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去,谢云岳叫道:「婉姑娘。」
姑娘在堂前轻应了一声,谢云岳又道:「姑娘,有纸笔没有?」
片刻,婉姑娘悉索悉步走到门口逡巡不前,谢云岳掀过棉被盖至傅六官身上
,说道:「姑娘,不妨事了,进来吧。」
姑娘拿着纸笔墨砚,身后随着青儿,脸上红霞尚未退尽,青儿伏在傅六官头
边,问道:「爷爷,你好些吧?」
傅六官沉吟声大作,显然比前更加难耐了,婉姑娘拉过青儿,嗓道:「弟弟
,你不要烦爷爷嘛。」
青儿嘟着嘴,仰面说道:「姊姊,你太罗噱了,爷爷不是说过,看你以后嫁
了人,怎么得了。」
谢云岳听了失笑一声,婉姑娘白了他一眼,一面喷道:「弟弟,你再敢胡说
,是想挨打。」说着拧了青儿一把。
青儿眼圈一红,叫道:「大叔,你看姊姊拧我,你还不打她。」
谢云岳只笑笑,拿写好的处方递给姑娘道:「照方检药,快去快来,还要两
斤黑炭,三斤陈醋。」姑娘应着,飞跑出去,青儿随着追出,连唤姊姊。
两小走后,谢云岳又揭开棉被:只见胸后紫红掌印渐淡,心知积淤将化,又
用右掌按住尾关穴上,以先天真气通去,移时,傅六官感觉喉开刺腥作呕,谢云
岳在床下取出木桶一只,傅六官猛然呕出半桶淤血块,腥臭异常,掌印转呈赤红
色。
门外脚步声起,婉姑娘买药已然转来,激云岳并命煎药备服,黑炭研末烧红
,用布蘸得陈醋,涂在掌印上,又用红炭末平铺在醋渍处,傅大官疼得哎哟大叫
,婉姑娘站在一旁,看得心酸,珠泪潜然,连青儿都哭出声来。
好不容易手术施完,胸后掌印仅留下一圈淡影,傅六官疼得晕了过去,谢云
岳慢条斯理地将傅六官翻过身来;身旁取出一盒金针,在「气海」、「幽门」、
「章门」、「天府」等穴打了十二针,傅六官苏醒过来,尚自呻吟出声。
一盏茶时过去,谢云岳命婉姑娘取药来,将金针拔出,喂服了一次汤药,随
把棉被盖上,说:「傅大侠,你可睡两个时辰,再吃二煎,也就痊愈了。」傅六
官低声谢了一句,便沉沉睡去。
谢云岳与婉姑娘青儿三人提出门外,将门掩上,谢云岳笑道:「青儿,你喜
欢大叔教你使用判官笔么?」
青儿一听,大叔要教他判官笔招,喜得稚笑出声,匆匆跑进自己房内取过适
才谢云民夺自谭龙手中一对判官笔,本来青儿与他姊姊对这位大叔敬若天人,就
有意请他偷教几招,这一自动开口,那还不喜出望外。青儿跳跳蹦蹦跑出,立刻
把判官笔交在谢云岳手中。
谢云岳见这对判官笔寒铁铸成,铸作甚为考究,每一处都部合尺寸,趁手异
常。于是把这对判官笔出处用法说了,又把「钟馗伏魔三十六打」把式细细讲解
一遍,一长身形,将这三十六打慢慢演开,可是这招式他已变动,比谭龙所施的
,尤自不同,威力不知增进若干倍。青儿接过判官笔依式演开,偶尔也有部位身
法不对时,谢云岳从旁及时指正,大部能中规矩,练至第三遍头上,竟然丝毫不
差,谢云岳暗赞此子真个聪颖。
婉姑娘在旁凝视,不由意领神会,谢云岳见状道:「婉姑娘,你也来练一遍
试试好不?」
婉姑娘着应了一声,拿起判官笔来,身形旋开,但见笔走龙蛇,风声呼呼,
把谢云岳所说笔招奥深处,尽都悟透,谢云岳见了,觉此两姊弟倒是上乘习武之
材,不禁动了爱才之念,等婉姑娘笔招一完后接着笑道:「既然你们姊弟都喜习
武,我再教你们一套「白猿剑」及「九宫阴阳正反步法」吧,一俟习练纯熟后,
虽不能傲视武林,泛泛之辈已不堪一击,即遇上一二流高才,也可自保有余。」
两姊弟不由喜极,婉姑娘取出一柄长剑,谢云岳即把剑招及步法—一讲演练
后,随命两姊弟学习,看看两个时辰过去了,推开房门,傅六官已然醒来好一会
儿了,见面就微笑道:「少侠,小老儿只觉气顺血畅,口内生津,比之前时,判
若两人,此恩此德,即接草衔环亦不能报于万一。」继睁着眼望了谢云岳一眼,
又叹息道:「少侠年纪轻轻,一身武艺医道,超凡入俗,此事与武林常规有悖,
若不是小老儿亲眼得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谢云岳笑笑,俯身把炉火上煎好的药汁,倾了一碗,傅六宫接过一饮而尽,
披衣下床,推门出外,见两姊弟勤练谢云岳传之身法剑招,傅六官一眼瞧出这身
法奇诡怪异,威力莫测,笑道:「劣孙等何来这种福缘,得少侠传授此罕世绝学。」
谢云岳道:「令孙等都是习武之上乘人才,可惜未遇明师,不然还不是两朵
武林奇葩。」
傅六官忽然笑道:「你看小老儿何等无理,见面这久,尚未请教少侠上下称
呼。」
谢云岳心想:「还是用假名为是。」遂答道:「在下言岳。」
这时两姊弟练完了身法,青儿呼的一声,奔在傅六官怀中,仰面憨问道:「
爷爷,您伤好了吧,这位大叔有多好,还教了青儿武艺,爷爷,您问问大叔愿意
收青儿做徒弟吗?」一脸乞求之色。
谢云岳一把抱过,抚摸着他那苹果般的脸蛋,微笑道:「青儿,你听我说,
大叔极愿教你习武,不过大叔还有事,晚上就要离去的,你勤练大叔所教的,大
叔就高兴了。」青儿面上似是默然,婉姑娘也是一脸惜别之色,张嘴欲言,倏又
忍住。
傅六官见状,只是摇头叹息,孙女儿已十四了,未免思春,面前这少年人中
龙凤,与孙女儿可称壁人一双,但说什么也未便启齿,忽望房内走进,匆匆拿出
一本羊皮纸卷递在谢云岳手中,神情似是无限神伤道:「这本拳经,不仅是小儿
媳两为此丧生,就是小老儿也差点遭了红砂掌毒手。拳经本是小儿最早发现在恒
山绝顶壁洞中,不幸被十数邪党也进洞搜索,正好撞上,儿媳历尽遭害,小老儿
也被贺德彪打中一掌,死拼逃出,可惜尚有一柄「太阿」剑被一不知名的邪匪抢
去,此匪形状特异,身长八尺,形若胡瓜,满脸白毫寸许,一见就知。」
说着指了指青儿两姊弟一下,又道:「小老儿祖籍洛阳,他们都在寓所受庸
妇带着,逃回家后,即带着他们去昌平就医,随后就在这处定居,虽想杨山二鸟
还是不能放过我,这本拳经满是甲骨文字,小老儿粗识之无,怀璧其罪,留着无
用,不如相赠少侠了吧。」
谢云岳连连挥手推辞不受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受此重宝。」
傅六官大笑道:「言少侠,你此说又是见外了,岂不知宝剑名器惟有德者才
能守之言。」
谢云户推辞不掉,只得受了,掀开拳经匆匆的一阅,不禁惊叫了起来,原来
这本拳经就是「弥勒神功」,尚多出两式,「阴极阳生」、「六合化一」。此两
招蕴含天地不测之机,降龙伏虎之威力,于是说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此
本经诀就是在下所习之学,倘被旁门左道得去,转眼武林中就是一片血腥,在下
受此厚赠,无物答收,意欲授一段吐纳静坐功夫,对大侠及令孙等三人武艺方面
略有帮助。」说此即将口诀精窍说了,又从身旁取出三粒长春丹命三人服了,三
人只觉入口芬芳,直通五内,顿时感到目明神清,傅六官知这为稀有珍药,受益
不少,不由频频称谢。
这时婉姑娘走进内面,不到一盏时分,就端出一盘热腾腾馒头,卤牛肉,谢
云岳顿觉饥肠轳轳轻轻,立起笑道:「傅大侠你看你孙女儿多聪慧,就知我这大
叔饿了。」也不客气据案大吃。
婉姑娘娇笑一声,道:「爷爷,您看言少侠,又不比孙女大多少,人家对他
客气,尊称他一声大叔,怎么他自称大叔,这不是卖老嘛?」
傅六官微笑不语,他为什么如此,暗想婉儿说话也对,一叫了大叔,当上了
长辈,以后就到了想改口,婉儿这丫头人小心大,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自己为什
么强要他称少侠为大叔咧,所以微笑不言。谢云岳呵呵大笑,仰面望了望三人一
眼仍然俯案大吃,他也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婉姑娘语中涵意?傅六官之为什
么微笑不言,在他可为难之极,眼帘中突然浮现出赵莲珠刁妩媚,周月娥慧婉可
人两条俏丽身影,心头惕然一警,呵呵笑声,掩藏心内那份尴尬。
婉姑娘星眼一飘,见她爷爷微笑着,就知他老人家一定猜出自己的心意,不
禁粉面一热,十四岁不算小了,那年头十五六出阁的姑娘,太多了,等到十八九
还没有婆家,外面就蜚短流长,哪像现在这年头。她用手臂撞了青儿一下,那青
儿正自一块卤牛肉进口,猛然一怔,婉姑娘使了一眼色,娇笑道:「弟弟,你看
我们改什么称呼才好?」
青儿玉雪聪明,小眼珠一转,一双小手抓到谢云岳右臂说道:「你看,我们
叫你言哥哥,好吗?」
谢云岳闻言一愕,千愁万感,齐部涌上心头,暗忖:「人家年龄和我们差不
多,叫我哥哥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丫头,究竟安什么心眼,莫非是……」他怕想
,于是一笑,说道:「随便你们怎样称呼我都行,何必兜一个大圈子,找青儿替
你说话。」婉儿双颊红生,低头轻笑。
傅六官哈哈人笑道:「你们这两个小鬼头,当真爬上了高枝了,少侠,咱们
各交各的。」顿了顿又道:「言少侠,当真晚上你又要离开么,不如留驾一晚,
明儿一早再上路,如何?」
谢云岳笑道:「只是太打扰了。」
青儿听说他肯再住一晚,高兴得不停地张口笑出声,谢云岳道:「小猴儿,
你别太高兴,我吃了就要外出,回来时,若你坐功,步法还没纯熟,小心我要打
你罚你。」青儿做了一个怪像,舌头一伸,婉姑娘噗嗤一笑,娇躯闪往里面张罗
晚上菜蔬去了。
谢云岳匆匆出外,找到了一处小山,树木青翠,流水深淙,他在一个隐秘之
处,怀中取出「弥勒神功」羊皮手卷,浏览一遍,神功共十四式,前面十二式与
明亮大师所授的无稍差异,不过恩师说这神功是祖师无为上人在北天山,穷数十
年心血创悟出来的,这里有点矛盾之处,自己难以猜透,不如等回山时见上恩师
,细问根源。
这时,也凝神定气,一任其气运转十二重楼,把那「弥勒神功」最后两式「
阴极阳生」、「六合化一」,照决上所注施展,但学这两式比前十二式威力不知
大上多少倍,一吐掌风雷顿泽,排云吞雾,面前一排碗大直径的树木数十株,应
掌而折,直飞出十数文外,不由暗暗吃惊,天幸这卷册子落在自己手中,倘为歹
人所得,后果自不堪设想,心中不由对傅六官感激不已。
他将归元吐纳坐功练了一遍,昨晚赶路疲劳尽情消失,又将「弥勒神功」十
四式重复运行,两个时辰过去,最后两式已可由意念所欲施为,于是把「弥勒神
功」羊皮册子贴内藏好,动身往傅六官寓所走去。他一推门而入,只觉傅六官祖
孙三人,盘膝坐在蒲团上,全是一样的潜神定虑,返虚入真,只看他们面上神采
,便知已窥门径,他也没惊动他们,走出外面,坐在瓜棚架下一把藤椅上,眺望
华北平原景色。
忽然里,远处传来两声厉啸,谢云岳一听,就知有江湖朋友来了,大白天里
,靠近镇街,怎么武林中人竟肆无忌惮到这样地步,正在惊奇之际,飕飕两条身
影落在瓜棚架外。谢云岳细瞧这两人形象,一个是身形魁悟的僧人,灰色僧袍,
背上斜插一柄黑甸甸的方便铲,一双鱼眼露出凶芒,酒糟鼻,四方海口,领下光
秃秃的,只看他眼角鱼尾,便可猜出年岁五十上下。另外一人,俗家打扮,紫膛
脸颌下一部短须,浓眉巨眼,钩鼻啄嘴,年将五旬,谢云岳端坐椅上,不动神色。
来的两人,不住打量谢云岳,紫瞠脸者向僧人说道:「大师,二鸟天到这般
时分未见回转,怕是到手后私心自用,隐匿无踪吧?」
那僧人哼了一声,冷笑道:「两鸟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佛爷,拳经上满
是甲骨文学,除了佛爷认得,他们得着也无用处,看来其中必有缘故,听二马说
,这老狗住的就是此处,不如问问这个酸丁再说。」
谢云岳一听,暗哼了一声,未作动静,紫膛脸老者大着喉咙喂了一声,道:
「酸丁,这家是不是姓傅的所住?」
谢云岳剑眉陡扬,单掌望那紫胜老者轻轻一拂,登时紫脸老者蹬蹬撞出两步
,谢云岳缓缓立起,冷笑道:「问话要礼貌点,姓傅的住不住此,与你们何干,
像你们这样不知礼数的狂徒,少爷不屑与之说话,趁早快滚吧。」
紫脸膛老者定住身来,气得面目变色,那僧人嘿嘿冷笑道:「佛爷眼中不揉
砂子,凭你这点道行,敢在佛爷面前卖狂,真是自找死路,酸了……」言未了,
啪地一声,僧人脸上已着了一掌,僧人怒极如狂,大袖一扬,呼地卷起劲风就往
谢云岳身上撞去。谢云岳暗惊他出手真快,也不敢怠漫,翻腕硬接了一下,只用
上五成真力,两股劲风一接,碰的声响,谢云岳肩头一晃,僧人脚步微撤,两人
各自暗惊对方内力浑厚。
这时,紫脸老者趁着他俩打上之际,一晃身形,便要偷闯门内,谢云岳也恐
他入内,傅六官三人正在静坐吐纳吃紧之时,岂不要糟。此时一眼瞥见那僧人双
袖再度排出,谢云岳借着他抽出袖风,身形后飘,一把捉住紫脸老者头皮,硬生
生地抛了回去,他这一抛用上了巧劲,使紫脸老者在空中无法用力,摔在地下,
只觉眼冒金星,瓜棚架也被他身形撞倒,哗啦哗啦,乱成一片。
紫膛脸老者一跃而起,心生怯意,那僧人也自暗暗大惊,心想:「我这铁袖
风力,无异千斤,怎么这酸丁竟能夷然无损,真是怪事。」当下满面杀气,狞笑
道:「想不到我大凉铁佛竟遇上了高人,来来来,佛爷要看看你有多大道行。」
谢云岳一听,竞是十三邪之内人物,不禁仰天长笑,笑定喝道:「少爷只道
是谁,竟是十三邪内么魔小丑,苍须老怪尚自不敌少爷,你还自夸什么海口。」
大凉铁佛闻言,只骇得心神欲飞,心想:「苍须老怪听说伤在一个怪少年手
下,俺只道传闻失实,看来这酸丁所说必有几分可信,俺不如用上铁袖劲力试试
,暗藏玄阴指法,侥幸而中也未可知,别为他大言所唬。」当下也不再说,阴侧
恻地低声狞笑,陡地惊天大吼一声,身形猛出,大袖离谢云岳面前一尺处蓦地挥
起,袖内藏掌,中指凸出,就往乳中穴点到。
谢云岳前次在周维城家中与苍须怪叟对敌时,突然施出轩辕十八解独门点穴
,是乘其不备,攻其无防,故而得心应手,固然「轩辕十八解」及「弥勒神功」
两种是天下罕有的绝学,但自己实在是名头太大,连番施出,若被人认得出历,
易后父亲仇家的警觉,或群施围袭,或潜匿无踪,岂不令自己愿望成空?这半年
来江湖经验渐渐增多,只觉江湖道上荆棘重重,有道是树大招风,只要你做下广
芝麻大的事情,直到传遍遇遐迩,自己的行踪,就被暗暗监视,如此即就是自己
武学盖世,也难防暗算。
再说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人才辈出,自己这一点实学,也算不了什么,何
况一物尚有一物克制,更觉盛世难继,于是决定把这「轩辕十八解」、「弥勒神
功十四式」,深藏不露,非至性命悠关处,不予施展。暗中主意才一打定,即见
大凉铁佛欺身猛上,双袖卷起一片狂风巨飓望胸前袭到,他微微的一笑,用「玄
天七星步」晃在大凉铁佛身后,右掌以「伏虎金刚掌」用上十成真力,印在大凉
佛后胸。
大凉铁佛心中打下了好算盘,凭佛爷数十年修为铁袖劲功,及玄阴毒指,并
下并施,看酸丁怎样逃命,哪知袖中「玄阴毒指」伸出时,只见面前一花,酸丁
已失去踪影,自己袖风及指力都已用出十二成真力,身形俯窜回撤不及,即知不
好,但仍自持浑身气功,凝成铁躯,即就换上一掌,也可无妨,岂料大谬不然,
猛觉胸后一震。有如铁锤撞上,蹬蹬蹬冲出三步,只觉眼冒万点金星,胸口血翻
,他吸了一口气,施出「千斤坠」身法,硬硬才将冲出之势收住,但他那铁袖劲
风可把傅六官门前一方土墙震倒塌下,巨声大作,灰土漫天,烟雾尘中傅六官祖
孙三人已自飞窜而出。
大凉铁佛一眼看见傅六官祖孙三人留了来,脑中闪过一丝恶毒念头,心想:
「若不是今日为着你这老儿,佛爷哪会来此受酸丁一掌,眼看酸丁身法奇快,逃
走无望,佛爷何不先出手制住这娃儿,以此要挟,那么佛爷及紫煞神就可安然而
退。」
青儿正拿着一对判官笔,满面惊讶之容,就要由大凉铁佛身旁溜过,大凉铁
佛乘此时机,右手三指疾出,才一运气陡觉右臂酸麻如脱,胸口阵阵剧疼,疼得
发颤,一丝力气都使不上,心知酸丁这一掌恶毒得紧,全身功力均被震散,此后
若是不死,就如同废人二样,不由凄惨地长叹了一口气,手臂缓缓垂下,两道目
光转为呆滞,步履歪斜,倚在塌落的木梁条边,呆木立着。紫脸老者乍见傅六官
窜出,神色大变,当时一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后窜逃。
原来紫脸老者为紫煞神巨光,与博六官一年前共事洛阳一家缥局。巨光为人
习性阴狡,后来不知为着什么事,与傅六官闹翻,两人同时离开镖局,其后也曾
偶然相逢,但他们都如陌路不相识,这次紫煞神所以来此,意在趁他之危,因而
为他听杨山二鸟说,傅六官中了红砂毒掌,咳喘得很厉害,根本不能与旁人动手
,在镖局时,傅六官身手比较他高得太多,这时却见傅六官窜出,哪有半点病态
,他良知未泯羞见故人,是以反身图逃。
不意他在回身后窜时,被谢云岳举掌一撩,紫煞神身形被撩回落在青儿面前
,青儿以为紫煞神要向自己下手,旋风般撤出两步,一对判官笔如飞地插在紫煞
神胸口,鲜血们汩汩流出。傅六官不想紫煞神为自己稚龄孙儿杀死,黯然一叹,
鼻子微哼了青儿一声。青儿小脸一红,分辩道:「爷爷,这是他自己要碰上判官
笔嘛,可怨不得青儿啊。」
傅六官听说,不由转笑了,说:「爷爷又不是瞎子,什么事还看不清楚,下
次不要胡乱动手。」
谢云岳笑道:「青儿小小年纪就如此机警,将来一定了不起,傅大侠你责怪
他做甚。」说着把紫煞神与大凉铁佛两具尸体抛在户内,原来大凉铁佛支在木梁
上,已是心脉震断,死去多时。
谢云岳又道:「傅大侠,我看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你们不如就此离去,有
没有什么朋友家中可以寄往?」
傅六官想想也是,慨然道:「只有迁住昌平赛华陀家中,婉儿,我们收拾紧
要物件,早点动身。」两人匆匆入内。
本来傅大官寓所就在街头隘口,何以大白天里不被人察觉,只为被参天古树
隐蔽,又两次出事时,正将没有线人经过,不然惊动地方,可就有点麻烦。稍刻
,傅六官及婉儿携着几个包袱走出,在后园牵来两匹骡子,谢云岳笑道:「你们
祖孙三人分乘两骑,恰好不过,快走吧。」
青儿睁着一双秀目,奇怪道:「言哥哥,那么你呢?」神情似无限关注的样
子。
谢云岳不禁一笑:「言哥哥自信脚程不比你们那四条腿为差,不过路上我们
不可能相见。」
青儿听说,不禁大急道:「言哥哥,你就这么离开我青儿么。」
谢云岳用手抚摸青儿秀发,心中甚是感动,黯然说道:「青儿,你乖乖地听
爷爷及姊姊的话,勤习言哥哥教的你一点武学,言哥哥现在有急事,两年之内我
一定去昌平看你。」说着,伸手往自已的包袱中取出一锭赤金,递给青儿,说道
:「这个送给你买果子吃吧。」
哪知青儿推辞不受,连说不要,谢云岳面色一沉道:「青儿,你不收下,言
哥哥是要生气了。」
青儿这才收下,鼻中一酸,眼泪就要滚了下来,婉姑娘也是眼圈微红,傅六
官也不禁伤感,谢云岳沉着睑催他们上骑。眼看着他们走远后,回身双掌一推,
傅大官原居轰隆塌下,再驰离二十里铺,一路暗中跟随傅六官一行三人身后,一
直护送抵京,才撒手不管。
芦沟晓月,为燕京八景之一,桥本建自辽金,址在京兆宛平县,桥长六百六
十尺,凡十有一孔,共百十四柱,柱下各伏一狮,镌刻十分精巧,狮体有毛,毛
中隐有小狮,游者数小狮之多寡,往往不易明了,千百年来,没有人能知狮之确
数,而石狮形状,百无一问,幅广二十六尺,跨永定河,每当黄河泛滥时,波涛
汹涌挟着万吨泥沙滚滚而下,但在平时河水鸣咽,一钩新月斜挂柳梢,晨风飘拂
,立在桥上,见些河山壮丽、心胸开阔,令人不禁为之寄情思古,多少古今诗人
墨客,题诗唱赋。
晨跟初上,甫曙光时,谢云岳即望芦沟桥奔来,桥上已是车磷磷,马萧萧,
一踏上桥端,就听二人大笑道:「三弟真是信人,一早就来了。」谢云岳抬头望
清楚了,不禁得大喜颜开,原来是乾坤手雷啸天,身后立着九指神丐苍玺。
三人怕招人眼目,同去宛平一家小客栈歇足,互道衷曲,谈了一会,谢云岳
忽笑问雷啸天道:「二哥,高邮湖畔,三手蜈蚣伏令铎之死,是不是你的杰作?」
雷啸天眨眨眼笑道:「你猜是不是,除了我还有什么人可作,后来想想,觉
得大为不妥,深恐旁人假借名义,行凶作案,对贤弟报仇之事,大有阻碍,来京
后,多方打听,当年暗袭谢伯父之人多达九十多人,经愚兄查出有三人落在关外
千山帮中,「千山俗名长白山,不过千山是一条通俗山脉名称」。首领为白山一
鹤宫天丹,此人是一义簿云天的人物,并不为恶,你可大去辽宁许家庄地方,伺
机查出才可,不然被惊动逃匿,又要多费好多手脚,照我想法不如对当年暗袭谢
伯父之人逐个击破。易收其功,我与大哥今着重调查敌踪你向仇家下手,如何?」
谢云岳大喜,接着问乾坤手雷啸天抵京后,办好了事没有,雷啸天点点首,
笑道:「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只为九门提督衙门总捕头方杰是愚兄多年知交
,职司所限,做事未免太过于极端,得罪了太多江湖朋友,在五十大庆酒宴时,
寓中失窃,竟将九门提督赏赐他的一付唐猊宝甲偷去,本当他可以暗访来踪去迹
,不过贼人偷取去,也太过于开玩笑了,竟当众投柬,于是都城传遍。这事发生
将近有大半年了,方杰知这是存心羞辱他的名头,并没有真意想夺取宝甲,在出
事时,他就派人寻找踪迹,请愚兄来京,因为愚兄眼皮子宽,人缘广,因友及友
,总可找出一点端倪,无奈愚兄有如脱辔之马,萍踪无定,五月后,在三湘地面
才得悉这事,方杰在这期中,每月明查暗访,始终找不出一点头绪,搞得形容枯
樵,长吁短叹,几乎差事也丢了,愚兄一来……」
谢云岳接口笑道:「二哥一到,就查出来了,是也不是?」
雷啸天抚掌哈哈大笑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不是遇见了大哥,事情岂有
这样顺利解决。」
谢云岳惊疑地望了苍玺一眼,便道:「此事有将何说?」
苍玺望着雷啸天笑道:「你说得不明不白,三弟以为我这老不死的讨饭讨得
不够,还与偷人东西咧。」
谢云岳红着一张脸,怒道:「大哥,你跟二哥两人无独有偶,嘴皮子不损人
不行似的。」
苍玺呵呵直笑,雷啸天眨着眼道:「三弟,我可没损你呀。」接着笑说下去
:「愚兄来京后,一连七日都未查出一点眉目,到第八日头上,愚兄到东岳庙游
玩,遇见大哥,愚兄还未认出是他,他竟找上来自我介绍,对三弟大事赞誉,不
是大哥提起,我做二哥的事先未知你还精歧黄之术,愚兄倒有个好主意,三弟事
了后,不如就在这京城挂牌行医,包可名动公卿,雪花花的银子似水一般涌进…」
谢云岳瞪了雷啸天一眼,笑道:「二哥,你不说正事,是不是要小弟施出分
筋错骨手对付你。」说着手一扬。
雷啸天慌得闪出了三步,连说:「三弟,我这话可没损你,罢罢罢,我说正
事要紧,与大哥谈及此事,大哥说他有办法,同回丐帮分堂,追问门下可有人看
见此事发生经过没有,因为大凡京中达官贵人之家有喜庆时,就不离群丐群集,
出事时,丐帮有三人亲眼得见五条黑影越屋面出,观其身形好似都城五鼠模样,
之后,愚兄与大哥找上五鼠隐踪之处,直言其故,五鼠尚不招认是他们所为,被
大哥「金刚散掌」力劈横梁当场震住,经愚兄晓以大义,若不献出,这北九省将
无他们立足之地。只要唐猊宝甲拿出来,保证决不追究,以后也决不会向你们故
意找麻烦,五鼠这才取出,愚兄送回方杰家中,一场大事就此风平浪静。第二天
,大哥在分堂设宴款待部城五鼠,席间无意谈起令尊之事,五鼠说出他们先师谈
及当年暗袭令尊之人,多达九十余位,其中三人现匿藏千山帮中,但三人是谁,
他们也不知。」谢云岳长揖到地,谢了又谢。
雷啸天大笑道:「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讲,我还忘记了向贤弟道喜呢。」
谢云岳俊面绯红,说道:「大仇未报,何以为家,有什么可以喜的,小弟即
刻赶往沧州,见过岳丈后,再去许家屯怎样?」
雷啸天略一沉吟,笑道:「贤弟,你不想观光北京么?」
苍玺笑着接口道:「人家两个花不溜丢媳妇还在沧州等候,有什么心绪来伴
你去玩,算了我们走吧。」
谢云岳面上又是一红。三人来在沧州赵康九家中,云龙三现陶祝三、飞云手
吴奉彪、八卦金刀郑金吾、金面悟空侯履冰,及赵莲珠,周月娥等人都在前两天
到达沧州,诸人见面,喜不自胜。赵康九一见未过门的女婿谢云岳人才出众,不
禁暗暗代其爱女赵莲珠心喜,但自己染有严重气喘,不能起床。
九指神丐苍玺笑道:「赵老儿,你不知你的乘龙快婿是个歧黄圣手吗,包你
不出三天,依旧生龙活虎一样。」赵康九不禁凝着双目向谢云岳打量,竟似不相
信。
谢云岳面红红地走近,坐在床前,扶赵康九寸脉,一面详问病情,提笔处下
两帖药方:一帖内服,一帖研成药末外敷,又用金针午末两时打上九针,几天之
后,喘疾霍然而愈。周赵两位姑娘芳心中,流露出欢欣,自傲——对未过门的夫
婿他。
这夜谢云岳自然不会寂寞,赵莲珠和周月娥不避嫌疑,公然与他同宿同息,
大家也都知道是迟早的事,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而谢云岳只能沧州小住
五日,然后就要与众人分手,单骑北上长白山,所以他也不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赵莲珠娇笑道:「云哥哥,你有没有想我们?」
谢云岳笑道:「怎么能不想?」
周月娥娇笑着道:「我才不相信呢?」她一笑起来,胸前的玉峰自然的抖动
,谢云岳哪经得起如此挑逗,这一来使得他更无法忍受这几天来的空虚。
谢云岳伸手将周月娥紧紧的抱着,周月娥被他握住了足踝,她格格地笑了起
来。谢云岳伸出手指,在她的脚底,轻轻地搔了一下,她的身子绻缩着,而且两
脚不停的乱踢。当她身子缩成一团的时候,她那两条粉光细致而修长的玉腿,几
乎全露在外面了,两腿之间更是若隐若现。
谢云岳看在眼里,手指不由自主地在她光滑柔嫩的大腿上,轻轻地上下不停
的滑动着。周月娥发出的笑声,更是荡人心魄。她的身子扭动着,像是想躲避谢
云岳手指的轻抚。但是从她那媚人的笑声听来,她又像是享受着谢云岳的轻抚,
又似在等待着什么的来临。
谢云岳的手指,此时停了下来,停在周月娥的身上。周月娥也停止了笑声,
她的俏脸上,泛起了一片绯红色。她在急速地喘着气,随着她的喘气,她那饱满
的胸脯,和她那柔软的小腹,在迅速地起伏著。这时周月娥握住谢云岳的手腕,
腻声腻气地说:「云哥哥……你……看我怎样……」
谢云岳笑着说:「现在看来,你是个顽皮的女孩子。」他的手又向上移动,
滑过了周月娥柔软滑腴的腹际,来到她那极富弹性的胸脯而停了下来。
谢云岳一只手不停的忙于双峰之间,另一之手则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肢。周
月娥此时已忍不住地发出低吟的声来,她美丽的大眼睛中,泛出了一股水汪汪的
神采。她纤细的手指,一颗又一颗地解开谢云岳的衣钮。这时谢云岳双手一伸抱
住了周月娥,对着她的嘴就吻了起来。
周月娥把嘴张开,伸出舌尖给他吸允,谢云岳吻得很热烈,也很有技巧,边
吻还边抚摸着她的全身。周月娥被她摸得口中「嗯」、「嗯」地哼着,只得用她
身子上上下下突出之处去刺激他、摩擦他,并且用一种迷迷糊糊的鼻音来表示她
的需求。
这一来,谢云岳的心头不由得一阵的畅美起来,他的一只手,变得更放肆了。
他把周月娥的上衣解了开来,粉红色绣花的肚兜露了出来。粉团似的肉球,透着
幽香,露出白晰的肤光。他的手向肚兜内钻进去,紧握着那对温香丰满而又有弹
性的乳房。
「唔……」周月娥快速地去捉住他的手,媚眼不断地眨动着说:「轻点,会
被你捉破的。」
谢云岳听她一讲觉得自己也太用力了。随后他松开了手,脱去她的外衣,解
下了那粉红色的肚兜,那对青春的乳球便幌汤在她的眼前。这两个乳球,不但大
、圆,而且挺胀的,弹性其佳,乳晕绯红,乳蒂细小如红豆。肉是白里透红,感
觉是极为敏感的。
谢云岳屈下身去用嘴对着奶头就吮了起来,周月娥感到一阵热流,传遍了全
身,并且把胸脯向他挺了过去。谢云岳吮着一个奶头,一手摸着另外一个,又揉
又捏的。周月娥感到全身酥嘛,人也觉得有点轻飘飘的。此时谢云岳如获奇珍异
宝,既入宝山,哪能让空手而回呢。
他揉捏着那丰满的肉球,另一只手又去力争下游,他缓慢而又节奏地滑进,
滑过了小腹,揉着一个暖融融的贲起地带。周月娥那双修长的玉腿,此时更加无
所适从了,她蹬着腿摇摆不定,一双鞋早已踢开了。谢云岳的动作更加剧烈,急
如星火,连拖带拉的便将她的裙子给脱了下来,现在她身上仅剩下那件小得不能
再小的亵裤了。
周月娥她全身都露了出来,身上的皮肤白中透着红润,细嫩无比,一双修长
的玉腿均匀而又柔润。白色的透明亵裤,紧紧地裹着肥厚的肉丘,阴户也能看得
清楚,真叫人着迷,也令人血脉通胀。谢云岳看在眼里,想在心头。这餐美食,
必得好好地享受它一番,才不辜负了造物者的这美好杰作。
谢云岳迫不急待第一把抱着她往床上一放,周月娥也趁势地向床上一倒躺了
下来。她心房在急速地跳动着,脸上浮现着红滑的色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像
是在渴求什么似的直望着谢云岳。他那熟练的手法,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他那
身上仅有的障碍物。周月娥娇羞地一只手围在胸前,另一只手掩着她那长满芳草
的私家小园圃。
谢云岳把自己身上物解了下来,变成了伊甸园中的亚当,全身上下无一处不
是坚实健壮的肌肉。谢云岳除去身上物之后,便将那结实的身子偎过去,他轻轻
拿开周月娥的手,眼光像给磁铁吸住了。
「月娥妹妹,你的身材真美,即使吹毛求疵也找不出一丝儿缺点来。」
周月娥摸摸他的脸颊,妮声问:「你说什么?」
「吹毛求疵。」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立即将手拿开,「咭」的笑着说:「你吹吧。」
谢云岳这回可看清楚了,他眼前一黑,一座比美原始森林的奇景,黑压压的
呈现在他的眼前,小腹下面的小丘在茂密的森林中高挺着。又长又黑的阴毛完全
覆盖着,只见黑黑的一大片。眼前所及,立即触发了他疾进探险的冲动。他的手
开始搜索了,这时周月娥忍不住地把腰乱扭。
谢云岳的手非常刁钻,他寻向小丘缺口的润泽处,同时还欲行又止的,把周
月娥逗得嘴乾舌燥,不其然地闷哼出来。渐渐,他手所到之处,尽是湿淋淋的,
滑润润的,小丘中不停地渗出泉水来,而且越来越多。
「嗳……云哥哥……你快不要这样又揉又捏的……」周月娥气咻咻地扳着他
的肩呻吟着。
「为什么?」谢云岳明知故问。
「你……这样又揉又捏的我好难受……又酥又痒的真快受不了……人家全身
都软了……」
「那表示搔到痒处了,是不是?」
「唔……你这个捉狭鬼……」周月娥不得不将她那两骗灼热的嘴唇迎了过去。
当四唇再黏在一块时,她的身子微微抖动着,又软又滑的舌头吐入了他的口
中,他吮得异常的贪婪。周月娥的腰儿,也起劲的扭了起来。谢云岳的手指,这
时更加重了力道。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颤抖着。真的,她这时被逗得全身都软
了,软得好像最后一丝气力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只是在她滑腻的玉腿内侧,淫水如泉般地泻了下来。谢云岳这时也欲火高涨
,他用力地贴紧她。她那凹凸分明的胴体,不断地给予他奇妙的反应。他的一双
手早已绕到她的腰后,牢牢地抱着她那更富有弹力的丰臀。她的淫水流的好多,
就连臀部也湿了一大片。
「哟……我的……好哥哥……我……」到了这紧张的时刻,软弱无力的周月
娥,也变得非常心急。
她非急不可的,只因她着实被谢云岳挑逗得酥痒难耐,她此时多么需要她那
坚实的劲力来充实自己。于是她的手也开始在搜索着,而且显得比谢云岳更为热
情、更为急迫。当她的玉掌握住了谢云岳那根火热热、硬得如铁棒的宝贝时,口
中不自觉地「喔」了一声。
她一腿搁起,另一腿刚抬了起来,压在他的腰间,摆出了非常诱人的姿势。
谢云岳再也忍不住了,将她紧紧地搂着。周月娥这时不再将那玉乳在他胸前乱碰
,同时将那手中的大宝贝引导进入她那奇特的迷魂洞内。谢云岳一个快速大翻身
,将身体重重地压在周月娥的胴体上,他占有了奇妙的温馨世界。
「啊……好舒服……」周月娥也被谢云岳带进了一个奥秘的快乐天地。
那根七八寸长的大宝贝,此时已完完全全地进入她那奇妙的小穴洞中。周月
娥搔痒难耐的小穴如久旱逢甘霖,渴望了好久,总算苦尽甘来,被他插得充实快
感无比。谢云岳何尝不是一样,这些天来的空虚,现在得好好的发泄了。他奋勇
地前进着,深深的冲击。
谢云岳是此道高手,将她引至最后关头之后,再来个大进击,才能收到事半
功倍,岂不百战百胜。在一阵急抽猛插之后,更把她的纤腰环抱抬起,亦发使他
能得心应手,下下直抵花心,招招辛辣。周月娥气喘着,两眼露出极为悦快的光
芒。
周月娥断断续续地说:「你……真是个……男人中得男人……我真不知该…
…如何来感激你才好……」
谢云岳得意的说:「啊……妹妹……你快活吧……快活……就尽管大声地叫
出来……我会使你得到最大的满足……」
她已被插得心花怒放,脸上现出非常销魂的表情。周月娥这时也不甘示弱的
将丰腿挺耸了起来,他的动作越来越急,但她没有叫。不过从她那迷惘混浊的呻
吟声浪听来,比之浪呼的叫声,更加的能让人神魂颠倒,这可从她的表情及谢云
岳的劲道上看出来。
谢云岳这时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周月娥的纤腰搂得紧紧的,似乎非将她的腰
肢折断不可地埋头苦干着。而她的一双玉腿,更是摆动着出神入化。时而搁起,
时而紧缠着他的腰际。逼得谢云岳气喘不止,一身是汗。周月娥这时也俏皮地学
着他的口吻说:「你快活……就尽管放出来吧……」
「噢。」谢云岳似怕回答她也会耗费体力,只轻应了一声。
他的身子拼命地起伏,狠劲地猛干,他狂了起来了。那份雄刚,那份热力,
那一种生命的急激脉搏,直透入了周月娥的心扉,而且是继续不断。周月娥不禁
「咿咿!唔唔」呻吟着, 她的玉手,紧抓着谢云岳雄厚的背肌。
周月娥再也禁不住了:「快……云哥哥……快……唔……好好……再深些…
…啊……求求你……用力点……唔……嗳唷……好舒服……唔……花心……好舒
服……啊……我……快……快……嗯……」她又叫又哼的,快活的真想死去,臀
下的淫水像泉水般的大量地泻了出来,谢云岳给予她如此强烈的快感。
谢云岳越战越勇,似乎不给她有喘气的机会,周月娥越叫越能使他感到刺激
兴奋。当他全力冲刺时,周月娥那块最幼最嫩的肉体也被他牵引、带动、排挤,
彷佛是依附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着。
周月娥的身子随着谢云岳的冲击而起伏,她的纤腰就快被折断了,双腿缩至
他的肩上,媚眼如丝地叫着:「嗳腰……喔……我……穴内又酥又痒的……啊…
…用力点……干死我吧……嗳……乐死我了……快……再给我更多的满足……啊
……唔……好……好美……舒……舒服死了……嗳……我整个人都给了你了……
嗯……」
谢云岳兴奋得抬起周月娥的大美臀,他急喘着叫:「是的……你已全部把我
给吞下了……连根都不见了,一杆到底……我要穿裂你得小穴……」他边喘着边
说,同时用尽全身力量猛干着,似乎真想干裂它才肯罢休。
然而在周月娥听起来,不但不觉得可怕,却感到有说不出的刺激味道,她也
叫着:「那你就狠狠地干我吧。」她快感无比地咬牙切齿,不自禁地用指尖扣弄
着他那结实的肌背。
「你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只要你能感到快乐,用什么方法对付我都可以,那
怕被你弄死了我也甘心。」
谢云岳的一双手把她滑溜溜的肥臀再次撑起,七八寸长的宝贝,快而很地插
了进去,紧抵着花心,用尽全身的力量,又磨又搓着。这一招,周月娥真有窒息
的感觉,她既舒服、又难过。只因他此时的确太强了、太拼命了,犹如欲将她置
于死地。
打从穴内深处,感到有一阵阵痒痒麻麻的电流,正在迅速地传遍她的全身,
而且越来越强她死紧地勾住他的颈子,在谢云岳的耳边浪叫着:「云哥哥……我
快受不了……我快疯了……你……弄死我……干死我吧……求求你……唔……快
……再给我最后的冲刺……我要……我还要……啊……我不行了……」周月娥一
阵怪叫。
谢云岳又迅速地把舌尖深入她那呻吟的口中,舔着她的舌、舔她的唇,然后
在她的颈间停了下来。他手中捏得更用力。而胸膛,却是用力地压住她那对丰满
的双乳,疯狂般地摩擦扭弄不停周月娥此时半昏迷似的,像浸泡在一池温水中。
水,更多的水。湿黏的水,已流满了床单。这些水,一受到他的冲击压力,
便发出怪异而有节奏的声音来,潺潺的,唧唧的。谢云岳的毛发也湿淋淋的沾满
了水,而纠结在一起。这时他仍然重重地撞击着她,整张床,被摇摆得像随时都
会塌坍似的。
「云哥哥……我不行了……」周月娥迷糊昏厥中嚷出了这一声来,她全身颤
抖着,忽然把身子挺了起来,紧紧地把那可爱的家伙藏在她那迷人的深渊中。
急喘的声音,充斥了双方的耳鼓。周月娥疲倦欲死,她高潮竟来了三次。这
时她全身上下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消失了。她四肢摊成一个「大」字形,她实在太
累了,她想好好休息一下:「云哥哥,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你去找莲姐姐吧。」
谢云岳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同时腰间也觉得有点酸痛,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嗯。」于是他转移了阵地。
不一会儿,谢云岳已经和赵莲珠紧紧地缠抱在一起,彷佛凝成一块。谢云岳
撑起他的身子,赵莲珠则用那细嫩的玉指,轻轻的在谢云岳那壮实的胸肌来回不
断地抚摸着。她在微微地笑着,一面腻声道:「云哥哥,你真强。」
赵莲珠一双玉手紧紧地拥住了谢云岳,将那饱满的胴体,用力压向谢云岳结
实的胸膛,同时她还在缓缓地扭动着身子,这样好使谢云岳的胸膛摩擦她的身子
更为着实。谢云岳搂着她的纤腰,将她的娇躯,和他贴的更紧,赵莲珠的身子,
虽然被谢云岳抱得紧紧的,但是她还是像蛇般地扭动起来。全身都和她那柔软丰
腴的肌肤相接触,尤其是小腹以下更为敏感,谢云岳的身子也禁不住地发起热来。
赵莲珠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分开又并合,脸部和脸部肌肤的摩擦,形成一阵奇
妙至极的感觉,那种感觉使得谢云岳又迅速地兴奋起来。谢云岳将手抱紧她的臂
弯,将她那一双晶莹美丽、雪白迷人的玉臂,高高的举了起来。谢云岳兴奋地将
赵莲珠重重的压了下去,赵莲珠发出一声尖叫,那是快乐的尖叫声。
赵莲珠的肉体,是那么晶莹、丰满,就像是白玉雕成的一样,那么的光洁、
明亮,全身上下无不充满着性的佻逗。她那双雪白的玉腿,缠在谢云岳的身上,
他们又都浸在快乐之中。
「嗳哟……云哥哥呀……」迷醉的低叹声中,她又开始有充实,她正被男性
坚强的武器所涨满。
谢云岳缓慢而又带着几许粗犷气息的节奏,拍击着她,渐渐地又带引着她进
入神妙的世界。赵莲珠急切地将腰臀抬高,离开了床褥上的那团水渍,两腿之间
分合适当,正准备在战个痛快。她不仅在狂叫,而且力拼着,似乎完全恢复了体
力,他在接受着她的反击。
这时,赵莲珠胸际间像是两团燃烧着的火球,不停地在抖动着,引燃了他熊
熊的玉火,逐渐地扩散到他的全身。他配合著赵莲珠活跃的迎送,给予她更勇猛
、更刚烈、更彻底,而且也更为冲实的撞击。她感到要窒息,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一双粉腿在轻抖,酥融的花蕊里,像遭熊熊火炎灼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在
那处汤涵回旋着。赵莲珠千万个毛孔在冒着热气。她像飓风肆虐下的海洋,掀起
千层的海浪,她终于忍不住地浪叫了。
「云哥哥……嗳腰……我……我真的要死了……嗳……你……钻……又旋又
钻的……唔……好……好舒服……啊……太美了……快……快……痒呀……穴内
好痒呀……用劲点……好……好舒服……」
赵莲珠全身热烘烘的,每个毛孔都竖了起来。淫声浪叫中,不停地从她喉中
传来。她觉得在她饥渴的小嘴深处有着虫爬、蚁咬般似的,既舒服又难受,淙淙
的淫水,涌得更急。赵莲珠的腰肢在不断地挪腾,闪扭。谢云岳一脸通红,在他
盘骨以下,简直像一做电磨,不停的磨转,而且越来越急,越来越有劲,但偶而
也有个急抽猛插。
赵莲珠被他这一招,干得真是死去活来。只见她双唇一张一合的,满头乌黑
的散发,随着她的头左右摆动个不停,肥美的丰臀更是忽而左右忽而上下密切的
迎合著。赵莲珠此时已置身于欲仙欲死的境界,身心畅美的难以形容。
「嗳……我……我会乐死了……喔……又酥又痒的……穴心……好痒……唔
……水……水又出来了……啊……云哥哥……你……」她竟叫不出来了,只是不
停的传来含糊不清的呓语。在迷惘中,她全身起了阵阵的颤抖。
谢云岳在喘息着,但他仍在做强而有力的冲击,汹涌的浪潮,继续高涨、扩
散、泛滥,已经把赵莲珠冲激得魂飞魄散。打从最神秘的核心底开始,直到乌黑
的芳草地带,以至于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痉挛着,不可遏止的抽搐着。她通
红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张着那松弛的小嘴在低吟着。她的声音是沙哑的,有气无
力的,那种表情使人看了又发又怜恨不得干死她。
「啊……你真是令人受不了了……」谢云岳也喘着叫着:「莲珠妹妹,我可
要好好地干你一场。」
「噢……你……」赵莲珠上气不接下气,她软化的胴体又渐渐蠕动、辗转,
双手也再缓缓的从他的身上徘徊了起来。
谢云岳全身上下,已是汗如雨下。两只手在抚摸着他怀下这具凹凸不平,每
一寸肌肤都紧缩起来的丰满胴体。尤其当他的手触及她那湿淋淋,肥嫩嫩的小丘
时,他确有着难忍的兴奋,丝毫未觉得劳累:「莲珠妹妹,你简直是个活火山,
你都快把我给熔化了。」他吻着她的颈项,一股热气直透她的敏感的毛管去。
赵莲珠不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忙迫地贴紧他,更把她那挺耸的双乳朝他挺去
,摩擦着、旋转著,以期能获得更多的快感。又是一阵浪潮的来临,她娇喘咻咻
的又把一双粉腿缠上他起伏不定的腰背上。当谢云岳用他那的舌头,揩着赵莲珠
颤震的肉球之际,赵莲珠小腹同时又感到一阵强劲的节奏在展开,渐渐地扩散便
及她那最销魂的底层。
这时,他真的疯狂起来了。他,弓着腰,汗珠沿着脸颊直滚而下,气息越来
越急促。赵莲珠怜惜着、温柔地、也是无限眷恋地揉着他汗腻的颈子,一双媚眼
透着柔光。
「云哥哥……我……我好感激你……」
「我……爱你……」赵莲珠情不自禁地,死紧地搂着谢云岳。
谢云岳此时伏动得更快,而且也更有节奏,冲刺得更急,似狂风、似骤雨。
赵莲珠终于又忍不住传自内心深处的快感,她浪呼大叫了:「云哥哥……你真强
……哎唷……啊……啊……我挡不住你……唔……我……受不了……受不了……
又酥又痒的……啊……啊……」她口中虽是这样叫着,但实际上,她正是给搔到
最痒之处,那是多么的销魂啊。
「嗳哟……」赵莲珠似进入了神仙的世界,她再也无法抑制心坎里的快乐,
她咬牙切齿地浪呼急叫着。在这高潮迭起的时刻,她那长满芳草的小园地内,已
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那种变化,正是造物者赋予女人们用来摧坚拙锐的本领
,造物者真是设想太周到了。因而,谢云岳只觉得身陷于一个吸盘里,他禁不住
魂出九霄,欲仙欲死。
这时候,赵莲珠像只章鱼似地的缠紧着他,嘴中一直胡言乱语的不停地哼着。
那吸盘底层,正在吸吮、回旋,再抵磨、吸放。她狂性大发般的,狠狠地一连咬
了他几口。谢云岳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似不觉得痛的,在做拼命地攻击,要拼
出他最后的一分气力。
当两人战火正烈的时候,赵莲珠火辣辣地只想爆炸。她,正面临着痛快地解
脱。一时之间满室春色,空气为之震汤,气流回旋。忽而,谢云岳暗叫一声,他
那强而有力的身体,刺透了赵莲珠的热营地。终于在赵莲珠高潮来临,全身上下
颤抖不停之际,谢云岳也禁不住的集中火力对准目标发射出去。
两人死紧地拥抱着,赵莲珠所得到的快乐,一定比谢云岳更甚。因为她不但
发出荡魂落魄的呻吟声,而且她的身子,一直不停的颤抖着。那是一种自然的颤
抖,如果不是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被极度的快感所冲击,她是不会那样有节
奏地抖动她那晶莹的胴体的。
这时赵莲珠半张着口,在她的口中,喷出芳香迷人的灼热的气息来,而且不
断地发出她那直钻入人心底深处的低吟声。今天赵莲珠可真是享受了一次前所未
有的仙境之游,也许太劳累了,他们都需歇睡片刻。
谢云岳睡了许久,当他睁开眼来时,他看到窗外,是一片朦胧的晨曦。而此
时,除了各种的鸟鸣声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谢云岳垂下眼,赵莲珠仍在他的
怀中沈睡,而周月娥睡在自己身后。赵莲珠雪白丰满的娇躯,简直就像一头小白
羊一样,谢云岳不停地在她美好的胴体扫视着,然后轻轻地在她胸前,推了一下。
这一推使得赵莲珠转了一个身,她的手臂,自然而然地在她胸前摊开。谁知两条
手臂,微微分开来,那是一具发出诱惑力的娇躯,而且胸前还不断地起伏着。谢
云岳只看了她一眼,喉际不禁地又有点发颤。
此时赵莲珠睁开了媚眼,发出了「唔」一声。她双手反按在床上,慢慢地挺
起胸来,那是个极其诱人的姿势,使她饱满的胸脯,更形高张。她那白玉般的双
峰,高高的挺耸着,而且在微微的颤动着,艳红色的乳尖为之一亮。
要抵抗那样的诱惑,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
抬起头望向赵莲珠的时候,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莲珠这时候的样子,实
在是没有一个男人不心动的。她仍然躺在床上,但是她的一双玉腿却是高高的举
着。
当谢云岳转头向她望来时,她用她那纤细洁白的玉指,拉住了她的腿弯,她
将整个玉体上最动人的一部份,完全呈现在谢云岳的眼前。而她那如蛇一样地细
腰,则在轻轻地摆动扭闪着,丰腴白嫩的双手,也随之在摆动着。谢云岳只感觉
到她整个人,像是一盆火,一盆可以将任何男人熔化的火。
赵莲珠的双手之中,充满了媚意,她发出声音,是如此甜腻、如此悦耳:「
云哥哥,来呀……」
谢云岳突然发出一下含糊的呼叫声来,他向前冲了过去。一俯身,双手握住
了赵莲珠纤细的足踝,将她的两条修长玉腿高举了起来,然后挺枪进穴,立即开
始了新一轮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