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差一棵树

　　车开到一条小街停下，两人下车步行进入一条小巷，走不了多久，到了幼儿
园门口，徐畅然一看，眼睛亮了。

　　漂亮大气的幼儿园，独立的场所，四周都有围墙，院里一幢五层楼，旁边还
有一块空地，可以作为孩子的室外活动场所，在云州市，这样的环境只有老牌的
市政幼儿园可与之比肩了。

　　「徐老师，我带你参观参观。」李彤说道。

　　「不客气，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徐畅然。」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彤大方地说道。两人进入房子，从一
楼开始参观。

　　一楼有几间办公室，主体是厨房，五楼有一个面积较大的室内活动场所，每
层楼都有幼儿的教室和休息室，休息室的双层床刚刚安装好。李彤说，如果全员
满额，这个幼儿园能装下400多个幼儿，比市政幼儿园的容量还大。

　　从楼房出来，两人又在院坝参观，几个工人正在大门的一侧修一个花台，李
彤介绍说，院子里还会放幼儿园常用的娱乐设施，已经采购了，还没运回来安装。

　　这时徐畅然手机响了，是尹飞扬打来的，他拿捏的时机刚好，「畅然，是不
是正在幼儿园？」声音很大，语气很热烈。

　　「是的，相当不错，大手笔啊。」徐畅然说道。

　　「哈哈，多亏你出手相助，畅然，以前我们是同学，现在我们是同事，欢迎
你加入飞阳公司，不是直接用我的名字，阳是太阳的阳，那样低调一些，我这样
说，不是说你那两百万打水漂，哈哈哈，来日方长。对了，公司最近发展快，进
了一些人，李彤也是新进来的，她人不错，你有什幺事可以跟她联系。」尹飞扬
一口气说道。

　　「幼儿园环境很好，它的房子和地皮是什幺情况？」徐畅然比较关心这个问
题。

　　「哦哦，这件事也解决了。」尹飞扬压低声音说道：「云建公司已经把地皮
卖给我了，不过现在经济紧张，钱还没给，私下给他们表示就行了，以后有钱了
再付账吗，怎幺样，爽不爽？」

　　「那太好了，飞阳集团的架子已经搭起了，还是多种经营。」徐畅然说道。

　　「哈哈，还是你了解我，不过叫集团是以后的事，现在还叫公司。畅然，说
个正事，现在暂时给你一个幼儿园荣誉园长的称号，没意见嘛？你确实也出了很
大力，而且也是教育行业，荣誉两个字不要介意，你平时不用管，忙你自己的事，
还有个优点，万一出什幺事，落不到你头上，我来扛。这个园长不白当，有工资
的，待会李彤带你到公司填个表，一定要去哦。」尹飞扬说道。

　　「这个……」

　　「不用说，你填个表就行了，下个月就发工资。畅然，你看了下幼儿园，有
什幺建议，给我说一下，现在还有时间处理。」尹飞扬说道。

　　「好的，我看看，不过可能说不出什幺来。」徐畅然说道。

　　在李彤带领下，徐畅然察看了每个地方，不由感叹各方面都做得到位，走廊
是全封闭的，孩子不可能爬上栏杆掉下去。李彤介绍说，室外的活动场所还要铺
塑胶，选择江苏的一家大厂产品，尹总说一定要买最好的，做到无毒无害。

　　参观完临出门时，徐畅然给尹飞扬打电话，「全部看完了，没说的，感觉很
到位。」

　　「哈哈，找了些人看过的，方案考虑得比较周全。」尹飞扬语气难免有些得
意。

　　「我问一下，院子里没有树吗？」徐畅然说道。

　　「这个考虑到了，用那种大的木箱子，里面填土，可以栽树在里面，这个不
急，最后来办。」

　　「这个院子以前有没有树？那种长在地上的，不是栽在木箱子的？那个严格
说来不叫栽树，叫盆景。」

　　「哈哈，是大盆景。这院子以前有树，我小时候来玩过，夏天树上还有知了。
后来因为停车的关系，把树都砍了。」尹飞扬说道。

　　「那说明可以栽树。我觉得那种木箱子栽的树不要也罢，最好有一棵大树，
栽在地上的，哪怕现在还是小树，但可以慢慢长大的那种。」徐畅然说道。

　　尹飞扬没有作声，似乎在思考，徐畅然又说道：「总觉得各方面都做得完美，
但全是人工物，缺少一点生机，如果院子里有一棵大树，哪怕在边上，它就是一
个童年记忆，多年后他回到幼儿园，别的可能都记不得了，但那棵树还在，他的
感情……就有了一个依附。当然这只是个人的一个小看法，随便说说。」

　　尹飞扬斟酌着说道：「可以，我记得小时候院子里有好几棵树，还晒着被子，
那边上是可以种大树的，外面没有房子，可以长得很大，你这个建议我觉得不错，
你看，幸好今天来看了，院坝正在处理，现在做这事还来得及。」

　　两人通话时，李彤站在旁边，朝徐畅然竖起大拇指，徐畅然朝她笑笑。

　　出了院子，李彤非要带徐畅然去公司填表，说这是尹总交给她的任务，徐畅
然只好去了，心里想到，填表领了工资，这笔钱就不必急着还了，属于公司内部
的事务，这也没什幺，他一点也不担心这笔钱。

　　路上和李彤聊天，李彤问徐畅然是否知道去年流行全国的幼儿手足口病，徐
畅然说知道一点，好像云州的幼儿园也受到影响了，李彤说是的，有些幼儿园发
现病例后，全园关门，幼儿回家休息。

　　「幼儿园的流动性很高，这个月在你这里读，下个月可能转到附近一家去了，
所以关门对幼儿园来说有损失。」李彤说道。

　　「但是有门道的幼儿园可以不用关门？」徐畅然笑着说道。

　　李彤笑了笑，「小门可以关，大门不能关。我知道城北有一家幼儿园，两个
班出现手足病，一个班5个，另一个班7个，照说也要关门，但是他们没有关，只
是把这两个班的学生放回家，其他班照样上学。」

　　「院长有神通？」徐畅然问道。

　　李彤笑了笑，「还是掏了钱的，3万块，直接放到抽屉里，问题是他得收。」

　　「如果是我们的幼儿园，得花多少不关门？」徐畅然问道，为了不生分，他
用了「我们」一词。

　　「尹总的能耐更大，但是多少得意思一下。」李彤带着含蓄的笑容说道。

　　停好车，两人朝办公室走去，李彤说道：「你刚才说的在院子里栽一棵大树，
我觉得很好。」

　　徐畅然笑着点点头，「你对栽什幺树有建议吗？」

　　「树冠大一点，夏天能遮太阳，秋天有落叶也不错，让孩子理解四季轮回…
…明白了吗？」李彤头一歪，笑着问道。

　　「好主意，我俩英雄所见略同，你可以给尹总提建议，到时候你也是栽树人。」
徐畅然笑着回答。

　　　　　　　　　　　　　　第1047章：爆发

　　在荣城呆了两天，坐火车回到燕京，立即和蔡昶组织编辑搞讲座和讨论，新
招聘的人员也参加了，百象文学的队伍再次壮大。

　　讲座一共进行三次，每隔一天进行一次，蔡昶从玄幻、都市、言情几个大类
选了一些作品进行讲解分析，贴近实际，对编辑们颇有启发。

　　目前百象文学虽然总体算不上行业第一，但在影视改编和实体出版遥遥领先，
这与百象文学的战略决策有关，注重精品化、现实化，这是百象文学的长处，要
进一步发展。

　　下一步，要发展一些新的题材门类，蔡昶认为，网络文学有自身的特点，要
回到传统文学已经不可能，而是要探索出网络文学的新路子。悬疑、惊悚、科幻、
二次元这些类别呼之欲出，百象文学不妨先行一步。

　　蔡昶的讲座高屋建瓴，看得更远一些，这是他的优点，陈总和几个主任都认
真听讲，记笔记，讲座告一段落，大家进行讨论，好的点子立即执行。

　　比如蔡昶说，网络小说和传统文学的一大区别是读者的主动性和参与性，如
何让他们参与进来，网站有许多事情可以做，于是大家七嘴八舌，想了很多点子，
最后讨论出首届百象文学读者节，陈总当场拍板，大家都很兴奋，讨论要把那些
作者拿出来「喂」给读者……

　　对优秀作者进行访谈的事也确定了，选中的访谈写作者是蔡昶的一个学生，
小秦，研究生一年级，8篇访谈，稿费一共6400元，于他而言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小秦给徐畅然打电话，乖巧地请他指点，徐畅然让他先去学校图书馆找过期期刊，
看几篇当年他采访传统作家的文章。

　　看完文章，再选一个百象文学的作者，让他进行QQ访谈，写一篇文章出来，
经过商量修改，确立一个大致的模式，当然，事情没有那幺简单，徐畅然要求他
阅读被采访作者的作品，如果该作者只有一部作品，至少要阅读10万字以上。

　　这些要求，小秦都答应了，还「徐老师、徐老师」地叫着，显然是个聪明人，
意识到这次访谈工作是好机会，徐畅然不禁想起当年自己进行访谈的情景，在各
方面都是很好的磨练，不过现在小秦进行的是QQ访谈，和以前的面对面访谈又有
很大区别，算是与时俱进吧。

　　今年是高歌猛进的一年，陈总如此，尹飞扬亦如此，他们还会有多年的上升
期，然后，根据自然规律，也会有低潮期，不知他们心里有什幺样的准备？徐畅
然感觉自己身上也有担子，在时局变化时，提醒他们走得稳健一些，不要感情用
事，不要摔大跟头，这是他的职责。

　　有人说，华国的事情，收得紧一些，就变得僵化，放得开一些，就变乱，于
是一会收、一会放，一边是「发展是硬道理」，一边是「稳定压倒一切」，不停
地左右摇摆，今年算是发展的顶峰，又是转向稳定的元年。

　　就在 5月，一件注定轰动华国的大事终于爆发，一天，一个40岁的女人在天
之涯论坛上发帖，情绪激烈，称她去年底在县城超市买了十多包幸福牌奶粉，13
岁的女儿只要在睡觉前喝了这个奶粉，第二天就会出现小便浑浊和拉肚子的情况。

　　她向奶粉厂家反映，没有得到回复，向县工商局投诉，也没有得到回复，无
奈之下，只好在网上发文，「这种奶粉孩子能吃吗？」

　　没想到，帖子得到强烈的反响，不断有人跟帖，说他们那里小孩得肾结石，
家长送到医院去，有的医生对此茫然不解，有的医生暗示某些奶粉不要吃，各地
都有人回帖响应，帖子越来越长，集聚的人气越来越旺，记者闻讯赶来，事件开
始发酵……

　　电视上，来自全国各地的乳制品负责人站成一排，在相关人员的安排下一个
个站到话筒前，拿着稿子念，承诺他们今后会注意产品质量，保证产品安全。徐
畅然看着他们念稿子，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心里却很严峻。

　　从今开始，华国人和食物的残酷斗争开始了，按照一般的手段，吃到健康安
全的食物逐渐变得不可能，一个人必须严肃认真对待，在金钱和认知上花大力气
投入，才能保证进入自己身体的食物没有大的问题。

　　食物是世界的投影，是世界的象征，一个人维持身体运转的食物，是从这个
世界的各种层面获得的，世界是什幺样，他就得到什幺样的食物，从这个标志性
的事件开始，这个世界向人们提供的食物已经出现问题，这是总体倾向，对个体
来说，维持食物安全的战斗越来越严峻，胜利者颐养天年，享受科技发展带来的
便利和幸福，失败者涌向医院，接受命运的宣判。

　　电视上的承诺在继续，气氛沉闷，徐畅然知道，这些承诺一钱不值，问题只
会越来越严重，重要的是自己如何安排生活，如何保持心态，在任何环境下，都
要保持对生活的向往和对美的追求，而不是被时代的漩涡拖进深渊。

　　这几天，魏显东心潮起伏，几乎写不下稿子，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愤怒，镇上
很多人都带着孩子到县城医院检查去了，几家欢乐几家愁。

　　他也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县城，但不是去医院检查，他的孩子发育得很健康，
到县城的儿童游乐场玩了一圈，然后又找饭馆吃了一顿，魏显东说，吃饭时都觉
得后背发凉，如果不是那天在街上邂逅徐畅然，带来命运的转变，此时此刻他一
定是带着儿子在医院焦急地等待结果。

　　徐畅然告诉他，这件事躲过去了，值得高兴，但以后的路还很长，时时都得
注意，不能有懈怠。问他学校中午的伙食如何，他说不好吃，但安全上大体能保
证，教委要求老师不能单独开伙，必须和学生一起吃，食物进货渠道要报教委审
核，估计不会出太大问题。

　　「我们镇上的小学人不多，伙食还好一些，县城的学校人多，伙食比我们还
差，我去县城小学听课，他们的老师有些是在外面吃，而且学生反映菜比较辣，
吃不下，你知道为什幺吗？老师要吃辣的，食堂的师傅就多放辣椒，好多一年级
的学生吃不下，饿肚子，家长送饭菜来。」魏显东说道。

　　徐畅然说 7月份百象文学要搞一个读者节，加强读者和粉丝的凝聚力，需要
一些作者出场，如果魏显东愿意来玩一趟，他可以安排一个名额。

　　满以为魏显东会答应，但他想了一阵后说，暑假期间除了写稿子，另有安排，
虽然很想来一次燕京，但很遗憾，只有等以后的机会了。

　　「好的，没关系，我也可能到你们那边去一趟，到时再见。」徐畅然说道。
谢虹云说过，7月份要到院子避暑，他早就想回院子看看了。

　　　　　　　　　　　　 第1048章：京郊自驾游

　　「价格多少？」

　　「8200元。」

　　「给我拿一个没有开封的。」徐畅然说道。

　　「好嘞。」店主说道。

　　店主到里屋取了一个盒子出来，打开后，一个 85 1.4d镜头出现在眼前，徐
畅然拿在手里小心翻看着，全新品，散发着迷人的幽香，镜头口径77mm，名副其
实的大眼睛，看着水汪汪的，令人沉醉。

　　简单试机，拍了几张照片，对焦迅速，成像清晰，没毛病，徐畅然从兜里掏
出一叠钞票，取出18张放回兜，余下的交给店主，店主拿到点钞机上过了一遍，
交易完成。

　　徐畅然在柜台前收拾物品，镜头挂在相机上不取下来，接下来几天要享受一
下添新镜的喜悦。店主撇了一眼相机，说道：「下半年尼康有个全幅机器，叫d7
00 知道吗……」

　　「知道，我这镜头就是为d700准备的。」徐畅然笑着说道。

　　「要不这样吧，你留个电话在我这儿，d700出来后我通知你，价格方面，这
一片儿都差不多。」店主说道。

　　「可以。」徐畅然把电话留在店里，打算下半年第一时间购买全幅单反d700，
店主说预计价格在1万7、8左右。

　　相机上市时价格往往比较高，如果能等一年半载，可能会掉几千下来，但徐
畅然等不及了，秉持「早买早享受」理念，假设一年后价格掉到1万5千元，三千
元的差价得煎熬一年，值吗？

　　今年的单反系统将会升级到全幅，全幅的感光元件面积为 36x24，apsc的感
光元件和它对比，似乎大不了多少，但一细算，全幅是半幅的 2.6倍，这意味着
它的低感能力提高很多。

　　全幅机身再配上 1.4大光圈镜头，拍摄环境大大改变，即便是夜晚拍摄，稍
微有点光源都可以做文章，不像以往还得跑到路灯下，等d700到手，再拿这85 1
.4d 的人像王，在器材上感觉达到顶峰，再也用不着往上投入了。

　　器材升级后，原来的 d200加17 55镜头虽然也是上等兵器，但难免束之高阁
的命运，还是送出去为好，他问过赵夏英，如果愿意学摄影……但赵夏英说，她
觉得摄影很高深，还是愿意把时间花在其他地方，他表示理解。

　　这套设备给谁呢？反正他不想拿去卖二手，总有舍不得的感觉，送给朋友则
觉得踏实，但朋友中没谁对研究摄影有兴趣。

　　周六，张忠亮组织了两台车，6、7个人，来了一次京郊自驾游，线路是从一
个叫老韩的人得到的，有好几条，都是老韩自己跑过的，按照老韩的话说，风景
好，路好，每周都想跑出去。

　　一大早赶到集合点，跟先到的人打招呼，聊天，有点像在云州参加爬山活动，
只是人少得多，两台车很快到齐了，大家立即上车朝城外开拔。

　　上 111国道一路向北，到汤河口往左转，风景变得秀丽起来，大片的花海出
现在眼前，大家把车停下来，观赏拍照，玩了一阵继续前行。

　　小车在河谷的道路上行进，路况很好，同伴说，京郊虽然也是农村样貌，但
道路在全国都是最好的，很平整，路标多而清楚，很少有断头路，不用担心迷路，
只要记住方向，无论怎幺走都能回到城区。

　　五月植被茂密，满眼绿色，路边的小河溪水清澈，一群鸭子逆水而上，徐畅
然对京郊有了新的感受，从自驾来说，的确是好地方。

　　前方出现一个小村子，屋子修得漂亮，大家停下来进村游玩，才知道这不是
自然村，而是一个度假酒店，大伙开玩笑说，可能是受到乡村爱情故事的启发，
把这里修成了象牙山酒店。酒店环境安静，空气清新，服务周到，徐畅然暗暗记
住这个位置，以后有机会来住几天。

　　离开酒店，继续前行，路过一个红色旅游基地，又停下来参观，有山有水有
历史，这样的自驾游颠覆了徐畅然的成见，以前总觉得穿越徒步有意思，现在看
来京郊的自驾也不错。

　　开始以为这里是抗战旧址，一了解，才知道是一个后方医院，从1946年年中
接受伤员，共接收白河阻击战、冀热察战役、平津战役中伤员 3万余人，看资料
上介绍，当时60多户的小村庄，最多住了一千多名伤员，不仅家家户户都住着伤
员，还搭建了许多临时帐篷。

　　因缺乏救治伤员所需的药品及医疗设备，很多伤员的病情难以控制，不少伤
员都是伤口化脓感染，高烧不退，又没有消炎药，眼睁睁看着丢掉性命，最终有
十分之一的伤员失去了生命，其中 2400名烈士遗骨被家属领走，余下600余人集
中在烈士陵园。

　　离开烈士陵园继续前行，进入狭窄的山路，车子开始往上爬，路边的植被也
发生变化，变成松树和白桦树，爬到垭口上，车停下来，大家找地方小解，徐畅
然往旁边一看，哇，视野极其开阔，两边是连绵的山峦，中间是一片河谷地带，
分布着村庄和大片庄稼，脑袋一恍惚，以为到了云南，因为在云南也曾见过这种
河谷地带。

　　徐畅然想象着这里的生活，应该挺有意思的吧？虽然离燕京只有几个小时的
路程，但完全是两种生活。算一算，从这里坐车到燕京，恐怕比坐飞机从云州到
燕京花的时间还多。

　　「畅然，怎幺样？」张忠亮过来问道。

　　「很不错，没想到啊。」

　　「秋天可以再来，这色彩肯定很丰富……」张忠亮扬手指着，徐畅然点点头，
现在以绿色为主，秋天说不定是彩色的。

　　这次走了个环线，行程4、5百公里，时间上有点赶，后面经过几个满族乡，
都没有停下来看看，回到城里已经是晚上，大家没有聚餐，直接分手回家了。

　　回到屋里整理照片，蓝天白云绿树，让人心情愉悦，如果说有点遗憾，就是
有些地方走马观花，没时间细看，张忠亮也意犹未尽地说，这条线路应该走两天，
在山上找地方住一晚，住度假酒店或搭帐篷都可以。

　　大脑持续兴奋，对燕京的印象似乎有了改变，它的地理位置太好了，东南西
北四通八达，往北进入东边，往西进入内蒙，往南是华北和中原，往东是海，辐
射力影响力太强了。

　　如果说云州的山水用双脚丈量，那幺京郊的风景要用自驾领略，在城里呆一
阵，出来到山道上走两天，这样的生活可满足。

　　这次自驾游仿佛在脑袋里照进了一束光，让他看见了燕京的真实存在，让他
真正喜欢上这个地方，而不仅仅是赚钱和结交朋友的场所。

　　夜深了，准备入睡，脑海里仍然是阳光明媚，突然，手机短信铃声响了，是
尹飞扬发来的：「把手机打开。」

　　他指的是两人专门用来打秘密电话的手机，好久没有打开了，看来终于有了
新进展。

　　　　　　　　　　　　 第1049章：灵魂的共鸣

　　「云州幼师毕业生的主要去向，当然是云州，我们刚接手了一个幼儿园，所
以，如果想了解点情况，还是有办法的。」

　　「幼师首先是一个文凭，读幼师的并不一定在幼儿园工作，有的继续往上读，
有的到其他行业，可能只有一半多的毕业生最后当了幼儿教师，能当上系花、校
花的比较抢手，有实力的公司愿意接纳，别的不说，去荣城干房产销售的好几个，
收入是幼儿教师的十几倍……」

　　「所以，前两年毕业的幼师学生，长得漂亮的，去了荣城的，这个范围就不
大了，有的能打听到，有的没有消息，我们运气好，找到一个人，有几个疑点…
…」

　　尹飞扬淡淡地讲述着，像讲述一个故事，没有多少激情，不过，徐畅然知道，
一旦有一线希望，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毕竟拖这幺久了。

　　尹飞扬介绍，前年一个毕业女生，长得漂亮，家是农村的，没有什幺关系，
却进了荣城一家电视台，在一档少儿节目做事，尹飞扬认为，王某那次到荣城见
的女人很可能是幼师毕业生，女生还在学校的时候，他去视察过几次，毕业后就
没去过了，因为他给女生在荣城找了工作，他偶尔跑荣城和女生见面，不过，次
数很少，估计是王某太忙。

　　徐畅然认为这的确是条线索，他分析王某在云州是比较谨慎的，因为树敌多，
很容易被抓住把柄，在荣城就安全多了。

　　尹飞扬决定抓住这条线索查下去，徐畅然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对这件事好奇
超过了对他的不满，尹飞扬笑笑说可能是这样吧，他到底喜欢女人，男人？或者
说是太监？简直猜不透。

　　5 月下旬，徐畅然开始在百象文学发布小说，小说最后定名为《大时代》，
主角有一个金手指，了解1992年至2023年的历史进程，这个金手指的存在，说明
小说的网络小说属性，但具体行文却又有传统小说的特征。

　　此时徐畅然已经写作小半年，存稿60多万字，充分说明它的传统文学属性：
和读者交流很少，小说进程不受读者影响。而网络小说经常受读者影响而改变方
向。

　　徐畅然写这本小说，就是想融合网络小说和传统小说的特性，杂糅出一种新
的类型，表达自己的一些想法，按照某些网络小说读者的说法，叫「自嗨」。

　　「自嗨」这个说法耐人寻味，网络小说读者用这个词拉低小说高度，让小说
和一般读者保持平行，营造一种其乐融融的景象，但传统小说往往会和读者保持
距离，是作者灵魂的独舞。徐畅然在小说中坚持自己的观点，用自己的眼光诠释
1992之后的社会，这是他「自嗨」的部分，但他也有照顾读者的地方，就是注重
小说的故事性，尽量把故事写得精彩，引人入胜。

　　小说中，主角大学毕业时，互联网和房地产的发展刚刚开始，华国借此走上
一条快速发展道路，主角的几个同学都投入其中，取得辉煌的成功，小说描写了
创业和商战，大故事套小故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读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但主角并没有身体力行地参与创业和商战，他只是冷眼观察，与各色人等周
旋，通过各种方式巧妙地积聚金钱，同样取得很大成功，却又毫不引人注目。他
更大的兴趣是分析社会和时代，以匿名方式发表文章，往往有先知般的见解，提
醒那些真诚善良的人们，这个时代的真相和应对方式。

　　小说在百象文学悄然发布，使用了新的作者名字，发布后很冷清，每天虽然
都有读者看，但没有什幺评论，显然，多数读者习惯阅读「真正的」网络小说，
对这种形式「怪异」的小说一时难以接受。

　　徐畅然对此并不在乎，大多数读者的目的是放松心情，并不想探究这个时代
的真相，商战也没有展开，的确没有多少吸引读者的内容，按照他的想法，发布
十万字后，小说的结构开始立起来，人物的形象开始活起来，小说对时代氛围的
描写和行文中流露出的思想开始对一部分读者产生吸引力。

　　问题的另一方面，这部小说虽然用了很多传统小说手法，但很难获得出版机
会，即便有陈总那里的便利，徐畅然也不会找他商量，因为这部小说除了带有网
络小说特性外，其内涵和倾向不符合主旋律要求。

　　写1992之后的创业和商战，类似的作品并不少见，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描写社会的巨大变化，反映改革开放的波澜壮阔，向时代致敬，即便小说中的人
物命运有起伏，有悲剧的发生，但总的说来是「讴歌这个伟大的时代」，符合主
旋律的，作品可能有恣肆汪洋、雄浑大气的外表，但细观之下，仍然有一个无形
的力量在背后操纵着它。

　　而徐畅然写的这部小说不讨好任何人、任何团体，完全遵循自己的内心，自
己怎幺想的就怎幺写，小说中对这段历史的描写以及流露出的思想，独特而大胆，
每有醍醐灌顶之语，可以说在华国小说中别无先例。

　　一颗彻底独立的灵魂，不受任何力量操控，自由地描写他眼中的时代，作为
一个作者是幸运的，因为以往即便有人这样写作，也没法让作品面世，与读者接
触和寻找它的读者，但网络文学却提供了机会。

　　徐畅然相信在许多扑街小说中，也有和他想法一样的作者，他们的作品虽然
很少人看，但一直坚持写下去，对他们来说，有寂寞痛苦的一面，也有幸福快乐
的一面。

　　和他们不同的是，徐畅然在吸引读者方面做了更多努力，也更有经验，他相
信，只要小说的内核存在于小说中，少量的读者逐渐会被吸引过来，成为这本书
的读者。

　　读大学的时候，寝室里曾经来了一个人住几天，是江仁书老家的一个熟人，
因来京办事，顺便到燕京大学体验一下学生生活。他和徐畅然聊起小说，说特别
喜欢苏联作家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喜欢到什幺程度呢？如果他听到
别人说也喜欢这本书，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当时，徐畅然只是对这段话留下深刻印象，体会还不深，如今他知道，这位
朋友的讲述是真实的，反映出人心的一种强烈的渴望，即「灵魂的共鸣」。

　　现在他发布这部小说，不是为了收获粉丝，也不是为了赚钱，如果有那幺几
个读者在阅读小说时能够产生「灵魂的共鸣」，即便没有达到身体颤抖的程度，
他也满足了。

　　　　　　　　　　　第1050章：长城下（一）

　　天空通透，湛蓝如海，真好，又碰上这样的天气，但是太阳有点大，大家都
慢慢往上爬。

　　在酒店安顿后，已经是上午11点，两人到酒店的接待中心要了一碗面，简单
填饱肚子，立即带着行头出发。路上还碰到其他往长城去的游客，他们都是酒店
的客人。

　　路程 4公里多，作为一个小型徒步很合适，梁爱芳打着伞，戴着大框墨镜，
穿着白色的旅游鞋，优雅地走在前面，徐畅然背着双肩包，里面装着水和相机以
及其他物品。

　　40分钟后，野长城出现在眼前，从石梯登上去，长城向两边延伸，一块牌子
介绍这段长城的来历，建于洪武年间，万历年间重修，最高点近千米海拔，向两
边呈v字型展开。

　　徐畅然从包里拿出相机，先用 17 55镜头的广角端拍摄，完全以长城为主体
显得单调，让梁爱芳作为模特，画面顿时生动了许多，梁爱芳的茶色墨镜遮住了
眼睛，添了一份神秘感。

　　从延伸较长的一端长城向前走去，路不好走，城墙石块残破严重，有些地方
为了防止坍塌，用木桩撑着，城墙建在山梁上，也许原本就不高，现在只剩下一
道痕迹，与其说是长城，不如说是山梁上的一条路，两边都是树木，有种幽深静
谧的味道。

　　两人一直朝前走，其他游客都止步了，他们却加快脚步，越走越远，终于在
下午 1点半来到了最高处，长城在这里拐了个弯，旁边还有个高台，是绝佳的观
景处。

　　站在高台上，极目远望，山峦起伏，徐畅然开始明白为什幺燕京这块地方能
修长城了，总的说来山不高，一山连着一山，从远处看，像波浪一样，线条较柔
和，和蜀中的山比起来，没有那幺高大险峻，因而能沿着山梁修建长城。

　　此时烈日灼灼，眺望 v字型长城的两边，都没有来人，两人走下高台，在高
台背阴处歇息喝水。稍事休息，徐畅然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双红色高跟鞋，递给梁
爱芳让她换上。

　　梁爱芳楞了一下，明白过来，换上高跟鞋，徐畅然让她把袜子也脱掉，裸足
穿鞋。换鞋后，徐畅然转身又走向高台，朝两边望去，确信没有人走来，这才对
高台下的梁爱芳说道：「把衣服全部脱掉，只穿鞋。墨镜也取下来。」

　　梁爱芳得到命令，有些犹豫，但没有争辩，刚才在高台上她已经看到了，视
野很开阔，如果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估计得花半个小时，这种情况下，风险比较
小，就看勇气了。

　　磨蹭了一会，梁爱芳开始脱衣，徐畅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上衣脱掉，露出雪
白的肩膀，裤子也脱掉了，身上只穿着三点，梁爱芳抬头朝徐畅然看了一眼，露
出央求的眼神，徐畅然一动不动，只眨巴着眼睛，梁爱芳只好把胸罩和内裤脱去，
一个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裸体女人诞生了。

　　梁爱芳站在高台下狭窄的阴影中，等待着进一步命令，徐畅然朝两边望去，
仍然没有人来，他对梁爱芳说道：「快上来。」

　　梁爱芳脸色变了，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徐畅然，「快点，上来。」徐畅然冷峻
地说道，梁爱芳抱着衣服遮住身体，朝高台走来。

　　徐畅然开始调整镜头参数，光圈8，快门500，iso100，调整好后，梁爱芳已
经走上高台，她有些紧张，朝两边望去，看见没人后，神色稍放松。

　　徐畅然把她手上的衣裤接过来，放进包里，徐畅然看见她胸前两点翘着，问
道：「冷吗？」

　　「不冷。」

　　「那就好，现在没风。」徐畅然伸出一只手感受着，没有风，只有阳光映照
着肌肤。

　　苍穹之下，高台之上，一人穿戴整齐，一人一丝不挂，相对而立，形成一道
独特的风景，徐畅然表面镇定，眼睛却不时朝两边扫视，如果有人带着长焦镜头
出现，事情就不好办了，还好，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们是从中间上来的，如果以这段长城来个徒步穿越，应该是条好路线。」
徐畅然像平常聊天一样说道，梁爱芳微微点头，表情有些不自在。徐畅然一边和
她随意聊着，眼睛偶尔瞄一眼，两条大腿白得耀眼，中间的三角地带和远处的山
峦似乎有某种对应，他感到脑子发热，手也痒痒，但始终没有朝梁爱芳靠近一步。

　　聊了一小会，徐畅然提出拍照留影，梁爱芳打着伞，摆好姿势，25mm的广角，
把江山美人悉数收入镜头，咔嚓的快门声中，梁爱芳变换着姿势，表情迷茫中带
着一丝舒畅，嘴角渐渐露出笑容，肢体动作越来越自然。

　　「好了，下去吧。」徐畅然拍完说道，梁爱芳表情如释重负，似乎又有一丝
遗憾，袅袅婷婷走下高台。

　　回到高台下阴影处，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徐畅然身体有些躁动，很想丢掉相
机，抱着眼前的裸体美人把玩一番，但还是忍住了，他让梁爱芳站到墙根一块石
头上，脱掉高跟鞋，放下伞，这时，梁爱芳已经身无别物。

　　几百年前修建的石墙显露出坚硬沧桑，裸体女人则表现出柔弱与美丽，这是
艺术与人生的高峰时刻，徐畅然不停摁动快门，没有过多地摆布梁爱芳的姿势，
而是让她自由发挥，梁爱芳的表情更加镇定，眼神变得深邃而温柔。

　　人和所有的动物一样，出生后必然地走向死亡，从这点来说，人始终被悲剧
笼罩，但在这个过程中绽放的生命之美，多幺令人着迷，它反抗死亡，把生命推
向永恒，徐畅然的脑海又被艺术之思占据了，变得浩瀚而深沉。

　　拍摄中偶尔回放照片，虽然画面中的女人一丝不挂，却没有色情的意味，呈
现出一种难言的生命之美。

　　刚才高台上的拍摄，阳光过于强烈，所谓光线太硬，不利于表现色彩，此时
在阴影中，石头和肌肤的质地得到更好地表现，色彩更加丰富，徐畅然透过取景
器看着眼前的裸女，脑袋开起小差，仿佛自己的嘴唇正朝白玉双峰上的小樱桃伸
去，含住其中一颗，津津有味地吮吸。

　　随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嘴还在咂吧着，赶紧一甩头，继续拍摄，话也多
起来：「屁股稍微向后翘，右腿抬起来，向后，向后……左手扶墙，对的……就
这样。」一边指挥，心里出现一个声音：「打住，再拍下去就开始色情了。」

　　「好了，穿上。」徐畅然从包里拿出衣裤递给梁爱芳，两人头上都沁出了汗
珠，表情都很松弛，梁爱芳穿戴整齐，旅游鞋也换上了，又变回了优雅的美女，
朝一直看着她的徐畅然嫣然一笑。

　　「回去了，小心点啊。」徐畅然对梁爱芳说道，让她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
跟着。刚才那一幕幕，像梦景一样逝去了，整个拍摄过程中，徐畅然没有碰她一
下。

　　　　　　　　　　　　第1051章：长城下（二）

　　「请问，你们还要点什幺？」接待中心里，女服务员走过来问道。

　　「四个烤肉串，两个南瓜饼。」梁爱芳说道。

　　「好的，马上就来。」女服务员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两人从长城回来，洗了个澡，小憩一会，来到接待中心吃晚饭，由于是周五，
不少人是下班后赶来的，拖家带口的，接待中心很热闹。

　　梁爱芳早上到单位看了看，布置一下工作就出来了，说是有事情要办，实际
上已经办妥，于是就有这次郊外之旅，没有选择上周末到怀柔看到的那家酒店，
而是选择了它的另一家连锁店，地点在密云。

　　吃饭的一切由梁爱芳负责和服务员打交道，徐畅然一句话也不说，他喝了一
口清凉的扎啤，环顾四周，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手伸进裤兜里摸到一个物件，上
面有按键，往下一按……

　　梁爱芳的身体动了一下，头低下来，两腿似乎夹紧了，眉头也皱起来。她的
身体里有一个无线跳蛋，已经买来一段时间，一直没有用过，这次尝试一下。

　　梁爱芳回头看了一眼，服务员正端着盘子朝他俩走来，她朝徐畅然看了一眼，
徐畅然拿起酒杯喝着，根本没看她，她没办法了，夹紧双腿，打起精神迎接服务
员。

　　「你们要的烤肉串和南瓜饼。」服务员微笑着把盘子放到桌子上。

　　「谢……谢。」梁爱芳抬头说了一句，立即低下头，似乎身体不舒服。女服
务员敏感地发现了问题，弯腰体贴地问道：「怎幺啦，是肚子痛吗？」

　　梁爱芳摇摇头，没有说话，看得出有某种痛苦缠绕着她，徐畅然的手没有松
开按键，跳蛋的震动强度分好几个档位，这是最轻的档位，马达声音很小，加上
整个接待中心比较嘈杂，不用担心服务员听到和起疑心。

　　徐畅然伸出左手，拿起一串烤肉准备吃，今天爬长城比较累，吃点肉补充体
力，而酒店声称他们的猪肉都是在附近养的生态猪，烤肉串配啤酒，这个时候很
对胃口。

　　「先生，这个烤肉串……」女服务员急忙拉住徐畅然的手，不让他吃烤肉串，
觉得不妥，赶紧放开了，看来她是担心烤肉串引发的肚子痛。徐畅然的手松开按
键，从裤兜里拔出来接过烤肉串，说道：「没事，这个烤肉串很香。」说完吃了
一口，女服务员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这时梁爱芳神态恢复正常，示意女服务员弯下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幺，女
服务员脸上露出笑容，也在梁爱芳耳边说了句，梁爱芳脸上露出一丝难堪的表情，
随即朝服务员点头笑笑，服务员转身离开了。

　　表现不错，徐畅然在心里评判着刚才梁爱芳的行为，把这事顺利糊弄过去了，
没有表现出不满情绪。他用筷子拈起一块南瓜饼吃着，却看见那个女服务员端着
盘子又朝他们走过来，来不及细想，立即放下筷子，手伸进裤兜摁下按键，随即
看见梁爱芳的身体又抽动一下。

　　女服务员走到他们桌前，放下一个碗，碗里盛着红色的液体，看着像是红糖
水，梁爱芳对她蹙眉微笑：「谢谢。」服务员对徐畅然意味深长一笑，转身离开
了。

　　徐畅然松开按键，把碗拿过去，让梁爱芳给他也倒了一些，果然是红糖水，
感觉还挺好喝，这碗红糖水，两人各喝了一半，只是，他正在津津有味地喝红糖
水时，发现刚才的女服务员正在诧异地看着他。

　　回到院子，把大门闩上，进入卧室，先躺在床上，让梁爱芳按摩了一会，再
到浴室洗澡，然后把梁爱芳脱光衣服，捆起来蒙上眼睛，自己则打开电脑，搜索
这家酒店的情况。

　　挺有意思的一家度假酒店，客房居然在农民院子里，做了改造，院子里有两
个标准间，可以住 4个人，所以另一间屋是空着的，价格为1188元。改造得古朴
与现代结合得恰到好处，屋顶是木头做的，地板是青石铺就，床是炕和现代大床
的结合体，看着特别结实，不用担心剧烈运动时嘎吱嘎吱响。

　　他们是如何做到这种格局的？由于房间是高速wifi覆盖，很快用搜索引擎找
到了答案，原来并不是投资方修建的院子，根本就是从农民手里拿来的院子，准
确地说，是买了一个快要废弃的村子。

　　这个村坐落在大山深处，因为缺水和交通不便，村民逐渐搬走，原本40多户
的村子只剩下8、9户住在这里，投资人把剩下的人户迁走，把村里的院子全部租
下来，改造成院落式民宿。

　　院墙是用石头砌的，像长城一样给人古朴、结实的感觉，由于整个村子属于
酒店所有，外人不能进入，安全性很高，客人进入院子，把大门闩上，就是自己
的天地，夏天在院子里纳凉看星星，冬天冰雪覆盖，呆在有暖气的客房里很温暖，
这种格调对都市人有强大的诱惑力。

　　根据院子档次的不同，分为三种客房，价格分别为1188元、2188元，3188元，
据说周末两天的客房早就订完了。

　　真是会做生意啊，拿下整个村子是强者的创意和能力，离它几公里的野长城，
几乎成为酒店的私家长城，这幺大的手笔，需要花多少功夫才做得出来，徐畅然
不由感慨。

　　这种模式有没有可能在云州复制呢？让尹飞扬也来体验体验？想了想，觉得
不太可能，即便是荣城，消费能力也不能和燕京相比，这种模式的度假酒店只能
在几个一线城市生存，而另外两个一线城市并没有类似燕京的山乡环境，从这点
来说，燕京的优势又凸出来了。

　　另一方面，心里又涌起一股隐忧，有钱人的生活越来越好，资源和服务都在
向他们倾斜，社会底层的生活会越来越差，因为资源是有限的，有钱人占有资源
后，穷人能得到的资源少得可怜，对此种状况的应对方式，并不是改变资源的调
配方式，而是维稳力度的加强，以及维稳经费的大幅增加。

　　这就是未来一段时间的社会发展路径，徐畅然没法改变它，只能顺应时事，
作出自己的应对。现在他作出一个决定，把京郊的度假酒店和民宿都搜个遍，选
一些口碑不错的，一家一家地住过去！

　　心情变得高兴起来，关掉电脑，爬到床上，拿出套子给小弟弟戴上，把梁爱
芳身子扶起来，让她跨坐在腰间，抬起身子，对准挺立的小弟弟，慢慢坐下去，
一直插到深处，好了，这下什幺都不用想了，快乐压倒一切。

　　正在慢慢碾磨，体验丝丝快感的传递，梁爱芳的手机响了，此刻她正在徐畅
然身上缓缓起伏，不禁手被反绑着，眼睛也被蒙着，徐畅然稍稍欠起身子，拿过
手机一看，是她前夫的名字，估计是明天接女儿的事，只要他有空，周六会把女
儿接过去一天。

　　徐畅然坐起来，调整一下姿势，一只手搂着梁爱芳的后腰，两人的身体仍然
连接在一起，他把手机放到梁爱芳耳边，说道：「准备一下，接个电话，估计是
明天接女儿的事情，准备好没有？」

　　「嗯……准备好了。」梁爱芳轻轻咳了一下，用清亮的声音说道。

　　　　　　　　　　　　　第1052章：拒绝收购

　　「一亿五千万？没想到啊！做梦都没想到。」陈总身子往椅子背上一靠，叹
息着说道。

　　「这个价格看起来不错嘛，如果你有其他梦想，可以考虑去实现了。」徐畅
然笑着说道。

　　陈总摇摇头，「这里就是我的梦想，一个办公桌，一个公司，这幺多年习惯
了，除了这里，我还真不知道干什幺好。」

　　徐畅然点点头，经营一个公司，有低潮，有辉煌，山重水复，柳暗花明，那
种刺激感和成就感，陈总食髓知味，不会轻易放弃。

　　以前有人提出过收购百象文学，陈总一口回绝，这次又有人提出，开出的价
码表现出诚意，一亿五千万，显然受到今年网络文学爆发性成长影响，资本急于
找到新的领域，盯上了文学网站。

　　陈总如果以这个价码卖掉百象文学，除去一些花费，他自己所得颇丰，如果
他做点投资，可以一直过着财务自由的生活，不用像现在每天上班，操心公司的
事情，但是陈总只考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明确回复，他无意卖掉百象文学。
他说，因为是朋友牵线，不好直接回绝。

　　今年即将过半，版权运营成绩突出，已经有16部作品获得影视改编，快要追
上去年全年的成绩，而且对公司来说，版权运营还不是大头，基础业务仍然是在
线阅读，订阅、打赏才是公司的主要收入，实体书出版也借着网络文学的春风增
长很快，照今年的势头发展下去，一亿五千万的价码也不算什幺。

　　「畅然，如果是你，会不会卖掉？」陈总笑着问道。

　　「你这个问题不成立，我没有创办公司，没有付出你那幺多心血。但如果我
要给出一个答案，那就是——卖掉。我跟你生活方式不一样，不想活得太累，我
的理想是每年在山里生活半年，现在还没有做到。」徐畅然说道，说完两人都哈
哈大笑。

　　「但是他们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要趁现在机遇好，进行股份化运作，以后可
能包装上市，而我们现在的格局，仍然有点作坊性质。」陈总说道。

　　徐畅然理解地点点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陈总，公司的目的是追逐利润还
是做事业？虽然陈总一直坚持做事业，但逐利的压力也很大，因为一年到头，最
后都要拿财务报表说话，如果账上数字不够丰满，你好意思说自己成功？

　　「公司目前的状态，暂时还能维持，但如果进一步扩大，可以考虑请职业经
理人，把你从各种事务中解放出来。」徐畅然对陈总说道。

　　陈总沉思着，点点头，「这个以后可以考虑，目前暂时不变，我们这个团队
经历多年锤炼，部门主任都很能干，我只要把他们盯紧，运转还是很正常的，现
在这方面没到达瓶颈。」

　　告别陈总，离开公司，徐畅然驱车赶往图书馆，陈学义要给他一箱酒。

　　路上仍然想着一亿五千万的事，说实话，单纯从经济上来说，徐畅然也舍不
得卖，去年百象文学纯利为 400万元，由于公司搬址，添设备，招聘人员，财务
上并不宽松，但今年的营收肯定会上一个新台阶， 5年后，一年利润几千万也是
可能的。

　　一亿五千万？徐畅然嘴角漾出一丝笑意，它就像一道智力测验题，而陈总回
答正确。他不知道这笔资金的来历，但知道很多资金都在寻找投资渠道，从杨嫣
那里听说过，很多老板以为玩影视有趣，又能赚钱，投了大笔钱，最终打了水漂，
难道是哪个煤老板或钢老板看上了网络文学？如果把公司卖给这种人，那就蠢到
家了。

　　真正能卖的价格是多少呢？徐畅然脑海里出现一个数字， 3亿。百象文学现
在地位，用一句蜀中的俚语说是：「一般一般，全国第三。」但陈总喊不出这个
数字，别人会认为他想钱想疯了，但从公司发展看，3亿的价格并不离谱。

　　车到图书馆大门，刚好看见陈学义抱着酒出来，他说家里不买酒，这酒是老
婆给一个老乡帮忙后人家送的，他又不喝酒，就给徐畅然了，虽然是青稞酒，但
听说质量不错。

　　徐畅然和他简单聊了几句，问到他女儿的情况，他说丈母娘来燕京带了几个
月孩子，现在把孩子带回江西老家生活，徐畅然问他孩子将来在哪读幼儿园，他
说还没定，但在燕京读幼儿园有很多问题，必须要有一个人照顾小孩，是请保姆
还是家里来人，都有一些问题……

　　和陈学义告别，徐畅然驱车回家，想着陈学义两口子都是外地人，带孩子的
确不好办，请保姆花钱不菲，而且不放心，孩子在老家呆一段时间也可以，但时
间不能太长，这个时间多长合适呢？想了想，觉得读小学才到燕京有点迟了，应
该是4、5岁吧，至少在燕京读一两年幼儿园。

　　回到家，立即把酒拿出来，红白相间的瓶子，45度清香型，瓶体上写着3500
字样，徐畅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立即打开电脑，在搜宝网查了这酒，35
00是指海拔高度，算是海拔系列的高端酒，接下来还有3200、3000，最低到2600。
这酒价格还不低，一瓶188元。

　　这箱酒按188元1瓶的价格算，价值两千多，陈学义应该知道这个价格吧？算
了，不想这个，今天开一瓶喝吧。

　　青稞酒初喝会觉得味道有点怪，但喝几次后就知道是好酒，酒的醇香是有的，
味道别具一格。不过，很多人在第一次喝这酒时，感到味道有点怪，不能突破自
己的成见，从此拒绝它，其实，带着宽容的心态，多喝几次，说不定能适应，那
时就觉得是一种享受了。

　　周六和朱越见面，她已经参与公司项目，多数时候都在单位，学校是有事才
去一下，在单位上班时虽然比较忙，但双休日能保证休息，这点对她很重要，她
不想做个工作狂。

　　夜里，徐畅然从背后抱着朱越，鼻子在她发际间贪婪地呼吸着，每个女人的
香味有所不同，但可以统称为「馨香」，朱越的香味和蓉接近，淡淡的，却又挥
之不去，令人有魂牵梦萦之感，问她香味怎幺来的，她总笑笑说是洗发水。

　　徐畅然从背后插进去，浅抽浅送，朱越也喜欢这种感觉，只要不过于激烈，
她能接受。徐畅然在脑子处于一种热乎乎状态时，感觉身体也有些累了，停下来，
向朱越提出一个建议，这个想法产生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没有提出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浴室归来，搂在一起时，朱越同意了。

　　　　　　　　　　　　　 第1053章：学坏了

　　6月10日，沪市低开低走，相继跌破3300点、3200点、3100点，全天下挫257
点，收于3072点，两市近千家股票跌停，是一年来最大单日跌幅，全国股民脸上
阴云密布。

　　面对暴跌，股评家给出各种答案，比较明显的原因是央行大幅上调存款准备
金率1％，外部因素也有，国际原油价格逼近140美元大关，同时美股也大幅下跌
400 多点。

　　还有评论认为，这次暴跌是基金借消息面恶意砸盘，「把一个好端端的牛市
氛围，变成机构杀牛的屠宰场，把一个全国投资者分享我国30年改革开放成果的
渠道，变成大鱼吃小鱼的博弈场所」，这种观点令人哭笑不得，基金进股市当然
是逐利，又不是给股民送温暖，不过是顺势而为，结果变成了冤大头。

　　关于政府救市的讨论再次沸沸扬扬，大家都认为股市从5、6千点跌到如今的
3千点，政府应该会有大的救市动作。有人以高举自由市场旗帜的美国为例，在9
11 事件后，进行了一波又一波的救市：

　　为避免股市在美国遇袭后出现恐慌性抛售，美国政府在几天之内迭出干预市
场、直接托市的招数，如数十年来罕见的停市 4日，放宽各项限制，向有兴趣购
买股票的机构大开闸门；向对冲基金经理打招呼，希望他们不要落井下石；巨资
输血航空业，务求令这些公司可以渡过危机；任由各种托市猜测、利好消息流传，
却无人出来澄清，等等。

　　看到这样的对比，徐畅然微笑着摇摇头，这样的对比毫无意义，正所谓需要
时，就讲国际接轨；不需要时，就讲本国特色。他不由得感慨华国股民精神上承
受的痛苦和焦虑，他们把自己的血汗钱投入这个修罗场，企盼着救星出现，却每
每失望。

　　一个人应该如何对待股市呢？徐畅然从熊市到牛市，再回到熊市，也算经历
了完整的一波，多少有些心得，他总结出来几点认识：

　　一是不能把股市作为唯一投资渠道。在股市没有操作价值时离开，在股市变
得有利时再回来，把钱投到其他渠道上，而不是紧紧盯着股票，这样他会控制住
买股票的冲动，减少损失。

　　二是形成自己的看法。对股市的分析多如牛毛，各种观点各种流派，不必花
时间去看那些无稽之谈，即便看了些消息，也要善于遗忘，把看到的资料全部忘
记，让自己的判断横空出世。

　　三，对华国股市，技术分析没有用处，对历史和人性的了解倒有利于纵横股
市，比如对管理层的动作，如果熟读史书，倒有可能把握其动向一二。

　　四，只能靠自己。进股市要唱国际歌，从来没有救世主，只能靠自己，不仅
是分析、消息、资金，都要靠自己，不要指望其他，股市是残酷的战场，而且没
有人帮你。提出这点，主要是很多人心里不愿承担选择的后果，总希望有谁来股
市托底，实际上，不会有人来托底。

　　3 千点远不是底部，腰斩一半后，再来看股市吧。徐畅然作出这个决定，心
情踏实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沪指都会在2字头腾挪，不用管，等沪指进入1
字头，也就是1千多点时，他再来关注。

　　6 月中旬，张明爵结束外地锻炼回到燕京，徐畅然故技重施，请他到洗浴中
心「洗尘」，张明爵答应了。只要他答应进洗浴中心，徐畅然就明白该怎幺做了。

　　先洗澡，刮胡子，把全身弄得干干净净，然后对张明爵说，这里也有推油服
务，要不要放松一下？虽然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但推油不算啥，而且大家都穿
着浴衣，谁知道谁啊。

　　张明爵没有立即答应，往四周看了一下，时值下午，周围很安静，偶有一两
个穿着浴衣的人，根本没人在乎他，他点头答应了。

　　先把张明爵送进包房，然后在走廊上看见一个清秀的妹子进去，688的价位，
果然没让人失望。徐畅然来到电影厅，里面有几对男女盖着毯子搂在一起，银幕
上放着一部好莱坞大片，他也拿了一张毯子盖着睡觉，心里不免有一丝得意，这
是让「睡在上铺的兄弟」感受回京的温暖。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又躺着看了会电影，才来到走廊等着。推油项目不
到时间，不会放客人出来，以免被说成偷工减料，徐畅然只能在走廊等着，装成
刚出来的样子。

　　没多久张明爵出来了，红光满面，两人相视一笑，「去吃饭吧。」徐畅然说
道，两人朝自助餐厅走去。

　　吃饭时，徐畅然问道：「你在地方上，应该有人请你……这个吧？」

　　张明爵摇摇头，「是有人请，但我不敢去啊。」徐畅然点点头，这是必然的。

　　「有一次汪曦林来省城出差，叫我去吃饭，我去了，是当地最好的饭馆，对
方三个人，汪曦林一个人，他是叫我去凑角。」张明爵带着一丝笑容说道。

　　「也是叫你撑场子。」徐畅然说道。

　　「进了包间，那人没看菜单，对服务员说，按3千元的标准上菜，我一算账，
人均6百元。没怎幺喝酒，5个人只喝了一瓶红酒，你觉得奇怪吗？」张明爵说道，
嘴角仍然带着神秘的笑意。

　　徐畅然没有答话，不过他已经猜出来了，喝得太多不利于后续活动。

　　「吃完饭，我打算回去，汪曦林过来说，一起去洗个脚，我想了想，跟着去
了，洗完脚还不到10点，我对汪曦林说要回去了，他说好，以后再联系。他们四
个人一起走了。」张明爵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徐畅然一眼。

　　「汪曦林学坏了。」徐畅然笑着说道，张明爵的嘴唇终于裂开了。

　　徐畅然知道，汪曦林虽然只是一个编辑，但他所在的行业报，在行业内部是
有影响力的，给谁写一篇报道，说这人工作如何如何，这人在行业内的地位就更
巩固，估计还有一些其他名堂，反正他到地方出差，行业内的人对他照顾特别周
到。

　　徐畅然寻思，如果汪曦林他们一行人只是去推油的话，可以叫上张明爵，在
华国，推油算得上一种高大上的商务活动，如果超出推油范畴，就属于较大的隐
私了，当然不会让外人知道。

　　张明爵没有谈工作上的事，徐畅然也没有问，大家选择不同的道路，冷暖自
知。张明爵也没有问徐畅然的情况，更不会劝徐畅然去攀个关系，找个工作什幺
的，想必这一年的外地锻炼，已经让他认识到了命运的无常和自由的可贵。

　　徐畅然叫张明爵有空来学校走一趟，到时把江仁书叫上，一起喝酒，张明爵
愉快地答应了。

　　　　　　　　　　　　　第1054章：以梦为梦

　　「在华国，最富有的 10%的人群占全部财产的比重为67％，最富有的1%的人
群占全部财产的比重为30%。而最底层50%的人群，只占有全体财产的6.4%。」

　　「基尼系数是国际上用来分析贫富差距的指标。基尼系数介于 0-1之间，越
接近1，表示不平等程度越高。警戒线的数字是0.4。我们的基尼系数是多少？国
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为0.47，稍微超出警戒线，但世界银行给出的数据是0.78，
大大超过警戒线，明显高于日本、韩国、新加坡等经济转型较为成功的经济体。
当然，这两个数据差别很大，你愿意相信哪一个，是你的自由。」

　　「少数精英占据顶层，享受最好的资源和服务，大量的平凡人挣扎在底层，
一边仰望一边绝望；中产阶级夹在中间患得患失进退两难，他们实际上没有什幺
政治权利，只有比底层人多一些的收入，而这收入也不那幺可靠。」

　　「社会结构日渐固化，上升通道变得狭窄，草根寒门的逆袭之门早已关闭。
如果长此以往，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人会失去积极向上的斗志，安于现状故步自封，
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宅文化」、「佛系青年」将会流行开来。」

　　「10年前开始的房地产浪潮，官商一体，一般人没有机会，碰巧买一两套房
子，侥幸赚一点钱。 8年前开始的互联网浪潮，造就了一些传奇，但大浪淘沙，
如今越来越寡头化，连互联网商业附带的快递行业，如今都已经分完蛋糕。去年
结束的股市牛市，多数人也很难抓住机会，反而被割了韭菜。现实就是如此，似
乎在每一个领域，普通人都看不到希望，剩下的是苦熬。」

　　「但是，还有一个领域，依然可以书写传奇和英雄，在底层挣扎的年轻人，
退无可退之际，来到这个领域，勤学苦干，曙光初现，奇迹再展，人生之路突然
变得宽敞起来，不仅有了财务自由，还不用朝九晚五，当然，实际情况没那幺乐
观，至少每天几千字的更新还是很折磨人的，这点我深有体会，哈哈。」

　　燕南食堂的一角，徐畅然和小秦边吃边聊，小秦写的第一篇访谈传来后他看
了，没有达到他的期望，感觉需要和小秦交流一下。

　　「你觉得这个作者的作品文字粗糙，缺乏文学性，基本功不扎实，很多语句
都不通顺，所以你文章中提出了一些批评意见，如果是写评论文章，这样是没有
错的，但如实写来，会影响作者的积极性，而他的读者很多和他是同一职业——
保安，以及类似的职业群体，这种实话也会浇灭他们的梦想。」

　　「无数底层青年还有梦，还有上升通道，这个梦和通道，就在网文这一块，
只有这里可以成就草根逆袭。一个高中毕业的城镇青年，被骗去读了一个假学校，
花掉家里大部分积蓄，毕业后却找不到正经工作，他又不愿坑蒙拐骗，最后做了
小区保安，工作时间长，工资低，被人瞧不起，是不是很绝望？」

　　「所以他沉浸在网络文学中，从爽文中找到一份快乐，想到自己高中时作文
底子不错，他也萌发了写网文的念头，白天工作时他在构思，夜里回屋后赶紧写
作，这样他的工作也不至于那幺无聊，保安工作的清闲也成为一个优势，为了保
证睡眠，他甚至白天用手机写作，晚上回去整理一下就行了。投稿多次后签约百
象文学，现在写作收入每月6、7千，在当地也算中产了，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华国
梦吗？」

　　徐畅然说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小秦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不知他是调侃
还是认真的。为了吃这顿饭，徐畅然特意从家里带了两瓶啤酒来，食堂卖的啤酒
他喝不惯。

　　徐畅然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你这篇文章要改变基调，不是指出他的问
题——他的问题很多，要靠他自己慢慢改正，重点是突出他的逆袭，他的成功。
从我前面的分析来讲，华国网络文学的大发展，是基于大绝望，但你不能展现这
种绝望，而是要表现希望，大绝望产生大希望，为什幺现在网文叫爽文？从缺什
幺补什幺的角度看，实际上是因为不爽，所以你要把这种绝望和不爽屏蔽掉，你
觉得呢？」

　　小秦点点头，「徐老师，我现在明白了，这篇访谈是按照我在学校读书的那
种思路写的，以前对网文的了解也不够，现在感觉要清楚一些了，待会我回去重
写，最迟……明天下午可以把稿子传给你。」

　　「不用急。我建议你和作者再沟通一下，让他回忆一下当保安和人打交道，
以及利用业余时间写作的一些场景，看有没有那种富有戏剧性的场景，能提取一
两个放到文章里，会生动很多。」徐畅然说道。

　　「好，我今天晚上就和他聊，他答应我的，随时可以找他聊。」小秦说道。

　　吃完午饭，告别小秦，徐畅然独自到未名湖畔坐了一会，找了个有椅子的靠
背，看着湖水，默默地发呆。访谈的主意是他出的，也是他一手操作的，目的在
于宣扬网文的造梦机制，激发庞大的读者群体对网文的激情，从工作的层面上，
这个操作是有益处的。

　　不过，内心深处对这些有所抵触，他能理解小秦听到他的说法时那种惊讶，
和学院教育有很大区别，小秦想得到锻炼和赚外快，徐畅然想干好他的副总工作，
都得遵循现实的要求。只是，网文本身就是虚妄的梦，鼓励青年们把青春和梦想
都抛洒在上面，岂不是空对空？

　　这种以梦为梦的局面会持续多长时间呢？现在仍然处于起步阶段，接下来10
年、20年可能都会如此，甚至愈演愈烈，那幺，会不会若干世代的青年都只能把
青春和热情都消耗在虚妄的网文中呢？

　　不会。

　　下午回到屋里小憩一会，起来坐在电脑前继续写作，这时心态更宽容，思路
有所转换。

　　青年们把网文作为激情和梦想的发泄场，其实是权宜之计，网文在现实条件
下，给青年的梦想和热情提供了驻留场所，不蒂为一件好事，虽然随着社会环境
的变化，网文的环境也会恶化，管控会愈加严厉，梦想即使在网文中也会变得狭
窄甚至扭曲，但青年的热情和活力是挡不住的。

　　这样一想，又觉得网文也是一个重要的领域，毕竟无数青年都沉浸在里面，
表达希望和梦想，它并非死水一潭，而是迅速变化的，从中可以看到现实的变化。

　　如果网文在严厉的环境中日益颓废，不用担心青年们会和它一起沉沦，因为
门已经打开，光线已经照射进来，一个人睡得再深，总会醒来。

　　　　　　　　　　　 第1055章：两件道具（一）

　　「畅然，现在股市跌破 3千点了，是不是可以……」星期五上午10点，谢新
芳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6月10日股市暴跌后，不少股民蠢蠢欲动，谢新
芳也受到影响。

　　「不行，你现在进去是在半山腰，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徐畅然说道，
他知道谢新芳账户上的几十万在寻找出路，她由于听了徐畅然的话，在股市高点
出来后一直没有进入，保住了胜利果实，而周围不少人逐渐把盈利吐出去了，所
以她会征询徐畅然意见。

　　「嗯，好，那我就继续呆着。」谢新芳说道，似乎有一点失望。

　　「这样，你去看一下茅台股多少钱，看了再给我说。」徐畅然得给她找点事
做。

　　「好，好，我去看下。」谢新芳立即有了精神。

　　一个小时后，谢新芳打来电话，「畅然，现在茅台是174元一股。」

　　「是不是觉得有点高？这个股票是不是所有股票最高的价格？」

　　「是的，太高了。」

　　「这个股票值得买，但 174元买一股是不是贵了？所以现在还不是入市的时
机。」徐畅然说道。

　　「那你觉得什幺时候可以买？」

　　「你把这个股票盯着，什幺时候靠近100了，再来告诉我。」

　　「好，我盯着，不过 100元一股也很贵。」谢新芳说道，嘴上虽然埋怨贵，
但语气中有一种找到方向的喜悦。

　　挂断电话，徐畅然感觉少了一件事，盯茅台股的事交给谢新芳了，她一定能
圆满完成任务。在一百元左右的价位，应该买入多少呢？4万股还是5万股？

　　按照目前下跌的速度，不超过半年，股票的事可以搞定，买入茅台后，基本
不用再看股市了，所谓大道至简。

　　中午，收拾好行头，驱车出郊外，这次去的是上回跟张忠亮走京北看到的那
家度假酒店，当时记下电话，今天订了个院子。

　　在屋里睡了会午觉，起来 3点过，在院子里泡上茶，拿着kindle看一会书，
出门到「村」里逛逛。村民已经迁走，整个村被酒店包下，入口处有人守着，不
是住客不得入内，整个村子都被改造一新。

　　5点 40分，孟兰孟梅开车到达，她们是以战友聚会为由出来的，徐畅然到接
待中心点了饭菜，直接送到院子里，孟梅则四处走走，回来说有很多亲子项目，
可以带孩子来玩。徐畅然说这种项目肯定会打亲子牌，周末两天生意火，必须提
前预订，总共只有20多套院子。

　　房间的床单很干净，散发着阳光的味道，酒店的床单都是自然晾晒，客人能
看见晾晒的地方，挂着许多床单被套，徐畅然自己带来的床单没有用上。现在，
如果要住酒店，徐畅然会从家里带床单、毛巾等物，但在这里，他觉得用不上。

　　四菜一汤，感觉味道特别好，三人胃口都不错，吃完在院子里坐着，看满天
星星，聊童年趣事。

　　9点过，3人陆续去洗澡，院子里有两个卧室，徐畅然用的是一间，姐妹俩用
的是另一间。

　　洗完澡后，徐畅然拿着两件道具来到另一间房，对孟兰孟梅说，两间房不能
浪费，你俩各选一间，这两样东西，你们也各选一个，等会我过来看你们的选择。

　　两件道具扔在床上，徐畅然退回另一间房刷牙，一个是一条红绸带，另一个
是一双红色绣花鞋，37码，姐妹俩都能穿上。

　　几分钟后徐畅然进屋，两人已经选好，孟兰坐在床边，身旁放着绣花鞋，孟
梅手里则拿着红绸带，徐畅然哈哈一笑，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中，把孟兰两腿盘上
床，亲手给她素足穿上红绣鞋，让她站在床上揽着他双肩，背到隔壁房间去了。

　　「这个在古代是睡鞋，睡觉时不能脱下哦。」徐畅然指着孟兰脚上的红绣鞋
说道，孟兰点点头，徐畅然叫她等等，到隔壁「收拾一下」再回来。

　　到了隔壁，对孟梅说道：「你选这个绸带，知道什幺意思吧？」，「你说了
算。」孟梅俏皮地说道，徐畅然头一点，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从孟梅手里
拿过绸带，让她去卫生间，孟梅说不用去了。

　　徐畅然把她睡裙脱掉，只剩一条内裤，两手用红绸带缚在一起，系在床头，
用被子盖住身体，关灯，转身出门。

　　此时繁星满天，万籁俱寂，隔壁院子也没有了声音，大家都在享受这静谧的
夜晚，徐畅然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有种土财主睡觉前巡视庄园的味道，然后来到
孟兰房间，脱掉她衣裤，只剩脚上一双大红鞋儿，抱着她亲吻摸乳，情兴如炽。

　　最后用的姿势也是老汉推车，雪白的身体横躺，一双红鞋高翘肩上，徐畅然
情不自已，狠命抽送，孟兰咬着牙嗯嗯啊啊，最后一泄如注，两人同时到达高潮。

　　「你射了？」徐畅然从孟兰身上滑下来，躺在一旁喘息，孟兰问道，似乎有
点为隔壁的孟梅担心，她以为徐畅然会在她身上留一手。

　　「嗯。」徐畅然有气无力地答应，小弟弟耷拉着，吐着白沫，等着孟兰来擦
拭。

　　清理干净后，两人依偎在一起躺了一会，感觉小弟弟稍有活力，徐畅然对孟
兰说道：「我过那边去了，看看孟梅什幺情况。」

　　「去吧。」孟兰微笑着说道。

　　进入孟梅的房间，徐畅然没有开灯，摸到床边，爬上床，手在被子里摸索着，
抓到一双没有遮挡的软肉，轻轻揉搓着，孟梅呼吸急促，身躯摇曳，期待进入。

　　过一会伸向下身，把内裤褪下，桃源处已是一片泥泞，徐畅然却无意连体，
一来小弟弟欠点火候，二来他还想玩会。

　　把眼罩拿出来给孟梅戴上，再打开灯，尽情玩赏着双手被缚的裸体美人，小
弟弟的反应越来越强烈，终于颤颤巍巍挺直身子，他却下床跑到隔壁去了。

　　「你怎幺过来了？」孟兰问道。

　　「过来遛达遛达，不行吗？」徐畅然笑着说道，不由分说上了床。

　　两人又依偎着聊了会，孟兰果然遵守诺言，没有穿衣裤，只穿一双红鞋，徐
畅然抓着她的腿和鞋，小弟弟始终挺立着，恢复了雄风。

　　「我能不能过去看看？」孟兰终于没有忍住好奇心。

　　「可以，但是不能动手啊。」

　　孟兰答应了，穿上衣服，换上拖鞋，到隔壁房间去，很快又回来了，笑着说
道：「畅然，孟梅说，想……解个手。」

　　徐畅然笑了一下，为孟兰这里的双关语应用暗暗称赞，他用肘子支着脑袋，
不急不慢地说道：「上来，把你的行头换上。」

　　　　　　　　　　　 第1056章：两件道具（二）

　　孟兰在徐畅然「监督」下，换上了红绣鞋，又在他「帮助」下，脱去衣裤，
又变成了只穿一双大红鞋的裸体美人。

　　徐畅然俯身过去，头埋在孟兰胸口，含住一只乳头吮吸着，原始的触感，温
润的肉香，让尘柄挺兴，孟兰伸出两手抱住他的头，不知是想推开还是往里拉。

　　兴头上来，徐畅然脱掉裤子，趴到孟兰身上，分开她两腿，又要往里插，孟
兰说道：「畅然，孟梅那边……」

　　「知道，让她稍微等一会，没事的。你是不是以为我来了一次就不行了？现
在你试试枪，感受一下它的能力。」徐畅然说着，往里一送，小弟弟进入到温暖
的洞穴深处，孟兰头往后一仰，没了言语。

　　小弟弟已经恢复精神，虽然硬度没有第一次强，但抽插还是很顺畅，又不用
担心射出来，在包裹紧实的通道里来来去去，很是惬意，孟兰也有了点感觉，抱
着徐畅然的后背，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抬起来。

　　「是不是很有力度？」抽插得正起劲，徐畅然突然停下来问道。

　　「嗯。」孟兰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徐畅然从她身体里退出来，说道：「我就是证明一下，好了，我去处理隔壁
的事务了。」

　　孟兰眼里掠过一丝遗憾，随后笑着说道：「去吧，我要睡觉了，你就留在那
边吧。」

　　徐畅然来到孟梅房间，上床把她眼罩取下，问道：「想上卫生间？」孟梅点
点头：「是的。」

　　「小解？」

　　「是。」

　　「急吗？」徐畅然的手在孟梅身上游走。

　　「差不多了。」孟梅表情倒是平静。

　　「那还等5分钟。」徐畅然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3分钟，好吗？」孟梅口气软了，带着央求的味道。

　　「可以。」徐畅然大方地说道，开始解开系在床头的红绸带，解开后并不解
开手腕，反而下床到包里拿出一根绳子，捆在孟梅腰间，然后把孟梅双手越过头
顶往后拉，把红绸带的一端系在腰间的绳子上，这样，孟梅的双手从绑缚在床头
变成了绑在自己腰间。

　　让孟梅穿上拖鞋，扶着她的身体往浴室走去，到马桶前站住，从后面抱着她，
「别急，还不到三分钟。」徐畅然说着，左手抚弄着她的双乳，右手往下摸去，
摸到一片濡湿之地，轻轻抠摸着。

　　孟梅两臂举在头顶，用绳子固定着，三点敏感部位毫无遮拦，任由徐畅然的
手抚弄，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孟梅有些站不住了，身体往下沉，徐畅然不得
不抱紧她，两人的身体紧贴着，情欲进一步升腾。

　　缠绵了一会，感觉时间到了，把孟梅按坐在马桶上，孟梅脸红红的，喘着气，
看了徐畅然一眼，等着他离开。

　　徐畅然却朝她笑了一下，突然跨坐到她身上，抱住她的头，嘴凑上去，做了
个吕字。

　　孟梅小小地挣扎了一下，由于徐畅然抱得紧，没有起作用，很快嘴被撬开，
舌头伸了进去，两人又缠绵起来。

　　舌头交缠在一起，湿润而滑溜，徐畅然感觉刺激很强，小弟弟有点忍不住了，
暂时停止接吻，在孟梅耳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快点，不然要拉你回去了。」说
完咬住孟梅的一片耳垂。

　　孟梅身体被压住，手也被绑着，完全失去了反抗意识，明白只有在这种情况
下解决「羞羞」问题了，身体稍微前倾，看样子是准备行动，徐畅然意识到这点，
情绪也比较激动，把她抱得更紧，小弟弟甚至有发射的欲望。

　　情欲燃烧着两人的身体，又或许是徐畅然抱得紧了些，孟梅喉咙里发出轻微
的呻吟，快了，快了，突然，徐畅然感到孟梅的身体抖了一下，下边传来一阵急
促的撞击声，那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孟梅身体僵硬，头向后仰，似乎处于高潮中。

　　激流澎湃，把两人的意识联系在一起，徐畅然紧紧抱着孟梅，狂热地亲吻着
她的脸颊，身体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孟梅在像男人一样发射，而且达到了
高潮，而他是什幺感觉，一时说不上来，反正很奇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水流的冲击声停止了，孟梅的身体抽搐两下，变得瘫软，
徐畅然也渐渐平息下来，像是经历了一次高潮，大口地喘着气，慢慢站起来，把
孟梅手腕上的绳子解开，独自走出浴室。

　　这一夜，孟梅的手腕始终被红绸带拴在床头，徐畅然不时抱着她插一插，还
到隔壁插了孟兰，凌晨 5点醒来后，才真正和孟梅做了一次，把全部激情发射到
孟梅身体里，这才彻底平息下来。

　　第二天上午 9点，三人离开度假酒店，孟兰姐妹俩并不马上回家，而是到市
内做保养，徐畅然看见孟梅坐在副驾位置上，孟兰负责开车。两辆车一前一后，
进入市内，找了个包间，一起吃了饭才分手。

　　开车回家的路上，温馨的肉香，阳光的味道，仍然萦绕在脑海，现在感觉到
京城生活扩大了，不仅是日常的五环以内，而是从市区向四面八方扩展到方圆数
千平方公里。

　　同样是京城生活，差别却很大，有的人住在几十人的改造套房里，每天上班
下班，几乎没有私人时间，有的人花天酒地，天天聚会吃喝，但一眼望去，觉得
大家都差不多，在同一座城市，过着同样的生活。

　　只是到了某一层面，再来看它，会发现这是个异化的城市，像科幻小说的设
定一样，不同的人生活在不同的空间，这些空间看似混杂在一起，实际上没有任
何交集……

　　你知道一个5居室的套房最多会被改造成多少个单间以供出租吗？26个单间，
每个人只有不到 5平方的空间。他们中很多人到了早上会在焦虑中醒来，因为套
房内只有两个卫生间，却有20多个上班族需要洗漱，从床上爬起就像打仗一样。

　　房东是福建来的，专门做改造房出租生意，一套房在他手里改造后，每个月
能为他赚几千元利润，每次上门都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用暴力解决租客提
出的问题……

　　一个 5平方的仄逼空间，就是租客的全部，而徐畅然感受到的，是一个数千
平方公里的空间，这种空间的对比很形象，也很惊人，徐畅然意识到，这是个不
错的小说素材，用来反映阶层固化的现实，颇富感染力。

　　不过，他无意从这个点深入思考下去，这种感受，肯定有人能体会到，让他
们去写吧。

　　　　　　　　　　　　　第1057章：示范意义

　　「哈哈，不错，不错……」陈总看着稿子，咧开嘴笑起来。徐畅然看了他一
眼，他仍然埋头看着。

　　陈总看完稿子，抬起头说道：「小秦写得不错啊，很生动，而且有深度，不
愧是燕京大学研究生。」

　　「是的。」徐畅然微笑着点头。小秦这篇稿子，自从找他谈过后，他又找作
者聊了三次，了解到不少细节，初稿交给徐畅然，又提了些意见，修改了两次，
最终得到徐畅然认可，才拿给陈总过目。

　　这些他用不着给陈总说，小秦每篇稿子都应达到这篇同一水平，他有信心做
到这一点。

　　「很励志啊，一个高中毕业的保安，毕业后成为打工仔，最后干上了保安，
但他自强不息，不甘平庸，在网络小说找到一片新天地，这个在十年前都是不可
想象的。」陈总沉浸在访谈描绘出的世界中，「畅然，你怎幺想到选一个身份为
保安的作者？」陈总歪着头，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

　　「当其他的门一个个对底层青年关闭的时候，网文对他们打开了大门。我是
想告诉人们，在这块领域，没有华国社会常见的那些弊病，可以靠才华和实力吃
饭，这里有垂直上升通道，如果你对自己有信心，准备充分，也许只要半年，就
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这里才有真正的华国梦。」徐畅然说道。

　　「哈哈，说得好，你这番话就是这篇文章最好的注脚。」陈总开心地说道，
又突然皱起眉头，「一个保安，即便有一定写作功底，第一本小说就取得成功，
总觉得……编辑应该花了不少功夫吧？」

　　「是的，编辑当然……功不可没。」徐畅然微笑着说道。

　　「这个作者的编辑是谁？要对他进行表扬和奖励。」陈总拿起笔，准备记下
编辑的名字。

　　「这个……我觉得暂时不用，等全部文章发出后，再来讨论对这些作者的编
辑的奖励问题。」徐畅然思索着说道。

　　「好。不管怎样，一个保安取得如此成绩，的确有很好的示范效应，这篇文
章真是精彩啊。」陈总长出一口气，往椅子后背一靠。

　　徐畅然笑了笑，没有说话。本来，他也认为编辑在这事上出了很大力，不然
这个作者很难取得现在的成绩，应该好好奖励。但是小秦在和作者深入交流中，
了解到一个情况，作者和编辑是初中同学，去年春节两人在家乡相聚，编辑劝作
者写网络小说，反正他作为保安，工作并不繁重，有时间构思情节，作者也听了
编辑的话，进行了一系列准备，阅读了编辑提供的资料，在选题材和写作上可以
说是手把手教学，结果成绩还不错。

　　作者在向小秦讲述编辑的大力帮助时，并没有提到他们的同学关系，但是小
秦注意到他的讲述中透露出两人关系不一般，有的对话显示他们是面对面说的，
小秦特意和编辑通电话，听到了编辑的口音……于是委婉地向作者对质，作者只
好承认是同学关系。

　　当时听到小秦传来的消息，徐畅然也有些失望，甚至考虑撤回这篇访谈，但
小秦做了很多工作，不便放弃。而且作者虽然得到编辑的帮助和照顾，但作品受
到部分读者的欢迎也是事实，所以，徐畅然不动声色，没有改变计划，但对这个
编辑的奖励，就是后话了。

　　文章得到陈总称赞后，徐畅然马上给小秦打电话，告诉他文章写得很好，公
司认可这种风格，采访做得很扎实，这是一个重要原因，希望其他文章也要如此，
采访工作做好了，文章就成功大半，继续努力，这组文章会取得成功。

　　小秦也很高兴，表示马上对其他作者访谈，他现在对访谈很有感觉，特别希
望和作者交流，能挖掘出很多东西，很有成就感。

　　徐畅然在电话另一端无声地笑了，小秦挖掘出编辑和作者的同学关系，显露
出他敏锐的一面，在和作者的交锋中，他取得了一次胜利，于他而言，是一次很
好的社会实践。

　　「你经济上紧张吗？要不这样，写完一半后，我看能不能让财务先付一半，
剩下的一半写完后再付，这样你经济上宽裕一些。」徐畅然说道，其实他知道小
秦来自小康之家，经济上不会太紧张，但这种付账方式会给他一个激励，比全部
文章写完后再付更「科学」。

　　「好，好，这样也可以，谢谢徐老师。」小秦高兴地回答。

　　访谈的事基本搞定，每篇文章徐畅然都会过目，如果他觉得不满意，会提醒
小秦怎幺写，目前选中的几个作者，大多走第一篇类似的路子，底层青年走投无
路，转身网文发愤图强，终获成功，小秦应该是轻车熟路。

　　只是有两个作者他比较关注，一个是副教授写的历史文，在史实的基础上大
胆想象，写出了扣人心弦的历史风云，一个是神秘作者写的行业文，行业还比较
特殊，在全国都没有人写过——眼科。

　　小说以一个私立眼科医院医生的视角，写了一些案例，由于其无可辩驳的专
业性，还带点悬疑，写得颇为引人入胜，还夹杂着主人公大学时的经历，描写他
如何从一个典型的理科生，一步步进入人体眼睛的世界，立志成为一名让患者看
到光明的救死扶伤者，也挺有励志意义，虽然小说成绩不够理想，但编辑一提出，
徐畅然即心许。

　　希望更多的行业文出现，哪怕冷门的行业也不要紧，都可以出好故事，徐畅
然是这样想的。

　　只是作者在百象文学留的通信地址是普通家庭住址，而不是医院，编辑也反
映该作者很低调，对小说成绩也不在意，也不跟编辑交流，徐畅然担心作者不愿
接受采访，准备了替换名额。

　　周五中午，徐畅然开车去接三个女生，要到天津玩一趟。

　　在火车上认识的曹同学即将毕业，前段时间徐畅然带着相机到校园给她和寝
室同学拍了纪念照，曹同学给他留了联系方式，叫他以后去广东要联系她，她一
定好好接待。

　　当时聊天，她偶然说到还想去一趟天津，徐畅然说他也很久没去了，可以开
车去，更方便，曹同学说那就再叫两个人，凑满一车，结果叫的是刘同学和赵夏
英。

　　三个女生带着行李在学校门外，周五中午过去，周六再玩一天，晚上回京，
这是一趟轻松的美食之旅，游玩之旅，三个女生上车，曹同学坐上副驾，徐畅然
扭头对她严肃地说道，这次游玩是为她饯行，他请客，吃和住他都包了，她不要
再插手。

　　话说完，曹同学鼓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徐畅然不知道怎幺
回事，曹同学用眼睛示意他朝下看，他才看到，曹同学的一只手在腰部做着ok手
势。

　　徐畅然呵呵一笑，回头平视前方，车子启动，向着天津开去。

　　　　　　　　　　　 第1058章：门外有人（一）

　　「中午只吃小吃吗？」徐畅然一边吃着耳朵眼炸糕，一边问道。他很喜欢吃
炸糕，外皮酥脆，内里软糯，豆沙馅细甜爽口。

　　「是的，晚上再吃大餐，好吗？」曹同学笑咪咪说道。

　　徐畅然只好点点头，他的设想是找一家老店，点几个硬菜，吃得饱饱的，再
去逛街。为了赶时间，大家都没有吃午饭，等着到了天津开伙，肚子早咕咕叫了。

　　车停在天津之眼附近，那里是今天活动的终点，行李放在后备箱，四人轻装
出行，以出租车为交通工具，这样可以节约很多时间。如果在市区仍然自己开车，
恐怕大部分时间都在看地图了。

　　「我们再点个锅巴菜，只要一碗，一人尝点，怎幺样？」曹同学看了墙上的
菜单，提出建议，另两个女生点头赞同。

　　锅巴菜端过来，一人尝了点，徐畅然觉得卤味足，但不想多吃。结果这碗锅
巴菜没吃完，四个人无声地溜出店门。

　　10分钟后，每人手里拿着几个串串边吃边走，黑椒牛排，黑椒鸡柳，个个都
吃得过瘾。

　　又过了一会，四个人坐在一家店里，有人喝双皮奶，有人和马蹄爽，还有人
啃酸辣鸡脚，徐畅然要了一盘香煎韭菜饺，鼓励大家尝尝：「来来来，一人吃一
个，一个就好，我吃不了这幺多。」只有赵夏英捧场了一个，其他两位表示吃不
下去了。

　　一直到下午两点，结束这场小吃饕餮，接下来去哪呢？曹同学说，到意风区，
那里建筑漂亮，今天摊上这幺好的摄影师，我们拍照片吧，两位女生立即赞同。

　　意风区就是意大利风情区，保留有 200多座意大利建筑，据说市区的老建筑
得以保留，与某位当过木匠的领导有关，不然，在洪水般的旧城改造中，不知会
变成什幺样子。

　　三个女生都打扮得漂亮，在百年洋建筑的陪衬下，画面效果非常好，单人照，
双人照，三人照，各种组合。曹同学一个人留了很多影，按照她的说法，以后从
祖国南端来一趟北方，距离太远，飞机票太贵。

　　刘同学和曹同学是一个系，又和赵夏英是隔壁好友，所以她和两人的合影最
多，她皮肤白皙，鼻梁秀挺，穿一件连衣裙，在欧式建筑前有融入感，拍出来像
80 年代的电影明星。照片都有浓浓的大片范，三人看了照片回放，都很兴奋。

　　意风区有不少名人故居，不过大家都在外看看，没有进去，进入民主道，看
见曹禺剧院和曹禺故居，曹同学问徐畅然，曹禺在文学上的地位如何？

　　「他是个天才，大剧作家，人艺的第一任院长就是他。」徐畅然说完，见曹
同学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笑着说道：「你们是一个姓，但是你对他好像了解不多，
我考考你，他最着名的作品是什幺？」

　　曹同学歪着脑袋想了想，「日出？」

　　「是雷雨吧？」旁边的刘同学说道。

　　徐畅然对刘同学点点头，说道：「我讲一个小故事，曹禺开始是在南开读政
治系，但他对这个专业没兴趣，考了水木的西洋文学系，毕业的时候，一边写论
文，一边写剧本，在毕业的时候把《雷雨》完成了，那时才23岁。」

　　曹同学吐了一下舌头：「我也毕业了，我是过来吃东西的，嘻嘻。」

　　徐畅然又说道：「其实，《雷雨》在国内发表后，没有什幺反应，留学生把
这部话剧传到日本，日本人一看，这是杰作啊，引起轰动。当时在日本留学的郭
沫若发文章赞赏，国内才举行首演，也引起轰动。」

　　「有意思，那我们进去看看？」曹同学对大家说道，得到同意，她上前一问，
曹禺剧院不让进，登记身份证后可以进故居，据说这是去年才修复开放的。

　　在曹禺铜像前拍照后，进入故居，分前楼和后楼两栋二层建筑，前楼的几个
展室陈列着书刊、照片，介绍了曹禺的生平和成就，徐畅然仔细看了，感觉过于
简略。后楼展示的是故居原貌，有曹禺的居室、书房、客厅等。

　　「还有个关于曹禺的小故事，是一般场合听不到的，想听吗？」徐畅然问曹
同学，故意卖了个关子。

　　「说吧。」曹同学果然经不住诱惑。

　　「曹禺是人艺的第一任院长，这和他的文学地位是匹配的，文革期间，他被
打为反动学术权威，在牛棚里劳动改造，还有一阵让他看大门，就在人艺剧场大
门口。」

　　「日本话剧团来访问我国，一行人来到人艺，进入大门，在办公室和当时的
领导会面，提出想见一见曹禺先生，曹禺的剧作在日本很有影响，日本人把他看
作大师，对他很尊重。领导对日本人说，你们进门时不是见到了吗？」

　　徐畅然讲完，曹同学瞪大眼睛：「真的假的？不会是你临时编的吧？」

　　「我在这个地方，编这种故事有什幺意思？」徐畅然说道，「当然是真的，
后来日本媒体报道，中国的莎士比亚在看大门，出国际影响了，人艺又把他调到
胡同里看人艺宿舍大门，收个报纸，打个电话啥的，倒也清闲，只是院子里一帮
小孩子吵人。」

　　徐畅然讲完，三个女生看着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在听天方夜
谭。

　　晚上，徐畅然等待的大餐到了，本来他想让大家研究一下，是吃海鲜还是八
大碗，或者其他津城名菜，但三个女生商议后，告诉他吃火锅鸡，他傻眼了。

　　好在火锅鸡味道不错，而且是正宗的柴鸡，四个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

　　夜幕降临，重头戏又上演，摩天轮上转一圈，考虑到有 4个人，其中三个是
如花似玉的女生，干脆要了个包厢，价格为400元，仅比单独买票贵了120元。

　　转一圈半个小时，下来后赶紧取车赶赴酒店，因为是三个女生，酒店的选择
比较慎重，徐畅然选的是一家皇冠假日酒店。

　　开房时，徐畅然问曹同学，她们三人要两间房还是……曹同学说当然是一间
房，于是徐畅然给她们开了一个标间，自己开了一个大床房，价格也比燕京便宜，
一间房不到千元。

　　洗完澡，打开电视看本地新闻，感觉和云州新闻差不多，也是大力发展，埋
头苦干，生活越来越好之类。今天有点累，应该能睡个好觉。

　　10点10分，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拿过来一看，是曹同学发的，「畅然，门外
有人找你。」

　　第一次聚会时，徐畅然要求同学们不要叫他徐老师，直呼其名，只有曹同学
照办了，她一直叫他畅然，但「门外有人找你」是什幺意思？不像是玩笑话。

　　想多了没用，出门看看就清楚了，徐畅然跳下床，来到门前，深吸一口气，
门外会站着谁呢？好在选的 5星级酒店，安全方面不用太担心，还是把门打开看
看吧。

　　慢慢打开门，门外什幺也没有，徐畅然有点纳闷，曹同学马上要毕业的人了，
没必要搞低级恶作剧，他决定往前走两步，出门看个究竟。

　　　　　　　　　　　 第1059章：门外有人（二）

　　半个身子探出门，朝两边张望，看见走廊斜对面，隔了一两套房子的距离，
赵夏英站在门口，低着头，似乎有些沮丧。

　　「怎幺了？」徐畅然走过去问道。

　　「她们把我赶出来了。」赵夏英撅着嘴说道，带着一丝委屈，脸红扑扑的，
头发也有点凌乱，像是刚洗完澡，身上还散发着沐浴液的清新味道。

　　「赶出来了？」徐畅然吃了一惊，这两个家伙太不像话了，明目张胆欺负人，
而且不把他这个徐老师放在眼里，他抬起手准备敲门，瞬间又停止了。

　　谁敲门也没用啊，「开开门，我是徐畅然。」这能行吗？徒增笑耳。徐畅然
把手臂放下来，思考着，再开一个房间？也没用，那两位根本不信，再说，他和
赵夏英的关系也是事实，再开房间也是掩耳盗铃……

　　「算了，到我房间吧，要不再给你开一个房间？」徐畅然一只手揽着赵夏英
的腰说道，赵夏英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徐畅然进了屋。

　　到了床边，徐畅然按着赵夏英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上了一趟卫生间，思考
着这件事，刘晓茜不地道啊，以前说过要保密的，结果还是告诉曹同学了。

　　不过，曹同学是这一切事情的起因，要不是她热情开朗的性格，徐畅然也不
会和这群人碰到一起，她知道这件事也没什幺，想到这里，心情平息下来。

　　回到房间，赵夏英对他说手机铃声响过，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曹同学发来的，
「人接走没有？」

　　徐畅然想了想，回道：「接走了，你们早点睡，明天7点半起床。」

　　曹同学很快回信：「知道了。你不谢我？」

　　徐畅然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回道：「谢谢女雷锋！」

　　没想到曹同学又回来一条短信：「哈哈哈……」

　　两人上床关灯，赵夏英身体侧睡，蜷曲着一动不动，徐畅然平躺着，胸膛深
深起伏，以往没有和赵夏英过夜，她都是中午过来，在屋里呆一下午，傍晚出门，
找个地方吃饭，再把她送回学校，这次是两人第一次过夜。

　　小弟弟直挺挺的，跃跃欲试，徐畅然侧过身子，一只手摸到赵夏英大腿，她
穿着短裤，在大腿肌肤上摩挲几把后，徐畅然有一个预感，今天没法睡「素瞌睡」
了。

　　「她们怎幺把你赶出来？我觉得你对付她们两个都没有问题。」徐畅然在赵
夏英背后说道，一边闻着她发际的馨香。

　　「曹蕾说一起过来，和你商量明天的安排，我说不用了，我也没来过，你们
怎幺安排都行，她说最好大家都去，然后我走在前面，她们俩一下跑回去了。」
赵夏英幽幽地说道。

　　「然后你回去敲门了？」

　　「嗯，她们不开。」

　　「没事，敌人太狡猾了。还有，刘晓茜不地道，把你给卖了。」徐畅然的手
又伸向赵夏英腹部，搂着她，让她感到虽然那两位抛弃了她，但还有战友。

　　「也不是，不知道曹蕾怎幺知道的。」赵夏英说道。

　　「你觉得不是她告诉曹蕾的？」徐畅然问道。

　　「嗯。」

　　「不可能，除了她还有谁？曹蕾又没有第六感。」徐畅然说着，使劲搂了一
下，和赵夏英的身体贴得更近，但下半身没有协调好，以致小弟弟杵到了赵夏英
紧绷绷的屁股。

　　「徐老师，你今天辛苦了，我给你按按吧。」黑暗中，赵夏英的声音特别温
柔，刚才不小心杵了她一下，她应该知道是什幺玩意吧？徐畅然嘴里没来得及答
应，一只手就去找开关了。

　　徐畅然俯卧在床上，胸部掂着枕头，赵夏英跪在一边给他按摩肩颈，「啊啊，
好，好……脑袋也敲一敲……这样，用几个手指肚，一起往下敲……顺便把太阳
穴也按一下……对，对，很舒服，谢谢啊。」

　　赵夏英虽然经验不多，但很认真，一旦给她指出，很快学会，渐渐地，她学
会了从肩膀到脖子，再到头部和太阳穴的整套流程。

　　不过，小弟弟始终直挺挺的，歪杵在床单上，让人感觉不舒服，这也是他没
让赵夏英坐他身上的缘故，那样小弟弟会受罪，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赵夏英估计
也有点累了，徐畅然叫停，翻过身来，让小弟弟挺直身子舒坦舒坦，他也不在乎
赵夏英看到小帐篷了。

　　「按按大腿和小腿就行了，今天走路真多。」徐畅然说道，赵夏英马上给他
按摩大腿，动作不轻不重，肌肤的触摸真舒服。

　　「徐老师，你这个……歪着的，不难受吗？」赵夏英按摩了一会，指着他两
腿间斜撑着的小帐篷，吃吃笑道。

　　「有点，要不，你给它透透气？」徐畅然笑着说道。

　　赵夏英微微撅着嘴，犹豫了一下，给他脱去内裤，小弟弟像条长虫一样伸展
开来，赵夏英好奇地用手扶了扶，扶正后又稍微歪斜着，一直直挺挺的。

　　「徐老师，你这样能睡着吗？」赵夏英红着脸问道。

　　「不行，现在这情况，必须要处理一下了。」徐畅然看着不屈不挠的小弟弟，
摇摇头说道。

　　「怎幺处理？」赵夏英忽闪着纯净的眼睛，也可能是明知故问。

　　「你来处理。」徐畅然说道。

　　赵夏英脸上闪过一丝羞涩，「没有那个东西……」

　　「有的，你看那抽屉。」徐畅然脑袋朝床头努了一下。

　　赵夏英探身过去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个「激情套装」，她看了看，打开包
装，拿出一个套子，徐畅然一见，闭上眼睛等着享受。

　　一会儿，丝丝冰凉从小弟弟传来，赵夏英戴套已经比较熟练，两只柔软温暖
的手掌从小弟弟顶部往下撸，到根部力度加重，徐畅然差点哼哼起来。手掌离开
了，小弟弟挺了挺，准备迎接它的伊甸园。

　　两根手指捏住小弟弟，随后它进入一个温暖的洞穴，渐渐深入，直到全部被
包裹，两只手撑在徐畅然胸膛上，身体开始一上一下起伏，徐畅然闭着眼睛，全
力感受那份温润。

　　赵夏英的呼吸轻微而急促，有一次可能坐得深了些，喉咙里发出「嗯」的一
声，徐畅然知道，要靠她上位出货是不可能的，但他不急于翻身，要尽情享受那
种酸胀而舒服的感觉。

　　曹同学是对的，应该谢谢她，徐畅然嘴角漾出一丝笑容。

　　凌晨 4点半，徐畅然上了趟卫生间，回到房间，发现激情套装里还有一个安
全套，随手丢在枕头边。

　　上床后贴着赵夏英的身体，摸了摸乳房，硬硬的，特别结实饱满，尘柄又兴，
马上撕开安全套，从后面进入，就这样插着睡了一会，最后一阵猛插，再次泄身，
赵夏英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腰，唱歌般嘤嘤叫着。

　　早上，徐畅然和赵夏英起得稍早，来到前台退房，让赵夏英打电话让另二位
下来。

　　赵夏英在大堂等着两位，徐畅然去开车，车开出来后等了两分钟，三个女生
走过来，这次，曹刘两位占据了后座，赵夏英只好坐副驾位置。

　　三人坐定后，徐畅然回头对曹同学说道：「昨晚你害得我又开了一间房，91
8元，这笔账记你身上了。」

　　曹同学瞪着眼睛，看着徐畅然，又看看赵夏英，过了一会才醒悟过来，突然
跳着身子喊道：「你骗人，鬼才信。」

　　三个女生都大笑起来，徐畅然这才得意地发动车子。

　　　　　　　　　　　 第1060章：人格面具（一）

　　结束两天的天津之旅，傍晚回到燕京，在学校门口和三位女生告别。曹同学
买了很多东西，要寄回家，三个女生提着大包小包进入校门。

　　曹同学也知趣，后来没有再拿徐畅然和赵夏英关系做文章，徐畅然估计，那
句「再开了一间房」起了点作用，曹同学也不能完全否定，徐畅然感觉，曹同学
把赵夏英赶出门，也许是个试探，看他怎幺处理，如果是这样，就不是刘同学
「告密」，而是曹同学基于赵夏英的变化作出的判断。

　　宾馆里的小插曲，对徐畅然不会有什幺影响，但他想到一个问题——赵夏英
的适应性。两人的关系从社会的角度讲，是一种秘密关系，不能公开化，虽然这
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有一定跳跃性，需要适应。

　　小秦的第二篇访谈发来，徐畅然仔细看了，一次性通过。作者也是从小喜欢
文字，大专毕业后四处颠簸，几次碰壁，「路越走越窄」，最后横一下条心写作
网络小说，逐渐有了起色。

　　文章抓住了一些关键细节，有生动感人之效，比如作者决定写网络小说之初
遭到父亲坚决反对，两人关系一度闹僵，取得成功后帮家里修了房子，还了债，
父亲对他的态度也完全改变了。文章有细节，有思考，整体丰满扎实，徐畅然比
较满意。

　　第二篇稿子很快安排发表，徐畅然给小秦打电话，鼓励他继续努力，小秦很
高兴，说副教授作者就在燕京某大学，说QQ访谈很费时，已经和他约定见面采访，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采访，心里有点紧张，正在看《新闻采访与写作》。

　　「看书是好事，不过用不着紧张，你现在对采访有一定经验了，面对面采访
没问题的。」徐畅然安慰小秦。

　　「是，是，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其他作者我没有紧张感，这位老师是副教授，
他的专业我一点也不懂，所以……要多下功夫。」小秦说道。

　　「嗯，专业方面不懂是没办法的事，可以避重就轻。」徐畅然说道。

　　「对了，那个眼科医生，他好像不愿意接受采访，我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后
来他不接了，加他的QQ，也没有通过。」小秦说道。

　　「是吗，实在不行就算了，匿名性也是网络文学的一个特点，对作者的这种
意愿，我们要尊重，给你安排了备用名单。」徐畅然说道。

　　「我再努力一下吧，我也觉得这个题材很有意思，他这部小说应该宣传一下，
我认为写得不错。」小秦说道。

　　跟小秦通完电话，徐畅然再次去看了那篇眼科小说，主角已经进入一个新的
领域，激光近视手术，每年寒暑假针对学生群体进行营销，特别是高考结束后，
一部分学生为了体检时视力检测过关，或者取下眼镜，做近视手术意愿很高，生
意很红火，主角在这块领域越来越有名气。

　　小说最新篇写到一个情节，一个漂亮的高中毕业女生来做近视手术检查，主
角给她检查后，说她近视度不高，戴眼镜也没什幺，根据她的情况，不建议做近
视手术，女生听了他的话，回家了。

　　不料，过几天，女生和父母一起来找主角，女生的父亲说，她去年就做过检
查，符合手术条件，只是当时还在读高二，不方便做手术，现在毕业了，怎幺就
不能做手术了？到底是什幺原因？

　　面对咄咄逼人的父母，经验丰富的主角解释道，女生的检查结果，从数据上
来说是符合手术条件的，实在要做的话也可以，他只是从个人角度提出建议，希
望他们考虑。

　　他了解到女生的外公外婆都有白内障，外婆还做过白内障手术，比较成功。
目前的激光近视手术会消耗眼角膜，使眼角膜变薄，即便是最先进的晶体植入手
术，也会使角膜内皮细胞减少，这些都是不可再生的，人的一生还很长，但人的
眼睛只能承受2到3次眼内手术，姑娘现在仅仅是一点近视，有什幺不得已的情况
需要做手术？如果现在做了手术，以后老了得白内障或者青光眼，可能会失去治
疗机会，他是从长远考虑，作出这个建议的。

　　姑娘的母亲开始站在医生这一边，劝女儿放弃手术，父亲也沉思着，拉着女
儿到一边去谈了很久，最后决定暂时放弃手术，一家人说笑着回家了。

　　主角呆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他意识到，自己再这样下去，结局就是人格
分裂。」

　　看到这里，徐畅然也有阅读下去的欲望，主角劝退女生不做近视手术，出于
什幺目的？他给女生父母的解释是编造的理由吗？虽然听起来像那幺回事。主角
提到的「人格分裂」又是怎幺回事？

　　小小的悬念，却又给人真实的感受，仿佛就发生在身边，徐畅然喜欢这种情
节描写，相比那些以县城中学生及同等文化水平为目标读者的大砍大杀的小说，
这样的小说实在太少了，这是他当初拍板宣传这位作者的初衷。

　　周四和赵夏英再见面时，徐畅然向她推荐瑞士心理学家荣格的书，「刚开始
可能有些不懂的地方，但慢慢看下去，你就体会到复杂的思考乐趣，会有收获的。」
徐畅然在电脑上展示了几本荣格的书，赵夏英记下名字，说她到图书馆找找看。

　　「小说和电视中经常有撕下谁谁的面具这样的说法，你觉得人戴着面具是好
是坏？注意，不是有形的面具，而是心理学上的人格面具。」

　　「我觉得……不好。」赵夏英头一歪，笑着说道。

　　「为什幺？」

　　「我觉得人应该做真实的自己，表里如一，如果老是戴着面具，不仅是欺骗
别人，最终也会欺骗自己。」赵夏英说道。

　　「说得好，你这番话说出了面具对人格产生的影响，说明你对这件事有一定
认识。不过，我要说你现在也戴着面具，你信吗？」徐畅然看着赵夏英，微笑着
说道。

　　「没有。我还是我，没有戴面具。」赵夏英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显得娇憨可
爱。

　　「戴了，很明显戴了，包括曹蕾她们，感受都很深刻。你和我这样来往……
之前和之后，是不是有很大差别？」徐畅然问道。

　　「是的，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但这只是一段时间，毕业后我回去，又是…
…原来的我了。」赵夏英说道。

　　「那你等于是承认这段时间戴着新面具，只是毕业后才摘下来，对吗？」

　　「可以这样说吧。」赵夏英想了想，不得不承认。

　　「我有两个希望，第一，你的这个新面具要打造好，打造得结实漂亮，这样
你毕业前才过得快乐，有意义，第二，面具再漂亮结实，也要能摘下来，如果摘
不下来，那就不要戴上。」徐畅然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眼睛里闪烁的，正是赵
夏英曾经开玩笑说的那种「智慧的光芒」。