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春都市高速路口，一辆挂着青州车牌的奥迪Ａ６缓缓地驶过出口，驶到出口
的休息区，休息区停着两辆黑色丰田凯美瑞，当奥迪停下，两辆车里分别下来个
中年男子，拉开奥迪车的后排门，上了车。

　　十五分钟以后，两个男人从奥迪车上下来，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

　　……

　　上了高速，艾彤彤打开了ＣＤ，有些伤感的情歌传了出来，是陈淑桦的《问
》，但是不是陈淑桦的原唱，声音更加哀怨。ＣＤ和艾虎车上的是一样的。

　　秦培培没有经历过陈淑桦辉煌的岁月，对陈淑桦没有太多的认识，但是，这
首歌非常好听，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问道：「这是谁的歌？」

　　艾彤彤道：「李宗盛的！」

　　秦培培道：「李宗盛？他不是男的吗？」

　　艾彤彤道：「李宗盛写的，这个是我姐唱的！」

　　秦培培道：「你姐？艾萌萌？」

　　艾彤彤没有回答，这是他强烈要求下，作为生日礼物，艾萌萌到录音棚录制
了，艾彤彤一直认为，艾萌萌唱歌要比很多歌星唱的还要好。

　　秦培培平静地听着歌，心里却如沸水一样翻腾，艾萌萌，美到了极致，管理
那么大的酒店，连歌，都唱的这么好，她难道是完美的？

　　秦培培道：「咱们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他们说万家市的海滨很漂亮。」

　　艾彤彤道：「今天你爸到春都，我总得给他老人家留个好印象吧！」

　　秦培培听艾彤彤这么说，笑道：「你放心吧，你岳父要晚上才能到呢！怎么
了，第一次见岳父，有点紧张了？」

　　艾彤彤叹了口气，道：「能不紧张吗？我怎么和你爸爸说，你主动要和我开
房呢！」

　　秦培培道：「少臭美！是你主动勾引的我！你看你色迷迷的样子，什么李萍
，桃子，对了，孟星魂是谁？」

　　艾彤彤道：「你小学毕业了吗？」

　　秦培培有些糊涂，道：「什么意思？」

　　艾彤彤道：「孟星魂是古老小说中的经典人物，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

　　秦培培更加糊涂，道：「既然孟星魂是小说中的人物，和你有什么关系，她
为什么问你，会是孟星魂吗？」

　　看过《流星蝴蝶剑》的人都知道，小说的结尾，孟星魂和小蝶过着幸福的生
活，艾彤彤当然知道孙蝶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答案，可以告诉秦培培吗
？

　　电话刚好在这个时候响了，艾彤彤看了一下，是艾萌萌，艾彤彤示意要接电
话，接通道：「老姐，有什么指示啊！」

　　艾萌萌道：「孙蝶的事情处理好了？」

　　艾彤彤道：「是！我再有四十分钟吧，就到春都了！」

　　艾萌萌道：「那正好，我给你准备好了礼物，你先去给王亚丽赔礼道歉，然
后到文东饭店，晚上给培陪的父亲接风。」

　　艾彤彤道：「好的，听你的安排！」

　　艾彤彤刚要挂电话，艾萌萌道：「你给李萍的五万块钱从你生活费里，分５
个月扣除！」

　　艾彤彤对着电话，很无奈地道：「艾萌萌同志，我能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
您老人家不知道的吗？」

　　艾萌萌道：「怎么？不满意了？给李萍的钱，无论是因为孙蝶还是因为李萍
，都是你个人行为，当然要从你生活费里扣！」

　　艾彤彤道：「我不是不满意，我是真想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艾萌萌突然用有些害羞的口气，道：「你，你真想知
道？」

　　艾萌萌的话里的意思，也许，只有艾彤彤知道，不是艾萌萌的语气太过温柔
，而是艾萌萌的话语太过蛊惑，艾彤彤感觉他的心跳一下子提高到每秒一百次以
上，他道：「你不知道的，我现在告诉你，你想要多长时间就能多长时间，你想
要几次就能有几次！」

　　电话里传来艾萌萌开心但是有些羞臊的笑声，骂了句：「胡说八道，不要脸
！」就挂了电话。

　　艾彤彤笑着把电话放到仪表台上，无意看了一眼秦培培，秦培培正死死地盯
着他，他收了笑容，道：「你怎么了，这么盯着我看！」

　　秦培培道：「你有问题！」

　　艾彤彤道：「什么问题？」

　　秦培培抄起仪表盘上的电话，查看了一下通信记录，道：「萌萌姐的电话，
你看你笑的那样，要多坏有多坏！」

　　艾彤彤笑了笑，他当然不能把他和艾萌萌对话的意思告诉秦培培，他道：「
我不是给李萍五万块钱嘛，大姐说是我个人行为，要从我生活费里扣，我刚才报
复了她一下，当然高兴了！」

　　秦培培道：「大姐也真是的，对你管这么严！」

　　艾彤彤道：「也不是，家里的规矩，我妈，大姐，我都是每天的生活费就是
１０００块，当初我爸立下这个规定就是怕我们花钱大手大脚！」

　　秦培培还真没有想到艾家有这样的规定，她搂着艾彤彤的胳膊，撒娇道：「
那我嫁给你，我能有生活费吗？」

　　艾彤彤道：「如果你真的嫁了，当然有！」

　　秦培培道：「也是一天一千吗？」

　　艾彤彤道：「一天７００！」

　　秦培培伸直身体看着艾彤彤，颇为不满地道：「为什么？凭什么你们是一千
，我是七百？」

　　艾彤彤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是儿媳妇，外姓人！想拿一天一千块，给
我生了儿子后再说吧！」（还记得艾萌萌给钱小猫的日薪是多少吗？）

　　秦培培撅着嘴，道：「你家真封建！」

　　艾彤彤没有说话，父亲在的时候，一直是「重男轻女」，大男子主义的，把
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他就可见一斑了，这算不算封建呢！

　　父亲曾经告诉过他：男人要做男人的事，女人要做女人的事，男人和女人永
远都不相同！艾彤彤问父亲，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父亲的回答是：男人可以
成为女人，女人永远成不了男人。

　　快到市局的时候，艾彤彤看到一辆黑色的雅阁，停在市局门口，车牌后四位
是０４１５，艾彤彤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到了门口，两车交错一下，艾彤彤才相
信，他没有看错。艾彤彤把车停到停车场，对秦培培道：「你先上去吧，我出去
一下！」

　　秦培培撒娇道：「你干什么去？我和你一起去！」

　　艾彤彤道：「我有正经事，你听话！」

　　看到艾彤彤一脸严肃，秦培培没有坚持，笑眯眯地道：「亲一下，我就听话
！」

　　艾彤彤道：「这是市公安局的停车场啊！你不怕被人看见！」

　　秦培培快速的凑过来，在艾彤彤的脸上亲了一下，道：「自己老公，有招想
去，没招死去！嘿嘿……」说完，下了车，跑到办公楼里，说实话，她还真怕碰
到同事，尤其祁东那样口无遮拦的。

　　直到秦培培进了大楼，艾彤彤才从车上下来，走出市局大院，上了黑色的雅
阁。

　　车内的司机位置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平头，高大魁梧，他正在听音乐
，是陈淑桦的《问》，但是，不是陈淑桦的原唱，而是艾萌萌的版本。

　　男人是艾虎。

　　艾彤彤道：「这首歌你听了有五年了吧，你不腻吗？」

　　艾虎道：「你车里有别的歌吗！借我听听！」

　　艾彤彤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车里，也只有艾萌萌的那张ＣＤ，他也不想再在
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向后排座扫了一眼，一个紫檀的盒子，应该就是艾萌萌为他
准备的礼物，艾彤彤道：「这么点儿事，怎么劳您老人家的大驾啊！」

　　艾虎道：「很长时间没有见你了，想你了！」

　　艾彤彤夸张地向旁边躲了一下，道：「大哥，我是男的，你还是找个女人吧
！」说完，两个人呢都笑了。

　　艾彤彤道：「我没想到你能到警察局找我。」除了艾彤彤，艾虎不会看一眼
员警，不会和员警说一个字，更不会到警察局。有一次一个交警临检，拦下艾虎
的车，要艾虎出示驾照，艾虎看都没看那个交警，开车就走，那个交警也是刚当
上员警不久，开车就把艾虎的车拦住，随口就说了一句「你妨碍公务了，知道不
？装Ｂ啊！」艾虎没有和那个交警说哪怕一个字，下车，把那个交警打断了两根
肋骨，躺在地上叫嚷不能动，大大方方地开车离开。为了这件事，钱文花了二十
万才处理乾净。艾虎对员警的厌恶和鄙视是深到骨子里的，就是艾彤彤，在他面
前，也不敢穿着警服。

　　艾虎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我送你到王亚丽那。」说完发动汽车
，离开的警察局。

　　艾虎开着车，道：「艾萌萌让钱小猫期暑假到酒店上班！」

　　这个艾彤彤还真不知道，他以为钱小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钱文不怪他
，其他的他都不在乎，艾萌萌怎么会让钱小猫到酒店上班呢？艾萌萌是出于什么
考虑呢？艾萌萌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见到艾彤彤没有说话，艾虎继续道：「艾萌萌给钱小猫每天７００块的工资
！」

　　艾家的内部人都知道「日薪」是什么意思，艾家的内部人都知道「日薪七百
元」是什么意思。艾虎说出这个消息，对艾彤彤来说，好像电流瞬间穿过身体，
艾萌萌这是要干什么！

　　这么多年来，艾萌萌一直是宠爱着艾彤彤，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如果没有艾萌萌的支持和帮助，艾彤彤是绝对不能上警校，即使上了警校，也绝
不可能当员警的，单单钱文和艾虎就不会同意。艾彤彤处理事情有时候很简单，
甚至有些荒唐，好像男女之间的事情，艾彤彤颇有些「游戏人间」的性格，艾萌
萌也并不过多的干涉，但是，这一次是怎么了？

　　艾彤彤像是问艾虎，更像是问自己：「她，什么意思？」

　　艾虎道：「给你安排个老婆呗！」

　　会吗？会给他安排一个老婆吗？难道艾萌萌不在爱他了吗？或者是艾萌萌希
望他可以不再爱她了？记得小的时候，他和萌萌玩结婚「过家家」，那时候是「
青梅竹马」，那时候是「两小无猜」，那时候她说过，除了彤彤，她不会嫁别的
新郎，难道现在，她要看着他娶别的新娘吗？而且这个「新娘」还是她安排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还是艾萌萌吗？

　　艾虎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的看看艾彤彤，艾彤彤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伤心
，从伤心到绝望，从绝望到深思，突然，艾彤彤居然「扑哧」笑出声来。

　　艾虎不知道艾彤彤是怎么了，道：「彤彤，你没事儿吧！」

　　艾彤彤道：「我知道艾萌萌是什么意思了！」

　　艾虎道：「什么意思？」

　　艾彤彤看着艾虎，认真地道：「萌萌从接手生意以来，一直想报答钱叔，钱
叔他老人家的个性你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接受的，我和钱小猫发生关系，萌萌就
借这个事情，把钱小猫安排到酒店，顺理成章，这样可以让钱小猫脱离钱武的黑
道环境，给她一个不错的将来。钱小猫是钱叔唯一的后辈亲人，萌萌这么做，也
算是报答钱叔的一种方式！」

　　艾虎盯着前方，用力的咬了咬牙，十多年了，他还是不了解艾萌萌，还是不
能完全地了解艾萌萌，最起码这一次，他感觉到了，他是不了解艾萌萌的，他本
以为钱小猫是艾萌萌为艾彤彤找的老婆，没有想到艾彤彤一下子就知道了艾萌萌
的用意，回想起艾萌萌带钱小猫看酒店的时候，艾萌萌就已经说了，告诉钱小猫
不要有幻想，找她仅仅是因为她是钱文的侄女，为什么自己不相信艾萌萌的话呢
！

　　艾彤彤看着艾虎凝重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虎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找
个女人吧，要不，你就把萌萌娶了吧，也这么多年了！」

　　艾虎没有说话，车已经接近桃园社区了，艾虎把车停在距离社区门口比较远
的地方，因为这个社区门口有摄像头。艾虎道：「王亚丽家在２号楼１１—２号
，她在家！」

　　艾彤彤从后排把紫檀的盒子拿在手里，打开车门，刚伸下一条腿，他听到艾
虎道：「我娶了艾萌萌，你怎么办！」

　　不是问话，而是表达，艾彤彤微微愣了一下，没有回应，下了车，关上了车
门，向社区里走去。

　　　　　　　　　　　　　　　　（２）

　　没有想到，一直走到２号楼１１—２号的门口，艾彤彤没有受到任何的询问
和阻拦，这也是春都的高档社区了，保安居然形同虚设，真不知道那些物业公司
收了物业费都干了些什么。

　　站着１１—２号房子的门口，艾彤彤调整了一下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按下了门铃。

　　看着艾彤彤下了车，进了社区，艾虎闭上眼睛，让心情平静一下，当年马文
东要把艾萌萌嫁给他，是他拒绝的，而且一直以来，除了艾彤彤，没有人知道，
他一直深爱着艾萌萌，十五年，他从来没有过女人，当那种本能来临的时候，他
除了和各种以搏击为生的人对决，别无他法。

　　中国的地下搏击并不被很多人了解和接受，其实，从古至今，被称为「黑市
拳」的地下搏击从未停止过，那是一个现实到不能再现实的地方，那是一个真正
的「弱肉强食」的地方，很多人认为那是一个靠拳头打天下的地方，其实，不是
。所有的行为，都可以用经济来解释。

　　艾虎不缺钱，他不需要为了那区区的万八千的拼命，他需要的只是发泄，在
空旷的水泥房子里，用钱文教导他的技法，一次次击败那些地下搏击圈里的高手
，会中国散打的，会韩国跆拳道的，会日本空手道的，还有会现在很火的泰国泰
拳的，艾虎的技法不属于任何派别，用钱文的话，能保护自己，杀了对手，就是
一切。和艾虎交过手的人对艾虎的评价是：一、艾虎是亡命之徒，二、艾虎的打
法完全不合逻辑，三、艾虎一对一不可战胜。

　　比赛过后，全身被跌打药酒的气味包裹着，艾虎才能暂时忘记自己，但是，
是否可以忘记艾萌萌呢？

　　艾虎在车上静静地平静了两分钟，下了车，也走进了社区。

　　王亚丽坐在沙发上，看着有些无聊的韩国电视剧，每一天准时地到单位看看
，每一天准时地中午回家，做一点自己爱吃的东西，然后就是看这些无聊的电视
剧，晚上，在过去还可以到赵程的酒吧呆一会儿，那天受到了艾彤彤的「侮辱」
以后，她对酒吧失去了兴趣，每天坐在沙发上发呆。她曾经以为她是狠艾彤彤的
，她也给赵程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些人好好教训一下艾彤彤，但是心里，总有那
么点担心，不知道是担心赵程会因为袭警而出问题，还是艾彤彤被「教训」会出
问题。

　　门铃响，王亚丽本不想起来开门的，来找她的，除了送礼的就是求她办事的
，对着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的脸，她真的感到厌倦，就让门外的人认为自己不在家
吧。但是门外的人很执着，门铃响个不停，王亚丽有些不耐烦的从沙发上起来，
打开了门。

　　一张王亚丽不算熟悉但是让她朝思暮想的脸，就在门前，那是一张漂亮到女
人都嫉妒的脸，那是一张让她恨但又恨不起来的脸，那是一张现在面无表情的脸
。王亚丽先是愣了一下，确定门口的人是艾彤彤，不由自主地道：「是你？」

　　艾彤彤的脸上有了一些真诚的笑，道：「没有打扰您吧！擅自来访，有些冒
昧，希望您多多见谅！」丝毫看不到一点尴尬的样子，这倒让王亚丽非常不自然
，她愣了有十多秒，才冷冰冰地问道：「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艾彤彤依然保持着笑容，道：「能先请我进去吗？」

　　王亚丽本意是想拒绝的，不过身体却离开了门，闪开了一个空当，艾彤彤从
她闪出的空当走进了房间。王亚丽关上了门，跟在艾彤彤身后。

　　艾彤彤扫视了一下房子，王亚丽的房子装修的极尽奢华，从家见到电器，没
有一件事国产的，有些东西，运费远比东西贵。

　　艾彤彤大大方方地坐到沙发上，把紫檀的盒子房子茶几上，好像很熟，非常
自然。

　　王亚丽依然是冷冰冰地坐到艾彤彤的对面，道：「说吧，你来干什么！」

　　艾彤彤看眼电视，道：「请我喝点什么吧，可以吗？」

　　王亚丽冷笑了声，对艾彤彤道：「你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儿啊！」虽然是这
么说，王亚丽还是起来，给艾彤彤拿了一瓶依云的矿泉水，放在艾彤彤的面前，
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艾彤彤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道：「听说依云微生物超标，不知道是不是
真的！」

　　王亚丽看着艾彤彤，她靠到沙发上，抱着肩膀，想看看艾彤彤还会做什么。

　　艾彤彤又喝了一口水，把紫檀的盒子向王亚丽面前推了他，道：「今天我是
来赔礼道歉的！」

　　王亚丽没有动，道：「什么？」

　　艾彤彤道：「我也不知道，您可以打开看看！」

　　王亚丽探过身体，打开盒子，里面是红绒的底，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二根
金条，每个金条上铸着十二生肖的形象，王亚丽对黄金有特殊的喜爱，她认为无
论是美元，人民币，钻石，古玩，都不如黄金实在，她在金店看到了十二生肖金
条的介绍，每根金条５０克，整套六百克，整套十二万，她想买一套，但是金店
说了，这套金条是银行铸造的，他们还没有拿到，没有想到，今天艾彤彤就送了
一套。是碰巧，还是艾彤彤知道她喜欢黄金呢？

　　王亚丽叹了口气，把盒子合上，道：「用金子考验女人！是犹太人的名言，
你今天是想用这些金子来考验我吗？」

　　艾彤彤道：「说实话，在你打开盒子之前，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礼
物不是我买的，我今天来，只是带着一颗真诚的心，给您道歉！」

　　王亚丽又靠到了沙发上，道：「你没有必要道歉，你说的没错，我是老太太
了，我的阴道的确很宽！」那一天艾彤彤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到她的心里，今
天，她把艾彤彤给她的每一个字都还给了艾彤彤。

　　艾彤彤道：「我那天做的很过分，我为我那天的所作所为向您道歉，我那天
拍的照片，我当时就删除了，我并没有想过用那些照片要胁您！」

　　王亚丽道：「是怕看了恶心吧！」

　　本以为艾彤彤会辩解，最起码会否认，王亚丽没有想到，她清楚地听到了艾
彤彤说：「是！」

　　王亚丽的身体好像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站在艾彤彤的面前，瞪着艾彤彤，气
的说不出话了，艾彤彤哪里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来挑衅的。

　　艾彤彤似乎没有受到王亚丽态度变化的影响，继续道：「我不能接受一个女
人，尤其是一个那么大年纪的女人找一个可以做她儿子的男妓。」

　　王亚丽的脸色由红变白，慢慢地，她又坐了下来，对艾彤彤道：「你可以走
了！」

　　艾彤彤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王亚丽打断了艾彤彤，道：「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可以走了！」

　　艾彤彤道：「你非常渴望爱情，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寻找属于你的爱情呢？
何必要自己为难自己呢！」

　　王亚丽突然暴怒了起来，对着艾彤彤吼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对着暴怒的王亚丽，艾彤彤依然很平静，道：「我当然管不着你的事情，我
只是给你一些建议！」

　　王亚丽继续吼道：「什么建议！你懂什么！你不过是有个给你留下巨额财产
的老爸，你不过是有一个漂亮的脸蛋，没有这些，你什么都不是！」

　　艾彤彤看着王亚丽，静静地听着她说，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说话。

　　王亚丽有些歇斯底里地吼着：「我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有的是钱，我
不稀罕你的东西！」说着，把艾彤彤送来的盒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艾彤彤依然看着王亚丽，静静地听着她说，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说话。

　　王亚丽瞪着艾彤彤，道：「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建议吗？提
啊！继续提！」

　　艾彤彤平静地道：「你幸福过吗？」

　　王亚丽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幸福过！」

　　艾彤彤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翘翘嘴角，笑了笑。那笑，是不置可否，但是
在王亚丽眼中，那笑充满着蔑视，好像她的话，不值得艾彤彤反驳。王亚丽努力
建立的强势在艾彤彤那微微的一笑中崩塌，王亚丽感觉艾彤彤看透了她所有的内
心，本来她是可以自欺欺人的，几乎她自己都相信了，她是幸福的，但是，那不
过是件皇帝的新装，无论有没有那个说了真话的孩子，等风吹过的时候，自己都
会刚到凉。

　　王亚丽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曾经，她以为她不该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但
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好像一个少女，不想在他面前哪怕有一丝的虚伪，她倒
在沙发上，开始轻声的哭泣。

　　艾彤彤掏出纸巾，递给了王亚丽，王亚丽没有接，从茶几上的纸抽里抽了大
团的纸巾，胡乱地擦着眼泪，一边擦一边胡乱地说着什么，从她十七岁嫁给她的
丈夫开始，一直说到她被艾彤彤伤害，因为她哭得很大声，很多的部分根本就听
不清，艾彤彤静静地坐着，听的非常认真。

　　当听到王亚丽说到他伤害了她的时候，他自己的内心也很愧疚，是自己很任
性，太自以为是了，没有考虑到王亚丽的感受，他只是看不起王亚丽那么大的年
纪找那么小的男妓，却没有想到王亚丽心里的苦楚。

　　王亚丽手里的纸巾用光了，艾彤彤再次把纸巾递了过去，王亚丽这次没有拒
绝，接过了艾彤彤的纸巾。

　　艾彤彤道：「你可以找寻你自己的幸福的！」

　　王亚丽道：「怎么找？我要找寻什么？放弃我现在的所有一切？我这个年纪
还会做小青年的事情吗？」

　　艾彤彤没有说话，的确，在王亚丽这个位置，她不可能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
东西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相信也没有几个人会。

　　痛哭过后，述说过后，王亚丽好像把积压多年的郁闷都发泄了出来，她把眼
泪擦了擦，对艾彤彤道：「我很喜欢你，你放心，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
你说这句话！」

　　艾彤彤道：「谢谢！」

　　王亚丽把盒子从地上拾起，放在茶几上，道：「你的礼物，我收下，但是不
代表我原谅了你，你说我阴道宽大这个事，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说完，努
力的笑了笑，那挂着泪的笑，让艾彤彤的心情突然变成沉重，他用那么「狠毒」
的话伤害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用这么「狠毒」的话原谅了他。

　　艾彤彤感到有些不自然，他没有想到王亚丽就这么原谅了他，在王亚丽的大
度下更加体现了那天自己的所作所为的下流，他道：「王姐，我今天来，是真诚
地向你道歉的！」

　　一句「王姐」如一缕阳光照到了王亚丽的心里，暖暖的很舒服，王亚丽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原谅你！以后有这样的礼物，再给我送些，我喜欢黄金！」
说完，大声地笑了，艾彤彤也不自然地附和着笑了笑。

　　王亚丽道：「走吧！别对着我这个老太婆了！」

　　艾彤彤知道王亚丽是开玩笑的，他也不知道如何继续这样的对话，一切都在
他的意料之外，当事情不在他的计画中，他就会紧张，当王亚丽下了「逐客令」
后，他忙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王亚丽送到门口。

　　突然，王亚丽道：「走之前，能来个吻别吗？」

　　艾彤彤楞了一下，看着王亚丽，王亚丽非常认真，看着艾彤彤，艾彤彤微微
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刚要向王亚丽走过来，王亚丽突然笑了，道：「别当
真，我是开玩笑的！」

　　说完，将艾彤彤推出到走廊里，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３）

　　桃园社区８号楼８楼一号，一个男子用力的拍着铁门，从房间里传出来骂声
：「妈的，谁啊！」门开了，男子跑到房子里。

　　房子装修简单，房间里烟雾缭绕，客厅里有二十多个男子，抽烟的，打牌的
，忙的不亦乐乎。那个男子跑到里面的房间，赵程坐在老板台后，对着电脑看着
什么。

　　男子道：「老板，我看到艾彤彤了！」

　　赵程看着男子，忙问道：「在哪？」

　　男子道：「就在这个社区，我眼看着他进来二号楼！」

　　赵程有些兴奋地对外面喊道：「金彪，金彪！」

　　一个光着膀子，后背纹着两个飞虎的男子走了进来，道：「老板，什么事？
」

　　赵程道：「小三儿刚才在咱社区看到艾彤彤了，你带几个人下去，给我教训
教训这个小子！记住，给我狠狠地教训，听到没有！」

　　金彪道：「放心吧，老板！」说完和小三一起，带着人出去了。

　　赵程坐在老板椅上，点了根烟，悠悠的抽了一口，道：「妈的，天堂有路他
不走！今天自己送上门了！是他遭报应的时候了！」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脸，似
乎这个时候，连被艾彤彤打伤的脸，也不怎么疼了。

　　艾虎站在距离２号楼５０米的地方，远远地盯着２号楼的出口，王亚丽不过
是个小女人，艾彤彤应该能处理好这件事情，只要艾彤彤平平安安地从桃园社区
离开，他就可以放心了。

　　不多时，从２号楼的右边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十几个人，手里拿着木棍、钢管
，到了２号楼的门口，说着什么，然后在楼口的两边站好，等着什么。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艾虎看了看表，想了一下艾彤彤进去的时间，从另
一侧离开了。

　　８号楼８楼一号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房间内一个男子从嘴里拿下香烟，对
旁边的人道：「这么快啊！」说着，走到门口，打开里层的木门，一个三十多岁
，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铁门外，他并不认识，刚要问找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
着他的脑袋。男子用一种冰冷的声音，小声地道：「开门！」男子连事情都没有
搞清楚，就把铁门打开了。

　　门口的，当然是艾虎。

　　艾虎用枪对着男子的头，慢慢地走进房间，房间里本来热闹的人被突如其来
的场面惊呆了，打打杀杀的场面他们见得多了，真正看到枪的时候，并不多，中
国是枪支管制的国家，当初轰动中国的「三八」大案，中国第一枪手「白宝山」
，都是在找枪的时候被捕的，在当前的中国，枪案是特大案件，被冠以「犯罪升
级」的名头，所以公安局有这么一句话：枪案必破！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和经济的不断发展，枪支在中国也有了「长足」的发展，
枪支的来源主要有：一，多年的战争，包括文化大革命散落到民间的枪支，虽然
经过了多次的追缴，但是仍有相当数量的枪支在百姓手中，二、改装，私制枪支
，主要是模拟枪或者其他技工制造的枪支，虽然不算正统兵工厂出来的产品，但
是有些枪支的杀伤力甚至超过了正统枪支，这一类枪支的的数量从２０００年以
后呈迅速扩大的趋势，这与国内强制爱好者的数量迅速增加有关，三、走私枪支
，随着与国际接轨的步伐越来越大，中国和国际的交流时全方位的，当然也包括
武器走私，走私到中国的枪支主要是手枪为主，数量相对较少，一般都是专业人
士购买，当然价格不菲，第四、失枪，即使隐瞒的在好，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每
一年，从中国众多的兵工厂，军队，员警和其他有枪机关「丢失」的枪械数量众
多，第五、其他枪支，主要是猎枪，各种各样的猎枪，和电视剧中动不动就使用
五连发猎枪一样，现实中，绝大部分的枪案的作案工具是猎枪，也许是因为更加
容易获得且不算过分招摇。

　　艾虎手里是警枪，是艾虎花５万块的高价买来的员警的失枪。

　　客厅突然地安静让在里面房间的赵程很不适应，他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看
到的，是他的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门口，站在一个男人，
手里握着一支手枪。赵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一个男子把手里的扑克甩到桌子上，努力让自己凶恶地对艾虎道：「兄弟，
哪个道上的？」

　　艾虎根本没有理睬他，直接往里走，奔着里面的房间走去，虽然赵程只是露
了一下头，艾虎还是发现了他，他今天就是来找赵程的。

　　赵程看艾虎向他走来，立刻慌了神，朝客厅的人挥了挥手，客厅里的人马上
明白赵程的意思，向艾虎逼了过来，艾虎的枪口微微向下，对着最起码的穿着埠
的男子的粗大腿，扣动了扳机，子弹穿过了那个男人的大腿，打到了墙上。

　　向艾虎逼近的人再一次被施以定身法，不动，也不做声，只有那个男人，跌
坐在地上，脸上肌肉扭曲，双手抱着被子弹击穿的大腿，血从手下流出，滴到地
板上。他想叫，当艾虎的枪口对着他的头的时候，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艾虎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人，朝赵程过去，赵程也被艾虎的「惊人之举」震
惊了，呆在那不动，艾虎过去，揪着他的衣服，将他拉到了里面的房间，把门关
上。

　　直到艾虎和赵程进了里面的房间，把门关上，客厅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动，这
是一个什么男人？敢光天化日地开枪，连一句起码的警告都没有，他开枪的时候
是如此的自然，没有一丝的紧张，他是道上的职业杀手吗！

　　艾虎把赵程按在老板椅上，赵程依然惊魂未定，用惊慌的眼神看着艾虎，和
他的枪。

　　艾虎把枪放在赵程的老板台上，对赵程道：「我知道你是从哪来的，我也知
道你的老板是谁，给你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别碰艾彤彤，否则，你会后悔你为
什么活着！」说完，艾虎开门，走过客厅，客厅里的人依然未动，艾虎好像根本
没有意识到这些人的存在，打开门，离开了桃园社区８号楼８层一号房子。

　　直到艾虎离开，赵程的心依然快速的跳动着，前后不到五分钟，他还是第一
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他无法忘记艾虎对他说话时的表情，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脑袋
里回响，而且回响的声音越来越大，随着声音的增大，他的恐惧也在增加，他知
道他首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他荒乱的从桌子上抓起电话，拨通了金彪的电话：「
你们马上给我回来！……别问了，都给我回来！」

　　打完了电话，赵程好像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长长地出了口气，把电话
丢在桌子上，电话在桌子上跳了几下，碰到了一个东西，赵程才发现，艾虎走的
时候，没有带走枪。

　　赵程过去抓起了枪，对着门猛的扣着扳机，枪只是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没有射出任何的东西。艾虎带来的枪里只有一颗子弹，这颗子弹穿过他手下的大
腿，射到了墙上。

　　赵程气急败坏地把枪狠狠地丢出房间，对着客厅喊着：「都他妈是废物！」

　　金彪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金彪道：「老板，出了什么事？」

　　看到金彪回来了，赵程有了依靠，道：「什么事？人家拿着枪找上门了！」

　　拿着枪，金彪也不由得一愣，他在春都也混了这么多年了，还真没遇到有人
拿着枪明目张胆的找人的，金彪道：「老板，是那路的人？

　　赵程刚要教训手下，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电话响了，他抓起电话，吼道：
「他妈的，谁！」

　　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你骂谁！」声音严厉且熟悉。赵程忙改了口
气，道：「对不起，表姐，我不知道是你！」

　　王亚丽道：「别找人教训艾彤彤了！」

　　赵程道：「不是，表姐，就这么放过那小子了？」

　　王亚丽道：「艾彤彤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和你翻脸！」

　　赵程的表情变得很凝重，慢慢地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不再说话。

　　金彪试探着问道：「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程道：「把那把枪锁到保险柜里，以后看到艾彤彤，别惹他！」

　　金彪道：「老板，你的意思是……」

　　赵程道：「我表姐发话了，艾彤彤是我表姐夫！」

　　艾彤彤回到艾虎的雅阁车旁，看到艾虎并不在车里，他站在车旁等了一会儿
，看到艾虎从桃园社区走了出来，艾彤彤道：「你去哪了？」

　　艾虎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道：「借了个厕所，附近找不到公共厕所！」

　　艾虎说的很简单，艾彤彤也没有多问，他也许不知道，他刚刚躲过了一场劫
难，他刚刚错过一场好戏。

　　　　　　　　　　　　　　　　（４）

　　车行驶在回市公安局的路上，从上了车开始，艾彤彤就保持着沉默，情绪也
有些低落，听了王亚丽的述说，艾彤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样的事情，在
那个特殊的年代，是在正常不过了，有得到必然是有付出的，就是现在，有多少
的婚姻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而不是爱情呢！多年他对付女人的经验，他在见到
王亚丽之前就知道王亚丽一定会接受他的道歉，如果不是最后的一幕，离开王亚
丽家门的那一秒后，他艾彤彤是可以把这件事忘记了。如果王亚丽提出「吻别」
，真的让他亲了她，他也许会平静，但是王亚丽没有让他亲，而是将他推出了门
，是那十二根金条十多万人民币的作用吗？应该不是，那么，是因为感情吗？

　　这么多年，扪心自问，除了艾萌萌，艾彤彤还真不敢说对哪个女人动过心，
动过感情。他和多少女人上过床，艾彤彤不知道，他也没有数过，即使在最激情
的时候，即使那些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他也没有对她们说过：「我爱你
！」，他知道，除了艾萌萌，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对任何女人说出：「我爱
你！」

　　感情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可以对他说「爱」，说的那么轻松，而他，
却不能说出那三个字。艾彤彤随手打开杂物箱，从里面掏出一盒中南海香烟，艾
虎不抽烟，车里的烟是给艾彤彤准备的，艾彤彤点燃了香烟，深深地抽了一口，
头靠在车窗上，看着艾虎，艾虎比他大几岁，具体大几岁，他也不清楚，从他有
记忆开始，艾虎就在他家，长大以后艾彤彤曾经怀疑过艾虎是父亲的私生子，钱
文明确地告诉他，不是，钱文从来没有骗过他，他也就信了。艾虎是钱文的徒弟
，钱文几乎把一切都教给了艾虎，从钱文自创的绝对实用的搏击到处理问题的点
点滴滴，有些钱文连艾彤彤都没有教授，对艾虎却毫无保留，钱文说，这是马文
东的意思。

　　记得在他还上小学的时候，艾虎就被钱文称作「春都第一能打」，对于钱文
给艾虎的这个称号，艾彤彤曾经怀疑过，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艾虎和任何人进行
过打斗，马文东也不允许艾虎参加任何的家里的生意，以及因为生意而引发的矛
盾冲突，直到艾彤彤警校毕业，在他的强烈要求以及钱文的允许下，艾虎和他进
行了一次打斗，艾彤彤发现，在艾虎面前，他居然坚持不了两分钟。

　　艾虎就好像是马文东养着的一个外人，教育他，训练他，让艾虎叫他大伯，
但是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直到艾萌萌十四岁，马文东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要
把艾萌萌许配给艾虎，艾虎在艾家的身份才有了变化，因为这个事情，艾彤彤曾
经非常憎恨艾虎，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会抢走他的姐姐。因为是马文东说的，
本来是没有人会拒绝的，艾萌萌虽然不愿意，但是艾萌萌不敢。没有想到的是，
在马文东宣布这个事情以后的第三天，艾虎明确表示拒绝，马文东没有问艾虎为
什么要拒绝，他不喜欢强迫人，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了。

　　其实艾彤彤知道，艾虎是非常，非常喜欢艾萌萌的，说实话，谁会不喜欢艾
萌萌的，为什么他会拒绝，艾彤彤一直想不通。

　　父亲去世以后，钱文安排艾虎做了艾萌萌的司机，不过仅仅是司机，艾虎连
酒店都没有进去过，如果不是必要，艾萌萌也很少用艾虎，艾虎倒是很满意钱文
给他安排的工作，他二十四小时等待着艾萌萌的电话，等待艾萌萌的招呼。

　　艾虎看了一眼艾彤彤，道：「看着我干什么？」

　　艾彤彤道：「我很好奇，你十多年，真的没有过女人？」

　　艾虎道：「嗯！」

　　艾彤彤道：「没有女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艾虎道：「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我吗？」

　　艾彤彤道：「你能打呗！」

　　艾虎道：「我练的是童子功，而你，纵欲过度！」

　　距离公安局大门还有１００多米，艾虎停下了车，道：「你到了，下车！」

　　艾彤彤解开安全带，道：「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亲自送我去吗？」

　　艾虎道：「不能！」

　　艾彤彤下了车，在关车门前，对艾虎道：「把你车里的ＣＤ机换了吧，萌萌
的歌，听起来像哭似地！」

　　艾月华抬头看了看收银台上面的钟，已经是一点二十了，上午艾萌萌打电话
，说中午有个老朋友要来饭店，要她准备一下，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艾萌萌说的
「老朋友」还没有出现，这个死丫头，问她是谁，她也不说。

　　一点三十分，一辆挂着青州市牌照的奥迪Ａ６停在了文东饭店的门口停车位
，从车上下来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大约五十多岁，魁梧的男子，男子挺胸昂
头，一板一眼地走进了饭店，虽然迎宾小姐也热情的打着招呼，男人并不理睬，
而是直接朝着艾月华走了过去，艾月华看着那个男人走到她的面前，惊讶地道：
「是你？！」

　　男子在艾月华的面前站定，身体像旗杆一样笔直，他盯着艾月华看了有一分
钟，突然，男人居然跪在了艾月华的面前，两行泪出现在他的脸上，男子道：「
嫂子！」

　　男人的举动震惊了饭店里所有的人，叫艾月华「嫂子」的不在少数，很多春
都有头有脸的人也是如此称呼艾月华，饭店里的人也见怪不怪了，但是今天这个
男人，坐着外地牌照的奥迪Ａ６来，五十多岁，见面就给艾月华跪下，还是第一
次出现，有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是五十多的男人，还是当着那么多人
的面，他怎么就能发下所有的面子，做的出来呢！

　　艾月华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她伸手拉起了男子，道：「你这是干什
么！这么多人呢！」说着，拉着男人进了预留的一号包房。

　　艾月华让男子坐下，出去让服务员送来茶水，并安排了酒菜，回到了包房，
坐在男子的旁边，一边给男子倒着茶水，一边道：「援朝，我是真没有想到你会
来，上午萌萌光说会有个老朋友来，我问事谁，那死丫头就不告诉我！」

　　来的男子，就是秦培培的父亲，即将上任的春都市公安局长，顾援朝。

　　顾援朝脸上依然淌着泪，对着艾月华道：「嫂子，我也是刚到，到了就来看
你了！」

　　艾月华道：「有六、七年没见了，没想到你能找到这个饭店！」

　　顾援朝道：「八年三个月，从文东去世，我就没有脸找你们了！」

　　艾月华道：「你怎么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孤儿寡妇还不知道怎么活
呢！」

　　顾援朝道：「文东的死，我有责任！」

　　艾月华道：「文东是自杀，怨不了别人！」这个时候门被轻轻地敲响，服务
员进来，龙虾海参等等海鲜排在桌子上，都是俗气的不能再俗气但是价格不菲的
美食。艾月华对服务员道：「再上一个陈醋菠菜花生米，一瓶红星的二锅头！」

　　服务员有些没大没小地问：「老板娘，这些菜……」他的意思是，上了这些
菜了，再上陈醋花生米，喝二锅头，不配套，

　　艾月华道：「就你事儿多，快去吧！」

　　服务员答应了一声，出去了，顾援朝道：「嫂子，你还记得我爱吃陈醋菠菜
花生米！」

　　艾月华道：「我怎么会忘，不过我饭店的师傅从来没有做过，不知道是不是
你喜欢的味儿！」

　　（陈醋菠菜花生米是本人最爱的下酒菜（＊^__^＊）嘻嘻……）

　　陈醋菠菜花生米是小菜，不多时，服务员把菜送了上来，还上了一瓶一斤装
的红星二锅头。艾月华站起来拿过高脚杯，给顾援朝满满的倒了一杯，顾援朝忙
站了起来，道：「嫂子！」

　　艾月华按住顾援朝的肩膀，把他又按在座位上，道：「你和文东是兄弟，你
客气什么！」

　　顾援朝端起酒杯，将艾月华倒的满满一杯二锅头一口饮尽，五十六度的红星
二锅头，火辣辣地穿过喉咙，直奔胃脏深处，好像一团火，从外一直燃烧到内，
将整个身体都燃烧起来。

　　艾月华又把酒倒满，道：「你还是老样子，酒喝的那么急！慢点喝，尝尝这
菠菜花生米！」

　　顾援朝听话地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

　　艾月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道：「你这次来，是来接艾虎的吧！」

　　顾援朝道：「我是回家养老了！嫂子，我也五十多岁了，再有几年就退休了
，年纪大了，想老家了！」

　　艾月华道：「在青州过的不好？」

　　顾援朝把酒杯再次一口饮尽，道：「好，怎么不好！把老婆都过丢了，快退
休了，才提我当上正局长，这不，我明天我就要走忙上任了！」

　　艾月华道：「你就是接周伟东的新局长？」

　　顾援朝点了点头。

　　艾月华道：「那么秦培培是女儿？」

　　顾援朝道：「嫂子，你见过培陪了？」

　　艾月华拉住顾援朝的手，兴奋地道：「何止见过，我们马上就要成亲家了！
」

　　顾援朝道：「哦？」

　　艾月华道：「现在的孩子，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喜欢就在一起，还是我
儿子，就是彤彤不老实，直接把培陪带家来了，我还真没有想到，培陪是你女儿
，援朝，你不就一个女儿叫红霞吗？怎么叫培陪了，还姓秦了？」

　　顾援朝道：「她妈死后，我就让她随她妈姓了，上警校，她说红霞不好听，
就自己改了叫培陪，女儿大了，我也不管她，爱叫什么叫什么吧，反正以后也是
人家的人。彤彤这混小子，培陪才来春都几天，他就把我女儿糊弄到手了！」

　　艾月华道：「糊弄就糊弄了吧，也不是外人。培陪这丫头我挺喜欢的，就给
我做儿媳妇吧！」

　　艾月华以为顾援朝会满口答应，没有想到，顾援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
而尽，又给自己到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顾援朝已经连喝了四杯，大约有三两
多五十六度的酒，他还要倒，被艾月华用手盖住了酒杯拦住了，道：「援朝，你
怎么了？」

　　顾援朝抓起酒瓶，对着嘴又猛灌了几口，艾月华站起来抢过酒瓶，道：「援
朝，你这是干什么！」

　　顾援朝突然搂住了艾月华，道：「嫂子，我是来照顾你的，不是做你亲家的
！」

　　顾援朝的动作让艾月华惊呆了，她没有想到顾援朝会抱住她，她更没有想到
顾援朝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来不及反应，包房的门被推开了，她向门口看了眼
，进了的是艾彤彤，下意识的，她用力推开了顾援朝，有些惊慌地叫了声：「彤
彤！」

　　被艾月华推开，顾援朝的身体有些倾斜，他伸手拄着桌子，才保持好平衡，
也许是他的酒喝的有些急，也许是艾月华使的力气太大，他没有想到艾月华有这
么大的力气，他更没有想到，一个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５）

　　虽然处理了王亚丽的事情，但是艾彤彤并不感到轻松，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在这件事情了，王亚丽对自己的感情起的作用远比十二根金条起的作用要大的多
。虽然一个女人对他有感情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利用女人的感情，总不是一件光
彩的事情。最起码艾彤彤是这样认为的。

　　从骨子里，艾彤彤也是很大男人的，太不上对女人的轻视，但是男人和女人
有本质的区别，用《流星蝴蝶剑》中老伯的话说：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说男人
的话，做男人的事。

　　走进市局大门，艾彤彤的电话响了，艾彤彤掏出电话，居然是谭晓燕，艾彤
彤道：「燕姐，什么事？」

　　谭晓燕道：「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有事！」

　　艾彤彤道：「什么事？」

　　谭晓燕半开玩笑半撒娇地道：「办公室就我一个人，你来不来？」

　　艾彤彤也开玩笑道：「性饥渴了？」

　　谭晓燕道：「是，你来不来？」

　　艾彤彤道：「我去买伟哥，马上到！」说完挂了电话，他知道谭晓燕是开玩
笑，为了避免别人知道谭晓燕和他的关系，谭晓燕一直非常小心，就算整个公安
局的人都走光了，她也绝不会和自己有亲密动作的。

　　走到后楼的鉴定科，鉴定科真的非常安静，在办公室找到了谭晓燕，谭晓燕
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旁，写着什么，艾彤彤进了办公室，道：「今天真安静啊
，人都哪去了啊！」

　　谭晓燕白了他一眼，道：「我不是人啊！」

　　艾彤彤道：「我是说那一群呢！」艾彤彤看了看里面办公室也没有人，又伸
出身子向走廊里看看，依然没有看到人，把门关上，走到谭晓燕身旁，右手自然
地伸向了谭晓燕，透过白大褂扣子和扣子之间的巨大缝隙，伸到了谭晓燕的胸部
，谭晓燕里面居然只穿一个胸章，也许是因为天热，把外衣脱了，隔着胸罩，艾
彤彤轻轻揉着谭晓燕硕大的乳房。

　　谭晓燕停下了写字的手，瞪着艾彤彤，道：「过分了啊！」虽然是瞪着艾彤
彤，话语也是责备，但是语气并不坚决，艾彤彤完全当做是女人的「半推半就」
，手并没有离开谭晓燕的乳房，反倒从胸罩的下沿伸到了里面，轻轻的揉着谭晓
燕的乳头。

　　胸罩的钢托勒着身体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还可以忍受，艾彤彤的手指揉着
乳头，麻麻酥酥的更加让她难以忍受，谭晓燕自己都在问自己，怎么认识艾彤彤
以后，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了呢？艾彤彤不过是用三个手指轻轻的揉着乳头，身
体就感觉无法忍受了。

　　艾彤彤微微地笑了笑，伸出左手，在谭晓燕的后背轻轻划了一下，谭晓燕的
胸罩扣子立刻解开，这是艾彤彤的绝技，百试百灵的绝技，谭晓燕微微「嗯」了
一声，她想拦住艾彤彤的手，但是艾彤彤的动作太快了，胸罩的扣子已经解开了
，胸部的紧绷顿时缓解，艾彤彤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而响叮噹之势」完整
的握住了谭晓燕的整个乳房！

　　（向伟大的解说员韩乔生韩大炮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

　　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响了一下，谭晓燕惊慌地向门口看了看，没有看到
人，她拉着艾彤彤的手腕，希望艾彤彤可以松手，道：「快拿出来，有人来了！
」

　　艾彤彤并没有罢手的意思，道：「怕什么！我未娶，你单身，我们光明正大
！」

　　看到艾彤彤无赖的表情，谭晓燕颇有些无可奈何，急中生智，把桌子上的本
子拿起来，递到艾彤彤的眼前，道：「你先看看这个！」

　　艾彤彤本来想接过本子，直接丢到别处，显然，谭晓燕的身体比其他的吸引
力都要大，但是，本子上的一些字牢牢地抓住了他的神经，他拿着本，每个字都
看的那么仔细，在谭晓燕胸部的手也慢慢地撤了出来，双手拿着本子，看着。

　　本子上对蓉蓉注射器残留物的分析，不是正式的报告，是谭晓燕自己做的，
对艾彤彤来说，有六个字特别刺眼：高纯度海洛因！

　　艾彤彤看完，对谭晓燕道：「什么意思？」

　　谭晓燕刚把胸罩扣上，整理者衣服，道：「纯度超过９５％！」

　　艾彤彤有些惊讶地道：「不是四号？」

　　谭晓燕道：「不是！」

　　艾彤彤拿着本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本子的纸因为他过分的用力开始褶皱，
发出丝丝地低响。

　　纯度极低的海洛因被戏称为是「香灰」，一般对掺入过多的东西，因为价格
低，被很多落魄的瘾君子消费者，纯度４０％的左右的海洛因被称为「蓝精灵」
，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是蓝色包装而被广泛认可，是在四号海洛因的基础上添加咖
啡因等其他东西稀释后销售，主要是的消费者是上流人士，高新业者，如演艺人
员，纯度为６０％──６５％的被称为四号，也有人称为美金，是由高纯度海洛
因稀释而成，是流通的主流，被专业吸毒人士消费。直接稀释高纯度的海洛因是
有生命危险的。

　　蓉蓉被注射的是纯度超过９５％的海洛因说明什么？能说明什么？一、蓉蓉
纵然是第一次接触海洛因，也绝不会注射如此高纯度的海洛因，再次印证了他杀
的结论；二，春都有高纯度海洛因流入，是过路还是有了自己的工厂？无论是过
路还是加工，都不是好事，都是不能容忍的事。

　　谭晓燕看着艾彤彤，她开始有些陶醉于艾彤彤的样子，别看平时艾彤彤大大
咧咧的，到了关键的时候，专注起来一点不马虎，她特别喜欢看艾彤注的样子。
其实，每个女人都会喜欢看男人专注做事情的样子，尤其是成熟的女人，更加喜
欢专注事业的男人。

　　艾彤彤想了一会儿，对谭晓燕道：「能给我一份正式的报告吗？」

　　谭晓燕道：「不签字不盖章！」

　　艾彤彤道：「行！」

　　谭晓燕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几页打印纸，递给艾彤彤，打印纸上面是些表
格，图谱，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艾彤彤接过打印纸，翻看了一下，道：「蓉蓉的案子都结了，你怎么还查？
」

　　谭晓燕道：「你会不查吗？」

　　艾彤彤低下身子，笑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燕姐！」说完在谭晓燕
的脸上亲了一口，谭晓燕忙躲闪道：「你就是嘴好！」

　　艾彤彤装作生气道：「我就是嘴好吗？你的嘴不是更好，每次都让我欲死欲
仙哦！」

　　谭晓燕看着艾彤彤生气的表情，以为艾彤彤会说些责怪她的话，没有想到，
艾彤彤的话是如此的「下流」，因为艾彤彤的体力异常的好，很多时候，她和艾
彤彤做爱，最后都是她用嘴帮助艾彤彤射出来，艾彤彤的话，很明显是在挑逗她
。

　　谭晓燕有些不好意思，道：「呸！不要脸！」

　　艾彤彤很喜欢看女人害羞的样子，艾彤彤把报告丢到桌子上，伸手再次向谭
晓燕的胸部抓去，谭晓燕夸张的双手护住了胸，想叫又怕被人听到，压低了声音
道：「别胡闹，有人！」

　　艾彤彤的手又伸向了谭晓燕的后面，道：「你不是说没人嘛！」谭晓燕知道
艾彤彤又去解她的胸罩扣子，忙伸手阻拦，没有想到顾前不顾后，左边的乳房已
经被艾彤彤抓个正着。谭晓燕一拉艾彤彤的手，胸罩扣子又被打开了，谭晓燕道
：「在单位呢，别闹！听话啊，别闹！」

　　艾彤彤贴近谭晓燕的脸，道：「在单位才刺激嘛！难道你就不想吗？」

　　艾彤彤的手越来越不老实，谭晓燕的挣扎也越来越狼狈，谭晓燕道：「你岳
父都要来了，你还不老实！」

　　艾彤彤的手停下了，有些疑惑的问：「我岳父？谁啊？」

　　谭晓燕趁机从座上起来，闪到旁边，把胸罩扣子扣上，道：「秦培培的父亲
，新来的局长，不是你岳父吗？」

　　艾彤彤搔了搔头发，道：「你怎么知道新来的局长是秦培培的父亲？」

　　谭晓燕道：「全域都知道了！」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艾彤彤的额头，道：「
你没发现你的相好都对你敬而远之吗？你还是老实点吧，别让你的未来老泰山给
你小鞋穿！」

　　艾彤彤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咱们局这群人，不干刑侦真是委屈他们了！
消息传的这么快啊！」

　　谭晓燕笑了笑，道：「你就贫嘴吧，这回局长是你岳父，你可以更加嚣张了
！」

　　艾彤彤道：「别一口一个岳父的，好像我是吃软饭的，我是不会为了一个小
树放弃一片森林的。」说着，嬉皮笑脸地搂住了谭晓燕，双手隔着白大褂揉着谭
晓燕丰满的臀部。谭晓燕挣扎了一下，无奈艾彤彤的胳膊是那么有力，她怎么挣
扎也挣脱不开，她道：「别闹了，你再闹我可生气了啊！」

　　艾彤彤在谭晓燕不安的脸上亲了一下，道：「你看看它，它现在很有生气！
」他抓过谭晓燕的手，按在了下体处，虽然裤子裁剪非常合体，现在却出现了一
个巨大的凸起。

　　谭晓燕从艾彤彤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声音，走
廊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因为是星期五，加上新局长要来，政委安排鉴定科的人「
政治学习」，谭晓燕属于「无欲无求」的人，所以特意申请值班，谭晓燕正好借
这个机会，把她查到的东西给艾彤彤，毕竟，蓉蓉的案子已经结了，被人知道她
还在查会让人说东道西的。政委的讲话是「懒老婆的裹脚布」，他们暂时应该不
会回来。

　　谭晓燕将门锁上，拉着艾彤彤到了靠近门一侧的墙边，蹲下了身子，拉开了
艾彤彤裤子的拉炼，其实艾彤彤只是开玩笑，以他的经验，谭晓燕是绝不会做出
出格的事情，没有想到，谭晓燕已经拉开了他裤子的拉炼，将他的四角内裤向下
拉了拉，他的硕大的阴茎一下子从内裤里挑了出来，搭在内裤的松紧带上，一跳
一跳的，谭晓燕右手握着艾彤彤的阴茎，张开嘴向他的阴茎靠近。

　　当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艾彤彤会紧张，当谭晓燕的嘴真的要靠近他的阴茎
，他倒有些不自然了，他的身子向后退了半步，道：「别！」

　　谭晓燕依然握着艾彤彤的阴茎，抬头看着他，道：「怎么？不想了？」

　　艾彤彤道：「天热，出汗，捂一天了！」

　　原来艾彤彤还是怕不干净，谭晓燕笑了笑，头一伸，已经将艾彤彤的龟头含
在了嘴里。

　　口腔带来的热度让艾彤彤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虽然很熟悉谭晓燕的口腔
的感觉，熟悉谭晓燕舌头在他龟头上划过的感觉，熟悉谭晓燕舌尖在他马眼轻轻
深入的感觉，但是，这是在市局鉴定科的办公室，对于谭晓燕来说，是无法想像
的，对于一个中年妇女来说，名声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即使在艾彤彤那过夜，
谭晓燕也会自己坐公交上班，生怕会被人看到引出闲话，尤其她比艾彤彤大那么
多，而现在，就在市局鉴定科的办公室，她居然主动地拉开艾彤彤的裤子的拉炼
，掏出阴茎给他口交，一种特别的心理刺激让艾彤彤的心跳迅速达到每分钟一百
一十下，他的身体迅速升温，上手握着拳头，闭着眼睛，感受着谭晓燕在办公室
给他的丝丝刺激。

　　这不是艾彤彤第一次在市局的办公室做爱，在女更衣室和姚静就做过爱，还
被谭晓燕撞到，但是谭晓燕和姚静怎么相同呢？姚静玩到兴起可以不顾一切，而
谭晓燕是永远有顾虑的，也许真正放下所有顾忌仅仅是在艾彤彤家的床上，发自
内心地呻吟，全身心投入的起伏身体，品尝美味般咽下艾彤彤的精液。

　　谭晓燕不是精液痴迷者，不会搜集精液，把精液涂在脸上，胸口乃至全身，
或者将精液倒到高脚杯里，慢慢地饮食，她只是对这种水分，蛋白质，矿物质和
精虫的混合体不排斥，当艾彤彤把精液射到她嘴里，她咽下的时候，她可以清楚
地感觉到将精液射到她嘴里的这个男人的那种满足，不知道是男人的骨子里就有
虐待的倾向还是女人骨子里被虐的倾向，她很陶醉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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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对颜射做过不系统不彻底的研究，picasa中还保留着从HAPPYSKY.COM
（缅怀欢欢时空）下载的ｃｕｍ图片，作为一个男人，当将精液射到女子的脸上
，看着女子咽下精液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满足真的非常奇怪，当然，我不强迫女
子做这件事情，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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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的阴茎受到谭晓燕舌头巨大的刺激，阴茎在谭晓燕的口腔中不断的充
血，它更加的坚硬，更加的硕大，谭晓燕吐出了阴茎，握着阴茎的右手在艾彤彤
阴茎的根部做着旋转地套动，她抬头看了一眼艾彤彤，看了一眼艾彤彤那有些陶
醉的表情，她很高兴男人有这样的表情，她感到一种成就感，她想再一次将艾彤
彤的阴茎放到嘴里，艾彤彤已经伸出手，抓着她的双肩，把她拉了起来，让她的
身体转过来，背对着他，但是后背只有几秒钟是对着艾彤彤的，艾彤彤微微用力
，推了她的后背，她的身体就成了九十度弯曲，臀部向后对着艾彤彤，她开始有
些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怎么就想橡皮泥一样，在艾彤彤的手里那么柔软，那么听
话地听从着艾彤彤的安排。

　　艾彤彤掀起谭晓燕的白大褂，她下面穿着黑色裤袜，裤袜很薄，盖不住里面
的粉色的内裤，艾彤彤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把裤袜连同内裤都从谭晓燕略显丰
满过头的臀部扒了下来，粉色的内裤中间已经湿漉漉的，显然谭晓燕也以动情，
艾彤彤扶着谭晓燕的腰部，谭晓燕知道要发生什么，双腿自然的分开，艾彤彤握
着他的阴茎，在谭晓燕湿润的地带，找寻着出路。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了过来，谭晓燕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站直
了身子，把内裤和裤袜提上，动作迅速但显得很慌乱，裤袜提上了，内裤却卷曲
着，她似乎已经没有时间整理，拉了拉白大褂，整理了整理衣服和头发，转过身
，看到艾彤彤依然站在呢，阴茎依然如一门炮，搭在内裤上，坚挺挺地对着她。
谭晓燕弯下腰，在艾彤彤黑紫的龟头上亲了一下，把阴茎塞到内裤里面，然后把
内裤微微上提了一些，拉上了拉炼，小声地道：「乖啊！听话！」不知道她的话
是说给艾彤彤听的，还是说给艾彤彤的阴茎听的。

　　　　　　　　　　　　　　　　（６）

　　谭晓燕先把门锁打开，然后回到桌旁，把检测报告塞到一个牛皮纸档案信封
里，走到艾彤彤身边，塞到艾彤彤怀里，艾彤彤依然站在那里，一脸的无奈和不
甘，谭晓燕在他的下体处轻轻拍了拍，道：「快走吧，乖啊！」艾彤彤没有动，
谭晓燕推着撒娇地艾彤彤，把他推出了办公室。

　　艾彤彤拿着信封，在走廊里四处张望，走廊里非常寂静，一个人都没有，艾
彤彤不由得一阵心凉，刚才明明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怎么没有人呢？见鬼了？

　　鉴定科总是和死人的东西打交道，祁东从不到鉴定科，用他的话说，阴气太
重，艾彤彤虽然不迷信，但是不由得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他向外走去，走过一个
办公室向里望望，没有人，又过了一个办公室，再望望，还是没有人。就着十几
秒的时间，人都哪里去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有些怪异的声音：「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艾彤彤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歌曲是很熟悉，但是不
是彭丽媛的原唱，而是一个非常苍凉非常低压的老人，半唱半念。

　　艾彤彤顺着声音找去，在鉴定科机房，鉴定科六七个人围在电脑前，聚精会
神的看着显示器，显示器里正播放着一部香港的鬼片，几个人看了一半就被政委
叫去「政治学习」，好不容易结束了，大家一溜小跑回来，继续看着。电影正在
高潮，一具死尸从太平间慢慢走了出来。

　　艾彤彤看着他们，就是这些东西打扰了他的好事，而这群东西着急回来，居
然是为了看一部不出名的鬼片，艾彤彤在门口突然大喊一声：「诈尸啊！」就跑
出去了，电脑前的某个人被吓得「妈呀」！一声，艾彤彤听到，心里方觉得痛快
。

　　往刑警队办公室走，艾彤彤拿着牛皮纸信封，拍着大腿，纯度超过９５％的
海洛因，春都有纯度超过９５％的海洛因，会是过路吗？从春都的海上到国外？
不合道理，从云南到春都？不如从广东出去方便，从国外进入春都到国内分销？
不大可能，春都到国内的分销通道没有打开，这么做风险太大。无论是出去还是
进来，都应该是四号，这样更加容易分销，怎么会是如此高纯度的呢？高纯度的
海洛因是无法分销的，都需要再加工，春都会有工厂吗？应该没有，如果有，那
么钱文不会不知道，钱文也不会不告诉他。

　　摇头丸，Ｋ粉，麻古等软性毒品，虽然危险不小，但是艾彤彤，包括社会可
以接受，或者是可以忍受的，但是海洛因不行，艾彤彤，包括社会都不可以接受
的。

　　应该是找谭鱼头聊聊的时候了，大雄从他那买过海洛因，知道谭鱼头不过是
一个小喽啰，没有找他是不想「打草惊蛇」，现在看来，不惊是不行了。

　　到了办公室，祁东看着艾彤彤的《中华文化的深层结构》，（推荐大家看一
下这本书，美籍孙隆基着）祁东看的津津有味，秦培培又不知道哪里去了，艾彤
彤刚把牛皮纸信封放到抽屉里，祁东眼睛没有离开书，道：「赵队找你，给你打
电话打不通！」

　　艾彤彤掏出电话，电话关机了，艾彤彤把电话开机，走到赵成柱办公室门口
，赵成柱在里面，昨天他是向赵成柱请假，赵成柱找他什么事？

　　艾彤彤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道：「赵队，你找我？」

　　赵成柱抬头看了眼，是艾彤彤，道：「你来了！明天中午的车票，你就去大
连警校报导！」

　　艾彤彤道：「明天？」

　　赵成柱道：「有什么问题吗？」

　　艾彤彤道：「没有，急了点吧！」

　　赵成柱道：「我也是今天才接到的通知，新局长上任时间改成星期一了，今
天晚上你和秦培培好好道个别啊！」说完，赵成柱脸上有着一些调侃艾彤彤的意
思。

　　艾彤彤装作不好意思地道：「赵队，为老不尊了啊！」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

　　回到办公室，艾彤彤坐在位置上，从抽屉里掏出信封，从里面抽出检测报告
，翻看着，眼睛一页一页的扫过，却没有看进去一点东西，手里的检测报告好像
卡在喉咙的骨头，吐不出咽不下，海洛因让他无法漠视，去警校的通知又来的这
么突然，一个月，会发生什么事情？秦培培的父亲星期一就要上任了，中国人的
传统，「新官上任三把火」，希望这个新官不会做愚蠢的事情。

　　艾彤彤道：「祁东！」

　　祁东「嗯」了一声，算是应答，双手捧着那本《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眼
睛没有离开一下。

　　艾彤彤对祁东的表现非常不满，他随手从桌上抓个本子，扔向祁东，道：「
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能看懂啊！」

　　祁东没有理会艾彤彤，也没有理会本子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依然认真的看着
，随口答了一句，道：「别闹！」

　　艾彤彤走到祁东旁边，祁东居然没有向往常那样闪躲，依然认真的阅读，祁
东难得有「好好学习」的时候，艾彤彤都有些不忍心对他下黑手，他低下身子，
拉着祁东的耳朵，对着祁东小声道：「我明天要去大连警校培训，我回来前，看
好谭鱼头，直到我回来！」

　　祁东的眼睛居然还停留在书上，道：「怎么看？」

　　艾彤彤向外看了看，道：「第一，活着，第二，不因为毒品被抓！」

　　祁东把书合上，看着艾彤彤道：「第一，这本书归我！」

　　艾彤彤道：「你跟我谈条件？」

　　祁东道：「第二，你答应帮我打一个月的午饭，你就打一天！」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闹天宫」了，艾彤彤伸出手，要好好教训教训祁东
，他的手机响了，他在祁东脑袋上狠狠拍了一下，掏出手机，是饭店的号码，艾
彤彤接通电话，是饭店的号码，艾彤彤接听电话，打电话是小孙。

　　小孙道：「少爷！」

　　艾彤彤道：「什么事？」

　　小孙道：「饭店来个五十多岁的男的，进饭店就给老板娘跪下了，现在老板
娘和他在包间！就她们俩！」

　　一个五十多的男人给妈妈跪下？妈妈和他在包间？母亲朋友不多，那个男人
是谁？

　　艾彤彤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道：「那个男的你认识吗？」

　　小孙道：「不认识，好像老板娘和他很熟，我觉得奇怪，就给你打电话了！
」

　　艾彤彤道：「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艾彤彤向外跑去，下楼的时候，碰到了秦培培，秦培培问了句：
「你去哪？」艾彤彤没有回答，直接跑向饭店，饭店距离市局不远，跑着比到停
车场取车要快的多，艾彤彤的脑子里没有其他，只有母亲艾月华，母亲就是一个
家庭妇女，一个没有文化的家庭妇女，除了几个打麻将的牌搭子，母亲没有其他
朋友，更不要说是男性朋友，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进门给母亲跪下
？母亲还和他在一起到了包间？

　　不到五分钟，艾彤彤已经跑到了饭店，小孙站在门口等着他，艾彤彤往饭店
里走，道：「还在吗？」

　　小孙跟着艾彤彤，道：「在，一号包房！」

　　艾彤彤三步并成两步上了楼，一下子推开了包房的门，进入他眼帘是如此的
一幕：母亲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靠的很近坐着，而这个男人，正搂着他的母亲
。

　　一种巨大的愤怒充斥着艾彤彤的大脑，他的第一感觉是那个男人，无论那个
男人是谁，在侵犯他的母亲，艾月华推开那个男子，喊出他的名字，另一个感觉
迅速升起，母亲做出对不起父亲的事情，他感到了巨大的羞辱，眼前的那个男人
身体倾斜，扶着桌子才保持好平衡，他的所有怒火一下子爆发，都对着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刚刚坐稳，他已经使出全身的力气，拳头重重地打在了那个男人的鼻
子上。

　　也许是用力过猛了，男子魁梧的身体从凳子上起来，扑到了桌子上，然后从
桌子上滑到地上，男人已经昏厥，血象喷泉一样从他的鼻子里喷射出来。

　　尾随艾彤彤跑来的秦培培进了包房，看到包房的场景，微微愣了一下，对艾
彤彤吼道：「你干什么打我爸！」她已扑到男人身边，叫着「爸爸」，但是男人
已经昏厥，听不到她的呼叫。

　　那个男人是秦培培的父亲？是顾援朝？是新来的局长？艾彤彤顿时感到他的
一拳惹了多大的祸，他对旁边的小孙道：「快叫救护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