  高桂叫苦不迭,这下可好了,没吃着腥,却惹了一身臊,看这阵势,也不知是砍脑袋还是车裂。早知早晚一死,刚才就上了太后算了。好歹去到地府,阎王爷问的时候还能豪气干云地说,老子是干了皇帝的老母才死的,现在可倒好,死前还是处男!不用侍卫动手,自己羞也羞死了,高桂万念俱灰,兴不起丝毫反抗之意。

  正准备过去求个情,康熙又叫道:“你还发愣干什么?还不过来?”

  高桂一怔,忽见康熙面色如常,不像是要砍自己脑袋的样子,多隆还有跟在他身后的赵齐贤、张康年等熟识的几名侍卫个个朝着自己低眉顺眼地笑着,心中大石放下,脸上已带了笑意,这似乎不是要砍脑袋的样子,高桂欢欣鼓舞,飞奔了过去。

  康熙责备道:“你刚才去哪儿了,害得我到处找,还去了慈宁宫,你却不在那里,你躲到哪儿偷懒去啦?”

  高桂道:“刚才我去上茅房了。”

  康熙略一迟疑,向多隆道:“多隆,你去吧!”

  多隆领命离去,康熙将高桂拉到一旁,低声道:“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想要知道太后跟那个假宫女是否有事,其实有一个更好的法子。”

  高桂问道:“是什么法子?”

  康熙神情中颇为得意,道:“我刚才让多隆派遣所有侍卫当值,务必守好宫门,然后咱们再去审他,你便尽力为他开脱,我装作被你说动,将他放了,给他安排个地方睡一宿,只说明日请来太后与他当面对质,若是这厮有隐情的话,必定会去找太后对口供,咱们先行埋伏在慈宁宫,偷听他们谈话,便立知端倪,若果这厮真的只与太后乃寻常关系倒也罢了,不然……”

  康熙冷笑数声,眼目中闪过凌厉光芒。

  高桂瞠目结舌,康熙不愧为康熙,果然聪明。这事可就麻烦了。高桂想不出招来应对,只得拍了一记马屁,随着皇帝前往关押邓炳春处所。

  邓炳春见高桂同皇帝到来,吃惊不已,高桂在康熙身后轻轻摇一摇头。

  “小桂子,这贼人招了没有?”

  康熙问道。

  高桂道:“这人有骨气,奴才什么也没问出来。”

  康熙故作恼怒,道:“他不肯说,你不会动刑么?”

  高桂道:“皇上,奴才总觉得他不像是那种猥琐卑鄙之人,只怕错怪了好人,所以……”

  康熙不满喝道:“什么好人?若是好人,又怎会假扮宫女混进宫中?小桂子,你可是收受了他什么好处了?”

  高桂急忙惊恐下拜,磕头道:“皇上明鉴,小桂子根本就不认得他,何况他被铁索绑住,奴才怎么收得了他的好处,皇上错怪奴才了。”

  康熙微一点头,道:“谅你也不敢。”

  高桂急忙道:“皇上,虽然奴才没问出什么来,不过奴才还是那句话,皇上,这人生得如此丑陋,连宫中最丑的侍卫也及不上,太后怎么会理睬这种人?”

  康熙略一沉吟,走到邓炳春面前,细细察看一番,忽然笑道:“也是,此人獐头鼠目,太后何等尊贵,焉能与这人有瓜葛?只是,他既然乔装改扮混进宫来,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吧?”

  高桂道:“方才奴才问过了,这人其实是太后的远房亲戚,早年曾经犯了人命官司,一直在外逃亡,此次来京,是想向太后求个一官半职,又因为自己身份见不得光,只好假扮宫女了。”

  康熙意外地道:“哦?是太后亲戚?也不知是真是假。”

  高桂道:“找太后当面对质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康熙道:“太后她身子抱恙,明日吧,这样,小桂子,你叫人放他下来,别把他吊死了,明日不好向太后交待。”

  高桂应诺一声,从门外叫来侍卫,给邓炳春开锁。做完这些,康熙招呼高桂离去。高桂在皇帝面前无法给邓炳春更多暗示,只得心中叹了口气。

  自求多福吧!



第33章 脱裤子检查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高桂在乾清宫皇帝寝宫陪了康熙一下午,康熙找来两件夜行衣,分给高桂一人一件穿好,正欲去做一回江湖中人,多隆忽然前来。

  康熙皱起眉头,披上一件寻常便服,唤了多隆进来,见多隆啰啰嗦嗦地跪拜,不耐烦地唤他起身,问道:“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多隆瞥了身穿着夜行衣的高桂,心中奇怪,不知桂公公何以如此打扮,道:“启禀皇上,今早奴才捉住的那名假宫女被人杀死,侍卫房四名侍卫也一齐遇害……”

  康熙一惊,道:“什么!死了?”

  康熙惊疑不定,转头去瞧高桂,见高桂也是面色震惊,眉头紧紧皱起,挥手道:“知道了,可有发现什么线索没有?”

  多隆面色发白,自从他上任以来,不是沐王府派人行刺,就是有人潜入慈宁宫,捉了刺客,却叫人给杀了,怎不叫他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小心翼翼地道:“被杀的侍卫和那个刺客都是被武林高手用奇异的手法击毙的,全身骨骼碎裂,无一幸免。”

  康熙吃惊道:“很厉害么?”

  多隆颤声道:“奴才远远不及。”

  康熙皱起眉头,道:“多隆,你带朕去瞧瞧。”

  吩咐小桂子换了衣服,多隆在前带路。康熙见一路上侍卫并不多,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身为侍卫总管,怎不多派人手?”

  多隆返身跪下,道:“皇上,奴才罪该万死。”

  这种事怎么去大张旗鼓?那刺客明显是从太后那里出来被捉住的,现下又被杀了,这不是杀人灭口是什么?最大的嫌疑若不是太后还能是谁?这种事,他一个侍卫总管,能有这个胆子?

  康熙道:“起来吧。”

  其实多隆这么做,反倒更称了康熙心意,这件事的确不能随便宣扬。只是那个假宫女的死,实在是太过蹊跷了,太后从小将自己养大,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康熙事母甚孝,今日之事明显出自太后之手,但康熙实在不愿意去相信。

  走出几步,到了关押邓炳春之处,高桂见几个侍卫形状姿势古怪,以手接触,胸前几乎塌陷,高桂面色骇然,这便是化骨绵掌了!今日在自己面前娇媚慵懒的太后,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高桂心悸不已,看来如果不是自己内力强劲,她没有把握能杀得了自己,恐怕也被她灭口了。自己已经跟他对好了口供,他却还是要出手,这女人太歹毒!

  高桂冷汗涔涔,这时,康熙已从里屋出来,向侍卫们道:“将殉难的侍卫抬下去厚葬,封锁宫中一切地方,务必要找出刺客。”

  多隆见皇上脸色虽然颇为古怪,却没半句责备的言语,心中大喜,忙磕了头出去传令。

  高桂一愣,刺客?难道不是太后么?

  多隆领了侍卫们下去,康熙道:“小桂子,你随我来。”

  高桂听他语气沉重,知道他猜出真相,不敢多言,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回到乾清宫。

  康熙呆呆地站了一会儿,高桂知道他心中难过,也不去打扰他,陪在身边,过得一会儿,康熙说道:“小桂子,我和你夜探慈宁宫。”

  高桂惊道:“还探?此时假宫女已死,只怕探不出什么了。”

  康熙道:“没有探过,怎知探不到什么?”

  当即换上便装,脚下穿了薄底快靴,从床头取过一柄腰刀,悬在腰间,从乾清宫侧门走了出去。众侍卫、太监正在乾清宫外层层守卫,一见之下,慌忙跪下行礼。康熙喝令:“大家站住,谁也不许乱动。”

  这是皇帝圣旨,谁敢有违?二百余侍卫和太监就此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康熙带着高桂来到慈宁宫,见静悄悄的已无一人,一时之间,心中思涌如潮,又是悲苦,又是烦燥,太后房中烛火未熄,忽明忽暗映著窗纸。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一个宫女声音说道:“太后,若被教主知晓邓师兄死在你手中,只怕教主大人怪责下来,不大好办了。”

  康熙在外面听得瞠目结舌,教主?邓师兄?偏头去瞧高桂,见他双眉紧锁,显然是毫不知悉,太后什么时候有师兄了?那教主又是谁?难道还能让太后害怕怪责么?

  宫女又道:“若是小皇帝知道是你做的,只怕他对你便没那些孝顺了。”

  太后“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咱们还是尽快收齐了教主要的东西回去为好……”

  宫女道:“邓师兄说,有一本正黄旗的经书在老皇帝手里,咱们什么时候去取?”

  太后怒道:“自然是越早取来越好了,他为了那狐媚子,把国家社稷、祖宗百战而创的基业……都抛到了脑后,柳燕,你明日便出宫去安排此事。”

  康熙乍一听到老皇帝这三个字,浑身发颤,几乎瘫倒,幸好高桂扶住,康熙面上惊骇,身子不住发抖,寒毛直竖,凉意直透骨髓。

  高桂心中担惊受怕,生怕太后说出自己曾跟她共处一床之事,忽然又想,那个叫做柳燕的人虽是太后心腹,太后却应该不会把这种事说给她知道,心下稍安,眼见康熙面青唇白,知道他乍听闻自己的父皇尚在人间,一时不能自已,心中一叹,他好歹有个父亲,自己却是天生缺少父爱,前世父亲输光了家产而自杀,后世附身于韦小宝身上,连自己老爹是谁都不知道。

  又听了一会儿,康熙做了个走的手势,两人悄悄地离开。回到乾清宫。只见一众侍卫监仍是直挺挺的站著不动。康熙笑道:“大家随便走动罢!”

  他虽笑着说话,笑声和话声甚为干涩。

  回入寝宫,他凝视高桂良久不语,突然怔怔的掉下泪来,说道:“原来太后……太后……她……”

  高桂也不知说什么话好。

  康熙坐在床上,默不作声,反复思量。高桂叹息道:“皇上,老皇帝竟然在五台山上出家,现下该怎么办?”

  康熙道:“小桂子,明儿一早,我便跟你去五台山查明真相。若父皇真的在五台山,咱们迎了他老人家回京。”

  忽然心中想到,此事事关皇家荣誉,若有一丝一毫泄漏,天下官民群相耸动,我可万万鲁莽不得。

  高桂知道他是皇帝,轻易不可出京,摇头不语。康熙凝神苦思,却没注意到高桂,只是想到,皇帝出巡,何等隆重,至少也得筹备布置好几个月,沿途百官预备接驾保护,大费周章,决不能说走便走;又想自己年幼,亲政未久,朝中王公大臣未附,倘若太后乘著自己出京之机夺政篡权,废了自己,另立新君,实是可虑;又如父皇其实已死,或者虽然尚在人世,却不在五台山上,自己大张旗鼓的上山朝见,要是未能见到,不但为天下所笑,而且是贻笑后世。

  想到这里,摇头道:“不行,我不能随便出京。小桂子,你给我走一遭罢。”

  高桂早知结果,笑着点了点头,康熙道:“你一个人去。侍得探查明白,父皇确是在五台山上,我在京里又布置好了对付那贱人的法子,咱二人再一同上山,以策万全。”

  高桂道:“皇上请放心,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康熙笑道:“还是你最忠心,最能干。”

  忽然想到什么,两条英气勃发的眉毛拧成了个“川”道:“可是我大清规矩,太监不能出京,除非是随我同去。你不能去,我该找谁代替你呢?”

  高桂怎容得他去考虑其他人选,据他回忆,韦小宝的最最听话的老婆双儿就是在去五台山遇到的,若是皇帝换人去,老婆便飞了。

  不考虑了,高桂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道:“皇上,你看着我的眼睛。”

  康熙依言瞧了过来,道:“你眼睛怎么了?”

  高桂道:“皇上,你能从我这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中看到一个万民称颂爱戴的好皇帝么?”

  康熙见他乌溜溜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脸,不由得笑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玩?”

  高桂嘿嘿笑道:“皇上我可不是玩,刚才你看我的时候,我也在你的龙睛之中看到了一个活泼可爱,忠心耿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小英雄哩。”

  康熙被他逗得又是一笑,骂道:“什么话!你也算是小英雄么?”

  高桂点头道:“皇上,这个小英雄有件事要跟好皇帝说,听完之后,你可别生气,也不准砍我脑袋,皇上答应过我的,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怪我的。”

  康熙笑着点头,道:“你是偷吃了我上书房的点心还是打坏了乾清宫的花瓶了?”

  高桂摇头道:“其实,其实我不是真的小桂子,我不是太监,真的小桂子已给我杀了。”

  康熙大吃一惊,问道:“什么?”

  高桂便将自己出身来历简略按照书中所描写说了,接着说到如何被掳入宫,如何毒瞎海大富双眼,如何冒充小桂子,海天富如何教武等情,一一照实陈说。

  康熙听到这里,笑道:“你爷爷的,你先解开裤子给我瞧瞧。”



第34章 皇帝送宫女

  高桂知道这等大事岂可不亲眼验明,当即褪下了裤子。

  康熙见他果然并非净了身的太监,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真不是太监。杀了个小太监小桂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你不能再在宫里住了。要不然,我就派你做御前侍卫的总管。多隆这人武功虽然不错,办事可胡涂得很。”

  高桂系上裤子,笑道:“谢谢皇上。”

  其实此事可大可小,他骗了皇帝这么久,治他一个欺君之罪也不为过。

  康熙笑道:“你这小子,人小小的,那东西却是一点也不小啊。”

  高桂瞠目结舌,怎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康熙想了想,道:“既然你不是太监。小桂子,你以后不做太监了,还是做侍卫罢。不过宫里朝里的人都已认得你,忽然不做太监,大家定会奇怪。嗯,我可对人宣称,为了擒拿鳌拜,你奉我之命,假扮太监,现下元凶已除,自然不能老是假扮下去。我来封你一个官吧。”

  康熙在桌前坐了,提起笔来,给父皇写信,禀明自己不孝,直至此刻方知父皇尚在人世,欢喜逾恒,即日便上山来,恭迎圣驾回宫,重理万机,而儿子亦得重接亲颜,写得几行字,忽然想:这封信要是落入旁人手中,那可大大不妥。小桂子倘若给人擒获或者杀死,这信就给人搜去了。

  他拿起了那页写了半张的信纸,在烛火上烧了,又提笔写道:“敕令御前侍卫副总管钦赐黄马褂韦小宝前赴五台山一带公干,各省文武官员受命调遣,钦此。”

  写毕,盖了御宝,交给高桂,笑道:“我封了你一个官儿,你瞧是什么。”

  高桂接过一看,这繁体字看不出是什么名堂,只认得寥寥数字,不过他知道是个侍卫的官,摇了摇头道:“皇上亲封的官,估计不会太寒碜,何况我这么玉树临风,官儿小了有失皇家脸面,是吧?皇上。”

  康熙笑着将那道赦令读了一遍,高桂笑道:“原来是侍卫副总管,这官可不小,还有黄马褂呢。多谢皇上!”

  康熙微笑道:“多隆虽是总管,可没黄马褂穿。你这事如能办得妥当,回宫后再升你的官。只不过你年纪太小,官儿太大了不像样,咱们慢慢来。”

  高桂笑道:“官大官小,我也不在乎,只要常常能跟着你找些好玩刺激的事情做,那就很好了。”

  忽然想起一事,愁眉苦脸道:“皇上,我们还答应跟英国人踢球赛的,我这一去,岂不是错过了么?”

  腹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两天后还约好了英国美女艾尔琳娜参加篝火晚会的,那些个老外,极易推倒,这下奉命去五台山出差,岂不是错过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了!

  康熙笑道:“不会的,咱们钱多,养着他们在大清吃喝玩乐,等你回来再比赛好了。”

  高桂心中嘀咕,你若能把洋鬼子美女也养着就好了。只是这话却不能说了。

  “现在便要走么?不能多待两天?”

  高桂做着最后的挣扎。

  康熙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此去一切小心,行事务须万分机密。这道敕令,如不是万不得已,不可取出来让人见到。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出发!”

  高桂委委屈屈地应了,告别了康熙,回到房中,将银票藏进内衣衬里,只留了两三千两银子零用。其实,两三千两银子实是数量巨大,在他眼中只是零钱罢了,收拾了一番,躺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高桂兀自睡得香甜时,忽听得门被敲得咚咚作响,他身上内力颇高,立时便惊醒了。揉了揉惺忪睡眼,心中惊奇,宫中还有人敢这么大声敲自己门的恐怕就只有皇帝了,皇帝可不会一大早无聊得来砸门的,他还要早朝,只怕这个时候还在大殿之上处理政务。正想之间,只听一个太监的声音高声道:“韦大人,韦大人,皇上亲自来了,还不快出来接驾?”

  高桂吓了一跳,哧溜一声从床上滑了下来,匆匆披了一件衣衫,光着脚去开门。

  门外,太监侍卫站了足足上百号人,当先一人微微而笑,正是康熙。众侍卫和太监见了衣衫不整的高桂,均是掩口偷笑。

  高桂跪拜在地,康熙笑道:“早朝刚散,我过来瞧瞧,大家听说你恢复了真实身份,都要来跟你道贺。”

  高桂笑着站起,众目睽睽之下穿好了衣裳,心中却是大惑不解,皇帝疯了?这种事情能这么大张旗鼓么?这时,一众与他走得近的大臣和侍卫们都来向他道贺,恭喜他恢复身份,又说起当日手刃鳌拜的英勇事迹,马屁如喷泉,喷了高桂一身。

  笑闹了一会儿,康熙才叫大家散去,高桂莫名其妙,皇帝既不叫他跟着,也没叫他做什么,心中疑惑不解,不知是否要立即去山西五台山,转念一想,不急着叫咱去更好,待明日参加了篝火推倒晚会……嘿嘿……

  高桂兴奋雀跃,回到屋中得意地笑着,门外忽然有人叫门,高桂开门一瞧,只见一个眉清目秀,肌肤欺霜胜雪的少年双颊酡红,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个青花布包。

  “你是?”

  高桂惊奇,皇宫之中,居然有便装打扮的少年人,那便不是侍卫或者太监了!细瞧之下,只见这人耳垂玲珑,中有针眼,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人女扮男装,难道是建宁公主?

  “我叫蕊初,是皇上叫我来的。”

  来人娇怯怯地道。

  高桂瞪大了眼,蕊……初!不是应该在太后身边服侍的么?怎么成了皇帝的宫女了?蕊初见高桂惊讶地瞧着自己,不由得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皇上交给韦大人的。”

  说着,伸出手来,将青花布包递了过去。

  高桂连连点头,伸手接过,笑道:“谢了,蕊初。”

  见她兀自站着不走,恍然大悟,摸了摸脑袋,从身上取了一张银票,也不看数额,塞进她手中,笑道:“差点忘了,拿着去买糖吃。”

  蕊初自小在宫中长大,从未见过银票,也不知是什么,展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一百两,吓得惊叫了一声,急忙将银票塞回给高桂,颤声道:“奴婢不敢收……收这么多赏赐,韦大人快拿回去。”

  高桂一愣,这傻妞,连钱都不要。陡然又想,也是,她一个宫女,又不能出宫,又不会赌钱,要银票又有什么用了,高桂笑着收起,道:“改明儿我出宫去,给你带些耳环项链送你。”

  蕊初微一躬身,谢过高桂,却仍是不走。高桂问道:“还有事么?”

  蕊初低声道:“皇上说,要我等着韦大人,等下韦大人定会有事吩咐奴婢。”

  高桂一怔,笑道:“也不知皇上在故弄玄虚些什么。”

  将包袱捧回房中放下,展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两身长袍马褂,几件内衣,还有一个信封。打开信封瞧,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还有一封信。高桂心想,不是昨晚给了自己赦令了么?还写信给我做什么,难道是皇上给我写情书不成?

  展开信,只见上面写着一大堆仿佛蚯蚓在爬的字。“小宝……蕊初乃是朕送给你的侍女,你一会儿便从神武门出去吧,好好办事,回来给你升官。”

  高桂不可思议地瞧着还站在门口的蕊初,老天,皇帝送宫女给我?长得是不错,可是,你爷爷的,你至少应该注明一下,是不是能推倒啊!派一个小宫女跟着,万一哪天我心血来潮,把她给办了,也不知道行是不行……



第35章 三陪之蕊初

  “皇上叫你跟着我出宫?”

  高桂将蕊初叫了进来,问道。这小皇帝搞什么东东?叫一个娇滴滴的小宫女跟着我屁股后头做什么?蕊初道:“皇上说,叫我照应你的起居,保护你的安全。”

  高桂奇道:“照顾我的起居倒也还罢了,叫你保护我的安全?你……你行么?”

  蕊初一身白衣儒服,明眸皓齿,似雪肌肤散发出阳光般的光彩,高桂见她俊俏柔弱,怎也不像是懂得武功能保护人的样子,再说,自己虽然不懂得使用内力,但谁若敢动手,只怕寻常武夫根本伤不到自己,实在敌人太多的话,撒丫子逃便是,谁还能追的上我?要一个小姑娘家保护,实在是好笑。

  蕊初见他瞧不起自己,小嘴一撅,双目灵动一转,脚尖轻点,身子如穿花蝴蝶般绕过高桂,一拳照着高桂身后的桌子击去,只听得“嘭”地一声,那张结实的梨花木圆桌登时四分五裂,木屑飘扬,成了一堆废物。

  高桂惊得呆了,这……这娇怯怯的小宫女,竟然如此厉害!有道是,女子练功,一般都是以阴柔之力为主,何曾听说过女子修炼这种刚猛拳法的?

  蕊初一拳击出,随即收拳站定,气定神闲,高桂不由得拍掌叫好,赞道:“有两下子,都快赶上我了。行,那你以后就跟着我混了。”

  蕊初本就只有十四五岁,比高桂还略大半岁,十足的小孩心性,见这位将来的主人夸奖自己,兴奋之情藏也藏不住。

  高桂换上便服,也是一身一尘不染的儒服打扮,白衣金边,配上他那俊俏清秀的脸蛋,俨然一个翩翩美少年。两人出了神武门,一路向西行去。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西胡同街,高桂在杂食铺子买了许多零食和肉干之类的吃食,雇了辆马车,继续前行,他没去过山西,自来到这个古代世界,走得最远的地方也不出京城,才出了城,掀开车帘瞧向郊外风景,心中有些忐忑,虽然知道书中大部分的内容,但也只限于一些重要的画面,其他的旁枝末节却是丝毫没能记住,也不知道山西在哪里,前路未明,自然是有些郁闷了。

  那蕊初也是个从不出宫的小姑娘,比高桂还不如,坐在马车中昏昏欲睡,这马车可没有避震器,一路上颠簸得紧,震得高桂叫苦不迭,不知什么时候,高桂便也睡了过去。

  日落时,马车停在北京西南四十余里一处小镇,寻了一家小客店歇宿,高桂与蕊初下车时,均是两脚发麻,累得身子像是要散架了,客店伙计送来热饭热菜,两人吃过后,各自回房去睡,高桂累得惨了,倒在炕上便睡着了。

  次晨醒转,只觉头痛欲裂,双眼沉重,半天睁不开来,四肢更酸软无比,难以动弹,便如在梦魇中一般。他想张口呼叫,却叫不出声,一张眼,却见地下躺著三人,他大吃了一惊,呆了半晌,定了定神,慢慢挣扎着坐起,只见房中坐着一人,正笑吟吟的瞧着他。高桂定睛一瞧,正是白衣胜雪的蕊初。蕊初微笑道:“公子,醒了么?”

  高桂一愣,说道:“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蕊初微笑道:“你瞧瞧这三个是谁?”

  高桂爬下炕来,腿间只一软,便已跪倒,当即后仰坐地,伸手支撑这才站起,见地下三人早已死了,却都不识,惊问道:“怎么?他们都死了?”

  蕊初神色间掩饰不住的得意,道:“这三人便是此间客店的掌柜和店伙,昨晚我睡前,只觉得脑子昏沉,心想是中了什么迷药,便用内力镇定了心神,洗了头脸,清醒过来,当下过来寻你,才进你房间便听到外面的动静,果然,昨晚我们喝的茶水里面被这几个人下了蒙汗药了。”

  高桂恍然,道:“怪不得了,我也觉得茶里有古怪,喝上去有点酸味,又有些甜甜的,我还想,可能是这山野荒郊的小店,没有好茶叶,原来竟是蒙汗药。”

  心中想道,本少爷身上藏着一大包蒙汗药不吃,却来吃别人的。

  蕊初又道:“我见你睡得熟,料理了他们三个之后便没吵醒你,又担心还会发生什么事,便坐在这里等天亮了。”

  高桂心中感动,道:“那你岂不是一夜未睡了?”

  蕊初笑道:“不妨事的,我们习武之人一晚两晚不睡没事。”

  高桂点头道:“那你一会儿在路上休息,对了,咱们雇来的车夫没事吧?”

  蕊初啊哟一声,道:“我只顾着你的安全,倒是忘了车夫。”

  蕊初出了去,不多时才回转来,道:“车夫已被他们杀了。”

  高桂叹了口气,昨日自己给了车夫一百两银子当作车费,那车夫欢天喜地,谁知才出北京城不久便遭了这惨祸,看来人无横财不富,人无横财不活啊!

  “我们走吧,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天色再亮些,只怕就要惊动官府了,咱怕是不怕,就怕耽误了皇上的正事。”

  高桂笑道。站了起来,两条腿发软,险些跌倒,蕊初急忙上前搀扶,高桂扶着蕊初,二人相距不过零点零一厘米,鼻中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清香,不由得心神一荡。

  高桂嘿嘿笑道:“蕊初,皇上他让你陪我去山西,让你陪我吃饭,有没有让你陪我睡觉呢?”

  蕊初惊呼了一声,身子一震,立时跳了起来,满脸戒备地瞧着高桂,道:“皇上没说要我陪……陪你……那个。”

  高桂嘻嘻一笑,道:“哪个?”

  蕊初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羞怒交集,道:“奴婢虽然已经被皇上送了给你,但……但韦大人你,你……不能羞辱奴婢,如果韦大人真的要我……要我那个,再等几年,等韦大人你长大了……”

  蕊初声音越来越小,微不可闻。

  高桂瞪圆了眼,他本是跟蕊初开个玩笑,逗弄逗弄这个小宫女,谁知她居然说出这番话来,不禁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