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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大侠 第九章 谎言

2021-05-06 22:30:55

第八集冲刺中,大侠如约赶来助拳。

多谢大家支持~

总算这次没有拖到截稿线前……

本文首发于阿米巴星球、第一会所、禁忌书屋、东胜洲关系企业及天香华文。

另有《都市偷香贼》第八集将于阿米巴星球发布。

转载请尽量保留此段。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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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忠义的瞎话早已编好,又知道此刻杜晓云已经喝了壶里的水神智略受影响,
心底不慌,便将她拥在怀中,一边不着痕迹地轻柔爱抚她肩背,一边将肚子里的
腹稿娓娓道来。

  在他所讲的故事里,三个土匪将杜晓云整整蹂躏了一个多时辰,而他袁忠义,
始终在旁被一个土匪压制,只能怒不可遏旁观,不断斥骂。

  三个匪徒玩到第二轮将罢,便开始商讨要怎么处置杜晓云。一个说把她手脚
筋络挑断,卖去山下妓院为死去的兄弟们出气,一个说不如多灌些驴马用的春药,
把她弄成个痴痴傻傻的肉玩物,带走养起来,仅有一个好象是有亲兄弟死在了寨
子里,非要将杜晓云先奸后杀,裸尸送去霖远城外挂起来,让她死了也是个没脸
见人的鬼。

  杜晓云听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口唇颤动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那…
…那后来呢?”

  “匪徒给我手腕绑的绳子并不太紧,我一边装做贪色,看着你的身子,一边
悄悄挣开。我……我当时想着,杜姐姐你待我这么好,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为你
报仇才行。”袁忠义把脸颊贴在她发顶,借机不住酝酿着亲昵的气氛,柔声道,
“可没想到,外面窗子突然飞进来一颗石子,正打在土匪那长着黑毛的屁股上。”

  “那帮土匪惊疑不定,叫喊了几声,可没人回话,反而又飞来几颗石子,打
得他们颇为狼狈。后来他们拿起大刀,拿上你的宝剑,一边叫喊着给自己壮胆,
一边冲了出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挣开绳子,先去看了一眼杜姐姐你,可你当时……像是心里受的打击太
大,依旧神智不清,还……还……”

  杜晓云满面颓丧,消沉道:“还如何,你只管说便是。”

  “还扑上来搂我,一直喊我大哥,非要抓我的手……去……去摸你的胸。”
袁忠义故意在这里添油加醋渲染几句,接着话锋一转,道,“我知道杜姐姐本性
绝不会如此,便拉起被子将你裹住,想法子让你清醒。可就在这时,一颗石子飞
了进来,打在我后脑勺上,力气大得很,打得我皮肉骨一股劲儿的疼。”

  “我不敢出去,就在床边守着你,问外头是谁。外头起先不理我,我大声问
了七八次,才有个好象垂死之人一样的声音说,‘你出来,我就告诉你’。”

  “我想着,横竖我也打不过他,不如出去试试看能不能说服他,杀了我,放
过杜姐姐你。可没想到……我刚出门,一股风就往我面门上吹来,我吓得浑身一
个哆嗦,抬手就要抱头,跟着觉得肩膀上一阵疼,人也横飞了出去,就像是被一
块大冰疙瘩砸中似的。”

  “我倒在那儿,浑身上下冷得哆嗦,动弹不得,就听见有个男人进去屋里,
不停嘿嘿淫笑。过不多久,我……我就听见……听见……”

  杜晓云满脸苍白中浮现一丝病态的嫣红,她咬了咬牙,颤声道:“你……你
说就是。”

  “我听见杜姐姐……你在叫。叫得又高又亮,我都分不清到底是难受……还
是快活。那会儿我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痛,最后昏过去之前,隐约听见屋里那
男人在夸你,好像在说什么阴元醇厚,让他很满意之类的。撑到那时,我就顶不
住,昏死过去了。”

  “阴元?”杜晓云吃了一惊,急忙将袁忠义轻轻推开,双掌捏个心诀,将真
气运往任督交汇之处,这一探,那边原本的撕裂肿痛中,竟传出一股温润润的酥
麻,下体肌肉努力内夹,却依然空空落落,找不到基底。

  看她转眼间满面冷汗,袁忠义凑过去柔声明知故问:“杜姐姐,你……怎么
了?”

  “我……我……”杜晓云晃了一晃,心神大乱,颤声道,“我……我不仅…
…被人羞辱蹂躏,还……还被……破了阴关。天……天哪……我……我……呜…
…”

  一口浊气憋在喉头,她双眼一翻,终于承受不住,软软晕了过去。

  袁忠义这才长松口气,取出药膏用指肚蘸了一点,轻轻抹在她上唇,跟着端
来杯水,搂住她就到唇边,柔声道:“杜姐姐,杜姐姐,喝口水吧。”

  见她不应,他用拇指轻轻扳开她的口唇,将微微发涩的水倒了进去。

  她并没晕死彻底,白皙的喉头一阵蠕动,将喂进去的水一口口咽下。

  过了片刻,杜晓云悠悠醒转,看袁忠义仍然将她搂在怀里,满面关切,胸中
悲恸难耐,呜哇一声嚎啕大哭,双手将他抱住,泣不成声。

  袁忠义软语安抚,在她额上不住亲吻,一句句表明心意,如此半晌,总算叫
她渐渐平静下来。

  他故作不知,问起阴关被破究竟有何隐患,让她如此难过。

  杜晓云早已没了主意,迷迷蒙蒙,便将心中所知都倒了出来。

  她所了解的,还不如袁忠义多。

  其实所谓阴关、阳关,本质上是一种东西,可以称之为精气锁,男子阳精,
女子阴精,那些凝缩先天之元,用以传宗接代的精气,便全靠此关卡挡住,情欲
极乐之际松动打开,男阳女阴奔流倾泄,交泰融合。

  内家功法讲究的固本培元,培的便是此“元”,因此有些道家心法修行者讲
究忍精不泄,更有甚者,便研究出了采阴补阳,采阳补阴的邪派捷径。

  外家功夫虽对精元要求不高,但若是有损,也难免气力不继根基虚浮,最后
英年早衰。

  不论阴阳,一旦精关被破,便如同便溺失禁,没了约束。男子一经刺激,便
阳精汩汩流出,软弱难举,女子稍加逗弄,便阴精迸发,酥软无力,此后再难持
久,稍有不慎,便有脱阳脱阴而亡的风险。

  杜晓云只知道自己此后精元不稳,花心敏感,换个角度,便是成了个天生淫
妇,她以为自己遭人轮流淫辱在前,受了这等损害在后,能强撑着不再晕过去,
都全靠袁忠义在旁扶持安慰。

  等心绪混乱稍定,她才咬牙切齿问起了后面来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

  袁忠义深知说多错多,便只称自己都没看到那人的模样,仅听声音觉得应该
十分年轻。

  杜晓云蹙眉思忖片刻,说声失礼,将袁忠义衣襟扯开,柔软掌心贴在他伤处,
细细勘察,跟着心中一惊,道:“竟、竟有如此阴寒的掌力?”

  她头脑混沌,检视记忆颇为费力,不自觉又靠在了袁忠义的肩头,喃喃道:
“采阴补阳的恶贼……我尚且听过几个,自身就是玄阴内劲,还要采我……阴元
的,难道……是那个夜雨寒蝉李耆卿?”

  袁忠义好奇道:“你说的是谁?”

  杜晓云银牙暗咬,恨恨道:“那是西南一带的两个有名淫贼之一,他们技艺
高超,我们正道中人几次围捕都没能将其捉住。他们为了炫耀,给自己故意起了
仿照西南四大剑仙的绰号,一个叫莲峰春红柳钟隐,另一个就是夜雨寒蝉李耆卿。”

  袁忠义有杯酒坠月杜太白这么个姐夫,岂能不知道西南四剑仙的名号。

  除了已死的那个,和边疆正在登高一呼的秋风拾遗李少陵之外,还有怆然独
行贺伯玉,与春风如剪陈季真。

  当今武林西南诸州,便以他们四个年少有为剑法过人的名侠为尊。

  那李耆卿和柳钟隐既然敢仿他们四个的名号,想来确实有几分本事。

  袁忠义略一沉吟,激愤道:“杜姐姐,既然有了头绪,那你养好身体,咱们
就去寻他,为你报仇!我、我来帮你,也算是报我这一掌之仇。”

  杜晓云黯然垂泪,此次打击极大,让她再没了半点之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
的神髓,仿佛都被一条怪蛇一口吞噬得干干净净。她长叹一声,哀婉道:“报仇
……我大哥已经不在,我……我又被歹人如此……欺凌,哪里还有本事报仇。你
肩上这一掌,我就是用尽毕生功力也打不出来,去找这样的高手淫贼寻仇,不等
于是送上门……的肥肉么。”

  袁忠义要得就是她此刻的无奈绝望,当即凑上前去,柔声道:“杜姐姐,这
一掌连我都没打死,我看,厉害程度也有限得很。”

  杜晓云摇头道:“那是你体质阴寒,在男子中极为罕见,加上所中又非要害,
李耆卿必定是以为你必死无疑,才懒得多看一眼。你……”

  说到此处,她昏昏沉沉的脑海中陡然闪过一道刺眼亮光,让她豁然抬头,猛
地伸出手去,捏住了袁忠义腕脉。

  八重不仁经的内功实力比杜晓云所练实在是高出太多,袁忠义毫不费力,便
将内息尽数隐藏,只留下些许残余故意放给她此刻的虚弱真气探到。

  “忠义,你学过内功?”

  “嗯,学过一些,不过……是这里的山贼教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胡乱练
了练。”他知道鱼已上钩,忍住心底冷笑,面上仍保持着哀戚之色,柔声道,
“不过杜姐姐你放心,就算是这不知名的破内功,我也肯好好苦练,一定努力帮
你杀了那个李耆卿。”

  “原本我所学武功都是阴柔一系,想要传给一般男子也相性不合。没想到你
玄阴之体,恰好还修了一点阴寒内力。”杜晓云愤恨在心,终究杀意难平,她知
道自己阴关被摧残的极为彻底,此后即便阴元回复,稍有不慎就会再度失守,而
且那毕竟是个闻名江湖的淫贼,她即便是残花败柳,也不甘愿再次受难,那么,
袁忠义要真是武学奇才,天赋过人,兴许……反倒比她更可靠些,“忠义,我…
…先传你几招掌法,你练给我看,好么?”

  袁忠义当然来者不拒,肃容起身,拱手道:“杜姐姐,此后,你便是我的授
业恩师!”

  杜晓云脸上一白,神情极为失落,幽幽道:“你……你要拜我……做师父么?”

  袁忠义对女子心思拿捏极准,但此时装傻充愣显然更好,便呆头呆脑道:
“可……学武不都应该先拜师么?”

  杜晓云心高气傲,哪里肯主动提起,凄然一笑,道:“也罢,那……那我便
……收了你这个……”

  “等等!”袁忠义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抢上一步,将杜晓云紧紧搂住,
皱眉道,“杜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忘了,我若是拜你为师,就不能娶你为妻了。”

  他说着往自己脸上重重扇了一记耳光,目中含泪道:“我是知道能为你报仇,
一高兴忘了。杜姐姐,你当我没说过拜师的话,我要娶你,我心中已经爱煞了你,
你若不嫌弃,咱们今日便在此地拜堂,我要你以妻子的身份教我武功,不是什么
狗屁师父!”

  杜晓云面上这才浮现一丝嫣红,她咬唇偏头,思忖片刻,才轻声道:“你此
刻心绪激动,我……我也头昏脑涨,不宜商讨这种人生大事。我……不收你做徒
儿也好。趁着我还清醒,我先指点你几招,你让我看看天赋。”

  “是!”

  袁忠义唯恐她清醒太过,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门又给她端了一杯下过
药的水,喂她喝下,这才一招一式学了起来。

  起先他学到的是望月掌,这武功水准平平无奇,显然是杜家给剑法打基础的
过渡,但属性比例足足达到了八阴二阳,与玄阴内功相性极好。而此刻他身负八
重不仁经,八八六十四,以不仁经催动这掌法,便能发挥出六倍以上威力。足以
化腐朽为神奇,远比他此前什么功夫架势都不懂要好。

  他稍微运些真气出来,加上这一年多磨练出的记性,不过半个时辰,就把招
式学全,口诀记熟了六成。

  杜晓云直到此时,面上才浮现出几分喜色,强打精神道:“好,你好强的资
质。我……我此番遭难,能与你相识,想来……想来是老天给我的补偿吧。忠义,
来,你……你扶我去趟茅厕,等回来,我再传你醉仙步法,有了轻身功夫配合,
掌法的威力才能更强。”

  袁忠义自然满口答应,扶着她去了一趟茅房。

  她下身肿痛难忍,头脑昏昏沉沉,只当自己确实风寒入体,加上遭受巨创,
靠在他肩侧,仿佛真成了个弱不禁风的小妇人。

  想必擦拭时看到了血污秽液,从茅房出来,杜晓云的神情又消沉了几分,他
便在旁说些诚恳情话,先将她哄到阴云略散,才接着往下学去。

  比起望月掌,这套醉仙步法的档次高出不止一截,虽说属性阴阳均衡,但轻
功靠不仁经本也提升不了什么,阴阳均衡的身法搭配起来武功,适用性仅次于阴
阳调和,真要计算起来,可以说比杜晓云的剑法还要有价值得多。

  所以同样耗时费力记在心中,袁忠义却已决定,未来这些时日,要先将醉仙
步法一路精研到瓶颈为止。

  有不仁经的可怕效果在,他相信不用多久便能有所大成。

  这一番教授劳心劳力,杜晓云转眼就筋疲力尽,将掌法和身法的全部内容都
说给他后,就抱起被子喝了点水,躺去床上睡下。

  大概是已经把袁忠义当作了自己未来夫君,亦或是已经自贬残躯不再在意,
她并没再避讳什么,就那么当着他面躺倒,睡下前还出言纠正了一下他身法的动
作瑕疵。

  不多时,杜晓云睡熟。袁忠义去院子里练了会儿功,估摸掌法和身法都已经
有了两重左右进境,心满意足,飞身跃出墙外,放开不仁经真气,一招望月掌拍
在身侧环抱粗的老树身上。

  阴柔掌力透木而入,干枯树皮并未有半点开裂,内部树干却已被震出无数裂
痕。

  他再展开醉仙步法,身形几个摇晃,便已到了数十丈外,早先要有这种速度,
那些逃走的女人,便一个也别想走脱。

  到了此时,他想要的已经到手八成,杜晓云学的剑法不如杜太白,算不上一
流,他如今已经有了傍身之技,再要学艺,当然最好只找一流武功下手。

  那么,其实就已经到了可以解决杜晓云的时候。

  袁忠义散功吐气,微微一笑,决定不急下手。毕竟算起来,杜家娶走他大姐,
才是他全家遭此大难的根源,杜太白已经死得太过容易,他怎么忍心让杜晓云就
这么轻松毙命。

  更何况她如今对自己的信赖简直就如雏鸟破壳,又有几分姿色,不到尽兴,
不如暂且留她一命。

  至于留到何时……就先看看她阴元恢复速度,能不能做个随军粮草再说吧。

  除此之外,袁忠义还有别的打算。

  他亵玩的女子数不胜数,但算起来,贪心钱财的有,被花言巧语蒙蔽的有,
签了卖身契的丫鬟有,号称只卖艺的婊子有,霸王硬上弓的不消说更多,还偏偏
就是愿意与他成亲,洞房花烛夜的,目前还不曾有过。

  按说这杜晓云应该算在被花言巧语蒙蔽的,可他这次并非求欢,而是求婚,
多少有点新鲜滋味。

  念及此处,他心中一乐,步履轻快回到房中,看杜晓云睡得仍熟,出去往伙
房又熬了一大锅粥,这次没再下什么迷药,甚至干脆将药膏瓶子丢进灶里毁灭证
据。

  等日落西山,他掌灯坐在床边,情深款款凝视着她,俯身低头,悬在近处先
用鼻息轻轻喷上去,等她睫毛微颤,将要醒转之际,才缓缓凑近,用口唇轻轻吻
住她仍有些肿的面颊。

  习武之人入眠本就较轻,杜晓云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双眼微开一线,蹙眉道
:“你……你干什么?”

  袁忠义故作惊吓,身子一僵,瑟缩开来,轻声道:“我见杜姐姐面颊肿胀,
心里难过,便想……想为你亲亲。并非轻薄,还请杜姐姐不要见怪。”

  杜晓云沉睡初醒,知道自己并非容颜娇艳的当口,心下不免有些羞怯,抬手
挡住半边脸颊,不情愿道:“丑得很,莫看。去帮我洗条凉巾子,好么?”

  听她口气,又软又柔,已再不是昨晚模样,袁忠义心中暗喜,匆忙出去,用
井中凉水掏了一把湿巾,另外拎了一桶,快步送入房中。

  之前情绪激荡头昏脑涨不曾顾及,此刻一觉醒来好转很多,杜晓云这才感到
双颊火辣辣的疼,乳房顶端也阵阵刺痒,股间羞处更是好似夹了个带刺核桃,难
受得合不拢腿。她身子一动,遍体酸痛,心知是失身所致,悲从中来,还未坐稳,
便怔怔落下泪来。

  她武功虽还不错,却终究不过是个跟着哥哥东奔西走,去哪儿都有家人威名
庇佑的年轻姑娘,一日一夜生活天翻地覆,过往支柱轰然崩塌,她能不再寻短,
就已算是颇为坚强了。

  乘虚而入本就是寻欢猎艳的几条基础路子之一,袁忠义岂会错过良机,往床
边一坐,便将她抱进怀里,也带着几分哭腔道:“杜姐姐,你别哭了好么,你这
一哭,哭得我心尖儿痛。都……都想和你一起掉泪了。”

  杜晓云抽噎两声,用湿巾擦擦面孔,强打精神道:“我……就是刚醒来,身
上难受。没事了。来,你解开衣服,叫我看看你的伤好些了么。你天资卓绝,等
这一掌的伤好了,功夫进境肯定更快。”

  袁忠义点头道:“嗯,到时我勤学苦练,等杜姐姐你觉得我能独当一面,咱
们两个就去找那李耆卿,将他千刀万剐抽筋剥皮,为你报仇雪恨!”

  “急不得。”她轻轻抚摸着他肩头掌印,长叹道,“你才开始习武,万万急
不得。武学之道,要的是天长日久的积累,我……已经是这副样子,早一日报仇,
晚一日报仇,并没什么差别。等你武功练成,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袁忠义能看得出,她并非恨意消弭,只是心知自己阴关初破好似被人采补,
武功发挥大受影响,又以为对方武功高绝,担心袁忠义不敌送命而已。

  “嗯,杜姐姐,我听你的。”他轻声答道,扶她起来,“饿了一天,去吃些
粥吧。”

  杜晓云靠在他身上,小步挪了出去。

  吃了几口,她想起大嫂,满心担忧问了几句,袁忠义只说她如今这副样子,
叫嫂子见了也是担心烦恼,不如休养几天,等没了大碍,再下山寻人。

  杜晓云又担心淫贼折返,袁忠义顺水推舟,建议两人一起躲进那间密室之中,
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有所需求,只让他出来处理。

  她自然不太情愿,可如今也没有更好法子,只好面红耳赤点头,看他健步如
飞,将被褥枕头什么都搬了进去。

  那密室比外面卧房小了一圈,只有一张硬榻,适合清修闭关,并不适合起居
生活。而且,两人在里面共处,那可真是避无可避,比夫妻还要亲密无间。

  袁忠义知道她心里必定还在挣扎,扶她进去后,便柔声道:“杜姐姐,你不
必为难,我伺候你在这里休息,等你睡下,我就出去。”

  “那你要去哪儿?”她不由得抬头问道,“李耆卿若是折返,你现下又不是
他的对手。”

  “我可以躲去灶台那边,干草枯枝柴火垛,往里一钻,他找不到我。再说…
…他也未必会回来吧。”

  杜晓云蹙眉思忖片刻,叹了口气,道:“不必了,忠义,我……又不再是什
么清白姑娘,你贴身照顾我整整一天,我还避什么嫌呢。咱们行走江湖,不拘小
节,你……你就在这里睡下吧。”

  “那好,”袁忠义做出一副尽力克制不表现喜色的模样,低头道,“我去弄
张草席进来,睡在地下,杜姐姐你晚上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就好。”

  他越是退让,杜晓云心里越是甜蜜不舍,微微偏开发红粉面,轻声道:“不
用费那事情,一起上来挤挤就好。我相信……你不是趁火打劫的人。”

  袁忠义踌躇道:“杜姐姐,我……我的确在心里敬你爱你,可……可要真同
床共枕,我怕……我会忍耐不住。与……与喜欢的姑娘如此亲近,万一我……我
唐突冒犯了你,那可真是百死莫赎。”

  杜晓云眼底一股热泪涌上,凄楚道:“我……我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哪里
……哪里还有什么冒犯。”

  袁忠义蹲在榻边,肃然道:“杜姐姐,不论你遭受了怎么样的劫数,都在身
不在心,你的心里,依旧是清清白白的,我可有说错?”

  杜晓云面色微赧,低头道:“心不心的……身子脏了,便是脏了。哪里还配
说清白二字。”

  “我觉得你清白,就是清白。”袁忠义正色道,“杜姐姐,女子遭受强迫失
身,岂能与两情相悦献出贞操相比。你神智不清并非自愿,难道还能是你的错误
不成?我必当以礼相待,也请杜姐姐莫要自轻自贱,你如此样子……我……我看
了好生心痛。”

  杜晓云芳心大乱,抬起手臂,轻轻擦了擦脸上泪痕,挤出一个微笑,柔声道
:“忠义,你说得对,是我……过于丧气了。你放心,姐姐不会再那么想了。”

  袁忠义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姐姐你先休息,我这便去拿草席。”

  “不必了。”她伸手轻轻捏住他衣袖,轻声道,“上来一起歇息吧。”

  “可我……”他暗运内力在脸上逼出一片潮红,羞窘道,“我万一……”

  “你不是说,不嫌弃我,愿意娶我么?那话,如今是不是还作数?”杜晓云
转脸看着里面的墙,细声问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杜姐姐天仙般的人儿,肯垂青我这样的人,是我
几世修来的福气。那当然作数!姐姐如若不信,咱们这就去堂屋,挂起两幅门神
权作高堂,我与你今晚便拜了天地,结为夫妻!”

  杜晓云掀起被子,默默钻了进去,侧身对着里面躺好,拉高盖过肩头,将一
头乌发拆解散开,才轻声道:“上来歇息吧,你……你若忍不住,有此一番心意,
自然再算不得唐突冒犯。”

  “杜姐姐……”袁忠义咽下一口唾沫,蹬掉鞋子,爬上床去,贴在她背后躺
下,热乎乎的吐息,一股股喷在她后颈,“这……这真的好么?”

  其实他早先泄欲足够,此刻并不那么急色,只是为了装出青涩少年的模样,
也为了让杜晓云感受到他的渴求,从而春心萌动。

  她略微缩了缩脖子,但并未躲避,“你能歇饱,对我才是好事,忠义,你…
…家中还有什么人在?”

  袁忠义心口微微一痛,轻声道:“杜姐姐,拜这些山贼所赐,我……已经再
没有什么家人,孑然一身了。”

  女子心思细腻,自然避开不再深谈。她犹豫片刻,轻声道:“忠义,明日你
先将我大哥的尸身收敛妥当。等我休息好,养好病,咱们一起下山,接上我嫂嫂,
你……就与我一起回杜家,如何?”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既然他已经孑然一身,那么去杜家做个上门女
婿,怎么也不算亏待。

  袁忠义当然不会拒绝,在她背后点点头,带着些仓促喘息道:“嗯,杜姐姐
你安排,我都听你的。”

  杜晓云被他鼻息喷得有些发痒,犹豫一下,索性翻了个身,与他正面相对,
但发现距离太近,心中略慌,急忙向后挪开几寸,蹙眉道:“忠义,我知道你此
前吃了不少苦,愿意对我言听计从。但大丈夫当有青云之志,你即使跟我去了杜
家,将来……也是要学着做一家之主的。懂么?”

  她此时脸上青肿退了大半,灯火昏暗闪烁,照耀之下,又恢复了七分容颜,
只是少了曾经的英气,多了些柔弱可怜。

  这种场合下,袁忠义从不肯当正人君子。但对着完全清醒的杜晓云,又不能
操之过急。

  他略一沉吟,将鼻息加得更快,脸上逼出红潮更重,盯着她微微开启的唇瓣,
咕哝道:“杜姐姐……我……我想亲你。”

  杜晓云没想到他突然有此一说,怔了一下,下意识便往后一缩脖子,抬手挡
在唇前。

  袁忠义神情一黯,翻身将脸对着榻外,闷声道:“对不住,是我……唐突了。
时候不早,姐姐歇息吧。”

  “忠义,姐姐……脸上还肿着,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几乎不成个女人样子,
你……这也不嫌弃么?”她抚了抚散乱鬓发,轻声说道。

  袁忠义知道事成,背对着她微微一笑,跟着迅速翻身过来,双眼发亮道:
“不会不会不会,我……我觉得姐姐好美,我……我真就只是亲亲,姐姐不用担
心。”

  杜晓云白牙轻咬红唇,黑眸垂视粉面,睫毛轻颤,缓缓合上了眼。

  袁忠义心下大乐,凑近几分后,故意局促道:“那,杜姐姐,我……我来了。”

  她羞得答不出话,嘤咛一声将脸一低,躲入被头几寸。

  他岂能叫她逃了,手掌一伸,便勾住了她小巧下颌,轻轻往上托起。

  若不情愿,这种力道根本无法强迫什么。

  但杜晓云还是顺着他的手劲,缓缓抬起了头。

  那两瓣朱唇并非最好的时候,色泽暗淡,略起了些干皮,大抵是急火攻心,
嘴角还多了一点溃破。

  却已是最好下口的时候,杜晓云意气风发十余年,怕不是头一遭如此慌乱无
措,柔弱可欺。

  袁忠义身子一倾,将她的嘴牢牢吻住。

  就像蜷缩盘曲了许久的毒蛇,一口咬住无处可躲的孤鸟。

  “嗯……嗯唔……”

  杜晓云不通男女之道,双唇被吮,浑身酥软,当即便成了任他摆布的玩物。

  他轻轻松松吮出那柔滑舌尖,含在口中咂吸勾舔,津唾在二人口中纠缠搅拌,
啾啾作响。

  袁忠义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反正昨夜其实已经霸王硬上弓得手,今晚自
然乐得慢条斯理装出个正人君子模样,探头将她吻得满面潮红纤腰轻扭,另一只
手却仍贴在身侧不越雷池半步。

  等到娇喘咻咻分开来,杜晓云微睁双目,果然略显诧异,但拉不下脸面开口
询问,只道:“忠义,这……这便算是亲过了吧。”

  “嗯。”袁忠义柔声道,“杜姐姐,我这便心满意足了,你好生歇息,养养
身子。”

  杜晓云心中甜蜜,总算稍稍安抚下此起彼伏的悲痛羞愤,她微微颔首,难得
流露出几分乖巧柔顺的神情。但毕竟遭遇劫难太多,她刚一合眼,就又忍不住揪
住他衣袖,颤声问道:“忠义,我……我真要睡了,你不会……偷偷溜走吧?”

  “不会。”他在她额发上深情款款一吻,“忠义就在此地守着姐姐,哪里也
不去。我现今有了功夫,那恶贼若是找回来,我即使拼了命,也绝不让他再染指
姐姐。姐姐已是我的女人,我来护着你。”

  杜晓云眼角泪光晶莹,身子一蜷,窝进他胸膛之中,宛如无家可归的孩子,
紧抱着他,放松睡去。

  袁忠义本就不打算今夜再做到求欢的地步。如果所料不差,她即便多年习武
身强体健,破瓜那一番折腾也足够她三两天行动不便,阴阜肿得像个开缝馒头,
还破了阴关,让她勉强应付,消解好感倒在其次,怕是一不小心又会让她阴精狂
泄,探不出回复的速度究竟如何。

  他情愿将她好声好气哄着养着,趁她熟睡摸摸脉相,看看这样一个侠女几日
能够复采,未来好作为谋划稳妥供给的依据。

  之后两天,杜晓云与袁忠义便在这密室中起居休养,第一晚共寝过去,她对
袁忠义的戒心就已经彻底消失,迅速生出一股小女儿般的依赖,除了指点袁忠义
武功,教授招式的时候还有点“杜姐姐”的样子,其余便尽盯着他演练招式的身
姿发愣。

  头天傍晚,袁忠义端来粥时,顺便拎了一桶热水。他说要出去放哨警示,却
被她叫住,口称腰背酸痛,不愿反手,掀高上衣解开兜儿系带,让他帮忙好生抹
了抹背。

  这等举止,显然已将他视为夫君。

  可杜晓云终究面皮薄,连着两夜到了床上,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偏偏袁忠
义还每次都要亲亲嘴儿,把她吻得遍体火热浑身酥软,再严守礼数似的收手抱住
她,抚背摸头,一起睡下。

  如此两晚过去,她心中燥意渐盛,加上那些伤痛疲惫总算恢复了七七八八,
一早起来,总算是整理一番心绪,轻柔推醒了袁忠义,细声唤道:“忠义,忠义。”

  袁忠义本就是在装睡,打个呵欠,揉眼起身,含糊道:“姐姐醒了,你稍等,
我这就去弄些清水,帮你梳洗。”

  杜晓云双腿交叠,略一磨蹭,已经没什么不适,加上昨晚入厕,那边已经不
觉刺痛,身上内力虽因阴亏而恢复较慢,但省些力气,路上多歇歇脚,下山已然
不成问题。

  她叹了口气,一想到回去凡尘俗世之后,就要面对此番劫难带来的种种后果,
心中竟有几分不愿离开此处。

  “怎么了,姐姐哪里不舒服么?”袁忠义一听叹息,立刻回身紧张兮兮地将
她抱住,满脸关切,“你说,我这就为你想办法。”

  杜晓云摇了摇头,垂首道:“没,你去……帮姐姐打水吧。”

  等到梳洗停当,她捡起两日不曾上头的发簪,摸索着仔细调整一番鬓发,虽
说衣裙还有些破漏之处,但袁忠义两天里已经为她大致补好,她用指尖细细扫过
那些粗糙针脚,眼眶一酸,轻声道:“忠义,我……今日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咱
们,这就下山去找我嫂子吧。”

  袁忠义先是一怔,跟着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强挤出一个微笑,扶着她柔声
道:“好,我扶着你,咱们这就走。”

  两人一起钻出密室,外头日头已起,阳光正好,破窗内一派灿烂,映得人禁
不住微微眯眼。

  袁忠义停下了脚步。

  “忠义,怎么了?”杜晓云神不守舍,扭头问道。

  他板起脸,望着她,口唇微颤,缓缓道:“杜姐姐,下山之后,我……便又
是个微不足道的书童,你……你就又成了威名赫赫的女侠,对么?”

  杜晓云身子一颤,当然明白他所指的担忧,“忠义……你把姐姐当成什么人
了。”

  “可姐姐与我……与我并未有真正亲昵之处。”

  “你每晚轻薄,那还不叫亲昵么……”杜晓云眉心一蹙,略感羞恼。

  袁忠义满面沮丧,退回到墙边竹椅上坐下,颓然道:“姐姐……还是独自下
山吧,只有在这里,姐姐才是我的女人,下了山,姐姐就是杜家的女侠,等你恢
复了从前的样子,哪里还肯和我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呢。”

  “袁忠义!”杜晓云紧蹙眉心走到他身前,怒道,“你不是说学了我教的功
夫,将来要为我报仇么,你……你莫非反悔了?”

  袁忠义抬起头,满眼不安与自卑,“杜姐姐,我……我只是……害怕……我
这么喜欢你,若你……你不肯再如之前那样对我,我……还不如死了得好。”

  杜晓云心中一酸,张开双臂把他抱入自己温暖柔软的胸膛中,“不会的,忠
义,不会的。你我是共同经了患难的,我杜晓云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你。”

  袁忠义双眼发亮,猛地将她一搂,胡乱往脖颈耳根一通拱吻,“杜姐姐……
姐姐……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杜晓云心乱如麻,想要推他,却又觉得不忍,转眼前面颊火热,身上也阵阵
发软,忙道:“忠义,你……你这是干什么……”

  袁忠义双眼一眯,突然将她腰带扯开,哑声道:“姐姐,我……我本就快忍
不住了。你我就在这儿做了夫妻吧!你我真做了夫妻,我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