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里射了进来,屋子里顿时一片明媚温馨。
贝尔特睁开眼,像猛然意识到身边多躺了一个女人,而他自己也赤裸着身体。
昨晚的一切迅速重现在脑子里,残存在体内的酒精依稀发挥着作用,头有点
沉、有点重。
多年的独居生活,虽说也有上其他女人床的时候,但那种纯粹发泄式的结合
并没让他有更多内心的想法。对于那些女人,不,应该说只是泄欲的工具而已,
而那帮女人也不过是当他是一位既有钱又风度翩翩的威猛男人。大家各有所取,
一觉醒来又形同陌路。当然,纠缠贝尔特的也不少,可惜没一个成功。女人在男
人面前的第一步棋走错,也许便注定一生都是狗屎一堆。
李凤师依然熟睡自若,胸部平缓而自然的上下起伏着,脸上似乎带着满足而
幸福的笑意,有几缕头发散到了脸庞,伸手轻轻地将头发理了一下,这个四十几
岁的男人颇得意于自己的佳作,功夫仍不减当年。
李凤师却突然伸手握住了那只拢在脑后的大手,睁开眼,妩媚的一笑,直起
腰往贝尔特脸上一吻,贝尔特也跟着顺势倒了下去,平静的内心又被搅得涟漪四
起。
“你爱我吗?”
李凤师抬起贝尔特微热的脸颊,像个初恋的女孩提出这个单纯的问题。
贝尔特愣了一下,坐了起来,又燃上一支烟:“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
贝尔特用力地吐出一口烟圈,“我非常非常地爱我的妻子……”
“我知道。但她已经死了,是不是?别告诉我那些,我只想知道我分内应该
知道的问题,我不想让自己去嫉妒一个……”
李凤师见贝尔特脸色有点难看,马上煞住话头,又变得温存起来,“我的意
思是说我根本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关心你的现在,你现在的想法……我知道我
配不上你。但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你了。真的,非常非常的爱……”
李凤师说着轻轻地依偎在男人宽阔的胸脯上。
“我想我也应该是这样。”
贝尔特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却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在李凤师收拾碗筷的时候贝尔特感觉到很是疲倦,
便独自一人去了卧室。当李凤师收拾完毕去看他时,他早已是呼呼入睡。
他的睡相很好看,安详,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微笑,他很放松,睡得很投入。
李凤师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欣赏着他的睡相,像欣赏一幅珍贵的艺术品一样。
她看得很专心,以至于楼下的电话响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要不是窗子上一声
鸟叫打断了她,还不知她要看到什么时候。
李凤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楼下,抓起电话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是谁,马县
长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在干什么?”
李凤师脑子快速一闪,千分之一秒都没用到便脱口而出:“上厕所!”
说完,她才为自己说谎的才能而惊叹。
马县长从她的话里没听出异样,便接着问:“他呢?”
李凤师有些不满,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满地说:“在睡午觉,你少查点岗
不行么?”
马县长不理会她的话说:“晚上来趟悦来宾馆,还是老房间,有要事!”
李凤师真不想去,她现在已经把心思放在贝尔特身上了,她真想早日摆脱马
县长的阴影,摆脱他的控制,可又怕惹急了马县长,在贝尔特面前揭穿她,所以
只好唯命是从,但是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那他怎么办?”
马县长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去药店买点儿安眠药,等他睡着了,再出来。
记住,那药千万不要过量,过量要出人命了!”
李凤师不耐烦地说:“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这点常事,老娘是懂的。”
电话那头于是传来:“懂就好,懂就好!”
李凤师轻轻地来到二楼,见贝尔特睡的正香,便摇摇头,轻轻地又下了楼,
赶紧出了门在就近的药店买了安眠药。
吃过晚饭,李凤师极不情愿地将放有安眠药的茶水送给了相好。贝尔特感激
地望了李凤师一眼,便咕咕地喝起茶来,能有李凤师这样的美人给他端茶送水,
他感到很幸福,恨不得多喝几杯她泡的茶。
一杯茶下肚,贝尔特便感到眼皮直打架,睡意一阵阵地袭来。李凤师见状,
便赶紧扶他去卧室躺下。他一粘上枕头,便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李凤师急急地锁上门,直奔悦来宾馆而去。
悦来宾馆,马县长早巳沐浴完毕,坐在床上静候李凤师的到来。
门没有上锁,李凤师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马县长便冲过去,一把搂住她,将她的两片唇全吞进了嘴里,两只不安分的
手在胸部、腹部不停地抚摸,直弄得李凤师喘不过气来。
马县长要喘不下气了,他停了一会儿,在这当儿,李凤师说:“还是先说正
事吧。”
“他睡了?”
“睡了!”
李凤师点点头。
“这么多天没跟你在一起,渴死我了,先让我解解渴,然后再说正事!”
马县长说着便熟练地剥光了李凤师。
于是两人精赤条条地扭在一起,山摇地动般地折腾了好一阵子。待两人气喘
吁吁、大汗淋漓地停下来的时候,李凤师把头枕在马县长的胸膛上说:“开始说
你的正事吧。”
马县长待气息均匀了些,说:“通过这几天的交往,你觉得他怎么样?”
末了又补充一句:“有没有提到过投资的事?”
李凤师用右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大腿上划着:“人还是不错,投资的事没怎么
说。”
马县长突然翻转一下身子,李凤师便被他压在了身下。她挑衅地望着他,他
眼里射出冷冷的光来:“你一定要说服他到这儿来投资建了,我需要他,林月良、
林雪峰都需要他!”
李凤师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像看一头怪兽。
接下来的几天中,李凤师、贝尔特二人便形影不离了。去逛集市、逛街,去
游乐园,也去爬山、游泳,总之,几乎城镇每个好玩的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缠绵的
足迹。回到家再一块儿做饭,收拾屋子。晚上再纵情的痛快痛快。这样的生活要
能一直持续的话,那天上的神仙该怕也要争着下界做凡人了。
李凤师每天都是满脸的笑,她觉得自己现在真正是一个女人了,一个幸福的
女人,一个有自己喜欢的男人爱护的幸福女人。她又慢慢地恢复了以前的装束,
但不再那么浓妆艳抹,也没必要穿得那么袒胸露乳,因为她的一切都必须符合眼
前这个男人的喜好。她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不,准确点说,是爱。他的一
切,微笑、举手投足都那么有她喜欢的标准中的男人的魅力,还有他富于男人气
息的身体。她是那么炽热的爱着,她甚至想像就算贝尔特不是个富翁,一下子变
成了穷光蛋,但只要他还爱着她,只要他一招手,她都会愿意去陪伴他,和他厮
守一生。
她恋爱了,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不禁从心里嫣然一笑,她不知道自己以前为
什么那样漫无止境地喜欢那些东西,会让那么多的男人去亲吻自己的身体、上自
己的床,而她现在,似乎是一只倦航的小船终于有了博大温暖的可以停靠的港湾。
对于她,生活在她的面前已快到了鲜花遍地、枯木逢春的时候,阳光已将它
的温暖深入人心。李凤师陶醉着,到了后来,她甚至忘了自己的过去,忘了那些
形形色色的男人的身体。她觉得自己生来就应该过这种生活,生来就这样妩媚动
人,也包括纯洁。
贝尔特那心中若隐若现的阴影也被这几天的幸福生活冲击得无影无踪了。那
曾经出现过的“背叛”两字,也被眼前这个女人的风姿绰约所掩盖。背叛,不,
这样说既不准确,也侮辱了贝尔特对一生挚爱的妻子的感情。换句话说,如果不
是因为这个女人和妻子如此相似,他贝尔特也是万不可能堕落到一天就去同一个
陌生女人上床,还打得如此火热。他只把她当做了妻子的影子,甚至觉得是在寻
找亡妻进行弥补,追偿她生前没有享受到的一切。于是,这样他也就越觉得心安
理得了,爱一个人好难,去如此执着的爱一个死人当然也让他自己颇为辛苦了。
不久的一天晚上,两人漫步到了滨海大道。过了临海公园,到了百乐门的门
口,轻缓抒情的浪漫曲弥漫回荡于音乐厅。
“过去坐坐吧,我和老马上次也来过,还可以。”
贝尔特提议道。
“过去?哟,我不想,我不喜欢……”
李凤师有点紧张,忙说。
“你会喜欢的。”
贝尔特笑着,要牵她的手,人已到门口,李凤师只好跟了进去。
正低头走着,有人从吧台后跳出来,猛地拍了一下李凤师的肩头:“嘿,玉
观音,你又来普渡众生了?什么时候也普度普度我呀?”
说着,一边嘻皮笑脸,一边就想动手动脚。
李凤师身子一闪,压低声音骂道:“滚你一边去。警告你,不许乱来呀。我
有朋友在那边。”
“朋友,恐怕又是哪个情哥哥吧。”
李凤师已走过去了。
“臭三八,装正经。”
这个染着几缕黄毛的奶油小生嘟哝着,又忙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你们认识?”
贝尔特将李凤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喝点什么?”
“随便,柠檬汁吧。”
李凤师忧心仲忡地望着贝尔特,怕他将刚才的问话深入进去,岔了话头:
“你喜欢听什么曲子?”
“曲子?那得看环境和心情。比如所现在,抒情一点就比较好。”
说这将李凤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柠檬汁……”
声音一下子将两人的谈话掩盖住了。
黄头发托着一个盘子,转转悠悠的将果汁放在李凤师面前:“两位打扰了。”
并朝贝尔特别有意味地望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贝尔特正低头抖着衣服上散落的烟灰,没有看见。李凤师却很留心的注意到
了,她心惊胆颤地怕黄毛说些不该讲的话,更满心愤恨,恨不能扇他两巴掌。
只待了一小会儿,李凤师便称身体有点不适,尾随贝尔特出了百乐门。
“二位以后请多光临呀。”
黄毛阴阳怪气地仍在身后嚷嚷。
“这小子,有点搞笑。”
贝尔特望了李凤师一眼。
李凤师在心里暗骂:“你小子阴阳怪气什么,哼,我叫你明天就从这里消失,
敢跟姑奶奶过不去,没你好果子吃!”
思维走到此处,他们已经来到街对面,李凤师便对贝尔特说:“你在这儿等
我一会儿,我去那边超市买点女人用的东西!”
贝尔特正要说我陪你去吧,可是李凤师已经快步朝那边走去,他只得无可奈
何地摇摇头,站在原地等李凤师回来。
这个女人,怎么今天表现的怪怪的?难道真是与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在一
起的缘故?贝尔特想。
李凤师来到附近的一家超市,快步走到一个角落里,掏出小皮包的银色小手
机拨了一组号码,便听见他对手机小声说:“喂,听得见么?哦,听得见啊。我
告诉你啊,刚才我在百乐门消遣的时候,一个黄头发小子对我说话不干不净的,
还想对我动手动脚,幸亏我跑得快,你帮我摆平他,我希望明天路过那儿的时候,
再也看不到他!”
电话那边分明是马县长的声音:“恐怕不是你一个人在百乐门吧?”
李凤师嘟起嘴巴嗲声嗲气地说:“一个人两个人有什么区别嘛,谁愿意天天
跟一个老头在一起?还不都是为了你!”
电话里接着传来马县长一阵求饶般的语音:“哎呀,你少说两句好不好?我
明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马上给百乐门的经理打声招呼,叫那黄毛小子走人
的了。”
李凤师这才眉开眼笑地道:“这就对了,谢谢你,亲你一口。”
接着对着手机响亮地亲了一下,然后收了线。
当贝尔特等得东张西望、心急火燎的时候,李凤师回到了他身边,他见她手
里提了一大包东西,便疑惑地问:“都买了些什么呀?”
“哎呀,你就不要问嘛。”
李凤师做出娇羞万分的模样低声道:“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卫生巾之类的。”
贝尔特打趣地说:“你大姨妈来了?”
李凤师忙用粉拳在他身上轻轻捶了几下,嘴里不停地嗔骂:“一个外国人也
懂这些?你真不害臊,不害臊!”
这真是个可爱的尤物!贝尔特想,只是这两天,凡是遇到我俩的人都表现出
怪怪的神情,真令人有些不好受。
其实贝尔特对众人看他和李凤师的目光早有所察觉。平日上街,李凤师只挑
某些路走,而路上有时偶遇熟人,李凤师经常是低头装没看见,别人却是再三的
打量。甚至一些姑婆大娘还在他们背后耳语,似乎是既压低着声音讲话,而又故
意想让他们听到一点点谈话的内容。
贝尔特开始很无所谓,在他想来,自己是一个外国人,又带着像李凤师这样
一个漂亮的独身女人,况且李凤师又有洋房,本来就是众人非议的中心,现在又
突然和一个他们平日所未闻的红头发绿眼睛的西方大男人亲密的来往,自然更是
兴趣大增。这反倒让他觉得心中过意不去,觉得苦了李凤师,玷污了她的清白。
因为对这种男女之事的非议,像他这样的独身男人是无甚害处的,对于女人,
那就意味着与更多的诸如伦理道德上背道而行,当然是众所不容。
贝尔特觉得有些问题亟待解决了。他不得不试着考虑考虑将来。他和李凤师
的关系究竟应该到哪种地步,但谈婚论嫁却着实还有一段路要走。
这种事马虎不得,何况还有自己的宝贝儿子,他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和理解。
虽然孩子对他的再婚向来是举双手赞成的,男女相爱可以一见钟情,也可以
马上上床,但要彼此都固定下来为另一方的存在做出牺牲,那就不见得容易了,
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晚饭桌上,贝尔特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是儿子从家里打的电话,他起
了身,踱到客厅里。
“爸爸吗?我是亚速尔,我刚从学校回来,保姆说你去了中国大陆,我打电
话过来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哟,忘了告诉你,今天的网球比赛,全校的,我的
了金奖。那么多高手,我运气好。为我高兴吧,爸爸,哟,对了,你过得好吗?
最近忙些什么?”
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传过话筒。
“我过得很好,儿子。爸爸为你的金牌和荣誉高兴,也为你骄傲。祝贺你,
儿子,好好干!我准备到中国大陆投资,这里的市场潜力极大,一如我所想像的
那样,爸爸希望在中国能为公司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算了,你不喜欢经济,爸
爸不和你谈这个。”
“对了,爸爸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贝尔特觉得在儿子面前有点难于启齿了。
“说吧,爸爸,我希望那是令我们,我们整个家都快乐的事,我也相信你和
你的决定,爸爸,至少在过去的每个时候。”
孩子满是热情和期盼的语气。
“是这样的,亚速尔,爸爸在这里偶然邂逅了一位女子……”
电话那头没有反应。
“她……”
“你喜欢上了她,是吧,爸爸?哈哈,爸爸,你怎么那样吞吞吐吐,怕我反
对?当然不会。我希望你幸福,有个你喜欢的女人陪着你,那是你应该追求和得
到的,这又不是个耻辱,你怎么用那种语气?她在你旁边吗?小心她听见会生气
的?”
孩子一副调皮的语气。
“不,她很好,就像你以前的妈妈,而且,更令我惊讶的是,她和你妈妈长
得像极了,真的。”
“真的?哟,没关系,爸爸。”
亚速尔以为父亲用这样的话来说服自己接纳新妈妈,“我了解你对妈妈的感
情,我替她谢谢你,爸爸,还有你对我的爱。代我向她问好吧,我祝贺你们。爸
爸!”
“你会喜欢她的,亚速尔。谢谢!”
第十二卷·第十章·求婚
贝尔特回到餐桌,高兴的对李凤师说:“是亚速尔,我十八岁的儿子,正在
念大学。他今天网球比赛得了冠军,我真替他高兴。”
“我跟他讲了你,讲了我们之间。没有事先得到你的同意,没生气吧?”
贝尔特握住李凤师的手微笑着。
“你孩子?你给他都说了?说了什么?他,怎么说?”
李凤师有点出乎意料,也有一丝紧张。她对将来的那个家庭寄予了极大的希
望。她不希望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她的春秋大梦。
“他一直都很支持我。你那么好,我相信他会喜欢你的。”
贝尔特轻轻地抚摸着李凤师的手。
李凤师心中的大石头终于着地,“我会待他好的,视如己出。”
李凤师突然满心欢喜,娇嗔起来:“我说过要和你在一起吗?”
“我有向你求婚吗?”
贝尔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呀——”
李凤师撒气娇来,轻轻地捶着他的肩。贝尔特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膝上,轻
轻地吻了一下纷颊:“我会很郑重地对待这件事情的。相信我!”
两人正在亲热,园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马县长拎着公事包正三步并二步地
穿过花园往客厅这边过来。那慌忙的样子加之走路走得过于着急,就像一只肥胖
的大企鹅摇摇摆摆的被追赶着。
李凤师忙从贝尔特膝上跳下来,走到客厅口,接过了老马手上的公事包:
“马,姐夫,事忙完了?吃饭了吗?”
老马只顾色迷迷地盯着李凤师看,用力地捏了一下她伸过来接公事包的手,
见贝尔特也跟着出来了,这才笑嘻嘻地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豪老板,实在抱歉,这两天实在抽不出身,看让你一个人……”
“没有没有,马县长哪的话,你有公务在身,不用过来亲自看我。刚从那边
赶过来?没吃饭吧?凤师……”
“凤师”两字刚出口,贝尔特立刻意识到了自已的失态,便立即住了口,挽
了马县长进饭厅,自己在酒柜取了洒,拿了两个小杯子,分别斟满,举杯道:
“马县长,我这儿借花献佛,感谢你对我的盛情接待。合作投资的事,这两天李
小姐陪我作了初步的考察,我将把我的考察结果带回香港和英国,说服股东们为
中国大陆投资。来,干一杯,预祝合作愉快!”
“干!”
马县长毕竟是个老滑头,看这个样子,肯定泡在一起了,还什么“凤师,凤
师”的当老子的面叫。不然合作这么快就有了眉目?女人他妈那几块肥肉还真顶
用。
想到这儿,马县长心里却有点儿不舒服了,虽说当初点子是他出的,女人也
是他心甘情愿让人家睡的,可这当口还是心里发毛。但脸上依旧陪笑:“那这么
说豪老板心里已有了初步的设想?那是太好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
老马觉得这话有所唐突,又补充道:“我一定要为你好好饯行。”
“那倒不必。怎么,马县长比找还心急,心急可吃不了热汤圆哟。走的时候
我一定通知你,要我下次给带点什么过来?什么时候一定要亲口尝尝嫂子烧的菜
……”
两人在饭厅里边饮酒边说着话,笑声不断。这便李凤师可有点按耐不住了,
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两人都不小心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刚才贝尔特那一句“凤师”就把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幸亏贝尔特刹车及时,
不然……老马的脾气他李凤师还不知道?表面上宽宏大量,实则是个小肚鸡肠的
伪君子,真所谓笑里藏刀的笑面虎。如果贝尔特的事无法长久,那待他一走后,
还得为自己的将来留条后路,而马县长,就是她的坐地佛。
这可苦了李凤师,又要烧菜,还得竖直着耳朵听两人的谈话,一点也没敢分
神。
半瓶酒已经下了肚,两人的脸已变得潮红,都略有醉意了。李凤师端着烧好
的菜进了来。
“你也坐吧,凤师。”
马县长指着身边的椅子示意李凤师,李凤师看了眼贝尔特,贝尔特轻松一笑,
“你也喝点酒吧?”
起身便去那杯子给李凤师斟酒。
李凤师趁起身接酒,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椅子上捡了座。“吃菜吧,别光顾喝
酒,喝多了要伤身子的。你们这些男人呀……”
“很烦,是不是?”
马县长故意凑上前问,然后又很自然的回过身,“来,吃菜,尝尝凤师的手
艺。你应该都尝过了吧?”
李凤师见他说话老是带尾巴,连瞪了他几眼,老马也不管,自个儿夹了菜大
口吃,贝尔特见了也不为怪,人家是姐夫和小姨子,他那会往别处想。
饭吃得差不多了,收拾完后,在客厅里随便聊了两句,马县长接连打了几个
呵欠。贝尔特意识到自己的身分,忙说:“马县长,要不要送你回去?”
“你送什么送,我还能不比你熟这草木不长的地方,再坐坐。”
老马将啤酒肚挺了挺,坐直了身子。
“要不就在这儿睡吧,反正有地方,你又喝了那么多。”
李凤师心里清楚老马的意思,这样说,多少可以缓解缓解他的醋意。这话倒
也恰中了老马的下怀,便爽快的应了。
三人又上二楼阳台坐了坐,便各自洗了澡,回房睡觉了。各人心里都打着小
算盘。贝尔特酒劲没过,又有点蠢蠢欲动了,心里欲火正旺。老马又不识趣,搅
了他事。
马县长心里更是火得很,自己把女人让给他睡了不说,还赶我走。要不是看
你包包里那花花绿绿的票子,老子会受这种窝囊气?一边心里也痒痒的,这么多
天没睡了,心里难免不想着,也没多怪她。
李凤师进屋边将门反锁上了,老马那老色鬼要是半夜间进来,那不什么都变
了泡泡,心里只暗自盘算着如何在两个男人之间巧妙周旋。
房里的灯都亮着,李凤师的过了会儿便熄了,接着另外两盏也很不情愿的灭
掉了。夜,死一般的静。
钥匙在李凤师卧室的门洞里轻轻的转着,没动静,老马急了。轻轻地举手还
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李凤师一把将老马拉了过去,“你干嘛?这么晚了,要
他看见了怎么办?”
李凤师没好气地说。
“哎。好好,就这一回。乖宝宝,来,有两天没有亲热过了。来,先亲一口。”
马县长耐着性子,伸手去抱住李凤师的柳腰,便要往床上拖。
“行了,”
李凤师想要挣脱,“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电话打了么?那黄毛小子太
可恶!”
“怎么,光让我办事,不给我回报,告诉你,我已经打过招呼了,黄毛已经
被开除了。”
李凤师听后只是微微的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几分热情。马县长受了冷遇:心
里窝的火正没处发,李凤师这一番推三阻四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是贝尔
特夫人,身价也高了是不是?你要不要我马上叫贝尔特那个洋鬼子滚蛋。”
李凤师担心马县长嗓门越提越高,吵醒了贝尔特收不了场,忙换了笑脸哄道: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跟了你这么些年你心里还不清楚我的想法。我只是怕
坏了我们的好事罢了。”
说着便往老马身上靠。
李凤师态度的转变恰好也给了老马—个台阶下。他打心眼里当然也不想把事
情闹砸了。何况女人有的睡就行,也就不再哼声,手和嘴忙乎起来。
“不过得先说好,就十分钟。”
李凤师躲开他满是洒臭的嘴。
“好好好,都依你。”
马县长将女人按倒在床上,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管你几分钟,上了床那还
有你说了算不成。
老马来不及去更多亲吻女人的脸和嘴,三下五除二便扒光了女人的睡裙,急
急忙忙的边将那东西放了进去。几天来,每每想到李凤师那白嫩嫩的身体在另外
一个男人的身子下蠕动,他都忍不住激动起来,恨不能立马赶回去将那女人抱起
来,自己扑上去享受个够。而现在,他就睡在女人洁白的身体和高耸的乳峰上面,
女人的身体也在他的体下被带动着扭动着,他那孤寂了几天的玩意儿此刻也正在
女人的最深处自由痛快地玩乐着。老马越想越觉得过瘾,全身似烈火燃烧,加快
了速度,也加大了力度运动着。李凤师被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开始觉得舒服之极,
但老马的夸张动作却让她不得不咬紧牙以使自己不至于呻吟出来。
终于,山洪暴发……
“好了,快回去吧。”
李凤师喘着气,“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上了你的贼船也只好认命了。”
老马满头大汗,极不情愿地站起来,狞笑着在李凤师的屁股上拧了一把,又
轻轻一拍,走了。
贝尔特醒来的时候已是阳光普照,该用早餐的时间了。昨晚也许喝得是多了
点,上床没多久心里还惦记着,却稀里糊涂地睡着了。他当然不知道昨晚同一层
楼的另一个房间里的翻云覆雨,只是自己没敢偷偷行动,老马住在自己的隔壁,
而去李凤师的卧室又必须经过老马的房间,他行事一向谨慎,虽说老马是姐夫,
但没公开前干这种事难免不有伤体面,他不希望自己有小辫被别人抓。
刚下得楼,便闻见煎蛋的香,只有李凤师一人在厨房张罗。贝尔特蹑手蹑脚
地走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搂住。李凤师先是一惊,知是贝尔特,便温柔地向后靠
在他肩上,“醒了?睡得好吗?”
贝尔特楼着李凤师的手悄悄地滑进她的衣服里面,又慢慢地向上移动着,去
捉那两只肥兔。
“没睡好。”
贝尔特边啃李凤师的颈项边说。
“没睡好?”
李凤师紧张了,忙转过身,“为什么?”
“想你呗。”
贝尔特又去亲她的嘴。
害得李凤师又虚惊一场,“老马已经走了,吃早饭吧。”
早餐后,李凤师去晨浴,浴室里面传出的稀里哗啦的水声搅得贝尔特浮想联
翩,他轻轻地走向浴室,拧开了门把手。浴室里迷蒙的烟雨下,一位赤身裸体的
女人,给人一种迷幻离世之感。那雪白凝脂而轮廓分明的胴体在微弱的灯光和烟
雾中悠悠然然,若隐若现,贝尔特先愣了一下,立即便想伸出手去捧住这落入凡
尘的仙女。
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李凤师千娇百媚地走上前,就去轻轻脱掉贝尔特的衣
服。
浴室里再一次烟雾朦蒙,两个赤条条的身体贴在一起互相揉搓着。李凤师的
两只活兔被贝尔特不可抑制的力量使劲拨弄着,李凤师也轻轻地握住贝尔特越见
粗壮的那根宝贝。两人这样粘着,那东西便已插入了李凤师的沼泽区。第一次这
样站着便成就了做爱,两人都兴奋不己。阵地马上又挪向了浴缸,新一轮狂热的
交织缠扭又开始了……
两人躺在沙发上,阳光射得两人软软的,贝尔特将身旁的女人紧紧搂着,依
旧一丝不挂。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在大白天的阳光下看一个女人的身体,真是好享
受。
“我准备回香港,尽快将结果带回去,将计划实施起来。顺便这两天亚速尔
也在家,我们两父子已是很久没待在一起了。平时我一忙起来,连和他谈心的时
间都没有。他又常常待在学校,更是难得相聚。”
贝尔特轻轻地抚摸着李凤师的头发,娓娓而谈。
“那你还会回来吗?要是计划通不过呢?”
“傻瓜,我毕竟还是老总,他们加起来的股份也不如我的多。何况就算实在
过不来做生意,那我还不是可以照常飞中国大陆,我怎么舍得将你一个人留在这
房子里呢?”
“我怕你一回去就忘了,那我……贝尔特,我舍不得让你走,真的,我怕第
二天一早醒来就见不着你了,然后也一直见不到了。”
李凤师紧紧地将脸贴在贝尔特胸上,满是不舍的样子。
“说真心话,这么几天的相处也让我觉得生活要是离开了你,没有了你,我
也不知道该怎么过。我也舍不得。”
贝尔特哽住了话头,一个新的计划浮现在脑子里,他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
妥,又接着道:“我看这样好不好?既然我们都舍不得,那自然就不能分开了。
你和我一块去香港,玩上一阵子,等方案有了结果,我们再一块儿回来,你看行
不行?”
贝尔特一下子来了精神,坐了起来,也将睡衣披在了李凤师身上,“你可以
去香港转转,感受一下那儿的生活,也可以和亚速尔见个面,相互认识一下对方,
你说呢?”
贝尔特说得快活起来:“哎,我刚怎么没想到,怎么没想到呢?”
李凤师心里更是欢喜得不得了,终于有机会去香港玩玩了,而且是以一个香
港准太太的身分。在那儿,她也可以不避嫌的自由自在地生活,让老马这些老色
鬼滚得远远的,让街上那些总爱说三道四的婆娘们羡慕得要死。新的生活终于在
她的脚下一步步的延展开了,一如她所渴望和梦想的那样。贝尔特总不至于木头
到迟钝的地步,她的神机妙算果然要开花结果了。也许会来的时候她的称谓已改
豪太太了,多美的称呼,听起来就有一种高贵富豪的气势。在香港完婚,那是再
好不过的事了。她一定要等着贝尔特手捧钻石戒指向她求婚。她只需示意,因为
必须将自己装扮得更有身价一点,男人讨厌出口就谈结婚的随便女人。
“那样不太好吧?”
李凤师装作怕难为贝尔特的样子。
“怎么?你不愿意?”
贝尔特颇有点吃惊。
“不不,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那要不要先给你的儿子商量一下子?”
“那倒不必。我毕竟是他老爸。我又不是孩子,做什么事情还得请示父母。
给他们一个惊喜,他们会喜欢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也好将这里的一切安排好。”
“既然拿定王意,那自然越快越好。我待会儿就去把手续办好,把机票买好,
顺便到老马那儿拿几份资料回去。你安排自己的事就行了,一切有我在。”
贝尔特在李凤师脸上亲了一下,便起身上楼准备换衣服出门。这才是真正的
男人,做事果断有魄力,又不拖泥带水,李凤师对贝尔特的感情已由钱而爱再到
如今的欣赏了。
贝尔特很快换好了西装下楼,走进李凤师又接着亲了一下,刚要迈出园门,
又折身回来,问道:“你要不要给老马打声招呼,说我们一块儿要去香港?”
贝尔特的这句话可提醒了李凤师,要不然冒冒失失地跑去这么一说,那老马
不知又将生出什么事端,要担心自己的女人跟着别人跑去的香港,而子儿还—个
没捞到手,那他那点儿胸襟与气量不非得把什么事都抖出来不可。
“哟,对了,幸亏你提醒。姐夫那里你千万别说出去,就说是你一人走的,
我会自己给他说的。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为什么?那不是很好,莫非你觉得和我打连襟很丢脸?”
贝尔特有点云里雾里了。
“那当然不是,只是有些事,哎,我现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李凤师一下子反应不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只好这样搪塞道,“反正拜托
你了,好不好?等机会合适我们再给他们说,怎么样?”
说着,搂着贝雨特的脖子撒气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